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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不死你算我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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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
  顾轻寒没承认,他六年前便没再碰过这些工具了,只是挑了楚凭澜一开始的问题回答,“梼杌不会主动出来的,裴钺也不会放他出来,因为再怎么‘驯服’,这也是活人养魂。”
  楚凭澜,“活人养魂会怎样?说起来,上次你也没回答我。”
  顾轻寒,“没有人知道。”
  楚凭澜停下动作看过来,“为什么?”
  顾轻寒表情平淡地说了一句,“知道的人都死了。”
  楚凭澜半晌没说话,疑惑道,“他们死了之后魂去哪了?”
  “大部分都扛不过凶魂早被吃了,宿主死了,凶魂便找下家,那时想再找到凶魂又要费一番功夫了。”顾轻寒道。
  楚凭澜,“裴钺看起来不是这个情况啊。”
  “正常人谁会选择用自己身体养魂,大部分都是凶魂主动占据的。”顾轻寒喝了一口小米粥,才缓缓道。
  “哦——,裴钺是个奇葩。” 楚凭澜了然,想到其间关节,微妙地笑道,“还是个香饽饽奇葩。”
  鬼王转世,能“收复”梼杌,这样的力量听雨楼主自然要留下而非杀了取魂来得干脆。顾缘君想来是向楼主保证了分离二者,才得到了裴钺。
  “昨天的九卫就是来监工的?”楚凭澜问。
  顾轻寒也没怼他神奇的脑回路,颔首回应了他。
  “不派你?”楚凭澜说着,桃花眼侧过来,观察着顾轻寒。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临阵换帅,名曰避嫌,实则青龙一事让楼主起了疑心罢了。顾轻寒没解释,头也不抬地享受早餐,“别想太多。”
  楚凭澜嘟了嘟嘴,又问,“那我们怎么拿梼杌?”
  不是“我”,不是“你”,而是“我们”。
  顾轻寒看穿他的花花肠子,眼底带了丝笑,“不知道,不过你继续回沈叶琛好了,不碍事。”
  鬼王不放魂,梼杌也躲着不出来,不要急,只有他们出来,那一刻便是两人最脆弱的一瞬。只要顾缘君还参与这事,沈叶琛铁定分分钟下手阻挠,按着以往的规律,无非也是对顾缘君使使美人眸。
  美人眸是沈叶琛专为顾缘君发明的一年第一个季节打头一个字的药,里面含了麒麟血,除了那些个不入流的功效,还是引魂的顶级道具。
  不过凶神大人对这药不感冒,因而只是备用计划。
  在裴钺骚扰坐他隔壁玩儿玉的蠢货之后,凶神大人彻底放弃了这个备用计划,跳回了更为直接的Plan A。左右不是他的任务,裴钺客死他乡也和他无关了,
  楚凭澜刻了个雏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九卫就姓裴吧?裴钺是九卫本家的?”
  顾轻寒凉凉地应了声“嗯”。
  楚凭澜听出了他对死去那家伙的不对付,“可怜哦,被自己家孩子吃掉了。”
  顾轻寒淡淡说了句,“能力配不上野心罢了。”
  朝阳渐渐攀升,日光从阳台洒进来,带来了到处飞的小白鸟。楚凭澜昨晚八卦了才知道,这是玉楼居养的信鸟,年纪比他大几个轮回。
  毕方尽职地从屋里出来,想闯进来的小白鸟被他吓得抖掉了几根羽毛。
  “怎么它们都怕小肥啾?”楚凭澜问。
  顾轻寒懒得吐槽他的称谓,“这些信鸟血统没它纯,它被封了我爸收的毕方魂,是我妈专用的。”
  难得听凶神大人提起父母,楚凭澜想起昨天听顾缘君说的,下意识便问出了口,“你爸怎么死的?”
