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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波丧尸都不行[末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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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声音远远传来,“邹浪,邹浪,看着我……我是你哥。”
那是邹放的声音,邹浪深吸一口气,倒退了两步,拉开了和邹放的距离。
“我给他注射了大量的脑内激素。他现在应该在一种非常情绪里。大脑细胞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方亚舟解释着邹浪现在的状态。
邹放咬牙切齿地骂道:“方亚舟,你做得好事。”然后他转了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邹浪,别冲动,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那只是激素的作用。”
“激素?”邹浪反问了一句,他的额头满是汗水,心脏狂跳不已,“所以我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听到的话不是真的对吗?所以御井堂没有死在我面前是吗?他说他希望不曾认识我。也不是真的吗?”
邹放努力让他平静下来,“你失去记忆了,你不应该把错误归咎于自己。”
邹浪的胸口激烈地起伏着:“我不记得了,所以你们联合了沈凌月骗我?”
邹放这辈子最不擅长的事,就是和邹浪谈话,这时候一旁的方亚舟偏偏一言不发,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邹浪,你记得庭审的时候,我是希望你能够记起来给御井堂作证的,我并没有刻意瞒着你这件事。你现在应该也想起来了,你被丧尸咬了不会有事,你是唯一带有病毒抗体的人,你该为其他人,该为这个末世想想。”
邹浪愣了一瞬,然后忽然明白了过来,“所以你们那么拼命抽我的血对吗?所以沈凌月才想要嫁给我是吗?”他忽而苦笑了一下,“我连我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承载不了全人类的生死。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重要。”
邹放还在做着努力,“你想想御井堂最后说的话,他让你好好活下去。”
“所以我该如他所说,好好活下去吗?那是对我最好的惩罚是吗?哥,你不会懂的。”说到这里,邹浪忽然笑了。
看着他的笑容,邹放的心中忽然有点不祥地预感。
邹浪忽然收了笑容,泪水滑落了脸颊,他颤声道:“哥,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话,过去不会,现在也不会。他如果这么想,我就让他死了也不得安静。”
话音一落,邹浪手里的那根断笔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胸口,他使了足够大的力,那根断笔从他的肋骨缝隙之间插入,临近他心脏的位置,鲜血忽然飞溅而出,艳丽的红色烧人眼睛。他希望死的不是御井堂而是自己,或者他能够陪着他,一起死在昨日。
邹放简直是要被邹浪的举动气疯了,他再也不想收拾这烂摊子,蛮不讲理地对方亚舟道:你惹出来的麻烦!他是我弟弟,他是钥匙。你必须给我救活他,否则我连你一起毙了。”
方亚舟悠悠地叹了口气,看着倒在地上胸口血流不止的邹浪,断笔还不够长,看那插进去的位置,距离心脏应该还有不到一厘米……不,也许只差几毫米。
他低俯下身,在邹浪的耳边说,“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御井堂没有死。你如果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句话像是魔咒,邹浪的眼睛忽地一动,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方亚舟……
第94章 丧尸的宠物
有很长的时间,邹浪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已经不能控制身体。
然后他想到了御井堂。
御井堂真的还活着吗?
是方亚舟告诉他御井堂死了,现在又是他亲口告诉他御井堂还活着。
邹浪有种感觉,像是自己在梦里做着逻辑分析题,验算了无数,也推断不出结果。
他焦急万分,既欣喜,又激动,既惶恐,又害怕。
所有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该如何梳理。
然后有瞬间邹浪猛然清醒了过来,他睁开了双眼,周围在旋转了片刻之后,逐渐正常。
他耳边的声音不再像是朦朦胧胧隔着水声,看到的一切不再是大片的色块扭曲变形。
他有些费力地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好像处于一种喝多了酒断片的状态,然后他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方亚舟。
还是之前的那间实验室,头顶的灯光在不停闪烁,邹浪几乎怀疑自己刚才的经历是不是试验中幻象的一部分,然后他感觉到了胸口的刺痛,那里曾经被他插入了一根断笔,一切不是梦。
邹浪坐了起来,他的意识像是一个失去战地的指挥官,努力要夺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胸口的伤口已经被进行了处理,随着身体的动作,传来一阵疼痛。
方亚舟对他解释道:“你昏迷过去了,十个小时,这是脑部强烈刺激的后遗症。”
邹浪顾不得管这些,开口问道:“御井堂呢?你之前说过的话,是不是骗我?”
