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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报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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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算命?”男人问。
  萧扶摇头:“不可以。”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死了?”
  萧扶一脸世外高人的沉默,从进来之后,眼神就盯着挡风玻璃后的一只锦盒上,不等男人阻止,他用手一挑,拨开了锦盒的盖子,柔软的黄色锦缎里安放着一只通体莹润的白玉笛子,尾部还挂着一条简陋的相思结红绳。
  萧扶伸手摸了摸笛子,往里输送灵力,忽听耳边一阵尖锐的啸声,黑影顷刻融化成丝丝青烟,被笛子吸了进去,阴风一吹,盒子砰地一声又盖上。
  男人听不到声音,却能感觉到车里莫名刮起的冷风,最为明显的是背上豁然一轻,昏昏涨涨的神智乍然一明。他怔住,望向少年。
  这个人……
  他最近寻了不少高人,都是噤若寒蝉地连说不行,让他早点挑一副喜欢的棺材吧。唯一一个不同的大师虽然没说等死,却也只是让他将东西送回发现的地方试试,成不成不好说。可眼前的男孩,不只一眼就看出他身体有恙,现在还……
  萧扶指尖点着锦盒:“这只鬼又黑又大,真厉害。”一般人的魂魄颜色很淡,越黑越大越厉害,最终形态以重新化为人为巅峰。这只鬼只差一点就能重新化为人形,不想半路扑出来一只拦路的狐狸。
  男人:“……”他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说,“接下去我该干什么?”
  萧扶道:“唔,送他回坟,他可能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再不回家,他还会爬出来吸你的命。”
  男人怀疑地看他一眼,找不到回家的路就来要他命,这算是什么事?更何况他还可能是这只鬼的后裔。
  “多谢。我先送你回家,改天再登门拜谢。你家在哪?”男人一边问,一边启动车子。
  “我们顺路的,我也去灵河镇。”
  男人骤然回头,少年无辜地看着他。他现在总算是知道刚刚进超市时,对方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了。他甚至怀疑,这少年该不会是为了搭便车才来帮他的吧?
  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脑洞,嘴角抽了一下。“好吧。既然同路,那就一起走。我叫常澍,你叫什么?”
  萧扶盯着前面的方向,再度显摆自己的“文化造诣”:“萧扶。落木萧萧的萧,山有扶苏的扶。”
  常澍一踩刹车,整个胃都顶在方向盘上,隔夜饭都要给顶出来。“你说你叫什么?”
  萧扶同情地看着他:“你记性好差。我叫萧扶。”
  常澍:“……”八爷对不住,为了属下的命,先借您宠儿一用。


第18章 灵河镇的老房子(九)
  常澍趁着萧扶不注意,给方余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人在自己这里。方余回了一个“好”字,暂时没了动静。依照他的个性,话这么少,估计是和八爷在一起。
  他开着车,偶尔打量着身边的少年——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黑裤子,愣是好看成初恋的样子。他阅人无数,不敢说这少年天下第一好看,但却敢保证这是个丢进人海里也在发光的人。
  他想起一件趣事,方余这两日成天在他面前晃悠,痛哭流涕嚷嚷他要洗心革面,再也不以貌取人,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
  常澍没看出他真有悔改的打算。
  萧扶一直在玩盒子,还将玉笛拿出来把玩,一只眼睛贴着一侧的孔洞,朝着里头看去。
  “萧少爷,有什么问题吗?”常澍忙问,语气里透着敬重。他除了对沈八爷,还没这么恭敬过,一个是捏着他的财路,一个是捏着他的小命,两边都是大神。
  萧扶捏了捏相思结,思索着说:“好像很值钱?”
