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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报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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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三妹指着书案上的画:“杨姑娘,你来看。”
杨姑娘沉吟道:“常公子画竹果真是一绝,巉岩劲竹,有破石之势。”她目光一顿,凝在竹梢上,“只是竹子上为何要画条蛇?”
小蛇妖洋洋自得。当然要画蛇,何止是这幅画,书生画山画水画花画鸟,都得加条河。
时常书生画好了一幅画,再好的意境,小蛇妖是要上天还是入地吃鱼还是叼鸟,书生都得乖乖听从大蛇王的主意,拿出画笔细细添上。
常三妹不明所以:“莫要管画了,你到这榻上坐坐,木是古檀,常年躺着据说能驱毒,兄长对这张榻喜爱有加。”
杨姑娘红着脸坐上去。
小蛇妖气得嘶嘶直叫。臭书生爱那张榻爱得醉生梦死,咳,当然前提是把某蛇往榻上一按,衣服一剥……
爱巢被玷污,小蛇妖猛地从篮子里探出半条细长的身子,吐着蛇信。
“啊,蛇!”杨姑娘惊呼一声,失态地跳了起来。
常三妹也大吃一惊,拉着她的手往屋外跑,正撞上往里走的书生。
“兄长,有蛇!”常三妹高呼。
书生望了一眼屋里,小蛇妖骄横地盘踞在软塌上,直起一小截身体盯着他。他不禁失笑,回头问道:“你们怎么进了我书房?”
他的神态太过冷漠,不只杨姑娘怔住,连常三妹都因兄长的隐怒而瑟缩了一下。
“我……是我带着杨姑娘来的……”常三妹解释。
书生态度谦和对杨姑娘道:“这书房往来都是男子,我平日也不许她来。姑娘家清誉为重,三妹被我宠坏,不知礼数,还望姑娘海涵。”
杨姑娘怔住,轻轻摇了摇头,咬唇道:“不怪常妹妹,是我不好。常公子,如果无事我便先告辞。”
书生退了开,施了一礼。
杨姑娘看他一眼,脚步匆匆走了,常三妹迷糊地看了看哥哥,追了上去。
小蛇妖蛮横一哼:“常公子好艳福,我看那女子不错,不如娶了吧。”
书生道:“言之有理,我去追回来?”
小蛇妖猛地一扑,挂到他身上时已是人形:“你要敢去,本座就叫你吃不着兜着走。”
书生咬了一口他的唇,含糊道:“本公子吃完了吐出骨头还要兜着走。”抱着他的臀,将他放在书案上,小蛇妖没轻没重,揉皱了好端端一幅竹画。
书生身体渐渐不大好,小蛇妖心里着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知人有百年,怎么偏偏他的书生连百年也无?
书生卧榻翻着书,身上墨香逐日被药香侵蚀,小蛇妖却觉得更是喜爱,恨不得每一次呼吸都是书生的味道。
书生问:“你可有名字?”
小蛇狂傲:“本座才不需要名字,走出去谁能不认识本座?”
书生瞥他一眼,却不打算拆台:“不如我给你取一个?”
小蛇妖一愣。取名?一个人来给他取名?
