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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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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迥没有把这些事告诉徐钦,难得他这般高兴,就不要提那些扫兴的事了,刚好下人把菜端上来,几人便精力放在饭菜上,和和气气的吃了一顿。
之后的几天,徐钦和尉迟迥把生活重心落在徐雁风身上,经过朝夕相处的努力,小孩总算是慢慢接受了他们俩,至少会跟着早起看徐钦练剑。
徐雁风脱离了苦海,总有人看不过眼,不久「孙烈带了男人回府私混还生了儿子」的传闻便传回了靖王府,虽然大家都不知孙烈怎么和男人生子,但却一致没有错过谣言的中心思想——靖王被绿了。
十天之后,靖王来了。
第86章 永宁二十二年(五)
当尉迟迥和徐钦得知靖王来了时,他们才刚把徐雁哄睡了。
小家伙也许是知道了尉迟迥和徐钦对他的无限纵容,便试探性的抱着枕头坐到了罗汉床上,暗示自己要一个睡,不再和他们俩挤在同一张床上。
可罗汉床的舒适度又怎能和睡床比?二人千哄万哄,许下了尉迟迥今晚自己滚到其他地方睡、明天和杜蕾商量给徐雁风一间自己的睡房作代价,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回床上。
二人摄手摄脚出门了,若不是下人认得他们俩,还以为贼来了。
大厅内,灯火通明。
尉迟迥到了大厅外就自觉停下了脚步,站到了一旁等待召见。靖王见不见他是一回事,但身为寄人篱下的「客卿」,态度一定要摆正,特别他也对这几天的传闻略有耳闻,靖王多半是冲着此事而来,这样子怎会不见自己呢?
门外的太监本来已抬起手,打算把人拦下,毕竟在他眼中能投靠男宠的男人,礼仪多半好不了哪里去,因此绝对不能让他们冲撞了靖王,没想到他们二人居然如此上道。他尴尬地收回手,心道定必是孙烈下了功夫教的,莫非是打算把人送上去固宠?
尉迟迥注意到太监在偷偷打量自己,故意当着所有人面对牵起了徐钦的手,引起一阵无声的哗然。
「别动,他们以为我们是爬来靖王的床。」尉迟迥在徐钦耳边低声道,在外人眼中,又是一个异常亲密的举动。
徐钦听了这话,本来欲挣扎的动作便停了下来,可他没有想到,被误以为想当靖王男宠,和当着一班太监侍卫面前和尉迟迥手牵手,两者既没有关联也没有冲突。
到底此行为有什么用意,那只有尉迟迥才知晓。
厅外太监侍卫首次领略被秀恩爱的滋味,内心的复杂程度已经不能以笔墨所能形容,而厅内则是一片和乐融融,先是靖王关心了杜蕾和孩子的近况,也问了孙烈几句,弄得二人欢喜不已,虽然很清楚不过是场面话,但靖王能装出一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样子,即使是假象也令人忍不住沉醉。
「对了,不是烈儿说收了两个客卿吗?」靖王终于入了正题,道:「难得孤来了,烈儿不会打算把人藏着不让孤见吧?」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孙烈也禁不住脸色一白,靖王的无情他最清楚了,下一刻可以跟你深情相依,下一刻就可以把人赐死,特别是眼前的靖王眼里丁点笑意也没有。
「王爷是来看那对小情侣吗?他们可有趣了,最近还收了一个小下人把他当儿子养。奴光看着他们就觉得孩子安份了不少。」杜蕾装作看不出靖王的深意,以一句玩笑来点破最近的谣言。