  说完吐吐舌头,正想补上道歉,顾轻寒便自然地答了,“他任务失败,豁免权用完了,被处决了,我继承了他的任务。”
  顾轻寒说罢,凤眸看了楚凭澜一眼,他的嘴是十二卫中最严的,可总是在这家伙跟前说漏了嘴。
  楚凭澜没问顾轻寒不小心说出来的任务是什么,反而忿忿地指控,“老狐狸真是一肚子坏水,毁了别人一家,没了老马,还得了更厉害的宝马。”
  说什么豁免权用完了,顾南风是十二卫之三,如果楼主要留,肯定能留。楚凭澜这样从小在圈内长大的,一眼就看穿了老狐狸的诡计,真是心狠手辣,还多疑传统,浪费人才也不坏规矩,难怪湘夫人这么顾忌他。
  “宝马”不予置评,唇角牵起,放下了手中的碗,拿起楚凭澜手里的玉刻,端详片刻后道了句,“挺好的。”
  他能看出来楚凭澜是头一回刻玉,用的还是他妈的那把鸳鸯弦,能刻出个柳叶雏形挺不错了。而且“柳”同“留”,适合楚凭澜这种不惜命的家伙。
  “我也觉得。”楚凭澜大言不惭地接受夸奖,没接顾轻寒递回来的柳叶,笑看他,“送你的,我命犯水厄,戴好它好镇住我,别被我克死了。”
  他们住的未央区唯一的古迹便是贯穿区内的汴河和河两岸的烟柳,春夏交接,一飞絮便是满城落雪。于是汴州城不少人提起汴河便想到柳树。玉又是极好的带水材料。
  顾轻寒盯着他,又不经意地看了眼受塞进暗格的平安符,眼神复杂,道“你肯定是大头菜吃多了。”
  言下之意,楚凭澜一天到晚做什么白日梦,总牵挂着这些破事。
  楚凭澜还就承认了,坦然道,“不然怎么梦到你这个香饽饽。”
  半晌,顾轻寒收下了柳叶,拿过他手里的刻刀,重新挑了玉料,当场刻起来。
  楚凭澜趴沙发上托腮看着,边欣赏凶神大人的动作,边还八卦着。也不知是不是凶神大人起床气被他哄没了,还真八卦出了故事。
  原来这玉楼居属于未央燕氏,顾家两兄弟的妈妈燕思归,正是这一任的嫡传,本来是要接受玉楼居的生意的。
  无奈既见君兮,心有所属,玉楼居的少主看上了十二卫之三的顾南风,和家里闹翻,叠起心思非君不嫁。
  玉楼居地位微妙,卖消息的最怕有立场,自然不会和听雨楼扯上关系,于是燕思归什么都不要,就要了顾南风。
  往后的日子便是如楚凭澜昨夜所听的一样了,不是没有郎情妾意,只是长相厮守难,被扣在家中带着双子等待每次任务完结想见更是难。
  刚才楚凭澜用的那把刻刀便是燕思归的。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思妇如刻刀的名字,分明是燕子却不往南飞,为君长留,最后却没等到归人,只等来了九卫领人欺辱押送离开。
  最后妈妈回了未央,思虑过度,某天在玉楼居的旧址自杀了。
  难怪那天顾轻寒会说他妈就是这么死的。楚凭澜侧目看着顾轻寒,阳光为那人的侧脸勾铺上一层暖光,连不时眨动的睫毛都描摹得清晰。
  顾轻寒似是感觉到他视线,停了动作,把手上雕好的东西扔给他。
  楚凭澜伸手一接,竟然是和他的玉环佩如出一辙的暗器,只是边缘被磨得圆润,刀刃收进了里头,刚才那样砸到他手上都没割破。
  “送我的?”楚凭澜仰头笑看着他,桃花眼背着光,还是亮亮的,得了顾轻寒回应,得寸进尺地道,“给起个名字呗。”
  他原来的环佩属于云先生,他不想再沿用它原来那个悲剧的名字了
  “叫长留吧。”顾轻寒似是早就想好了,看着楚凭澜把平安符塞进环佩的暗格,自然道。
  长留芳昼人间世。好好活着,长留世间,莫寻短见。


第20章 梼杌 05
  天天吃饭睡觉撩凶神,微博天涯怼黑粉,湘夫人每月扰人的日子还没到,殿主那厢也没动静,顾缘君也来没打扰,在玉楼居这段日子,算得上是楚凭澜二十三年来最闲适的日子了。
  直到某天他持续多日的低烧忽然退了,像是从来没有病过一样活蹦乱跳,他就知道好日子到头了。
  果不其然,顾缘君派了小白鸟来送信,约顾轻寒在玉楼居旧址吃饭。
  玉楼居旧址是典型的明清楼阁,临汴河而起,古色古香的楼阁配上十里长堤绿云飞絮,那才真叫配得上玉楼居这个牌匾。
  只是现在已经被改装成顾玉楼名下的一家酒楼。
  “可惜了。”楚凭澜敲敲手下的酸枝桌,才拿了边上茶具信手泡起茶来。
  顾轻寒不客气地品起楚凭澜十八道工序泡出来的一杯茶,道,“明哲保身而已,顾缘君还是有点脑子的。”
  “没想到我在你眼里评价这么高,为兄倍感欣慰。”顾缘君的声音徐徐而来,人随声至,带着听雨楼的黑皮箱子出现在两人对面的酸枝椅上,抿了一口楚凭澜重新泡的茶,“不错,好手艺。”
  楚凭澜,“……”
  顾轻寒不动声色地把顾缘君手中的茶换了,顾缘君也不恼,微笑着把手里的黑皮箱子奉上,对楚凭澜道,“他让我给你。”
  楚凭澜仿佛看奇葩般看他,“然后我又还给他?”
