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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颜天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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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东袖起手,认真想了一会,淡漠的瞳孔里出现了一丝兴味,仿佛整个人在内心不断提出又否认某个想法。
  “还有别的可能。”郎东道。
  韩衡点了点头,一手撑在脑后,“如果这些手札不是我写的,那很可能全是扯淡,那它们怎么有机会出现在观星塔里,还被保护得这么严密,放进去也不是容易的事。而且,它们怎么就那么恰好,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如果为了诱导我照着上面说的做……”韩衡声音停了一下,他看见郎东已经坐直了身,于是放弃地吁出一口气,“做梦这个先放一放,我让米幼他们试过了手札上说的灵性修炼,我自己也试过了,确实可行,暂时没看出来毒副作用。”
  “你也试过了?”
  “对,我也试过。”韩衡眉毛一抬,“有问题?”
  “没有。”
  韩衡咂嘴道:“我要有自卫的能力,而且,我的坐骑是两头龙,要是我弱不禁风的,被大风刮走了怎么办,还容易从龙背上掉下来摔个稀巴烂。”
  “嗯,你做得没错。”郎东道,“所以,你认为那些手札,有一部分是你写的,另一部分却不是。”
  “君明焱手下有一支特殊的护卫,贴身保护他,到大梁都城那天,近身护卫的就是。他们跟米幼乌翠等人一样,身负异能。这些手札,可能是写给他们用的,而不是给我自己。再假设,对方如果知道我失忆了,那我最可能去研究什么呢?就是怎么重新自如地使用我从前的能力。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就是研究跟预言相关的记载。”
  郎东眸中拨云见日,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你想到什么了?随便说,不对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人多力量大,集思广益,没有坏处,没有一百次的失败,怎么有第一百零一次的成功?”韩衡说不清楚为什么会信任郎东,可能是因为这人没有什么武力值,而且他知道这是一个心里只有死去师妹的人,总体而言,他不会太坏。
  “还有一个可能,对方知道你会失忆。”
  就像一道雷劈在脑门上,韩衡突然想通了。
  “他知道我会失忆,而不是失忆了。那这个人最可能是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韩衡微微张着嘴,难掩诧异,他定了定神,镇静道:“那是我自己?”
  “不一定,不一定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能预知未来,但这是最大的可能,因为能同时满足字迹天|衣无缝,又能不被人察知就把这些手札放到观星塔里去的人,你自己是最有可能的人。”
  “目的和动机不知道。”韩衡沉声道。
  郎东轻嗯了一声,嘲道:“大概没人知道曾经的你在想些什么。”
  韩衡撇了撇嘴,奶娘把儿子抱过来,儿子精神头很好,被韩衡抱过来,软趴趴地搂住韩衡的脖子,肉嘟嘟的侧脸挨到他的脖子上亲昵地蹭了蹭,黑眼珠就像沁在水里的宝石。
  韩衡越看越爱,响亮地亲了亲君晔灏的眼睛。
  “你看我儿子生得多漂亮。”
  郎东面无表情道:“很可爱。”
  “不看是谁生的。”
  “……”郎东起身告辞。
  韩衡抱着儿子玩了会儿,好几天没见到他儿子,看着看着韩衡一顿,皱起眉,他儿子这刚劲的剑眉和锋利的薄唇,简直跟庄灵如出一辙。笑起来眉眼跟自己像。
  一时间韩衡又爱又恨,儿子突然对他露出个软糯得春风扑面的笑容。
  韩衡整颗心又化了,从儿子细软的头发一直亲到脚丫子,恨不得啃两口。这天晚上韩衡恩准他儿子睡在他的床上,他睡到五更天就醒了,把奶娘叫进来看孩子,自己出去喂龙。
  天亮以后,有个不速之客来清凉殿,韩衡正在观星塔伏案作业,面前书和纸堆得小山一样。
  “不见。”韩衡烦躁地朝乌翠说,“我跟她没交情,要聊什么啊?我跟君明焱的女人能聊什么?聊她男人的活儿怎么样吗!”