「情侣?」靖王只知下人传着自己绿了的破话,他听了便一笑置之,毕竟杜蕾在这里,是断然不会容许这事发生的。随着谣言愈来愈盛,他开始感到不对劲,毕竟汲及皇室,下人有十个头也不敢如此放肆,所以他便来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里有人想见他,以这样的法子逼他来,反正他也好久没有见过杜蕾,那就顺便一块见见。
「是的,他们也是妖,为了在一起便私奔来了人界。」杜蕾看似在和靖王聊天,实际是在解释尉迟迥和徐钦的来历:「奴见他们看着可怜,就收留了他们。」
「可怜?蕾儿大意了,从他们每天早上起来练剑的架势,一看就知身手好得不得了。」 靖王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杜蕾的鼻子,疼爱的语气道出这里有自己的眼线。
杜蕾无辜的眨眨眼,道:「奴不会看这些打打杀杀的。」
孙烈忽然开口道:「王爷,关于此事,草民有事汇报。」
靖王看了他一眼,点头道: 「你说。」
「想必王爷定必觉得奇怪,妖生性散慢,为何容不下一对男性情侣。尉迟迥是草民的友人,更是妖王宫殿的守卫,因此身生自然是差不了哪里去。而正因为他的宫殿守卫,他的言行举止被限止得厉害,所以才和情人一同来了人界。」孙烈脸上镇定,但心跳得快要跳出胸膛,背部全是冷汗,尉迟迥只说过他是自己三百年后的手下,负责守卫京城对抗妖物,此刻面对靖王的质询,他居然想也不想编出了谎言。
一个只认识了一个多月的人,和自己钟情的王爷,他竟然选择了前者。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选择?
「此话当真?那必须要见见。」靖王听了这话来了兴趣,妖界的事他核实不了只能相信孙烈,即使外头有的是来人界的妖,但他们绝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身份,更别说告之妖界之事。这也是靖王留下孙烈的原因之一,对自己满心爱意的妖,按道理不会骗自己,更会把所有事抖出来。
靖王打的主意不错,他只是没想到孙烈这次会反过来针对这一点来骗他。
传话的太监左脚才踏出大门,右脚便已经抬回来了。
「王爷,尉迟迥和徐钦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那就传吧。」靖王表面不动声色,但眼中闪过一精光,他们就这么肯定自己会召见?
尉迟迥和徐钦垂着头进来,头也不抬地行了个大礼后,就径自跪下。
「草民尉迟迥,参见靖王,愿殿下千岁千千岁。」
「草民徐钦,参见靖王,愿殿下千岁千千岁。」
靖王眼中的探究更浓,尉迟迥的礼仪完美得不像是妖,更多是像京城里的大臣,徐钦的动作则是有些生硬,比较符合初到人界学习礼仪的小妖。
「孤看着尉迟公子的礼很工整,连那些新来的状元也比下去了。」尉迟迥和徐钦一直也是垂着眼,从进来到现在没有抬过眼,即使孙烈也是被训了几次,才学会不能直视皇室人员的眼睛。
「草民愧当公子之名。」尉迟迥明白靖王是在试探,便道:「礼行多了,自然就懂了,不敢和状元郎攀比。」
尉迟迥不知道孙烈刚才说了什么,只是随意回了个安全的答案,哪知却意外和孙烈的话呼应——当宫殿守卫定要经常行礼,因此他施的礼才会特别好。
靖王继续问了一些问题,尉迟迥也是回答得滴水不漏,遂移转了目标,道:「孤也是唤着烈儿作孙公子的,徐公子不介意吧?」
他把唤男宠的称谓安在徐钦身上,无论目的为何,正常男儿听了都不高兴,怎料徐钦却不理这些,回道:「草民不介意。」
尉迟迥唇角微微勾起,徐钦那正经性子,心里肯定想着「你是王爷你叫我猪我也得应」。
靖王对问话游戏失了兴趣,就道:「你们把头抬起来让孤看看。」
「是。」
