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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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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知道,原来青虫还有着这么一项本领?”邵赦笑道。

邵书桓笑笑,邵赦虽然博学,但毕竟是豪门大族出生。哪里知道青虫和蝴蝶的关系?

“等待着时机成熟,青虫就会自己咬破束缚自己地茧,然后他们会长出翅膀,完完全全蜕变原本丑陋的模样,变成一只只漂亮的蝴蝶。绚丽夺目的飞舞在阳光底下,寻找属于他们的天空和舞台……”邵书桓道。

“嗯……”邵赦心中似乎有所领悟,却没有说什么。

邵书桓继续道:“每一只丑陋的青虫,都有着一次蜕变成蝴蝶的机会。就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历劫辛苦,展翅在阳光之下罢了。”

邵赦点点头:“所以,你蜕变了?”

“我算是!只怕二公子也是!”邵书桓苦笑,让邵赦这么认为,也没什么不好。

邵赦笑了笑,端起桌子上的茶盅,缓缓地啜了口茶:“我不指望他变什么蝴蝶,只要他安安稳稳在家。不给我找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邵书桓缓缓摇头,刚才邵庭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可是言下之意早就明了,将来只怕还是无限麻烦事。

“不提他!”邵赦笑道,“反正,我等着这几天事了,就得打发兰儿出阁。然后我就让他去西州农庄。免得留在京城麻烦。”

“嗯,兰姐姐去南夏。谁送亲?”邵书桓问道。

“还能够有谁?”邵赦叹道,“早些时候倒是感觉家里人不少,如今正当有事,却没有一个能够撑起场面的,自然是让澜儿去了。”

“姨娘呢?”邵书桓终究问出心中想问的问题。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第一次见着的人,就是周姨娘,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让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母亲。

邵赦一愣,随即就明白他的心思,点头道:“你顾虑得极是,就让她也一起去。”

邵书桓笑笑,他地这些小心眼,自然是瞒不过邵赦的,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听得小厮回禀:“大爷来了。”

随即,就见着邵澜进来,见着邵赦,忙着作揖道:“见过父亲。”说着,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邵书桓,笑道,“三弟也回来了,感情是好。”

“晚饭可准备妥当了?”邵赦问道。

“就摆在东花厅,已经准备妥当。”邵澜忙道。

“很好,你去看看庭儿,如果好了,就准备开饭吧,我也感觉有些饿了。”邵赦吩咐道。

“是!”邵澜忙着答应着,转身退了出去。

“就家宴,没别人吧?”邵书桓突然问道。

邵赦摇头道:“我今儿刚刚回来,已经吩咐下去了,来客一概不会,过得几天在摆酒请客吧!这两天家里要热闹两天,我去了一趟南夏,自然免不了请客摆酒,另外还有兰儿出阁,也不能小家子气了,你要是没事,也过来走走。”

“有酒吃,有戏看,我自然是来的。”邵书桓笑道。

“今晚住什么地方?我这里?”邵赦问道。

“就在栖霞院住一日,可方便吗?”邵书桓问道,他也不想走了,虽然清瑶别院也是样样妥当。

邵赦闻言点点头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曾经在栖霞院住过几日。”

邵书桓正欲说话,不料邵澜来请,说是晚宴都已经齐备,请两人过去,两人一起前往东花厅上,不过是普通地家宴,邵赦坐主位。邵书桓就在坐在他下手,余下邵澜、邵庭、邵兰、邵梅罢了。

邵赦的几个侍妾在里面房里侍候,外面走廊上,另有丫头媳妇们,侍候着说话要东西。

一顿晚饭,倒也吃得算是愉快,只是说起邵兰远嫁,周姨娘免不了有些伤感。又听得说让她和邵澜一起去南夏送亲,才算略略好转。邵梅趁机打趣邵兰,结果被邵书桓说了一句:“梅妹妹也不小了,该打听着合适的了。”顿时就弄了个大红脸。

“我们家的女孩子倒也罢了,只是你们兄弟地亲事,还该说说了。”邵赦闻言,笑道,“书桓的事情。不用我操心了,自有陛下为着操办,澜儿、庭儿也都不小了,如果有中意地姑娘,不妨和为父说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邵庭突然道:“我也不急。过两年再说吧,倒是大哥,确实该说亲了。”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你大哥来了?”邵赦想着刚才邵书桓的话,故意试探性的问道。

邵庭“嘿嘿”笑了两声道:“哥哥娶嫂子。我正好可以喝酒看戏。”

