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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颜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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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倚着个高大的身影,角度恰好能从木架上垂挂的舞服之中看见韩衡给人上妆。
“主子。”乙未嗓音压得极低。
庄灵的眼神直直黏在叉开双腿蹲着个马步,手臂不停挥舞的青年身上,他不禁想起这双腿看上去瘦长,却十分有劲,曾经数次放浪地夹在自己腰上。
庄小王爷眸中翻覆着难言的情绪,喉结微微耸动,完全没把手下说的话听进耳朵里。
乙未忐忑难安,却也不得不拽了拽他主子,“宁王已经到了,是不是上去照个面?”
“等会,不急。”
乙未眉角抽搐地看着自家主子如痴如狂的表情,谁也想不到这是号称万年寒冰的睿小王爷。
韩衡若有所觉地扔开眉笔,抬起头往门边看了一眼,门口空空如也。
“主子,接下来弄哪个?”碧根兴奋地摆弄着描金漆盘里五花八门的化妆工具,其中一大半他都没见过,都是韩衡用的时候他才知道有的是弄眉毛有的是弄嘴唇的,同样用在脸颊上,也有不同的用处,具体怎么个不同他也不晓得,只知道随着步骤增加,本来是个清隽少年郎的韩风被涂成了个艳若桃李的美人儿。
“行了,徐娘,带他去梳个头。”话音刚落,韩衡突然又道:“等等。”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韩风面前,让韩风紧张得直咽口水。
韩衡锐利的目光上下扫了一遍这个“人”,就像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精美器物,忽然,他抓起韩风的一条手臂。
韩风匆促低叫道:“兄长,你做什么?”
韩衡却不理会他,只听“刺啦”一声裂帛,鲜红的舞衣袖子就被齐肩撕开,但没撕断,而是将撕开的红布条绕在韩风雪白的手臂上,打了几个结。如此一来,红衣更艳,雪肤更白。
韩衡满意得直咂舌,“首饰不要用那套玉的,换金饰,还有夜明珠串,动作快点,舞娘的不变。”
“兄长……”韩风有话想说,他才该是这场表演里艳压群芳的那个,怎么反而穿一件破破烂烂的舞衣上场?
“别耽误时间,快去。”韩衡发号施令的语气让人动弹不得。
徐娘直接把人拽了过去,韩衡十指飞快地在同样是领舞的一名舞娘脸蛋上打圈,润底妆。
韩衡从后台出来,天已经黑了,看台上十之八|九已经入座,唯独主看台上玉山旁边那三张酒案后面还没人。
他又仔细在人群里找了找,木染也还没露面。清浅的乐声从湖另一侧飘来,时急时缓,犹如一阵淡淡雾气笼罩在众人头顶,却也不散去。
湖面蒙着白纱一般的浅雾,如梦似幻,确实如同置身仙境。
韩衡拿上两面一红一白的小旗,走到湖边最近的一个不起眼的棚子里,从看台的方向看这是个小竹棚,从湖面看来却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棚子里的人在做什么动作。棚里点了五盏明灯,这就是韩衡的位置,他编了一套简单好记的旗语,以作突发状况时的补充指挥。
其实韩衡心里很清楚,根本出不了什么岔子,彩排已经进行了八遍,除了前面两遍调整竹排停靠的位置,费了点时间,后三次都很顺利。
只是韩衡不知道会有夜光纱,夜光纱可以照亮舞者的整个上半身,展开以后,连手臂都可以照出。这样一层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雪白手臂,又有红衣迎风而动,比只用夜明珠那点白光照出的效果不知道漂亮多少倍。
戌时初刻,陆陆续续有竹排滑入水中,竹排一头挂着灯笼,排上一名粉红贴身薄衫的少女照水梳妆。
随着第一只竹排上的少女开嗓,听鸿楼这场翻身之战正式拉开序幕。
韩衡盯了小半个时辰的湖面,示意甲初过去坐着,他走出小小的竹棚,往看台上扫去。
所有人都已经就坐,看台上有男有女,放下珠帘遮着的大多是女眷,也有胆子大点儿的戴着帷帽端坐,并未躲在珠帘后面。
等韩衡看到中间的看台时,明明隔着十数米,庄灵的视线依然不减灼热,他没在看湖上的表演,而在看韩衡。
韩衡心头一跳,庄灵消失数日的怨怒涌上来,他右手从左臂下面穿过,毫不犹豫朝看台上比了个中指。
“岐书,那是何意?”边上一名唇红齿白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正巧看见韩衡的动作,上身前倾,避开他皇叔,向庄灵问。
庄灵收回视线,抿得笔直的嘴唇微微勾起一角,“回三皇子,那是我一个小友,他是在招呼我。”
三皇子摸了摸光滑洁白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中指痒痒地比划了两下,探身叫了一声,“皇叔!”