尉迟迥老早就跟徐钦提过,三百年的梁佑熙大概有八份像靖王,孙烈才会一头栽进去。靖王放话,他们二人视线无论多想贴在地面,也会不经意瞄到靖王的尊容。没想到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也压不到见到靖王时的惊讶。
徐钦:太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
尉迟迥:难怪孙烈要发展第二春,这狐狸根本颜控。
靖王酷爱美人,不分男女妖人只要合眼就能往床上拐,三百年后的京城人人只知尉迟迥是绣衣,皆避之不及,却忽略了他本身的俊朗外表。
「孤看你也长得挺精致的。」靖王侧起头打量起尉迟迥,然后又扫了徐钦一眼:「徐公子不差,看来妖界的山水不错,专出美人。」
尉迟迥一听这话就心知不妙,都说皇族想的东西和百姓脑袋想的天差地远,他肚子有千个法子应对靖王发难,但妖界盛行露水姻缘,动了色心的靖王以此为由把他们收为男宠,正常不重视贞操的妖物是不太会拒绝。
特别是有孙烈这样的例子在前,他们基本没有完美的应对方法。
他不是娥皇,而徐钦也不是女英。
尉迟迥咬牙,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好时机,但为了保住自己和徐钦的□□,硬得头皮也得开口道:「草臣有事欲向靖王汇报。」
「说来听听。」
尉迟迥自怀中拿出了一本公文,交到了太监手上,再由太监转交给靖王。
靖王随手接过,心里却咕哝区区一只妖居然拿写字,他意思意思的翻开一看,却被里头的内容吸引了,更愈看愈认真。
杜蕾已有了睡意,但见靖王眉头一邹,立马就不敢出声告辞,继续乖乖坐在一边当人型板。孙烈瞄了尉迟迥一眼,用眼神询问上头写了什么,可惜尉迟迥没有回应。
「烈儿、蕾儿,你们先回去,其他人也一块出去。」良久,靖王用冰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调命令道:「至于你们两个,留下。」
一众人离开大厅后,靖王呯的声把文件掷到了桌上,道:「尉迟迥,你好大的狗胆。」
尉迟迥听了这话反而放心下来,他能听出靖王的语气里没有真正怒意,不过循例骂他一顿,这样说明他赌对了,也因此他决定不再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淡定回道:「草民提的,不是靖王心中所想吗?」
他写的,正正是白鹿事变,这事既然会发生,不如让他先下手为强把功劳抢去了。他要在这京城站得住脚,就必须要有权力和地位,而由孙烈客卿晋身为靖王客卿,是他眼前最快达成目的之方法。
第87章 永宁二十二年(六)
「大胆!」
靖王一声厉喝,随即想起门外可是站了一堆人,不得不控制一下声线:「里头的东西一旦传出去,你就是告吹孤弑兄之人,这可是诸九族的罪! 」
徐钦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瞄了尉迟迥一眼,这是把白鹿事变当成自己主意捅出来了?
尉迟迥写了洋洋万字,中心思想只有一项:先把人做掉,然后再叫史家美化一下历史,反正你是皇上,你爱怎样就怎样,官员要保住脑袋自然要听你的。
不是他无情,而是靖王登基后真的这么干了,若不是晚年后悔下罪己诏,后人哪会知道这事的真相,不过靖王后侮的是命令官员删改历史,对于残害兄弟他可没有半点悔意。
毕竟除了血缘的联系外,他们彼此之间只会是兵戎相见的敌人。
尉迟迥没有被靖王吓到,反而道:「草民现在寄居于靖王夫人府上,外人看来草民就是和靖王相关之人,草民和靖王已是同一条船之人。」
言下之意,若是里头的内容传了出去,王爷你也好不了哪里去。
