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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夫人是个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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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将若道:“所以啊,你就不用管,让她折腾又何妨……”
  颜于归汗颜,这都什么态度啊,他无奈道:“我也不乐意管,可是你看看,自从你与聂良挑起战争开始,妖界多少家伙都逃窜到了人界,缥缈山这几百年来都没闲过。”
  “怪我喽?”将若极其不爽,道:“你们缥缈山缥缈门好歹是天下第一大仙门,怎么处理几个小妖怪就抱怨?实力喂狗了吧……”
  颜于归十分气愤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道:“你有理。一会儿我忙着,你就不要来打扰,一边玩去。”
  将若‘嘁’了一声,而后潇洒地跳到了一公孙树上,不远处的半山坡,颜于归动作麻利地捏诀换了一身衣物,并立起一张蓝布幡子,上著着”神算“两个大字。
  他半倚着树,似眠非眠。
  不消片刻,山下便下来一名女子,那女子手撑着后背,明显怀有身孕。
  颜于归睁开了眼,弹了弹道袍,将若看着他靠近那女子,神神叨叨地说了好久,那女子起先是百般不愿,而后眉头紧蹙,再犹豫不决地伸出了手。
  颜于归先是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而后研究着女子的手纹,顺手起卦,面色大变。
  将若化为人形,支着脑袋看他。
  颜于归右手一抖,一节质地温润的赤色手串露出,朱砂红色的火焰流纹甚是妖娆,末端还系着段红流苏。
  一纸黄符抖出,颜于归将符纸交给了女子,女子毕恭毕敬地接过,连连道谢,而后离去。
  “你刚才在干什么?”
  颜于归刚收拾好了幡子,将若突然贴近,他伸手推了推那张妖孽脸,道:“还能干什么?算卦呗。”
  “算卦?”见颜于归离开,将若负手又跟上,挑眉道:“我都忘记了,你是个小道士,还会算卦的,那你帮我算一卦。”
  见他突然贪玩,颜于归抿唇一笑,挑眉问道:“好啊,前世今生、姻缘仕途,你要算哪一个?”
  “不用算太多。”将若颔首一笑,颜于归凑近,冷不防地被他握住了手,而后听他温和淡定道:“你就算算我命中有你不……”
  颜于归面色戛然泛红,而后反手将他手腕握住就走,轻嗔:“别闹,还在办正事呢!”
  将若被他扯着,笑得一脸开心。
  是夜,颜于归带着将若住进了客栈,而常山等人则守在了那名女子家附近。
  推开了窗扉,一眼便能看到那张氏女子的家,如今灯火熄灭,隐在临都之中,平平淡淡,可在一些修道人士眼中,那座房子,煞气临人。
  原因在于那张氏腹中的胎儿,而再根本来说,则是往千秋这个祸害。
  当年燕林,颜于归同将若离开后,往千秋的儿子便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杀死了往千秋,而往千秋这个福大命大的家伙并没有魂飞魄散,重活一世还有一魂一魄,为了恢复力量,她寻找着合适的胎儿宿体,并于清明时节,阴气浓郁之时,吞掉那孩子的魂魄。
  故孩子生下来便有些痴傻,父母也很难察觉,直到孩子长大。
  往千秋在宿体之中时并无多少意识,而颜于归就是掐中她这一点儿,所以才哄骗了张氏,意欲用法术将往千秋从她腹中逼出来,如此便可不伤张氏母子。
  可是,情况好像并不在预料之中……
  张氏,睡了!
  “没有喝符水?”颜于归不确切地看着,一手摩挲着下颚,喃喃自语:“明明告知她回家就要喝上符水的,怎么这么不听话?”
  颜于归趴在门框上,沉吟片刻,虽然打定主意不插手了,可对于往千秋这个敌人,他还是不放心由常山几人直接上手,便问道:“将若,你知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能解决掉往千秋?就比如……呃,将若?”
  颜于归回头,眸色一变。
  床榻之上,那只死狐狸此时正如毛虫一样,用被子裹着自己,头都没露出半颗。
  “你怎么了?”颜于归坐在床榻上,伸手扯了扯被子,没扯动,那人反而裹得更紧了。
  “别碰。”妖若声音闷闷,道:“你自己睡你自己的,我不舒服。”
  “啊?”他还未答话,屋内烛火突然熄灭,眼前一暗,那人身子一滚,滚到了墙根下,不再说话。
  颜于归合衣躺下,看着墙角的人,默默无言。
  夜沉,屋内簌簌响着声音,颜于归手掌覆额,睁开了眼,微微偏头。
  “将若?”他起身,轻而易举地扯下了将若身上的被子,抿着唇,迟疑不定道:“你是不是……真的发春了?”
