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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夫人是个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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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若启唇,却是没话说,长生看他一脸茫然,便问道:“你似乎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长生敛眉,心想果然是不记得发狂时的回忆了,他凝眉不语,将若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坐着,长生却忽然抬手一指,问道:“你那是什么?”
  将若顺着他的目光下移,呼吸一滞,涩声道:“那是……魂戒。”
  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魂戒留下的印记。
  “没听说过。”长生微微摇头。
  “神君自然没听说过。”将若手指下意识摩挲上了那印记,眉目温润,“这是妖界圣物。”
  他笑着,只是下一刻笑意却完全敛去,因为长生抬起了左手,那无名指间,也有这样一个印记,刺痛人心。
  将若木然地看着,只听见自己讶然道:“神君为何有这个?”
  “不知道。”
  其实他再清楚不过,只是当时以为这个印记是不会跟着长生的,所以现在看着,心中自然五味陈杂。
  将若终于肯承认了,这个人就是颜于归,缚魂戒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长生就是颜于归,不管轮回多少次,不管改变身份多少次,他依旧是颜于归,依旧是……他爱的那个人。
  只是这个承认后的酸楚,却无比难受。
  面前这个人已经忘记了他,当初做好了约定,如今他却下不去手了。
  如果能就此一了百了,多好。
  将若长久的沉默让他不禁蹙眉,长生左手晃了晃,将若才回神,干巴巴地道:“魂戒虽出于妖界,却非邪魅之物,它元身为实,如神君指间的这个,只是它碎裂后的痕迹罢了,并无大碍。”
  “哦。”长生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往出走。
  “那个!”
  “嗯?”长生一回头,只见将若抿唇,像是难以启齿,半晌才悄声道:“我能暂时留下来吗?”
  他唯恐眼前人误会,又解释道:“我受伤了,可能……暂时没有地方去……”
  长生挑眉,他这已经往出走腾房子了,难道还表现的不明显?
  脚步声近了,将若眼巴巴看着原本打算离去的人又过来,长生右掌撑在了他身侧,这个姿势有些暧昧,他呼吸不畅,不过身前人却是敛眉,一脸淡漠地抽出了他身后的裘衣。
  将若想,这人似乎有些怕冷。
  漆架上的琉璃灯落下了最后一缕光亮,长生突然止步,回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先前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总不可能叫个狐狸团子吧!
  “将若。”

  ☆、皎皎我心(四)

作者有话要说:  醋王攻×饭桶受
  后知后觉的长生蓦然从榻上起身,黑暗中,目光如炬,终于弄清楚自己招惹个了什么家伙。
  他方才还没多想,回头才觉得那个名字有多熟悉。将若,除了魅城那位小君主,普天之下谁还敢用这两个字?
  长生掩了气息,藏在幕帘后,榻上人恢复不过一星半点,因此现在睡得还算踏实,不过长生也不明白他是装的还是装的。
  君子不乘人之危,长生认为自己马马虎虎也算个正道人士,实在不好下手毙了榻上之人,便晃悠悠地回了隔壁。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而将若这一留,便算不出时日了,两人在长乐玄清府保持着诡异的和谐,互不干涉。
  后来有一日,正殿内设的八卦盘出现了异样,将若才堂而皇之地站在了长生面前。
  八卦盘悬浮空中,周围紫气祥瑞,但仔细看去,西南处却又有黑线缠绕。在长生地域内,除了长佑谷附近,将若再想不到第二个地方。
  “可还要去通报?”将若清楚,今时不同往日,长生如今身在长乐玄清府,做起事情来便不能随心所欲。
  长生一拂袖,祥瑞之气掩盖了阴霾,“不必,这件事我是全权负责。”
  两人离开了正殿,将若默然跟着,而长生却有些头疼。先前自己一个人在府邸,偶尔出一趟远门也是说走就走,而现在还有一个要惦记的人,委实棘手。虽说长乐玄清府结界牢固,也基本上没人造访,可万一被人发现了将若在此,他还别说被贬了,直接剥皮抽筋剔骨得嘞!
