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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匠秘情录之喜神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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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过来!」
众师兄弟迷糊了,不过二师兄的话也没人敢违逆,这人是继大师兄之外,另一个能毁天灭地的恶劣人物,只好我倚着你你靠着我,在狂风浓云里勉强站着。
猗傩派师兄弟们顶着狂风而站,在所有匍匐地下躲壁的众人之中,他们显得很鹤立鸡群,众鬼们见这几个人的面具凶恶,跟着就围绕而来,大声以鬼语嘶吼。
『你们是鬼是人?』
『吾乃宫廷傩祭主持者方相氏,奉君王之命,来万劫不复坑驱逐鬼物!』二师兄以鬼语大喝,『速去!』
众鬼哗然,因为方相氏是护卫王朝不被恶鬼骚扰的神官,深懂与鬼魂沟通之道,又称为大傩,长年有一群戴着残狠面具的小傩跟随,统领杀气腾腾的军队,演练十余种战阵之法,专门对付凶物恶鬼。
众鬼同样开始慌乱,要知道天下一物克一物,鬼魅虽然没有形体,但魂魄留在人间,还保有人的七情六欲,自然也怕被消灭,更重要的是,鬼怕恶人,尤其是专门逐鬼驱厉的王朝钦定方相氏。
但还是有鬼不甘心,他们感应出来二师兄的气味与众不同,开始了最擅长的诱惑把戏。
『你是半人半鬼!属于我们!干脆脱掉无聊的躯壳,与我等在山中赏风赏月,日夜不知年,何苦跟那些臭皮囊混在一块儿?』
『人身难得,以为我会轻易放弃这皮囊?』
『皮囊有什么好的?除了制出屎尿汗水,于魂魄无益……』有鬼说:『我认识你……你是鬼的孩子,少数能沟通鬼界人界的人……』
『是又如何?』
『对了,我也认识你的母亲……自从奈何桥前丢了你,她一直在那里徘徊流连,不愿喝下孟婆汤……』
『速去!若不听命,就撕汝肉、挖汝眼、抽汝肺肠,视汝为小菜食粮!』
风声变小,浓云转薄,众鬼逐渐退散,但奇怪的是,二师兄虽然喝退了众鬼,却也一直望着鬼群背影,沉默了一会之後,竟也跟着往山谷里走去。
「二师兄?」小师弟觉得不对劲,又喊,「二师兄?」
二师兄彷佛听不见、看不见、其他师兄弟觉得奇怪,想去把他拉回来,他随手一挥,轻松甩开他们,戴着面具的他,也同样化成了鬼,打算随鬼浮沉。
他是半人半鬼,在人世时,有人厌恶有人怕他,若跟鬼群为伍呢?或者也同样有鬼怕他恨他……
听说母亲在奈何桥边等着他,那素未谋面的母亲,即使肉体死了,也拼了命的想把他给生下来,这该有多大的毅力、多强的执着?这样的母亲,只怕会在桥边等下去,直到他也魂归地府为止。
何苦让她等呢?他是天涯流落客孤寒,不如走了吧。
腰上忽然一紧,「二师兄!」
温热且让人舒服的体温传来,低头看,一张讨喜的、秀俊的脸庞仰看他,有些忧心、有些无助、有些害怕,两手环抱他的腰,紧得很,就像怕被他给甩了似的。
彷佛醍醐灌顶,自己居然也有被鬼迷的一天,鬼魂最擅惑人,其来有自,而地府之事幽邈难知,他的母亲投不投胎,都有天规地律来安排。
「二师兄去哪里?」小师弟见人还沉寂着,焦急追问。
「哪里都不去。」
哪里都不去,还是跟着小师弟于人世体贴温存、话语缠绵,百年後的事、百年再说。
不远处,猗傩派掌门被某人死死压在地上,面具脱落半边,眉眼盈盈。
「你人应该在坑里,怎么跑我身上来了?」他问,促狭地。
没错,本来应该在坑里跟另外两人竞逐鳌头的季堂,这会儿居然跑了出来,压在、不、是护在另一派掌门的身上。
「我……」季堂语塞。
能说吗?能说他一发现众鬼出坑,就顾不得比赛,丢下喜神跑出来,当时狂风乱卷,浓云里黑影杂错,可恼的是不回居然还站着探头而看,如此一来,很容易成为众鬼攻击的目标,他干脆把人给压了下去,方良金牛铃摇晃护身,直到现在。
他根本失心疯了,疯得彻头彻尾,因为……
猗傩派掌门师兄重新戴好面具,推开人而起身,走了一步,却又回头,蹲下。
「昨晚有人把我的青玉簪给扔到水潭里了。」小声地、以别人听不到的音量,「一起去找回来。」
「……」冷硬地说:「我不会去。」
「嗯、这次别在水里玩了好不好?我差点儿染上风寒。」
「我不会去!」
一念之失让他错了起头,他绝对不会错到底。
面具後传来一声轻笑,像是一根羽毛拂过,搔得他心旌动摇,因为……
尾声
喜神会终于落幕,赢家是谁?自然是猗傩派里百折不挠的老三。
他又是怎么击败柳溪派弟子,第一个抵达终点的呢?