他急于求证御井堂的生死,现在,当下,没有任何事情比此更为重要。
方亚舟看了他片刻道:“现在你醒了,我可以带你去你看看他。”
邹浪的心稍微安了下来,他跟着方亚舟,走出实验室,然后他才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哥哥呢。”
“见你没事,已经回去了。”B市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作为K师师长的邹放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
方亚舟的话中,却忽略了好多细节。
待邹浪的情况稳定下来,邹放才恢复了理智,他和方亚舟简单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局势,叮嘱了好久才不放心地走了,临走之前不忘磨着牙留下一句以后要狠狠惩罚方亚舟的威胁,只可惜这句话被方亚舟的大脑作为无用信息自动过滤掉了。
方亚舟带着邹浪走进一间洁白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御井堂静静地躺在那里。
在邹浪看到御井堂的一瞬,狂喜让他的心跳几乎停止。等他走近,才发现那人是被铁链拴在床上,皮具和铁链固定了他的四肢和脖子,他的脸上还带了一个透明的面罩,这是防止丧尸化的全套护具。
邹浪微微皱眉,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难道御井堂还在变异过程中?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有异常。
御井堂此时侧着身体,蜷缩着,那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防御姿态,他就那么安静地沉睡着,像是一个睡美人,等着有人把他唤醒。他的身体上缠满了纱布,整个人像是被再次拼合在一起,只是这么看着他,邹浪的眼泪就要从眼眶里滴下来。
“井堂,井堂,教官。”邹浪轻声地叫着他,希望他能够睁开眼睛。
御井堂的脸色特别苍白,白到几乎没有一点血色。邹浪小心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像是触碰一件易碎的工艺品。
在邹浪的手指触碰到御井堂脸颊的一瞬,他猛地缩回了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冰!那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如果不是御井堂的胸口还有着缓慢而微弱的起伏,邹浪几乎怀疑他已经死了。
他的皮肤那么冰冷,完全不像是个活人。
邹浪扭头,惊恐地看向方亚舟,他却发现方亚舟就那么一言不发冷冷地站在一旁,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并没有想要解释什么。
“……井堂,井堂……”
邹浪再次鼓起勇气低伏下身,更加急切地呼唤床上的人。
沉睡中的御井堂终于被惊动,他的眼睛微微睁开。
在看到御井堂眼睛的瞬间,邹浪的心底微微一凉,有些惊恐地站起身来。
御井堂的眼眸不再是他熟悉的黑色,而是带了一抹诡异的冰蓝。他现在的瞳孔色比正常人类浅了很多。但是那颜色也不是丧尸眼睛的那种淡蓝色,这颜色,介乎于两者之间。
看到面前有人,御井堂有些迷茫地睁着双眼,他似乎已经不认得邹浪,冲着他手的方向微微探起脖颈,透明的面罩中,他的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见过太多丧尸的邹浪知道那动作的意义——他想去咬他。
“我给他注射了从你血液里提取的抗体血清,丧尸化在最后一步停止。”方亚舟终于开口,“他停在了人类与丧尸之间,停在了生与死之间,随后R试剂修复了他的身体。他和丧尸不一样,他没有腐烂,还有微弱的心跳,可以呼吸,有着部分意识。他和人类也不一样,他的体温异常低,嗜血食肉,有更快的恢复速度,具有更敏锐的听觉视觉,更强大的力量。”
方亚舟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御井堂现在的状态,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连他也始料未及。他上报之后,御井堂还活着的消息被定为了机密。这也就是当初他当着那么多人,告诉邹浪御井堂已经死了的原因。
但是当他用了一切方法也无法唤醒御井堂残存的人类意志时,他再次想到了邹浪。
在以往的试验中,特异丧尸可以具有人的特性,也会有人的感情,他们对曾经的亲人爱人会有更多的残存意识。御井堂现在完全和丧尸不一样,他身体里人类的特性要比一般的特异丧尸多上很多,很可能会被逐步唤醒。
方亚舟很想赌上一把,试上一次。
邹浪消化着方亚舟的话,努力接受着这个事实:御井堂还活着没有错,但是他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方亚舟继续说:“人体的机能由意志决定。他现在还在无意识中,再前进一步的话,可能会继续丧尸化,反之,如果你能够把他拉住,他偏向人类的部分就会多一些。也有可能恢复神志。你是否愿意,为了他试一试?”