众人闻言,都不禁大笑起来,连着邵赦也不仅莞尔,邵庭顿了顿,又道:“哥哥送兰姐姐去南夏,也不用忙忙的急着回来,就在南夏看看风景,或者回来的时候。去江南走走,顺便看看我们家地农庄什么的。”他口中说着,却看了看邵书桓。

邵书桓不语,吩咐下人换了热酒来,提壶敬邵赦。

邵赦心中一动,也不说什么,邵澜和邵庭相互打趣了数句,一顿饭吃下来。却是各有心事。

邵书桓回栖霞院歇息。邵澜忙着料理家事,邵赦也去书房歇下。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在思忖着邵庭所言,是有心还是无意?

小厮打了热水进来,小心翼翼地帮他褪去鞋子泡脚。邵赦因为喝了几杯酒,口渴要茶,睁开眼睛,却见着邵庭半跪在地上,给他泡脚,当即愣了愣,问道:“怎么是你?”

“嗯?”邵庭抬头看了看他,问道,“父亲要茶嘛?”说着,先洗了手,给他倒了茶。

邵赦接了,笑道:“倒懂得孝敬为父了?”

“孩儿此来,有事相求!”邵庭忙着在邵赦面前跪下,低声道。

“哦?”邵赦好奇,问道,“何事?”

邵庭不语,邵赦挥了挥手,命房里侍候的小厮都退了出去,笑道:“说吧,什么事情?”

“父亲,大哥送兰姐姐去南夏,就别让他回京城了……”邵庭道。

“为什么?”邵赦虽然心中略略一惊,但由于有了邵书桓前头的话,倒也不出意料,问道。

“京城如今的局势——对我邵家不利!”邵庭一边说着,一边去过一块干毛巾,帮邵赦把脚上的水渍拭尽,扶着他靠在榻上,“父亲也一把年纪了,总得为邵家留一点后,大哥去南夏,父亲给他一些银子,让他找个好人家的女孩子,安顿下来吧。”

“为什么这么说?”邵赦故意问道。

“父亲!”邵庭低头,继续说道,“陛下这些日子,一直把我关在冷宫,我见过一些人……”

“哦?”邵赦心中一动,问道,“你见过谁?”

“比如说——太子殿下?”邵庭抬头,直直地盯着邵赦。

“嗯,见着太子殿下又如何?”邵赦心中却是一惊,继续道。

“见着太子殿下,我就想明白很多事情了?”邵庭道,“我只是胡闹,并不是笨,父亲。”

“很好很好!”邵赦忍不住抚掌叹道,“你倒是想明白什么事情了?”口中说着,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不堪。

“庭儿终于明白——父亲用心良苦!”邵庭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

第219章 欠他良多

邵赦轻轻的叹了口气,含笑问道:“我有何用心良苦了?”

邵庭不答,邵赦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叹道:“你这次吃了很多苦,皆因我的过错,算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邵庭摇头道:“父亲,庭儿不过是被关了些时日,并没吃什么苦。庭儿原先每日里恣意玩笑,从来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什么,这半年时间,倒是让我有空思前虑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哦?”邵赦笑道,“倒不知道,庭儿想明白什么了?”

邵庭看了他片刻,这才道:“庭儿自一生下来,就有着许多丫头、奶娘如同是捧凤凰一样的把我捧大,平日里要什么有什么,锦衣玉食在我想来,那是理所当然,却从来没有思虑过,一旦父亲若不是当朝宰相,如果我们邵家没有万贯家产,我该怎么办?”

“庭儿倒还真是出息了。”邵赦笑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以后倒也省心不少。”

“以后庭儿自然不会再让父亲操心,不过……”说到这里,邵庭打住,只是看着邵赦。不让他操心,并不代表着以后不招惹他生气。

“有什么话直接说,我讨厌书桓那种说一半、藏一半的玩意,你可别学着,惹得我火起,小心家法侍候。”邵赦笑骂道,“一个个都和我玩心眼了?”

“父亲,庭儿不敢隐瞒父亲什么,只是——我感觉邵家欠书桓太多。”邵庭突然笑道。

邵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邵庭说出来的话?

