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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夫人是个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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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遗言呗。
颜于归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陷入了沉寂。屋内的鲜血味缓缓弥漫,他突然惊起,急急慌慌地滚下了床榻,快的让苏未眠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
原本软卧在榻的人扑在了书案旁,由此又猛地咳嗽了起来,那一抹鲜血在宣纸上晕开了艳丽的花,一点点地绽放。
颜于归艰难执笔,双手颤抖,捂唇闷咳了许久,而后扔下了笔,寻了一张白净的纸封上,怯懦道:“未眠,麻烦你将这个交给将若。”
颜于归颤抖着双手,将那封苍白的信封交给了苏未眠,凄然一笑道:“我如今恶疾缠身,日益衰竭,你让他素素来见我。”
苏未眠俯身,抿唇看着他,似是悲悯,道:“我速去速回。”
那道人影消失,颜于归立刻跪倒在了地上,他偏头看着书案上那张染血的宣纸,手指微微收紧,涩声低语道:“将若,我还是想喜欢你……”
颜宅近日氛围有些低沉,来往的仆人手捧着的,或是缟素,或是纸钱,所有人都缄默不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在这个寒冬腊月,苏未眠没有回去云中之地,而是为颜于归跑了几次魅城,连颜于归都愧疚不已。那一封封信仿佛石沉大海一样,再无回音,颜于归固执地坚持着,而凭着这份坚持一日一日地拖着。
“这衣服都不能穿了吧?”
“可不是嘛,洗了这么多年,你看,绣娘昨个又给补了一花式在上面遮缝。”
“你说这红衣到底有何意义,公子一直割舍不下。”
“割舍不下的,怕是这件衣服的主人。”
仆人无奈摇头,而后俯身将木托盘放在了屋内,徐徐后退。
伫立于窗前的人,裹着厚重的披风,怀揣着手炉,而后侧身看着梨花木案上那件色泽黯淡的红衣。
他走近,手指摩挲着。魅城一别,这件衣服成为将若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时隔多年,红衣已褪了色,而将若,或许记忆也褪了色,便不愿意见他这个萍水相逢的人了。
“颜于归,你怎么能喜欢上他呢……”
苏未眠找到颜于归时,他就穿着一身单薄的红衣,搬着摇椅躺在梅林之中,阖目休憩。
那漫天白雪纷纷扬扬地落着,仿佛下一刻就能两人掩埋。
红梅沁香,苏未眠执伞遮住了他头顶地一片天,颜于归似有所察,缓缓抬眸,眼中一片死寂,淡淡道:“又没来。”
“颜于归。”
苏未眠不知该如何规劝他,颜于归挣扎起身,苦笑道:“也是,不过相处数月罢了,对于妖来说,那不过沧海一粟,也就我无聊地想了他数年,直到现在,依旧自作多情地喜欢着。”
苏未眠伞柄倾斜,叹息道:“那不是喜欢,是病。”
颜于归抬头看着他,明明久病,可四目相对时,他的眼中却是少有的清明,颜于归颤声道:“苏未眠,你相信吗?即使殊途,亦可同归。”
“我相信。”苏未眠蹲下身子,微微仰视他,目光清浅,郑重道:“我一直都相信,即使殊途,亦可同归。”
颜于归扬唇一笑,望着头顶飞雪,道:“苏未眠,明年你不要窝在云中之地冬眠了,玉城的冬天其实挺好的,冷也不会冷到骨子里去。”他掩唇又咳嗽了一番,嫣红点点落于掌心,颜于归道:“等到了明年……我想,我还愿意穿一件红衣,看着漫天飘飘扬扬的雪,赏着颜宅寒凉沁香的梅……等着,那个风华绝代的人……”
后来的话是什么,有些听不清楚了,来人匆匆,穿过苏未眠虚幻的身影,把脉熬药,各司其职。
深夜,几盏白烛摇曳,苏未眠悄无声息地进了颜于归的房间,手指抬起,床榻上的人转醒。
“颜于归,魅城出了点儿问题。”苏未眠扶着他下榻,敛眉淡声道:“聂良与将若交战已久,这事本不该叨扰到你,但他们今日便要分个你死我活,你愿意用这苟延残喘的命走一趟吗?”