  乌翠耳廓发红,“她已经在偏殿等了,让人上了茶和点心,看架势大人不下去,她是不会走的。”
  韩衡头也不抬,“谁让你们给水喝给点心吃了!不给!没吃没喝,我看她走不走!”
  “……大人,过几天你们会一同接受册封,这么做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
  “外头人会说大人您小肚鸡肠,容不下明帝身边有别的女人,心眼比针尖都小,这样下去后宫的女人都会被您整死,您这么神通广大,要整死个把人很容易,将来后宫里就算是死了个宫女也会算在您头上。”
  韩衡抬起菜色的脸,呆滞道:“真……的?”尾音微妙地往上飘。
  “真的。”乌翠一脸同情地沉痛点头。
  韩衡怒而掀桌:“到底什么妖什么怪啊!会!马上见!拿我的枪来!”
  “什么?”
  韩衡面无表情,起身掸了掸衣袖,微笑:“没什么,让人准备一件能够完美衬托出我盛世美颜的衣服,还有,我现在要洗头,等头发干了好好造个型再见她。”
  两个时辰后,带着一身熏人欲醉的香气,韩衡特意让人洗头时给他用了很多倍的润滑脂膏,弄得一头乌发柔亮得像匹上好黑丝缎子,直接就能打广告。
  “啊……什么……来了?”趴在手肘上睡着了的女人突然直起身,仪态万千地用手帕擦了擦微有湿光的嘴角,一秒钟视线恢复清明,旋即优雅得体地勾起唇角,向着韩衡递出一只手来,“您好,我是涂□□。”
  “好,我是韩衡。”
  即将在不久后同时被纳入君明焱后宫的一后一妃庄严会面,并诚挚握手致意。


第144章 一四四
  御花园,一男一女在玉石阑干的九曲回廊上并肩而行,仿佛相谈甚欢,明秀的女子时不时遮唇一笑。
  涂明惠真不是淑女,虽然此地空旷,但她还是怕被有心人看见她举止不够优雅。
  两个都是现代人,彼此寒暄过后,互相交了个底。小姑娘是个大学生,中文系,到古代白捡了几岁,穿越那天早上忘了戴眼镜出门,系里跟另外一所大学土木工程搞联谊,拍照时候一脚踩空。
  发现韩衡眼神充满同情,涂明惠笑了笑:“没什么痛苦就挂了,最后的记忆是一只猴子尾巴缠在树上,它趴下来看了我一下。当时我已经没法动了,眼睛里全是血,可能是头朝下的,没感到什么痛苦。”
  “我是掉湖里。”
  “脚滑?”
  韩衡摇摇头:“谋杀。”
  “深仇大恨啊,”涂明惠轻轻叹了口气,白皙柔嫩的手轻轻搭在阑干上,这么冷的天,一截藕臂软软贴着冰冷的玉石,眉间一缕轻愁有种别样的吸引力,“没什么不好,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好不容易考进个名牌大学,到了大城市,什么也没改变。社会法则如此,到哪儿都一样。这一世光出生就够我穿金戴银享用不尽,但我这里总是空荡荡的。”她柔弱无骨的小手难受地按在心口。
  “既然大家是一个地方来的,那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涂明惠笑靥如花,换了个姿势,背靠在阑干上,丝帕沾着上翘的嘴角。
  “不算一个地方,你是H城人,我是C城人。”
  不远处,红白黄三色花团锦簇,花丛后面,人影绰约。
  涂明惠顺着韩衡的眼神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淡道:“不用管她,那是我姐,”挤眉弄眼地笑笑,“一个庶女,想跟我争。”
  韩衡眉毛轻动了一下:“还是你先说想要什么吧?”