居中是一雍容华贵的男子,三十开外,和颜悦色地向他皇侄看去。
三皇子乐呵呵冲宁王竖起了中指,晃了两下,“招呼您。”
作者有话要说: 扮猪吃老虎的三皇子已上线,下一章。。最多下下章。。。就得播种了。。
作为一个生子文,咱小包子还等着上线呢
第33章 三十三
就在韩衡重新坐到属于他的位子上时,随着柔和飘逸的乐声陡然转暗,之后应当是一段激越的战鼓,群舞列阵之后,将褪去红白两色的宽大武袍,内着灿金色仿战袍的舞衣,随鼓点表达上阵杀敌的激烈场面。
然而,正中柔弱无骨的领舞一个漂亮的下腰动作之后,身子一趔趄,竟然跌入了水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韩衡腾地从还没坐热的位子上弹了起来。
这小王八蛋在干啥?
韩衡不由握紧了旗,打出旗语指挥另外两名舞娘按照原来的安排换装。在下一幕当中,她们俩穿的是战袍,跳的是剑舞。
台上隐隐有些骚动,豆大的汗珠从韩衡额头上掉下来,转而,他睨起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无论如何,韩风绝不会错失这个露脸的好机会,唯一的可能只有他觉得原本的设计给他露的脸还不够。
两名舞娘一身银色戎装,冰冷锋利的长剑从披住双肩的红绸中甩出,银光震落水面,犹如水银闪动。
“公子。”甲初紧急地提醒道,再等下去,韩风很可能会淹死。
“不用管,他有这份野心,就不会出岔子。”倒不是韩衡信任韩风,而是他太懂表面娘娘腔,眼底却暗藏野心,还屡次作出暗示,想让韩衡认定他和庄灵攀上了什么亲密关系的这小子,一定不会错失这个能在北朔身份最为显赫的权贵面前表现的机会。
当年韩衡也曾经为了得到一个上位的机会,作出一切力所能及的努力,当然不包括和片方投资人上床,但只要是能抢到机会,私下接触争取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也不是没有。但这么公然,当着他这个既是编舞又是投资人的面,打乱整个表演,还是挺缺德的。
身后离得近的看台上传来阵阵私语,有人大声质疑:“刚才那个小娘子呢?怎么还没浮上来?不会出人命吧?”
甲初一脸焦灼地扭头以请示的目光看向他主子。
庄灵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成拳,面上不显,暗暗摇了摇头。
“怎么还在继续跳?听鸿楼为了翻身该不是想枉顾人命吧?”
“天子脚下,他们怎么敢?”
又有一人讥道:“没看见宁王也在吗?有什么是听鸿楼不敢的?不过是个舞娘罢了。死就死了,比得上流水一样白花花的银子吗?”