靖王危险地眯起眼,他开始意识到尉迟迥并不是光有外表,肚子里的水更是黑得变态。他用肯定的语气道:「你就是放出谣言之人。」
「草民没有这么大的狗胆,只是顺势添柴。」尉迟迥微微勾起嘴角,笑意令他看来像个无害的青年,可靖王不会被他的外表忽悠了。
能够利用下人之口把话由这里传回靖王府,而外头的人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得到——至少他的其他兄弟没有拿这事出来嘲笑他,这功力不是普通人能做到。
「你就这么想见孤?」
「要投靠靖王,先要拿出点东西来,不然怎算得上有诚意?」
靖王脸色黑了一下,投靠人先把人传绿了是哪门子诚意?然而,尉迟迥这手露得令他不得不佩服,即使是自己也没有这能力,尉迟迥的加入绝对会令自己如虎添翼。他又望了徐钦一眼,虽然到现在徐钦也没有发表过意见,可尉迟迥都这样子了,这妖想必也是厉害的。
「两位先生坐下吧。」
靖王是个果断的人,既然动了收人的念头,就马上改了称呼。他向来主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让下属甘心为自己卖命,哪管是要装,也要装出推心置腹的态度。
再者,虽说太子已立,但没有人因此而停下了脚步,争斗已日遂白热化。靖王现在不单要保住自己,更要扩大势力、不被父皇猜忌,每天能睡的只有两三个时辰。皇位争夺从来都是血腥风雨,没有哪一次是和气收场,尉迟迥提出的建议,虽然毒辣了点,但能以最小的力气去取得最大的宝座,靖王怎能不心动。
尉迟迥和徐钦跪了那么久,就不和靖王客气坐了下来。靖王赐坐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为了和他们商讨尉迟迥的提议。
三人谈了有一个多时辰,当中主要是靖王和尉迟迥的对答,徐钦只是偶而说上一两句。尉迟迥深明功高盖主的道理,因此谈及的都是行动纲要之类,关于细节一概不答,推说自己初来人间,人生地不熟,由靖王和心腹从长计议较为檼妥。
靖王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内心却激动不已,他看得出这妖是在藏拙,但尉迟迥愿意展示的那一面已经足够让人惊艳。他当下就要赐座宅子给他们俩,尉迟迥马上拒绝,反道打着男宠孙烈的名义来掩人耳目,以靖王沉迷美色作□□,误导一下其他人也是好的。
徐钦心里咕哝,尉迟迥拒绝,不过是因为这样比较符合绣衣喜欢在暗处行动的个性。
靖王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上了一会就回府了。
送走了这尊大佛,尉迟迥和徐钦回到房间,看到徐雁风熟睡的样子,绷紧的神经终于暂时放松下来。
尉迟迥朝徐钦比划了下,二人便出去走廊说话,免得把小孩吵醒了。
虽说外头没有下人,但徐钦还是压着声音道:「你什么时候打这主意了?」他指的是亲自当白鹿事变的推手,但怕墙外有耳,只能说得含蓄。
「我们不知里头那个充当了什么角色。」尉迟迥的眼神落在房门上,道:「若真有事,我们外人身份介入不了,倒不如从一开头就参与。」
徐钦心中倒是有着几分天真,道:「可能他……没有关系,他还有这么小。」
尉迟迥挑眉看了徐钦一眼,直接点破的幻想:「这里是靖王的地方。」
徐钦低下头,老实说他是不相信徐雁风会参与到白鹿事变,但是有一点他很明白,在这座吃人的京城,像他们一早就被打上靖王标签的人,没有权势很容易被其他人欺负上头,因此他们不得不争,不得不主动站出来。
尉迟迥见徐钦垂下头,只当他是不喜这些牵涉人命的争斗,遂开口道:「你不喜欢这些脏事,我来料理就好了,你就好好带着徐雁风,由现在开始灌输他珍惜生命的思想,也许三百年后我们就能和他一逃出树林了。」