  顾缘君笑意温柔,颔首,“嗯,就是这样。”
  楚凭澜倒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玩意只要不经顾轻寒手,不至于让楼主加深对顾轻寒的嫌猜,他都没有意见。
  “何必呢。”楚凭澜虽不知道其中关节,却也猜出个大概,边说边不客气地笑纳了。
  顾缘君兀自抿了口茶,自知这样沈叶琛才不至于太过生气。
  “裴钺呢?”顾轻寒这才不紧不慢地问。
  “死了,如你所愿。”顾缘君声线婉然,语气却像是在谈论天气般平常,边说边掏出个指骨口哨,放到唇边,口哨的声音似不在人类听觉范围内,但窗外那群小白鸟却听懂了一样围过来。
  顾轻寒,“你不是要留他。”
  楚凭澜终于泡好了自己的那杯茶,惬意地抿了一口,听到这句顿悟,看来两人争执过裴钺的生死问题。
  顾缘君,“留了,没留住。”
  楚凭澜像是突然想起,完美表现了他不可捉摸的思维,问顾轻寒,“他也是清道夫?”
  “是的。”顾轻寒手一伸,顾缘君手上的指骨口哨便到了他手上,“不然你以为就这玩意能驱动那群老妖精?”
  外面候着的小白鸟们显然听懂了,纷纷啄着窗户以示不满,顾缘君手一扬,指骨口哨自动回到他手中,看着楚凭澜兴致勃勃地看着口哨的表情,才温声解释,“我的魂契就在这口哨里头,楚公子作为魂师的名声也是有口皆碑的,想来肯定听过了。”
  楚凭澜点头,养魂的人最怕自己的被反噬,为了保护好自身安全,一般都会立魂契。如此肉身死了尚有回来的可能。而魂契所在的法器都会贴身保管,或是放在信任的保险箱。很多清道夫连家人都不予展示。
  楚凭澜侧头,好奇地问顾轻寒,“你的呢?”
  顾缘君轻笑,“他肯定不屑这种东西吧。”
  顾轻寒长眸不经意般扫了眼楚凭澜颈上挂着环佩的红绳,不置可否。
  话题绕来绕去,最后又回到裴钺身上。
  “不是一直缠着我问活人养魂的事,你就看吧。”顾轻寒把全屏放着裴钺验尸报告的Ipad转过去,让楚凭澜自己看。
  虽然是官腔的描述,但已经足够恶心到连楚凭澜看了都眉头一蹙。
  “这还是好的了。”顾轻寒不忘吓他,才把Ipad还给顾缘君,凤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刚才顾缘君那微妙的表情他并没有错过。
  不一会儿,顾缘君点的菜一一上来了,三人用过了饭,又喝了饭后汤,似是到了饭局的尾声,但两兄弟却谁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楚凭澜是在人精中长大的,顾缘君几次暗示他,小白鸟们更是在外面焦躁不安地等着,自然知道顾缘君是碍于他的存在,有话没说。
  只是他不是会为了谁打断吃饭节奏的人,现在酒足饭饱,才留下一句“我下去逛会儿”,顺走顾轻寒的招魂配,到楼下商业区闲逛去了。
  他一走,果然窗外的小白鸟们都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大胆的还敢来逗他玩。
  目送楚凭澜融入人海,确定没什么人盯梢,顾轻寒才眸光一转,睨了顾缘君一眼,“你怎么回事。”
  显然在指刚才顾缘君意外流露出的表情。
  顾缘君微笑,绕开话题,“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雕玉了呢。”
  楚凭澜今天穿的是顾轻寒的衣服,上衣领口中环佩若隐若现的,平常人还看不出来,但顾缘君一看便知道那玩意出自弟弟之手。
  想起刚才楚凭澜拿走顾轻寒招魂配的顺利,顾缘君颇为感慨,“当初你我分家,我以为你认贼作父、委曲求全、同归于尽的心不会变呢。”
