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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落之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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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前来人界的妖物须向朝廷机构冥众所申请入境许可。
由妖物养大的人类徐钦怀着小心思来到京城,成了冥众所一员,
只要他的小计划可以实现,被利用一下也不打紧,
回首时,他却发现自己早已落在棋局之中,再也走不出来——
然而那被留下来的,是人,还是已经化妖?
徐钦:千户,我阳气比较多,不听话的妖我一掌就可以拍死他!
尉迟迥:这样用阳气也不是办法,过来帮你补补。
徐钦:……千户你骗谁呢?
1。星期一至五日更
2。温柔腹黑(大概是)攻X只能冷淡三秒呆头呆脑受(前期新手
后期强大)
3。虽是架空古代但部份设定参考明代,经不起考据
4。可能有副CP出没,但不会是全民BL
5。所有角色智商不在线(没错,和作者一样
6。作者想像力有限,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尉迟迥;徐钦
第1章 初见
他迷路了。
尉迟迥扫过眼前第N次的划在树干上的十字刀痕,眉头慢慢拢起。
任务是要他在这奇异的林子中找出那块白玉脂。找了几天,他的确在澄清的湖水中瞥见了发亮的石头,那时他心中一喜,在这阳光透不来、连树也是灰绿的鬼地方,又有什么会这般洁白无暇?
玉找到了,离开才是重头戏,可是他转了好多圈,却发现自己出不去。
怀中的玉石忽然变得沉重,和应着他沮丧的心情,诱惑着就这样抛下它弃之不顾。但他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是对他的试炼,如果失败了,即使他安全走出这林子,也没有家可以回了。
他已经没有后退的路。
少年老成的暗暗叹了一口气,脸上的青涩还没有完全退去,使得他这个样子份外可爱。
「傻子。」忽然,一声轻笑传入耳边,乍听之下像是年幼的男孩被逗乐的笑声,可惜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又哪来的小孩?
尉迟迥脸色一变,手下意识的抚上腰间的短刀——师父说他还没及冠,又说他个子还没长高,给他用绣春刀也是暴殄天物,累得所有人都不敢把长刀给他了,苦逼的他只能领下这把小小的短刀。
「谁?」
「这里的居民。」一个灰色的身影从树上跳下来,落在尉迟迥的前方,还贴心的跟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尉迟迥紧紧抓了刀柄,他刚才完全感应不到有人在他的顶头,而眼前的却只是一个纤瘦的少年,样子看来不过是十三、四岁,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莫非是男版的天山童姥?才这么想着,男孩又再次开口:「你在这里转来转去太烦了,鸡都跑入林中深处很难抓,我领你出去,我已经三天没吃鸡了。」
尉迟迥一惊,一句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这儿有鸡?」
不对,他吃惊的点应该不是这个。
「我养的。」男孩高傲的转过身,头也不回道:「走了,你不来就算了。」
尉迟迥想了想,咬着牙还是跟了上去,毕竟他也没有其他法子离开这里,但他没有放下戒心,谨慎道:「我以为这里没有人。」
「这里只住着我和义父二人。」男孩嘴角勾起讽刺的冷笑,这么简单的试探他怎会听不出来,可惜后头的尉迟迥看不到。
尉迟迥很精明的闭上嘴,没有人会喜欢住在这鬼地方,如果非要说的话,只有妖物才会出现在阴气充斥之地。而妖物行事向来随心所欲,这一刻可以待你如知己好友,下一刻也可以视你如仇人一刀把你干掉。
他自幼便学习如何与这些生物打交道,再清楚不过了。
「我是人类。」像是猜到尉迟迥想什么,男孩淡淡说了句解释。
是人类那就更糟样,是什么原因使他和他义父不得留守此地?尉迟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例如守着他奉命来找的白玉脂?
他就觉得奇怪,一块玉应该不到他们出手就是了,必是有古怪。
「我不管你是来拉屎还是干什么的,只要你不偷吃我的鸡,我是不会管你的。」 男孩在前方道,「我义父就是你们口中的妖物,他身子不好,只能待在这里休养。」
尉迟迥脑中的阴谋论突然中止运作,取而代之的居然是思考阴气之地养出来的鸡是不是特别好吃,使得男孩反覆强调。
妖物养的人类之子……尉迟迥沉思着,妖物从来都不是安份守己的东西,不好好待在妖界,还跑来人界撒野——当然在妖眼中他们只是一不小心玩大了,不过也足以令人喝上一壶。当然,尉迟迥也见过一些心慈的妖物,但还是师父那句「人妖殊途」,三观不同怎样玩在一起?