“我想试一试,”邹浪轻声对方亚舟道,这个世界上,御井堂只剩他了,他不能再放开他的手。
“能暂时把他的面罩去了吗,锁链能解开吗?我想和他呆一会。我会小心不让他咬我……”邹浪苦笑了一下,“就算是咬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丧尸化,那是我欠他的。”
方亚舟点点头,从他的角度,也更希望两个人能够独处,如果御井堂还有对邹浪的记忆,那对接下来的恢复会有很大的帮助。
“等我出去以后,这些控制会自动解开,他现在很危险,具有一定的攻击性,如果遇到了危险,你可以按床头的铃,也可以大声喊叫,会有人过来救你,我就在旁边的办公室,如果结束了,你可以来找我。”方亚舟叮嘱道,为了效果更好,他并不准备随时监控,这也就意味着,邹浪呆在这里,会有很大的风险,毕竟御井堂曾经是个很厉害的特种兵,现在又在半丧尸化状态,一旦他的神志全无,可能会杀了邹浪。
邹浪点了点头,他明白这种行为很危险,但是他愿意赌上一把。
等方亚舟走了出去,床上的各种器具当地一声脱落了下来。
邹浪低下头,帮御井堂把脸上的半透明面罩摘了下来,坐在了他的床边。
此时邹浪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这一个人,他伸出手来再次摸了摸御井堂冰凉的额头。刚才片刻的惊惶过后,他现在只剩了心痛。
人类如何,丧尸如何,只要是他,就可以了。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御井堂也在看着邹浪,意识似乎在逐渐从沉睡的状态中清醒。然后他忽然极其快速地向前一扑,把邹浪推倒在床上。御井堂手脚并用爬动了两步,低着头,似乎在仔仔细细地看眼前的人,闻他身上的味道。
那动作,像是凶猛的野兽,准备扑食面前的猎物。
由于半丧尸化,御井堂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状态,新陈代谢几乎静止,呼吸浅淡到细不可闻,身上的皮肤白到透明,上面的毛孔都细不可见,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他的眼眸原来是黑色的,现在却变成了灰蓝色,清澈地像是一池水。
以至于邹浪被他这么欺身而上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词不是害怕,不是丧尸,而是好美。那是一种人类不可能有的美,当然,御井堂现在的状态,本身就已经不能归属于正常人类。
邹浪色胆包天地伸出手来,搂住了御井堂的腰,御井堂身上白色的病号服随着他的动作掀起了一角,下面的纱布显露出斑斑的红色血迹。
邹浪的心里一痛,他可以想象他当时会有多痛。他把半丧尸化的御井堂搂在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希望可以捂热他。
“我知道你该恨我,你最痛的时候我没有抱住你……”
“以后,这一生这一世,无论你成为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不要你了。”
“就算你厌倦了,要推开我,我也会赖着你。你不是说我脸皮厚吗?”
“你看,我都想起来了,一切会渐渐好起来不是吗。”
邹浪一句话一句话地说着,御井堂脸上一直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听到听懂了没有。
“井堂……”邹浪再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就在这一瞬间,一直没有回应的御井堂忽然低下头抱住了邹浪,他冰凉的手指,扣在了他的肩头。
邹浪的心中一片惊喜,“教官,你想起来了是不是?我是邹浪啊。”
御井堂没有理会他,目光继续下移,落在了邹浪的胸口,他蓝色的双眼,开始发红,然后他的双手攀着邹浪的肩膀,用牙齿撕开了邹浪胸口裹着的纱布。重重地一口咬了上去。
胸部的伤口忽然被咬,邹浪有些措不及防,但是他伤口的疼痛,比不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他没有做任何动作,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就那么平躺着,努力放松身体,任他咬着他的伤口。
也许是仅剩的一丝神志克制住了他,御井堂没有继续撕咬啃噬邹浪,他只咬了他一口,然后就开始闭上双眼,趴伏在邹浪的胸口,吸着邹浪的血。
他无比渴求的血肉的味道,重伤昏迷,自我修复,混沌的状态,他饿极了,就那么抱着眼前的人喝了个够。
有瞬间,邹浪的心底浮上了一丝凉意,他很想和御井堂成为同类,那样他们之间的交流,是不是就会简单得多,然后他有些苦闷地想起,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目前唯一一个无法变成丧尸的人。
大约吸食了几分钟,就在邹浪开始因失血而有些眩晕,在考虑是否要去按求救铃的时候,御井堂终于抬起头来,他慢慢坐了起来,双眼看着邹浪,嘴角还带着他胸口的血迹,然后他张开口看着邹浪说了两个字,“我的……”
那瞬间,邹浪的心中一暖,他忽然觉得就算自己被御井堂这么一口口吃了也是心甘情愿。
他再也忍不住,捧着御井堂的脸吻了上去,那人没有拒绝。他的嘴唇冰凉,软软的,带着他血的味道,邹浪就那么紧紧地拥抱着他,恨不得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
御井堂被紧紧地抱着,冰凉的身体浮上来一丝暖意,他忽然叫了一声:“邹浪……”
那声音太过模糊,以至于邹浪不太敢确认他是在叫自己,随后,御井堂就像是个吃饱了满意睡去的孩子,闭上眼睛,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等御井堂完全睡熟,邹浪才恋恋不舍地把他放下,从新铐在床边,然后他走出门去找方亚舟。
方亚舟看了看他胸口被撕裂的伤口似乎并不意外:“被咬了是吗?”