  顾轻寒不为所动,眉毛轻扬,喝了口汤,毒舌回去,“我也以为你一见钟情痴心不改的心不会变呢。”
  “你要对付楚家?”顾缘君不敢苟同,长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嵌着的玉面,“当初我不同意你对付楼主,便是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太不适合做这事了,而楚家……”
  顾缘君显然想到了不少情报,悠悠道,“湘夫人所谋甚大。”
  “和你一样?”顾轻寒头也不抬,把刚才没喝完的汤完食。
  顾缘君像是习惯了他的毒舌,只叹了一句,“你觉得值得就好。”
  顾轻寒抬眸看他,不意外他会这么说,似是知道顾缘君想到了谁。
  两人沉默半晌,被世人称为凶神的那位悠然享受,被誉为隐逸散仙的反而让思虑爬上眉间。
  忽然,顾轻寒摊开手心,上面躺着被楚凭澜雕得歪歪扭扭的柳叶。
  凶神大人看着窗外碧蓝的天幕,云朵落在眼里也似楚凭澜眼中的桃花瓣,落下一句,“我倒觉得,我不值得他这样。”
  顾缘君听罢沉默。他的眼线一直保持输送两人的情报,他自然不会不知道其中种种。他没想到楚凭澜这样没心的冷面美人能为顾轻寒改变,更没想到收心报仇一路狠戾的弟弟会为此转了念。
  情绪控制能到为圈内人所信的地步,顾缘君自然很快收敛了思绪,继续把该说的信息透露给顾轻寒。
  顾轻寒心不在焉地听着,手里执起楚凭澜刚才摆弄的茶具,继续泡茶。
  他五感灵敏,楼下虽然是人声鼎沸的CBD,但他留心听去,自然能听到人群里旁人喊顾轻寒的名字,心中一顿,侧目看去。
  他就是预料到会出事才允许顾缘君支走楚凭澜的。
  汴河隋堤,柳色绿影如云,烟絮飞落如雪,笼罩着CBD中的都市盛景,古韵和现代风情结合得恰到好处。
  人群里,楚凭澜兴趣缺缺地和摊主聊天,面上笑颜依旧,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面孔是顾轻寒陌生的,也是他熟悉的。
  顾缘君注意到了顾轻寒的走神,才吹了吹骨哨,小白鸟飞过去吸引了楚凭澜的注意。
  顾轻寒这才把心收起来,和顾缘君继续商讨。
  顾缘君还差人送上了几个未央的麻辣小点,都是他知道弟弟喜欢吃特地留着的。
  顾轻寒自诩办公之时绝不会分心,这会却下意识关注楚凭澜,思绪不觉神游到楚凭澜身上,目送着小白鸟们带着楚凭澜走远。
  和风阵阵,吹过汴河夕阳粼粼的河面,把柳絮吹散,似烟飘来,空气中隐约带着甜味,似美人眸光,如倾如诉。
  中招多次的顾缘君眼里也带上了笑意,明明来的是下九流的药和上九流的死士,他却怡然坐在原位,看着那药随风袭来,目中温柔似看情人,忽然道,“我也没变。”
  蛰伏已久的死士倾巢而出,全都冲着顾缘君而来。
  旁侧的顾轻寒不紧不慢地继续泡茶,一点也不急。
  也难怪,战圈之中,顾缘君进退合宜,熟人合围,招招致命,他却悠闲得仿佛在自家棋盘上落子。要是他走了十二卫这条路,绝对是顾轻寒以外,另一个闻风丧胆的存在。
  顾轻寒抿了一口茶,才掀起眼皮子看过去,顾缘君游刃有余的动作忽然微顿,旁人看不见,他却感觉到那一刻的邪气。
  高手过招,一个愣神足以致命,在顾缘君背后的死士抓住时机,一个猛攻。
  顾轻寒倏然动作,主动攻上那个一直背后偷袭的,引来其余人的火力。
  一伙人楼上战到楼下,走的自然不是楼梯而是窗户,楼下商圈虽然有清道夫在负责清理记忆的工作,招摇的打斗依旧引来越来越多注意。