“书桓给了你什么好处?”邵赦问道。

邵庭摇头道:“什么都没有,他嫌我又脏又臭,嘿嘿。”

“那你今晚吃错药了?还是脑壳坏掉了,或者说。你也失忆了,如果为父没有记错,你和书桓自幼不和,从小儿没有让我少操心。”邵赦笑问道。

“那是以前的事情——昨日种种比如昨日死,如今是如今,再说了,我也就事论事,如果他还住在我们家。有机会我自然还是要找他吵架的。”邵庭嘿嘿笑道。

“好好好,我就听听你的就事论事,咱邵家欠他什么了?”邵赦笑问道,心中却是不解,这样的邵庭,怎么看着都陌生,他一直感叹自己地几个儿子不争气,不够聪明。不遂他的心意,如今邵庭陡然剧变,他却又接受不了。

两厢权衡之下,他宁可邵庭是那个只会哭闹着撒娇胡闹的不肖子,而不是现在可以和他密室分析朝政的聪明角色。

“如果当年父亲没有那自己的孩子把他从宫中换出来。那么——他本来就是皇后嫡子,以他的聪慧,早就被立为太子,自然不会有着现在的烦恼。对嘛?”邵庭笑道。

邵赦不答,只是略微点点头。

“这是其一,其二,父亲这些年一直把他当做自己偏房庶子,有着他被欺辱,从来不予询问,不瞒你说,小时候我没有少欺负他。甚至拿皮鞭抽打他,母亲也讨厌他,轻则辱骂,重则鞭笞棍打,甚至连着下人也从来不把他当个回事……这些事情,父亲应该是知道的……”邵庭继续道。

“继续!”邵赦低头喝茶,冷冷地道。

邵庭顿了顿,又道:“您去年冬天南巡的时候。我在母亲房里调戏一个丫头。结果她不从,我就准备用强……”

“这等事情。你还有脸说?”邵赦怒道。

“父亲等着我说完。”邵庭苦笑道,“我既然敢说,就准备着领父亲的家法板子。我准备用强,那丫头不从,张口要叫,我怕被人听见不雅,就死命的按住她的嘴巴,结果她张口咬我,我一怒之下,就打了她几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不料下手重了些,就把她掐死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邵赦,邵赦依然没有说什么,掐死个丫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我当时很是害怕,跑去找母亲,结果——母亲很是从容的告诫我,死了个丫头,有什么了不起了,然后,母亲让我嫁祸给三弟。”邵庭说到这里,忍不住有看了看邵赦。

邵赦叹道:“我知道,书桓对我说起过,他压根就没碰过那丫头。”

邵庭倒是反而有些意外,不解的问道:“那父亲后来为什么不问?”

“我问什么?”邵赦冷哼了一声,“问了,还就这么回事,喜欢那个丫头,明着放在房里就是,何苦来着?”

邵庭点头道:“母亲命管家动了家法板子,活生生地把他打死……”

“打死?”邵赦心中一惊,如果那时候就打死了,现在邵书桓怎么还活着?

“反正,那次他伤得很重,姨娘抱着他一直哭,后来母亲身边的丫头去找姨娘,摸着他的时候,说是已经咽了气了,母亲信以为真,还准备赏几两银子发送,不知道后来怎么着,又说没死……反正,我也没有去看过。”邵庭继续道。

“一时痛不过,背过气去,小丫头不知道,胡说八道。”邵赦道,若是邵书桓那时候死了,倒也省了大麻烦了。

邵庭点头道:“这一切,都是邵家给与他的,他本不该受这些活罪。”

“是,如此说来,我邵家还真是欠他太多了。”邵赦哼了一声,道,“但你别忘了,导致这些的,都是你自幼好妒造成地。”

“是!”邵庭不敢分辨什么,只是低头答应着,心中却是暗道,“若是没有你的默许,谁敢?”

心中想着,口中却道:“父亲难道忘了,如果以前的这些,都是我和我母亲造成的。那么,刑部大堂上地那么一幕,却是谁造成的?”

“放肆!”邵赦闻言,不禁大怒,拍着桌子叫道。

邵庭摇头道:“父亲不用生气,庭儿只是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招供呢?父亲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在刑部偷看。正个堂审过程,我都看着了,我不过是挨了几下家法板子,就痛得死去活来,可是刑部的大刑,您想想,他是怎么撑过来地?如果不是怕了您,我甚至恨不得冲出去。告诉他——你就招供了吧,痛痛快快的死,也比这个好。”

“我那时候很单纯,一点也没有多想,他招供不招供。会不会拖累上我等……后来,我却是想明白了,他宁可挨着酷刑也不肯招供,那是因为——他一旦招供。你的宰相之位就保不住了,而他却会没事。父亲,您知道这些的,对嘛?”邵庭嘿嘿的笑着,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又要去扯自己地头发,却发现头发早就梳洗得干干净净,用簪子挽住。