他看着书生,蛇心羞怯,臭书生以为他们的关系这么亲密了吗?名字这种伴随终生,宛如契约的东西,怎么能由一个人……但是他要是拒绝,书生岂不是要哭死?能为灵河山大蛇王取名,这是何等的荣耀。他姑且赏个面子……
小蛇妖别开脸,冷哼:“你取吧,要是不好听,本座就咬你。”
书生笑了下,缓缓道:“随夫姓常,名思狂。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小蛇妖面红耳赤,怕他还说些什么让蛇无地自容的话,忙道:“好好好。思狂就思狂。”
书生见他脸红,满脸艳色,不由兽性大发,凑过来吻他。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小蛇妖近来渐渐感到乏力,心头火烧,不明缘由,直到看到蛇皮起皱才火急火燎地发现自己要蜕皮了。
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蜕皮。
小蛇妖死撑着,书生敏锐地察觉他的异样,一开始问他不肯开口,后来被书生套了话,便颓唐地扯着书生的袖子讨饶。
“要多久?”书生问。
小蛇咽了咽唾沫,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要多久,对于妖怪而言,时间没有那么重要,每回都是一觉醒来便好了。可是他的一觉,对人而言,不知是多长时日,只怕是……
书生沉思,说道:“灵光寺佛光普照,你不如去那儿借点善缘。”
再不走,他怕是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小蛇犹豫不决,书生握着他的手,望着他道:“我在这里等你。”
他的语气太过郑重,小蛇一时被迷惑,真以为醒来还有人在这儿等他。
书生带着他到寺里,捐了香火,劳烦大师许他掘一口井,大师颔首,望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爱别离,求不得,非要逆天改命,便是一步入魔,药石罔医。
小蛇妖蹭了蹭书生,恋恋不舍地滑进井里,一方井盖遮住了天光。
初时他还有意识,书生却如何都不来看他,他咬牙切齿,寺里的老秃驴嫌他不够烦,天天在井边诵经念佛,敲着木鱼敲到他头疼。
后来,他睡着了,临睡前想,那人该不会有妻有子,所以一次也不曾来。
可他不知道。
他只想着,快点儿醒,若是书生胆敢娶妻,他就……
他就将他抢回来。
一道雷劈了头顶的井盖,沉睡在井底的蛇妖大梦初醒,兴冲冲朝外爬。
只是松柏已见摧为薪,桑田更闻变成海。
昨日种种,宛如南柯梦境,再也寻到一丝踪迹。
他们曾经的住处被陌生的建筑取代,而他要找的人,连灰都不剩。
他躲进荒屋,欺骗自己等着那人回来,掰着手指数日子。
一日,两日,三日。
原来等待的日子如此煎熬,连心头都被熬出了一滩血。
妖怪不在意时间。
直到有朝一日,他爱上了人。
他盘缩在洞里,外面是凄冷的风。
他终于能睡一个安心觉,因为他终于没了等待的人。
小睡一阵,一枝竹节捅在他的蛇身。他气极,就要冲出去咬那不知好歹的人一番,突然发现他的玉笛不见了。
怎么办?
小蛇怔怔的,仿佛已经死去。
可是捅在身上的竹枝实在恼人,他满眼绝望,慢吞吞钻出去。
杀了他吧。就让外面的人杀了他。吃了也好,戏弄也好,他全无所谓。
他拖着一身泥爬出来,脑袋抬也不抬,软成一条死蛇。
一双穿着古朴绣暗纹云靴的脚落入他的视野,熟悉得令他的蛇心一动。
“怎么多日不见,脏成了这样?”一道声音带着疏朗笑意,道。
小蛇妖猛地在地上一弹,扬起了脑袋。
玉面书生一手竹枝,一手玉笛,笑看着他。
春末微寒,凉风如七百多年前拂过他的眉眼。
他遍行大江南北寻找长生之术而不得,吊着最后一口气却在家中藏书阁中发现一本禁书。
他亲手将自己一魂一魄藏入玉笛,成了索人性命的厉鬼。
他又恐他的小蛇醒来不来寻他,便在井上刻下符文锁住他的小妖。
待有朝一日,他会亲自来寻他。
带他回家。
苟延残喘到七十,一呼一吸,身上有如刀割的痛,不及心中的痛。
他倚在榻上,望着手中的画。
他的小妖,令他痛入骨髓,一步入魔。
他可不惧生死,却唯独惧怕……与他分离。
宁负天下人,亦不愿负那人一分。
画卷上,小蛇妖立在竹下,眼眸熠熠生辉,傲气地望着前方。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他嘴角噙笑,对小蛇说:“走吧,回家。”
——
萧扶从那诡异的场景里出来,凉庭拂风,眼前的景致如同烟雾般飘摇起来,随着一阵狂风,散乱地被刮走,只留一地荒芜的颓垣和野草。
他跑出院子,常澍刚醒过来,看到他一脸惊恐,以为发生了什么。
“萧少爷,里面有什么?”常澍护着他。
萧扶幽幽地看他一眼,唇瓣一张,吐出两个字:“八爷。”
常澍:???