  长生迟疑了许久,才道:“将若,此番……”
  “我随你去。”
  长生:“……”
  “不必了。”长生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你是妖界中人,没道理插手管这些事情,何况我还要带衍晔去的。”
  “怕迷路吗?”将若不假思索地揭穿了他,因为以他的了解,长生平时便不喜与人相处,所以玄清府才这么冷清。
  长生干咳一声,将若道:“我知道地方,可以带你去,所以你选公衍晔还是选我……”
  长生与他对视片刻,而后将人带到了临渊,再次问道:“真的要去?”
  将若淡笑不语。
  “好吧。”长生右手摊开,“把你的手给我。”
  “这是做什么?”将若疑惑。
  “从这里去长佑谷再怎么样也得一个时辰,我们换一个方法。”见他不说话,长生便主动握起了他的手,微微运转灵力。
  缩地兼程是仙界的术法,长生不识路,所以以往都是坤玉和公衍晔用的,可现下将若不懂,而且他身上还带着伤,长生便只能将自己的灵力散开,对他道:“心里想着那个地方。”
  他微微仰头,却见将若似乎在长睫轻颤,只当他是第一次,不信任自己也是应当的,便温柔浅笑道:“别怕,这个不疼,并不会伤害到你的。”
  将若默然看着他眼中的自己,而后手掌稍一用力,便握住了他的手,灵力通过指间蔓延全身,两人闭上了双眼,长生轻念口诀。
  耳边突然一阵清脆的鸟语,将若脚下踩实了,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他缓了缓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山林,心想自己是一直念叨长佑谷着,便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话音未落,长生松开了他的手,后移半步,突然踩空,身子便毫无征兆地往下落。
  将若惊悚,这才发现他方才是站在悬崖之上的,不假思索,他便一个跃身也跟了下去。
  “长生!”
  长生方才一脚踩空就暗道自己霉运真多,还没念诀上去,从崖上又落下一抹红影,看着与自己相隔几尺远的人,他嘴角一抿,随后反身扯过他的臂弯,将人带了回去,哭笑不得道:“没大没小的。”
  将若胆战心惊,看他这副样子,颔首一苦笑,道:“你没事就好。”
  长生心想这魅城小君主的胆量也忒小了,便抬手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将若回过神,看了看周围,道:“是我这里出问  题了吗?”
  “不怪你,是我。”长生笑笑,“刚发现这里的地界……嗯,邪气过重,所以我侵入你的灵识,强行带你停了下来。”
  他本来是要说妖气的,可看着将若便改了口,还好侵入灵识并没有伤害到面前人,长生试着问道:“那现在下山?”
  将若点头。
  人间刚入辰时,街道上也算热闹,将若刚一进城便觉得此地有些熟悉,走了半天才想起这地方叫临都。
  “临都?”长生皱眉,一摆手,“真没听过,不过看起来还挺繁华的……我们时间赶得好,先去吃些东西。”
  于是长生神君与将若君主就站在了一个摊位前。
  长生端了两碗豆腐花,旁边位子已经满了,两人便坐在石阶上吃。有几人看到相貌如此俊朗的公子哥坐在地上,多次想要让个位子给他们,但都被长生拒绝了。
  将若看着他拿汤匙在碗里乱捣鼓,心想这要是遇见熟人了,还不得把人吓死。
  堂堂九重天上的神君,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长生可不管他,捣鼓了半天也只喝了几口汤,并幽幽暗叹:多年不吃,味道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
  他放下了豆腐花,视线转了转,再次起身。
  片刻后,将若只见他左手端着一碗石磨豆浆,右手捏着几个腻到流油的肉包子过来。
  一大早上吃那么油腻,真的没问题吗?