「我趁他还抓着树干怕被风吹走的时候,把他的喜神给绊倒,他为了起尸,又花了一些时间,嘿,我已经把喜神赶到终点了。」
老三说起这一段来,真是得意洋洋,为了不让掌门师兄把自己给卖出去,卑劣的手段都得学着使。
其实柳溪派弟子有瞄到对手使坏啦,也跟考官等人提出异议,但长老们审量之後,认为猗傩派人在万劫不复坑外驱赶鬼魂有功,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判定老三胜出。
毕竟他们选定万劫不复坑来赶喜神,差一点儿害得赶尸匠都被恶鬼们骚扰,幸好大祸未酿成,要不官府查来,甚至藉故刁难,以後要再举办喜神会,那可就难上加难。
最高兴的该是掌门师兄了,这时候正在角落里算银子呢,因为押自家老三赢,所以赚了不少的赌金,呵呵、有钱就可以到热闹的镇里租个小铺子,开起招揽赶尸还乡的生意,更别说猗傩派赢了比试,赢得声誉,从此以後生意肯定接都接不完。
除此之外,他也顺利把老二给留了下来,以後江湖上有谁再想让老二出马,都透过他,光是佣金就可以抽不少,想到这里,掌门师兄的嘴都笑咧了开来。
「大师兄,你的青玉簪找回来啦?」小师弟看着大师兄顺手在绾发,问。
「找回来了。」将簪子推入发髻中,「别的簪子都用不惯。」
「花了一晚找簪子,你也好大的兴致。」二师兄说,基本上他刚从含冤口里听来一堆八卦,而含冤的八卦又是哪里来的呢?只能说,她偷窥的功力愈来愈高了。
「总得有人牺牲。」掌门师兄最後说。
《完》
特典 赶尸秘情录之归燕堂
赶尸,是一种利用咒语、药物等等手段,让死者自行走回故里安葬的催尸法术,大多兴盛于山高水险、莽林深谷、交通极为不便的地域。
根据赶尸匠的手法、细节,产生了许多的派别,比方说,有豢养兽类帮着赶尸的围兽鲁门、有养鬼仆背尸的鬼山门、有利用笛音驱动尸体的伶伦曲家:在这其中,猗傩派却是最神秘的一支。
很少有人能见到猗傩派人的真面目。因为都被遮挡在木刻的傩神面具之下,据说,猗傩派人各个清丽俊美,戴面具,并非为了阻挡登徒子来骚扰,而是那样的好面貌,并不适合吃赶尸匠这行饭。
要当赶尸匠,有个天生的限制,要嘛丑、要嘛凶恶,借此震慑尸体、压剋鬼物,猗傩派人为了克服容貌上的缺点,因此戴上恐怖狰狞的木刻面具以补不足。
卧猗城,传说曾有猗兽于此地卧睡,醒後化为白光遁去,猗傩派的猗字就是从城名而来:猗傩派总堂原本位于城後卧猗山上,但自从大师兄接下掌门重担,立刻决定搬到城中,城里来自外地的商家多,喪殇率高,生意也就源源不绝。
所以要找猗傩派,只要往城南口,见到门上挂着杏黄色小旗,旗上写着「代办还乡」四个字的屋舍,那就是了。
还乡,指的自然就是赶尸回故里。
如今的猗摊派可风光啦,喜神会上夺胜之後,生意比以往好了数倍,几乎大部分的师兄弟都出门赶尸去了,门里人手不够,所以掌门大师兄正逼着三师弟出门买菜。
非到万不得已,掌门师兄绝不轻易抛头露面,根据众师弟的说法是,他那一张脸祸国殃民,少出去为妙。
「老三,去跟老王买猪肉。」
「老五也在家,让他买去。」
「老王见到你,都会多送个几两肉,老五去可没这福分。」掌门师兄算盘拨得响亮,「为了肚皮着想,你就卖个笑,等他晕陶陶,再讹个几根肉骨头回来熬汤。」
「大师兄你让师弟我抛头露面,不会良心不安?」老三发指。
「卖笑不卖身,你也不会损失什么。」掌门师兄脸一板,「去。」
掌门的威仪让老三也不得不从,乖乖提着竹篓儿出门。