  被顾缘君雇佣来清除记忆的清道夫们正头疼,便看两人把死士们引入了陷阱,最后只有两人出来,才松了口气。
  心中无欲,自然没反应,两个人都没吃解药,留下雇来的清道夫收拾普通人的记忆,往回走着。
  顾缘君嗅嗅衣上的甜气,还有麒麟血的味道,眸子带着柔意,好一会才开腔,“抱歉,连累你了。”
  顾轻寒懒得戳穿他,正眼没给他,目光检查着在场人的反应,随口道,“管好你的人。”
  若是再企图拉楚凭澜下水……
  顾缘君知道他毒舌,平日里也没怎么介怀,只除了与沈叶琛有关的不在他容忍范围内,于是留下缥缈的一句,“他要是我的人就好了”,截住了顾轻寒话头。
  顾轻寒没理他,眼尖地看到有人在把刚才的视频上传,心里一窒,上去抹去那人记忆,视频却已经传到网上了。
  “回头我让人公关一……你去哪?”顾缘君看着顾轻寒不顾场合提剑上屋顶走远的身影,半晌,意会过来,笑着摇头。
  …
  空气里尽是美人眸的气息,顾轻寒闻不清楚,干脆逮了毕方去找楚凭澜。
  入了夜,天沉下来,唯有河堤两岸灯火辉映,难以细辨人面,饶是如此,顾轻寒远远便看到了楚凭澜往回跑的身影。
  那家伙剑拔弩张满身杀意的样子,他还是头一回见。
  “你……”楚凭澜敏锐地发现了他,一头扎进他怀中,一身杀气散去,已经爬到锁骨的婆罗门印缓缓淡去,唯有眼圈红了,言语颇有些无理取闹逻辑不清,“你丫下次再敢出事,小爷杀了你。”
  摔过来的手机屏幕还播放着玉楼居事故的境况。


第21章 梼杌 06
  楚凭澜像是发怒的猫,一进家门便把顾轻寒堵在墙上,亲吻的动作带着怒意,直到两人唇齿间弥漫着血腥气,他才如梦初醒般稍离。
  没有开灯,窗帘掩着,只有楚凭澜小兽般的呼吸。
  顾轻寒薄唇被他咬出了血,却没恼,甚至没有怼他,大掌托着楚凭澜的后脑勺,让他把下巴搁在自己颈窝,另一只揽住楚凭澜的手安抚般顺着楚凭澜绷紧的脊背。
  像是即将窒息的人慢慢吸入了空气,楚凭澜紧紧箍着顾轻寒腰的手缓缓放松,紧绷的脊背塌了下去,感官渐渐回归,微乱的呼吸打在顾轻寒颈侧。
  黑暗中,楚凭澜看不见顾轻寒的脸,但脸侧贴着顾轻寒颈侧的动脉,规律有力的心跳让他慢慢安心下来。
  “对不起……”楚凭澜舔到唇上的血渍,想起刚才反应过度的举动,难得主动低头认错,但是想了想,又道,“但是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干的。”
  出乎他意料,顾轻寒在他背上安抚的动作停下,但手还揽着他的背,下一刻,拖着他后脑的大掌在他眼上一拂,合上他的双眼,温暖的唇带着顾轻寒的血气,亲了他眼皮一下。
  轻易地勾起了上次顾轻寒这么做时的回忆。
  虔诚的一触,像是在烈日炙烤的荒漠走了好久好久,嘴唇干裂濒死一刻,坠入清泉,放松,润泽,释怀,即便周遭漆黑一片。
  他却觉得看到了光。
  “我也没期待你这疯子能干出什么正常的事啊。”顾轻寒语气平常,把他从怀里松开,让他转向落地窗的一面。
  楚凭澜睁开眼,却发现室内并非一片黑暗——星星,数不清的星星,或远或近,或凑堆或远离,色彩斑斓,似是没有尽头的星河,像是雾般飘洒下来。
  “未央的星空……是这样的吗。”楚凭澜仰头呢喃,清醒过来才觉得自己说了多荒唐的话,走到窗前,伸手碰上一颗星星。
  果然是布和玉碎的触感。
  这下他才发现顾轻寒没把他带回玉楼居,楚凭澜伸手拉开窗帘,未央区的夜景流泻而入,万家灯火明暗辉映,不亚于刚才的星川。
  “这是妈妈家?”楚凭澜脱口而出,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改口。
  “嗯。”