  常澍:“……”他冷静了一下,“是很值钱。这个是我们家的祖传宝物,南宋青州名匠鬼斧雕制,用料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壁身还雕有青州隐者山居图。”见他感兴趣,便多介绍了几句,“我祖父说,这玉笛最初的主人曾经进士及第,真真正正的探花郎,后来不知为什么辞官在家,享年七十岁,临死前手里拿着这把笛子……”
  萧扶总结:“你们从死人手里扒下遗物做家传宝物。”
  常澍摸摸鼻子,良心莫名痛了一痛:“这也不是我干的。而且这物有邪性,七百多年里经手不少人,一旦取出来,最终的主人总是不得善终,不知要了多少人的命。”
  萧扶惊叹:“有七百多年了啊。”
  常澍无言以对,这孩子重点抓得太偏了啊,最要紧的不是要人命吗?
  他接着说:“本来东西是我收着,不过我父亲好奇,前段时间将东西取出来赏看,结果就生了一场大病,医院没检查出任何问题。我只能请几位大师看看,那些人告知我,可以让我为父亲挡劫,所以这东西就在我手里了。”说完了,他忍不住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萧扶拍了拍玉笛,手势很是干脆利落,常澍余光一看险些心脏停跳,生怕笛子被他拍成两截。
  萧扶恶补的人类学小知识终于发挥了作用。“人如果用情过深,或有难了的心愿,死后会有一魂一魄无法归土,而是寄居在重要物品上。当初要是将笛子随着主人入土为安,一魂一魄就害不了人,可是东西和身体分开,这抹魂魄只知道有执念却没有记忆,又因为无法达成心愿——虽然可能性很小——也许会偏执入骨,癫狂成性,伤害人命,进而炼成厉鬼,游荡人间。”他伤感道,“可是害再多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能不停地凭着本能害人。”
  萧扶曾不解地问祭司,这不是好事吗?人类追求长生,只要变成厉鬼,他们也能像妖怪一样拥有漫长的寿命了。
  祭司甩着蛇尾,说:“醒时给你一百只鸡和梦里给你一百只鸡,你要哪个?”
  萧扶毫不犹豫伸爪子选择第一个。
  祭司道:“厉鬼就像一场大梦,很少能拥有意识。不只如此,他们梦里吃鸡不只吃不出香味,反而是苦的,涩的。”
  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绝望,孤独。潮水一般涌来。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常澍愣住,未料到事情的源头竟出在这里。年岁太久,早已不知道当初为什么没将主人的爱笛厚葬。
  许是贪婪,许是不舍,许是疏忽。
  谁能想到,一支笛子里会藏着一魂一魄,一念执着,一念成魔。
  下午四五点钟,小车开进了灵河镇。
  灵河镇是个小型的旅游景点,但知道的人不太多,放假期间还有些城里赶来爬爬山的,工作日就几乎不见游人。
  其实灵河镇也没什么可玩的,就一座山,山里有座几百年的古寺,据说北宋时就修建了,中间因为香火寥寥而荒废了几百年,到清末战争时期,村镇的人寻找寄托才修建起来,后来又有一段时间因为政治原因砸烂,直到最近几十年才在荒颓的故址上重建。
  小镇史载古寺名叫灵光寺,据说求神拜佛很是灵验,偶尔有听闻的香客会前来捐香。菩提在北方这种冬日严寒的地方不易成活,灵光寺的庭院里却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株菩提,如今冠幅广展,枝繁叶茂,烈日炎炎也是一片清阴,伴着青灯古佛,寂寂山寺,横渡数百载。
  萧扶下了车,一眼就被重重绿影阻隔的古寺吸引,那里一派宝相庄严,灵气也如仙雾缥缈,是他在人间从未见过的胜景妙境。单说依托着那处古寺的灵气,就能养活不少妖怪。
  “萧少爷,你在看什么?”常澍手里拿着烫手山芋锦盒,顺着他的视线往山寺的方向望去,挑了一下眉,“那里是灵光寺。镇子里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山上住着山精鬼魅,容貌绝世,凡夫俗子看一眼就会被魇住,神志不清,后来寺里的大师挖了一口井,将那妖怪关在了井里,用刻有符文的石头井盖盖住井口,这才镇压了妖邪。”
  萧扶拔腿就往山上方向走,常澍心道萧大师有兴趣,他个凡人只能奉陪了。
  因为小镇真的只是小镇,屁大点的地方还不够遛狐狸,不多会儿,两人已经沿着山道石梯进了寺庙。
  老菩提叫人望而生畏,虬曲树根深埋土壤,周围一圈石头围着隔绝游客,树下一块石碑——国家一级古树,菩提榕,桑科,榕属,树龄700年。