事情以常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状态结束了,回去之后,萧扶跑去问三叔,有没有听说过救狐狸的人。
常三叔对镇里的事情颇为熟知,想了想,提到隔壁王大妈救过一只赤狐,临街李大爷救过一只大胖褐色狐狸。
常澍正巧经过,道:“救狐狸啊?说起来,八爷小时候好像救过一只。”
萧扶耳朵竖起来。
“而且,更加巧合的是,八爷那时候住的地方叫霖河镇,雨林霖,和灵河镇只有一字之差。”常澍说完了就笑。
萧扶瞪大了眼。大恩人是他的恩人!?
这怎么可能?大恩人他明明……想要把狐狸做成手套啊。
第24章 混乱的时间(一)
常澍说沈八爷年少时住在霖河镇; 救了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萧扶神色恍惚; 万一大恩人的报恩要求是把他做成狐皮手套怎么办?
他的毛……真的很好摸啊。QAQ
一定不能让大恩人知道他是一只狐狸。
听说镇里来了个大帅哥; 小姑娘们都感到好奇,每天拐着路从常澍家经过,探头探脑也想看看那人长什么样。萧扶很忙,每天吃常三叔的鸡; 其余时间三叔去哪,他就小尾巴跟到哪儿帮忙,菜园里除草; 果林里摘水果; 水里捞鱼,常三叔夸他说适合当兵; 萧扶说不行,他现在被人包养了,没有时间当兵。
常三叔语塞地看着他:“……”虽然他猜到了; 但这小孩真敢说。
常澍家隔着一条街有一户人家; 姓安,周末放假从市里回来; 听说失恋了,哭得稀里哗啦; 嚎得他耳根子疼。常澍是要脸的,总不能叫人家姑娘别哭,那也太不近人情了,结果到了晚上; 安姑娘哭哭嚷嚷的,隔着一条街都能把他嚷醒,睡都睡不着。
第二天,他和萧扶都顶着黑眼圈走出屋子。
这样不行,八爷家的大宝贝熬出了黑眼圈,他可赔不起。
琢磨着下午到对方家里去提个醒,吃完了午饭,萧扶跟着他一起过去。
安家姑娘安淮昨晚哭得太晚,早上睡迟了,好不容易爬起来,一边抽噎着一边刷牙,刷完了再哽咽着做饭——宫保鸡丁,糖醋里脊,手撕鸡肉,卤三鸡,香辣排骨——全是肉类。
她身材有些微胖,脸盘圆,身上肉肉的。以前那人总笑话她,她嘴上不说,心里也很受伤,为了那个人,她天天吃素,就怕身材走形惹那人嫌弃了。
结果,那人根本就是把自己当跳板,冲着闺蜜来的。
去他娘的渣男!
她是瞎了眼睛,才看上那样的男人。
而且好友竟然背叛她……
她们相交十几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个男人吗?她想要,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
安淮一想,又生气又伤心,吸着鼻子做饭,端上了桌子顺便一看手机——来电了有十几通闺蜜的,还有其他好友的电话,就是没有那个男人。
她怎么还有脸给她打电话?
安淮黑着脸,将那人划进黑名单,顺便关了手机。
她正抽抽噎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丁,门铃就响了。安淮眼泪哗哗,邋里邋遢地穿着睡衣过去开门,心里奇怪——爸妈都在城里,也没多少人知道她回来了,怎么会有人来敲门?