正如这孩子,长期住在这阳气不足的地方,也不知以后会不会出事。
聪明如尉迟迥是不会把这话说出口,万一把人惹火了,人家不领路了,他都不知到哪里哭去。
二人就这样静静走着,走着走着尉迟迥的目光落在前方,多日不见的阳光正慢慢穿透树荫,柔柔的洒在地上,他心底一喜,看着男孩的背影也顺眼不少,这人果然是把他带出去,而不是拖到什么地方去。
「谢谢你。」尉迟迥回忆起进来的路,便觉得不用再麻烦人家,「小兄弟,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认得出去的路了。」
被称为「小兄弟」的男孩微微皱皱眉,显然是不待见这个称谓,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停下脚步,「那你自己走吧。」
靠着微弱的阳光,尉迟迥第一次勉强看清了小恩人的容貌,俊朗的脸孔配上冷漠的神情,住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不难想像他性子是如何的孤僻。
再加上他唯一的亲人是妖物,如果那东西忽然改变心意一脚把他赶了出来,也不知他下场会如何……
尉迟迥毅然摘下腰间的短刀,递到了男孩面前,道:「你有恩于我,这是信物,他日倘若有什么事,只要到衙门出示这刀就会找到我。」
男孩没有接过短刀,反而打量了尉迟迥一下,用肯定的语气道:「你不是捕快。」
捕快才不有这么的身手,更不会莫名奇妙的走进这林子。
「我不是,但可以透过衙门找到我。」尉迟迥爽衣的承认,「我是绣衣,如果你来京城,可以到北镇抚司找尉迟迥,那是我的名字。」
绣衣,直属皇帝的特务机构,负责侦察在京中官吏、各地官员、乃至百姓的大小之事,多少人的黑历史就掌握在他们手中,即使是言官,对上缕衣也要抖三抖。
一阵风吹过,尉迟迥正想说哪来的风,男孩就伸出手接过了短刀,不带感情道: 「我收下了。」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尉迟迥哭笑不得,多少人想和绣衣打好关系,这孩子倒好,基本上没给自己好脸色,即使知道自己是绣衣,也终始如一。
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可能连绣衣也不知道是什么。
绣衣也是很忙,特别是他已经耽误了不才时间,因此他也不多说什么,抱拳向男孩再次道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尉迟迥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另一阵风刮过,在下一瞬间,一道修长的人影出现在男孩身边。
男孩恭敬的喊了一声:「义父。」
被称作义父的男子随意应了声,大手温柔的摸摸了男孩的头,「钦儿刚刚很乖,义父抓了鸡,今晚可以烤着吃。」
男孩双眼一亮,一扫对着尉迟迥的泠漠。
义父眼中闪过笑意,无论钦儿如何的高冷,一提起他的最爱他就变回一个孩子应有的模样他轻咳一声,道:「那孩子给你的刀呢?」
男孩马上把刀交给义父,其爽快的态度,完全是不稀罕这把代表着免死金牌的绣衣专用短刀。
义父接过刀,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才道:「是把好刀。」
男孩拉了拉义父的袖子,说道:「他带走了白玉脂。」
义父淡然一笑,「他不带也会有其他人带,既然封印注定会破,倒不如任他拿去,至少会知道他拿去给谁人了。」
绣衣拿的东西会给谁,答案显然而见。
「义父一早知道他是绣衣?」
「不然怎会由着他把玉拿走。」义父教导大脑有一半都是烤鸡的儿子:「只有绣衣才会穿墨绿锦绣服,而绣衣的头儿就会穿大红蟒衣,这些要记着。」
把绣衣的最高权位者正一品都督硬是说是头儿,也没有谁了。
男孩认真的点点头,问道:「他们连妖界之事也会管?」
义父露出了意有所指的微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是在人界,只要皇帝下旨,他们什么也要管。」
男孩一脸冷漠,「无聊。」
义父继续道:「那尉迟小孩心地不错,如果有天我出事,你就去投靠他。以你的本事,他们欢迎得很。」
「义父!」男孩生气的瞪了男子一眼,语气也不自觉的重了。
「总有一天你会长大,义父老了,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会一直陪着义父的。」
男子心底一暖,但却不在这话题上多说,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男孩都会牢牢记在脑子。
出了林子的尉迟迥,动作利落的上了马,一脸英气的朝着京城迈进,完全没有迷路时的狼狈与迷茫。
忆起那阵阴风,那大概就是男孩口中的义父所弄出来的吧。
可以控制风的妖物……尉迟迥想了想,好像没有相关的妖物记录在案,就是说,又是一只偷偷潜入人界的家伙吗?