“有人吗?没人管啊?这要死人了!谁跟我去京兆尹衙门报官?听鸿楼草菅人命了!”不小的一声喊。
韩衡扭过脸看了一眼,见是个坐在二等座上的瘦高个儿,暗暗记下了座位在东区第三排左起第二个。又淡淡转过脸,他心里暗自掐着时间,正常人在水下憋气不超过两分钟,专业潜水可达十多分钟。但十多分钟之后,已经进入下一节表演。
“公子,王爷叫我过去。”
韩衡摆了摆手,他现在关心的,只有这场表演。
音乐度过平缓的过门,涌上这一节第一个小高|潮。韩衡手握红白两旗,一个大跨步踩上了椅子。
水面上波纹一圈一圈荡开。
韩衡以旗语下了指令:舞娘的竹排调转90°垂直,将波纹扩散之处围上。
看台上,颠颠儿嗑瓜子的三皇子忽然愣住了,红润的小嘴儿合也合不拢。
“这小娘们儿……是个男的?!”(不是您自己都够小的,说谁小呢?)
只见水面之中浮出一个挂满水珠的裸背,乌黑发丝披垂两肩,随舞者旋身的动作,丝绸一般的长发缠绕包裹住那身白得耀眼的皮肤。舞者手指在水中搅动,夜光纱带黑发一并将其缠绕。
遥遥注视这一切的韩衡一边眉毛高挑,打出新的旗语。
两名分饰“战将”的舞娘挥开半人宽的红绸,缠住出水芙蓉一般的韩风,随着一人收手,韩风浑身绷直从水中如鱼跃般脱身而出,另一名舞娘快速将韩风自腰臀以下紧紧裹住。这下韩风彻底成了粽子,手脚都不能动了。
他急切地挣扎了两下,顾不上现在他是个柔弱的倌儿这个设定了,大喊起来:“你们放手,还没到我上来的时候,放开我!原来的表演不是这样的!你俩跳错了!”
他的声音淹没在冲撞人心的激越庄严的音乐之中,如同一尾不得不上岸的鱼,拼命又绝望地挣扎。
韩衡松了口气,继续用旗语指挥两名舞娘的表演,身后战阵不变,他原本的设计当中,韩风饰演的是一名所向披靡的女将,正对应北朔历史上八十年前惊现的一个女英雄。这下好了,剧情一下变得他自己都有点说不清楚。
直到韩风被摆在竹排上,顺人阵分开的小道向后滑去,后面的表演照旧,只是剔除了一个领舞。
甲初再走进来时,韩衡刚放下小旗,看了他一眼,“外面怎么样了?”
“起了些骚乱,不过是今天临时买票进来的那些,一等座没人离开。”
韩衡点点头。
这场表演当然不可能只给能收到那一百张帖子的人看,开场之前,“临时”加设的五十个座,无论高贵贫贱都可以买票进场,只是价格也不便宜,一张票要卖到一百两纹银,能进场的只能是舍得出高价的富户。这些人未必都是想看听鸿楼的演出,绝大部分都是来瞻仰高台上的权贵,能和他们一起看一场演出,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法实现的梦想。
何况票价如此高昂,票根拿回去还可以做传家之宝,成为商贾富户的谈资。
光这一笔就差不多把本儿捞了回来,何况这五十个座上的人,回去以后,定然会大肆谈论这场表演,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人傻钱多,也会把这场表演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所以,韩衡只是经历用他能办到的手段,办一场让这些古人耳目一新的歌舞表演,结合山水的自然舞台,在这么广阔的空间里,观感与在压抑的府宅中截然不同。
而韩风的反串,本身就是一个噱头,只是他还没打算在这里抖出来。谁能想到为了博个出头,韩风竟然豁出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自己扒拉光了。
且不说是否真的能引起轰动,大跳裸舞本身已经够丢人了,就算观众再激动,也落了下乘。要不是临时让两个舞娘把他裹起来,由群舞抬起,献祭一般地展示后放上竹排,顺流而下,还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
届时韩风是出了大名,听鸿楼的名声就全砸了。
听鸿楼的定位,将是一个老少咸宜,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只要出得起相应的价格,就能大大方方进出的歌舞坊。不同于从前高高在上的姿态,但也不能自降格调成一间娼馆吧?