  涂明惠轻轻趴到玉石阑干上,一身轻盈裙装随风而动,姿态有万千婀娜。
  “我呀,想要个一心一意白头不离的夫君,最好专宠我一个,把后宫全遣散。这个皇帝注定是我男人,你说我想当武则天,合不合适?”
  韩衡:“……那很难。”
  涂明惠轻笑出声,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这个,后宫这么多美人,富贵荣华这辈子是不愁的,之前我还担心我爹太疼我这个小女儿,不肯让我进宫。想不到呀,为了家族,他是没有更多的女儿,不然肯定统统送给皇帝做小老婆。”
  “那你怎么想?”
  涂明惠认真地看着韩衡,答:“实不相瞒,我对这个皇帝算是一见钟情了,”涂明惠轻飘飘地说,咬着唇俏皮地笑道:“怪不得我们系里那些男的我一个也看不上,敢情我的真爱在这儿。不过他是皇帝,要只有我一个也太难了。我这个人很务实,我知道他喜欢你,不过据我观察,既然他能让我那个便宜姐姐生孩子,应该是个双性恋。至少我要生个儿子,不然怎么在宫里混下去。”
  韩衡点头道:“很好啊,有目标有计划,只欠东风。”
  “是啊,你说我该怎么把明帝骗到我的床上去呢?”涂明惠一手托着后脑勺,侧转头懒洋洋看韩衡。
  阳光抛洒在她白嫩的脸蛋上,抹得恰恰好的胭脂令她双腮粉红,黑眼珠特别亮,眼角微向上吊起,酥媚入骨,眼角下的一颗痣犹如一滴悬而未决的眼泪。
  估计在太后面前得端着,好不容易碰上个现代人,总算可以释放本性了。韩衡从一个弯男的审美都忍不住赞叹:涂明惠很漂亮。
  “好像每个月他固定有几天得去嫔妃那里吧?”想了半天,韩衡才说。
  “又不是唐朝,还看月亮阴晴圆缺定上谁那儿当种马啊?”
  韩衡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
  涂明惠悍然道:“不过这个制度不错,你可以试试。”
  “试什么?”
  “你是皇后啊!劝皇帝雨露均沾不是你的事儿吗?”
  韩衡一肚子草泥马失控地冲了出来。面前涂明惠一本正经露出淑女微笑,给他打眼色,微努努嘴,嘴型没动,话却说得飞快:“我姐带着孩子过来了,你小点心。我明天上午还去你宫里,再慢慢聊,给我整点儿好吃好喝的。”
  “什么?”韩衡犹自没反应过来,听见一个甜丝丝的女子声音。
  “国师大人,啊呀,妹妹你也在,这些日子陪着太后娘娘,把你闷坏了吧?”
  涂明惠笑开来,道:“哪里话,有幸陪伴太后,是我的福分。”
  “你福分真是太大了呀。”
  两个女人碰面,都是笑得跟花儿一样,脸都快开得烂了。韩衡摸了摸一脖子鸡皮,端出冷淡相:“贵妃娘娘好,我出来也久了,先回去,你们姐妹慢慢聊。”
  没等涂瑶白发话,韩衡脚底抹油地跑了。
  第二天涂明惠果然又来了,韩衡正在打坐,起来让人打热水洗了把脸,这次没让涂明惠久等。
  一早清凉殿的小厨房里就忙得热火朝天,昨天晚上君明焱来的时候还一脸古怪神色问韩衡跟涂明惠怎么聊上了。韩衡当然不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得体大方地回答说将来都是后宫兄妹,要彼此照拂。
  涂明惠前脚坐下,后脚单刀直入地问韩衡:“你到底怎么把孩子生出来的?你是男的吧?”说着就要过来扒韩衡的衣服。
  韩衡忙不迭把她推开。
  门响了一下。
  涂明惠上半身压在矮案上,手抓着韩衡的衣襟正待一分。
  云蓉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
  一秒钟涂明惠正襟危坐,淡道:“来日妹妹定当协助姐……哥哥管理后宫,一定还大梁后宫一片正气,令大梁国运蒸蒸日上,后宫姐妹都和和睦睦,为陛下绵延子嗣。”
  韩衡赶紧把袍服理好,茶上来时,一手扶额,没眼看宫女们。
  “哥哥威名在外,妹妹我自然是知道,您才是陛下心中所爱……”涂明惠保持身体不动,脖子与脊梁笔直呈一条直线,眼珠随宫女的背影,直至那扇门重新掩上。
  “哎,松手,让我看看,你肚子上是不是有一道长长的刀痕,生完孩子一定格外虚弱吧?理论上男人没有子宫,你儿子是从那儿出来的?胸口?撒手!我看过一个小说,吃一种果子,孩子是人和树结合的半生物半植物体,从胸口出来的,让我看一下嘛,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韩衡后脑勺“咚”的一声,脑袋磕在冰冷地砖上,抓住胸口的狼爪,刚要把涂明惠一把掀翻。
  门又开了。
  郎东淡扫一眼室内,道:“你们继续。”
  旋即关门退出。
  韩衡瞬间炸毛道:“起开!别逼我动粗!”