  将若绯红着一张脸,朱唇轻咬,眸含玉水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才发春了!”
  颜于归盘腿而坐,看着他此时浑身蜜色,摇头叹息:“发春就发春了,你害羞什么?我懂我懂。”
  “你懂个屁!”将若抬脚揣了他一下,乘机又望墙角落里缩了缩。
  颜于归摩挲着下颚,道:“你这都成狐君了也会有这种状况?平常都是怎么解决的?找几只母狐狸?还是自己私下里解决?”
  将若气得一口气没有顺下,脸又涨红,大抵是没这么丢人过,愤愤道:“颜于归,你枉为君子,言语卑鄙无耻的很,什么缥缈门清修,也只有世人愚昧才会信……”
  颜于归面色变得有些诡异,他咕哝了几句,而后凑近将若,手掌覆压在他额间,冰凉对着炽热,将若舒服的轻哼了一声,而后又往他手下蹭了蹭。
  颜于归看着他异于平常地乖巧,‘啧’了一声,而后颔首一边替他宽衣解带,一边道:“果然,行为举止言语都不太对劲,神智都不受控制了,那你以前是怎么做的?”
  将若喘息气,狐狸耳朵都露了出来,颜于归道:“以前是莲止帮你的?”
  将若沉沉地压在颜于归肩头,衣衫凌乱地‘嗯’了一声,闷声道:“他有药的。”
  “那你去找他要。”
  将若似嗔似怒地看了他一眼,哑声道:“我这个样子还能去得了魅城?而且就算去了,莲止也不在,小道士,你存心不让我好是吧?”
  “他走了?”颜于归沉吟了片刻,右手成拳抵唇,突然按住了将若的后脑勺,极为轻佻地舔了舔妖若的唇瓣,而后问道:“如何?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儿?”
  白如雪,大如扇地尾巴在左右摇摆,将若双手合交在身前,一双星星眼好奇地看着颜于归。
  颜于归嘴角一抽,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心中暗忖:果然,还是舒服的吧……

  ☆、临都故人(二)

作者有话要说: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颜于归也不需要将若回答了。
  他将被子和长枕都堆在了一起,而后小心翼翼地让将若靠在上面。此时美人儿罗衫半解,媚眼如丝,窗外皎月倾洒,清风微抚。
  将若难耐,一手抓着锦被,侧头咬着枕头,颜于归凝眉,而后跪坐在妖若双腿之间,无奈道:“你下次留神些,这个样子很容易被算计的……”
  “你要做什么……”将若身子缩了缩,双眸湿润,眼角泛红,看样子像个被欺凌的受害者。
  可一会儿委屈的是他颜于归好嘛!!!
  颜于归沉着脸,无语地仰头看着他,没好气道:“你这个害羞是个什么意思……”
  将若更加委屈,大抵已经神志不清了,颜于归陡然想起他的话。以往发生这种事情时,他都是拿着莲止的药,然后自己躲到小黑屋里去的,这么正大光明地解决,好像确实有害羞的理由。可这将若平时却很是能撩的,难不成因为狐狸本媚?
  将若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可还是抗拒地躲了躲,喃喃自语道:“这种事情一次怎么可能……”
  正在俯身解将若衣带的颜于归一愣,手指生生顿住,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道:“那你说要几次?”
  “我没,说……”将若说话都有些发颤,他道:“不过如果有莲止的药,五天也就好了。”
  颜于归身子猛然后仰,而后一把甩开了他的衣带,冷冷道:“你马上回魅城找莲止去。”
  将若黑眸一凝,歪着头道:“我说了找不到,而且,吃亏的是我。”
  颜于归嘴角一抽,道:“恬不知耻!”