她打开门,顿时惊得眼泪都忘记流。
门外站着一名精英范的青年和一名俊美出尘的少年,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忍不住盯着那名少年,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生怕一说话,那人就像幻影一样消失。
“安小姐,能让我们进去坐坐吗?”常澍上前一步,挡住对方直勾勾盯着萧扶的视线。
安淮反应过来,立刻擦掉泪水,脸上一红,让开路,瓮声瓮气说:“进、进来吧。”
常澍笑了一下,萧扶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安淮偷偷看着萧扶,没想到对方也盯着她,不由不好意思,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这样蓬头垢面的,真的太失礼了。
萧扶看着她身上越来越多的阳气,眨巴眼睛,鼻子闻到饭菜的香味,目光一下就转到桌上的饭菜上,眼神都直了。
“你们吃过了吗?要不要吃点?”安淮被少年亮得发光的眼神吓到,说到。
“要。”萧扶眼神亮亮的,瞅着她,像只等喂食的小狗。
常澍无奈。萧少爷真能吃,这才刚吃完了饭过来啊。
安淮忍不住笑了,转身到厨房去拿了两份碗筷,放到桌上,匆匆上楼换衣服,又洗了一把脸。
下来时,两人都没动筷,少年期盼的目光看着她,她快步走过去,只听少年突然说:“你真好看。”
安淮一个平地踉跄。
常澍:……八爷有点绿。
萧扶果然看到对方身上的阳气更足了,这是他发现的新技能,女孩子真的喜欢别人夸她们好看啊。
安淮红着脸,见对方的目光清澈,并非油里油气的戏弄,不由心里一暖。她坐到桌边,说:“开动吧。我厨艺一般,希望你们不要嫌弃。”这是谦辞了,她的厨艺一直很好,以前闺蜜经常找她蹭饭。
不愿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她笑着给两人添菜。
吃人的嘴软,饭桌上要求人家嚎得小声点,似乎太不近人情。常澍忍着夹了一点,发现果然好吃,便多动了动筷子,至于萧扶,更是吃得香。
在安家又吃了一顿午饭,三人到客厅沙发,安淮给两人泡茶,等着对方提及来意。
常澍闲聊一番,终于提到正题,道:“我听说你爸妈不在,昨晚听见你哭得伤心,担心你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就过来看看。”
对方说得客气,但她还是听懂了。她脸上一红,也知道昨晚嚎啕时没克制住情绪,可是她真的忍不住——被渣男和最好的朋友同时背叛,她无法控制情绪。
“对不起,我今晚不会了。”她讷讷道。
“为什么要哭?”萧扶不明白。她的鸡那么好吃,他一吃能开心一整天,为什么两脚兽就看起来那么难过?
少年问得简短,语气却很认真和关怀,她不由愣了一下,被人关心之后反而心里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人在陌生人面前能强颜欢笑,可一遇到关心,仿佛眼泪也知道有了依靠,才放心地流了满面。
她坐在沙发里边哭边笑:“对不起,对不起……我忍不住。”她嗓音嘶哑,解释道,“前男友不只不喜欢我,欺骗我,还和我朋友在一起了……”
她感到孤独和荒谬,为什么重要的两个人联合起来欺骗她?
少年起身,走到她面前,在常澍来不及阻止之前就弯腰,双手捧着安淮的脸,拭去温热的泪水,问:“所以你是因为没有男朋友了才哭吗?”
安淮一顿,突然有点儿哭不出来:“呃……是吧……”她也说不清是不是。
温暖的阳气顺着手心流淌到他身上,他舒服地眯起眼,说:“那我做你男朋友吧。”
安淮:……我的听力出现幻觉了。
常澍:……八爷超绿的。
安淮不确定:“你喜欢我?”