  “这棵树现在是灵河镇对外宣传的广告标识,年龄这么大的菩提在国内也是屈指可数。”常澍解释着。青州靠近京城,灵河镇在国内名声不显,不过时常会有达官贵人来摸摸树沾沾手气。
  在往旅游景区发展之前,镇子的一片山一直是军队的驻扎地,大概十年前才撤出,当年曾在这里服役的晏家大少,如今都是四大军区之一的司令了,现在不少当官的可是来蹭晏司令的好运的。
  萧扶捡了一颗青色的果实,捏了捏,扔回地上,朝着寺庙里走。
  刚好是晚饭时间,寺里零星几个小和尚都去用斋了。常澍说起的那口井就在三重大殿的第二重,寂静的祠宇之下,一口古井横亘在那,只是不见所谓的石井井盖。
  萧扶低头往里望去,深深不见底,黑漆漆一团仿佛藏着不祥。
  “七八年前,井盖被雷劈中,断成两半掉进了井里。”在被鬼缠身这件事之前,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虽然对雷劈中石头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往怪力乱神上想,现在他还真担心里头封印了一只山鬼,现在被放了出来。
  尤其是……
  萧扶从井里嗅到一丝妖气,同情地想是什么妖这么惨被锁在井里。
  常澍本家的老房子是一整片大院,白墙青瓦,颇有北方古建的古意。不过那是鼎盛时期的景象,上世纪经历了一场大变动,当时好几座房屋被砸,几年前又横遭大火,几乎把整个常家大院都烧毁了,由于老家几乎没住人,所以没有人员伤亡。
  后来调查那场大火,是一个嫉恨常家人的镇里人干的。这些都没什么特别的,但有一点极为诡异,整片楼都烧了,独独有一座二层小楼逃过一劫。那座小楼背靠着后山,大火像是有意识一样,特意绕过它,其他三面的楼屋焚毁殆尽,实在奇怪。
  之后常家房屋重建,全部换成现代的独门独户小楼房,为了整体的一致就计划拆掉小楼,结果动工第一天晚上工人集体发高烧,如此来了两三回,人人都说那屋子里闹鬼,没人敢动。
  因为家里闹鬼的传闻,常家在外面有房的都搬走了,房子建好了也是空的,只有常澍三叔一家人还住在这里,算是守门人,每年到清明祭祖回乡,家族里都会筹款给他一笔钱补贴。
  五月,正是春末,花势渐颓,绿意盎然。
  常澍提前给三叔打了电话,看时间差不多就带着萧扶前去蹭饭。
  走到一座一层楼的层平房前,萧扶鼻翼翕动,眼睛一亮:“鸡!”
  常澍虽然闻到香气,却没闻出来是什么东西。大师果然是大师,光靠闻的就知道是鸡。“萧少爷,我三叔长得不大好看……”他给萧扶打预防针,这男孩看着就像有钱人家捧着长大的小少爷,一会儿要是吓到他……
  萧扶已经被诱惑得满脑子都是鸡,随口说:“没关系,你这么丑我也没嫌弃你啊。”两脚兽都长得一样奇怪,当然恩人除外……
  常澍:“……”他看了看手里的锦盒,觉得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
  他带着人进院子,敲了敲敞开的客厅大门:“三叔厨艺越来越厉害了,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饭香。”
  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男人抬起了头,露出半张狰狞半张英武的脸孔,右眼蒙着一块黑布罩。常三叔年轻时是退伍军人,后来进了消防部队,一次执行任务为了救人,顶着毒气和大火冲出来,结果毁了半边脸,瞎了一只眼睛。
  “来了就吃饭吧。”常三叔不苟言笑,直来直去的不怎么说场面话。他一只眼睛转向萧扶,清俊挺拔的少年不仅没有吓到的表情,反而眼睛亮得能发光。他点了一下头,对方跟着点了三下脑袋,也是有意思。
  三人到餐桌上,四道菜一道汤,其中就有两道鸡。
  萧扶:喜欢这个两脚兽。爱吃鸡的人类心地都不会太差。(ノ ̄▽ ̄)
  晚饭之后,萧扶跟着常三叔去客厅看电视,常三叔体贴地按到动画栏目。
  常澍去隔壁自己家整理一下床铺,前不久清明刚回来过一趟,家里清扫了一回,倒不会太难办。
  过了一小时,常澍神色里透着一丝古怪。
  “萧少爷,时间不早了,你过去休息吧。”
  萧扶:“不要,电视还没完。”
  常澍眼角一抽,站在那里嘴张了张,欲言又止,转身出去,过了会儿回来等他。
  二十几分钟后,动画终于播完了。
  萧扶乖乖跟在常澍身后去隔壁,津津有味地回想着剧情。
  “萧少爷,你就住这间房。”常澍把他带到二楼的一间房间前。
  萧扶旋开门把,身后一股力道将他推了进去,然后门砰的关上了。
  萧扶茫然地踉跄了一下,双臂被一双修长的手扶住,耳边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飘飘问:“萧扶,动画好看吗?”