  骂人归骂人,颜于归看着将若一脸隐忍地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一手按住他的腿,一手向他身下探去。
  将若低喝几声,双腿自然而然地勾住了颜于归的腰,轻吟连连,而相比将若一脸享受的样子,颜于归则面无表情,直到深夜。
  清早,被街头巷尾地叫卖声吵醒,颜于归揉了揉眼睛,身子还没支起来,就被人从后面一搂,再次压下,枕边人清道:“你别动。”
  不动你个鬼。
  “我得去张氏家瞧瞧。”
  “睡觉,你昨晚累了。”将若如是说到,半分没有让他爬起来的意思。
  颜于归气得发颤,而后再也不顾及他,一把掀开了身上搭着的手,穿衣洗漱。
  榻上的人打了个哈欠,趴在那一堆枕被上,托腮看着他,道:“你不去也可以的,反正往千秋又没有出来,那些小渣渣能出什么事……”
  颜于归没回头理他,自顾自地收拾着,出门前才道:“你自己先在这里待着,我晚些回来。”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去晚去迟都一样,往千秋跑不出来,没什么伤害的。”
  颜于归突然顿足,回首看着榻上人,眸色难辨,半晌才淡淡笑道:“抱歉,是我着急了。”
  将若偏头,下意识地抬起了左手,那枚魂戒紧锁无名指,他突然幽幽问道:“小道士,你手没事吧?”
  颜于归扶着门框都险些一个踉跄摔倒,他扶额,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客栈。
  张氏母子家门外,常山三人蹲了一夜的点,也没有瞅见任何异样,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程,颜于归已到。
  “师兄,你这是鬼压床了吧!”常山率先瞅见他,极其浮夸地喊了一句。
  颜于归沉着脸,手刚刚抬起,一旁抓着文术的甘遂又怯懦道:“师兄应该只是晚上疲劳过度了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颜于归手再次抬了一个高度,就要解释,甘遂又喏喏叹道:“虽然说是撒手人寰了,可师兄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们,竟然夜里都要为我们操心,可我们这些师弟学艺不精,经常给师兄惹麻烦,真是不可饶恕……”
  文术面无表情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淡淡纠正道:“是撒手不管。”
  “等等。”颜于归这次终于插入了话,问道:“张氏如今怎样?”
  “没什么样子,依旧照常去天药祠为她孩子祈福。”常山摆手。
  “好吧,我懂了,你们分开去转转,我去一趟天药祠。”颜于归颔首,摆手离去。
  “徒望师兄。”
  “嗯?”
  颜于归偏头,身后文术右手抬起,向左一指,悠悠道:“天药祠需要走这边。”
  见颜于归闷不做声地离开,甘遂有些担心地扯了扯文术的袖子,喏喏道:“这样放师兄出门真的没问题吗?”
  “他可以凭借妖气来寻路的。”
  甘遂还是有些担心,而半个时辰后,寻着妖气寻找往千秋的颜于归已经走向了与天药祠完全相反的方向。
  城门外还有来往贸易的客商,颜于归游离其中,也觉得路不太对,便问了问,往回走了没几步,余光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拨开人群,几步跟上。
  那人停在一卖玉器商贩处,手指正捧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却只是看了几眼,而后淡笑将其放下,转过身子。
  “于归兄?”那人颇为诧异,几步过来,却又在一尺之外,微微顿足不前。
  颜于归挑眉,唇角勾起,淡淡道:“未眠兄,好久不见。”
  苏未眠眸色一变,几乎是惊吓状,而后过来看着他,难以置信道:“你,记得我?”
  “躲了孟婆汤。”颜于归歪头,而后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云中之地有一个凶犯逃脱了,我出来找找看。”久别重逢,苏未眠眼中始终带着笑意,道:“你这身装扮似乎是来自缥缈门,也是来抓妖的?”
  “对啊。”提及这个,颜于归就十分苦恼,抬手揉了揉眉心的,道:“就是往千秋的那个事情,有些棘手。”
  “她在临都?”
  “嗯,对了,你还没有进临都看吧?”颜于归一愣,从他走的方向来看,真的就只是随便走走,果不其然,苏未眠点了点头,颜于归道:“那你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也好,正有此意。”苏未眠敛眉,与颜于归并肩而行,依旧如常,高谈阔论,视线随意瞥了瞥,苏未眠看见了他左手无名指处的一枚银戒,淡笑道:“你已经见过将若了。”
  苏未眠语气笃定,颜于归凝眉一笑,道:“是啊,我也是刚见到不久。”
  也是找了二十余年不久。
  苏未眠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抿唇不语,半晌才又转移开了话题,道:“往千秋那事我有所耳闻,按照你们缥缈门的规矩,抓住后是选择渡化还是散魂?”
  “还不知道。”颜于归也很是苦恼,因为这件事情他是打算交给常山他们做的,而常山主和,文术主战,甘遂游移不定,这三人性子天差地别,能不在往千秋重新逃走之前商讨好对策都不错了。
  “往千秋的罪过似乎还没有达到散魂的境界。”苏未眠手指微抬,思索道:“倒是可以考虑关押几百年,而后送入轮回之境。”
  “这个法子是个不错的选择。”颜于归颔首,随即苦笑,摆手叹道:“可是我现在只是个陪衬,如何处理还要看那些弟子怎么想?”