  楚凭澜手触上落地窗,都市夜景之上,映着两人的倒影,他看着窗上顾轻寒的倒影,那倒影也在看着他,眼神专注。
  顾缘君刚才没说错,顾轻寒一直以为他孤家寡人刀口舔血报了仇也就一辈子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栽了。
  刚才抱着这家伙,他居然就这么带楚凭澜离开的念头。顾轻寒自嘲地牵了牵嘴角,一旦他这类人动了这个念头,死估计也不远了。
  楚凭澜伸手摸摸窗上顾轻寒的倒影,长指点上刚才他咬上对方的唇。
  顾轻寒唇边自嘲的笑意变了质,歪了歪头,影子跟着亲了楚凭澜指尖一下。
  可是,为了这家伙,就算阎王夺命,他也要忍着不死。
  别人他不敢断言。
  可楚凭澜的性格他太了解了,今天这种常人眼中的小事都能反应过激,他要是真的死了,楚凭澜可不止会发疯,这家伙也会死的。
  楚凭澜入迷般摸上影子的脸,顾轻寒睨了他一眼,“傻的吗,本尊就在你后面。”
  楚凭澜应声回头,背着光,身后灯火成川,顾轻寒却觉得他眼里仿佛若有光。
  “要给我奖励吗?”楚凭澜不客气地抱上顾轻寒的腰,仰着头一脸期待,完全不像一个做错事还求奖赏的人。
  “看你表现。”顾轻寒比他高一个头,正好是低头就可以亲他的距离。
  顾轻寒是个十分寡欲的人,旁人说他性冷淡不是没道理的,可是他每次看着楚凭澜,都像现在一样。
  想亲他,想据为己有。
  他不会为难自己,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只是这次两人都没闭眼睛,楚凭澜本来就有这个坏毛病,每次都会睁眼偷看,总以为顾轻寒不知道,殊不知凶神大人只是纵容他而已。
  楚凭澜桃花眼带着水意,对上顾轻寒近在咫尺的长眸。
  专注,深邃,坚韧不拔,无人可撼动的安全,和他的吻一样。
  那双沉寂的桃花眼在顾轻寒视线中起了涟漪,渐渐染上痴迷的颜色,顾轻寒眼底浮现出笑意,长睫垂下,阻隔了楚凭澜的视线。
  啧啧水声之中,带上了不和谐的抗议。
  “唔……”楚凭澜显然对看不到他的眼神不满,刚从喉间哼出一声抗议,下一刻便被顾轻寒松开,抵在落地窗上。
  楚凭澜仰头看始作俑者,顾轻寒垂首,视线紧锁着怀里的他,长眉压眼,眼窝深邃,危险的漆黑眼眸给人漩涡般的感觉,掉进去了肯定出不来那种。
  楚凭澜却大胆地勾着他的脖颈,把他勾下来,咬了一口他凸出的喉结。
  顾轻寒身子微僵,才控制住条件反射没动手,由着他作。毕竟对于凶神大人这种精神上的高岭之花而言,这种侵犯威严的举止,绝不在忍受范围内。
  或许今晚前,不在。
  楚凭澜露齿一笑,显然心情愉悦了,脸侧的单边酒窝都笑了出来,桃花眼似安抚似挑衅地和顾轻寒对视,才凑过去,温暖湿润的舌尖绕着顾轻寒喉结舔了一圈,又点了一下被冷落的尖端。
  顾轻寒揽着楚凭澜背部的手紧了紧,楚凭澜应他动作而直起了脊背,离他更近。
  那么多次被美人眸波及,他都没有过任何不适的反应,可是现在有了。原来不是对这些没反应,而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楚凭澜。
  凶神大人出乎意料地笑了,那笑容不似平常嘲讽的笑,也不似简单牵牵嘴角的淡笑,而是亲密的,性感的,霸道的。
  “笑什么。”楚凭澜被他晃眼的笑晃得愣了神,才笑着出声,嗓音带着喑哑,不安分的爪子撩开顾轻寒的上衣,灵活地想爬下去,“让我检查一下长齐没。”
  显然还惦记着在夜市里顾轻寒嘲讽他毛都没长齐。
  顾轻寒抽出他作乱的手,拍了一下他不安分的腰臀,眉毛一扬,“不拿出点诚意就想要一等奖?”
