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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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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在这种狭窄环璄下学刀,再配上对教学异常热情的尉迟迥,徐钦不只身体疲惫,心灵也疲劳不堪。他一度怀疑屈莫敖以前就是这样教育尉迟迥,现在学生成为老师,自然是有样学样,将折腾学生的本事发扬光大。
当尉迟迥第一千零一千次击倒徐钦,他终于大发慈悲让徐钦休息一会。
「算是不错的了,比起刚刚拿刀时好多了,起码现在有模有样了。」守卫间中会来巡逻,看到徐钦时也会指点一两句。他还贴心的附近几间的犯人调去了其他牢房,尉迟迥和徐钦只要不闹得太过份即可。
「那现在我可以挡下多少招?」徐钦问。
「初头时我一刀就可斩了你,现在,看在你这么努力份上,可以让你两刀再斩你。」守卫自觉把话说得很有鼓励性。
不就是依然被人一刀斩了,有分别吗?徐钦眼角一抽,只感受对方的恶意而非善意。
「说到底还是菜鸟。徐钦,这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尉迟迥咳了一声,成功引回徐钦注意力。他想到这两天俆钦一直都没有跟自己抱怨,只是眼神偶而泄露出不满小情绪,又安慰道:「不打紧,可以闻鸡起舞,以跟宁百户一起早起练习就可以了。」
宁百户还在宫里好吗,徐钦没好气的看了尉迟迥一眼。他知道尉迟迥是出于好意才教他的,毕竟整个冥众所就他武力值最低,毕竟人家都是从小训练,而他是因为体质而中途加入的。虽然他有拍死妖物的自信,但倘若对方的武力值和那晚来袭尉迟府的黑影相若,他也只能躺下被对方斩。
思及此,徐钦又来力气,道:「尉迟千户,标下可以了,继续吧。」
尉迟迥眼眸闪过笑意,他就知道徐钦不会不明白他的苦心,笑道:「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徐钦挥起木棒,认真道:「不用尉迟千户手下留情。」
其实他根本不用在意如何面对尉迟迥,毕竟他光是应付新学的绣春刀用法已花了大半精神和力气,那些心底小情绪,早已被抛诸脑海,忘得一干二净。
练了一整天,尉迟迥见徐钦这般努力,便罕有的放过对方,宣布晚饭后便可休息,不用再挥刀了。可晚上他们也没休息多久,正当徐钦打算早早睡觉时,贺桐来了。
她脸色不太好,精明如尉迟迥马上便闭嘴了,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没有一丝反抗,万一贺桐一时烧了这里可不好解释。徐钦见着尉迟迥不作声,自然也是跟着的。
「手续已办好,你们现在跟着我回北镇抚司。」贺桐环视了牢里一眼,目光落在那两枝木棒上,道:「没有东西要带走?」
「没有。」徐钦亳不留恋道。
贺桐眸里划过淡淡的笑意,她哪会不知木棒的用途,只是随口一问:「好,走了。」
其实看贺桐脸色就知道没好事,但没道理事件未了结放他们俩出去,因此尉迟迥忍不住出声问:「事情解决了?」
贺桐顿了顿,道:「回去再说。」
尉迟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得不回北镇抚司才可以说,证明情况是极度不妙。
回到冥众所,二人换过贺桐一早备下的衣物,尉迟迥道:「说吧,什么事。」
贺桐脸色依旧是那么难看:「小继光遇袭了。」
尉迟迥大惊道:「怎么回事!」
贺桐叹了一口气道:「你先冷静一下,他有小明明看着,伤势也不严重。」
徐钦一直觉得自己新加入说不上话,因此在这些场合他大多是光听不说,但这下子他也忍不了,开口道:「什么时候受伤的?明明昨天早上见他还好好的。」