市集正热闹,卖肉卖布卖小吃的摊贩卖力吆喝,老三挑了些干货,买了两大把青菜,磨磨蹭蹭终于来到老王的猪肉摊,一看,摊子前站着二师兄小师弟,还有尸婢含冤呢。
「大师兄说,这两天你们两个就该回来了,果然没错!」老三很讶异,哎呀也就是说,今天多两口人吃饭,幸好刚刚多买了两块水嫩白豆腐。
「我跟二师兄弄完超渡的法事就回来了,这几天江上又风顺,所以没延误到行程。」小师弟答。
「你们也要买猪肉?别买别买,大师兄给了我猪肉钱,晚上加菜,给你们洗尘。」老三说。
「我们没要买猪肉啦,是二师兄说老王切肉的手法好,所以拉着我看。」
「好看?」老三常来买猪肉,可从来不知道,原来切猪肉还分好看不好看。
二师兄说:「听过庖丁解牛吗?庖丁为君王屠牛,进刀时合乎音律,刀人肉骨,游刃有余,十九年没换过刀:我见老王颇有庖丁之风,嗯,倒是耐人寻味……」
听了二师兄这么一解释,老三这才注意到老王解肉果然刀刀到位,一柄沉重的杀猪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刀尖一提一拉,豁啦一声肉骨分离;劈排骨时,刀柄于掌中翻了几个花,猪骨便轻松割开,切口平整的像是拿了磨石给砥砺过。
「学过武吗?」二师兄问老王。
老王虽然被喊成老王,其实并不老,一脸络腮胡遮了大半的容貌,看来精武粗壮,露在衣服外的两条臂膀肌肉纠结,总而言之,就是个汉子,他好像听不懂二师兄的问话,抬了抬头看,也没说什么,但一等瞄到旁边站着个老三,唉唉那表情像是花开了似的。
「小娘子来买猪肉啦,今儿个送来的猪是山上猪户老陈养的,脂膘饱满,肥瘦均匀,瞧这五花肉,油肉比例恰好,拿回去做扣肉,让小娘子吃的油,油光满面,福福泰泰……」
老王嗓门大,半条街外都听得到他喊,街上每个人都偷偷笑,老王又拿猪肉来求爱了。
「那个,就五花肉,我……」老三掏出口袋剩下的钱放摊子上,「这些钱能买多少就给我多少。」
老王剁剁剁,切切切,拿叶子将猪肉包得满满满,任谁一看都知道,那份量绝对比老三的钱所能买到的还要多很多。
油腻腻的两手往衣服上抹两把,老王亲手把大包猪肉送出来,放到老三的竹篓儿里,笑的不停抖动,还说:「小娘子又女扮男装,好看,合俺的胃口。」
「没有,我不是女扮……」
「俺晓得了,是不是怕被人欺负?谁敢欺负小娘子,跟俺说,俺拿杀猪刀砍了他。」
「没有,没人欺负我。」老三拿了猪肉就跑,天啊,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小小赶尸匠碰到了个大老粗,说了几百次不是女扮男装,都不被相信,他放弃了。
老王看着老三跑离的背影,就是口水直流,跟猗傩派当家的说过,要拿十头猪当聘金,怎么老三还是不点头?嫌十头猪不够吗?明天再请陈家媒婆过去一趟,二十头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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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小师弟一踏入猗傩派总堂,掌门师兄立刻谄媚迎上来,一发现两人手上空空如也,立刻变成了晚娘脸。
「东西呢?」
「什么东西?」小师弟问。
掌门师兄翻了个大白眼,「当然是金银珠宝翡翠珍珠啊!你们回安国君陵墓超渡亡魂,自然会顺便把上次来不及带回来的陪葬物抓几把回来。」