  涂明惠凝固了一秒,绽开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眼角乜了一眼韩衡纤弱的身材和锁骨以下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皮肤,心说,老娘还斗不过一个平胸受?哪儿能让东风压倒西风?她撒开一只手,另一只手好整以暇地托了托后脑勺上沉甸甸的玉簪。
  “那你动粗啊。”红润的嘴唇刚抿起笑,被韩衡一记天马流星拳轰出半米,滚倒在地,惊起碗碟无数。
  涂明惠啊地叫了一声。
  韩衡心有余悸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女人:“你没事吧?”
  “操,老娘腰烫着了,肯定红了,”涂明惠怒瞪一眼韩衡,伸出一只手,手势乃是一朵娇滴滴的兰花,“扶我起来啊!你是不是傻了!”
  这时候郎东就派上了用处,虽然他是个老男人,但医者眼中男的女的都是一块肉而已。
  在涂明惠止不住的大呼小叫里,郎东给她擦完药。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专用的大夫,也是他为我接生,你有任何技术上的问题都可以请教他,如果你觉得好用,以后你生孩子的时候也可以用。”
  涂明惠作为一个还没有入宫的黄花闺女,没有对此表示脸红,郎东微露了点诧异。
  韩衡朝涂明惠使了个眼神。
  涂明惠连忙会意地捂住半边脸,作牙疼状,硬是憋出一副娇羞模样:“大人怎么能想得这么远呢?人家还没嫁人呢,这下让郎大夫看了去,可怎么好?”
  韩衡面无表情:“不如我给你们作证,你嫁给他也可以,大龄经济适用男,心有一朵白莲花,未婚,有钱,父母双亡。”
  “那算了。”涂明惠懒洋洋抚平裙子上的皱褶。
  “说正事吧,这是我的人,既然你问我要什么,”韩衡吸了口气,“我要这个世界的百姓都能平平安安千秋万代。”
  涂明惠试了试韩衡的额头温度,点头道:“没发烧啊,怎么回事,这个世界很好啊。对了,我听说你有一种神奇的能力。”
  “你也有罢?”韩衡斜视她。
  涂明惠撇撇嘴,“这你也知道。”
  “你什么能力?”韩衡问她的语气就像问她什么星座。
  涂明惠扭捏半天,咯咯笑起来,睫毛像蝴蝶翅膀那样连闪数下,下巴微扬,“你猜呀。”
  “……”韩衡要起身,又被涂明惠一把拖了回去,去势凶猛,差点让他栽倒涂明惠身上去。
  “你不会是力大无穷吧?”