贺桐看了徐钦一眼,又看看尉迟迥一眼,低声道:「昨天晚上……那傻子,他是故意撞上去,为的就是把你们弄出来。」
尉迟迥脸色立时黑了,但幸而理性还在,知道这事不得张扬,也就只能跟着压低声音:「我和徐钦去还不到这个地步!」
贺桐摇摇头,开始把整件事娓娓道来:「你们不知道事情到了哪个地步,小继光这苦肉计最能快刀斩乱麻。」
「迟大学士和迟三少昏迷不醒的事很就传了出去,虽然叶衡已经说了是魂魄不见,但他绣衣的身份是隐藏的,因此那班文人觉得是法师的话不可信,认定有人下毒,刑部的人很快就上门了。小明明有心训练小继光,只叫叶衡以法师身份跟着,我不插手这事。小继光回来说刑部的人暗中刁难,好像是不想我们查到东西似的。」
尉迟迥眼底一暗,只说了两个家:「迟家。」
贺桐冷笑一声,道:「他们居然认为绣衣一直压在他们头上,是因为迟大学士。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在,迟大学士只会放任绣衣的所作所为,而他们之前愿意和绣衣共处,也不过是看在迟大学士的份上。若然他这么倒下了,对他们来不单不是坏事,甚至是件好事。」
尉迟迥的语气冷得像冰似的:「我不信其他大学士没有插手。徐钦,看看这就是官场,你倒了其他人巴不得多踩你几脚。」
徐钦的注意点依在钱继光受伤上,追问道:「那钱百户到底是怎么了?」
贺桐揉了揉太阳穴,道:「小继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便将计就计,放出已查清事件的风声,手握决定性证据。那些人想用武力从他身上取得『证据』,小继光故意挨了一刀后,小明明做了些手脚,把这事泼到一位大学士头上,对你们皇上说那人先毒害迟大学士,后又对绣衣下手,算是转移了其他人视线。小明明以『父子情深』为由,请求皇上把你放出来亲自调查此案,毕竟小继光受伤时你在牢里,有了不在场证明。」
尉迟迥沉声道:「皇上不会信的。」
贺桐语气中尽是疲惫:「你们皇上只需要一个借口放你出来,小继光受伤,叶衡不能暴露出身份,冥众所只剩我。事关朝庭重臣,皇上不会放心一只妖物调查,只能放你出去,而小钦钦则是顺便的。这些就这三天发生的事了。」
徐钦忽然道:「失去魂魄的人可以撑得了这么久? 」
贺桐想到这事就头痛,抱头道:「叶衡说最长可以保五天,不能再多了。」
尉迟迥沉默了一会,正色道:「你真的确定不关妖物事?」
「如果真的有妖物牵涉在内,那他定是用了符封住了妖气让我察觉不到。」贺桐说到一半忽然站起来,在钱继光台头找了一会,拿过几份公文,递到徐钦和尉迟迥前,「你们看看,这是当日到访迟府和礼品名单,各人送了什么都列在里头,还是小继光好不容易从迟府那边抢过来,现在那班人可担心我们秋后算帐了。」
尉迟迥接过访客名单,不在乎的发表意见:「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送那么名贵,以为没有记下绣衣就会不知情了?钱继光受了伤,孟应明死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贺桐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刚才进来的时候不觉得北镇抚司还很光亮吗?小明明下了吩咐,现在其他绣衣都忙着抓百官的小辫子,保证之后够他们喝上一壶了。」
徐钦接过剩下那本礼品名册,的确某些官员送的礼是厚得不太正常,连他这个不了解官场交际的人都看出不对劲,难怪他们会慌得盯上钱继光。
「那是谁袭击了钱百户?」徐钦问。
「查不出来的,那些人都是死士,毕竟落在绣衣手里绝对是比死还要难受。小明明把这事弄到大学士头上已是很不容易,很多时候我们只能自认倒霉。」贺桐拍了拍徐钦的肩膊,语重深长的道。
