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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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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书桓呆住,半晌才笑了笑,这《石头记》对女孩子还真有杀伤力,但随即想起红楼的凄美结局,摇头道:“没有,黛玉死了不久,贾府就败了,家产被抄,宝玉也被关在大牢内,最后瘐毙于牢中。”
“他们家地几个女孩子呢?”邵梅再次问道,“被卖入教坊了?”
邵书桓点点头道:“大概吧,后面的我还没有想好。”
“我才十六岁!”邵梅轻轻的叹气道,“我不想被卖入教坊,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
邵书桓却是呆住,她这话算是什么意思?
“以后三哥哥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一声儿,我比较了解父亲。”邵梅说着,转身扶着丫头,指挥着小厮去搬东西。
邵书桓愣愣的看着她娉婷袅娜的背影,以及刚才她那句话里面的含义——这是邵赦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仅仅一句话,但峥嵘隐隐呈现,甚至带着几分杀伐的寒气,如同是这寒冬的风,冷冽刺骨。
“那是我妹妹,桓殿下,你可别乱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邵庭带着几个小厮过来寻找邵书桓,却看到他盯着邵梅发呆。
邵书桓轻轻的笑了笑,转身道:“我正要去找你,不料就碰到了梅妹妹,说了几句闲话。”
“这里冷,去我房里说话。”邵庭道,“她也够可怜的,母亲没了,家里没有一个管事的,昨儿忙活了一夜,这时候还没有合眼呢。”口中说着,忙着请邵书桓去了他房里。两人随意坐下,邵庭命小厮都出去了。
邵书桓这才问道:“妹妹昨儿忙活一夜,做什么了?”
“给父亲下了一点蒙汗药,顺便料理了一下两位姨娘的后事,天就亮了。”邵庭也没不瞒他,笑道。
“你们……给父亲下蒙汗药?”邵书桓甚的惊讶,随即有感觉好笑不已,下蒙汗药?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邵庭也是笑:“我晚上要出去办事,唯恐父亲知道了阻拦,坏了事,结果梅妹妹却说,她找小厮弄些蒙汗药,下在父亲的参茶里,他想阻拦也拦不了。”
第260章 观刑部审案1
邵书桓闻言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下蒙汗药,邵梅在邵赦的参茶里面下蒙汗药?老天爷,今天所有的事情加起来,也没用这么一桩好笑。
“别笑成那副德行了。”邵庭笑骂道,“我可是准备好了,今早领老头子的家法板子的,总不能让妹妹那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受老头子的罚。”
“他舍不得的。”邵书桓笑道,“他不是普通的护短。”
“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他护过短。”邵庭嘿嘿干笑道,“每次我在外面闯了祸,他倒是摆平了外面的事情,只是也一样把我打得动不得。”
“你不也长这么大了,也没见把你打死。”邵书桓轻轻笑道。
邵庭不语,亲自捧了新茶给他,邵书桓摇摇手,道:“刚才在父亲那边吃过茶,我不喝了,找你有事。”
“刑部的事情?”邵庭问道。
邵书桓点点头,当即把邵赦的意图说了一遍,邵庭听了,半晌才道:“姜还是老得辣,只是如此一来,你心目中可有户部尚书的理想人选。”
“陛下暂时不会动户部。”邵书桓摇头道,“父亲的这一着确实够狠,但只要陛下不准备办,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刑部那边怎么说?”
“今儿一早我就过去,张大人也愁着呢,抓了周锦鸿,周家过来要人,他没有放。这次事情闹大了,又夹着命案。二殿下倒也聪明,居然倒打一耙说我们故意欺辱水仙。”邵庭道,“这个案子需要二殿下亲自出面,否则,一点作用也没用。陛下那里还得劳烦你。”
“这个容易。”邵书桓点头道。“刑部什么时候开始审理此案?”
“我催促得急,他拖不得。”邵庭冷笑道。
“嗯,如此正好。”邵书桓道,“不如我们这就过去?”
