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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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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迥眼看终于要苦尽甘来,遍遍徐钦却突然跟自己聊天,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天然。然而,尉迟迥对徐钦嘴里的姿势很感兴趣,就追问道:「那应该是怎么的姿势?」
  徐钦回想了刚刚学习的知识,道:「应该是我在上面。」
  尉迟迥想也不想便道:「你看错了,那本是我看的。」
  他见徐钦大有反驳之意,便再次的堵住了徐钦的嘴,放纵了自己任由欲︱望把他们俩烧成灰烬。


第77章 徐雁风(三)
  欲︱望获得满足令尉迟迥难得睡了好个眠,即使外头数十只鸡在啼叫,他也没有醒过来。当他睁眼时,徐钦早已不知所踪,但还有余温的床铺暗示他不是很早就溜了。
  这里的阳光被高入云霄的树干挡了大半,尉迟迥推测距离正午还有两个多时辰,便翻下床找徐钦去了。
  一入正屋,徐钦和徐雁风已经在吃包子。
  「子稀醒了?来吃包子吧,季海蒸的包子特别好吃,每天早上我也是等着他蒸的。」徐雁风对尉迟迥招手。
  尉迟迥淡定地坐到徐钦身旁,心里却在猜忌徐雁风。
  不是说一睡不醒至午时吗?现在这般精神,一看就知醒了好久。
  幸好昨晚他也只是淡尝即止,不然就闹笑话了,保不定这妖物会冲入房内要求徐钦弄早饭。
  那为什么徐雁风昨晚要骗他?
  尉迟迥悄悄瞄了徐雁风一眼,没想到对方死死的盯着自己,脸上挂着一副奇怪的笑容,像是企图在他身上找出点什么,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遍遍这个冷颤令徐雁风自觉看出点什么,脸上的微笑变得玻痢N境馘恼庀轮佬煅惴缭谙胧裁戳耍毕戮屯菲し⒙椤趺凑庋锖捅闭蚋灸侨盒逡乱谎寄敲窗素浴
  尉迟迥:义父大人,你老人家误会了。
  徐雁风:屁股很痛吧?抱歉,我家季海下手没轻重。
  尉迟迥:不是的,我们昨天没有……
  徐雁风: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下、咳,不打紧,吃完就回去躺躺,这么早起床是辛苦了点。
  尉迟迥:……义父你根本没听我说话。
  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完全忘记了饭桌上还有第三个人。徐钦见只剩下一个包子,正想问要不要再蒸多两个吃,怎知一抬头就看到这两人正互相注视,眼也不眨的,弄得好像他们才是一对,而自己是多余的。
  徐钦承认今早是害羞才故意提早起床,怕的就是不知如何面对尉迟迥,即使刚刚坐在自己身边,也只是支吾以对。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尉迟迥已经和义父眉来眼去,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内。
  贺桐曾说过很多人都是吃完就跑,到手就不稀罕了,当时徐钦还在心中吐嘈贺桐她就是当中的佼佼者。
  徐钦不满的鼓起腮子,尉迟迥怎么可以这样,连义父都不放过。义父也是的,怎么会和尉迟迥混到一块的……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脑海浮现,徐钦惊恐地看着徐雁风——莫非他也看上了尉迟迥?