颜于归怔了怔,便勉强穿戴好了衣衫,一手按着苏未眠的手臂。屋内香烟袅袅,伺候的人都陷入了昏睡,谁也不知道颜于归是何时离开的,怎么离开的。
魅城以北,狱影山以南,穹山入云,而此刻,但凡妖族都对此地敬而远之。
开玩笑,两大力量型的妖君没日没夜的在上面打架,虽然场面很壮观是没错的,但是他们这群渣渣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苏未眠带着颜于归勉强上了山,却也在半路止步。也是防顾着伤及无辜,将若在穹山之巅设下了一层结界,对于苏未眠来说,棘手的很。
眼看颜于归摇摇欲坠,苏未眠抿唇沉思,而后抬手划开手掌,以血画咒。
“结界打开后,你想办法唤将若过来,但是决不能进去。我撑不了多久,你想办法……”
颜于归背抵着树干,手指抬起,苏未眠冷不防地就被贴了个中,不由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对不起。”颜于归右手还捏着几张符纸,一手抚胸,大口喘息,道:“未眠,多谢你带我过来,后面的路你就不用陪我走了。”
“颜于归!”
苏未眠面色一变,还没抬手,颜于归已经进了结界之内,一瞬间健步如飞。
凉风习习,灌木丛内虫鸣不断,几行被烧得焦灼的树横挡在小路中央,冒着苦涩的气息。
妖力浓郁,稍微弱小的生灵已经消失,颜于归拄着木杖,决然而然地往最深处走。
曾经有人告诉过他,若是有相见的人,只要你有足够的执念,那人就会在某一个地方与你相遇。而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执念,那就,亲自去见他。
颜于归扔下那木杖,隔着婆娑树影,望向远处那举世无双的红衣男子。
“将若……”
☆、唯别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远离那些苦大仇深――死了媳妇儿的人
衣袂翩跹,将若避开一缕剑芒,而后反手一掌拍在了聂良胸前,偏身望去,讶然道:“傻书生?”
颜于归半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咳着,一口嫣红的鲜血再次染红了脚边青青玉草。
将若眸色一变,抬脚就要飞身掠过,身后聂良突然抬手一挡,生生将他拦住。
“嘁。”将若不耐烦地看了聂良一眼,蹙眉一躲,又与聂良纠缠在了一起,局势再次混乱。
两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着伤,相比较将若,聂良已经算是山穷水尽了,几招下来,将若再次脱身。
颜于归挣扎着起身,依旧站不稳,所幸将若过来的及时,这才揽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一探颜于归的气息,将若立刻阴暗,沉声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年在人界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颜于归躺在他怀里,眸色一红,明明大限将至,却仿佛在此刻才算找到了归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察觉到将若还在为他输送着妖力,试图延缓他的寿命,颜于归抬了抬手,笑道:“没用的。”
“什么没用?”将若瞪着他,而后一手抄向他膝盖,道:“我马上带你去看莲止。”
“将若。”颜于归此刻不知怎么,居然还有力气拦下他,抬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埋首于他颈间,淡淡道:“我说了没用,好不容易离开了玉城,你就不能同我,好好说一会儿话吗?”
将若身子一软,叹了一口气,抬手揉着他后脑勺,道:“你想说什么话?”
“你知道的,我是真的喜欢你。”颜于归手指收紧,仿佛要将他这一点朱砂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幽幽道:“从始至终,我的眼里只有你。”
“傻书生……”
颜于归喘着气,手臂收紧,悄悄将一口血咽下,断断续续道:“所以我替我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这不过分吧?”
周身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将若闭了闭眼,咬着唇,深吸一口气道:“傻书生,你知道我不会说谎的……”
还是这样。
即便希望渺茫,他还是愿意用最后的时间来求一个答案。
手指微微一动,而后无力垂下,颜于归瞳色一变,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将若银白的发丝染着鲜血,他声音清冷,语气缓慢了许多,道:“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也将会是最后一个人。”
浑噩不清的意识有一丝明白,颜于归苍白的唇毫无血色,却是勾出一抹弧度,涩声道:“你看,最后的最后,你还是喜欢我了,你说你当年纠结个什么劲?”
