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打死我也不飞升-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在跑。
  能跟半步飞升的白决玩这种绕圈圈的鬼游戏,想来这妖物也是非常之厉害了。
  脑中一圈都还未转完,白决就追着那妖物到了一处院子,院子里正好躺着一具尸体,全身中剑百余处,鲜血流了满地。要不是他身上的蛇鳞袖,白决还真瞧不出他是玄真殿的人。
  他还没落地,玄真殿的殿主就又一次目击了现场。
  这也真是极为巧合了。
  “我要是说我只是个路过的,殿主信吗?”
  玄真殿主:“……”
  信才有鬼了。
  白决最后无法动用法术与发怒的玄真殿主打得两败俱伤,回到落脚之处后再醒来,便已是瘟疫即将屠尽幽县满城的最后时分。
  叶虚舟割肉救了患上瘟疫的白决,以血入药系命,勉强吊住了半城百姓的性命。直到玄真殿殿主养好伤带人找上门来,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白决能让人这样找上门吗?
  放平时,那随便,咱功德道脸皮厚,不怕。
  可是如今——叶虚舟都割肉以血系命救苦救难了,他的场子,白决说什么也是要护着的。
  功德道白决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而他好说话起来,简直不是人!
  玄真殿主踹撒了叶虚舟熬的药,趁白决病重绑了人去,逼得白决一怒之下接了他的战帖,到城外受群道之战。
  白决与玄真殿众人一战,直接夷平了幽县方圆十里的群山。杀了个片甲不留,身受十方雷霆,一步一步杀过去,直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等他从玄真殿布下的破妖之阵里抱出叶虚舟时,叶虚舟已经是强弩之末奄奄一息,救不回了。
  “白前辈……我……怕是要死了。”
  “那妖物被他们压在了……阵眼里……你……记得待我羽化之后,将我的遗骨压在阵眼之上……
  “镇邪……化魔……能保一方安宁。”
  “挺好的……”
  白决没有说话,他仰起头,点了点。
  功德化灵,转入他命。
  叶虚舟笑着消散成了一具骸骨,散落一地,白决忙不迭地将他的遗骨拾起,小心翼翼地护住骨体吹落其上的尘埃。
  【白前辈,最后送你一个东西。这是我在凡俗行走,攒下的功德,你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的功德道啊!替我——替我多救几个人吧。】
  劫云凝聚,恒光一道从天直降,落在白决的头顶,却最终为万千功德化就的金身所破。到底是雷声大、雨点小。
  玄真一脉凋亡殆尽,自此与白决不共戴天。
  【你就是九重天煞?啧,不过是一个小娃娃罢了。怎么?还想要咬我?】
  【不是我!有东西要出来了!】
  【好了好了,什么东西?】
  【一个……一个绝对不能让他出世的东西!】
  【我帮你?可我一个瞎子会有什么好处呢?】
  【我……】
  【行了,你以后改邪归正,做一个好人,就算报答我了——最后,再送你一程!】
  ……
  作者有话要说:  【尊主:我对于师兄这一波强行直男也是服气的。】


第26章 万魔俯首拜至尊
  “季散愁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我们的命,这一点从他以血入药来治我,就可以看出。而且他最后还是手软了,他如果没有手软,徐姑娘现在怕是已经白骨一堆了。城中一直以来活动的都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而是介于生死之间的蛊人。季散愁从‘遗世’中为了寻找师弟而出,无意或者有意地得知了……叶虚舟死于此地的消息,又得到了附有其神魂的遗骨,还是个阴气集中的地方,种种条件混在一起,他终于萌生了一个念头——复活叶虚舟。”
  “之前有一句话,我说错了。这世间能令修士在无识无觉之中昏睡过去的除了符阵,还有一样东西。”
  “那就是蛊,崖州之蛊,独步天下。”
  “我想他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等叶虚舟醒来后就自行了断。”白决笑了笑,“蛊者难死,但有一样对普通人来说只不过是活血化瘀的东西,他们却是连碰也碰不得,一旦碰了花汁,那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他在让我们入城之前还曾问过我们有没有看见过一种丝分绵长、红如烈火的花,那种花其实就是黯魂花。”
  “至于,季散愁与叶虚舟到底是何干系——如今斯人皆去,我们更无从得知了。不过,我想应该曾经是相识的……故人吧?”