邹浪点点头,“嗯……开始的时候,他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但是又好像认识,我也说不清这种状态。”
方亚舟道:“不算是坏事,之前由于御井堂丧尸化的状态不明,外加他昏迷不醒,我一直没有喂他,你是他第一口吃到的血肉,有着特殊的意义。丧尸咬到的第一个人,或者是吃到的第一口生肉,就像是人类婴儿吃到第一口母乳,是他们认为最为甘甜的食物。”然后他伸出手来,饶有兴趣地按了一下那个伤口,“他标记了你。”
邹浪对这个词有点陌生,“标记?那是什么?”
方亚舟托了一下眼镜,“是人类在研究丧尸的过程中,发现的一种丧尸特有的习性。丧尸会标记自己的猎物,无论这猎物是人类也好,其他的丧尸也好。”
邹浪道:“我曾经听说过,有人被野兽咬了一口,以后多年,无论走到那里,都甩不掉那只野兽。”
方亚舟点头,“对的,类似于这种,但是丧尸的标记更为霸道,更为独占。一旦被标记之后,你就成为了这只丧尸的专属品。被高阶丧尸标记过的猎物,就是完全属于这只高阶丧尸的,只要这只高阶丧尸还活着,其他的低阶丧尸闻到味道后,都会避让,因为你是那只高阶丧尸的所有物,其他人动了你,就等于在挑衅那只高阶丧尸。”
包扎好以后,邹浪拉上了他的衣服,摸着自己的胸口,他被他标记了,这意味这什么呢?
他是否离他,又走近了一步?
第95章 饲养日志
等邹浪收拾好了,方亚舟从研究院的食堂拿了点东西给他吃。邹浪失血过多外加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到现在终于有了食欲,一顿饭吃得狼吞虎咽。
方亚舟在一旁看着最新的学术报告,忽然抬头问邹浪,“听你哥哥说,你之前住在沈家安排的地方对吗?然后你们借着丧尸攻城就逃婚了?如果不打算继续了,最好还是搬出来住。”
邹浪答道:“我正有这种打算。我哥哥给我在K师做了留职,也许过一段还回去吧。”
忽然谈到这个话题,邹浪有点诧异,为什么邹放会和方亚舟谈到这件事。那两个人,方亚舟日常都是冷冰冰的,一切以科学为主导,邹放则是霸道军阀,做事强势,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两个人在一起八卦的画面。
方亚舟又道:“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三个月内还是不事宜回到K师的,我这里有份临时工作,你要不要考虑下?”