颜于归苦笑,而后抓着他的衣襟,双唇贴近,低低喃喃道了一句,“将若啊……”
身体再也承载不住这样折腾了,颜于归的手自然落下。
五指相交,以唇封缄,就这样了。
草丛中突然一阵喧嚣,紧接着出现一锦衣女子。
重行不客气地扯了一把聂良,而聂良不为所动,瞳孔一片血红,仿佛随时都能上去将将若撕裂开来。
重行皱起眉,咬了咬唇,柔声道:“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来日再战。”
聂良仰头看着她,沉吟了片刻,也没有拒绝,见他还是这别扭的性子,重行捏了个诀,趁着将若还未发现,便带着他回了狱影山。
莲止找到将若时,那人便怀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血色残阳,银发也被染了色,感受到了旁人的接近,将若才微微抬头,却是死水微澜,他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忽然就走了,他不停地走,走着走着,就走出了我的世界。
莲止带着将若和颜于归的尸体回了魅城,而魅城与狱影山一战,聂良重伤,将若同样也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打点好了魅城中事,将若便一言不发地带着颜于归去了寒冰洞闭关养伤。
这一闭关,就是十年。
――――――
青天白日,古木参天,一道白色身影款款而来,神┊韵如月,清冷自持,不禁让人想起了一句话: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十年之久,这是莲止第一次见将若自寒冰洞出来,却也相处不过半刻,他人就又抛下魅城走了。
这一离开,却是百年之久。
那一袭白衣,在人间跋山涉水,尝着清冷的秋,阅着寂寥的春,无论何时何地,孤身一人,看尽天地日月,锲而不舍地找着一人的轮回。
莲止能够见到他的时间,只在每年清明。
寒冰洞内,那具身体被完好无损地保存着,每年清明,那人都会回来待上一天。
莲止翘了翘嘴角,无奈地看着暗红软垫上坐着的男子。
墨色骨笄挽着银发,神色黯然地咬着烟,仿佛死了爹妈似地。见来了人,将若眼尾慢腾腾地扫到了莲止身上,蹙着眉偏头道:“有事吗?”
“你以为我没事会想来看你这张丧妻脸?”莲止抬手淡淡地夺走他的旱烟袋,这才眉眼舒展开,道:“一百多年了,你还要找多久?”
将若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揉着乱糟糟地银发,不耐烦道:“我不知道……”
莲止慢条斯理地坐在了他身边,道:“找不到就算了,为了一个玩物,你这魅城还要不要了?”
将若偏头凝视着莲止,而后者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眸中渐渐渗出一缕嫣红的血丝,他沉声道:“莲止,他不是玩物。我不懂得你为何始终对他有偏见,而且越来越过分。”
莲止敛眉不语,偏头无奈道:“算了,这些事我不同你计较。”
“可我若是非要计较呢?”
莲止脸色一沉,默默转过脸,而后起身离开。
他就知道,在颜于归这个问题上,不管那人是死是活,将若同他的看法都不会相同的。
莫名其妙地闹心,将若抿唇沉着眸,而后一手甩开了层层帘幔,拿着旱烟袋出了门。
池中锦鲤左右晃着,自由自在,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他们过着似乎是无拘无束的日子,偶尔上浮,碰撞着水中木叶,偶尔下行,吹着池底青泥。就这般,没有烦恼,岸边的人是在看他们,可他们看着的却不一定是岸边的人,又或者,他们就是在看岸边人,并且嘲笑着那人的冷凝。
将若这般想着,心中无缘无故地就又起了怒火。不知是怒那些锦鲤,还是怒着自己,又似乎都有,可冷静下来,将若又想,锦鲤何罪?
许久,将若抬手锁住一只锦鲤,恶狠狠道:“傻书生不在,不如就煮了你们吃吧……”
浮在半空中的锦鲤死命地扭动着身子,企图从将若手中挣扎,将若蹙眉,挑剔地看了一眼,而后不屑地‘嘁’了一声,盘腿而坐。
将若懵了许久,这才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好像自从颜于归走后,他就一直很无聊。
“这次该去哪里……”
将若右膝屈着,一手托着半边面颊,凝眉沉思,自言自语道:“南疆,北沙……”
颜于归,你究竟去了哪里?
将若愁丝不断,然后又很郁闷地在人界与妖界之间往返,只是他这一次并没有走多远。
一百多年前,聂良同将若起了战役,表面看是没有什么的,或者可以说是从将若这一方来看是没有什么的,但其他人可不这样认为。
因为那次战役,六界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不少妖魔鬼怪逃窜出界,横行惑世,让人头疼不已。
将若化狐安分地待在树上,咬着尾巴沉思,他的肚子咕哝哝地响着,悠长的思虑过后,人便一个翻身落地,顷刻间,周围结界大现,灵气四聚,几道凌厉的白光在将若周身肆虐,暗处走来几个不知名的妖孽,变化了身形,看着阵法中人。
“不是人?”
“抓错了吗?不对啊,明明刚才看见几个道士在这里啊?”