「没有。」二师兄凉凉地说。
「什么没有?整整二十箱在後殿里!你懒得带,让小师弟拿呀!」大师兄气急败坏又指着含冤,「她也有两双手呐,结果你们空手而回?你对不对得起我,对不对得起猗傩派众师弟?!」
「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耳朵塞满屎了是吧?听不懂人话,我可以用鬼语说一遍给你听。」
掌门师兄眉一挑,「老二,该不会你独吞了吧?」
「这几年我钱赚了不少,也把小师弟给买断,没必要独吞。」二师兄理所当然的说。
「二师兄!」小师弟忙喊,真实的,别老是提他被买断的事好不好?师兄们总是拿这件事取笑他,都说既然被买断了,干脆跟着二师兄姓吧,也不用当赶尸匠了,因为二师兄会养他。
掌门师兄听到没独吞,那可放心了。
「珠宝放在那里就是个浪费,为什么不拿回来换了现钱,买田买地买猪买牛买羊呢?赶尸不是能做一辈子的行业,晚年了咱们能靠谁?」
「大师兄,咱们现在赶尸生意好,不愁吃穿,还是别拿死人的东西吧。」小师弟说。
掌门师兄一瞪小师弟,小师弟吓得躲到二师兄背後。
含冤却是舞水袖,踩碎步,嘤嘤唱了起来,「仔细评驳,富贵由人,贫贱也咱欢乐,不饮从他酒价高——」
掌门师兄恨得就想痛搥他们,命永远不嫌长,钱也永远不会嫌多,贫贱又怎么可能会欢乐?
二师兄摇摇头,「你没听懂我的话,我说没有,意思是哪二十箱冥器都没有了。」
掌门师兄这下可真是听没有了,二十大箱东西,说没有就没有,难道长脚飞了不成?
「真的没有了,大师兄。」小师弟忙解释,「都被搬空,也不知道哪家盗墓贼厉害,不留几口饭给其他人吃……」
晴天霹雳有没有!天崩地裂有没有!掌门师兄都想吐血了,危危颤颤的,必须扶着椅子坐下,才能好好顺口气。
「没了……没了……谁这么丧尽天良……」
「谁拿得到不难猜。」二师兄揶揄的笑了笑,「你自以为已经将他收服,反倒忘了,他也是个狠主儿。」
「没错,当初进入陵墓的,不止我们三人!」
掌门师兄茅塞顿开,的确,那个人在成为赶尸匠前,曾经是个摸尸的,让他在陵墓里绕那么一圈,冥器好坏一眼便能得知,更别说他的尸婢力大无穷,扛两三个箱子铁定没问题。
人果然不能太自大,都以为那人早已拜倒在自己的美貌与智慧之下,却原来还存着报复的心态,总而言之,就是吞不下被他欺骗的那口气吧,呵呵,真是别扭。
既然知道谁拿走了那二十箱陪葬物,他一口气也就顺了,登时心平气和,到厨房去吩咐老三老五多整些酒菜出来,给两个刚归家的人洗尘。
小师弟看着大师兄的背影,有点儿抖,以他对大师兄的了解,那个拿了二十箱宝物的人,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好过了。
猗傩派掌门师兄洗过了浴,随意取了青玉簪将头发挽起,摊开账簿,一灯如豆下,计算本月花销。
嗯,老四这一趟走脚,同时赶了三位喜神,真是划算;老七路途遥远,但孝家出的银两多,赚的倒也跟老四不相上下;老五前几天回程时,顺路在豊山渡口接了个因为涨水放排而不小心淹死的喜神,一趟脚得了两份钱……
天气要冷了,银钱又足够,今年能给众师弟们发狐袄,换双鞋,过个好年。
灯火微晃,他看了看灯,又低头写字,轻声说话。
「再等等,帐快算好了。」
刚从窗户窜入的季堂脚一顿,眯缝着眼,看着鬼仆不回那美好的背影。
或者该说,曾经是他的鬼仆,不回。