  涂明惠十分娇羞地点了点头,手不停揉裙子。她骨骼生得很小,整体是个风吹就倒的娇弱女子。
  “要我示范给你看吗?我可以徒手把那个瓷瓶捏碎。”
  墙角一米多高的绿色大花瓶颤了颤。
  “……”韩衡嘴角抽搐,“不用了,说正事吧。”
  郎东手指敲了两下,示意韩衡把手给他。
  “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在梦境里探知的,现在我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变成这样。郎东,有件事我要先问你,之前你一直对神女像避而不谈,你一定是知道什么。现在你知道的,我也已经知道了,当年有人进去过,如果我梦里的是未来,那么将来我也会进去,在那之前,对神女像里发生过的事知道得越多,我就越有把握,还这个世界一个太平。”
  涂明惠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变成什么样啊?神女像是什么鬼?”
  “大人在梦里知道了什么?”郎东道,“当年那件事,我确实一无所知。”
  韩衡仔细端详郎东的表情,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郎东看上去就像一个平心静气清心寡欲的老牛鼻子道士,看不出半点端倪。
  “神女像当中有一样东西,从那座神像脚上进去,在里面不知道怎么弄,能让失序的一切回归正途。”
  “失序?”涂明惠看了一眼从窗户投进来洒在地上的明亮光斑,满脸迷茫。
  “是,我的梦是这么说的,不久之后,这个世界风雨雷电都会失序,气候变得不适宜人生存,瘟疫、凶兽横行,人就像蝼蚁一样成百上千地死去,一切的机窍都在那座神女像之中。”
  涂明惠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大哥,在我的梦里,我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梦怎么能当真呢?”
  韩衡和颜悦色看向涂明惠:“你觉得我们来这个世界,最后只是为了让我们做个美梦,享受荣华富贵?”
  “有什么不可以?穿……”涂明惠看了一下郎东,郎东喝着茶,根本没怎么听他们说话,她道:“身份上的变化,不都是上帝的洗牌吗?”
  “那为什么我们现在,都有奇怪的能力呢?”
  “胎投得好啊。”涂明惠随口道,拿了块点心吃,接着一手一个,像是不打算在郎东这自己人面前掩饰什么了。
  “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涂明惠犹豫了一下。
  韩衡继续道:“从前你不信,但现在信了对吗?”
  涂明惠没说话。她从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但既然都有相同的穿越过程,在心理上也造成了差不多的影响。
  韩衡很了解这种变化。
  “我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注定,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没有免费的点心吃,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穿……身份上的变化。”
  涂明惠幽幽叹了口气,真诚地望着韩衡,“我真的就想好好当个妃子给皇帝生个儿子从此衣食无忧登上人生巅峰,别无所求,大哥!给条活路吧!”
  面对涂明惠的异常,郎东已经完全波澜不兴,好像什么怪事发生在韩衡身边都很正常。
  “要是我梦里的事情是真的,最后这里会完全陷入黑暗,没有阳光没有空气没有水,变成一个完全不宜居的地方,别说你当妃子,就是当女皇,也没活路。”
  “……”涂明惠认命地撩起裙子,一条胳膊撑在膝盖上,托腮歪头看韩衡:“好吧,我输了,你要什么?”
  韩衡欣慰地拍拍她的肩:“革命需要你这样有觉悟的人才。”
  “滚。”涂明惠无聊道:“他听这么多没事吗?他听我们说了这么奇怪的话怎么还是这个脸?哎,面瘫大叔,你没有什么问题吗?”