  将若余光瞥了他一眼,看着那碗孤独寂寞的豆腐花,再看着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石磨豆浆,低笑出声。
  长生咬了口肉包子,微一偏头,含糊不清道:“你笑什么……啧,奸商,三口不见肉……”
  将若眉头一皱,道:“一大早上不要吃太腻的。”
  长生看他,你管本座。
  两人草草地吃完了东西,将若便凭着少有的记忆带他在临都里溜达了一圈,当是消食。
  闲聊之下,也就到了午时,于是两人又到了食楼。
  “腊味合蒸,粉蒸排骨,剁椒鲈鱼豆腐,红烧狮子头……嗯,你有没有想吃的?”
  将若默然,一手扶额,装作不认识他,长生挑眉,对着小二又招了招手,道:“再加一个玉米排骨汤。”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噔噔地跑了下去。
  等到人走后,将若才开口,问道:“吃完后做什么?”
  “先住下来吧。”长生起身将那半扇窗子也推开,说道就坐在那儿,颔首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邪气没了。”
  “?”
  长生道:“以辰时做分界点,往后那些气息便消失个干干净净,真是奇怪。”
  先前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看来还是有些棘手的。
  “会麻烦吗?”
  长生回头,“你怕麻烦?”
  “我怕耽误长佑谷的事情。”毕竟两方相比之下,临都之事不足挂齿,何况这地方也不该归长生管。
  “长佑谷除了扶游再掀不起什么大浪,他左右都是要出来的,管那么多做甚?”  
  长生这样想,可将若心中却不是滋味儿,闷闷道:“你喜欢他。”
  “什么?”长生挑眉,半晌才反应出那个‘他’指的是谁。
  将若又道:“他喜欢你。”
  长佑谷,墓室,那八个字不仅刻在了石壁上,也刻在了人心上。
  长生下来,敛袍坐回了位子,眯眼看着窗外的太阳,笑道:“堂堂魅城君主原来也会打听这些秘事。”
  他正了正身子,一手托腮,“这风流韵事,你从谁那里听来的?”
  将若:“……”
  他还仔细编着借口,楼下便有人蹭蹭跑了上来,将若看着满桌菜式,心情复杂。
  长生动筷,有了片刻迟疑,道:“先前忘了问你,吃不吃辣?”
  “菜都上来了,还能退?”将若挑眉看他。
  长生一笑,片刻的迟疑烟消云散。
  这次吃完饭后也没出去溜达了,长生为了好办事,就只定了一间客房,两人此时坐在房内,喝着小茶,静等天黑。
  万籁俱寂,繁星满天,晚风进来,长生一脸惬意地躺在睡椅上,此时已经到了丑时。
  本该幽静的夜晚突然响起了吱呀声,一下接着一下,门被打开,与此同时,长生同将若睁开了眼,翻身离开了客栈。
  不过片刻,数尺宽的街道已经涌满了人,都是寻常老百姓。
  长生带着将若混迹其中,仔细瞧着这些人的面色,与白日里并无区别,依旧是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红彤彤的喜人。
  “墓头回……”
  “墓头回……”
  长生往将若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他们说什么?”
  “坟墓,回头。”
  长生恍然大悟,随即又愕然道:“那玩意儿据说是一种药材啊?”
  将若撇嘴,心道他们说的可能单单是字面意思,就是在坟墓前回头。
  果不其然,两人跟着他们就混到了城外,浩浩荡荡一群人站在坟墓疙瘩前发呆,还是有些壮观的。
  长生拉着将若躲在暗处,盯了几个时辰也没见他们还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而后讪讪回到了客栈。
  

  ☆、皎皎我心(五)

作者有话要说:  互相嫌弃
  一炷香后,那些人又浩浩荡荡地回来,幽幽唤着:“墓头回……墓头回……”
  辰时过后,两人一同上街。
  “看来一夜不休息也不会有什么伤害。”长生抬手摩挲着下颚,看着繁荣长街。
  “这种状况像是持续很久了,有没有可能是蛊虫操控?”将若若有所思,觉得这些人被种蛊的可能性比较大。
  长生低笑,“谁能和一城人结仇……”
  “来来,让一让,开道咯!”
