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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鬼灵殿下变弯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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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成蹊瞧在眼里只是笑,褪了外袍正欲躺下。
  “稍等…… ”身后传来白简行的声音。
  傅成蹊有些疑惑地回过头,看白简行又坐直了身子,问道:“怎么了?”
  白简行垂下目光,迟疑片刻道:“大师兄睡里侧罢。”
  傅成蹊怔了怔:“好罢,我无所谓……” 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睛瞧着白简行道:“不过,阿简可是有什么顾虑么?”
  白简行淡淡瞧了他一眼,片刻,面无表情道:“担心大师兄掉下床。”
  “……”
  竟无言以对……
  傅成蹊当然知道自己睡觉不安分……白简行在这方面……还真是……足够体贴……呢!
  傅成蹊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爬起来,白简行早已洗漱完毕在调理灵息。
  在客栈简单地用了早饭,两人刚踏出客栈就看到一个宫人候在门外,身后是一辆金镶玉嵌的马车,宫人对他二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皇上差小的送二位公子回沧北县,请随小的来罢。”
  两人对视一眼,傅成蹊深知白简行不喜与官场中人打交道,遂笑眯眯半哄道:“有人送我们就赏个脸罢,还省了我去找车的气力,阿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白简行不置可否,面上虽有些不乐意,却也同傅成蹊一道儿上了车。
  一路颠簸,晚饭时分便到了无稽派门前,顾笙顾筠迎了出来,帮忙一同拆卸行李,除了那四五十样京城特产,当然还有傅宁远备在车里的几千两银子。
  “咦,这是什么?”顾笙把一只布袋拧起,那布袋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扭动,似有个活物——
  众人齐刷刷地盯着那不停蠕动的布袋瞧,片刻,布袋上被咬了个窟窿,一对荷叶尖似的白绒耳朵伸了出来——
  傅成蹊看这情形,微微咂舌,白简行面色更沉,眉头微蹙。
  “原来是只兔子呢~”顾笙弯起一双桃花眼笑道,将那兔儿揣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嗯呢兔儿精上线了~恭喜无稽派又添了一员~
最近更新的有点晚~对不住赶更新的小天使ORZ
大家早点睡~~蹭
感恩各位看文的小天使~~

  第36章 连昭

  顾笙微微眯起一双水光潋潋的桃花眼,纤长的手指颇为怜爱地在兔儿脑袋捋了捋毛,笑道:“这小家伙,看样子像是传说中的北渊兔,名贵得很。”
  北渊兔,生于极寒的北渊之海,传说北渊之海位于天地尽头极北之处,是从人间通往神界的入口之一,也有人说只不过是个虚浮的幻境,真真假假无从得知。
  但这北渊兔,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一些玄门世家高官贵族会想尽办法弄到手,以琼浆仙露供养起来,用以体现自己尊贵不凡的身份。
  据《莫氏博物志》记载,这北渊兔体态雍容华贵,毛色白净似雪,据说性子也似它的外貌那样,高高在上,十分难伺候。
  傅成蹊暗自啧了两声,心道,莫掌门真是高估了北渊兔的性子,这兔儿精从京城一路尾随他们到沧北,遮遮掩掩躲在车上,哪里有半分高高在上的形容,呵呵!
  于是故意调笑道:“还是阿笙眼力好,既然这般名贵,卖了一定值不少银子。”
  一向波澜不惊的白简行,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十分赞同。
  舒服得半眯起眼的兔儿精身子一抖,颇为幽怨地瞧了瞧傅成蹊,眼中似有淡淡水光,一副惹人怜爱的形容,十分撒娇地在顾笙指尖蹭了蹭,顾笙笑得更欢喜了:“大师兄,他这般乖巧,你别吓他罢。”
  傅成蹊啧了一声道:“阿笙,你可别被他撒娇的样子骗了,这家伙是个带把儿的。”
  顾笙笑:“大师兄说笑了,你可不就喜欢带把儿的么?”说着桃花眼悠悠一转,向白简行道:“小师弟,你说是不是?”
  “……”
  “……”
  白简行垂下眼睛,面上一层淡淡的红。
  傅成蹊瞧在眼里,心下纳闷,这阿简最近好生奇怪,动不动脸就红,难道是因为天气热起来的缘故?