  苏未眠掩唇‘嗤’地笑了一声,打趣他道:“我懂了,原来于归兄已经是长老级人物了,这次是指挥的。”
  “什么长老不长老的,只是普通弟子而已。”颜于归叹气,无语道:“我这样子要是能被称作长老,缥缈山岂不是要废了。”
  苏未眠同其淡笑,又问道:“与你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在缥缈门的道号呢?”
  颜于归面色一变,支支吾吾了须臾,才干巴巴道:“道号,徒望。”
  苏未眠愣了愣,随即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艰难说道:“缥缈仙门,三念祖师门下首席弟子徒望,确实能被称得上是普通弟子。”
  颜于归扶额,无比悲痛,其实,他真的只想默默无闻而已,可惜那个千杀的三念祖师并不懂得低调二词为何物,他只知道名誉最大,自己弟子有多厉害,不仅缥缈门要知道,天下都要知道。
  所以对于徒望这个道号,颜于归其实是排斥至极的。
  “你也别拿这种事取笑我了,我也是情非得已。”颜于归耸肩,淡淡道:“我那师祖就那样,动不动就爱拿我说事……”
  “未眠?”
  “嗯?”苏未眠恍然回神,对着颜于归浅浅一笑,道:“我听着。”
  颜于归凝眉,道:“你确实在听着,也只是听着而已。”
  他微微仰头,两人此时已经到了临都城门外,几尺高的城门上镌刻着临都二字,苏未眠也顺着颜于归的视线望上去,眸色淡淡。
  “你一直注意着它,有什么问题吗?”
  苏未眠敛眸,眸色不明,他淡淡道:“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以前来过这里做守墓人吧?”按说苏未眠居所不定,来过临都一次也不足为奇。
  “或许。”苏未眠淡淡一笑,而后先一步进了城门。
  颜于归看着他遗世而独立的身影,又微微仰头,喃喃自语:“临都……”
  苏未眠走的随意,可不知怎地,颜于归瞧着,他似乎有些排斥,有些勉强。

  ☆、临都故人(三)

作者有话要说:  糟糕,是回家的诱惑
  从踏入临都开始,苏未眠虽神情依旧,可眸子却有些涣散,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偶尔也会停下来看看。
  “这座城池,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
  苏未眠没吱声,似乎很是痛苦,抬手揉了揉眉心,颜于归只道他向来都是温润淡笑,头一次见他这样,便有些担心道:“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便不要进去了。”
  “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苏未眠敛眉,道:“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何时来过。”
  “有必要想起来吗?”
  苏未眠抿唇沉默,而后点头。
  “那不如再走走看,或许就能想起来个大概。”
  “也罢。”苏未眠叹了口气,道:“你的事情重要,那便随着你走,不用在意我。”
  “好。”颜于归点头,随后又在街角摊贩那里问了个路,这才与苏未眠往天药祠的方向走去。其实算算时间,张氏可能已经不在天药祠内了,可是颜于归一时也不知该去何处寻她,便只能碰碰运气了。
  天药祠位于临都南城内一角,那里供奉着一对夫妻,据说那夫妻二人都是声名远外的大夫,曾经救临都于水火之中,是临都的大恩人,是临都的大英雄,所以临都人便设立牌位,建祠堂以供奉两人,至于那是何时的事情了,临都老一辈的人都说不清,只知道那是先辈们传下来的习俗。
  天药祠外,颜于归手托着罗盘,在罗汉树下打转,时而停下来掐指低语,而一旁,苏未眠看着他,啼笑皆非。
  现在这个时间,天药祠内并没有多少人,有些随着父母而来的孩子脾性闹,不肯在里面规规矩矩地祭拜,便溜达了出来,见颜于归这身打扮好奇,就跟在了他身后,像模像样地学着。
  颜于归轻轻一笑,随后收起了罗盘,刚要说话,一旁的苏未眠却已经抬步过来,俯身蹲下,问其中一个小男孩,“小家伙,你知道这里面供奉着谁吗?”
  “药仙啊。”小童牙齿还没长齐全,说话时还露着风,咬字有些不清不楚。
  “药仙是谁?”