  郎东手里拿着个精巧的鼻烟壶。
  “喜欢就送你了。”韩衡扬了扬头,“他是个行走八方的神医,见过死人复生、男人生孩子,没什么能让他意外的。”
  “是吗?”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帮我拦着后宫这些女人,我不想跟她们斗。”
  涂明惠点头:“你还要拯救世界嘛。”发出了一声嗤笑。
  “现在你放心了?明帝喜不喜欢你是你和他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那你喜不喜欢他?”涂明惠眨了眨眼。
  韩衡一脸菜色,“喜欢他我们就两情相悦干柴烈火了,还有别人什么事儿啊。”归根结底现在他跟明帝还没有修成正果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对君明焱没有那种,怎么说呢,就是他了那种一眼定终身的感觉。韩衡自己也头疼得不行,避免去想,想这个他还不如想拯救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涂家小女儿原来那个名字老是被口,上线会越来越多,老被口容易锁,换了个字。


第145章 一四五
  跟涂明惠商量妥了,韩衡叫她先走,并且叮嘱她暂时不要老往他这里跑。
  涂明惠走的时候把头发朝背后漂亮地一甩,对韩衡抛了个媚眼,倚在门上:“怕什么?咱俩能有什么啊,咱俩可是一个阵营的。”接着一个飞吻过来,水蛇那样款摆腰肢走了。
  韩衡回到矮案后面,接着吃他还没吃完的那块点心,把碟子朝郎东一推,点头示意。
  郎东随便拿了一块。
  “什么时候大人跟明帝的妃子这么好了,你还喜欢女人?”
  韩衡被点心渣噎了一下,怒道:“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没看出来吗?”声音低下去,有些出神,“她跟我一个地方来的。”
  灯光、发布会、粉丝,夜晚的觥筹交错,上了发条一样紧凑的白天,唯一寂寞是深夜拍完戏回家路上,裴加最爱把头靠在车窗上,眼睛使劲往上对着窗户外面看街道上车水马龙,搓着手等公交车的人们,红灯闯了一半又退回去,爸妈牵着孩子的手,小孩一脸无所谓地踢蹬脚,把大人的手当成吊环拽着晃来晃去蹬腿。到了家以后要洗澡洗头做面膜搓精华,忙完一头栽在床上分分钟深睡过去。
  那时候他连梦都很少做,被时间催着跑。
  “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郎□□|然问。
  韩衡愣怔片刻,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我师父千手娘子有两个故交,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韩衡干笑两声,“他们现在人呢?”
  “死了。”郎东道,眼眸里流露出某种决心,“死在神女像脚下。”
  韩衡微微张大眼。
  “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神女像中,发生了什么吗?”
  “你知道?”韩衡音调控制不住地提高。
  一看韩衡仿佛有点想过来揍他,郎东咽了咽口水,转而又端起那副不说话的冰山脸。
  “我不揍你,我这么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给你两拳也打不死人。”韩衡皮笑肉不笑地说,把郎东才拿起的点心拿过来狠狠咬了一口,点心渣子掉得到处都是。
  “你相信那个女的?”
  韩衡点头,拿茶胡乱把点心冲下去,甜味给苦涩的茶水一对冲,滋味妙不可言。
  “别问了,我相信她。不过你不说给她听也是对的,她胆子小,别吓着她。吓着了没准就不想帮我忙了。”
  郎东道:“我师父那两个故友,一位是用蛊高手,一位是……”郎东表情微妙地扭曲了一下,“他很擅长在人身上动刀,给你做的这个……他叫手术,就是我师父从他那里学,后来又传给我的。”
  怪不得这个郎东还会给人整容,原来是师出两千多年的现代技术,韩衡两眼放光地看着郎东,搔了搔下巴,“郎大叔,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啊,以前怎么不说?”
  “为什么要说?”郎东反问。
  韩衡咂咂嘴,“你继续,他们俩是上一次进入神女像的人当中的两个?”
  “嗯,这两个故友跟我师父是在金水碰上的,师父年轻时常为了寻一些罕见的草药去金水大山之中,他们两个就是师父在山里捡到的,很巧的是,师父救了他们一命,是在一棵望天树树冠上,两个人被树冠顶在半空里,一个断腿一个断胳膊。把他们两个医好之后,他们与我师父结伴同行了一段时间,直至他二人找到……同一个地方来的人,师父就和他们分开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死在神女像里了?”