  似被顾笙摸舒服透了,北渊兔纵身一跳落在地上,化作十三四岁少年人的模样,也学着顾笙的模样,微微眯起眼,一双眼睛水光潋滟,含笑道:“连昭见过各位哥哥,现今无家可归,还望哥哥们收留照顾。”
  这兔儿精哪里是什么无家可归的主儿,傅成蹊刚想开口,顾笙便温言道:“大师兄,这连昭也怪可怜的,他这般懂事知礼数,我们便收留他罢。”
  傅成蹊扶额无奈道:“他分明是从叶府逃出来的,我还是把他送回去罢。”
  顾笙悠悠地瞧了傅成蹊一眼:“是大师兄自己说的,多个人不过添双筷子,东厢房里那位不也容得下么,哪里就差我们连昭了?”
  傅成蹊嘴角抽了抽,道:“没错,多个人是添双筷子的事,可他分明不是个人……”
  一旁的顾筠莞尔一笑道:“大师兄,既然二师兄喜欢,就先留下也无妨,现在天也晚了,大师兄小师弟车马劳顿,改日再给叶府送回去罢?”
  傅成蹊一听顾筠这斯文语气,就没了脾气,只胡乱点了点头,勉强应了声,罢了,不管了。
  连昭朝众人艳艳一笑:“多谢各位哥哥~”
  嘴儿倒是十足甜,可傅成蹊吃过他的亏,那句云朝朝雨暮暮还记忆犹新,哪里欢喜的起来?
  众人正欲散去,顾笙踱到傅成蹊身后,柔声道:“大师兄——”
  已跨出门槛的傅成蹊回过头,一旁的白简行也停下脚步微微侧首。
  顾笙迎了上去,敛气凝神,抬手将双指覆于傅成蹊眉间,幽蓝的光从指尖流溢而出,缓缓浸入傅成蹊的眉心——探灵术!
  傅成蹊很配合地闭上眼,被顾笙的灵力包裹着,内心舒缓宁静——
  片刻,顾笙将手指从傅成蹊眉间移开,含笑道:“听闻大师兄在净化湛元剑时被怨念吞噬,如今看来已无大碍。”顿了顿,对白简行似笑非笑说道:“小师弟也放心罢。”
  此番探灵,不正是做给白简行看的么?
  白简行的探灵远不如顾笙精湛,若顾笙都认为无碍,那定是没问题的了,即使当时白简行对他有过一丝怀疑,这下也该烟消云散了。
  傅成蹊颇为感激地看了顾笙一眼,顾笙回以淡淡一笑,白简行则垂下眼帘,几不可闻地呼了一口气。
  *
  隔着烛火遥遥望去,白简行已经闭目入定,傅成蹊才轻手轻脚起身推门,踏着月光向顾笙的厢房荡去。
  他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心虚些什么,大概是担心白简行瞧见了疑心罢?
  顾笙房门虚掩着,傅成蹊轻叩,屋里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大师兄,进来罢。”
  傅成蹊跨进门槛,瞧见顾笙斜倚在太师椅上,随手将一本书扣在桌案上,傅成蹊没仔细瞧书名,目光移到乖顺伏在顾笙膝头的兔儿精。
  兔儿精也回望他一眼,神采奕奕,翻身一跃下地,化成了少年模样。
  傅成蹊蹙眉道:“小兔子,别老吃我师弟豆腐。”
  连昭却挨近了他,漆黑的眼眸光华流转,艳艳一笑:“莫哥哥与白哥哥同床,夜半还偷偷溜进笙哥哥的房,好风流哟。”
  “……”傅成蹊气结。
  顾笙当然知道傅成蹊的来意,朝连昭淡淡一笑:“连昭,你先出去罢,我有话与大师兄讲。”
  “好哇~”连昭俏皮答道,又化作兔子形容蹦蹦跳跳出了屋子。
  待傅成蹊掩上门,顾笙扬起眉毛悠悠道:“殿下与小师弟同床啦?”
  “……”傅成蹊再次气结。
  顾笙瞧见他这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含笑道:“好啦,不打趣殿下了,这一趟上京,殿下可解开了心结?”