他们几个在一旁窃窃私语,将若双臂环胸,媚眼斜睨,低垂下眼睫,等了很久,低低道:“你们说完了吗?”
“哎?”几个妖风中凌乱,像是被将若的气势吓到了,瑟瑟发抖道:“完,完了。”
“完了就好。”将若抬手揉了揉碎发,声音冷淡道:“你们完了,就该我问话了。”
将若利爪一抬,直接蛮横粗暴地将结界撕裂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结界外的人,和善笑道:“早就想杀人了,蒸煮炸,你们挑一个。”
“妖妖妖……妖君……”几个妖吓得面色惨白,骤然一跳,随后俯身齐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妖君驾临,失礼失礼,得罪得罪!”
将若面色阴寒,颇为慵懒地看着他们,邪笑道:“一句失礼得罪就想要开脱,你们未免想的太简单了吧……”
几个妖的身子僵了僵,只见将若十指轻点红唇,而后一道业火就由地而生。
红莲业火,可焚烧一切的红莲业火,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将若会有这个玩意儿!
邪魅的人手指支着下颚,颇为挑衅地看着他们,而那几个家伙眼看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于此了,不由得哭爹喊娘。
业火蔓延,却在离他们几人仅仅一寸的地方停滞不前,仿佛被一个无形的结界挡住了,紧接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谁!”伴随着一声低喝,妖若眸色瞬变。
“刁钻刻薄,你这性子真是一言难尽。”
☆、妖孽入世(一)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妖君大大喜提撩人娇妻一枚~zZ
将若瞳孔猛然紧缩,他微微偏头,尝试着冷静下来。
时间缓慢了下来,伴随着那句话落下,一个身着白底玄青道袍的人噙着笑意从暗处走出来,他袖口压着精致的花纹,如玉的手指此刻就捏着几张黄符,优雅温声道:“将若,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时隔一百三十年,当真是……别来无恙。
那人歪头看了看将若身后哆哆嗦嗦地小妖,温言笑道:“你们可以走了,没关系。”
“谢,谢,谢谢啦……”
小妖俯身一拜,席卷尘埃而去。
“你怎么了?”他颇为不解地看着将若,而后缓步靠近那人,符纸化灰,他敛眉一笑,右手摸着脸皮子,“这张皮相没有什么变化啊……”
“颜于归……”
“嗯,你可以这样叫我。”
“傻书生……”
他轻嗤一声,掩唇无奈道:“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傻书生。”
他将手放在将若面颊两侧,舒心一叹,眸中凝着笑意,踮起脚尖将唇凑上,用舌尖温柔描摹着他的唇瓣。
将若身子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突然又一把将人揽入怀中,而后诱哄他。
颜于归眉头微微蹙起,鼻尖一阵酸涩,却没推开他,毕竟,自己挑起的火就得自己负责。将若的吻有些不分轻重,他手指从颜于归的衣襟处滑入,冰凉的手指却挑起点点酥麻,而后熟练地扯开了他的束腰青带。
两人身子紧贴,颜于归仰着头迎合将若,风叶躁动,他突然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一边后退,一边系好青带,慌慌张张道:“不行,不行,现在不行。”
将若眉头一皱,而后大步迈出,一把将他按在了树上,居高临下道:“我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颜于归嘴角一抽,而后眯眼道:“可是今日真的不行,一会儿会有人来找我的。”
“谁?”
“呃……”颜于归食指一抬,温言道:“我的小师弟们。”
“?”将若凝眉,而后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个轻跃就坐在了树枝上。
将若背靠着树干,而颜于归则坐在他身上,微微扶额道:“我都已经轮回了,自然不可能再和以往的人有所关系。”
“仔细说说。”将若已经握着他的手,把玩了一会儿,又将他手指塞入口中,银牙细咬。
颜于归浑身一个激灵,瞪了他一眼,才道:“我如今拜在缥缈山门下,是一名道士,道号徒望。”
将若挑眉,以额抵额,蹭了蹭,其实本人还是有些迷茫糊涂地,仿佛大梦初醒,“嗯,那拜入仙门之前呢?”
“没爹没娘,一穷二白。”
将若一怔,沉默了片刻,干干道:“好命数。”
“我也觉得。”颜于归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挠头道:“不过你知道最好的命数是什么吗?将若,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还记得你吗?”
将若挑眉,颜于归道:“我没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的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孟婆居然没在,然后一群鬼就在那里等着,我溜了。”
将若低笑,道:“为什么溜了,而不等着?”