不就是跟妖皇说过所有进入人界的妖物,都要来绣衣北镇抚司冥众所登记吗!
现在又跑来了一只,甚至还玩起养孩子的家家酒,叫他怎么办?视而不见还是赶回妖界?
算了,那孩子好像过得不错,不像是虐待,就当是还人情了,这次他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反正,只是一只不犯事的妖。
忽然,他打了一个大喷嚏,才想起:「糟了,忘了问小兄弟的名字。」
第2章 北镇抚司
八年后,京城——
「兄台,你知道北镇抚司怎样走?」一年轻的小伙子随意了个途人来问,秀清目眉笑容可掬,问的却是令人闻之色变的内容。
「我怎知道!」那途人也不愿多说,脸色一沉便挥袖而去。
男子侧起头,像是不太理解那人的过份反应,不气馁的再抓几个人问,同样也是没有人愿意指路。
可见北镇抚司在京城人中是多么不受欢迎的存在。
他摸了摸下巴,有点无助的站在路上,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也许,悄悄的拖个人入巷子再问路是不错的方法。
「客官,你要去北镇抚司?」此时,酒楼的一名店小二叫住了他,「在东安门北侧,那儿有点远,要不你雇个轿夫带你过去吧。」
不是店小二好心,而是男子站的位置正正是酒楼的大门口,若是平常他老早就出来赶人,可遍遍这人找的是北镇抚司,官老爷可以冒犯但绣衣千万不可以开罪,谁知这和善的家伙是绣衣的什么人?
「东安门北侧?那我大概知在哪了,谢了。」男子笑逐颜开的向店小二抱拳致谢,忽略了对方脸色一僵的神情,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人群中有两名衣着打扮普通的男子互相对望了一眼,口中念念有词,一人追了上去,另一人则迅速潜入了巷子,不知到哪里去。
「活见鬼了。」店小二喃喃自语,他在京城这么多年,只见过一人喜欢跟人抱拳致谢,而那人正正是一位绣衣,「幸好刚才没得罪他,定是亲属了。」
店小二默默回到酒楼,完全没有留意到人群中的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也听不到那神秘二人的对话。
「通知北镇抚使大人,有人打探北镇抚司位置。」
打听北镇抚司的男子,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问路已被绣衣盯上了,还悠哉悠哉的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北镇抚司门口。
由于早有下属通报,门可罗雀的北镇抚司已有准备,一名墨绿色绣袍的绣衣看似在当门卫,实乃只是被北镇抚使大脚一伸,踢出来处理事件。
男子对此毫不知情,径自掏出怀中的短刀,带着笑意递到那绣衣面前,道:「绣衣大人,草民徐钦,求见尉迟迥大人。」
绣衣闻言浓眉皱起,他猜想了几个可能,遍遍没想这伙子是来找人的,而且,居然还是尉迟迥……
莫非这个徐钦是妖物?
绣衣脸上的表情没大变化,但却开始散发冷气,徐钦心知对方误会了,就道:「约在十年前草民见着尉迟大人在林中迷路,便给大人领路,大人便以此刀作信物,交待有事可到京城北镇抚司求见。」
绣衣见徐钦不卑不亢的样子,心里有了几分好感,也就信了几份,他瞄了瞄徐钦的刀,一把拿了过来细看,道:「确是绣衣的专用佩刀。」忽然,脑海闪过了什么,绣衣脸色一变,指着徐钦大叫:「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就是……尉迟千户那只鸡!」
尾随潜伏的绣衣:……
躲在门后偷听其实很清闲的一众八卦绣衣:……
可惜徐钦并非常人,听到这句话居然没有无言,反而双眼发亮的追问:「什么?你这儿有鸡?」
尾随潜伏的绣衣再一次的:……
躲在门后偷听其实很清闲的一众八卦绣衣再一次的:……
一直当门卫的绣衣突然很热情的拉起徐钦的手,笑得太阳花似的,「徐钦是吧?尉迟千户他刚好不在京城,在下是他的部下钱继光,来找尉迟千户有什么事?」
对于绣衣异常亲热的态度,徐钦是有点吓一跳,心想着绣衣果然如传言一样喜怒无常,但却也不敢收回手,改口道:「钱大人。」
钱继光不满道:「什么大人,老子只是一个百户,被上头听到了可要把我骂一顿了。」
徐钦于是又改口道:「钱百户,不知尉迟千户什么时候回京?草民有私事想找一下千户。」
钱继光脸上扬起了八卦的微笑,「尉迟千户多不在京城,他的事多交给标下来打理,不如你先跟我说说?」
徐钦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家父逝世,草民……想投靠尉迟千户。」
钱继光听了后浑身一震,失声道:「上门要求入赘?不愧是千户看上的人,作风果然是不同的。」