  “分开以后还有鱼雁往来,他们俩都成了金水王室里有名的巫神,那一次进入神女像,是当时的金水国君、大梁国师,以及一群金水巫神,四个有特殊能力的人结伴而行。名为祈福,此事当时天下尽人皆知。山中岁月最寂寞无聊,师父上了年纪以后,自然不像我们年轻好奇心重,围炉夜话是当时我们几个徒弟的最爱。”郎东目光变得悠远,不说话了。
  估计又想起了一些伤心往事。韩衡理解地拍拍郎东的肩膀,正色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做人应该向前看,他们进去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师父告诉过你吗?”
  郎东摇头:“她只知道这些人都已经作古,这件事在数十年前,很多人都知道。但神女像附近有复杂的机关,寻常人根本没法靠近。就算能进去,也没有谁敢用命去赌。当年进入神女像的已经是当时的绝顶高手,金水人本就爱琢磨旁门左道,即便为其余五国瞧不上,但不得不承认其杀伤力。所以金水虽小,大梁却一直不敢贸然进攻,甚至愿意接见他们的使臣,让他们在驿馆住着好饭好茶以待。”
  韩衡想了一会,郎东继续道:“还有一个可能,你的梦境里看见的事情,未必就是真实的未来。天裔族国师从没有哪一任是有预知能力的,过去的你固然可能真的能预知未来,但现在。”
  “我在学。”
  郎东摆摆手,眼眸低垂地喝了口茶,两手按膝,身体微微向后仰,以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着韩衡说:“我更相信这是一种天赋,如果预知是可以通过学习获得的能力,天下人都会趋之若鹜。谁不想知道以后自己会飞黄腾达,还是混沌一生?”
  “世事无绝对,总有人不想知道。”韩衡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我想过了,手札还是国师自己写的,我有一个想法。”
  一室安静,空气中茶香轻浮飘散。
  “国师算到了我。”韩衡拇指在鼻端帅气一抹,“他算到会被绑架,划破脸,丢下山崖等死。算到了他自己会死,所以他留下的手札才会数量如此之众。”
  郎东不太相信地紧蹙起眉。
  “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即将会死,而且知道是怎么死,最正常的选择,是先下手为强,将凶手先除去,或者破坏凶手下手的时机。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给我留一堆手札,如果我要读完观星塔里的东西,没有个十几年是不可能的,但有了这些手札,至多数月,我就能读完记熟。”
  郎东哼笑一声,摇摇头,“据我所知,大梁国师可不是一个大公无私之人。他自然是事事为明帝谋算,但他要的是天裔族不可动摇的地位,如果明帝能一统天下,应该马上就能知道,到底国师要的是什么。君明焱原本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被幽禁在冷宫,国师对他恩同再造,多年来二人步步为营,可以说没有国师就没有明帝。自私是人的本性,费这么大劲,就为了让后来者坐享其成,还连性命都搭上去,你这简直……你说的是大梁国师吗?”
  “你不懂。”韩衡道,“你是个没开过花的万年铁树,一直都是暗恋。国师为什么帮君明焱?一开始君明焱是最没有实力的一个,国师才几岁,就是个毛孩子。他不选别人,选了一无所有的君明焱,君明焱不管达到再大的成就,那也是国师给他的。君明焱为人耿直,是个用实力说话的硬汉,有恩必报,当然,有仇也必报。”
  郎东:“这跟国师不反抗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我看了他的日记。”韩衡喘了口气,心跳加剧,就好像感知到当时那个晚上,国师的心情,绝望,孤独,一点点看着自己的心沉没到深不见底的冰冷里去。
  “怎么了?心口痛?”看韩衡一脸苍白,激发了郎东的医者本能。
  “没有。”韩衡摆摆手,接过郎东递来的热茶,喝干。
  “这个国师想跟君明焱生个孩子,在他算出天命之子的时候,就想和君明焱生个孩子。但是君明焱不肯。国师就是个冷艳高贵,运筹帷幄,就没有什么事能逃出他掐指一算。但是他没算过跟君明焱的将来,他可能不敢算,大梁天子跟国师是很微妙的CP……”
  郎东:“??”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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