  傅成蹊坐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沏了杯茶道:“你太高估了我,此番进宫,差点连累阿简丢了性命。”说罢叹了口气,拨了拨茶盖,想着这段时间再不能让白简行乱用灵力了。又继续道:“还多亏阿笙你给我那枚隐息丸,要不然情况恐怕更糟。”
  顾笙笑:“殿下今儿来我屋中,就为道谢的?”
  傅成蹊也笑:“阿笙你待我这般周到,我道谢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请务必不要客气。“这是傅成蹊的真心话,从他还魂以来,顾笙作为无稽派里唯一知晓真相的人,处处为他打点周详,包括今晚在白简行面前做的那出戏,他能瞒到如今,也多亏了顾笙。
  顾笙扬起嘴角:“我哪里会同殿下客气,此番进京,可不是托殿下带了一大堆特产么,只怕小师弟此刻心里正恼我呢。”
  傅成蹊讪笑,这顾笙哪里都好,就是喜欢拿他同白简行开玩笑,有些吃不消。
  于是转了话题道:“阿笙,那兔儿精明得很,淫心又极重,你可别着了他的道儿。”
  顾笙道:“连昭只是个小孩子撒娇罢了,况且,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真极喜欢殿下的。”
  傅成蹊扶额:“喜欢就罢了,可他是只公兔儿呐……我又不是断袖。”
  顾笙深深地瞧了傅成蹊一眼,旋即一笑,喝茶不言语。
  喝罢一盏茶,傅成蹊便要起身离去了,顾笙也不留他,只朝他背影遥遥一笑道:“快回去罢,殿下在我这待了这般久,小师弟要生气了。”
  “……”
  *
  过了立夏,昼长夜短。
  一日师兄弟四人刚用罢饭,正在喝茶,连昭半眯着眼伏在顾笙膝头,一副华贵慵懒的形容。
  听到杂货铺有客人来,顾筠去了片刻,回来的时候面色有些为难,迟疑道:“大师兄,桐如公子找你有事。”
  傅成蹊皱眉,桐如?这名字好生熟悉,越想越熟悉,而且熟悉得令人不安——
  而一旁的白简行,将越发沉冷的脸埋在茶杯里,一饮而尽。
  顾笙瞧傅成蹊这副模样,自然知晓他的困惑,含笑解释道:“大师兄怕是早已忘了南风苑那只兔儿爷了罢?”
  倚在他腿上的连昭听到兔儿二字,竖起了耳朵,顾笙笑盈盈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道:“不关你事。”
  电光火石之间,傅成蹊大悟,还魂那日,他可不就是在南风苑里桐如的床榻上醒来么……说起来桐如还是他还魂来见的第一个人……当真是一言难尽……
  “桐如公子似有要事,大师兄随我去见一见罢?”顾筠小心翼翼地道,下意识地也偷偷瞧了眼白简行。
  傅成蹊怔了证,心思飞快转了一遍,他傅成蹊坦坦荡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于是坦然一笑道:“好罢,我这就随你去。”
  左脚刚迈出门槛,听得背后顾笙含笑道:“小师弟,你不跟着去瞧一瞧么?”
  白简行道:“不必——”沉冷的音色满是肃杀之意,听得傅成蹊身子一颤。
  *
  桐如此刻正坐在杂货店的一把木椅上,双手紧紧拽在一起,眉头紧锁,那张俊俏的脸蛋愁云密布。抬头瞧见傅成蹊与顾筠挑了帘子,豁然站起来,正当傅成蹊不知该如何与他开场寒暄时,桐如涨红了脸,颤声道:“莫公子,我……求求你救我阿姐。”
  傅成蹊瞧他神情紧张口齿不清,为他倒了杯茶,让他坐下慢慢道来。
  桐如喝了口冷茶,稍微冷静了些,声音还有些颤抖:“我阿姐,患了种怪病——” 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每日破晓时分,她的就会迅速老去,变成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待到日落之时,又恢复成少女模样,每日如此,循环往复!”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会和连昭好好相处的~只是阿简有些不开心~噗
明天带小师弟逛窑子~
日常表白看文小天使~鞠躬感谢~!