  萧扶心脏猛地一跳,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男人嘴角噙笑,眯着眼俯视着他。
  救命!恩、恩人笑得好可怕!!


第19章 灵河镇的老房子(十)
  沈知初似乎才刚到不久,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换,黑衬衣灰领带,还套着笔挺的深色西装外套。
  萧扶嗅到一股熟悉的硝烟混杂着血腥的味道,他曾经在晏度身上闻到过,只是这味道混入楼下院子里飘来的浓烈夜来香气味,扑进胸腔冷得沁骨。
  萧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沈知初的脸,说:“好看。”
  沈知初扶稳了他便松开了手,眼眉带着深深笑意望着他,隐隐透着几分阴郁的森冷。“你要是喜欢,回去了允许你二十四小时盯着看。”
  萧扶再喜欢也不会愿意二十四小时看,那多累啊。但是他不敢抗议,也许是小动物特有的敏锐直觉,他看着恩人心里喜欢得很,身体却很害怕,既想接近又想逃离。
  除了他娘亲要打他的时候,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萧扶怀疑恩人是不是也想揍他,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身体一点也不诚实?
  沈知初走到窗边关窗户,骨节分明的手拉上米黄色的窗帘,灯光将他的剪影映在上面,侧脸疏冷得像是用寒冰一点点凿出来,远不似正脸的清淡温和。
  “去洗澡。”沈知初不知什么时候准备的衣物,一整套放在床上,其中裤衩放在最上面。
  “哦。”萧扶乖乖地拎起裤衩,钻进浴室捣鼓了一阵也弄不清该怎么用。这里条件没有家里好,直接打开水龙头就能用。
  浴室的门被推开,沈知初走了进来,狭小的空间挤了两个人,空气都逼仄了些。萧扶看着他抬手打开热水器,弯腰开水往浴缸里注入热水,腾腾热雾一点点弥漫开,室内空气仿佛也被蒸热。
  萧扶伸出爪子,扯了扯沈知初颈间的领带,刚动了两下便被抓住了手。
  沈知初眉头微蹙,侧首望着他,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幽幽地映着他的身影。“你做什么?”
  萧扶白皙的脸颊都被水蒸气给烫热了,俊秀的脸红扑扑的,略带着金色的眼珠子却很干净地看着恩人。“好热,我想帮你解开。”
  “我自己来。”沈知初又看了他一眼,松开他的手,自己随意扯开领带,解了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肌理紧实的胸膛。
  放完了水,沈知初打开排气扇,帮他关上了门。
  萧扶洗完澡,擦干身体,套着裤衩趿拉着拖鞋往外走,一踩一个混着水声的啪叽声。沈知初帮他备好了吹风机,随即进了浴室。
  萧扶觉得今晚的恩人有点儿奇怪,尤其是刚刚他走出来时,恩人看他的眼神,似乎在他屁股上停了几秒……
  他吹完了头发,扑进床,裹着被子苦恼地想他一会儿应该怎么动?想着想着,他就犯了困,就快睡着时,恩人洗完澡出来了。
  他勉强打起精神,两眼发昏盯着恩人吹头发,而后坐在了床侧。
  恩人半眯着眼说:“过来,把裤子脱了。”
  萧扶魂都吓飞了,快眯成缝的两只眼睛登时睁大——他猜的没错,恩人真的想打他!?