  徐钦愈想愈觉得有道理,证据就是他们的包子只是拿在手上,嘴也不动只顾着直视对方。
  这奸情,必须斩草除根,连根拔起,尉迟迥是他的,即使是义父也不能让。
  「呯」的一声,徐钦用力拍了桌子一下,成功打断了尉迟迥和徐雁风的交流。二人疑惑的看着徐钦,不明白他突然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干什么。
  「义父吃完就回去休息。」徐钦干巴巴地说:「至于哥就去斩柴,要做的事可多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尉迟迥微微挑眉,他怎么听到了赶人的意味?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徐雁风哪会不知徐钦心底在想什么,不过他没有说穿,反而笑道:「你们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累了,一天不做家事没什么大不了,不如今天就好好调整一下,明早替我拿点鸡蛋去村里换些猪肉,如何?」
  徐钦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反正他目的已经达成,便开口把尉迟迥赶回房间。
  尉迟迥回到房间,无所事事的坐了一会,见徐钦还没有回来,就知他肯定是伐柴去了,就自个儿来到了后院,果然见到对方在喂鸡,神情非常认真,仿佛在做什么大事似的,和他饲养宁百户时的随心所钦全然不同。
  想到京城巨鸡,尉迟迥垂下眸,即使是过了五天,他闭上眼也能清楚忆起北搷抚司每一栋柱子、冥众所桌子每一条刀痕,仿佛他明天就要回去找孟应明报告。可惜,他不会回去,两个月后也不会回去,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这几天他一口茶也没有喝,一有空就拿水往口里灌,可遍遍还是灌不走那挥之不去的苦涩。
  口中又泛起那涩味,尉迟迥便没了心思捉弄徐钦,遂走到一旁拿起斧子当起了伐木工。
  一阵阵劈柴声传入耳里,徐钦抬起头才留意到尉迟迥正背着自己,但没有说什么,弯下腰继续他的大业,毕竟义父把所有鸡都养痩了,肯定是没有放它们出去通树林跑和好好喂食。
  忙了一整天,尉迟迥和徐钦终于把事情弄得七七八八,至少不会再重现昨晚夜深一口水也没有得喝的悲剧了。
  至于昨夜为什么要喝水,徐钦表示不便透露。
  这晚徐雁风不太精神,草草吃过饭就回房睡了。徐钦险些就要搬进他房内贴身照顾,在徐雁风再三说明下,他才相信义父只是起了个一大早而疲倦,并打消了抛下尉迟迥、要他独守闺房的念头。
  尉迟迥回到房时,徐钦早已坐到床上去了,耳朵飞红、神态忸忸怩怩的,但眼神却是亮的,带了点小雀跃,像是在期待什么似的。
  「怎么了?」
  尉迟迥一把人拉到怀里,他们一整天都在打理,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亲亲抱抱,现在终于能好好把人抱住,他会放手才怪。
  这样的姿势令徐钦回想起昨晚的色︱□□件,尉迟迥这坏家伙还趁他脑子不清醒哄他说了不少胡话,现在回想起他都没有勇气再生存下去了。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会和昨天一样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实施。
  「你昨天不是说今晚要来实践成果吗?」徐钦不安的扭动一下身体,虽然问得含蓄,但也禁不住他说完这句话时脸红耳赤。
  尉迟迥一怔,随即而来就是狂喜,没想到徐钦这么快就食髓知味,他还以为对方要花个三四天才接受得昨夜的一切。
  徐钦小心翼翼从尉迟迥怀中退开,在枕头下拿出了一本小书,递到了他面前,道:「昨天你说这本是你看的,你现在……要实践一下吗?」
  尉迟迥低下头,封面上头那四个大字——《骑︱乘指南》刺痛了他的眼。
  昨天徐钦说什么?
  「书上不是说这个姿势的,是我在上面。」
  然后他回答了什么?
  「那本是我看的。」
  尉迟迥深深体会了一把拿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迎着徐钦无辜的小眼神,他总觉得里头闪着狡黠的光芒。
  「……你拿错了,我看的应是这本。」尉迟迥侧起身子,快速瞄了瞄床边的书册,拿起当中的《如何当一个好老攻》放到徐钦前,拒绝承认昨天的口误。
  「不,我说的是这本。」徐钦很坚持。
  「看来我们是出现了沟通上的误会。」尉迟迥迅速找了个台阶往下跳,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可是……」徐钦还想抗议,难得尉迟迥送把柄送上门,他不想就这样白白浪费掉。经历昨夜的疯狂,他身体力行感受到自己在长期上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可以争取一下偶而有一两次,也许开了头就会有三四五六次。
  「干了一整天的活你不累吗?」尉迟迥果断转移话题,用一副为徐钦着想口吻道:「硬要说的话这些事也是要花力气的,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 」
  徐钦看了尉迟迥一眼,知道今晚是不可能的了,气馁的翻开被子钻进里头,咕哝道:「只会是你动又不是我动,我哪会累倒。」
  尉迟迥失笑道:「好吧,是我累了。」
  徐钦不以为然地哼了声,绣衣几天不睡觉监视百官都没问题,区区一天的活会把尉迟迥搁倒?说出来只怕是个笑话。
  尉迟迥灭了灯,躺到了徐钦身边,轻声道:「我这辈子只认了季海一个弟弟,其余的谁也入不了眼,你知道的,是不?」
  他不傻,害羞如徐钦会突然求欢,怕的是心中不安,想要一些实际行为来验证他们俩的关系,再想到今早他蓦然拍台,尉迟迥便知道徐钦应是吃醋了。
  徐雁风是妖物,又是徐钦的义父,他又怎会看上对方?