萧扶点头:“喜欢。”
安淮脸红:“为什么?我长得不好看,年纪也比你大……”
萧扶:“你做的鸡很好吃,要是可以天天吃就好了。”
安淮和常澍同时眼皮子一抽。
安淮喷笑:“不用了。我可能养不起你。”
萧扶失望:“可是我刚刚吃了你的肉,一定要回报你。”
安淮看着他,笑道:“你要想报答我,那就来帮我洗碗。”
这样也是可以的。萧扶点了点头,语气认真说:“不喜欢你是那人的损失,欺骗你是那人太卑劣。你很好,一定能找到和我一样喜欢你的人类。”
安淮心里一松,暖得心要化了,郑重地点了点头。
安淮目送他们离开,心里轻松地想,她既然没有错,为什么要别人的过失来为难自己?
打开手机,犹豫了一下,又将好友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正好一通电话打进来——是她的闺蜜。
也好,有个了结。
她接起来,电话里传来对方焦急的声音,夹带着哭声:“小淮,你去哪了?对不起,我错了,我根本没和那个人渣在一起,那天是在演戏……”
安淮心一沉,愣了一下:“什么演戏?”
“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他根本就是个渣男,暗地里不只有你一个女友,还给我发暧昧短信。我、我脑子一抽,就想出了这种办法想让你看出他的真面目,可是、可是我真的……”
安淮想到好友确实和她提过几次注意前男友,还劝她分手。可她那时候还在热恋,头脑昏聩,而且这提醒莫名其妙,她就没在意。
她哽咽,气冲冲吼道:“你神经病吗?不能好好跟我说,演什么戏啊?”
闺蜜被吼得一愣,哭着说:“我怕你不相信我……”
安淮眼泪掉下来:“我不信你能信谁?我们一起长大,做了十几年的好朋友,生病是你给我买药,姨妈疼是你给我带饭,熬夜爬不起来是你给我签到,比谁都唠叨却比谁都关心我,连我爸妈都没你了解我……看到你背叛我,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就跟挖了心一样疼!我他妈想砍死那个渣男,害我失去最好最好的朋友……”
闺蜜泪如雨下,边哭边说:“我错了,我错了。小淮,我不该那么想,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两个姑娘隔着话筒,泣不成声。
那边出了门,常澍琢磨了半天,组织好语言说:“萧少爷,你现在还在被包养期,不能乱搞男女关系,要不八爷会不高兴。”何止不高兴,他都担心萧扶要被浸猪笼了。
萧扶说:“你圈子好乱。我不会乱搞关系,我是认真的。”
常澍:“……认真的更不可以。”
萧扶:“那我可以干什么?”
常澍说:“不可以和别人有超越普通朋友的关系进展,也不可以像今天这样摸着别人的脸,更不可以……”
萧扶打断他,失落说:“唉,八爷真小孩子脾气,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常澍:“……但是八爷有很多鸡。”
萧扶猛地抬头,瞅着他。
常澍一本正经,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道:“很多很多鸡。”
萧扶咽口水,接着说:“但是我就是喜欢他。”
常澍满意一笑,这孩子太好养活了,每天几只鸡才值几个钱啊。
第二天下午,方余开着车来接他,笑嘻嘻说:“车里有惊喜。”
萧扶高兴:“有鸡吗?”
方余怪笑,眼里的邪恶都快具象化成实体糊萧扶一脸了:“嘿嘿嘿,有有有,好鸡,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他打开车门,推萧扶进去。
萧扶弯了腰,一眼看到坐在车里的清冷男子,腿上放着一台电脑,侧头望了他一眼。
萧扶控诉地回头看着方余:骗人!只有恩人没有鸡!难道恩人身上会长鸡吗?
门开了,方余不敢再开荤腔,笑眯眯哄:“快进去,八爷等着你呢。”
见萧扶没有动静,沈知初又抬起头看着他,淡淡道:“进来。”
萧扶坐进去,盯着恩人的手指看。他要给恩人买手套,越多越好,多到不想要狐狸手套。
车子开了一会儿,萧扶打了个大哈欠,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窗户开着,清凉的山风拂过他的面庞,耳边是啸啸风声和恩人啪啪打字的声音。
就在萧扶被风吹得眯眼快睡着时,屁股被轻轻掐了一下,惊得他差点跳起来。他转过头,大恩人已经收起了电脑,一手支在车窗边上,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两下,宛如在回味着什么。
沈知初眼眉间透出极淡的笑意,道:“看来是不疼了。”
萧扶:TOT恩人真的惦记着他的屁股。
方余透过后视镜,瞥到不该看的一幕,连忙转回头去,一边贱笑着开车。
沈知初视线落在他脖颈间的红绳,道:“你上次说,你们家养狐狸,是不是?”