  白决忽然间失了声,他看见了破茅房的角落里钻出来一条万花青蛇,点着一朵金花的蛇头上蹲着一只趾高气扬的松鼠,这松鼠仿佛有灵性一般的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叼着一块玉牌,玉牌上非常之不走心地刻着三个大字。
  【汝河辜】
  “啧,你有什么……嗯?无辜的???”
  牧辰听到这话,骤然转过脸看着那只松鼠叼着的玉牌,像是想到了什么。
  冷少宫主站得远,一时不察并未瞧见这个场景。
  恰逢此时,原本在众人昏厥过去时就已严严实实地合上,自己挂上门栓的破木门突然响了起来。白决一愣,三轻三重,错落有致,似乎敲门的不是个死人,而是活着的人,活着的手下有分寸的活人。
  他回头扫了众人一眼,迅速点清人数,没有问题。
  可是,陵光夜游一下,这片本来就几乎死绝的天地,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除他们之外能活蹦乱跳的活人了!
  白决接着就伸手托向门栓想要去开门,谁知道这时候,尊主忽然抬手截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很纤弱,看起来不像是能长命的样子。
  “你要做什么?”
  尊主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按住他的手道:“你相信我吗?”
  白决盯着他依旧未睁开的眼睛,道:“我们两人,萍水相逢,说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的。”
  “那好。”尊主神色不动,道,“你能原谅我吗?”
  白决:“……”
  话说,这跟上面一个问题有什么区别?
  尊主更近一步地逼近他,鬓边的碎发几乎就要触碰到了白决的脸颊,他带着体温的呼吸拂过白决的眼皮子。白决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艰难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以前遭遇过什么。但是你如果真欠我什么,早在你答应我去布下陵光夜游阵的时候就已经还清了。所以——”
  “——做朋友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啊,有兴趣跟我一起去降妖除魔、救苦救难吗,这位道友?我看你骨骼清奇,命数独特,想来也是一个剑道的可造之才啊!”
  白决十分之镇定地露出了一个好像真的不介怀一样的笑容,尊主却失魂落魄地后退了一步,明明是一身武夫打扮,这时候竟然带上了“拂袖”落寞的味道。
  他轻笑一声,一字一句道:“你开门吧。”
  既然尊主都说了开门,那白决哪里敢不开门?
  只见他推门而出,门外站着一名银袍少年,眉目冷峻,左额上一朵浅紫色的“求不得”,四瓣回旋交错的花瓣,似乎是活得一般在缓缓地舒展,舒展又并合。
  “求不得”是西陆魔界最多的花草,长在断崖,长在深渊,长在一切神憎魔恶的鬼地方……它能吞噬一切能吞噬的力量生长,包括灵魂。
  但其在东陆出名却不仅仅是因为这样,这种花同时还是西陆魔界的“奴隶烙印”,一朝加身,便生生世世永不得解脱。
  白决前生的时候,后腰上也被尊主纹上了一朵,占据了他整个人的半壁江山,像西海深渊里苏醒的妖魔一般缠住了他的身体,昭示着这个人的所有权与归属。
  然而他身上的那一朵“求不得”却是红色的,一种接近春花的红。具体是什么样子,白决并不知晓——废话!都是瞎子了他还怎么知晓?!他是听尊主唯一允许接近他的生灵说的。
  那一朵“求不得”是因为一个小杂役误闯了他的住处而被刻上的。也不知道那暗无天日的魔宫里怎么会有这样冒冒失失的小杂役,见了他也不怕,反而要抱抱,还因为白决不肯抱他,追过来的时候摔了一跤,大约是磕破了额头。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就算是还活着,如今也应该是百来岁的“老人”了。毕竟这“百来岁”在凡俗还是一个极其稀有祥瑞的年纪。
  银袍少年的眼睛睁大了一瞬,却突然越过白决看到他身后的尊主。
  尊主的神情依旧淡薄而不可捉摸,可是那对空荡荡只剩下魔气运转的眼睛这时候却睁开了,少年恍惚间竟然在里面看到了西冥幽海的深渊!刺骨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地拍打过来,没顶窒息。
  他一刹那清醒过来,前所未有的清醒。
  少年立刻单膝跪地,摆出一个无论西陆还是东陆都通行的誓忠礼,低下头,垂眸朗声道:“恭迎尊上归位!”
  随着他身躯的矮下,无数妖魔在他的身后展露出冰山一角。
  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怕是半个西陆魔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都在这儿了。
  他们随着少年的动作,整齐划一地轰然跪地,这方圆百里的土地都为之一震。
  尘埃落定。
  少年方才道:“尊主座下第一魔将——玄素!请尊上回驾西陆魔界!”