  即便是轻声,在只有夜风的晚上听起来也份外清晰,徐钦一躺下几乎是倒头就睡,在意识蒙胧忽然听到尉迟迥这句话,就使劲挣扎睁开眼,带着睡意的眸子迷失在尉迟迥认真的目光中。
  「只有季海,没有其他人。」
  尉迟迥亲了一下徐钦的额,那是一个没有情︱欲却带有怜爱的吻,却遍遍有如温柔的夜风落在徐钦心头上,吹走了今朝尉迟迥和徐雁风那辣眼睛画面带来的刺。
  徐钦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般滚进对方怀里,良久才轻轻应了一声。
  尉迟迥嘴角微微勾起,一只手臂半环住了徐钦,像是对待珍宝似的,把他护在怀内。
  然后,和他一起,乖乖睡觉。


第78章 徐雁风(四)
  一大早徐钦和尉迟迥就拿了鸡蛋去村里。
  他们见到徐钦领着一名没见过的陌生人出现,都好奇的围了上来,有媒婆见尉迟迥外貌俊郎,居然开始打听起他的婚姻状态。尉迟迥身为绣衣京城无人不晓,基本是嫌命长才会求姻亲,因此他从来没有被媒人追着问东问西的困扰。来到这儿,乡民见他衣着不俗就盯上了他,一些大胆的甚至叫女儿出来,吓得尉迟迥赶紧推说有未婚妻才打消了念头。
  徐钦虽然没有说什么,该干的活还是继续干,但他那副目无表情、眼泛寒光的样子,就知他气得不轻。尉迟迥摸了摸鼻子,唯有自认倒霉主动把自己送上,让徐钦消气。
  「我没有生了你的气。」徐钦语气是冰的,呆子才会信他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气自己。」
  「不不不,是我错了……」尉迟迥讨好的语说到一半,才意识到徐钦在说什么,道:「气自己?」
  徐钦瞄了一眼四周的人,确认他们没有留意自己,才低声道:「气自己不能跟他们你已经被订下了。」
  他这话几乎是用气声说的,即便是尉迟迥也是竖起了耳朵才能勉强听得清。这么区区一句话也足够让他欢喜若狂了,若不是有外人在,他都想马上把人拉到怀中亲半天。
  徐钦说完这句话就害羞得转过身,用背对着尉迟迥,可眼角又瞄到他笑得嘴角都咧开了,心里也情不自禁跟着欢快起来——没错,世上只有自己,才可以令尉迟迥露出像个傻子似的笑容。
  看来前晚看的《情话一百句》挺有用的,回去后把它里头的句子都背了。
  这句话足以让尉迟迥回味一辈子,他把头凑到徐钦耳边,故意用魅惑的声调提议:「我不介意你跟他们说,还是说你想我开口?」
  「你脑子进水吗?会把人吓坏的!」徐钦急忙用挡着尉迟迥的嘴,生怕他疯起来什么也说出口。
  尉迟迥不以为意松松肩,好吧,放闪行动被禁止,还是专注于闪瞎徐雁风的眼好了。
  结果他们回去时,徐雁风居然不在家里,看样子是趁他们俩不在时跑了。
  徐钦的房间调去了旁边的独立屋,屋里的两间睡房合并成一间,便徐雁风的房间大了近一倍。当徐钦推开房门,奇异的景像令他瞬间忘了要说的话,表情除了目瞪口呆,再也容不下其他。
  尉迟迥见徐钦站在门边动也不动,就好奇的探头看个究竟,在看到房中物时,也禁不住眼角一抽。
  一排徐雁风坐在木台前,正低头挥笔书写。旁边另一个徐雁风接过写好的纸张,默默把它们折成一个个信封,再交给另一个徐雁风装在鸽子腿上送出去。
  「……那是妖鸽,只能被妖物驱动,若非把信送到收件手上,是不会发出声音的。」尉迟迥选择不提及满屋的徐雁风。
  徐钦花了点时间找回声音,道:「……这些……是义父的分︱身。」
  他第一眼就知道是分︱身,不然他站在门口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徐雁风停下来抬眸看他,可见他们是被主身命令除了书写外,不理其他事务。他留意台子右边留有一个小空位,猜想义父刚刚就是在那里,便走到那儿,拿起上面的纸张,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脸色直接转黑。