  第37章 花魁

  第二日,天色近晚,傅成蹊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裳,熏香缭绕,手握折扇,故作风雅地往手上敲。
  颇为倜傥地荡到前厅,正欲举步出门,抱着连昭的顾笙倚在门帘上,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道:“大师兄打扮得这般倜傥,晚饭也不吃了,是急着去那儿呢?”
  此刻白简行从游廊处迎面走来,淡淡地扫了他二人一眼,傅成蹊朝顾笙使了个眼色,一副就你话多明知故问的无奈。
  顾笙假装没瞧明白傅成蹊的意思,佯作恍悟状道:“是了,我记起来了,大师兄今晚是要去月盈楼瞧桐婉姑娘的。”
  傅成蹊扶额,顾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对,依他的性子,分明是故意说给白简行听的。
  连昭目光一凝,从顾笙怀中一跃而起落在傅成蹊脚边,化作少年模样,朝傅成蹊艳艳一笑道:“莫哥哥有连昭有笙哥哥还不够么,何必去找勾栏里的姐儿。”
  白简行身形顿了顿,傅成蹊忙无奈道:“小兔子你可别胡说,我是去办正经事。”
  偷瞟了一眼白简行的侧脸,只见他面色越发沉冷,于是佯作云淡风轻道:“阿简,要不和我一道儿去罢?”
  白简行目光一沉,淡淡转过身去不言语,傅成蹊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早料到白简行这清汤寡欲的小雏儿绝无可能同他去勾栏的,这句话不过是表示自己青白的诚意罢了,正当傅成蹊为这如意算盘沾沾自喜时,白简行向前走了两步,停下,也不回头,淡淡道了声:“好”。
  “……?!”好,好什么?他要和我一道儿去勾栏?傅成蹊震惊得失了言语愣在当场,白简行也立在原地,似静静等他跟上来。
  顾笙眼波一转,朝连昭含笑道:“看来今儿只得我们三人吃晚饭了。”
  连昭也笑:“还有东厢房那位卢哥哥。”
  *
  桐如的姐姐桐婉,生得一副皎若春花的好相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少慕名而来的风流之士豪掷千金,只为与桐婉春宵一度。
  最令人惊叹的是,桐婉今年已芳龄二十七,在勾栏中早算不上年轻,却一日美似一日,竟比二八年华的少女更水灵可人,又比少女多了几分风流情韵,花魁之位实至名归。
  可桐婉立了个奇怪的规矩,每天日落之时才开门迎客,破晓之前必将客人送走,无论客人花多少银两,她也绝不破了这个规矩。那些风流名士端着一副怜香惜玉的性子,欢喜极了,自然也不愿惹恼桐婉姑娘,事事都依着她,日落之后来,天明之前离去。
  傅成蹊猜测,古怪之处正在于此,天明之前,日落之后。
  依照桐如的描述,这桐婉姑娘白日里是个老妇模样,天黑后又恢复成少女之姿,容颜如此短暂,夕颜朝谢。 
  天气热得人发晕,傅成蹊之所以愿意亲自去一趟月盈楼,一来是因为夕颜朝谢这情况闻所未闻,当真好奇;二来桐婉是桐如唯一的亲人,他声泪俱下恳求傅成蹊,傅成蹊最看不得旁人落泪,一时心软便答应来瞧一眼;再有,就是他的私心了,毕竟还魂了小半年也清心寡欲了小半年,无稽派除了纸人偶莺儿,怕是连苍蝇蚊子都是公的,没有一点荤味儿,实在是……
  莫小公子虽是个断袖,可他的魂儿不是啊,这个壳子又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偶尔也想到姑娘堆里瞧瞧,虽然也不打算真的做点什么,瞧着姹紫嫣红莺莺燕燕的一片儿,也算是给自己点安慰罢。
  打着这如意算盘的傅成蹊此刻全没了兴致,因为身侧跟着一个清心寡欲的白简行。
  瞧见那张寡淡禁欲如古寺老僧的侧脸,什么姹紫嫣红都失了颜色,脑中嗡嗡似响起千年古刹的钟声,傅成蹊暗暗叹了口气,感觉仿佛就要圆寂了去。
  不过嘛~傅成蹊转念一想,记起那日在京城的客栈里,白简行春梦一场后的窘态,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这小子也早该通晓人事了,白简行也是举目无亲孤家寡人一个,带他逛勾栏也算是为人师兄的分内事~哈哈~
  *
  夜色渐浓,两人踏入月盈楼的门槛,原本充斥着淫身浪语的大堂突然一片寂静,几十道惊异的视线齐齐射向白简行与傅成蹊。
  要知道,此刻站在这里的悬剑素衣冷面少年,与他身侧这位独眼倜傥公子,是整个沧北县最无可能出现在月盈楼里的,一个终年冰山冷面不苟言笑,一个是断袖断出了风骨,都是绝不近女色之人。
  体态丰满风韵犹存的老鸨脸上堆满了笑,迎上前道:“莫公子——”眼神扫了扫一旁的白简行,迟疑道:“白公子,可是来我这儿找姑娘的?”显然,比起看到莫穹,看到白简行更令她难以接受。
  白简行瞧都不瞧她一眼,淡漠道:“不找。”
  老鸨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嘴角肌肉保持一个滑稽的弧度:“……到我这儿不找姑娘,白公子说笑了。”
  傅成蹊只得干笑两声,道:“在下久闻桐婉姑娘芳名,今儿带师弟来想一睹其芳容,不知今夜是否方便?”