  “尊主座下第二魔将——綄离书!请尊上回驾西陆魔界!”
  “尊主座下……”
  白决还是生平头一次这样清楚地知道,这个人是西陆魔界那个至高无上的尊主,是他曾经不可想象,如今更是遥不可及的人物。
  【哎,师弟啊,师兄跟你说,人呢——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开开心心的。所以啊,千万不要找一个管不了的姑娘做媳妇啊。呐,你看我们今天去斩魔的这家人,啧,真的是麻烦。要不是这姑娘最后想起来她到底给她相公下了什么咒,怕是我们还要等他们一家死绝才能有办法除去那个邪物。】
  【师兄,我好像……有点不喜欢姑娘。】
  【嗯?啊?……呃,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我们才刚刚见过了这么凶残的姑娘。即使是你师兄我一时半会都还缓不过来……嗯?等等……你不是说真的吧?!不是,你不喜欢姑娘,难道要喜欢兽妖吗?膀大腰圆、身糙扛架的兽妖??我去!你这品味也忒离谱了吧???】
  【师兄……】
  【唔——看来我还是得先给你物色起来了,长得好看的兽妖还真不好找呢……狐狸?噫——不行不行,太骚太骚……兔妖?嗯——胆子太小,也不行……龙族?呃——她们好像不外嫁……还有什么呢?嗯?让我想想。】
  年轻的时候就教导过小辈要如此这般,如今轮到自己,自然是不能例外。白决默默地、默默地在心底给尊主记上了一笔——高攀不起,不能做媳妇,放弃。
  脑海里的千回百转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尊主已然经过白决身侧,走到单膝跪地的少年跟前,一双修长苍白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的发顶,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少年的头垂得更低了,眼睛更是完全的闭上,眼睫微微颤动,仿佛是在惧怕什么。
  尊主回过身,再次走到白决跟前站定,淡淡道:“我要走了。”
  白决:“哦。”
  尊主:“……”
  说起来,师兄还真是百年如一日的让人无言以对呢。
  他与白决隔着门槛也就犹豫了就那么一点点时间,霎时抬起手揽过白决,将他拉出门外,二话没说地就低头吻了下去。
  吻不深,蜻蜓点水间,灵光变幻,目眩神迷。
  牧辰相当自觉地在旁边带上了门,摸着下巴,心道:尊主这样子,真是甚有老夫当年的雄风。
  别说话!就是干!
  至于,鬼宗宗主到底有没有“雄风”这种东西,旁人自然是不得而知。
  倒是后来,尊主登上破霄辇带着一群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杳然西去,白决转头就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告诉他:“郎小将军们被季散愁封在了棺材里,想来秦道友当初也应该会遇到这样的事,只是——不知道季散愁为何改变了主意。”
  牧辰:“……”
  本宗主记得刚刚好像才发生了吻别的戏码吧?你这样强行假装一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后面的秦小朋友求知若渴的眼神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砍第一章 ,补给诸位一章字数,谢谢阅读。】


第27章 掌道天师谢知非(一)
  牧辰没想到,抢在第一个问白决跟尊主的关系的人,居然会是平时对外物仿佛一脸不关心,现在也依然是一脸“我不关心”的冷澹。
  “敢问前辈与西陆魔界的至尊是何干系?”冷少宫主恭敬地做了一个揖,垂眸冷静,完全不是在八卦的样子。
  白决挑了挑眉,道:“怎么说呢——我长得特别像他老相好。”
  徐潇潇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把自己给噎了一下,好悬没呛死。她攥了攥袖口里的一块玄墨色的玉石,心头暗暗一紧,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牧辰:“……”
  我就静静地看你一本正经地瞎扯。
  秦奉竹非常给脸地追问到:“前辈跟白决认识?”
  白决的脸皮那是叫一个相当厚,当即道:“岂止认识啊!我们——我们那叫一个神交已久啊!”
  秦奉竹:“……”
  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神交”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忽悠好秦奉竹,白决背着锄头走到坟地远处的角落里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差点儿就露馅了。
  反正我就是不承认,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牧辰过了一会儿,趁人不注意也偷跑了过来,私下拉住白决将那块刻着“汝河辜”的玉牌塞到他手里,道:“我知道这个人!“
  “所以?”白决头也不抬,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地挖着眼前的小坟包,丝毫不敢懈怠。
  “我在白骨敞的下华胥幽境里见过这个名字,他是我们万尸鬼宗的前代长老!”