  「……上次收到雁兄的来信,指你义子的伴侣可能是痿的,真是替雁兄捏了一把冷汗,现在得知是下面的,也算是安了大家的心……不知雁兄可知人类可要进补?小弟这边的人类妻子会烹煮调理羊肉给丈夫,说是给他们补阳,想来你义子也是需要的……」
  尉迟迥侧过头,想到在非山时水灵说的话——由自己尿床到捉鸡,徐雁风无一不告之好友,当时他还颇有兴趣打算一探究竟的,没想到自己转过头来就成为茶余饭后的主角。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徐雁风前晚会那么神秘来厨房找自己,敢情是为了获取八卦然后到处跟人说。
  「义父大概去了找头羊回来。」徐钦放下信件,声音没有什么起伏,道:「昨天他这么累,不是因为起了个一大早,而是因为变出太多□□写信。」
  尉迟迥点头同意。
  徐钦显然也想起水灵曾经说过的话,以前他从没有理会过义父写什么,现在为了自己的声名着想,怎么也要堵住他的嘴。脑海中浮现起某国师的脸,便道:道:「孙烈也会收到吗?」
  尉迟迥脸上一僵,回道:「绝对会。」
  他在下面的消息传了回去,京城那几个人绝对是笑得不行,也算是给他们点娱乐好了。
  徐钦微微颔首,语气间竟然带上些许满意,道:「那就好。」
  尉迟迥没有说话,这事到最后都是床上见真章,未经证实的流言不必放在心上。他走到其中一个徐雁风身后,抢过他正在书写的书信,决心一睹这次又是哪门子的骇人传言。
  这次徐雁风主要是炫耀义子一回来就主动接手做家事,顺道讽刺一下他的妖物朋友没有一个有如此懂事又孝顺的儿子。徐钦适时把凑过来,看到满篇都是称赞自己的字句,心中立时暖意意的,嘴角禁不住勾起得意洋洋的笑意,直到他看到低端那句「儿子伴侣翌日居然可以伐柴,是儿子不行还是伴侣太厉害?」。
  尉迟迥马上抿紧唇角,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反观徐钦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没想过徐雁风到最后还是要坑儿子一把。
  「你明天不准伐柴,要睡到午时才可以起床。」徐钦用冰冷的声线命令。
  「好好好。」尉迟迥眸光一沉,心中却暗暗打算今晚把人弄得也要睡到明天午时。
  二人放下了信纸就离开了房间,把从村里买回来的食材放好后不久,徐雁风就慢条施理出现,果不期然还牵了头羊回来。
  「季海、子稀,要吃烤全羊吗?」徐雁风通过分︱身知道他们二人看了他和朋友间的通讯,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不,不需要。」徐钦干巴巴地拒绝。
  「义父有心了,我会吃的。」尉迟迥忽然起了玩心,道:「我来处理一下,反正羊肉对大家都有好处。」
  徐雁风的眼抹过一丝玩味,尉迟迥是在暗示什么吗?看来他又有新内容可以写了。
  尉迟迥淡淡一笑,好歹也是前绣衣,对于情报的流动控制得如鱼得水,轻轻松松就改变了徐钦所满意的谣言。
  徐钦突然回过头,瞪大眼看着尉迟迥,低声道:「什么时候你也叫义父了?」
  尉迟迥回他一个无辜的眼神,用不解的语气反问道:「你义父不也是我义父?」
  徐钦脑海浮出了「嫁夫随夫」四字,当下就觉得尉迟迥说得有道理,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因此他也错过了对方带笑眼神中的宠溺。