“好!”邵庭点头道,“虽然不着急,但也不能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准备,所以啊,嘿嘿……我很想看看周锦鸿到了刑部大堂。是不是有些骨气。”
邵书桓没有说话,只怕周锦鸿的骨气有些问题,至少上次在江南的时候,他就被王泰整得做了自己几天的奴才。
一个出身豪门的公子哥儿,如果真有几分骨气,士可杀而不可辱,断然是不可能向自己奴颜屈膝的。
两人说着一同出门,邵书桓依然做着銮舆而去。邵庭却是骑马,一起前往刑部。
刑部张梁听得衙役通报,说是他们两个来了,顿时就急急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道:“邵公子……不不不。得叫小邵大人了,怎么有空过来走走?”
邵庭忙着作揖都:“张大人说笑了,昨儿地案子不了,我哪里放得下心来。你也知道,如今陛下可是焦心得紧。”说着,亲自转身,揭开帘子,扶着邵书桓下了銮舆。
张梁见着邵书桓,忙着躬身作揖,笑道:“桓殿下也来了?”
邵书桓只是笑笑:“午后闲着没事,来瞧瞧张大人审案。”
张梁不禁苦笑。瞧着他审案?言下之意自然是要求旁听了,而邵庭、邵庆却都是证人,里面如今还有那位户部尚书周大人坐着,逼着他放人。
“请——里边请。”张梁叹气,审——这案子可如何审啊?
张梁请了两人前往里面二堂,而邵庭见着周允也再坐,心中好笑,着急了?知道着急了?哈……
“张大人。这放不放人。你倒是给句准话啊?”周允见着邵书桓和邵庭两个,心中更是恼怒。他素来和邵家不和,自然也懒得和他们两个招呼。
邵书桓虽然顶着皇子的名分,但毕竟没有正式正名,他也就装着不知道,甚至还故意把头仰起。至于邵庭,不过是一个从三品的官职,他还不放在眼里。
张梁心中也是隐隐动怒,半晌才道:“周大人,您也知道如今这案子可是上达天听,放不放人可不是我说了算。”
“对极!”邵庭笑道,“我可是奉了圣旨在身,旁听此案,张大人,你什么时候开始审理?”
邵书桓却是走到周允的上首,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也问道:“张大人,我可看着,你别让我失望啊。”
张梁感觉他背心又开始冒冷汗了,这局势——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审,我这就审!”张梁咬牙切齿的道,“来人,传令下去,开堂审案。”
“是!”外面刑部的众衙役忙着轰然答应着,少顷,自然是一切准备妥当。
张梁换了官服,升堂审案,周允也不说什么,首先在西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邵书桓也在东面地一张椅子上坐下,邵庭就在他下首坐着。
两边众衙役都笔直排开、站好。
张梁敲了一下惊堂木,叫道:“把人犯陈氏、周锦鸿带上来。”
“是!”当即就有衙役答应着,自去刑部大牢内提人。周允眯着两只丹凤眼,冷冷的瞄了邵书桓一眼,这才道:“张大人,这话有欠妥当,小儿什么时候成人犯了?”
张梁用力的敲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周大人,本官审案的时候,请你不要插嘴。”
邵书桓和邵庭都忍耐不住,轻笑出声,张梁这个刑部尚书,终于也忍耐不住了。事实上,张梁是没有余下的几个尚书圆滑,根基也甚是浅薄,但是,刑部尚书一职,在名义上也是和兵部尚书、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吏部尚书并名,官职并不差什么。
只不过,相对来说,刑部并不像余下的几位尚书那么吃香。兵部不用说,户部管着钱粮,礼部有着科举、选秀等等,都是为着皇家直接服务的。吏部更是管着官员的调遣升黜。
但是,就算如此,并不代表着刑部就没有实权,一旦犯了事,可就是刑部说了算了。
少顷,衙役已经把周锦鸿和水仙带了上来,周锦鸿还好,见着有周允在。也不太过慌张,只是撩起长袍,跪下行礼。
水仙却是吓得簌簌发抖,被衙役推了一把,顿时重重地跪伏在地上。
“周锦鸿,本官问你,你昨晚都去了什么地方?”张梁拍着惊堂木,煞有其事的问道。
周锦鸿抬头看了看老父。这才道:“碧水亭?”