  “人呢?”
  “死了。”牧辰顿了顿,继续道:“是死在青灯峪一战,死在当年凌天门覆灭后渐渐声名鹊起的剑侠杨迦陵手里的。”
  “起因嘛,不外乎爱恨情仇了吧?”
  白决忽然抬眸,泠泠地看着牧辰,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牧辰呆了一下,小声道:“不是……你是我恩人,我还不能为了报恩告诉你些什么了吗?”
  白决:“我于你,并无什么非报不可的大恩。”
  牧辰急了,嚷嚷道:“当初要不是你把我从沧州带回去藏起来,好生照顾,我怎么有时间修养怨力,画下九九八十一道转生阵法,避免了魂飞魄散的结局啊!”
  白决:“……恕在下直言,在下……从来都没有将宗主‘带回去藏起来’。”
  牧辰:“……”
  这他娘的也是很尴尬了。
  “可是——那种情况下,除了你还会有谁救我一命???”
  白决笑了一下,摸了摸牧辰的小脑袋,道:“别多想,说不定是谢秉心把你捡回去准备炼魂阵,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的呢?”
  牧辰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谢秉心怎么可能对我这么温柔?这么温柔……一定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白决:“……”
  我不说话,你开心就好。
  真要说起来,谢秉心当年确实是有一段时间在四处寻访挽回魂魄的灵药。
  记得他那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白决手上有一株天灵草,竟然生生地求上了门。说是门,其实也不过是两片破木板一撘了事,基本上还要靠灵阵撑着才勉强不倒下。
  可是那株天灵草是叶虚舟的命草,命草拿来入药,叶虚舟就真的身死道消一无所有了。更何况,那株天灵草还被白决呕心沥血布下的重重禁制给护在封魔的阵眼之中,彼时要是取出来,那只叶虚舟穷尽心力才封住炼化的邪物必然会被释放出来。
  而且,无论白决怎么问他,谢秉心都不肯回答他拿那株天灵草要做什么。白决都不知道他要拿去有什么用,自然是完全不可能把草给他的。
  于是,谢秉心就在他的破烂仙庐前跪了九天九夜。等白决睡醒了爬起来给他师弟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唯一儿子喂米糊时,外面的地上只剩下一双跪痕,谢秉心却是无影无踪了。
  后来许多年,哪怕是直到他被秩行渊出卖而沦为魔道禁脔,他都未再见过谢秉心一眼。
  “不好!”牧辰突然失声道,“尊主这一出阵,困住那些蛊人的阵法就破了!城里的那些东西统统都会向外蔓延!”
  白决也是脸色一变,好像忽然间变得力气奇大地提起锄头就往酆都城的方向冲。
  两人没有来得及招呼那些仙道小友,直杀入尸群中,杀得是进进出出,毫不留手,酣畅淋漓。
  白决一脚踹开一个流着涎水就要扑过来的蛊人,冲着似有若无地护着自己的牧辰道:“牧辰!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牧辰艰难的推开一只伸过来的大黑爪子,粗着脖子道,“到底什么事?!!”
  “尊主走之前是给我渡魂了。”
  “啊?啥?渡魂???”牧辰反应了一会,方才反应过来,何谓渡魂,当即骂了一声道,“剑修哥哥!拜托照顾一下我这柔弱的法修啊!”
  渡魂渡魂,其实也不过是用自己的魂魄去补全他人的魂魄。而尊主乃天生地养的灵体,他的魂魄绝对称得上是至圣良药。不说生死人肉白骨,复原一两道主干经脉却是绝对可以的。
  白决的嘴角上扬,极其意气风发道:“没问题。”
  话音刚落就一锄头扫平了一大片,显然是真的非常之生猛。
  谁知道这时候,牧辰居然给他来了一句:“哦,剑修哥哥,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珞珈山上古白氏的人。”
  “嗯?”
  牧辰嘴上一点儿也不留情地继续道:“你现在应该是个只会跳跳小舞、唱唱小曲儿、顺便下点小毒的娇弱巫修!”