徐钦若有所思的点头,很快又把注意力落在礼品名册上,他看得认真,连尉迟迥和贺桐的交谈也没有听到。翻了两三页后,他的视线在其中一栏上一顿,心中闪过不对劲。
「仿大理石棋……没有送礼人。」徐钦喃喃自语,殊不知尉迟迥和贺桐刚好说得口干正在喝茶,一字不漏的把这话听了进去。
「什么意思?」尉迟迥把头凑过去。
「每份礼品都标明谁送的,这棋却没有,觉得有点奇怪。」徐钦见尉迟迥脸色没有变化,心道自己可能大惊小怪了,又补上一句:「也许是从其他礼品掉出来,下人不便登记。」
「不,如果迟府的下人连这点也做不好,那也不用干下去。」尉迟迥摸了摸下巴,丹凤眼微微向上挑起,算计的模样令徐钦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现在什么时辰?」尉迟迥侧头问贺桐。
「亥时四刻了。」贺桐猜到尉迟迥想做什么,便提了一下建议:「这只是一个入手,并非什么要事,你现在闯门只会引人注目。」
尉迟迥嘴角勾起了嘲弄的淡笑,不在意的站起来,道:「不是说『父子情深』吗?儿子出狱了马上拜见父亲也是情理之中。」
贺桐也跟着站起来,反了个白眼,「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孝顺』。」
「迟大学生真这么倒下,对绣衣终始不利。这事不能等下去了,真要弄到第五天 ,人不一定救回来。 」
孝顺的尉迟迥是这么说的。
第31章 迟府(六)
尉迟迥虽然改了姓,用行动和迟大学士一家拉开距离,但在迟府伺候多年的下人大多认识他,所以当他夜半找上门时,没有遇上一丝阻拦。这次不是春来宴,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管家没有刻意装作一副疏离的样子,看尉迟迥的眼神隐隐有着「太好了,少爷终于迷途知返」的欣慰之意,甚至连尉迟迥领多两个人上门也不介意。
可惜管家注定要失望了,尉迟迥没有去探望昏迷不醒的亲人,反而要求点算送礼名单。
「少爷,这……」管家有点为难,虽然他很欢迎尉迟迥回来,可他毕竟现在姓「尉迟」非「迟」,算是半个外人,这事传去总是不太好听。
「别叫我少爷,我是看在你份上才跟你这么说的,不然的话,换个身份用绣衣跟你再说一遍,这不是请求,是尉迟千户的命令。」尉迟迥的语气很严肃,容不得对方反对。
管家盯了尉迟迥一会,最后还是屈服,「大人请跟小人来。这两天刑部和绣衣都有派人清点那些礼品,所以小人暂时把它们全放在一房间来。」
尉迟迥用眼神示意徐钦和贺桐跟上来,四人很快就来到房间,里头放满各种的锦盒,想必里头定是价值连城的贺礼了。
「迟大学士见过这些东西吗?」尉迟迥不肯放管家离去,要他留下来方便问话。
「有些应该是见过,若送来的是书画之物,会先放在书房给老爷过目。」管家看了尉迟迥一眼,道:「大人也知老爷最喜欢这些了。」
尉迟迥对此不作出回应。
「有副石棋送了给迟大学士,但没有标明送礼之人,可有这回事?」徐钦问。
「这……好像是有这回事……是的,那棋不知是谁放在门口,上头只写了祝贺的说话,小人以为……以为那是大人故意落在门口的,便自作主张拿了去书房,怎知没多久大人就来,那棋就这样先放着。」
贺桐揶揄的瞄了尉迟迥一眼,才对管家道:「棋是在这里吧?你把它找出来。」
管家夜里看不清贺桐的瞳孔,起初只以为是两个男跟班,到贺桐一开口才知是女的,看尉迟迥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起来。
大半夜还跟女的混在一起……管家忽然灵光一闪,看贺桐的目光热切起来,语气也自然客套起来:「好,请大人稍候。」
贺桐狐疑的朝尉迟迥一仰首,用眼神询问对方这管家发什么疯。
尉迟迥继续不作出回应,开什么玩笑,他和贺桐?先不说叶衡会跟他拼了,贺大小姐听了犯呕心把迟府烧了怎办?