邵赦深深的吸了口气。点头道:“对,我知道。”

“所以说,我们邵家欠他良多。”邵庭叹道,“父亲的心思我不敢擅自揣测,但太子和他之间,我已经做出了选择。”说着,他躬身施礼,“父亲。夜深了。您早些休息。”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退到门口。正欲出去,邵赦突然叫道:“你等等。”

邵庭忙着站住脚步,等候他的吩咐。

“这些日子,除了太子,你还见过谁?”邵赦端着茶盅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这一着,够狠够毒,几乎把他的全盘计划全部打断。

“还有陛下,以及璇玑内卫顾少商,还有一位……”邵庭说到这里,不禁有些玩味,“那个……独孤兰语小姐,是不是您地私生女?”

“放肆!”邵赦怒道,“你见过她?”

“是地!”邵庭点头道。

“她可还真成,皇宫都敢乱闯?”邵赦道。

邵庭看了看他,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她是不是我妹妹?”

“不是!”邵赦怒道,“你敢在胡说八道一句,仔细你的皮。”

邵庭闻言,忙着躬身施礼,转身就要跑,不料出门之时,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由于天色已晚,走廊上虽然悬着灯笼,却看不分明,邵庭正没好气,忍不住骂道:“瞎了眼了,站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也不做声,只是侧身让过一遍,邵庭昂着头走了过去,陡然感觉不对劲,忙着站住脚步,转过身来,细细打量他半晌,才道:“你怎么在这里?”

“听你胡扯!”邵书桓苦笑道,他一早就来了,听得小厮说“二爷”在里面,就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走廊上,却把邵庭和邵赦地谈话,几乎听了个遍。

“你偷听我和父亲说话?”邵庭有些着恼,指着他鼻子问道。

“我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听的。”邵书桓丝毫也不在意,笑道。

“那个——你都听到什么了?”邵庭拉着他走到走廊的另一边,压低声音道。

“谢谢你替我说话。”邵书桓叹道,“只是正如你所说,我们自幼不和,我想不出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帮我?”

“废话!”邵庭道,“这天下哪里有永远的敌人?也不可能有永远地朋友,所以,以前我们不和,现在为什么不能讲和?”

“如何讲和?”邵书桓靠在廊柱上,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游说父亲助你登上帝位,你将来赏我个一官半职的,让我锦衣玉食混到老就好,我这人从小没什么大志,嘿嘿……”邵庭压低声音,嘿嘿笑道。

邵书桓摇了摇头,游说邵赦?邵赦的意志岂是他能够轻易改变地?

“不同意讲和?那也成,不就是小时候我揍过你嘛?现在我被你揍一顿,不就得了?”邵庭再次拿出胡搅蛮缠的本性,扯着他的衣袖道,“来来来,只管往我身上招呼。”

邵书桓摇头道:“我不是说不同意讲和,我说你改变不了父亲的决定。”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邵赦的房里指了指。

邵庭嘿嘿笑道:“几句话自然是没用的,不过——再加点别的,也许就够了。”

别的?邵庭眼见他狐疑,忙着凑近他,附在他耳畔低声道:“把太子杀了,看他支持谁去。”

邵书桓心中一惊,不愧是邵赦之子,果然有着其父杀伐决策之心,杀太子在他口中居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你们两个再说什么?”邵赦站在走廊地另一头,沉声问道。

“既然准备和好,你赶紧给我说几句好话,我可先走了,否则,等下我就要挨家法板子了。”邵庭说完,不等他说话,早就一溜烟的跑了。

邵书桓笑笑,转身向邵赦走去。

“他和你胡扯什么?”邵赦问道,事实上他还真没有听到邵庭和邵书桓说什么,一来邵庭刚才被邵书桓偷听,这次多了个心眼,扯着他走到走廊的另一头,二来两人都防着邵赦,说话故意压低了声音。

“没什么!”邵书桓笑道。

“没什么?”邵赦却是不信,说实话,邵庭……真的感觉变了,儿子长大了,都不是那么好管教的。

“我说了怕父亲大人生气。”邵书桓笑道。

“嗯?你怕我生气?”邵赦道,“你不折腾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就是说,过得几日请我喝花酒。”邵书桓笑道,“算是道歉,从此讲和。”

“你两个要是只是喝个花酒,我倒也省心了。”邵赦叹道,“进来吧,尽站在门口偷听别人说话做什么?”