韩衡吁出一口憋闷,他食中二指互相搓了搓,真他妈想来根烟缓缓。
“上面的怎么说?”韩衡往外瞥了一眼。
“没听见,我刚上去,小王爷就叫我带人把下面末等座看守起来维持秩序。不过三皇子倒是很高兴。”
韩衡转了转眼珠。三皇子他知道,北朔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虽不是太子,但太子身体不好,是个分分钟都会挂的病秧子。
“他喜欢这个表演?”
“喜欢,还说要见见编舞。”甲初道,掀起眼皮看了看韩衡,试探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上去?”
“不忙。”韩衡摆摆手,“上赶着不是买卖,游园会那边布置好了吗?”
“已经都准备好了,等这边儿一结束,就可以带过去。”
韩衡点点头,“跟你们少主说好了?”
“都说好了,少主出面,只要三皇子和宁王肯卖这个面子,其他人莫敢不从。”
当然不能看完表演就算了,等表演结束以后,还有一场游园会就安排在听鸿楼。韩衡足足掏出一座黄玉奇山盆景和一只秋菊缠枝青釉大春瓶才把丁穆摆平,不给钱人就不办事。
听鸿楼那么大的地头,不拿出来显摆显摆,真说不过去。
等不到表演结束,韩衡就去后台等着了。
结果韩风走到门口,鬼鬼祟祟探头一看里面坐着个人,把人看清楚,心里就凉了一大截,脸色煞白。
他身上就两匹红绸,还有那点夜光纱。
这时身后有人拍了他一巴掌,差点把他吓得跳起来,要不是身后人动作快,一准惊动等在里头预备逮人的韩衡。
站在韩风跟前的,是一身毫不打眼杂役服的老朱。
韩风眼神晃了晃,哆哆嗦嗦张开嘴,脸上布满恐惧。
老朱将人拉到不远处一个临时堆放道具的木棚子里,示意他坐下,踹过去一块破破旧旧的褥子。
“遮一下,我去给你找套像样的衣服。”老朱鞋尖向外走出没两步,顿了顿,“能确认韩衡的身份吗?”
韩风缩了一下脖子,低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嫉恨,被湖水冻得青白的手指紧紧攥着,“我还要些时间。”
老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你在圣主跟前也不只一天了,应该很明白,他最讨厌人阳奉阴违。下棋的人,不是你我,听明白了吗?”
韩风颤巍巍地答:“明白。”
随着老朱走出木棚,韩风抬起头,一丝微弱的光照着他冷嘲的嘴角,藏不住的怨毒如同一条冷冰冰的蛇自他双瞳中爬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把小王爷灌醉。。。。
晚上加更
第34章 三十四
这韩衡存了心要逮韩风那小子问问他什么意思,不是他真不知道韩风什么意思,就是他不喜欢跟人玩心眼。
表演结束之后,他本来就会带着韩风以及两名舞娘一起去游园会,这三人相当于以后就是听鸿楼的台柱子。
谁知道韩风捅这么个篓子,差点就把屎盆子扣在他脑门上了。
韩衡翘着二郎腿的,等到外面音乐已经进入最后一个小节,听见有人进来,随即他睁开眼。
结果进来的却不是韩风。
庄灵是看着韩衡离开指挥的那个竹棚,久久不见人上去,找了过来。
“怎么窝在这儿,三皇子想见你。”庄灵大步走来。
“我有事,等会过去。”随着庄灵逼近,韩衡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仿佛刚穿过来那几天,随时担心这人会一把掐断自己脖子,大概最近没见到面,他们俩又从熟悉回落到了陌生。
“我也想你等会再去。”
韩衡眉一挑,“那你现在来找我干什么?”
庄灵舔了舔嘴唇,一臂横过韩衡的身侧,撑在后面梳妆台上,欺身将一条腿横过韩衡的腰,隔着层层布料,暧昧地在韩衡大腿上蹭了两下。
看出庄灵深沉的双目里翻涌的渴望,韩衡陡然后脖子发麻,头皮拔凉地紧绷起来,推了一下庄灵。
“你这是十天半个月不露面,一露面就发情啊?”