  还未等老鸨回答,忽听得一个酥软旖旎的声音说道:“可是莫公子?奴家等公子许久了。”佳人浅浅一笑,眼波流转,面若春花,笑生百媚,举手投足更是千般风情。
  傅成蹊一时失了神儿,桐婉一声低低浅笑才将他魂儿唤了回来:“公子随我来罢。”
  *
  桐如早与桐婉打了招呼,说莫穹是他的挚友,一直仰慕阿姐却未能如愿一见,桐婉宠爱弟弟,自然也待傅成蹊与众不同,分外温柔体贴。
  三人移入挽月阁,桐婉又唤来了一位叫舞袖的姑娘陪在白简行身侧,自己则替傅成蹊斟了满满一杯酒。
  傅成蹊举起酒杯浅浅地喝了一口,目光迅速扫了眼挽月阁,屋内陈设精巧绮丽,古玩字画也颇有讲究,安神香缭缭升起,窗幔挽纱,临窗的桌案上放着一盆藤蔓植物,茎蔓翠绿攀援而上,依依袅袅。
  一旁的舞袖紧紧挨在白简行身上,白简行也不扭捏躲避,只面上摆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舞袖从未见过如此难办的客人,面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傅成蹊心里好笑,面上却做出一副为人兄长的模样,低低贴在白简行耳边说道:“阿简,探查的事包在我身上,今夜你就敞开玩罢,别辜负了姑娘一片美意。”说罢朝白简行使了个眼色。
  说话间傅成蹊的鼻息缠绕在白简行耳珠子上,瘙得他心中一阵焦躁,血气翻腾,面上自然有了点血色。
  傅成蹊瞧白简行面色微红,以为自己那几句混账话说到点子上了,又朝他意味深长一笑,白简行的脸拉了下来。
  桐婉看傅成蹊似不大愿意喝酒,莲步轻移走到一把瑶琴旁:“奴家为公子弹奏一曲可好?”
  傅成蹊含笑道:“能听桐婉姑娘的琴音,当真三生有幸。”
  桐婉温婉一笑,低眉挽袖,指尖一拨,袅袅琴音在屋中弥漫开来。
  琴声固然动人,傅成蹊却没忘了了正事,假意专心听曲儿实则暗暗进行灵查。一曲弹毕,傅成蹊却未发现这挽月阁有什么异常,桐婉姑娘身上也没有半点魑魅魍魉留下的气息。
  正当傅成蹊蹙眉思索时,白简行瞧他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样,以为他看桐婉姑娘看痴了,面上虽然波澜不惊,胸中却莫名堵了一口闷气,又发作不得,越发焦躁,恰巧一旁的舞袖姑娘不停给他斟酒,索性一杯一杯地喝了个干净。
  他喝得越快,姑娘添得越勤,一壶酒见了底。傅成蹊看他喝得这般开心,也不多言,默默地欢喜这小师弟终于上道儿了。
  月上中天,桐婉姑娘看白简行有点微醺的意思,时候也不早了,便朝舞袖使了个眼色。舞袖会意,整个人软软地贴在白简行身上,娇滴滴道:“白公子,我们换个地方罢?”