  街道突然一声吼,长生寻声望去,只看见一伙人推着架子车,风风火火地运着一堆木材,那脚程……堪称健步如飞。
  长生干脆利落地拉着将若过去看热闹,七绕八拐间就到了一个偏僻之所。
  一片废墟之上,歪七扭八地躺着焦木,残垣断壁,荒败萧条,而旁侧一对石像还勉强可以。
  “这是什么?”
  有人见他们过来凑热闹,觉得这两位公子哥也不像本地人,便热情道:“两位有
  什么事吗?这里不安全,还是待远一点儿好。”
  长生淡笑,道:“请问这里出什么事了?”
  昨个出来转也没留意,这儿居然还有一个庙。
  “哦,你说这个啊?”那人一回头,挠头道:“先前这里有个庙,临都上下供奉了不知有百年了,可前几日一场大雨飘来,这地方就被雷劈了,所以城内人募捐了一下,打算重建。”
  长生笑,心道这雷公电母约莫是疯了吧,又没有什么指令,居然闲着发慌劈凡间的庙宇,也不怕遭天谴。
  “不知这里拜的是哪位神仙?”
  “不知道。”那人也实诚,转念一想,又道:“只听说是一对神医。”
  无名无籍,倒真敢劈。
  长生道了声谢,又拉着将若匆匆离去,藏好了人,这才召唤了雷公电母,好好问了下临都之事,哪知这两人一个愣头愣脑,一个摇头摆手,声称自己绝对和此事无关。
  好吧,无关就无关吧,怎么整得好像他要吃人一样。
  雷公电母离开后,将若才跑了出来,看着神色凝重的长生,同样不发一词。
  “我方才去问了,城中百姓也不太清楚庙里祭拜的人是谁,就含含糊糊说了个神医。”将若扫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
  “便知会如此。”长生叹息,毕竟都是拜了几百年的,甚至几千年也有可能,凡人哪里还记得清楚,何况连仙界都没这个记载。
  于是当晚,两人又一脸苦大仇深地跟着人去了坟头,听着那一遍遍的‘墓头回。’
  咔嚓!
  将若凝眉,专注于树下的一群人,唯恐生乱。
  咔嚓!
  咔嚓!
  他头疼,一手扶额,终于忍无可忍地夺过了长生手中的酥皮肉馅饼,看也不看他,道:“大晚上不要吃太腻的东西。”
  何况对着一大片坟疙瘩,他食欲倒也好。
  长生看着被他啃的只剩下一口的酥皮肉馅饼,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方帕擦手,心想坤玉那家伙下来也不敢这样说他,这将若简直就是婆娘裹脚布一样的存在,又臭又长。
  “饿。”
  将若毫不犹豫地将东西扔了下去,翻了个白眼,仿佛又成了颜于归眼中那个恶劣的人,没好气道:“神仙不都是辟谷吗?”
  饿你大爷!
  “一般的神仙才会练习辟谷。”长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人来了,你看住这里,我去瞧瞧。”
  “喂!”将若险些炸了,只看见他一起一落地消失在了远处,留下自己一个人对着漫野呆人。
  将若:“……”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荒凉破败的蒿草地里默然站着一人,长生踏着草尖儿,一弹衣袖,“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淡笑,拱手一拜,道:“云中苏未眠,见过玄清神君。”
  这年头,妖君不值钱了么,遍地都是。
  长生狐疑地瞧了他一眼,道:“不知苏君引本座前来有何贵干?”
  “为临都一事。”
  “你知道?”长生俯身落在他面前,目光清浅,道:“墓头回是什么?”