管家找了一会,惊讶道:「怎么会不见了的?」
尉迟迥马上道:「怎么回事?」
管家立时也慌了,着急道:「小人前天是亲眼看着一件件贺礼搬来的,也点算过的,没有一样遗漏,怎么会这样的?」尉迟迥夜半上门来的东西取不翼而飞,想也知道有问题,多半是和迟大学士昏睡有关,一想到东西是他拿入府的,他不慌也难。
贺桐和尉迟迥对望一眼,没想到徐钦随口一句,居然真的找对东西。钱继光和叶衡断不会把棋随意拿走,那……只能是刑部的人了。尉迟迥一想到这里就头痛了,只要是权贵都可以把手插入刑部,只要从里头查出谁把棋拿走等同大海捞针。
捞针不是问题,问题是迟大学士等不了么久。
徐钦见二人用眼神交流着,便主动负起问话的职责:「管家,可以说说棋是哪个样子的?」
管家很是配合,几乎不用回想便能回答:「那是一个鸭卵青锦盒,上头放着一封信函,没有标明给谁的,但小人记得很清楚,写的是『愿公如卫武,百岁尚康强』。盒里放着的就是象牙白的石棋和棋盘,精致得很。」
贺桐不着痕迹的看了尉迟迥一眼,难怪迟府会以为他送的了,哪来这么奇怪的贺词,这副免为其难送出的样子的确很有小迥迥的风格。莫非是有人投机了?她眼底寒光一闪,真是这样的话,定必是朝中重臣,只有他们才比较清楚小迥迥和迟府的关系。
尉迟迥三人不死心的再把房间翻查一遍,依然是什么也找不到。趁着夜深,他们以威迫利诱的手段,逼得管家让他们悄悄搜查了书房而不惊动任何人。要知道,绣衣登门搜证对百官可是大事,尉迟迥低调行事以特别身份到访,为的就是不惊动其他人。他们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就搜屋——特别是之前钱继光已搜了一次也找不到东西来,很容易成为众口之矢,那时孟应明也保不了他,他们去定刑部了。
破晓时分,即使找不到棋子下落,他们也不得不离开。
「你有没有问过孙烈?」迟府外的尉迟迥没有赶着移步,反而是淡定的站在门口商量着下一步。
「有,他说他不干预。」贺桐一想到这里就情不自禁的反了个白眼,孙烈怎么说也是冥众所的头子,他不管谁来管?
尉迟迥看了贺桐一眼,他记得孙烈提过那什么人界试炼,身为妖物不便插手,但贺桐居然没被孙烈调走,还堂而皇之的参与其中,所以说她也牵涉在内吗?
「我磨了他半天,他才跟我说可以找你师父。」贺桐又补了句。
尉迟迥脸色扭曲了一下,不单是贺桐,甚至连屈莫敖也是……这试炼光看阵容就知不简单。他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昨天一出宫就去找你们了,哪有时间说,但我派了分︱身去找他。」贺桐不在意回道。由于她是妖物,又是妖皇之女,学的自然比冥众所绣衣还要多,因此她是没有认屈莫敖当师父的,对她来说,对方也只是一只冥众所预备役妖物。
「那就先回去,我也有事找孟……镇抚使。」尉迟迥想起自己在外头,急忙改了口。
回到北镇抚司时,刚好贺桐的分︱身有回复了,被设定成不能开口的分︱身带回来一张纸条。
「之前见过的蛇妖分︱身可以开口说话的。」徐钦多口说了句,成功引来了贺桐的冷瞪。
「我功力没那么高行不行?」
「行行行。你们先看看师父写了什么,我要找镇抚使安排人手整天盯着迟府。」尉迟迥侧身挡开贺桐的视线。
「就你护人护得紧。」贺桐咕哝了一句,用眼光目送了尉迟迥后,才把纸条打开。徐钦把头探前,上面只有洋洋四只大字。
「非山魂石!」贺桐吃惊地读出那四字,声线也不自觉的拉高,「居然是真的存在吗,不只是传说而已?」
她不死心的把纸条反复翻看,直到确定只有那几只字而没有其他讯息外,才从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回神过来。
「非山是妖界的山?」徐钦回想起尉迟迥的牢中教学,但什么也没想到。