  “药仙就是药仙。”他嘟了嘟嘴,身后另一名较为年长的孩子突然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袖,警惕地看着苏未眠,道:“先生要是有问题就去问祠堂里的大人吧,我们是孩子,不太懂什么。”
  说完,他又扯着那小童远去,并且低声道:“你以后不要和陌生人搭话,我会担心的。”
  小童抿唇,嘟嘴道:“知道知道了。”
  “敷衍,今日得亏我在,你说我要是不在,你真遇见了坏人怎么办?”年长的孩子叹了口气,又无奈道:“你一定得照顾好自己,要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小童莫名其妙地抬脚踩了身旁人一下,语气有些凝滞,哽咽道:“干嘛要放心不下我,你说过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今说这话又是有了离开的打算吗!”
  年长的孩子无奈摇头,抬手将他的头发揉的乱糟糟地,轻笑道:“谁告诉你我要离开的,你这家伙,该细心时不细心,就爱在这里瞎猜……”
  小童又抬起脚来,可这次那人却有了防御,并没有被踩到。
  两人打打闹闹地远去,余下的孩子也渐渐散了。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苏未眠站在树下,目光清浅,问道:“这个地方,以前不叫临都吧?”
  “嗯?不太清楚。”
  颜于归一愣,苏未眠抬步往天药祠内走,这祠堂并不大,只是院子有些宽敞,下来就没什么了,站在院门外,院内景物一览无遗,包括正堂内那两座石雕彩绘像。
  苏未眠倚门看着,许久,轻嗤一声笑出,摇头道:“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这样。”
  颜于归看着他,苏未眠这才揉着后脑勺,幽幽道:“临都原先并不叫做临都,而是抚城。”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苏未眠目光放在祠堂内的雕像身上,神情难辨,道:“几千年前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颜于归道:“所以这里是你最初的家了。”
  “家。”苏未眠语中略微有些嘲讽的意思,抬步往祠堂处走了走,背对着颜于归,缓缓道:“天药祠,最早是苏家的祖祠。”
  颜于归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听到最惊悚的消息也不过如此,他呆愣愣地瞅着苏未眠的背影,也看不到他的神情,迟疑道:“那这里如今祭拜的……”
  “是我的父母。”
  “你不是不懂医术吗?”父母为医,作为儿子却丝毫不懂医术,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太符合伦理。
  “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医术而已,没人能够逼迫我学,从始至终。”
  苏未眠一直站在门外,丝毫没有进去仔细瞧瞧地意思,颜于归道:“你不进去点三炷香祭拜一下吗?”
  苏未眠不语,迟疑了很久,却是转身离开,道:“当年,我父母是整个临都最好的大夫,他们每日都要出去看病人,根本无暇顾及我。”
  晨起夜归,所以苏未眠见着他父母的时间,几乎没有街头巷尾的乞丐们长,那时的他们并不会存多余的心思来照顾苏未眠,所以苏未眠虽有父母生,却无父母养,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如果我还是当年的我,这祠堂定要被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苏未眠语气淡淡,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掺杂其中,似有恨意,却又半开玩笑。颜于归重活一世,在被缥缈门收留之前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对苏未眠的过去却做不得感同身受。
  他缄默不语,正在这时,苏未眠突然侧身,目光凛冽,低喝一声:“谁!”
  颜于归回头冷睨一眼,只见祠堂内悄然掠过一道黑影,犹如鬼魅一般骇人。苏未眠闪身而入,颜于归紧随其后,而两人还未进入祠堂,就猛然被一结界阻挡。
  “师兄!”
  “甘遂?”颜于归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微微挑眉,“你怎么出现在这里?文术和常山呢?有什么麻烦吗?”
  颜于归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甘遂听得是头昏脑胀,便按着文术之前嘱咐过的话,说道:“往千秋逃出来了,不过事情却变得有些麻烦了,她知道缥缈山如今在插手此事,恐妖力不足,便在乱葬岗挖出了一个女尸准备炼化,我们几个力量不足,难以阻止她,所以文术师兄让我过来请你。”
  “这个时候?”颜于归凝眉沉思,苏未眠便道:“你先过去看看,祠堂这里交给我吧。”
  “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吗?”不是他有些看扁苏未眠,只是在三君之中,苏未眠的妖力本就不行,一个人万一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苏未眠眯眼笑了笑,抬手一指身侧,道:“无妨,荼华在跟着我。”
  他话音刚落,阴影处便浮现出一人,那女子玄衣劲爽,一双眸子干净清冽,不惹尘埃,对着颜于归微微颔首,而后便将目光移在了苏未眠身上。
  甘遂被突如其来的荼华吓得一阵心惊,抬起手指就颤颤巍巍道:“那,那,妖……”
  颜于归一把捂住他的嘴,淡笑道:“那既然如此,这里就麻烦你处理了。”他扭着甘遂那苦逼的孩子一个转身,却又想起了什么,侧身道:“我如何能找到你?”