“我是光明正大听的。”邵书桓笑道。

邵赦笑笑,也不解释什么,一起走入房中,邵书桓远比邵庭随意,就在邵赦的椅子上坐了,笑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你家二公子长出息了?”

“我宁愿他没长出息。”邵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自幼就是恼他不肯上进,不学好,在外面养戏子,逛青楼,如今邵庭陡然转变过来,他却更是烦恼不堪。

邵赦给他倒了杯茶,问道:“有事?”

邵书桓摇头,本来是有事地,不过现在,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晚上喝了两杯酒,有些烦闷,随便出来走走。”邵书桓道。

“没事就早些休息吧!”邵赦道。

“是了,书桓不打扰父亲大人了。”邵书桓笑道,端起茶盅,略略地喝了一口,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邵赦看着他走到门口,突然叫道,“明儿早朝,你去不去?”

邵书桓一呆,随即转身过身来,皱眉问道:“父亲大人说什么?”

“明儿早朝,你去不去?”邵赦再次问道。

第220章 书房夜话仕途经济

邵书桓想了想,笑道:“陛下说明儿一早命人来接我,只怕我想不去都不成。”

“嗯!”邵赦点点头,突然笑道,“被庭儿一打扰,我差点把正事忘了。”

“什么正事?”邵书桓好奇的问道。

“嗯,坐下说吧!”邵赦指了指椅子,笑道。

邵书桓点点头,笑问道:“什么事情?”

“这个……书桓,我先申明,这是你那位父皇的主张,我可是转述一下,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邵赦苦笑道。

“嗯?”邵书桓越发好奇,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他为什么不亲自和他说,而邵赦也是吞吞吐吐,到底是什么事情?

“这个……”邵赦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感觉实在有点荒唐。

“父亲大人,到底是什么事情?”邵书桓有些不耐烦,这可不像是邵赦的性子,“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我说过,我只是转述一下,你那折腾人的玩意,我算是怕了,那等大热天我还能够撑个一天半日,要是这个天气,被你折腾一天,估计邵家就要办丧事了。”邵赦叹道,“陛下让你去天逸学院读书。”

邵书桓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没有搞错,去天逸学院读书?

“为什么?”邵书桓想了片刻,还是问道。

“大凡我们这样人家的孩子,不管是文章还是治国修身之道,总也得学着一点儿,但你不同。”邵赦说到这里,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自幼就只命人教导你琴棋书画。诗文词赋等高雅之物,与仕途经济之道,却是从来没有提过一星半点,你很是聪明,但有些东西,聪明还是不够的,虽然不要求你也去寒窗苦读,但也至少了解一下。”

事实上。周帝的意思是让邵赦亲自教导他一些东西,可是邵赦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导,毕竟邵书桓不同别人。

最后,他思来想去,还是让他去天逸学院读读书,不图什么别的,只要略懂一二也就罢了。

再说了。如今天逸学院任教的朱老夫子,本是他的启蒙恩师,乃是饱学之老儒,自当担任得起这个重任。

“你为什么从小只教我琴棋书画呢?”邵书桓问道。

“书桓,你明明知道。何苦再问?”邵赦叹道,“我根本不想你进入官场,要学那仕途经济做什么?”

邵书桓笑笑:“既然是父亲大人误了我,如今自当也由父亲大人来教导我这些仕途经济学说。再说了,父亲大人乃是当今大周国有名地大儒,何用求教旁人?”

“你少折腾人!”邵赦摇头道,“我教你?好还罢了,不好,你还不是一边叫着父亲大人,一边对着我脸上就是一巴掌甩过来?那天逸学院的朱老夫子,乃是为父的启蒙恩师。学识渊博,有事你也可以请教一二,再说了,天逸学院大多是京城贵介子弟,你正好结交一二。”

邵书桓点点头,心想就当是玩儿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正如邵赦所说。又不用他写文章去考进士举人。略同一二也就是了。

“父亲大人,请教你一件事情。”邵书桓想了想。问道。

“嗯?”邵赦不解,问道,“什么事情,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了?”

“是不是所有的奏折,都习惯性写上一堆废话?”邵书桓问道。

“哦?”邵赦不解他是何用意,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在景阳宫养伤的那段时间,曾经看过一些朝臣给陛下的奏折,有些还罢了,有些奏折实在是……废话连篇,尤其是那些御史的。”邵书桓苦笑道,“上次有个王御史,上了一份奏折,洋洋洒洒,大概有着四五千字,引经据典,全是空话,直到最后一百字,才算是切入正题。”

说到这里,他不仅摇头,难怪皇帝陛下要日理万机,每天就看这些废话,也需要花费好长时间。

从那时候,邵书桓算是学了个乖,大凡那些有名的文臣地奏折,他都是直接略过前面的那些废话,只看最后的主题,原本以为只有大周国由此风气,不料在南夏批阅奏折的那几日,见着也是一样。

邵赦倒是好奇,问道:“说一百字说什么来着?”