「非山最早的人界记录是在山海经,看来书还是背得不熟呀,小钦钦,这次我帮你保密,不然小迥迥可会伤心了。」贺桐嘴角勾起了坏笑。
「谢贺副千户高抬贵手。」徐钦心虚的赔笑,若尉迟迥知道了,尉迟大牢建定了。
「『又东四百里,至于非山之首。其上多金玉,无水,其下多蝮虫』,人界关于非山的记录就这么多,但实际上这座山一半处于人界,一半处于妖界,既阳又阴的环境令山上的玉石产生变异,看起来像是没有妖气的普通石头,却有着十分厉害的功用,我们妖界称为魂石。」贺桐不再玩开笑,认真解释。
「魂石?」难怪贺桐之前也探不出妖气来,徐钦心道。
「是的,吸魂、固魂一流。不过,非山魂石一向只是传说,事实上非山到底在哪儿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因为这座山有结界围在,只会在特定时间现身。山海经暗示非山最少在人界出现了一次,至少妖界有记录的只有三次。」贺桐又翻了翻纸条,开始质疑屈莫敖的可信性:「小钦钦你道这千年老妖会不会是在骗我们?」
「他骗我们有什么好处?」尉迟迥不知何时回来了,没好气的瞪了贺桐一眼。
「走路都没有声,吓死我了,什么时候在的?」贺桐嫌弃的看了尉迟迥一眼,表情可没有一丝受惊。
尉迟迥脸带笑意望着徐钦,眼眸里的温柔仿佛要滴出水似的,看得徐钦心中直发毛。果不期然,他语带遗憾的说:「应该是由『非山是妖界的山』那里开始吧?」
徐钦身体一僵,觉得自己离尉迟大牢不远了。
尉迟迥装作没有看到徐钦僵直的身子,拉过对方的左手手掌,手指在上头划来划去,「徐钦记忆力不太好,要训练才行。」
贺桐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正目睹官大一级的上司对吃下属豆腐,她应该是阻止还是装聋扮哑?
徐钦脸色也好不了哪里去,因为他很清楚的感受到,尉迟迥在他手掌上写了个「牢」字。
尉迟迥神态如若的收回手指,重新接上话题:「师父不会骗我们的,我比较担心的是,这事可能和之前的『变革』有关。」
贺桐脸色依旧难看,但语气竟然带上丝丝心痛:「换作是我老早就藏起了,他们居然舍得把魂石拿来这样子浪费,迟大学士和三少的魂有这么好吗?」
徐钦偷瞄了贺桐一眼,心中暗暗不能更认同她的话。
第32章 迟府(七)
尉迟迥脸色不变的继续话题,仿佛没有听见贺桐的话。
「我和孟应明猜是有重臣和妖物合流,从这次事件看来,内阁应该跑不了。」
贺桐垂下眸,似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现任内阁共有七人,迟大学士算一个,你想怎样下手?你们皇上知道吗?」
「只有猜测不能上报,不然只是死路一条。」尉迟迥说到这里也是心烦。
「会不会又是弃子?」徐钦忽然道,他想到那黑影提及蛇妖已没有利用价值,便借他们之手把他除去:「他们想看哪一法子能施行变革,一旦失败便捅到我们面前,要我们收拾残局。」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点,真那样的话就糟糕了,皇上一看肯定觉得我们是合谋。」尉迟迥动作优雅地盘起手,忧郁贵公子形象尽现。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只剩下不到两天时间,根本不能把内阁的人拉下来,更别说当中有个王爷。」贺桐分析了现况,不太乐观道:「若然他背后有只千年老不死,不怪他弄到非山魂石回来当水泼出去,但这样对我们来说难度更高。」
尉迟迥想了想,道:「还是亲自找师父一趟比较稳妥,老不死的见识定必比较广。」
徐钦抑压自己偷瞄尉迟迥的冲动,屈莫敖知道你私下叫他老不死吗?