  白决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瞬:“……好吧,那我再告诉你个事儿,我估计着这事情闹得这么大,至少得来个青霞观天师首位的人。天师首位是谁,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牧辰,“不好意思,知非道长现在是青霞观的掌道天师了。而且,这件事你之前已经用来威胁我过了,换一个。”
  白决:“……”
  本事见长。
  未几时,天降玄雷,差点没把尸堆中的白决两人给一块劈了个正着。
  云裳羽衣,黑笼罩纱,拾翠冠戴,扫尘拂月。
  半空中落下一人,怀抱拂尘,一手一个地将白决两人拉着领子拽了出来。
  牧辰整个人都不好了,情急之下干脆把脸埋到白决胸前装作自己不存在。
  白决抚额——
  谢秉心,真的来了。
  狂风,枯草扑面而来,满地碎石乱滚。
  青霞观以顺天应命闻名东陆百家仙门,此时此刻当真是显现出了他们借天地之力的浩荡本事。
  但,白决却是没有多少心思来欣赏这无比壮丽的一幕。
  无他,怀里还抱着个“作恶多端”的牧辰呢!
  随着谢秉心一道来的是他的二师弟李维尘,李维尘将两人带到安全之所,叮嘱几句,提了拂尘就准备去帮他师兄。
  不过,他师兄谢秉心也是强得可怕,一记玄雷过去便是焦土十方。行尸的数目虽然让人咋舌,但到底还是草包水准,李维尘压根就没有找到插手的时机,只好站在白决两人身前干瞪眼。
  好在哪怕牧辰傻眼了,还有个白决。
  只见白决环顾四周,忽然灵光一闪,露出一种诡秘笑意。
  “啊!兄弟!你的脸怎么了?!”白决果断抱住了牧辰的头,“你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这样了?!”
  “我来救你!”
  说着,白决就从倒塌茶棚的灶台底下掏出一把锅灰就往牧辰脸上摸,边摸还边瞎嚷嚷,最后把心一横,撕下衣摆给吓傻了的牧辰将灰头土脸给包了个严严实实。
  保证谢秉心就是纾机道人在世也看不出来他长得像谁。
  接着白决他又演技浮夸地“啊”了一声,狠下心往自己脸上也摸了一大把灰。本来若是说他有三分像原来的自己,现在这么一摸,鬼才晓得他是谁!是男是女!
  李维尘看着师兄大杀四方也杀得差不多了,估计自己也确确实实帮不上什么忙,就转过身准备给这两个人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
  谁知道这一回头,他就看到了两个把脸裹得跟粽子似的人。
  其中一位眼耳口鼻全都被包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准备拿什么看路。
  “……”
  李维尘原本带着三分懒散的态度一下子就收了起来,一时竟然有些结巴道:“师、师兄,你待会有空下来看看这两个……人——怕不是……疯了?”
  牧辰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了,奈何眼前一片灰布蒙着,他也看不见什么情况,只好紧紧地抓着白决的手不放。
  白决之所以敢将这一处的行尸邪物给放出来,是因为这些行尸邪物原本就是他关起来的。百年弹指一瞬,它们即使原本如何凶残可怖消磨到今日也已是强弩之末,并无需要忌惮之处。还有那尊不知究竟是何的厉害邪物,百年过去,如今必然已经灰飞烟灭,被超度得一干二净了。
  至于守井的浑浑噩噩的叶虚舟遗骨……白决沉默了一瞬,还是决定先应付眼下的麻烦。
  毕竟,牧辰当年犯得也不是小事,他把青霞观的镇观之宝神器十方纲幻给偷走一用,至今还没有还回去。
  当然,基本上也还不回去了。
  而且,就因为这一件事,他把青霞观的老观主给活活气死,其他青霞子弟也在百年前的朔方原仙魔大战受到牵连死的死、伤的伤,凋敝殆尽。
  如果今日让谢秉心将牧辰揭穿带走,白决的身份怕是也就昭然天下,可以坐等着他往日得罪过的那些仙道魔道还有看凌天门不顺眼的诸君找上门来收拾他,送他早日荣登极乐。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补偿一下诸位遭受本人修文屠戮的诸位小天使,一般每天七点更新一章足三千,其他时候随缘吧,谢谢。请多多评论、收藏,你们的行为对咸鱼作者来说很重要呢!】


第28章 掌道天师谢知非(完)
  天地清明,雷云渐渐散开,崪蜀郡往常也难得一见的日光也穿云破尘而来,光芒万丈洒落城池,一扫之前令人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阴森。
  知非道长谢秉心,名如其人,虽然论辈分白决要比他大上许多。但是,白决向来都是以平辈之礼与他相交,两人不算多么熟悉,可是这种交情在两个人百八十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的仙道中已经是难得。
  秉心而断,知非不恕。
  暖光里缓缓地降下一个人,他的眉宇间藏着挥之不去的冷酷悲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空无一物,却又仿佛承载了整个天地万物。他轻轻地拍了拍广袖,算是随手除去一路奔波染上的风尘。
  白决看着这个昔日旧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有点出神。
  一团布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白决眨了眨眼,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牧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布上划了一道细缝,对着白决挤眉弄眼道:“嘿嘿嘿,我就喜欢他那种目无下尘的样子。”
  “调戏起来特别带劲!”