  楚凭澜桃花眼看了他一眼,轻笑出声,说了句“好啊”,就开始游刃有余地宽衣解带。
  T…Shirt被他利落地脱下来,窗外灯火染上白皙的肌理,顾轻寒便在他长指划过的地方一路吻下去。
  无可比拟的皮囊,无可比拟的血统,无可比拟的骄傲,一应交错在他身上,注定了楚凭澜一生坎坷的基调。
  他像是被埋没在深潭下的水草,弱小又强韧,飓风带起暗流似随时会折断他,但却永远不能。
  就像楚凭澜以为他永远不能离开这座深潭,而顾轻寒来了。
  直到楚凭澜指尖路过被吻得起伏的腹肌,停在裤腰,顾轻寒才抬眸看他,窗外灯火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凤眸虔诚而深邃,迷人至极。
  后者指尖触上顾轻寒高挺的鼻梁,缱绻地划过鼻尖,忽然一伸手牵上顾轻寒的手,把他扯向自己,然后顺势靠上落地窗,让顾轻寒压在他身上,灵活的手继续刚才的动作,成功后呼吸更重,没忍住,不满道,“你丫吃啥长大的,本来觉得我已经很……”
  “很什么?”顾轻寒肌肉绷紧,似狩猎状态的猎豹,骨节分明的长指屈起,不经意般弹了一下楚凭澜身上对应的位置,矫健的身躯无所谓地暴露的情人掌下,却只是逗弄猎物的诱饵而已,坏心地问,“天赋异禀?”
  “嗯……”楚凭澜应了一声,那嗓音却慵懒至极,像是被挠得舒服的猫,带着爪子,勾得人心乱如麻。
  顾轻寒被他勾狠了,把楚凭澜顶在落地窗,埋在楚凭澜身上的动作似是品尝猎物的豹子。
  楚凭澜长腿顺势夹着他的腰,两个大兄弟碰了头,酥得尾椎酥麻,加上凶神大人的吻,让他不觉仰头,伸手摸上顾轻寒的脑袋,喑哑着嗓音笑骂,“你丫这是吃了春/药吗?”
  凶神大人一声沙哑的轻笑回应了他。
  还真是。
  …
  …
  这一夜故园的房中,小到客厅的沙发,饭厅的木桌,大到主卧的大床,楼顶的浴池,全都轮番不堪重负地吱吱呀呀控诉了一夜,直到朝阳破晓,随着一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阵和谐的乐曲,一切才堪堪安静下来。
  楼顶的露天浴池边上,两人还赤条条地躺着看朝阳,两对长腿还是敌我不分的状态。
  直到楚凭澜翻了个身,趴在顾轻寒身上,长指戳着他胸膛上一个新鲜的吻痕,“你勾魂册里有失败的吗?”
  不提不要紧,一提凶神大人才想起,昨晚忘我到连勾魂册都拿出来给这家伙玩了。
  顾轻寒拿不准他的用意,最后还是说了实话,“你爹。”
  避而不谈,早晚生变,现在让他知道也不算是个坏时机。
  “殿主要我爸做什么?”楚凭澜不解,若是听雨楼主要他爸,肯定是冲着血去的,要魂没有用处。
  “湘夫人买了他的命,没想到他‘自绝’了。”顾轻寒巧妙地避开了重点。
  “这样。”楚凭澜扬眉,这个“自绝”的内情他知道得清楚,也不奇怪了。
  “你爹倒是个养凶魂的好容器。”顾轻寒顺口说了,余下的注意事项便刹车于唇边。楚凭澜看着无所谓,但心里绝不和面上表现的一样。
  楚凭澜静默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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