  晚饭过后,徐钦主动来到徐雁风的房间,虽然他和尉迟迥早在下午已没收房中所有的笔墨纸张,但难保他夜晚不知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肯好好休息。果然如徐钦所料,徐雁风正从十来只的妖鸽腿上取下竹筒,看来他的各路笔友已经回信了。
  徐钦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上前帮忙取出信件,眼角瞄到徐雁风悠闲的样子,不禁问道:「义父,我好像没有听过妖鸽叫声,不是说它们会呼唤收件人的吗?」
  徐雁风意外徐钦有这么一问,惊道:「是子稀跟你的说的?」
  徐钦对徐雁风经常有的没的提起尉迟迥不太欢喜,毕竟他总是从义父眼中读出了八卦的眼神。以前这里只有他们俩,八卦欠奉,因此徐钦还是到现在才见识了义父这么贴近北镇抚司的一面。
  想到这里,他没好气回了两个字:「是的。」
  徐雁风淡淡一笑,道:「妖鸽的叫声只有妖才可以听到。以前钦儿都不太留意身边事物,现在会主动询问了,这是好事。」
  徐钦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我离开这里时,义父不是吩咐我要在京城笑脸迎人吗?我有好好做到……但好像变不回去了。」
  徐雁风不以为然道:「那是你以前性情乖僻,现在这里不是挺好吗?你这傻小子对谁都是臭脸的,若不是要离开这里、在京城有求于人,估计你也不肯好好跟人道早安。」
  徐钦:……居然说你儿子乖僻脸臭。
  忽然,徐钦醒起自己离开这里前往京城的目的,赶忙把一直戴着佛珠拿下,交到徐雁风手上,道:「之前孙烈来探你时,不是说你妖气不足吗?我在京城吸了不少妖气给你,这样你的身体也就不会整天都很累了。」
  前来探望的孙烈分︱身假意骂了徐雁风一顿,说他妖气不足又不补充,等同慢性自杀,这番话惊动了徐钦,便追问如何补充妖气,孙烈便随手弄了条佛珠出来,以京城妖气足来忽悠徐钦加入冥众所。
  妖气不足回妖界便是了,可徐钦想不到这一层,更没有想过孙烈和徐雁风联手弄出来的局,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这便是徐钦上京的根本原因。


第79章 徐雁风(五)
  徐雁风没有说什么,神色如常接过其实对自己没什么用处的佛珠,道:「好吧,义父待会去弄。」
  徐钦不认同的皱起眉,道:「有什么事比得上自己身体?先把这些妖气吃了吧。」其实他他不太清楚义父要怎样使用这么妖气,不过直觉告诉他既然拿来进补的,应该是吃的没错了。
  徐雁风微微一笑,找了个借口推搪:「不,这串小东西沾了些人气,先放上一晚看散得怎样再说。」
  徐钦听了低头道:「抱歉……我应该一回来就给你。」
  徐雁风拍了拍徐钦的头,一如他小时候生闷气时,自己总是这样安抚他的。他取下最后一个竹筒,把窗子打开,让那些妖鸽头也不回的飞入黑暗之中,才道:「没什么大不了,钦儿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见徐钦还是低着头,随手把竹筒放到一旁,坐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坐下吧,钦儿,我有点事要你说。」
  徐钦一怔,义父很少摆出阵势似的跟自己说话,想必是要紧事,便急道:「义父请说。」
  徐雁风被徐钦正经的模样逗笑了,道:「不用这么紧张,孙烈跟我说了他新收了个阴气极浓的弟子,你有没有印象?」
  徐钦知道对方说的是杜八,就道:「听说他是在鬼庙出生,所以才会这样,他的家;里人唤他作『鬼之子』。」