  “苏某不太清楚,不过大抵能猜出来,这事与那天药祠有关。”
  长生皱眉,“那处被毁了的庙宇?”
  “神君误会了,那不是什么庙宇,而是祠堂。”苏未眠眯着眼笑,再强调一句:“苏家祠堂。”
  长生:“!”
  “里面如今供奉的是……”
  “家父与家母。”苏未眠沉默了许久,才继续道:“苏家祖上行医,悬壶济世,家父与家母也因此结为连理,落脚于临都,故去后便被人供奉了起来。”
  若因此而被祭拜,确实很难被记载在册,毕竟九重天上的散仙都跟豆子一样多,不过相比较那天药祠,长生对于苏未眠为何成妖更加感兴趣,但是也不能贸然问出口。
  苏未眠接着又道:“家父与家母半生漂泊,晚年更是不辞辛劳,如今临都出事,我也甚是内疚,但望神君能够有所帮助,感激不尽。”
  长生一摆手,暗说自己还是心系众生的,苏未眠俯身一拜,缓缓退去。
  将若伸出筷子打下他手上的香辣鸡爪,酱汁溅了一桌,长生皱眉瞪了他一眼,在盘子里又翻出一个。
  将若几乎绝望的瞅着他,垂死挣扎道:“你能不能有点儿神仙的样子?”
  长生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伙可能是对神仙有什么误解,不过他懒得理会,悠悠啃着自己的鸡爪子,眨眼间,一盘子鸡爪已经下了肚。
  长生又扔掉一方帕子,托腮看着他,直截了当,“云中苏未眠,你熟不?”
  将若淡定而又优雅地抿了口鲫鱼汤,挑眉看他,“还好……那日你离去见了他?”
  长生目光一闪,边扳着手指数落他的吃态,边道:“还好是怎样?你觉得此人如何?”
  “没太深交,有问题?”以前两人看起来关系还不错,怎么坐了正位就翻脸不认人了?
  “阴阳怪气,有所图谋。”
  将若哑然无声,半晌才看着他,道:“谁还没个图谋了。”
  长生立即语调一转,道:“那你待在我身边图谋什么?”
  “我只是重伤,没地方去。”
  长生默然,呵,我信你了。
  将若再次淡定地抿了一口汤,而后随着长生到墓地里继续蹲点,连着看了四天。
  最后一日,长生觉得这群人实在不够折腾,带着将若便速速回了一趟九重天。
  “他要玄牌?”天君凝眉看着阶下的人,眉头蹙起。
  公衍晔一俯身,不疾不徐道:“神君认为临都之事可能牵扯到了魔界,所以想要走一趟麒麟阁,望天君成全。”
  天君认真一想,最后甩下一张玄牌给了公衍晔,道:“你提醒他,在麒麟阁内,有些东西是他不该碰的。”
  公衍晔颔首,随后带着玄牌到了长乐玄清府。
  麒麟阁,九重天上最神秘的藏书楼,寻常时间只有一老翁看守,但是若没有天君玄牌许可,任他上天入地也进不了一个藏书楼。
  黑色琉璃瓦肃穆,红色廊柱与雕花窗栏雅致,殿顶彩画绘以翰墨卷帙,一股淡然悠长的意境,而云雾缭绕间,是辉煌壮观的藏书。
  麒麟阁不同其他藏书阁,这里广络的是六界禁/书,或邪书,因此天君格外谨慎。
  长生将玄牌交了出去,而后径直踏入麒麟阁第九层。书简堆积,玄色的布袋上刺着的神兽无外乎麒麟和白虎,长生手指一个个翻开那玉牌子,最后取出一册书,缓缓打开。
  竹简之上,多处以朱砂圈之,而首个便是‘噬灵’二字,长生草草看了几眼,多是些‘食人’ 、‘吞魂’的字眼儿,他放下后又抽出另一册。
  恍惚几个时辰过去了,这一侧木架上的书也大大小小都被他翻了一遍,却并未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长生头疼,揉了揉眉心,转身下了麒麟阁九层。
  一路思索,却在三层时,余光瞥见了角落里一堆用红色穗子绑着的布袋,长生顿步,似乎想起了什么,步子一转,指尖划过几本书册,最后抽出一节红穗子。
  朱砂笔落着‘焚道’二字,格外醒目。
  他敛眉,将书册藏在衣袖中,随后要了玄牌,离开了麒麟阁。
  回来时,将若正躺在枫树下剥荔枝吃,那荔枝看起来便鲜嫩多汁,长生二话没说就坐在了他身侧。
  “查到什么了?”