“做什么去了?”张梁继续问道。
这次,连着周允都有些看不过去,邵书桓还忍着,邵庭却直接放肆的笑了出来。
周锦鸿昨夜被带回刑部,就一直关在大牢内。虽然那些衙役不敢把他怎么了,但心中早就憋着一股子怒火,如今见着有老父在,自以为有所依持。当即朗声道:“张大人想来是知道碧水亭是什么地方地,对嘛?”
“本官怎么知道碧水亭是什么地方?”张梁瞪着眼睛,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啪地一声大响,倒也煞有声威。
“是啊,我们都不知道碧水亭乃是什么地方,还请周公子解释一二。”邵庭插口笑道。
张梁看了看他,也是忍不住要笑。他说不知道的目的,就是要逼着周锦鸿自己解释出来。
“周锦鸿,那碧水亭乃是什么地方,你为何深夜到此,所为何事?”张梁煞是一本正经的问道。
周允实在看不过去,略略摇头,周锦鸿张了张口,一时间却是说不出话。他总不能向张梁解释。那碧水亭乃是青楼妓馆。他乃是嫖妓去地?
“周锦鸿,本官在问你话!”张梁继续道。
“回禀大人!”周锦鸿也豁出去了。逛青楼可不算什么犯法的事情,当即大声道,“那碧水亭乃是青楼,我此去自然是找个姑娘听个曲子罢了。”
“哦?”张梁点头道,“年少风流,倒也没什么大碍——周锦鸿,你身边地女子,你可认识?”
周锦鸿看了看水仙,想起老父的嘱咐,忙着朗声道:“有些面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昨夜周锦鸿被刑部带走,自然有人急急通知了周允,周允心中知道不好,忙着就亲自打点一番,进入刑部大牢,嘱咐了周锦鸿一番话。
周允自然明白,既然是邵家的两个少年同时出现,碧水亭一案,只怕是事先预谋好的栽赃,把二殿下扯进来。
而张梁为着要破晴瑶别院谋刺一案,也必须要找个倒霉蛋做替死鬼,有这等送上门来的,他岂能不顺手推舟?扳不扳倒二殿下是一说,却非常成功的把周家给扯了进去。
“只是面熟嘛?”张梁问道,“你在仔细想想?”
“似乎地碧水亭的姑娘——大人,您也知道,碧水亭那么多地姑娘,我不可能全部认识的。”周锦鸿故意道。
“周公子……”水仙闻言,顿时就变了脸色,如果周锦鸿一口咬定不认识她,那她岂不是处境堪忧?她虽然蠢笨一点,但心中也明白,只怕经过此事后,二殿下是再也不会光顾碧水亭了,难道自己就只能一直在碧水亭沉沦下去?由着那些粗鲁的男人在她身上发泄欲望?或者是那些京城少年子弟,借故羞辱折磨与她?
“放肆!”张梁大声喝道,“大堂之上,本官未曾为你,谁让你说话的,难道你们还想串供不成?”
水仙吓了一跳,哪里还敢说什么?
第261章 观刑部审案2
张梁看了看水仙,又看了看周锦鸿,这才继续道:“这么说,周公子昨晚不是去找这位姑娘的?”
“自然!”周锦鸿忙着含笑道,“我昨夜不过是找了云鬟听听曲子,大人若是不信,召她过来一问皆知。”
“那倒不用了!”张梁拍了拍惊堂木,随即问水仙道,“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女子本姓陈。”水仙忙着磕头道。
“哦?”张梁点头道,“姓陈?艺名叫什么?”