徐钦笑容再好这下也忍不了,脸色微变的喊了一声:「钱百户……你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
可惜钱继光已经沉醉在自己的小天地不能自拔,看徐钦的眼神已变成看嫂子的眼神,热情的邀请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来说吧。」
说完他又发现自己一直拉着徐钦的手,连忙松开,心底一慌:糟糕,牵了嫂子的手,不知千户会不会斩死我。
徐钦见钱继光根本不想听自己解释,把心一横,咬牙道:「不是的,草民是想……想入冥众所。」
钱继光眼底一暗,语气立时也清冷了几分:「谁跟你说的这几个字?」
徐钦任着钱继光探视的目光打量自己,「家父是妖人,收养了草民,因此略有耳闻。」
钱继光的嘴角勾起了小小的冷笑,什么妖人,明明就是妖物,「我们为什么要收留你?人人都说自己是妖物之子,那北镇抚司不就人山人海?」
徐钦却道:「草民略懂妖术,家父曾说,冥众所长期都没有足够人手。」有人愿意加入算是天方夜谭,送上门的劳动力真的白不要?
钱继光:……话不说得这么直,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先进来吧,这事不是我所能决定的,需要请示镇抚使大人。」钱继光转了个身,正想把人领进来时,才发现一双双藏在暗处的眼睛睁得老大,盯着他们俩。
「哎呀,尉迟千户念念不忙的心上人呀!」
「等了十年,终于见着了真人了!」
「难怪尉迟千户栽了进去,原来是个这样的美人儿!」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别让人家以为我们绣衣不专业!」钱继光朝他们咆哮。
听到敲门声,孟应明没有停下书写,头也不抬道:「进来。」
「镇抚使大人。」钱继光恭敬的推门而入,垂下眸,没有作声。
「情况如何?」
「回镇抚使大人,是十年前尉迟千户外出时所遇上的妖物之子,领着尉迟千户的短刀,说是想加入冥众所。」钱继光这话说得平淡,不过孟应明硬是听出了钱百户心中的喜悦。
八卦从天而降的喜悦。
许是情报出身,部下对于其他人的八卦总是有着无穷的兴趣,对于孟应明来说,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监视手段,也就默许了他们的小小乐趣。不过事日多了,他也被部下弄得对其他人的黑历史异常关心,所谓看戏时吃的瓜份外甜,他放下了笔,来了兴致,问道:「居然说得出冥众所?」
「是的,标下已派人去查了。」虽然说冥众所没有太多人手,但终始是绣衣,也沦落不到任何人想说加入就可以加入。如果徐钦只说想找尉迟千户还好,但他却明确说出了想成为冥众所一员,这下子,无论如何也需要检查背景。
孟应明想了想,站了起来,「去看看。」
钱继光眼珠子一转,心中偷乐着,就是说镇抚使怎会坐不动,根本就是心痒了!
孟应明淡淡扫了钱继光一眼,这家伙想什么他又怎会猜不到,于是又坐了下来,道:「你在这站着,我们半个时辰再过去。」
钱继光脸色马上垮下来,可是孟应明已重新投入文书工作中,他又不敢再说什么。
呜呜呜,百户心里苦,但是百户不说。
在另一边厢,徐钦也不太好受。
他被领进了北镇抚司的大厅,钱继光随即就不见了人影,而他就……被一群不务正业的绣衣包围。
不是说绣衣冷面无情吗?这班过份热情的绣衣是怎么一回事?徐钦喝了一口茶,开始怀疑自己其实是奇珍异兽的可能性,才会落得如此招待。
「好茶。」徐钦不自觉的赞叹道。
「是好茶,上次抄了不少回来。留着给我们这些粗人也没有,于是便想着用来招待客人,不过谁又会来北镇抚司作客?哈哈哈。」一个绣衣打趣道,「徐钦你来这些茶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徐钦脸一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吓着人家了。」另一名绣衣插话道:「徐公子你不用太担心,大家只是好奇罢了,毕竟你是尉迟千户的人。」
徐钦看着这绣衣说话时捻起的兰花指,心中更加惊慌。不过他还是开口道:「我和尉迟千户也就见了一次面而已。」
此话一出,一众绣衣眼都亮了,那名兰花指绣衣笑意盈盈道:「那即是一见定终生。」
徐钦很是无奈,「我是男的。」什么时候男风这么盛行。
「男的不打紧,我们可是见证着尉迟千户的十年相思情怀。」又一名绣衣娓娓道来:「千户他自遇见你后就开始拿着阴符到处跑,硬说什么用阴气养出来的鸡特别好吃。我们趁他不在京城时吃了全鸡宴,根本没有分别。但他回来后发现鸡没了,哭了半天。」
俆钦:……是因为你们把鸡吃了吧?