萧扶顿时警惕,上一回他不知道恩人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但现在他已经看出了大恩人的真实目的,真相只有一个——大恩人想要毛狐狸手套!
萧扶含含糊糊:“我家狐狸很烦人,特别贪吃,睡姿很差,打也不听,而且毛真的很糙……”不适合做手套啊!
除了最后一点,前面都是他娘亲骂他时候说的话,萧扶很不赞同,可是这种生死瞬间,说自己坏话总比被大恩人觊觎要好。
沈知初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说:“你在说狐狸,还是在说你自己?”
萧扶:……T^T
大恩人在说他很烦人、贪吃还睡姿差,特别需要揍吗?
沈知初淡笑道:“常澍说,你在镇里交了好朋友?你要是喜欢,就把她一起带回来。”
萧扶敏锐察觉一丝危险,脖子一缩,道:“可是我最喜欢的是八爷。”
沈知初不为所动:“我不是小气的人……”
脸上突然一软,萧扶身上淡淡的气息拂了过来,沈知初微愣,竟没推开。
萧扶退开,软软说:“我喜欢八爷。”
恩人深深看着他,眼神有点奇怪,却不是刚刚那样山雨欲来的样子,果然是消气了。
萧扶喜滋滋,制胜绝招,他娘亲都受不了他亲一口再说喜欢,恩人果然也受不了,以后要多亲亲。
两人正坐着相视无言,方余突然大喊:“八爷小心!”
正是山路,前方一辆大货车直冲而来,夹带着夺命的气势,眼看就要撞上来,方余瞅着空猛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要迸出火花。
砰。
货车险险擦过小车,撞断护栏,跌下悬崖,发出巨大的响声。小车也未能幸免于难,刚刚躲过大车已是不容易,现在一下撞进了山体里。
挡风玻璃炸裂,安全气囊猝然弹开。
好在车速不快,虽然车头被撞瘪,但他们却同死神擦肩而过。只不过骤然的撞击还是让方余懵了一阵,过了几秒,他被安全气囊顶得喘不过气,勉强转过头:“八爷,您和萧少爷没事……吧?”
后车座里,只有沈知初坐在那儿,衣衫凌乱,眉头紧蹙,一只手还滴滴答答淌着血。
而本该坐着萧扶的位置……
是空的。
——
晴朗的清空,茂密的树林。
萧扶听到鸟儿清脆的鸣啾声,夹杂着淡淡的风吟,鼻息之间是浅浅的草香和泥土气息。
他好想就在这里睡觉。
可是,生锈的大脑开始运转,刚才的记忆一下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加速冲过来的大货车,猛打方向盘的方余,还有将他一把拉进怀里抱住的大恩人。
恩人,紧紧抱住了他,还伸手挡住了飞过来的玻璃碎渣。
萧扶好想哭,大恩人上次救了他一次,这次又救了他一次,还包养他给他鸡吃,就算恩人想打他屁股,他也应该翘起来给大恩人打才对。
大恩人是他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人分享。
他只想把恩人带回窝里,藏起来,天天看,天天舔。
窝里住着个大恩人,他每天出去抓鸡给大恩人吃,让大恩人天天有鸡,顿顿有鸡。
萧扶睁开眼,茫茫然环顾四周——没有恩人,只有树林。他在哪里?