庄灵捏住韩衡下巴往上抬。
韩衡顺势往上抬了一截,趁着庄灵没防备,低头就是一个猛子扎下去,狠狠叼住庄灵的一根手指,下嘴一点儿不留劲,直到舌尖尝到血腥味,牙关才松开些许。
谁知道庄灵右手食指刚得了点空,就翻过手背,指尖向下,顺着韩衡松开的牙关撬开,以手指按住藏在口中那灵活滑溜的柔软。
顿时韩衡浑身都软了。
庄灵又趁机将中指也挤进去,食中二指在韩衡嘴里搅弄不休。
他眼珠里那圈冷蓝色激动起来,左手握住了韩衡的脖子。
韩衡不由自主握紧椅子扶手,理智撕扯着让他赶紧撩腿踹飞这个流氓,身体却陷入难言的麻痹感之中,最囧的是,身后的某一处异常火热,涌出一股潮湿的液体。
?????????韩衡不得不别扭地坐直身体,以他上辈子有限的生理健康知识,这他妈太不对劲了。
韩衡屁股在椅子上扭了两下,总觉得裤子好像湿了,这感觉像上了个紧箍在他脑门上,理智陡然回笼占据上风,一把把庄小王爷推了个趔趄。
舌尖还残存着庄灵手指上因为习武而带茧的粗糙触感,韩衡狠狠擦了把嘴角湿润的唾液,喘了口气,涨红着脸瞪着庄灵,“你他妈的……”想起韩风说庄灵怎么也要不够那些话,韩衡猛然一把拽住庄灵的衣领子,出手又快又急,一把将人反过来压在了椅子上。
庄灵握住韩衡拽他的手,眼神深邃,以湿润的手指搭上了韩衡的手背。
草,这是他自己的口水。
韩衡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别扭,“你床上的宝贝差点惹了大祸,我在这儿等他过来,等我和他算完账,再找你算。”
“我床上的……”庄灵脸色陡然一变,语气阴沉,“他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韩衡斜睨着庄灵,“没说什么,都不重要,就是小王爷在床上有多威猛。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猛。”韩衡充满讽刺地说。
“你要是好奇,我随时乐意为你效劳。”这话小王爷说着特别别扭,一股陌生的兴奋感朝着下腹涌去,脑子里仍有一根筋在清晰地提醒他:这是个男人,对着个男人你居然可耻地硬了。
只见庄灵脸上红潮褪去,韩衡耳朵轻轻动了下,松开对庄灵的钳制,甚至弯下腰,为他整理衣袍。
“表演结束了。”
“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估计已经开溜了。”庄灵自然而然以食指指腹拭去韩衡没擦干净的口水。
紧接着,韩衡就眼睁睁看着庄灵将食指含进了他自己嘴里。
“……”坦诚点面对上辈子的裴加,他从来没见过比庄灵更加大胆放浪挑逗他的男人。这架势,让人十分招架不住,何况他本就被庄灵完美的容貌和身材所吸引。
韩衡就这么脑子混乱地被庄灵带着出去了,安排好的人已经在清场。
庄灵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经过他们身边的人也只敢偷偷看一眼,立刻就快步离开。
而韩衡心不在焉几次差点被人撞到,都被庄灵及时拽回来,必要时双臂不落痕迹地将韩衡和人流隔开。
看台直接与一间专卖供佛用品的商铺相连,作为散场通道,铺子陈放的货物都暂时归库。
庄灵推着韩衡上了一架马车。
韩衡伸脖子出去看,前方不少宝盖香车,他后脖子覆上了一只大掌,安抚猫科动物一般轻重合度地拿捏着他的后颈窝。
累了一天,韩衡索性闭上眼,抱着马车里一个香滑的锦缎枕头休息。
只是那只手,越捏越不像话,顺着后脖子伸到了锁骨上,不住揉搓。
“哎我说你。”韩衡乜一眼庄灵,一把拍开他的手,坐正身。
庄灵深深凝望着他,一句话不说。
韩衡最怕就是这家伙不说话,看得他心里发憷,总觉得自己那点小聪明瞬间就不顶用了。
“衡儿。”
“……”韩衡浑身一哆嗦,颤巍巍地说,“怎么了怎么了?这半个月哪儿去了?”他抬起两条腿,就往庄灵腿上摆,在庄灵湛蓝的蟒袍上印了俩脚印。
“宫里的天快变了。”庄灵迟疑道,“等不到中秋,我就要带兵出征。”
怪不得最近庄灵一直往宫里跑,三天两头还在宫中留宿。韩衡眼神游移,问:“那个大梁明帝,打到哪儿了?”