“水仙!”水仙忙道。
“嗯!”张梁道,“你可认识此人?”说着,他指了指周锦鸿。
“自然认识!”水仙忙道,“回大人,周公子乃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小女子自然是认识的。”
“你……”周锦鸿恼恨的瞪了她一眼,水仙却是如同没有看到。
周允也皱眉,昨夜他不是不想在水仙身上做个手脚,甚至他还想过,最好有什么法子让水仙死在大牢内,倒是干净利落得很。但是,他打听了一番,水仙居然没有被关在刑部大牢的女牢内,显然张梁早就防着他。
如此一来,想要串供自然不能,甚至连一丝口信都递不进去。而周允和张梁虽然同朝为官,眼中原本着实瞧不起这个根基浅薄的刑部尚书,而张梁由于去年邵书桓的案子,心中也恼恨周允把他闭上绝路,差点万劫不复,因此两人算是交恶,两人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往来关系。
张梁又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看的邵书桓都有些替他担忧,会不会一下子。就把刑部大堂上的桌子给砸了?
“水仙,本官问你,你是如何和周锦鸿认识的?”张梁大声问道。
“回大人,自幼就认识!”水仙低头道。
“自幼认识?”张梁摇头道,“水仙,大堂之上可的说实话,你一介青楼女子,怎么可能自幼认识周家公子?这可有些说不过去了?”
“回大人。小女子本来并非青楼女子,家父本也朝中御史,由于和周家交好,自幼便通家往来,因此早就认识周公子了。后来家父犯了事,小女子入了奴籍,沦落青楼……”水仙看了看周锦鸿,低声答道。
“原来如此!”张梁道。“如此说来,你本是陈御史家地女孩子?”
“正是!”水仙忙道,心中却存在几分侥幸心理,只要这位张大人念一些往日和父亲同袍之情,审理此案。说不准自己能够借此脱了奴籍,跳出苦海。
“那昨晚你们可曾相见?”张梁说着,又指了指周锦鸿,“他昨晚可是去找你了?”
“回禀大人。正是!”水仙向上磕头道。
“你胡说,谁去找你来着,不要脸的贱婢!”周锦鸿刚才连连冲着水仙使眼色,偏生水仙都如同没有见着一般,如今听得她如此说法,心中大怒,碍于大堂之上,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因此忍不住就大声喝斥道。
“水仙,大堂之上可不容撒谎。”周允狠狠的盯了水仙一样,冷冰冰的开口道。
“放肆!”张梁道,“周锦鸿,本官没有问你来着,难道你还想要咆哮公堂不成?”明着是说周锦鸿,周允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转首之间,正好看到邵书桓轻轻的笑了笑。神情之间说不出的讽刺。
“水仙。大堂之上不容撒谎,本官再次问你。昨晚周锦鸿可是去找你的?”张梁再次问道。
“正是,小女子不敢撒谎。”水仙忙道。
“是他一个人嘛?”张梁继续问道。
水仙正欲说话,周锦鸿却大声答道:“正是!”
“闭嘴!”张梁怒道,“再敢放肆,一并打嘴——水仙,回答本官的问题,是他一个人,还是有着同伴?”
“回大人,还有二殿下。”水仙大声答道。
“你确定?”张梁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
“是的!”水仙道。
“胡扯!”周允冷冰冰的道,“水仙,想那二殿下是何等尊贵,岂会去青楼妓馆这等地方?”