  “无迹可寻。”长生吞了一口荔枝,一手托腮,闷得发慌,“不过我可能要去一趟魔界。”
  将若剥开荔枝,顺道递给了他,“要我吗?”
  长生哭笑不得,翘了个腿,倾身看他,“这你也要凑凑热闹?”
  “左右我也闲来无事,何不帮帮你,也落得个人情,何况魔界的路我还是很熟的。”
  长生被噎住,半晌才扶额看他,无奈道:“将若啊……”
  能不能别死抓着他的‘路痴’属性不放,很丢人的。
  将若道:“很丢人吗?”
  “嗯。”
  两人相视一笑,将余下的荔枝分赃开。

  ☆、逐照之舞(一)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大佬,瞎子走路
  天空血红,大地流火。
  浓烈而悲伤的曼珠沙华盛开,满月光辉铺洒,整个魔界都有些看不真切。
  白骨枯中,阴风阵阵,尽管已经用过一次术法,可将若还有有些昏眩,短暂恢复后,他才惊觉:长生不见了!
  “长生!”
  赤红的大地泛着腥臭,黑鸦在白骨枯中出没。将若一手扶着树,晃了晃头,心道这‘缩地兼程’实在是弊端太多,以后可不能再用了。
  “长生……”
  “你在找我?”
  身后一阵细碎,将若回头,在看到他时微微诧异。
  长生折下枯枝,在手中把玩,黑色的袍子略显宽大,将若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瞧他,这才发觉他以往虽对着自己笑,但清澈的桃花眼中往往带着些许戏谑,更多时候淡淡看人,却有温情。
  长生掀开衣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问:“如何?装的像不像?”
  将若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认真道:“像。”
  可不是嘛,一身黑衣,墨发辫束,红色的穗子垂落,再加上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邪笑,谁能想到面前的人本是九重天上霁月清风般的神君。
  长生嘴角上扬,笑意写在眼底,随后勾勾手指,带着人往里面走,“今日可来巧了,魔界正在进行月祭,这是个接近魔君的好机会。”
  “月祭?”
  “你不知道?”长生看他,难以置信,“我当你和魔界很熟呢?”
  将若闻言,心中不是滋味,他什么时候又和魔界扯上关系了?自己又没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在魔界当值,长生这猜想委实不合逻辑。
  长生拍了拍他肩膀,解释道:“月祭是魔界最庄重的一个祭祀典礼,这个时间点上,几乎所有魔界人士都会聚集在幻月台,而后由十大长老选出的大祭司在幻月台跳‘逐照之舞’,上系魔君,下普万魔。”
  将若脚下一顿,迟疑道:“你方才说……这是个接近魔君的好机会?”
  “是啊。”
  他面露不解,试探道:“扮演大祭司?”
  长生一合掌,挑眉看他,“聪明!”
  将若扶额,先不说他怎么能偷到大祭司来换,就那什么‘逐照之舞’,这个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要跳的,长生也不怕被人揭穿吗?
  长生笑,“安啦,幻月台上的逐照之舞是要带面具的,没人能看出大祭司被掉包的。”
  将若难以直视他,想了想才问道:“你去找魔君做什么?”