“你知道明帝?”庄灵语气听上去有些紧张。
“能不知道吗?全天下都知道了。”韩衡撇撇嘴,“什么玩意儿,过点安生日子不行吗?宁为太平狗,不为乱世人,这个明帝什么玩意儿,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想挑事儿。”
庄灵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他很强,打着顺应天命的旗号。如今大梁国力最强,他又有天命在手,现在南楚已经归降,南楚大祭司还写了一封承天顺命的告罪书,历数天子罪状。”
“这么牛?”韩衡瞪着眼,“南楚是祭司大还是皇帝大?”
“双方几乎权力平分,在南楚,大祭司威望很高,有时比天子更得民心。三十二年前,南楚降了一场百年难遇的旱灾,祈雨成功之后,差点因绝食身亡的大祭司,一度差点被推上王位。登基前一日,人突然失踪了,这件事才被压下去。”
“失踪?这么巧?”
“当然不能这么巧,当时南楚朝廷中,王室还占据着绝对的话语权。”
也就是说,大祭司很可能是被皇帝下令收拾了,可能失踪,也可能当时已经丧命。
突然,韩衡微凉的手落入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韩衡是第一次看见庄灵穿着这身象征尊贵王室身份的蟒袍,愈发衬得庄灵器宇轩昂,眉宇之中,仿佛藏着一柄利剑。
这份亟待出鞘的锐利,让韩衡不由自主生出齐头并进与狼共舞的念头。
“衡儿。”
当庄灵这么喊韩衡,他不由自主心里一软,虽然肉麻了点,但那语气中隐隐包含着珍视的意思,是韩衡两辈子都没体会过的。庄灵那双深邃的眼睛,就像要将人吸入溺毙的温柔里。他的冷酷使人闻风丧胆,他的温柔却是另一番充满引诱的危险。
“我说过,从前的事你想不起来没关系。”
“本来我就想不起来。”就算想起来了也不能活回去,他现在是韩衡,壳子里装的是裴加,不管怎样,这具身体是他的了,他也失去了自己的壳子,不可能把这身体让出去,就算脸现在这么丑,他也不嫌弃了。
“这么些日子了,我怎么对你,相信你也看明白了。”庄灵低声道,那磁性的嗓音,饱含深情的目光,让韩衡心脏快从喉咙口跳出来。
“嗯……”韩衡勉强道,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捏庄灵大块的胸肌,“你对我是还不错,不过你一边追我一边跟别人上床算怎么回事?”大男人这么墨迹让韩衡觉得羞耻,但要是这块儿胸肌让别人摸了,他也不稀罕摸了。他没认识庄灵之前不算,认识之后,他的东西沾了一块泥点子他也不能要。
“谁说我跟别人上床了?”庄灵哭笑不得,转瞬反应过来,“你还真的相信了?”
