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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师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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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纠结不已,“不哭了,你再忍忍,我一会儿回来给你上药。”
“你的药没有用……我还是疼……呜呜……”
高泽陵的金疮药会没有用?
殷世骄沉默着抱着手臂,在乾坤袋里找了找,翻出春草堂的一罐伤药从门缝滚进去,心下十分烦躁。
余念受宠若惊,“多谢殷公子!”
雪儿哭得凄惨,余念终究硬不起心肠,给她上完药,雪儿又闹了一阵,余念哄了又哄才出门来。
“抱歉……让殷公子久等。”她换了一身衣服,匆忙道,“我去洗手。”
殷世骄走开些许,不耐道,“她是谁?”
“她……她是陈大人家的小妾。”
“那怎么会在你屋里?”
余念不忍道,“陈夫人总是打她,昨夜又将她赶出来了,我看她可怜,有时……便让她在我这儿留宿。没给公子添麻烦吧?”
殷世骄蹙起眉,“别人的家事你怎么好掺和,不怕惹祸上身?”
这个陈大人他也有所耳闻,实实在在一个色胚,一把年纪了,小妾娶了没有八个也有五个。万一他寻到这儿来,不要这个什么雪儿,要带余念走怎么办?
他烦闷不已,满肚子话却说不出来。
“我……”
殷世骄一甩袖,“一会儿就让她回去。往后别再做傻事。”
“可是!可是她真的很可怜……她比我还小两岁,还是个孩子……”
余念望着他,一双杏眼里闪烁着憧憬与希冀。殷世骄忽地语塞,想起那日他问众人,其实是扪心自问:为何救她?世人皆苦,救得过来吗?
可余念看他的目光,宛如看着心中的神明,那么热,那么亮,一时间殷世骄竟然暗自想道,那便随她,只要她要,哪怕摘颗星星来又有何难。
“诶?小念姐?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公子’吧?”
余念脸上一红,回过头去更是一骇,“雪儿!你、你且把衣服穿好。”
雪儿低头一看,面前白花花的一片,只是交错着青红几道伤痕。她亦是一惊,“啊呀,怎么没扣上。”
余念上前去帮她扣得严严实实,雪儿才一嘟嘴一跺脚,“罢了,反正刚才都给他看见了。”
“殷公子是正人君子,你别多想。”
殷世骄挑起眉,远远地看她们咬耳朵,心下愈发不耐。
高泽陵几乎不收女弟子,他自小便在一群师兄弟中长大,骄矜自傲,见人从没有好脸色,自然也没有姑娘家敢来招惹他。他每每见着那些娇滴滴的女孩子只觉头疼,当然,林莺那样的除外。
好好地来看余念,被这“雪儿”搅得不三不四,他有些火大,真想转头就走。
“‘殷公子’?!”雪儿惊呼一声,“莫非是……莫非是!小念姐,你可没跟我说……你可没说你那位公子竟然是……”
余念尴尬无比,连忙让她小声些。
怎料雪儿眼珠子一转,“哇”地一下哭了,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殷世骄面前,“原来是殷公子救了小念姐!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求殷公子也救救我吧!雪儿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啊!”
殷世骄忍不住嗤笑一声。
若真是余念从前杏花楼认识的什么妓子也就罢了,这个雪儿可是人家名正言顺纳的妾,他哪里管得来?
雪儿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见殷世骄不为所动,干脆扯开方才扣上的衣服,“公子你看!那陈夫人实在残暴,日日将我打得不能成行,昨夜更是干脆将我赶出来……我、我真是不敢回去了,求公子救我一命吧!”
余念绞着手指站在一旁,小声劝道,“雪儿你先起来,叫人看见了,公子可怎么解释呢……”
雪儿不再说话,只是盯着殷世骄抽抽噎噎地哭。
殷世骄被她哭得更烦,“陈大人的家务事我管不了。”
“求公子帮我想想法子吧……就、就看在小念姐的份儿上。”雪儿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水灵灵地望着他,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袍,“就当我死在了外头……我、我也可以干活!小念姐能做的事我都能做!我一定努力报答公子!”