青丝轻盘,遗下几络膨软的发丝,纤瘦的身子单薄而可怜,让季堂必须以十二万分的定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去将人狠狠抛在床上,行那万般缠绵的事。
他告诉过自己,绝不能再见此人,但他还是来了,他管不住自己的脚,自己的手,自己的心。
因为……
「好了。」不回合起账本,略伸了伸腰,半转头浅笑,「听说你自立门户了?」
戳到了季堂的痛处,喜神会上,他丢下比试跑出万劫不复坑,就为了护着对家掌门,过程全被他师父给瞧在眼里,把人叫到跟前来问了个清楚。
季堂把不回化鬼潜伏他身边,还抢了镇魂玉含蝉的事都说了,没说的,唯有他对不回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根据他的行为,鬼山门师父怎么可能猜不到徒儿的心情?
猗傩派上上下下果然全是妖孽,师父早知道这一点,瞧,他的爱徒,将来有可能接任鬼山门的季堂,中招中的是非都不分了,而鬼山门徒弟被猗傩派人迷惑的事情,若是传出去,简直是大大削减本门的脸皮。
所以季堂算是被赶出去了,从此不能再参与门内事务。
「拜你所赐,或者这全在你的计划之内?」
不回脸上的笑意更深,「不过是帮你提早出师,也算无心插柳……唉,我忘了,你本来是鬼山门里最被看好的下届门主人选呢……不过,那正好。」
「正好?」
「我这里很缺赶尸匠,你过来落个户,我替你招揽打点,佣金好谈。」
「我绝不可能来猗傩派,我……」
「好啦好啦,我退一步,包你吃包你住。」
季堂眉间的皱纹更深了,「不是这个问题。」
不回站起身来,转身,正面对着季堂,头歪了歪,净秀的脸上有些迷惑,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那是哪个问题?」他问。
季堂喉头略噔了一下,这样的不回,纯净的直击他的心坎。
曾经看过迷茫淡然的尸鬼不回,就是因为迷茫淡然,反倒轻易惹人恋爱,盼望他的眼里能映上自己的影子,只放自己一个在心上。
他也看过媚荡诱惑的不回,引人心痒,直率的勾起人的欲望,一颦一笑都让人心猿意马。
现在的不回,就只是纯粹让他喜爱,喜爱的想把这人给揉进心坎里,再不放他出来,不让人看见,不让人听见,只属于自己,永永远远。
因为……
不行,他怎么能够轻易就动摇?他该走了,再不走,一定又会後悔好一阵子。
他的脚步却被钉在了地上,一分一寸都挪不动——
不回轻叹一声,问:「真的……没什么好谈了吗?」
季堂摆出一个心硬如铁的严厉表情,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内心动摇的多厉害。
「那……」不回耸了耸肩,摘下头上的青玉簪放桌子上,,青丝如瀑垂下,纯洁的表情一化而为轻佻妖骚,「这样……可以吗?」
披在身上的长衣随着话语声落,坠到了地下,一丝不挂的不回,灯里朦朦胧胧,美得惊心动魄。
季堂的呼吸硬生生止住,心跳也停了,脑袋被人灌了热呼呼的水,让里头凝结成了糊糊的面团。
等他好不容易清醒的时候,发觉已经把不回抓到了房中竹榻上,他正疯狂的啃咬那雪白的蛊惑的胸膛,上头满布殷红的印子。
全是他咬的,触目惊心,他就是只失了控的野兽,贪婪汲取着这个人。
他惊讶自己的失控,却又很是快意,起码这人如今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随自己翻云覆雨。