“弹劾您老弄权!”邵书桓学着他的模样,翻了个白眼。

邵赦看的好笑,笑道:“引经据典,借前朝奸臣之弊端,然后在弹劾与我,也在情理之中——否则,就那一百字,王御史那份奏折,他如何拿的出手?”说着顿了顿,问道,“你扣着没法,还是批阅了?”

“扣了两天,怕陛下责骂,还是批阅了。”邵书桓笑道,“父亲大人想知道我如何批阅的?”

“嗯,说说?”邵赦倒也大感兴趣,问道。

“我就批了一句——怪道京城纸贵!”邵书桓大笑道。

邵赦闻言,也忍不住大笑,指着他道:“亏你想得出来。”想了想,叹道,“书桓,如今陛下是宠着你,就是一慈父,但凡你一言一行,都是好地,但你也自己注意一点分寸礼节,免得落了人口舌,令陛下为难,甚至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邵书桓闻言,心中明了,点头道:“父亲大人放心,明日早朝罢了,书桓就去清瑶别院暂住。”

邵赦点点头,道:“既然你明日也要去,就随我一起去吧,别让那些小太监们抬着銮舆接你,免得招摇。”

“是!”邵书桓点头道,“父亲大人说得极是。”

“书桓,为父说句托大的话,你也别恼——如今陛下明着是宠你,事实上也是把你推在风口浪尖上。如果你真有那份心,就该懂得隐忍。”邵赦淡淡的道。

邵书桓心中一惊,站起身来,冲着邵赦作揖道:“求父亲大人教我。”

邵赦也是起身,缓步在房里走了两步,最后站住脚步,走到他面前,在他耳畔低声道:“把二皇子扯出来。”

邵书桓也明白。如今他风头太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未必就是好事儿。但如何处,他实在是束手无策。

“我也想过——可是如今连着周家都纹风不动,怎么才可以把他们一起扯下水?”邵书桓问道。

“我知道二殿下地一个秘密,只要好好利用,保管无恙。”邵赦轻笑道。

“什么秘密?”邵书桓不解的问道。

“你附耳过来!”邵赦笑道。

邵书桓依言附耳过去,邵赦在他耳畔轻言数句。邵书桓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惊问道:“父亲大人此话当真?”

邵赦轻笑道:“这等大事,岂能乱说?”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邵书桓问道。

“我是如何知道地并不重要,重要地是。我们现在得如何把这桩事情捅出去,让原本隐在暗处的某些事和人,全部浮到明处去。”邵赦淡然轻笑道。

“别人如何浮出来,我都是你的一颗棋子罢了!”邵书桓笑笑。问道,“父亲大人既然如此说法,想来心中早有良策?”

邵书桓口中说着,心中却是暗暗惊诧不已,如果邵赦所说属实,那么这么一着,他应该早就有准备,为着防周家。为着太子?

但是,他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良策倒也谈不上。”邵赦摇头道,“只是如今朝中已经有大臣提出你的身份问题,甚至怀疑我是故意找了一个容貌长得像淑寰皇后的孩子有意假冒皇子,这把邪火一旦烧起来,后果实在难料,总得有个替死鬼出来。”

邵书桓没有说话,确实。太子今天在景阳宫所言。绝对不是毫无因由,他敢说。自然也握着一些证据。

当然,这年头,就算没有证据,也可以找一些证据出来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邵书桓不仅想起红楼梦里面的经典名句。

且不论邵赦刚才所说,到底是真是假,如今这等乱糟糟地局势,总得某些人地血来平静一下,不是邵家,不是太子,不是他邵书桓,就得是周家和二皇子。

邵书桓轻轻的叹息,周帝的意思,他也明白,给他一个身份,然后把事情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就算他想要废太子,也不想牵连邵赦。由此可见,他根本不想大动干戈,当然,可是某些事情,一旦动起来,总会免不了牵扯上一些旁枝……

“书桓,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皇子,那个在南夏问我的蠢话,我不希望你再问。”邵赦道。

“是!”邵书桓答应了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邵赦如此说法,证明他心中早就计议,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你去哪里?”邵赦看到他走到门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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