徐钦猛地抬起头,眸子亮得几乎和午间的阳光没分别,尉迟迥的话提醒了他自己是背负着何等重要任务。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错过尉迟迥开头那句话,回道:「哥,我不会自私到把所有事都推给你干的,我的家人也就那么几个,这里除了义父、你、还有孙烈,再没有谁能放在心上,所以这条路我也会陪着你走下去的。」
尉迟迥心中一暖,拍了拍徐钦的头,笑道:「小屁孩道行不够就赶着要弄这些脏事了。」
徐钦推开尉迟迥使坏的手,转身推门道:「那小屁孩回去睡了,你就自个儿找地方睡。」
尉迟迥一怔,当徐钦关上房门后,他才意识过来自己被扫出门口了。他不甘心的推了一下门,才发现门没有锁上,只是徐钦一个小玩笑。
门内传来一声轻笑,尉迟迥无奈摇摇头,好吧,谁叫他嘴贱叫了声「小屁孩」。
这阵子,京城人见了面,多半是提及某个八卦。
皇室成员风流已是见怪不怪,可眼下靖王居然只独宠一男子,每过几天,就会派人去接他入府。那男宠又是个心机重的,为了固宠,居然在承宠时多带了另一男子,靖王来者不拒,三人颠倒龙凤好不快活。二人得靖王盛宠后愈发嚣张,说是喝不惯外人泡的茶,每次来靖王府还要多带上一个下人。
这事传到皇帝耳里,意外没有引起天子动怒,反而还饶有兴味追问靖王,那男宠是何等绝色天香,能把风流成性的梁家子弟迷得如此「专一」。皇上这一问,打算以此攻击靖王失德的便不得不闭嘴,京城百姓也因此能大谈此事,硬是把风流帐说成美谈。
事件的主角、心机男宠孙烈没有理会甚嚣尘上的谣言,闲来无事的他这阵子老爱看徐钦教子,常常一看就看上一天,杜蕾听后直接分了一座小院给尉迟迥和徐钦,孙烈这厚脸皮便直接从自己院子强行搬过来住,弄得杜蕾心痒也想跟着搬。
「王爷刚刚派人来说,今晚要过去。」今天是尉迟迥教徐雁风武艺的日子,徐钦难得清闲,就坐在凉庭和孙烈说话,他瞄了完全没有反应的狐狸一眼,继续道:「你不用准备吗?」
「每次过去都是坐到一边,要准备什么,他找的是你们,这次又是和他那些心腹议事吧?真是辛苦你们了,那班人头都秃了,我见着都要吐。」孙烈的目光一直落在徐雁风身上,看也没有看过徐钦一眼。
徐钦脸色古怪地看着孙烈,这就是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孙烈愿意守护大梁三百年,按道理对靖王应是用情很深才会这样做,但这阵子相下来,他从来没有觉得孙烈对靖王有什么迷恋。
他每次过去靖王府都是安安份份的,仿佛坐在一边看着靖王已令他心满意足,从来没有勾引之举。
「你想问什么,问吧。」孙烈听到徐钦没有再说话,便回头一看,果然徐钦正一脸欲言又止看着自己。
「你……」徐钦快速瞄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下人在附近才低声道:「为什么会跟上靖王?你不像喜欢他。」
「谁说我不喜欢他的?他的脸很好看,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所以我就跟着他。」孙烈理直气壮道。
徐钦:……孙烈这你只不折不扣的颜狗。
许是担心自己的话对徐钦造成心灵冲击,孙烈补了一句:「靖王是无心之人,所以我这只妖可以尽情喜欢他,反正他不会回应我……他连下令斩人都比其他帅,只是要小心他斩的是不是你。」
徐钦:这狐狸心中根本就是帅哥做什么都是对的,颜狗,妥妥的颜狗。
孙烈说到兴头,吩咐道:「老实说你也长得不差,怎么传出去的不是三名男宠?你今晚记得穿朴素点。」
徐钦眼角一抽,人人只道是两名男宠加一名下人,没有人说过他就是那个倒茶的好吗?