殷世骄知道和她说不清楚,只冷淡地掸了掸袍子,“我管不了。你回去吧,不要再缠着她。”
他好歹能向杏花楼将余念买下来,虽然不算滴水不漏,但给老鸨龟公塞过封口费,想来他们也不敢四处宣扬。可这什么雪儿?难不成他也登门造访让陈大人休了她?
他看见余念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心下更是烦闷。
余念知道她这是奢望。殷公子救她脱离苦海,她本该别无所求,因此虽然心里暗自想过,从不敢拿此事到他跟前叨扰。只是她原来以为殷公子救她,乃是因为他是一个至善之人,但看今日情形……
或许她的好运,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罢了。
余念深感抱歉,“说了这么多,公子还饿着呢。我去拿些吃食来。雪儿,别哭了,你想吃些什么?”
雪儿绝望地擦着眼泪,“我什么也不想吃!呜——我还不如、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余念安慰她两句,洗过手钻进后厨。
殷世骄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地上的雪儿。这人的眼泪怎么这么多,哭了这么久不累么?仿佛不哭就不会说话似的。
雪儿的抽泣终于止了,许是看穿了殷世骄一副铁石心肠,只暗自咬着牙瞥着殷世骄,以为他没看见。
她红着眼眶仰视着殷世骄,半晌,小声道,“真好。小念姐一定上辈子积了不少功德,今生才能遇见殷公子这样的贵人。”
这话听得殷世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心里十分不认同,却抿紧了唇,不愿与之争辩。
“知道小念姐受过那种腌臜事,被人糟蹋再生不了孩子,还愿意与她好……我此生是羡慕不来的了。”雪儿凄楚一笑,“殷公子真是个好人。”
哗啦一声,什么东西摔得粉碎。
殷世骄震惊地望着她,脑中嗡嗡作响。
她说什么?
余念刚端着食盘出来,听见这话手中的瓷碗登时摔得稀巴烂。分明日头明晃晃地照人,她却冷得发起抖来。
殷世骄耳鸣目眩,额头竟然沁出一层薄汗,火冒三丈地骂道,“你……!”
他抬起头来看见不远处的余念,登时咬牙切齿,一时竟不知该恨谁!
雪儿见他神色有异,半晌才反应过来,“怎么,殷公子……莫非公子不知道吗?我、我……我以为……我不是有意的!公子……”
殷世骄再受不了这场闹剧,恨恨一拂袖,转身御剑而去。
院中一片死寂,烈日将地上水渍烤干,唯有缕缕青烟。
“小念姐……”雪儿惶惶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余念跌坐在地,眼圈刹那间红了,却又生生憋了回去。她无措地望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瓷片,热烘烘的肉包子,洒了的牛肉面。
这炽热的日光,这刺目的人间。
殷世骄的背影烙铁一样烫进她心底,好痛。
半晌,她蹲起身来收拾一片狼藉,无奈一笑道,“没事。”
“小念姐……”
“确实如此。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身子。”余念叹了一口气,“你帮我说出口倒好,这下我没什么瞒着公子啦,到底不算骗他。”
只是他以后,大概不会再来了。
殷世骄救她于水火,她感念殷世骄恩德,有时却也会十分僭越地想,是不是殷世骄对她……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情意,就像在外头捡了只小猫小狗,养着好玩。本来殷世骄于她恩同再造,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可若他若真的想……
她不愿意。
她是什么东西,怎么敢污了殷世骄的清名?