  白简行缓缓抬起迷蒙地醉眼,木然点了点头。傅成蹊咂舌,这小子哪里是微醺,分明就醉透了!
  喝多了的白简行甚是乖巧,随舞袖站起身,却扭过头,面朝着傅成蹊站住不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他,水光潋潋的看得傅成蹊甚是欢喜。
  “阿简,乖,跟舞袖姑娘去罢?”
  白简行木然点了点头,身子也不踉跄,乖乖跟着舞袖挑了帘子,进入另一间厢房。
  傅成蹊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真心为小师弟终于能一尝云雨之欢欣喜,心头却莫名涌起一丝涩涩的惆怅,甚至有种想要叫住他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
  一种空落落的不舍,莫名其妙,可笑至极。
  傅成蹊自嘲般扬了扬嘴角,回过头时,桐婉姑娘已经坐在床榻上,低眉浅笑,一双杏眼微微挑起,含情脉脉地瞧着傅成蹊。
  傅成蹊心中咯噔一声,这么快就要进入正题?缓步走到桐婉跟前,低头,手指挑起精巧的下巴:“桐婉姑娘——”
  桐婉眼含秋波眨了眨眼睛,傅成蹊莞尔一笑,一股异香弥漫在桐婉鼻间,含情脉脉的杏眼顿时水雾弥漫,力道全失,两眼一黑,意识倏然离去。
  “多有得罪——”傅成蹊托住桐婉倒下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床榻上,双指按住她眉间,凝神敛气,进行进一步灵查,反复数次,却仍瞧不出异样。
  忽而听到门咯吱一声响,傅成蹊睁开眼睛朝门望去,只见白简愣愣地杵在门边上,兴许是屋中烛光太暧昧,那双浅色眸子一改往日的波澜不惊,熠熠光华下似有暗流汹涌。
  “阿简,你怎么……?”
  啪的一声,白简行将门重重关上,插上门栓。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下一章搞事情!高甜预警!
不过有点担心被那啥被抓,虽然不是真飙车~啃来啃去摸摸什么的~恩~
应该大概或许没问题的!
下一章如果看到被锁~~废柴作者会尽力抢救~
河蟹地挠墙~
表白对文不离不弃的小天使~~欢迎砸评收藏~~

  第38章 尝吻

  那双暗流涌动的浅色眸子冷冷掠过床榻上的桐婉,又扫了一眼傅成蹊,不言语。
  傅成蹊下意识地将手从桐婉姑娘眉间移开,心中莫名有些发虚,朝白简行勉强笑道:“阿简你怎么回来了?舞袖姑娘呢?”
  白简行直勾勾地盯着傅成蹊,一字一句道:“睡下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小子真是……”刚嘱咐这小子不要辜负人家姑娘一片心意,下一刻就把人家弄晕了,真是可惜了这一张俊俏的脸蛋,偏生一副寡淡无趣的老僧性子,傅成蹊在恨铁不成钢之余,隐隐有些庆幸欢喜之意。
  也罢,这勾栏的姐儿哪里配得上他家不落凡尘的小师弟?释怀了。
  白简行不言语,直愣愣地走到傅成蹊跟前,淡漠地瞧了眼躺在床榻上的桐婉,转而定定地看着傅成蹊,一双眼睛布满血丝,脸颊一路红到脖子,胸腔起伏,呼吸比平日深重许多。
  傅成蹊瞧着有些不对劲,明知故问道:“阿简,你是不是喝多了?”