第88章 永宁二十二年(七)
入夜。
戴着孙烈三人的轿大摇大摆的入了靖王府,见着的路人皆低头掩笑,看来明天又有新话题可以说了。
尉迟迥和徐钦率先下轿,孙烈很熟路的自个儿会滚到一边去,下人便上前把二人领到书房。自从他们的身份变成靖王幕僚,每当靖王要找他们时,杜蕾就要徐雁风宿在她那,说是和男孩亲近多了,对她肚里那对也有益处。尉迟迥知道这不过是借口,目的就是令他们可以安心在靖王府出谋献策,只能说不愧是靖王的女人。
徐钦和尉迟迥踏入书房时,靖王正在听下属的争论,许是已经吵了一段时间,他的眼睛已经有了不烦耐,可吵得起劲的部下却没有发现主上的小情绪。
「尉迟先生、徐先生来了。」靖王见着他们不禁面露喜色,一句话打断了所有人的话。
「臣参见王爷。」虽说靖王老早就免了幕僚的礼,但这点尉迟迥还是很坚持,和皇室打交道必须要小心,他一时心血来潮可以免你的礼,然后看你不顺眼时也可以对皇室不敬把你拖出去斩。
尉迟迥如此,徐钦自然也是如此,二人次次都是这样,靖王就由着他们了。
「不必多礼,快坐。」靖王吩咐下人上茶后,笑着对尉迟迥道:「父皇居然没有动怒,真是多亏了先生的手段,孤还没有好好谢过先生。」
靖王独宠孙烈的传闻,也是由尉迟迥一手推动的,他跟靖王要了些人,控制着京城的流言动向,成功令流言限在津津乐道的八卦范围内,而不是抨击靖王的斥责之言。而最大的得着,是皇帝也八卦了一句,这是他们没有料到的,也因为这一句,朝上也开始出现了「皇上是不是最疼靖王」之言。
皇帝从来没有露出对谁的特别遍爱,只要不动到他的龙座,老实说他对儿子的争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尉迟迥恭敬回道:「为王爷出谋献策本是臣的份内事,王爷不必言谢。」
一众幕僚没有说话,瞎子都看见靖王最近异常信任尉迟迥,无他,和他们这些口上献策的不同,这人多是以一些他们书生子弟不屑的手段屡立奇功。
在这些场合徐钦很少说话,他和尉迟迥曾经谈过,这班人可会为了从龙之功拼个你死我活,尉迟迥有信心全身而退,怕的就是他们打上徐钦主意,因此与期让自己在靖王幕僚中争得一席之位,不如一开始将自己定位成尉迟迥徒弟,免得惹上什么麻烦。徐钦淡淡扫过一众幕僚,他们之中有人垂眸,有人面露不屑,有人好奇张望……他不动声色把人记下来,好待日后「使用」。
虽然尉迟迥不说,但他也看穿了对方目的——既然他都把白鹿事变推出来了,那就顺道把绣衣推出来。尉迟迥的手段和看法,多是从密探角度出发的,为的就是要在靖王心中树立他适合干这行的印象,也因此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绣衣成立了,离冥众所成立也不远了。
「王爷,不知刚才是在讨论什么?」徐钦一句话,轻轻拉回原来的话题。
「之前尉迟先生不是提出了独特见解吗?吵了这么多天,他们还没有吵完。」靖王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了不满之意,刚刚吵得最厉害的急忙把头垂下。
这些读着圣人之道出身的文人自然是反对靖王对兄弟下毒手,然精明之人老早就看到靖王心已遍,皆闭上嘴不说话;讨好之人便极力支持;一些眼瞎之人就继续反对。
「太子掌管大部分禁军,恕老臣说句大胆的话,王爷只得萧家支持,但现在对上无碍是以卵击石,眼下王爷还是在朝廷树立威望为要。」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开口道,徐钦记得他是靖王的老师,在靖王心中很有地位,每次老人开口说的差不多也是总论了。
可这次靖王明显不想听老人的,他都建威望多少年了,官员也都不是这样,见你势好投靠你,见太子得宠又跑走了,安王去边关一圈有了军功就冲他那去了,说穿了建威望根本没屁用。
眼见又要吵上来,尉迟迥置身事外的喝了一口茶,侧头看了徐钦一眼,低声道:「所以这个情势,你会怎么做?」