  萧扶一动不动,沈知初一把掀开了被子,带起一阵冷风,团成一团的小家伙无遮无挡地露了出来。萧扶身体一动就想逃跑,大恩人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了过去,整个人趴在了对方大腿上。
  萧扶:TAT不要!!
  可惜大恩人没听到他内心的呼喊,扯下他的裤衩,袒露出两团秀气的白面馒头。萧扶心想要糟,扑腾着双手挣扎,恩人扯过他刚刚想要揪下来的领带,竟然捆住了他的双手。萧扶被他娘揍狐狸屁股都是四肢绑在树上,恩人好歹还给他留了两条能踢蹬的双腿。
  然而萧扶一点也不感激。真的。
  这种时候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萧扶觉得自己再动可能就不只是揍一顿那么简单,僵硬地把屁股留给大恩人。
  “看来你很喜欢这条领带。”大恩人嗓音里含着笑意。
  萧扶闷声闷气:“你要是能用它打我,而不是绑着我,我会更喜欢。”
  恩人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丝毫没有纳谏的意思,抽出一条皮带笑吟吟地望着他。
  萧扶:TOT
  眼看逃不过,萧扶干脆把脸埋进恩人大腿,牙齿咬住了丝质浴袍。
  皮带一下又一下抽上去,柔软的白面馒头果冻似的在空气里颤了颤,不过一会儿就因为受到凌虐红了。
  沈知初凝望着白嫩屁股上的道道红痕,宛若万里苍茫雪色的江天中傲然绽放的点点炽烈红梅,倏尔莞尔:“冰雪为肌玉做骨,红酥逞艳醉眼开。”
  萧·文盲·扶:大恩人真的会在床上念诗!
  房间里只有皮带抽打落下时清晰的啪啪声,还有萧扶隐忍的哼唧声,身体不时跟着一颤一颤。沈知初看着差不多,便丢开了皮带,解开绑着萧扶手腕的领带。
  沈知初腿上被泪水烫到,将他的脸转了过来,看到一张面无表情掉金豆子的脸,嘴里还叼着他的浴袍,可惜眼里没有一丝难过。
  他轻轻拂去萧扶脸上的水渍,不动声色道:“这次先饶了你,下次再偷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萧扶不服,发现大恩人太铁石心肠,连眼泪这个必杀技都征服不了他,干脆不再浪费时间哭。被惩罚完吃了一顿打,他反而有了底气,鼓起勇气呛声说:“你才刚打了我,根本没有饶了我。”被眼泪和口水沾湿的浴袍湿哒哒地掉在大恩人腿上。
  沈知初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是想要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萧扶眨巴一下眼睛,没绕过来,只得沮丧又不甘地说:“我已经很久没被打屁股了。”要是让小伙伴知道他都一百岁了还被两脚兽打了一顿屁股,那不是要笑死他。不是说长大了就没能打他屁股了吗?
  沈知初将他的裤衩扯上来,淡淡问:“你知道包养都要做什么吗?”
  萧扶枕着他的腿,自下而上望着大恩人:“别人工作我上课,别人睡觉我工作。”
  大恩人唇畔溢出一丝笑意:“嗯,谁告诉你的?”
  “方余说的。”
  大恩人一只手穿入他浓黑的头发,修长宽大的手掌贴着头皮,将他的脑袋掌控在手心,大拇指蹭了蹭他耳后的皮肤。“他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工作里还包括被我打屁股?”
  萧扶惊讶:“啊?难道我没做错事也要被打?”