失控就失控吧,明天,明天他一定会不回头就离去,再也不跟这狐狸精纠缠。
不回呻吟着,发乱如波,脸颊红霞若火,眼里有些失神,他被季堂压着,胸膛因为对方的肆虐,失序起伏着。
「还要……」半是脆弱,半是媚惑,「再亲我……」
让人拒绝不得的请求,也让季堂的视线完全集中在提出要求的嘴唇上,那样的唇,脆弱妖冶,好像多用些力就会碎裂。
他放轻了动作温柔吻上,细致小心得不像是在亲吻,而是品尝,品尝他的风华,品尝他的气味。
不回承接这吻,微张了嘴,吐出润红香滑的小舌,勾引对方交缠。
季堂因此更深入了些,用自己的舌头霸占对方,手滑过被肆虐的嫩白胸膛,掌心认出那微凸的肉粒位置,手指用力的搓着、揉着,很快小小粉红的肉粒肿胀挺立。
这样的刺激让人难耐,不回唔嗯两声,亲吻的狂野了些,季堂觉得自己的理智也同时被他给亲得不见踪影,他顺着本能行事,疯狂抚摸不回,用力捻弄对方胸前的肉粒,然後听到难耐的呜咽。
「疼不疼?」他恶意地问。
「疼……」眼泪从发红的眼角流下,不回沙哑地说:「我喜欢你让我疼……」
「妖孽!」忍不住骂出这么两个字。
但这妖孽也太淫靡,弄的季堂欲火焚身,为了降降体内的火,他改以亲吻不回烫烫热热的耳垂,又在精致的锁骨处流连不已,留下凶悍的牙印。
他能感觉到不回喜欢这样被对待,让他起了矛盾的心态。
明明是想惩罚这人的欺瞒,怎么到了最後,却变成了自己取悦他?
他不由自主,他着了魔,他觉得自己也成了一只尸鬼,依照主子的思想而随波逐流,而不回就是他的主子,让他看什么就看什么,让他听什么就听什么,主宰他的行为,行动,成为真正的行尸走肉。
这全是因为……
不回被亲的慵懒,身体却往对方更贴近了些,似乎暗示着,想要季堂对他的做更多事。
「你还想我怎么做?」季堂怨恨的问。
「都可以……」不回眼里水气朦胧,「……你喜欢……都可以……」
季堂脱下衣服,掏出那紫红色狰狞硬物,凶狠的说:「你来伺候它,伺候的好,我就拿他整整你的屁股。」
不回轻笑起身,却将季堂推倒在床上,拧腰跪坐在他身旁,俯头将那巨柱吞到口里,而这肉柱根本掩饰不了主人的急切,涨的就像要破开一样,柱头更是猛冒湿液,往下淋湿淫霖。
小舌在铃口四周轻转,季堂身体一紧,好不容易感觉在气势上取得主动的他,突然间又像是成了不回的禁脔,恨不得求人赶紧好好张开嘴,让他往里头捣鼓个几千几百次,射一堆浓精,宣告这美妙的嘴跟身体都是他的。
「快点……」硬逼着自己压抑喷发的冲动,让他口气都变得不耐且烦躁。
不回吊梢着眼,有些调皮,轻吞肉柱的上半部,接着吐出,硬糖的肉棒乍离温暖的口腔,绷得更紧了,很快又被吞入,这次吞的比前一次深,用力一吸,季堂觉得自己的命都要被吸出来。
销魂,真的销魂。
不回见他沉迷,吸吮的更加使劲,红红的唇瓣挤压,快感足以让人癫狂,时而伸舌舔着那满布粗筋的肉茎,时而将之一吞到底,让龙口顶到喉头,酥麻敏感整个从铃口处扩散开来,还有不回的手,更是上上下下的套弄,指间、掌中、口水与淫液混在一块儿,带一点儿粘稠,带一点儿腥甜。
「这样……可以吗?」他问,唇齿间吐出的热气,氤氲于根柱上头,又是另一种麻痒的快感。
季堂已经无法满足于被动的伺候,见跪坐一旁的翘臀雪白可爱,手指等不及就往里头猛刺,害不回那吞吐巨茎的唇都痉挛了,嗔怪的眼睛一横,似乎在抱怨,也太急了些,他还没准备好……