“周大人此言差矣!”张梁连连摇头道,“昨夜由于发生了命案,所以本官闻报之后,立刻就去了碧水亭,当时二殿下也在场。”
周允半眯着眼睛,冷冰冰的扫过水仙,张梁又问道:“水仙,大堂之上可不容撒谎,本官在问你一次,二殿下昨晚可是去找你的。”
水仙忙道:“回禀大人,二殿下昨夜正是去找小女子的。”
“哼!”周允冷哼了一声。
“昨夜碧水亭发生打斗,你可知道?”张梁继续问道。
“略知一二。”水仙低着头,低声道。
“张大人,你不觉得此案审理极为不公嘛?”周允突然插口道。
“怎么不公了?”张梁问道。
“既然是打斗,当然得把打斗的双方一起拘捕到案,可如今张大人却仅仅传讯小儿,岂不是不公平得紧?难道说,堂堂刑部尚书,居然也是欺软怕硬的角色,想来那邵家如今炙手可热,自然不容轻忽,所以张大人就由着邵庆逍遥法外?”周允咄咄逼人。
“周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传讯邵庆到堂,现在是我在审案,你如果想要旁听,就旁边坐着,否则,你上奏陛下,让陛下把此案移交户部就是,本官还懒得管这烫手山芋呢。”张梁最近憋着地一肚子火气,总算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毫不客气的甩向周允。
周允被噎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大人,令郎可还真够风流的,或者说——念着旧情不忘?”邵庭嘿嘿笑了两声,盯着水仙道,“这陈家的小娘子,倒也长得有几分姿色。”
周允刚刚被张梁抢白了一顿,闻言哼了一声:“小儿是年少荒唐,倒不知道那堂堂宰相大人,在碧水亭保养婊子,在谈香居开窑子赚黑心钱,又算什么了?”
邵庭闻言大怒,陡然嗖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拳头地趋势。
邵书桓轻轻笑道:“周大人说的对极了,家父只能开个窑子赚点黑心钱,这要养家活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比不得周大人,手握户部重权,自然不用为着银子发愁,啧啧,我们都是知道的,张大人,您说对嘛?”
张梁闻言,摇头苦笑,口中却依然答道:“论钱嘛——这自然是户部最多了,我等穷官,除了做些小生意赚几个,也别无它途了。”
周允气得变了脸色,陡然站起来,指着张梁道:“张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实话实说!”张梁道,“周大人,本官在审案,你要是没事就坐着旁听,你要是有事,就请自便,别老是打岔好不好?”
“好好好,我倒要看你审个什么出来。”周允哼了一声,怒道。
“那你就瞧着——来人,传邵庆。”张梁大声道,两边地衙役扯着嗓子大声喝道,“传邵庆!”
外面,邵庆一身青色长袍,缓步走进大堂,见着张梁,向上作揖道:“见过张大人。”
周允眼见周锦鸿跪在地上,而邵庆仅仅只是作揖,冷哼了一声问道:“张大人,同样的昨夜发生斗殴事件的主谋,为何却是两种待遇?”
“我说周大人!”张梁偏着脑袋,看着周允道,“您是户部尚书,但好歹也是大周国的一品大员,我大周国的律例你不会不知道吧?正五品以上官员,堂审可以不必下跪,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邵庆乃是从三品亲兵卫队长,陛下钦封的,你难道不知道?”
周允看了一眼对面的邵书桓,心中着实着急,张梁今天处处和他顶撞,瞧其模样自然是偏向邵家,这案子再由着他如此审问下去,非得被他整出点事情来不可,当即冷冰冰的开口道:“堂堂从三品亲兵卫队长,却跑去妓馆鬼混,莫非是受人指使,故意捣乱?”
“我说周大人,我没事跑去妓馆捣什么乱啊?”邵庆看了看邵庭,然后冲着邵书桓笑笑,继续道,“回禀张大人,下官这人比较荒唐,没事就爱逛个青楼什么地。”
“年轻人嘛,都是打这么过的,本官能够理解。”张梁道,“我大周国律例从来没有规定不能逛青楼,所以,小邵大人,你说重点就是。”
“倒也没什么,只是我和周公子、二殿下同时看上了一个姑娘,于是就发生了口角,随即就动了手,这也是下官糊涂罢了——大人知道,我乃是桓殿下的亲兵卫队长,晴瑶别院遇刺,桓殿下受伤,陛下震怒,下官多有失职,因此心中也着实想要破除此案,不料昨儿和二殿下的侍卫动手,请震惊的发现,二殿下的亲兵侍卫,所使用的兵刃,居然和晴瑶别院刺客所用兵刃一模一样。”邵庆朗声说道。
“胡扯!几把刀谁都可以使用,如此牵强附会,未免太过了。”周允急道。
“周大人稍安勿躁!”张梁道,“经过本官查证,昨夜二殿下亲卫所用的兵器,确实和晴瑶别院刺客所用兵器一模一样,如果说一点瓜葛都没有,只怕也没人相信吧?”