第3章 北镇抚司 (二)
「别人就是睹物思人,以红豆寄相思,我们千户并非凡夫俗子,红什么豆,是汉子就睹鸡思人,以鸡寄相思!」
「自此他就把鸡养在身边,从此焦孟不离,许是这样,这鸡接触多了妖物,也有灵性,对于邪物特别敏感,有它在就很容易找到了脏东西。」
「皇上也特别赏了『宁百户』之名给它,取名自『鸡犬不宁』。」
绣衣七嘴八舌的各有各说,徐钦听得头都大了,但听到这里也禁不住大吃一惊:「鸡也可以当百户?这不就和钱百户平起平坐吗?」
「什么平起平坐?宁百户可比钱百户有用多了。」
徐钦的笑容僵在脸上,居然还人不如鸡,真是浪费,而且这鸡只能看不能吃,不过都那么多年了,按道理鸡肉都老了不嫩了。他完全沉浸于对鸡肉的分析上,华丽的错过澄清自己和尉迟迥关系的最佳时机。
而一班绣衣见徐钦没有说话,都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将尉迟迥的思念传给了对方,看,人家徐公子都不好意思出声了。
尉迟千户你的终生幸福,做兄弟的给你铺好路了!
远在京城外的尉迟迥忽然打了个打喷嚏。
地位崇高的宁百户扬了扬它的鸡翅膀,默默的表示关心:(^ω^)
尉迟迥擦了擦鼻子,道;「无事,继续查。」
突然,一名眼尖的绣衣瞄到正在过来的孟应明和一脸土色的钱继光,马上狗腿的站起来,一副「我没有旷工八卦只是刚好路过」的神情,道:「镇抚使大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僵了僵,几乎是反射性的站起来,但又装作什么也没有的样子,默默的退开,把位子让给孟应明。徐钦也跟着站起来,不过嘴角却是压不下的偷笑,事关眼前的这班绣衣,正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从容就义的悲壮神情。
「想必大家都很清闲。」孟应明一屁股坐在徐钦前方的椅子,鹰眼扫过在场的所有绣衣,「不如在下跟皇上求个情,派你们去边疆收集情报,各位一等一的身手在这小小的北镇抚司屈就,实在是可惜了。」
绣衣低下头不敢说话,生怕孟应明真的要他们滚去边疆。
孟应明看着不敢作声的部下,冷冷的哼了声,没好气的挥了挥袖子,道:「站着干什么,还想继续听?」
话音未落,一道道墨绿色身影从徐钦眼前闪过,在下一刻,大厅只剩下了徐钦、孟应明和钱继光三人。
孟应明毫不掩饰的视线落在徐钦身上,半晌才道:「见着正五品官员也不行礼,徐钦你好大的胆子。」
徐钦这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很听话的行揖礼,垂下眸死盯着地面,道:「草民徐钦,参见镇抚使大人。」
钱继光偷偷瞄了孟应明一眼,心中嘀咕着明明镇抚使一向都不着重行礼,这根本是在下马威、摆架子……当然这话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哪来的胆子说出口。
谁知孟应明侧过头看过来,唇边勾起几分痞笑,用口型回了句:「我就是喜欢下马威摆架子,怎么着?」
钱继光连忙陪笑,也无声回了句:「不不不,镇抚使大人威武。」镇抚使笑得像个满肚子坏水的小混混什么,绝对是错觉,绝对是。
一旁的徐钦装作没有留意到二人的眉来眼去,径自死盯着地面,唔,地面很干净,他什么也不知道……
孟应明调戏完下属表示心情愉快,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下吧,本官也不想你觉得绣衣仗势凌人。」
钱继光在内心咆哮:这样不叫仗势凌人叫什么! ! !