在前往稀归茶坊的路上,徐钦后知后觉的想起,前天在茶坊中发生了什么,不,应该是说屈莫敖说了点什么。
不想起还好,一想到那些话徐钦马上就心跳加速了,特别是尉迟迥眼下就在他身边,跟他并肩而行。他低下头,仿佛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可以令人发现不到他的脸红耳赤。
尉迟迥可以说是在瞬间擦觉到徐钦的不对劲,看着对方扭扭捏捏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红光——徐钦是因为屈莫敖而变成这样?
那天师父跟他说了什么?
尉迟迥不爽的朝徐钦走近了几步,与内心的阴暗相反,他扬起春风般的笑意,道:「徐钦看起来有些紧张,那天师父为难你了?」
徐钦正努力压下自己的温度,忽然尉迟迥悦人的男声从耳边响起,下意识抬眸就看见一张俊脸跟自己近得不得了。
「他们会和心悦之人以结拜的形式结合。」
蓦然,屈莫敖的话在脑中回响,徐钦顿时由脸红耳赤进升为脸蛋着火了,整个人羞得低首无言。
许是在见不得阳光的山林之中长大,徐钦皮肤倒也白净,尉迟迥看着那火红化在一片白无瑕中,脸上表情不变,然而眼中那露︱骨的情︱欲可出卖了他。
真想咬一口……
走在后头的贺桐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但听到的一定会回去跟北镇抚司的其他绣衣说上半天。
迟顿如徐钦也感受到尉迟迥灼人的视线,虽然很想拔腿就跑,但这样不就坐实了心悦对方之名吗?他想起前天他就是这样混混沌沌的离开茶坊,不知自己走到哪里去,然后……遇到了魏简。
慢着,魏简?
他手上不是有着那神奇的小石子,人碰了会被阴气入侵而头昏脑胀?现在回想起来,一个探花跟自己说上阴阳之事不是很怪异吗?
徐钦愈想愈觉得不对劲,那些羞人的心思全数被赶出脑袋,望向尉迟迥时神色再正常不过,「尉迟千户,今天新进探花是叫魏简?」
尉迟迥一顿,随即回答道:「是魏简没错,怎么了?」
徐钦把那天遇上魏简的说出来,连同对方手上的小石子也一拼说了。
「你还记得路吗?」尉迟迥听完只说了这么一句。
三人来到魏简那破旧的屋子时,贺桐眉头一皱,当机立断道:「里头没有声音,直接闯进去。」
尉迟迥和贺桐没有犹豫的推开那半掩的门,长腿一伸,一个直往睡房,一个往书房奔。徐钦想了想,还是跟着尉迟迥去了书房。怎知门一打开就看见桌上的青色锦盒,尉迟迥快手把它打开,那副自迟府失踪的棋正乖巧躺在里头。
「那日见着魏简,他身体虚弱得很,跑两步已经不行,他怎能不动声色的拿回这东西?」徐钦觉得事情并不单纯,问:「尉迟千户,会否有人陷害?」
尉迟迥正想开口,腰间忽然传来振动,徐钦同样感受到了——是别在上头的冥众所专用玉壶。
「贺桐有发现,这个先拿走,过去睡房看看。」尉迟迥合上盒子,交给徐钦。
二人匆匆来到睡房门口,映入眼帘是悬起的腿,抬头一看,魏简居然上吊自尽了。
好不容易找的疑凶就这样没了。尉迟迥已经预见孟应明揉着太阳穴说皇上台上多了好几本奏折指责绣衣逼死探花。
贺桐脸色难看的问:「我们可以动尸体吗?」
尉迟迥回她一个黑到不行的脸色,道:「不动等刑部的人动吗?」
他瞄了一眼徐钦强作镇定的样子,现在他顾不上对方,只能提醒一下:「徐钦,要吐出去吐,不要破坏现场。」
徐钦压下咙口的不适,坚强道:「尉迟千户放心,我可以的。」
尉迟迥已经没空理会他了,一门心思全落在现场搜证上,左翻右翻后居然在枕头下找到一没有封口的信函。他拆开一看,上头写着「逆行天命之罪人,愿以命赎罪」。