第262章 屈打成招
却说张梁道:“经过本官查证,昨夜二殿下亲卫所用的兵器,确实和晴瑶别院刺客所用兵器一模一样,如果说一点瓜葛都没有,只怕也没人相信吧?”
“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周允冷哼了一声。
“确实不能证明什么的。”邵书桓淡淡的笑了笑,“周大人,你我两家不和,满京城人都知道,你心中怨我也就罢了,何苦和家父过不去,杀他两个外室泄愤?”
周允眯着一双丹凤眼,瞧了他一眼,干笑了两声问道:“邵三公子说得真是好笑,我为什么要看你不顺眼?就算我看令尊不顺眼,也不用找你的麻烦,你不过是邵家一个偏房庶子罢了。”
邵书桓也不动怒,他既然在刑部大堂上依然称呼邵赦“父亲”,就不在乎他说事,当即笑道:“说得也是?那周大人为什么要指示刺客行刺与我?”
“谁指使刺客行刺你了?”周允心中一惊,心中暗道:“可不能被他绕着弯子套进去。”
“周大人,你刚才亲口承认,晴瑶别院刺客所用的兵器,乃是和二殿下亲卫所用的兵器一模一样,对嘛?”邵庭笑问道。
周允心中隐隐感觉不妙,但刚才已经认下,又有着张梁在,当着众衙役他也不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道:“对,那又怎么了?”
“谁都知道,你和二殿下有着一些亲戚关系,那位二殿下的生母,乃是你妹妹所生。二殿下的亲卫用什么兵器你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桓殿下晴瑶别院遇刺,刺客所用的兵器。不知道你是从何得知?”邵庭笑道。
张梁侧首看了看邵庭,心中暗笑不已,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生得好一张利嘴。
“本官怎么知道?”周允哼了一声,反问道。
“周大人不知道,那又怎么知道刺客所用的兵器,乃是和二殿下亲卫一样?”邵庭问道,“周大人。你倒是说说,我们大伙儿听听。张大人,你也赶紧着人记录一下,呈交陛下,这半个月的限期,可快要到了。”
周允闻言顿时就变了脸色,指着邵庭道:“小儿放肆。”
邵庭笑了笑,也不在意。起身走到大堂中间,看了看跪在地上地水仙和周锦鸿,点头道:“周大人,我确实是放肆,您老乃是堂堂大周国一品大员。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三品内卫副统领,不能怎么着了——可是你别忘了,这案子令郎也牵涉其中,内卫一直都有着陛下给的特权。这四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都没用问题。”
周允闻言冷笑,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但他还没有糊涂,当即道:“如果本官没有记错,有此特权的并非所用内卫,仅仅只有内卫大统领一人尔。小邵大人。等着你攀升到内卫大统领,正一品大员的时候,在谈这个不迟。”
邵书桓没有说话,只是从袖内取出一块令牌,递给邵庭,邵庭会意,从他手中取了令牌,走到周允面前。笑道:“周大人。您可看清楚了,这乃是陛下钦赐——璇玑内卫大统领。”
周允闻言。顿时变了脸色,璇玑内卫大统领不是顾少商嘛?怎么就变成邵书桓了?