  苏未眠一直看着他,等他回头,他道:“若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可以麻烦将若通知我,或许我闲来无事,也可以找你喝杯酒。”
  “也好。”颜于归点了点头,想到那边的事情也不能耽搁,提着甘遂的衣领就走。
  身后,苏未眠负手而立,衣袂飘然,他回身抬手,指间碧光飞舞,犹如流萤之火,迅速窜开。
  那一道结界迅速碎裂,片片坠地,化为乌有。荼华几步上前,站在他身后,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一样,不语不言。
  “刚进来时你也没有察觉吗?”
  “没有。”荼华右手微抬,似乎是打算放在身前人的头上,顿了片刻,最终也只是拍了拍苏未眠的肩头,叹息道:“毕竟几千年的光景了,连名字都变了,还有什么是没有变过的……”
  “什么是没有变过的……”苏未眠淡淡接口,抬手指了指那祠堂里的石像,侧过身子看着荼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道:“你看,这里被祭拜的人就没有变过。”
  “王上。”荼华有些疲惫,她心中仿佛扎了刺,而且不断生长,不断撕扯,荼华握紧拳头,道:“若想恨,就恨吧。”
  “为何怨恨?”苏未眠默默看着那祠堂深处,一双黑瞳犹如古井,看不清情绪,他再次道出心中疑虑,“为何怨恨?是因为那些事情不可饶恕吗?荼华,你应该知道的,时隔多年,扪心自问,连我都觉得他们是对的,又如何去怨恨他们呢?”
  他一步踏上石阶,道:“他说的没错,祠堂内供奉的是对我有赐命之恩的人,要三炷香拜一拜的。”
  荼华颔首站在祠堂外,只听里面人淡淡道:“我回来了。”

  ☆、临都故人(四)

作者有话要说:  买家秀,卖家秀
  临都内近日多了一处宅子,说是多出的也不全然正确,因为那宅子起先因为有闹鬼的传言,所以一直荒废着。但近日却被买下了,宅子的主人是谁,没人知道,宅子的门始终紧闭,再加上因为闹鬼,也没人敢去拜访,街坊领居只知道那宅子名叫风悦阑珊处。
  很多人见到那个牌匾时都怀疑名字被刻错了,但是店家严格声明:别乱砸我招牌,买家留言就是这个,百分之百没有错字,我们绝对不会坑害本地顾客,如果不信,有胆你就去主人家质疑!
  路过的人看了看那阴气森森的鬼宅,纷纷摆手。对的错的都不重要,左右也不是他们入住,谁管那个名字。
  颜于归歪头看着宅子上的牌匾,沉思了许久,这才伸手敲着门环。
  门环碰撞着木门,响了两声,而后吱呀一声从内打开,却没有人。如果是寻常人看见这情形,不吓个全死,也要吓个半死,好在这个时辰并没有多少人。
  颜于归悄无声息地进了宅子,门在身后合上,入目一片青翠。
  香竹似海,漫无边际,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这宅子是一处荒宅,颜于归一定一个巴掌搂上去,将他摁在地上,让他掰大眼睛看个清楚。
  实在是,太过于崭新了。寻常新建好的宅子都没有这地干净,不过不用匪夷所思,颜于归知道,这种事情,抬抬手指就好了。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符纸,右手手指一捏,念念有词,那符纸脱离开他的手,悬浮在半空,似乎在嗅着东西,而后折了折身子,悠悠地往一处地方飞去。
  颜于归跟在身后,悠然自得地赏着满园春色,身前的符纸飘着,有时发现距离过大了,便停下来抱着一竹竿子,等着后面慢腾腾的颜于归。
  动作迟缓的老人家颜于归跟着走了很久很久,眼前的符纸终于飘飘然地落下,而后化为灰烬。
  竹林中坐着的苏未眠微微仰头,道:“你可真是来的巧,我刚回来。”
  颜于归抬步坐在他对面,也不客气,俯身给自己沏了一杯清茶,道:“你也挺速度的,这么快就给自己安排好了地方,是打算长住吗?”
  “也不算长住,就是闲来无事,想待一阵子而已。”苏未眠微微一笑,从躺椅上坐了个端正,问道:“几天不见,我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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