  徐雁风点头道:「是的,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钦儿,当初我是在一间鬼庙拾到还是婴儿的你,没错,其实你也是他们口中的『鬼之子』。」
  徐钦大惊,一下子不能相信义父的话:「怎可能?我不是盛阳之躯吗?」
  徐雁风把那杯茶推到徐钦面前,示意他喝一口冷静下来,才继续道:「是因为爱,钦儿,你的生母比你想像中还要爱你。」
  「爱?」
  「是的,人们之所以说在鬼庙在能不许愿,是因为鬼庙要求先献上了灵魂,它才会实现你的愿望,人只得一魂,愿望实现之前就已气绝,因此便有吃人之名。」
  「孙烈那弟子的母亲在那里生子,心中自然抱着顺利产子的愿望,那鬼庙自然会索取代价。婴儿在鬼气之地出生,成了极阴之体,对于鬼来说是绝佳的夺舍目标,然而鬼庙却没有对他动手,想必就是母亲的愿望。」
  「而钦儿你的母亲,她更伟大,她是我见过第一个向鬼庙对抗的人类。她大概是在生子途中发现不妥的,与其许愿让你平安,她选择了以魂守护。钦儿,这就是你正阳之躯的由来,是你娘亲用自身的魂魄来保护你,一半给了鬼庙,另一半的,留在你身上了。」
  徐钦被徐雁风的话吓得不能言语,手不自控的抖了起来,仿佛有了隐疾似的。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会是什么人,反正自己都被抛弃了,对没有印象的陌生人念念不忘,倒不如好好孝顺有养育之恩的徐雁风。魏简跟他提了正阳之体是如何诞生后,他曾经想过母亲会不会是某个奉行阴阳术的家族之女,可千想万想,背后居是这么的一个原因。
  「你为什么……」徐钦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却是沙哑无比:「现在才说?」
  徐雁风的眼里满是心痛,但还是直视着徐钦,道:「这样你才会记着。」
  徐钦疑惑地看着徐雁风,不太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正想问个清楚时,视线却模糊了,原来到最后,自己到底还是忍不住流泪了。
  是因为此刻才知道自己有一个以命相护的母亲吗?还是因为后悔从来没有问过亲生父母之事?徐钦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只知心痛得快要撕裂似的,他不曾想过自己特殊体质是因建基于他娘亲的主动牺牲。
  「我娘亲还在那间鬼庙?」徐钦听见自己用带着哭腔问了这么一句。
  「我把她好好安葬在附近的一个小山洞里头,也找了四周不见你父亲的影子,真不知你娘亲怎会找到那里去。」徐雁风说了一下大概位置,见徐钦还是红着眼,便安慰道:「我之所以会到那间鬼庙,是因为听到婴儿的哭声,一进去就看到你娘把你抱着,即使已经气绝但手还是握得紧,生怕你掉到地上,你现在好好活着,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徐钦应了一声,今晚义父给的讯息量太大,他需要时间消化,但即使如此,有些话还是应该说的:「无论如何,你永远也是我义父,我不会因为这个而抛弃你的。」
  徐雁风的笑容多了几分欣慰,道:「谢谢你,钦儿。」
  徐钦想说这根本不是谢不谢的问题,但徐雁风指了指门口,道:「子稀在那里站了很久了,你也累了,和他回房休息一下。」
  门口适时出现了尉迟迥的身影,徐钦不知他什么时候来到门外的,但然徐雁风默许了他的偷听行为,他也不会说什么。
  尉迟迥一如平常地挂着浅笑,温柔的目光里没有一丝勾起徐钦反感的同情,他牵住了徐钦的手,仿如消食散步般把人带回房间去。