邵书桓看了看张梁,正好张梁也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用长长的袖子做掩护,冲着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邵书桓会意,自去年那案子过后,张梁一直想要向他示好,苦于找不到机会。这些朝中的一品大员,能够爬到这个位置,谁不是老奸巨猾之辈,筹码都是多方下注。比如礼部、吏部现在都是两面讨好,将来不管谁胜出,他们都不得罪人,张梁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有着机会,自然不在乎顺手人情送他一个。
“周锦鸿,本官问你——你们周家是如何偕同二殿下,图谋行刺桓殿下地?”邵庭正色问道。
“殿下?我倒是不知道这位桓殿下是谁了?”周允未等周锦鸿答话,就大声道。
“周大人,书桓殿下的身份乃是陛下亲口承认的,如此大堂之上,你就不要再提此事,如果您对此有意见,等着事毕之后,你自去宫中找陛下理论就是。如今我们审问的乃是晴瑶别院一案,你别把话题扯远了。”张梁开口道。
周允沉着脸,邵书桓的身份确实是陛下亲口承认的,几乎已经坐实了殿下的名分,但是,毕竟陛下没用下明旨。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邵庭绕来绕去,最后把行刺地罪名栽在周家身上,也是无碍。毕竟,行刺一个邵府的偏房庶子和行刺皇子,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周锦鸿,本官问你——”张梁用力的拍着惊堂木,煞有声势,“你周家伙同二殿下,行刺桓殿下不成,又和邵庆打闹一场,因此二殿下心中不忿,于是指示刺客杀了邵大人的两个外室,如今这凶手现在何处?”
“大人,冤枉啊!”周锦鸿急道,“我怎么知道什么邵大人地外室?更何谈杀人一说?”
“你不知道?那这事情也未免太巧合了一点。”张梁冷哼一声,“先是晴瑶别院桓殿下遇刺,刺客所用兵器和二殿下亲卫一模一样,随即,碧水亭和谈香居的两起命案,凶手所用的杀人手法,居然和晴瑶别院殉职的亲卫伤势一模一样,这其中重重难道就是巧合不成?”
“想来正是巧合。”周锦鸿忙道。
“周锦鸿,你当本官是傻子?”张梁冷冷地道,“这巧合也太过了一些,再说了,那个行刺的凶手,乃是当今有数的高手,别人只怕难以模仿,这一点,顾少商顾大人可以作证。碧水亭和谈香居的两起命案,根本就是有人杀人泄愤,只是本官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谁吃饱了撑着难受,跑去杀邵大人的两个外室?”
张梁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周允,周允冷哼了一声道:“说不准就有人吃饱了撑着难受。”
“周大人,那个人是你嘛?”邵庭很无良的问道,“我知道你妒恨家父,所以,做出这等乖僻行径,倒也情有可原。”
“你……”周允气得变了脸色,“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就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而已,周大人不用生气。”邵庭道。
“周锦鸿,本官劝你,还是老实的把如何伙同二殿下行刺桓殿下,不成过后杀了邵大人的两个外室泄愤地经过,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张梁拍着惊堂木,大声问道。
“大人如此问话,我无话可说。”周锦鸿道。
“周锦鸿,刚才本官问你昨夜可去过碧水亭,你回答不成!可是碧水亭的妓女水仙却亲口承认你去过,而且,本官可是从碧水亭把你带回来的,你难道忘了不成?如果你心中没有鬼,为何要撒谎?”张梁问道。
“我……”周锦鸿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等刁民,不动大刑想来是不会说实话的。”邵庭一边说着,一边依然邵书桓的下首坐下。
“周锦鸿,你招是不招?”张梁再次问道。
“绝无此事,大人,锦鸿不知道从何招起?”周锦鸿也知道,这个罪名绝对认不得。行刺邵书桓,杀邵赦的两个女人,不管是哪一条,可都是死罪。
“来人,给本官把这大胆的刁民重打四十大板,让他想想该从何招起。”张梁当即就发签要动刑。
“等等!”周允顿时就急了,打得可是他儿子啊。
“周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张梁故意问道,“我记得去年这时候,也是在这刑部大堂上,周大人亲口对本官说过,皇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证据确凿,为什么动不得刑?”
周允头上地冷汗直冒出来,确实,他当时说过此话,不过那时候,审问地对象乃是邵书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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