颜于归回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不满地看向了别处。将若倾身,手掌在他面前打开,两枚指环相扣,熠熠生辉。
将若手捧着他的脸,笑道:“这次,不会再摘了。”
颜于归鼓着嘴,嘟囔道:“干嘛,摘得时候不是挺干脆的嘛?怎么今天又想给我带了,你说你打脸不……”
话虽如此,可颜于归还是磨磨唧唧地带上了那魂戒。将若又满意地蹭了蹭他,笑道:“那我们先回魅城吧。”
“不行。”闻言,颜于归立刻沉脸拒绝。
“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颜于归咬牙,愤愤不平道:“这不都怪你,没事和人打架,害得两界结界松散,多少妖魔鬼怪跑出来祸世扰民,我们身为缥缈山门下弟子,可不就得匡扶正义,降妖除魔!”
将若怔了怔,随后将他的脸掰正,问道:“你还要修仙道?”
颜于归眨眼,而后双手搂着他,笑道:“我觉得没问题啊?”
“是没什么问题……”将若话音未落,颜于归突然一手捂住了他的嘴,轻语道:“你先离开,有人来了。”
将若挑眉,极为不爽地将他的手拿下,冷声道:“你搞清楚了,该走的人是谁!”
颜于归面色一变,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要过来了,而他还在这里和将若争执不停。
“那你化狐,化狐也可以。”
“你少给我得寸进尺。”
“这是什么个得寸进尺,将若,你脑子有毒吧!”
“小道士,你骂谁呢?”
“骂一只臭狐狸……”
两人杀气腾腾,骂的热火朝天,因此都没注意到周身环境,颜于归好不容易说服了将若,突然听到一声厉喝。
“妖孽!”
他面部抽搐了下,而后仰头望去,顺手将遮眼的狐尾扔在了一边,慢吞吞道:“常山,是我。”
“大师兄!”执剑的男子一愣,后退一步,惊悚道:“你头顶那一坨东西是什么!”
颜于归抬手将扒着他脑袋的狐狸摘了下来,一边安抚着他,一边笑道:“碰巧遇见了一只受困的狐狸。”
常山毛骨悚然,看着他怀中的狐狸眯了眯眼,嘴角抽搐道:“师兄,你这是闲着没事干了,甘遂和文术还没有找到呢,瞎救什么狐狸……”
“他们两个还没见?”颜于归眉头蹙起,手下动作一滞,怀中的狐狸趁机搭在了他的肩头,颜于归道:“甘遂和文术不是回了消息吗?”
“人没出现。”常山揉了揉脑袋,抬步走近便要打算蹂!躏一番颜于归肩头的狐狸,而颜于归下意识地一个侧身,常山讪讪一笑道:“徒望师兄,玩物丧志啊,你要是带这只野畜回去,掌门师尊还不得杀了你……”
颜于归抿唇一笑,欲言又止,便拍了拍他的脑袋,高深莫测道:“小屁孩儿,浮躁怠惰,杀伐一词,真所谓……”
“停停停,打住,打住!”常山宝剑一横,后退一步,一阵恶寒,“在缥缈山整日被师父们洗脑我都忍了,一下山你还要唠叨个不停,祖宗诶!放过我们好不好,我知道师兄你很强了,你是纵横四海,天下无敌,拳打混鲲,脚踩玉帝,但是我们这群小弟真的难以容忍,下次下山修行你能不能别跟来了?”
颜于归扶着下颚,心想自己平时也没有多严厉啊,只不过是秉承着掌门师尊及各位师父的教导,外加上奉着缥缈山的门规指点着他们而已,这怎么是难以容忍的事情讷?
“好。”
“好什么好,不顶用了懂吗,师兄你知道你的人缘已经……诶?”常山猛然一愣,诧异地看着颜于归,又猛退一步,利剑出鞘,瑟瑟问道:“徒望师兄,你是不是被妖狐上身了?”
颜于归凝眉,而后翻身掠上了树枝间,阖眼不语。
常山在下面呆呆地愣了一会儿,而后喃喃道:“奇怪,以往不都哭着喊着要陪我们下山历练吗?这次怎么脑袋开窍了……果然还是被妖狐上身了吧!”