  “……”白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他压根就不敢说话!修仙之人耳聪目明,这句话从来都不是随口说说的!
  李维尘一见他师兄就先去了三分懒骨,站得身姿笔挺,先交代了两句,便领着他师兄到了两人面前。青霞观的梏妄峰在青洲地界自上古就与凡俗多有往来,曾经出任过好几任的天下国师,故而青霞观子弟也多通达世事之辈,即使是被牧辰称为“目无下尘”的谢秉心事实上在仙门中也是个容易相处的和善之人。
  可是,这种和善,并不是现在这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能够接受的。
  谢秉心一步一步地走到牧辰面前,淡淡地向他颔首,平静道:“道友,可否解下——”
  “不!不能摘!谁摘了本王就要嫁给谁!”牧辰一听这话就炸了,抱着白决的腰大喊三声,一副贞洁烈女誓死也不从屈从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的黄花大闺女被个登徒子给轻薄了,要寻死觅活的。
  “……”被抱住的白决诡异地沉默了。
  一旦脱离师兄视线就立马闭目养神的李维尘这时候也抬了抬眼皮子向这边多看了一眼,这哪里来的傻子?不知道他师兄还精通些医术吗?脸还要不要了?
  白决忍着油然而生的害怕强行与谢秉心对视,他咽了咽口水,道:“多谢天师,小弟……并无大碍,不必挂心。”
  李维尘闻言闭着眼睛插了一句:“那你刚刚瞎嚷嚷什么?”
  白决笑了一下,道:“关心则乱是人之天性,闻过道长,此乃常情。”
  话音未落,谢秉心的瞳孔骤然一动,心跳似乎都乱了半拍,可惜白决的视线不在他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牧辰抱着他的腰,脸埋得更深,当即害怕得又是一个发抖,白决说错了,李维尘现在已经是座首天师了,不是当年那个负责扫梏妄千峰其中八百山峰的地遭到强烈排挤的小可怜了!
  李维尘懒得张嘴,白决这话一出,他就干脆一声不吭地去装做了一颗无言的树,当自己不存在。
  纵然青霞观再如何亲民,这一位观主一位天师也不可能没事吃饱了撑地就在这地方陪白决他们蹲着,等秦国临近崪蜀的皖鹄郡郡守带兵匆匆赶来收拾残局后,两人就离开了。
  目送谢秉心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天边,白决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牧辰一脸灰的在旁边老泪纵横,泪水冲刷了他的脸颊,留下道道痕迹。
  “你干嘛?”
  牧辰悲愤欲绝道:“他没有认出我来!他居然没有认出我来!”
  “……他要是把你认出来了,我们都得玩完,好吗?”
  ——更何况,你都被我抹黑得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了,谢秉心要是能认出你才有鬼呢!
  牧辰强词夺理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停,你少说两句。”白决完全不想跟牧辰这个以搞事为全部目的的鬼宗主探讨人生,他压低了声音,踱到牧辰旁边问到,“话说回来,你到底在十方纲幻上看到了什么?”
  “你真想知道?”牧辰有那么一瞬脸上浮现出了难以形容的复杂,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
  “梆!哄隆隆——”
  莫名的天雷在耳畔炸响,强烈的白光差点刺瞎众人的双目。顿时乌云压城盖顶,倾盆大雨滂沱直下,几乎没有用一个呼吸就将猝不及防的两人给浇了一个透心凉。
  这时候姗姗来迟的负责收拾残局的散修秦国供奉以及一干兵士在雨中奔跑着,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而他们这两个“死而复生”的人跟这个世界却格格不入。
  牧辰摸了一把脸上的灰水,道:“——不能说。”
  白决叹息,果然。
  “所以最后十方纲幻去了哪里?”
  牧辰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