“什……什么工作?”邹浪有点紧张地问道,他这辈子除了在救援队就是在K师,基本没有接触过社会上的工作,更不要说是研究相关的,怕自己无法胜任。
方亚舟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本册子,递给邹浪。
邹浪接过来以后就看到封面上写了几个大字《丧尸饲养手册》。
方亚舟用手里的笔指一指旁边,“每只丧尸都需要有一个专门配备的饲养员,半丧尸化的状态也不外,我可以把他给你养。”
虽然御井堂的意识没有被完全唤醒,但是这种接触还是很有意义,让他看到了研究试验新的方向与希望。
看邹浪拿起册子,方亚舟又道:“这份工作提供吃住,开工资,我可以给你特别批准与他同吃同住。作为研究院的工作人员,你可以与他朝夕相处。”
这个工作的诱惑对邹浪来说是足够大的,他不在乎薪水,甚至打白工也无所谓,他只在乎能不能和御井堂在一起,能不能帮到他。他拿起了丧尸饲养手册开始查看,里面写明了工作须知,注意事项,工作任务等等等等。
方亚舟继续道:“御井堂现在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够把他拉回来。这也是我给你做唤醒的原因。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整个过程可能会是一个月,一年,或者是五年,甚至十年,也许他很快就会记起你们的过去,也许他永远也不会恢复。”
邹浪很快翻看着饲养手册,一直翻到后面,出现了一叠厚厚的表格,他开口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记日志用的。”方亚舟给他解释了一下,“研究院里,研究员会给丧尸起名字,然后喂他们食物,对他们进行日常管理维护,试验。这个本子就是记录丧尸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有哪些异常情况,又有哪些试验结果。”
邹浪抬起头,感觉自己的面前坐的是面试官,他一本正经道:“我对工作的条件非常满意,希望你能给我这个工作机会。不过事先说好……我对工作能够从事的时间不太确定,现在的局势很难预测将,如果国家需要,我想我还是会义不容辞走上战场。”
邹浪现在是想守护御井堂,陪伴着他,但是就算是修养期间,他也是一名军人,军人的第一使命首先是保家卫国,这份责任是凌驾在他的爱之上的。但是今生,只要他活着,他再也不会丢下御井堂。
“那是自然,我也会和邹放商量,”方亚舟起身,“还有不用这么急着答复我,等下有飞机送你回去,你可以先考虑一下,如果思考好了,打我电话。”
几个小时之后,邹浪又去看了一次御井堂,然后被直升飞机送回了B市之前的住所。
城里虽然还是一片萧条的景象,但是一切正在好转。邹浪洗澡换了个衣服,终于好好地睡了个觉,起床后他很快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然后和沈凌月约了晚上一起在家里吃饭。
由于近期进入B市的普通丧尸较多,至今还没有完全彻底清缴干净,全市一直在搜捕丧尸中的漏网之鱼,市民被要求非特殊情况尽量不要外出,很多地方依然没有开放,更不用说超市菜场这些公共场所。
民众只能吃家中的储备粮,或者等着救援队配比方便食物挨家送入。
邹浪这次为了表个诚意,亲自用冰箱里冷冻的食材做了一份简单的晚餐。
到了晚上六点半,沈凌月准时出现,两个人坐在了桌前。
沈凌月拿起了筷子,凝望了邹浪片刻,然后就敏感地发现了他有点不一样。她开口问他:“你恢复记忆了?”
“嗯。”邹浪点了点头。
沈凌月明了了这顿饭的意义,默默地夹了一口菜,味道很不错,吃到嘴里却有点苦涩。
她觉得,在这个时候,邹浪恢复了记忆,是件挺残忍的事,但也是一件必然的事。
在全程观看了那一场惨烈的生离死别之后,她已经清楚地明白过来,无论邹浪是否记得,无论御井堂是生是死,他都是不属于她的。
果然,邹浪开口,“很抱歉,经过考虑我觉得还是不能……你很好,都是我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这辈子,大概生命里只能容下那一个人了。”
沈凌月点点头,“没事,作为初中同学,这点忙我还帮得起。借宿的事情你不介意,我家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我爸妈解释过了。就算联姻不成,我想如果大家的观念一致,目的一致,还是可以作为盟友。”
邹浪由衷道:“谢谢你。”她还是那是那样的性格,他只是说了一句话,她便善解人意地说了所有。
“你接下来找到安顿的地方了吗?”沈凌月问。
“嗯,已经找好了,暂时去做一份我非常喜欢,也很有意义的新工作,也许将来还会回K师吧。”邹浪不能告诉她御井堂没有死,目前的消息只能透露这么多。
沈凌月表示理解,在这朝不保夕的末世,每个人都很难给自己的进行长久的生活规划。然后她想起了什么起身道:“我在这边留了一瓶红酒。这个时候,再和老同学喝上一杯你不会介意吧。”
沈凌月从柜子里拿了红酒出来,邹浪把红酒打开,倒了一杯抵给她,“该我敬你,借花献佛。”
沈凌月喝了一口红酒,眨眼的瞬间,有片刻睫毛带起了没有流出眼眶的泪水,让眼前的人有些朦胧。
她忽然想起自己再次注意到道邹浪,是在末世以后。
有一天她偶尔看一条新闻,报道了救援队的英雄事迹,其中提到了邹浪的这个名字,那时候她轻轻一笑。
有同事问她笑什么?