  徐雁风默默看着他们的身影,直到他们入了房间,才垂下眸摇头苦笑。
  「果然还是会舍不得吗……大人……这下也算是报恩了……可我……」
  夜风把徐雁风的喃喃自语慢慢散在空气中,谁也听不到他最后的话语是什么。
  徐钦接过尉迟迥递过来的面巾擦脸后,就径自躺下睡觉了。尉迟迥看着徐钦郁郁寡欢的背影,明白他也需要独处的时间,也跟着没有说话躺下了,但一只手臂半环着徐钦的腰,用行动告诉对方自己永远在他背后支撑着。
  这几天徐钦老早就习惯了尉迟迥的毛手毛脚,他没有推开尉迟迥的亲近,也没有为意尉迟迥此刻的「苦心」,只是随意扭动一下身体,让尉迟迥的手不要太接近屁股。
  可惜这温馨的画面没维持多久,尉迟迥在黑夜中猛地睁开眼,里头没有半点疲倦,反而是满满的戎备和寒意。
  「季海、季海……」尉迟迥没有坐起来,轻轻把头凑到徐钦耳边,随意叫了两声,不管对方醒来了没有,就抛出了一个骇人消息:「醒醒,我们被包围了。」
  徐钦躺了好久都没有睡意,好不容易终于找上了周公,尉迟迥却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话,本来以为尉迟迥也睡不着打算进行干扰,正想忽略时,却听到他说:「听声音他们带了长刀。」
  这下睡意彻底跑了,徐钦吓得张大眼,下意识想坐起来时却被尉迟迥强行压下,嘴巴也被捂得紧紧的。若不是清楚尉迟迥担心自己惊动敌人,徐钦都以为他投敌了。
  徐钦拍了拍尉迟迥的手背,示意对方自己不会发出大声响,他才松了手。因着窗子的关系,二人逼不得以爬下床坐到了地上,尉迟迥摸出了钱继光偷偷放在马鞍里的绣衣专用短刀,分了一把给徐钦。
  「来者不善,我估计他们有二十多人。」尉迟迥低声道,若不是他们当中有人摔跟头,刀柄撞到了石头,光是脚步声他听不出来。
  徐钦神色冷静,毕竟在这种时候慌张也改变不了什么,再说镇定的尉迟迥给了他安心的感觉,甚至让他朝尉迟迥比划了几下:他们是来冲我们来的?
  尉迟迥迟疑了一会才点头,首先他想到的是杜家的追兵,看来他们终究忍不住想报复,可那些熟悉的脚步声又令他不敢确定,年少时他曾有一次随军去西南刺探情报,官兵的脚步声就是这个样子。
  他可以肯定外头那些人绝对不是夜半找上跟他喝杯茶,按道理说有孙烈在,皇帝应该不会灭他们的口,然而京中又有谁驱使得了军兵、按得住迟大学士来刺杀他们?
  但出任务的兵会摔跟头?会这般粗心大意?
  徐钦不怕跟敌人打起来,这儿是他地盘,他多少会占了点地理优势,可他怕的是牵连徐雁风。
  尉迟迥也想到这一点,二人对视了一眼,决定先趁包围网未完成时冲回主屋那头,对方既然是暗中行动,就说明这班暗夜来客并不想这么快就站到他们面前。
  可是,如意算盘打得响,现实总是喜欢把算盘狠狠弄坏。正当尉迟迥悄悄把门推开时,主屋传来呯的一声,大门被用力打开,徐雁风挑着灯笑意盈盈走出来,大声道:「今晚这么多人来,家裡茶杯恐怕不够。」
  尉迟迥几乎想把头撞到墙上,什么叫不按理出牌?这便是了。
  忽然,黑暗之中浮起了阵阵火光,只见这批隐藏在夜色之中的访客纷纷举起了火把,夜行衣配长剑,一看就知是来打架的。尉迟迥和徐钦也顾不得了那么多,连忙冲到徐雁风身边,一左一右护着他。
  火光之中,一名男子主动走前了几步,拱手道:「我家主人欲一邀徐雁风大人到府上作客。」
  说罢,他还作了个请的姿态。
  尉迟迥和徐钦忍不住互望了一眼,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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