徐钦脸上表情不变,道了谢,就乖巧的坐了下来。
孟应明没有跟徐钦绕圈子,直接道:「你想入冥众所?」
「是。」徐钦肯定的回答。
「冥众所再不济也是绣衣的分支,也轮不到你说想入就可以入。」孟应明冷笑一声,开始发难。
徐钦没有一丝退缩,坚持道:「草民愿意接受镇抚使大人任何审查和考核。」
孟应明拒绝道:「若本官不愿意呢?」
「求大人明察,草民自幼跟在妖……物身边。」徐钦见对方眉一挑,便咬着牙改口,「因此对妖界之事甚为熟悉,若镇抚使大人批准草民加入冥众所,只会是如虎添翼。」
「既然是妖物之子,站在妖物那方不为过,徐公子却想入冥众所驱逐妖物出人界,这番『倒戈』,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深思。」孟应明的声线虽没有起伏,但却令人不自觉感到压力。
「草民终始是人类之身,何来倒戈之说?」徐钦依然保持一副谈笑自若的样子,反之钱继光额上已经有了冷汗,可见孟应明在下属心中有着不能磨威的威严。
「世人总有些有喜欢身在汉营心在曹,本官可不想引狼入室。时候不早了,徐公子请回吧。」此话,即是不准许徐钦加入冥众所。
钱继光一怔,这……赶人走了?徐钦可是尉迟迥挂在心上的人,不怕他回来时为心悦之人出头,在北镇抚司吵个半天?他自个儿吵没关系,问题是他的鸡也会跟着疯,那时真是不得清静。
徐钦居然没有反驳,还客气的跟孟应明笑了笑,「那草民先行告退。」
此时孟应明冷下脸,冰碴子的样子令人不寒而栗:「是谁答应了你?」他没有看错,徐钦这个样子不是胸大成竹是什么,那定是有人向他许了承诺,保他进冥众所。
徐钦露出疑惑的神情,装傻道:「草民不懂大人的意思。」
「你少来,是想住一下北镇抚司的牢房吗?」孟应明怒极而笑,开什么玩笑,绣衣直属于皇帝,再大的官也不能插手相关事务,到底是哪来的人想把手伸进来!
徐钦见状便知瞒不住了,却道:「草民说了,大人会信吗?」见孟应明没有回应,就摇摇头,「既然如此,那草民还是想吃一下北镇抚司的牢饭吧,那人不站出来,大人定必是不会相信。」
「是谁。」孟应明的心底隐隐浮出了某个名字,但他可不会说出来,免得徐钦借机发挥。
「绣衣当然只听令于皇帝,但是冥众所不是,据草民所了解,除了皇上,还有一位可以号令冥众所。」徐钦意有所指的道。
「你是指……」
此时,一名绣衣急步走来:「报,范公公求见。」
孟应明心正烦着,大手一挥,「让他先在前厅待着,我随候便来。」
那名绣衣却说:「不,范公公领了圣意来,宣徐公子入宫……是……国师要见他。」
国师,正正就是徐钦口中的「冥众所另一位主子」。
孟应明眼一眯,打量徐钦的目光变得深沉,问道:「国师是你什么人?」
徐钦还是那副如沐春风的笑意:「好像是……家父的亲属。」
难怪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孟应明回复了平常的冰块脸,对 钱继光道:「看到没有?这才是真的下马威摆架子!」
钱继光瞄了徐钦一眼,脸上居然还有点委屈:「我不知道千户看上的人来头哪么大,早知就买鸡回来招待一番。」
徐钦偷偷看了孟应明的脸色,一个「好」字终始还是卡在喉咙没有说出来。
范公公自幼在宫内做事,久了也成了人精,不闻不听的本领练得炉火纯青,因此即使面对孟应明和徐钦这对冰火二重奏的组合,也能压下内心的八卦之魂,把他们领到国师的放勋阁。两名童子早已恭候多时,一名领着孟应明到前厅静坐,一名则带着徐钦来到后院那白玉般的亭子。
穿着大红袍的国师正躺在石椅上,一头黑髪散落到地上,衣服也带点凌乱,若不是旁边的桌上放了数个酒壶,怕是被人误会服用了五石散。听到脚步声,国师漫不经心的抬眸,秋波闪过万般风情,看到徐钦后,沾了酒水的手指在空气中挥舞:「这里只有我和徐钦即可,不用你侍候了,退下吧。」
童子离开了庭院,而徐钦也不客气的坐到了国师的对面。褪去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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