  白简行一屁股坐在床榻上,依旧笔直挺拔:“是有些上头,无碍——”一开口全是酒气,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有些热。”
  看他脚步平稳坐姿端正,说话也清晰,傅成蹊想应该醉得不算厉害,于是伸手在他额头探了探,热得烫手,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小子大概是喝不惯酒的体制,怕把他烧坏了,起身欲给他沏杯凉茶。
  被傅成蹊冰凉的指尖一触,似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白简行更燥热难耐,一团火在心间熊熊燃烧,似乎要把所有理智清明都烧化了去,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手也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
  还未等傅成蹊站直,一双手从背后揽过他的腰,紧紧握住往下一拉,傅成蹊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一屁股跌坐在白简行腿上。
  “阿简,别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傅成蹊有些发懵。
  白简行依旧不言语,微微歪着头,将下颌枕在傅成蹊肩上,呼吸深重,潮热的鼻息直扑在傅成蹊的脖子上,傅成蹊被挠得身子微微一颤,这滋味甚是磨人。
  白简行一双浅色眸子带着水光,雾蒙蒙地瞧着傅成蹊渐渐泛红的脖子,着了魔似的伸出舌头,轻轻地,试探性地舔了舔,舌尖一触又似受了惊吓般迅速收回,眼底掠过一抹欢愉,抿了抿嘴,似在唇齿间细细回味。
  “你做什么!”傅成蹊显然被那猝不及防的湿濡感吓得一激灵,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心尖儿却不合时宜地一颤,令人颤栗的酥麻感从脖子出蔓延开来,传遍全身。他想挣脱约束站起身,无奈白简行臂力惊人,将他捁得死死的半分动弹不得。
  白简行没再继续舔,散热似的将整张脸贴在傅成蹊脖子上,傅成蹊一激灵,确实烫得吓人,皱了皱眉头,疑心舞袖灌他的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未等他把思路理清楚,忽而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傅成蹊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那双骨节分明此刻正在解他腰间的束带——
  “喂!阿简你怎么回事!”傅成蹊惊呼。
  “热!”白简行的呼吸越发深重,连说出的话都似有股灼人的热气。
  “你热解我衣裳做什么?!”
  闻言,那双手顿了顿,傅成蹊稍稍松了口气,还未等他缓过劲儿,束在腰间的衣带骤然一松落在地上,外袍也随之半褪了下来,松垮垮地挂在手臂处。
  白简行似还觉得不够,又去解傅成蹊的中衣,一双手似活鱼般潜进衣襟,贴在傅成蹊小腹上。傅成蹊的身子凉凉的,被炙热的手摸得微微颤栗,莫名其妙地也跟着焦躁起来。
  “师兄好凉,舒服。”把头歪在傅成蹊肩膀上,手贴着他的小腹,维持着这个奇妙的姿势,两人贴合在一起,白简行终于稍稍安分下来了。
  “……”敢情这小子是拿我来散热呢!?
  白简行虽不动了,捁住傅成蹊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对方的体温与呼吸让他莫名兴奋,傅成蹊终于忍不住道:“阿简,放开我,别忘了你师兄我可是个断袖,你这般贴着我,不合适罢?”
  滚烫的唇贴在他耳边说道:“无妨”
  傅成蹊故作倜傥一笑:“你当然无妨,可我是断袖啊,你这般我怎么把持得住?”料想这一番话说得极流氓,定能将白简行吓跑,哈~
  果然,捁在他腰间的手一松,白简行的头也从他肩膀抬了起来,傅成蹊正想松一口气,可气还没来得及换,就被白简行一手托住他的背,一手插在他的脚弯下,将他拦腰打横抱起推到床榻上。
  这挽月阁的床极宽敞,白简行将一旁昏睡的桐婉姑娘朝里挪了挪,自己则以半跪的姿势压在傅成蹊腿上。
  一双浅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那师兄教我,这袖怎么个断法?”
  “……”傅成蹊怔怔地瞧着白简行,脑子转得飞快却毫无头绪,张了张嘴,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堵住。
  白简行的唇柔软又炙热,慢条斯理的唇瓣相依相磨,偶尔舌尖蜻蜓点水般在傅成蹊唇上掠过,挑起一阵浸入骨髓的酥麻感,傅成蹊身子狠狠一哆嗦。
  轻尝浅啄的吻似满足不了深藏已久的欲望,白简行探出舌叶肆虐地开启傅成蹊的双唇,在他柔软温暖的唇齿间吸允着,傅成蹊被吸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却渐渐软了下来,稍稍向后躲去,白简行肆虐得更深……
  彼此交换着紊乱的呼吸,意乱情迷之时傅成蹊心中隐隐涌起一丝甜美的不安,白简行是喝了酒被下了药,而自己分明神智清明,怎么任他这般胡来……
  一番纠缠索取,傅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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