  “他或许知道‘墓头回’是什么意思。”
  “嗯。”将若颔首,蓦然又扯住他的袖子,一脸怪异,“为什么感觉你这么清楚魔界的事情?”
  长生一脸平静,冷不防回身看他,高深莫测道:“因为……吾亦为魔。”
  将若一愣,长生突然拍了他一掌,哈哈大笑,“逗你玩,看到那片彼岸花海了没?”
  将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血海,长生道:“彼岸花海之中便藏着幻月台,你过去呆在那里,别让他们发现你是外来者就好,做好接应准备。”
  将若再次仔细瞅着那花海,而身侧人已经消失不见。
  幻月台三丈以外,密密麻麻站着蚂蚁一般的人,更有甚者还驾着坐骑浮在半空,只为亲眼目睹这一场盛世乐章。
  云雾缭绕,数尺高的幻月台上,火柱嘶啦作响,云雾缭绕间藏着淡淡人影,不少人扭断的脖子往前瞅,将若十分庆幸自己站在了前面。
  云雾散去,火光呼啦大盛,以墨玉铸建的幻月台上站着红衣华服的大祭司,风微微扬起破碎的彼岸花,焰火似的祭祀服上镶着繁复的金色古纹,银串流苏摇曳,带着巫山云雾样的神秘,月华流动,映着面具,让人不能看出那人的真正面容。
  青黛色玉纱铺着扇面,扇骨白皙,被缓缓展开,幻月台上的人随着婆婆彼岸踩着步子,金色铭文浮动,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月中曼舞,步态飘逸。
  折扇旋转,却始终不离那人手指,所有人近乎贪婪地看着台上人。
  将若忽而眉头紧锁,一手按着心口位置,呢喃一句:“长生……”
  他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在心头,两世离合悲欢,他已经受够了。血液凝结,将若眼中血丝浸染,死死盯着幻月台上的人。
  何以相逢,方能得寄此生。
  逐照之舞毕,呼喊声夹杂着口哨声一浪又一浪地扑面而来,长生眯眼,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了那一抹红色,却发现他面色痛苦,刚一皱眉,步子还未迈出,身侧就有一黑衣男子凑近。
  长生又看了将若一眼,随后将折扇放在男子手上,同他去见魔君。
  偌大的幻月台处很快便散了人,迢迢三千里星河下,众人酣畅淋漓,相互敬酒,有人迷糊之间抓着一人喝了几杯,突然晃着脑袋,惊奇道:“咦?大祭司不是去见魔君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被问话的男子淡笑,手指勾着酒盏,笑道:“谁知道呢……”
  彼岸花海间还留着一人,皎月此时也被埋没在云层中,繁华谢后的幻月台不减神秘,长生前来,果不其然便看见了将若。
  “你方才不太对劲。”
  “嗯?”将若仰头看他,道:“有吗?你看错了。”
  长生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将他体内的毒告诉他,想了想,还是将人从地上带起,匆匆回了临都。
  “你怎么了?”将若侧身看他,似乎刚从魔界出来,他就时而揉着眼睛,一路上都没停过。
  “唔。”长生又抬手揉了揉,眼睛酸涩,“被焰火灼烧了。”
  将若一愣,微微想起那幽暗的长乐玄清府,心中有所了然,解下手间的腕带,蒙住了他的眼睛,“你闭上眼,这段路我带你走。”
  “唔。”长生也不抗拒,毕竟幻月台上的焰火太烈了,虽然尽量避免了。眼上的腕带还有一丝温热,长生手指摩挲了片刻,觉得这布料比九重天上的好多了。
  将若用衣袖盖住了右手,往他面前一伸,道了句:“冒犯了。”
  长生微微偏头,只听着他的声音,他是完全闭着眼的,因此也不知道将若要干什么,须臾,两手相握,隔着一层衣料,长生觉得他手心竟出了汗。
  又不是第一次牵手,何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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