“你都半个月没来了,我不相信他,相信空气啊?”韩衡得理不饶人地嚷道。
庄灵邪性地勾唇一笑,并起食中二指,重重碾压搓弄韩衡喋喋不休的嘴,直把淡色的唇珠蹂|躏得红润欲滴,才凑到他的耳畔,沙哑道:“我这两根手指,没碰过别人的嘴,更没碰过别人这儿。”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韩衡尾椎下边儿给戳了一下,腾地跳了起来,满脸涨得通红。而庄灵暧昧的言语还在说下去:“全天下的男人,只有你一个能让我一展雄风。”庄灵眼神向下一瞟。
韩衡不由自主跟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
我屮艹芔茻,那大家伙,直接让韩衡耳根子都红得要炸了。韩衡掂量了掂量,暗自嘀咕绝不能跟庄灵斗鸟,不然估计得丢人。
不是,你满脑子在想什么?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个声音:“爷,到听鸿楼了。”
韩衡外强中干地恶狠狠瞪了庄灵一眼,下车还腿软,要不是庄灵有力的臂膀环过来带了一下,恐怕他要在这杆子权贵面前彻底“亮”个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不到包子了,就这些,明天接着来。
比耍流氓裴加必须甘拜下风,毕竟他还是挺爱面子的。。。。。
庄小王爷从一开始,就是志在必得,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当然,庄小王爷绝壁没有跟别人上床。。。。。
第35章 三十五
听鸿楼里挂满了各式花灯,树下庭院回廊里挂着各种小玩意儿供来往客人赏玩。
后|庭摆满这时节盛放的数十种鲜花,香气杂乱无章,却别有一种不规则的野性。
庄灵一只手不露痕迹地搭在韩衡的腰侧,把人推着走上台阶。
韩衡腿有点软,先在后台被庄灵调戏一番,又在马车上给他逗弄得脑子缺氧,一时之间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至庄灵带着他,步入花厅,花厅上十数人齐齐向他们看来,韩衡这才回过神。
唇红齿白笑着的是三皇子,身边一身银白流光蟒袍玉带的男子,应当就是北朔皇帝的哥,宁王。
宁王身边坐着柔若无骨的听鸿楼楼主木染,即便是硬得硌人的黄花梨木椅子,他也能慵懒斜靠,全无一丝正经。手里还握着一把羽扇,遮去大半张脸。
其余诸人看着年纪都不小,大概是上赶着来巴结宁王和三皇子的朝中大员。
韩衡僵硬地站着,回头急红了眼地盯了庄灵一眼。
庄灵就像没看见,将人往前一带,向宁王拱手,“晚辈来迟,请二位殿下恕罪。”
“哎,岐书,你来迟了可是当罚的。”三皇子笑道,灵光四溢的大眼睛眨巴两下,下巴扬向韩衡,“这又是谁?”
“这是……”
不等庄灵把话说完,三皇子又道:“今天晚上的表演真让人大开眼界,听说是位韩公子编舞排演的,刚才我叫小安子去找人,就这么巧,礼部李大人说认识这位奇人,已经把人请来了,就在花厅外面候着。别让韩公子久等,先见见,待会再说你罚酒的事。”
庄灵迅速拧起了眉。
韩衡赶紧在他掌心里勾了一下。
俩人手都拢在宽大的袖子里,谁也看不出什么。
庄灵让人在他身边加了一张椅子,示意韩衡坐下。
韩衡也知道自己现在其貌不扬,故意缩着脖子,作出一副蔫儿不拉几的样,尽量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然而庄灵带着韩衡走进听鸿楼来时,那副回护的姿态,已经足够让很多人注意到睿亲王嫡子身边多出来的这号红人。
从外面走进来的男子近乎柔若无骨,身边还有一名丫鬟搀扶,风一吹就倒似的。
韩衡一愣,这不是他在后台遍寻不着的韩风吗?他飞快扫了一眼木染,木染意味深长地移开扇子露出半边嘴角,口型说了四个字:鸠占鹊巢。
听鸿楼折腾这么大动静,自然是有消息往外流,不过韩衡是被庄灵养在薛园,这一个月来,除了非得他亲自出面不可,平常他不接触什么人。
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不扒光他的衣服,他就是一路人。
韩风则不同,他身后还跟着个满脑肠肥红光满面的官员,人有些胖,面盘子泛着油光,毕恭毕敬地给坐着的诸人行礼。一名官员露出个略显猥琐的笑,“李大人这是得了宝贝了,这阵子深居浅出,不曾露出半点风声,看来是冲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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