  恩人垂着眼眸凝视着他,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萧扶觉得自己签了个霸王条款。睡觉要干活就算了,还得随时准备挨一顿皮带干煸臀尖儿,太委屈了。
  他从恩人腿上爬下去,侧着红肿的屁股躺着,脚趾扯过被子用手一拉盖上,两只眼睛盯着恩人,生怕恩人突然来了兴趣又要打他。
  沈知初看了一眼湿了一块的浴袍,皱了下眉,解了开来,丢在了椅子上。他敞露出修长的身躯,身上布着不少陈旧的伤痕,结成了疤。沈知初拉开被子躺进去,萧扶警惕地瞅着他,像只猫儿似的暗中观察。
  “过来。”沈知初特意赶来除了给翘家的小东西一个教训,当然还是想来睡个好觉,“你乖乖听话,我就不打你。”
  萧扶长这么大还从没好好听过谁的话,野狐狸皮惯了,要他乖乖听话跟他不吃鸡一样很有难度。不过当下他再不过去,大恩人可能会想再打他一顿。萧扶很有眼色地挪过去,大恩人伸手抱住了他。
  上一次沈知初还穿着衣服睡觉,可这一回两人都只穿着条裤衩,搂在一起的刹那,温腻的肌肤紧贴在一起,分别从对方的身体汲取到了温暖,萧扶的大腿上甚至还碰到了大恩人的裤裆。
  大恩人的胸膛太硬,萧扶新奇地摸了摸他的硬身板,手就被恩人捉住。
  “乖乖睡觉。”
  萧扶手里有免死金牌:“方余要我躺着也得动。”
  大恩人关了床头灯,在他头顶笑了一声。“不用听他的,你只要躺着就行。”
  萧扶不动了,屋里一片漆黑,鼻子里还能闻到那丝浅淡的硝烟和血腥味,但更多的被恩人身上的浴液味道包围,埋在他怀里便没有那么难受。
  过了好一阵,屁股还疼着,他记仇地强调:“除了娘亲,你是第一个打我屁股的。”闷了一会儿,又说,“我以后再也不让人包养了。”
  第一次干这行没经验,萧扶吃一堑长一智,发誓等干完这票就换工作。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辞职,他还没回报大恩人,恩人那么充沛的阳气,他一丝都还没采补到。
  黑暗里,沈知初轻轻勾了勾嘴角。
  第二天起床,恩人又不见了。
  有了一回经验,这次萧扶反而不急。恩人看他不见了还会来找他,他不需要担心。
  萧扶一颗心顿时野了,满满都是随便浪不要紧的念头。
  不过他也有点儿小伤感,大恩人每次一觉醒来就不见人,是不是只想睡他啊?
  萧扶拖着难得的愁苦,进了浴室,看到盥洗台上恩人帮他准备好的洗漱用品,心情顿时就好了。他喜滋滋刷牙洗脸,穿上干净的衣物,屁股上的疼痛终于复苏了,隐约还有丝丝清凉。
  他扒开裤子,艰难地扭头看了看,白面馒头上红肿已经消退了,似乎是擦了药,不过疼痛感还没缓过去。沈知初打他还没下狠劲,不过要他长记性,力道不算轻的,再加上萧扶本来就细皮嫩肉且怕疼,现在还得疼上一疼。
  他换上鞋子下楼,常澍从沙发上站起来。
  “萧少爷,要吃早饭了吗?”常澍眼尖地瞅见他动作迟缓。
  萧扶一听吃饭就忘了疼,立刻点头。
  常澍带着他又到常三叔家蹭饭,两人和常三叔打了招呼就去厨房觅食。九点钟,也就萧扶还睡着,常三叔已经吃过了,不过桌上的东西很丰盛,一半鸡一半素,做法精致,一看就不是家常菜。
  萧扶可看不出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疼得面瘫脸都绷不住,扭曲了一下。他腾地站起来,端着饭碗站着吃。
  常澍憋笑:“萧少爷,这些都是八爷让人送过来。八爷还说,吃鸡可以,但也得吃青菜,要不然就把鸡都收起来。”
  萧扶气鼓鼓的,表情不变,眼睛里却像烧了两团明艳的火。
  恩人不只惦记着他的屁股,还惦记着要他吃青菜,太可恶了。


第20章 灵河镇的老房子(十一)