萧扶爬起来,晕头转向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上一疼,抬起来一看,捕猎夹夹紧了他的脚,登时血肉模糊。
萧扶疼得抽抽,仓促变成狐狸,及时将脚从兽夹里抽出来,哀哀直叫着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往前爬,却没发现看似结实的地面其实是个铺着枝叶的大坑,整只狐狸摔进了坑里。
好疼。
小狐狸蜷缩在坑底,身体因为剧痛而抽动,鲜血不要钱一样往外流。他扬起头,摇摇晃晃爬起来,剩下三只健全的爪子攀住土坑的泥土一下下往上爬,但泥土被他扒松,他又摔了下去。
这回的伤势比刚才更重了,萧扶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身上的白毛也被泥土和血液染脏。
他蜷缩成一团,轻轻地舔受伤的脚,血腥味弥漫在舌尖。
恩人好像也受伤了。他之前闻到了恩人的血味。
恩人是不是也很疼,就像他现在这样。
他想恩人,想得脚疼,心也疼。
萧扶迷迷糊糊望着坑顶,林木敝天,隐现苍蓝天穹。山风飒飒,摇晃得树影婆娑,一切都是那么宁静,仿佛要陪着他睡去。
萧扶眼睛缓缓眯起来,血液在不停流失,眼睛疲惫地渐渐合上。
隐隐的,他听到有人说:“八少爷,您还是快回去吧……”
一道清冷的少年声音说:“是只狐狸。”
萧扶勉力睁开一线眼皮,好像看到了恩人的脸,又不像是恩人,那人出现在上方,目光凝视着他。
他一定是太想恩人了,想得出现了幻觉。
恩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长不长?甜不甜??
小剧场:
方余:萧扶,悄悄告诉你,八爷身上长鸡哦!
萧扶:真的吗!?
(狐狸兴冲冲奔去看)
萧扶:大恩人,方余说你长鸡!!
沈八爷(闲闲翻书):嗯,你要看?
萧扶(猛点头):要看要看!还要吃!!
沈八爷(放下书,勾勾手指):过来。
第二天
萧扶(趴在床上捂着屁股咬被子):方余你个大屁眼子!!
第25章 混乱的时间(二)
萧扶晕晕沉沉的; 隐约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高兴说:“八少爷捡到一只狐狸?这只小狐狸看着就肉嫩; 烧点热水拔毛; 加料酒、姜片煸炒到水干,再淋上麻油,一定好吃,我给八少爷补补身体……”
吃……吃狐狸!!??
不要!
萧扶吓得毛都炸了; 在半空里胡乱踢蹬着爪子,受伤的腿抽搐了一下。
“别动。”熟悉的声音淡淡的,略带着点儿不悦; 抱着他的手将他离远了点儿; “你的血溅到我衣服上了。”
萧扶不动了,睁开眼睛; 模模糊糊看到一张清寒冷漠的脸。
是大恩人没错,可是——大恩人怎么缩水了?
沈知初漆黑的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冰冷无温; 让人遍体生寒。
缩水的恩人头发乱乱的……看起来好想舔啊!
萧扶眨着眼; 努力昂着脑袋,轻轻用毛绒绒的脸蹭了一下大恩人的手臂。环着他的手颤了一下; 大恩人抬头对兴冲冲洗锅的妇人说:“文妈,这只狐狸不能杀。”
萧扶一听; 扭过头——中年版的文妈举着亮闪闪的菜刀,一脸遗憾地瞧着他。
萧扶想哭:文妈太可怕了!
“好嘞,八少爷不吃我就不做了,您先去休息一会儿; 晚饭等会儿就好。”文妈放下菜刀,湿哒哒的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
“八少爷,这只狐狸是不是要先包扎一下?”之前跟着沈知初的男人问。
沈知初疑似嫌弃地看了眼脏兮兮的狐狸,面无表情地将狐狸丢给他:“王叔,你给他上药,弄好了丢出去。”
“呃……八少爷,这……您要不养着做个伴?”王叔怀里是柔软的小狐狸,不明白八少爷明明讨厌得很,为什么还要大发善心救它?他忍不住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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