沈凌月说:“报道上有个人名和我初中同学同名同姓。”
“说不定就是你同学呢。”
“可是我那个同学,是个不找调的话痨,是个痞子,混混。这个报道说的却是个英雄。”
“人嘛,都是会变的。”
后来,鬼使神差地,沈凌月去找了更多相关新闻报道,照片上的人,是她过去的同学没有错。
那时候因为守旧派和革新派的斗争日益激烈,沈家开始择婿,沈家爸爸递给了沈凌月一叠资料,问她有没有看得上眼的?沈凌月在一堆二世祖和歪瓜裂枣中用手指轻轻一点邹浪道:“就是他吧。”
再后来,邹家也对联姻很有兴趣,沈凌月本来以为这是挺简单的一件事,将会水到渠成。谁知道,邹浪加入了K师,一直在躲她,邹睿对此万分抱歉,父母也曾劝她换个人选。
可是,有时候你越是拿不到的东西,就越是念念不忘。那段时间沈凌月开始拼命搜集与邹浪相关的一切东西,越是知道得多,她就越是深爱这个男人。
她在不停地追寻他的脚步,她采访过他救下来的断手的司机,听说过他在C市斩杀了一只蜈蚣,她知道他进入了二研院救人,一次一次舍生忘死。
她发现,他在越来越变成她更为喜欢的样子,每一次看到他新的消息,都会令她暗自开心。
她喜欢失忆时候的邹浪,那时候的他,能够带给他老同学的亲切感,他有他的玩世不恭,也有他的迷茫软弱,是一个真实的人。但是她更爱眼前的这一个他,有担当,不逃避,坚强,坚定,他有追求所爱的执着,也有为别人遮风挡雨的能力。
喝着红酒,看着眼前的邹浪,沈凌月忽然懂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是变得成熟了没有错,但同时也是御井堂改变了他,因为那个人把他变得更好。
一顿饭吃饭,他们互相道别,沈凌月释然离去。
他们也许还会见面,但是那时候,她不会再是他的未婚妻。
。
沈凌月离开后,邹浪走到了窗前,就在两个月前,他住到了这里来,看着脚下的一片繁华,觉得这城市又熟悉又陌生。
如今街上的车水马龙已经不在,亮着的灯灭了一半,不远的地方,已经是房屋破败,满目疮痍。
城市边刚修好了电网,人类再次从废墟中站起,舔食着自己的伤口,忘记曾经的悲痛,更加奋勇前行。
邹浪站在落地窗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深吸了一口气,“爸,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谈一谈。”
这是一次长达十分钟的对话,也是邹浪第一次主动打了邹睿的电话。
作为军方高层,邹睿也是知道御井堂没有去世的人员之一。
电话里,邹浪告诉邹睿他和御井堂经历过什么,也告诉他他为什么喜欢他。告诉他他为什么现在决定要去研究院,心甘情愿陪伴一个半丧尸化的人,做一个小小的研究员。
在过去,他一向是在逃,一向是在躲,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以为对着干就可以解决问题。觉得爱情就是自己的,与父母亲人无关。
但是现在他再也不会躲了。
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连丧尸,生死这些都不怕,为什么会怕一个从小把他养大的人呢?
这一次,邹浪没有先斩后奏,而是把心里所想,把自己的人生抉择,完完全全地告诉了邹睿。
他说完了话,等着邹睿的暴跳如雷,等着他说要断绝父子关系。
可是邹睿只说了几个字,“好,我知道了。”
然后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邹睿又说了一句:“整件事情,是我们邹家对不起那个孩子,现在事已至此。你也大了,我不会再干涉,你自己决断吧。”
那一瞬间,邹浪的眼睛湿了,他知道这些话从邹睿的口中说出来,有多么不容易。
他忽然想起上次订婚礼见面的时候,邹睿的头发上已经见了白发,颤声道:“好,爸,你照顾好自己。”
。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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