  萧扶好不容易一口鸡肉一口青菜吃完了早饭,肚子都微微鼓起,他放了碗捧着肚子边走边消食,看起来跟怀孕散步似的。
  常澍努力帮沈八爷刷好感度,笑着说:“萧少爷,我还没见过八爷这么关心过一个人。”
  萧扶满嘴的青菜味,想哭,羡慕地瞅着常澍说:“那他一定不会逼着你们吃青菜。”
  常澍:“……”他再接再厉,“你不知道因为抓到了一个叛徒,八爷昨天来的时候脸色有多糟,今天走的时候心情却很好,这都是萧少爷的功劳,八爷见了你就高兴。”
  萧扶面无表情盯着他,屁股疼。大恩人打了他一顿心情就好了,家暴真可怕。
  常澍越发觉得自己说错话,咳嗽两声。“我们还是准备一下处理笛子的事情吧。”
  七百多年的时间,灵河镇再与世隔绝,也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笛子主人的坟墓自然更找不着。
  常澍一筹莫展,萧扶剥开糖纸吃得无忧无虑,看着就特别招人恨。
  “萧少爷,这要怎么办?”常澍忍不住问。
  萧扶想了想:“那你只能完成他的遗愿了。”
  常澍:“……”他倒是想知道那只鬼究竟要什么,可他怎么问啊?
  再说,厉鬼不是没有记忆吗?
  萧扶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眼珠子直勾勾瞅着他,真诚地建议道:“我看寺庙风水很好,要不我们趁着这两天到那里选一块宝地给你建一座坟吧?”
  常澍盯着他,再盯着他:“……”越好看的男人果然越会骗人。
  萧扶是真的很认真地给建议,把尸体埋在那里吸收天地灵气,在棺材上雕上尸体保鲜和聚灵的符文,说不定有朝一日能诈尸?诈尸总比死了好啊。要不然就用禁术把他做成人偶,将魂魄抽出来装进人偶里……
  感受到萧扶专注的目光,常澍莫名打了个寒颤。
  昨晚回房间,萧扶忘记把笛子带上,落在了常三叔家的客厅里。两人从厨房往客厅里走,常三叔手里拿着那只玉笛仔细地瞧着。
  “三叔。”常澍叫了一声。
  常三叔回头看着他们俩,点了下头,将玉笛放进盒子里,盖上了盖子。“嗯。这笛子不是丢了吗?怎么在你这里?”
  常澍愣了愣:“祖父交给我的。”
  常三叔也愣了一下,说:“笛子传给嫡长,按理说应该在你大堂伯那里。我小时候才听说东西被偷了,没想到……”
  常澍、常三叔:没想到是亲爷爷/亲爹偷藏起来了。
  “既然东西在你这,你就把东西埋起来吧。”常三叔说,“这笛子不吉利。”
  “晚了。”常澍苦笑。
  常三叔皱眉,一张狰狞的脸显得凶神恶煞。“你被里面的东西缠上了?”
  常澍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萧扶:“萧少爷就是来帮我捉鬼的。不过现在……”他把情况说了一遍,末了感叹,“找不到坟墓,更不知道它有什么目的,连他生前是谁都不知道,我看我还是回去买棺材比较妥当。”
  萧扶很想强调一遍“葬在灵光寺”,不过两脚兽刚才听他说时一副很失落的样子,他忍了忍,还是忍住了。
  多好的机会啊。
  常三叔说:“宗祠藏书阁里有一本书记载玉笛的主人,我曾经看过。南宋时常家富甲一方,嫡长子常孟华自幼苦读,高中探花,授翰林编修,皇帝也对他青眼有加。但是不过一两年,他因为身体虚弱,辞官回了常家。”
  宗祠被大火烧毁,藏书楼也不能幸免,现在那本书连灰都不剩了。好在常三叔小时候因为父亲常年不在家,在大伯家住了几年,听说过不少常家奇闻异事。
  他把锦盒递过来,完好的半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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