贺桐小心翼翼把魏简弄下来放到床上,尉迟迥随即检查道:「死者用麻绳勒在高处自缢,喉上痕迹深,左右耳后呈深紫色,眼合、唇开、手握、舌出。」
「系绳头处手可以攀上,头坠下去约是一尺,楣梁上尘土滚乱,没有挪动过的痕迹。是自缢,暂时没有他杀假作的可能。」
贺桐轻盈自在的在这狭窄小房跳来跳去,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尉迟迥从魏简身上找出了那颗「护身石」,正完好无缺的挂在脖子上,二话不说的用贴上符的素帕把它取下来,和石棋放在一块。
「只要你不用手直接碰就行了,应该是这样没错。」贺桐一边和徐钦把房间翻了个遍,一边告之尉迟迥,「不过它真的是非山魂石?」
「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 」
「标下曾经用手碰过那石子,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连魏简也觉得出奇。」徐钦打开柜子,居然发现了一些碎石,「贺副千户,这儿也有。」
贺桐眼也不抬的吩咐:「谁叫你比正阳之体更神?自己看着办吧,我这儿也有。」
三人仔细的把整座屋子翻了遍,除了睡房外,其他地方再也没有石子,令他们不安的是,他们来了这么久,居然连一个下人也没有见着。
明明徐钦说见过一名叫王嫂的厨娘。
「徐钦,你看到遗书有什么想法?」尉迟迥把信递到徐钦面前,无他,只因徐钦是他们之中唯一见过活生生的魏简。
「『逆行天命』……」徐钦反覆念着这二字,他已经把和魏简的一切说出来了,若尉迟迥没有头绪他怎会有头绪,但他还是认真思索一下,「魏探花曾问过我想不想见死去的娘亲,我跟他说这有违因果,这算得上吗?」
尉迟迥点点头,推测道:「魏简家乡就是非山所在之处,魂石唾手可得,然后他做了些『逆行天命』的事,需要用魂石来夺魂保命,不知怎么的主意打到了迟大学士头上了,刚好迟府春来宴,他便可以鱼目混珠了。」
他步出房间走到园庭,从袖口掏出一枝长形状的东西,往天空一拉,一声刺耳的炮响声传入徐钦耳内。
「这是……?」
「小钦钦你没见过?我们叫这作『通信弹』,是普通绣衣的联络工具。」贺桐眨眨眼,无辜的看着徐钦道:「你要跟着我们去处理那些石头,这里也不能放着不管,既然已经检查过了,自然可以叫人来这魏府善后了,谁叫我们冥众所人手不足,只能和其他绣衣凑合凑合。」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工作推给其他人,徐钦心道,但他可不敢把话说出口。
这里离屈莫敖不远,三人等到了绣衣前来接手便直往茶坊去了。
看着尉迟迥认真的侧脸,徐钦暗自深吸一口气,逼令自己专注于眼前的石头上,而不是儿女情私。他反覆的吸气吐气,终于令自己除了脸皮微红外,看上去和平常一样。
「的确是非山魂石。」
尉迟迥没有跟屈莫敖客套,一来就直接把东西放到桌上。屈莫敖也料到是什么事,拿过了方巾捡起石头摸了一会,当即判定这些就是传说中的魂石。
「居然是真的存在……」贺桐难以致信的喃喃自语。
「迟大学士和迟三少怎办?」尉迟迥比较关心这点。
「他们应是长时间接触了魂石才会被夺魂,你看这些棋子中间颜色变深了,就知魂被困在里头。要从石上取魂需要特别的阵法,但释魂只需要打破它即可。」屈莫敖难得有耐心解释。
贺桐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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