徐钦在脑海中默默分析了局势,皇帝几乎是让四名儿子的声威互相对抗,没有哪一个是特别突出的,太子虽是管禁军,可他没有军功一直难以服众;安王有军功,回京后却插手不了军部事务;惠王和读书人交好,然而官职大的皆是世家,家族利益至上的他们哪会这么快选边站;而靖王的岳父是萧将军,但即使王妃娘家支持也不会在京城有太多兵马,五百人手已是极限。
不难理解历史上的靖王为何发动了白鹿事变,他根本找不到突围的路,只能强行把人踢出局。
「徐钦想到了没有?」尉迟迥又再催促了一下,他才不会承认,看着徐钦装出一脸老成沉思的样子,他心里的小人已经萌得原地翻滚再翻滚。
徐钦若有所思地侧起头,手指迟疑地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两字。尉迟迥探头一看,眸中抹上了笑意,他和徐钦显然是想到同一块。
真是愈来愈有绣衣的风范了。
「不知尉迟先生和徐先生在谈什么?」所有人都聚焦落于眼前的的吵闹,尉迟迥和徐钦的举动自然和现场格格不入,因此会有人高声问道,以询问来暗示他们的不参与。
尉迟迥淡淡一笑,道:「刚刚说到太子掌管禁军,臣对此有一计。」
靖王马上道:「说。」
「太子因没有军功难以服众,对王爷来说是天大良机。」尉迟迥分析道:「王爷有萧将军支持,军人心中自然是遍向王爷的,只要用上点手段,把禁军将领悄悄拉到王爷门下,太子管再多的军也是徒然。」
徐钦垂下眸,盯着他刚刚在桌上写下的二字:策反。
「此言甚佳。」
靖王一句话就定了案,其他人想着这到底不是弑兄,就纷纷开口支持,毕竟王爷都觉得没问题了,他们与期撞上枪口反对,倒不如出谋完善计划,讨个功劳也是好的。
尉迟迥眸中闪过嘲弄,但他没有作声,功成身退地继续喝茶,仿佛和眼前之事全没关系。有好事之人见他如此优闲便想借机发作,但被尉迟迥一句「不懂军部事务」打回去。
靖王若有所思地扫了他们一眼,刚好就看见尉迟迥淡然回话和徐钦嘴角轻笑的样子,他眯起眼,思量了一会就放尉迟迥和徐钦出去休息,待会回来继续商议。
二人奉王命休息,便头也不回离开了书房,任着一班人自个儿吵去了。
徐钦嘴角微微勾起,有这样的臣子,难怪自靖王开始,皇帝会重用绣衣,一边是吵上半天没有结论,一边是快速把事处理好,正常人也知要用人要用哪边。
「真头痛呀。」尉迟迥在转角位遇上了孙烈,也跟懒洋洋的倚在石柱旁,道:「现在我成了众矢之的。」
「这不是你要的效果吗?」孙烈笑了一声,完全没有安慰的打算。
「我怎会喜欢当众矢之的?」尉迟迥假惺惺道,谁也知道绣衣最喜欢跟官对着干了。
「徐先生,你怎样看?」孙烈聪明地把话题带到徐钦身上,虽说在外人面前总是尉迟迥负责应对,但孙烈哪会看不穿徐钦才是那个主导的人。
「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徐钦没有正面回答,对于这种明显是陷阱的问题,他在不知不觉问学会了应对。
「哎呀,这么溺宠。」孙烈忍不住揶揄,弯起的双眸里头尽是笑意。
虽然明知徐钦说的只是应对之言,尉迟迥心中还是乐开花,他见徐钦尴尬别过头,耳朵也不自控的发红,就把人拉到自己身后,挡下孙烈玩味的目光。
孙烈见尉迟迥死瞪着自己,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样子,唇间笑意更深,但也喜解人意的转移了话题。
三人以奇异的姿势谈了一会,便有下人上前道:「徐先生,王爷有请。」
尉迟迥挑起眉,对孙烈道:「有活干,不说了。」
下人再道:「不,王爷只请徐先生。」
徐钦一怔,心中的警铃响个不停,而尉迟迥的眸子更是立刻变冷,没有温度的目光像是看一个死人似的。
下人不敢相信一个幕僚也会有这样的气势,意识到这人不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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