“常山。”颜于归揉了揉眉心,实在忍受不了他的胡言乱语,叹息道:“我被妖狐上没上身,你心里还没点儿底数吗?别吵吵嚷嚷了,今日休息一晚,明天还要去临都和文术他们会合呢。”
“噢。”常山乖巧地盘腿坐下,须臾又觉得不对劲,仰头看着远处的人。
徒望师兄是怎么知道文术他们在临都的?果然,这就是缥缈山掌门心仪的第一弟子吗?实力是何等恐怖啊!
常山于幽怨中睡去,而颜于归刚睡下不久,便被折腾醒了,他一把拍来那张妖冶贱货的脸,睡意惺忪道:“做什么?”
“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将若咬着他的耳朵,颜于归抿唇缩了缩,继续拍着他的脑袋,打了个哈欠,“别闹,我今日很累了,常山还在下面呢……”
将若撇嘴,不屑道:“你那个师弟一般般,察觉不到我的结界。”
颜于归无奈嗤笑,支起了身子,道:“师尊命我带他们下山历练可不是为了对付你这样的高级狐妖。”
“呵。”将若手指穿过他的长发,舔唇道:“那如果遇见了如我这样难对付的妖怪怎么办?就如同今日,你可不就是遇见了。”
“那还能怎么办呢?”颜于归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凑近凑近,手指玩着他的银丝,极为轻佻道:“当然是收归身下喽……”
将若面色一变,身子后仰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偏头轻嗤道:“就凭你这小道士,也就勉强比下面躺着的人好一些,能有什么能耐?”
“有没有什么能耐,上了床你不就知道了。”颜于归叹了口气,继续扯着他的银发,只见将若面色再一变,头接着又偏,还没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一下颜于归,那人又开口,憋笑道:“不过将若,你这个样子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将若宝宝偏头,求知若渴,一脸好学道:“什么事情?”
颜于归正色,淡淡道:“春天到了。”
……
“滚!”
☆、临都故人(一)
作者有话要说: 常山小师弟c位出道,蠢狐狸春怨复苏
与常山抵达临都时已经日中了,他们一路步行,为了不太引人注意,颜于归让将若提前匿了身子,而后来到了文术住下的客栈里。
常山大踏步地走在前面,健步如飞,一巴掌轰开了客栈门,大大咧咧道:“甘遂,师兄过来找你……呃……”
“呜……疼疼疼疼死了,我拒绝!”
客栈门大开,只见一清秀的少年披头散发,衣宽带解,胸前还有一些诡异的红印,此时正在屋内满面惊恐地乱窜。
常山大喝一声,随后一把抓住了他,气急败坏道:“何方妖孽胆敢染指我小师弟,还不速速出来送死!”
少年被常山抓住,面色惨白,泪眼婆娑道:“师兄,你想多了……”
“他可不就是戏份多嘛……”床幔陡然被拉开,榻上走下一男子,衣衫白洁,气质高雅。
颜于归示意那少年过来,而后指间凝着灵气在他身上探了探,道:“与怨女交手了?”
“就在临都。”榻上人过来,对着颜于归俯身一拜,淡淡道:“于临都交手时,甘遂因为实战经历缺乏,措不及防就中了毒,恕文术失策。”
“无妨,拔毒了就好。”
颜于归一笑,甘遂噘嘴,眼泪又要簌簌盈下,委屈地扑向了颜于归。而可惜的是,他还未靠近,颜于归身前就突然现出一白滚滚,‘嗖’地一声击打在了甘遂的额头上。
“唔……”甘遂捂着额头,这下是真的欲哭无泪了,“这个白团圆是什么?”
颜于归汗颜,对着将若招了招手;而后者极其傲然地昂了昂脑袋,送给他一个白眼,而后才扬着爪子过来。
颜于归俯身将这个傲慢无礼地小崽子抱起,又抬手揉了揉甘遂的额头,再看向文术,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他道:“那可查清那家伙的栖身之地了?”
“……”
颜于归打了个哈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碍事的,甘遂中了毒斑,你先帮他拔了毒,我去去就回。”
甘遂抿唇,一下下地挪着步子,极不情愿地靠近了文术。
出了客栈,颜于归一路南行,找着怨气最浓厚的地方,一边问道:“将若,你知道怨女吗?”
怀中的狐狸轻嗤一声,咕哝道:“知道,老熟人。”
“往千秋?”
“嗯。”将若道:“所以啊,你就不用管,让她折腾又何妨……”
颜于归汗颜,这都什么态度啊,他无奈道:“我也不乐意管,可是你看看,自从你与聂良挑起战争开始,妖界多少家伙都逃窜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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