季堂被他的眼神弄的欲火更猛,肉棒胀满不回的小口,他的手指也在密穴里重戳轻抽,指腹用力抹过柔软的肉壁,没一处放过。
不回受不了,吐出粗大的肉茎,摇摆细腰放浪吟叫,这样的反应让季堂很是享受,干脆加送两根手指进去,在敏感的肉洞里抽插律动,噗嗤噗嗤水色四溅,很快浸湿雪白的翘臀。
「怎么不吃了?说过用你的嘴伺候它,伺候的好,我就考虑拿它塞塞你的浪穴。」
不回哀叫连连,「不行了……现在就……求你……求你……」
「求我什么?」
「用你的……嗯……插进来……」纤腰扭动的更加厉害,眼里泪盈盈,可怜,可怜之极。
「什么?用我的什么?」季堂故意大声的问。
「用这个……」不回低头,舌头往季堂肉棒上怒张的青筋舔了舔,才又转头求,「用你的这个……」
「用我的什么?说清楚。」
明明泪流满面的不回,嘴角却又勾起一抹荡笑,凑到季堂身边说着什么,季堂耳里轰一下,就想整身都起火燃烧了似的,猛的按下不回,托起那翘翘颤颤的肉臀掰开着,里头小穴嫣红,透着情欲的光泽。
「说出浪货才会说的浪话!今晚非操死你不可!」
「我……我没说浪话……就喜欢你……那个……插……」
喜欢喜欢喜欢……季堂分不清楚,不回口里的喜欢,究竟是喜欢他季堂这个人,还是只喜欢两人目前的行为?
他一直以为自己处事稳重,看通人情事理,但过去的经验,再不回的身上全不管用,因为……
因为……
就因为……
他气了,干脆将这气都抒发在情事里,把整根没入了媚肉之间,穴口的褶皱因此强行被推开,欢喜奋力迎接那活烫生跳的巨柱,而因着挺送抽出,不回自己的玉茎也翘的老高,随着对方的狠戾推送而前後摇荡。
季堂看着那已经湿透的小洞不断吞吐自己的肉棒,觉得自己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些。
但是不够,还是不够,他要的更多,他全身血液沸腾,肉柱更换各种角度去摩擦不回软湿的肉壁,那里,就像拼了命的需求自己一样,狠狠咬着自己,抓着自己,淫液汩汩泛流,按时不回同样深刻的动情。
「这样也喜欢?」季堂感觉这样问着的自己,很是苦涩。
「喜欢……」哼唧着回答,「别停……」
下方的人主动抬起屁股,将稍微退出的肉根吞入,放开,让肉根喘了口气,跟着又一缩紧,季堂根本是天上人间来了一转,不敢加剧动作,只能三浅一深、五浅一深的摩擦,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肉棒愈来愈兴奋,在这淫水充盈的舔穴里,他很快就会弃械投降。
为什么在这人的面前,他老是输?该如何才能扭转局面,让自己主导一切?
他恨恨看着不回,绝世惊艳的脸庞,烛光下更见恍惚朦胧,没人舍得不看这样的一张脸,季堂也是一样,更别说如今这张脸正因自己而哭喘、呜咽、讨好、阿谀,求他更深更重更残暴的侵犯,施着浑身解数,但求对方的亲吻、爱拥。
好像有些解气了,季堂想,但他也几乎频临崩溃,于是把人紧紧抱着,腰下疯狂快进,猛烈喷精,不回被他这样亲秘挤擦,自己的茎柱跟着也喷溅在两人肚腹间。
然後,季堂觉得该放开不回了,因为这人让他舍不得,甚至永远不可能腻味,这样下去,他会继续被悲惨的玩弄在这人的鼓掌之间。
因为……
就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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