殷世骄或许是看她从前装疯卖傻,还误以为她是个清白身子,否则肯定多看一眼都是恶心……如今也好。
她笑了笑,将苦泪藏进心底,拾起食盘里的一个玉米馒头,“这个还干净,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殷世骄回大同顺路看余念,发现余念收留当地官员小妾雪儿,雪儿道出余念已不是清白之身,殷世骄拂袖而去。
不好意思今天三次元太糟心了更新晚了
希望大家都被九月温柔以待啊~
第44章 敢为
'肆拾肆'
十里长茵,云霭沉沉。
洛庭之抬起手,自己短手短腿的,竟变成了个约摸七八岁的小儿。
是梦?
他拨开云朵漫无目的地走,忽而听见均匀的呼吸声,走近一看,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他乍一看竟没认出来,继而看见他头上两根短短的鹿茸,登时一乐,他是到师兄的识海来了。
他从未见过陶攸宁比他还小的样子,一时十分新奇,一屁股坐下,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颊。
陶攸宁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睁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见来人一惊。
“师兄?”洛庭之惊喜不已,“你能看见?”
或许是因为身处他的识海,陶攸宁视力无碍,望着洛庭之稚嫩的面容懵懂地点了点头,“师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不知是因为没睡醒,还是因为这副形态,洛庭之听他说话奶声奶气的,特别可爱。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师兄想着我吧。”洛庭之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鹿茸,“师兄醉糊涂了,怎么角都跑出来了——”
“哎。”陶攸宁慌张地一躲,红着脸低下头,“别摸。”
洛庭之一摸才觉出这东西的好来,热乎乎的不说,还毛茸茸的,难怪陆沁特别喜欢逮着无忧不放。横竖不是在现实中,他愈发猖狂起来,把陶攸宁圈在怀里箍住他的手,拿脸颊去蹭他两根短短的角。
“哎——”陶攸宁在他怀里颤,小脸红透,“别蹭了,好痒……”
洛庭之又按着他撸了好几把,折腾得心猿意马,不敢蹭了,就乖乖地抱着他。
陶攸宁不胜酒力,小脑袋一点一点地犯困。
这也太可爱了吧……
洛庭之抓狂,简直想咆哮,颠了颠他,“别睡。看我。”
陶攸宁抬起头,一脸无辜,只见洛庭之眉心一蹙,脑袋上忽地冒出两只兽耳。
“哇!”陶攸宁醒了,“好可爱。有尾巴吗?”
“你有吗?”洛庭之伸手去摸他的屁股,陶攸宁躲闪不及,还真给他拿在手里。
洛庭之哈哈大笑,陶攸宁挥舞着小短手推他,“别闹我了,我好困!”
“不闹了不闹了。”洛庭之十分惋惜,把他揽在怀里,“睡吧。”
一觉睡到正午,洛庭之坐起来的时候脑子里还净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看见床头匍匐着的无忧头上两根小茸,登时光怪陆离的画面一闪而过,或是他张开嘴将陶攸宁的鹿茸含入嘴里,又或是他手里握着一柄鹿茸在陶攸宁的……
无忧倏地一动,两只贝壳似的耳朵一抖,吓走了他的旖旎春梦,陶攸宁悠悠转醒。
洛庭之连忙体贴道,“头还疼么?我去弄碗醒酒汤来。”
无忧舔了舔鼻子站起身来,抖了抖毛,把桌上殷世骄和谢情留的字条叼到他跟前,继而嚼吧嚼吧吃了。
陶攸宁笑着拍拍它的脑袋,“这么饿?”
不多时他洗漱罢洛庭之便回来了,陶攸宁眼前还没系丝带,懒懒地横了他一眼,洛庭之心口一酥,故作镇定,“怎么了?”
“我发现,”陶攸宁接过醒酒汤,小声道,“你其实挺坏的。”
洛庭之脸上一红,一时语塞。
“跟谁学的?是不是陆沁?”陶攸宁无奈道,“你这年纪也是正常,想姑娘了又不能对姑娘使坏,就来折腾我。”
“岂敢,可不能冤枉我。”洛庭之在心里回道,没跟谁学的,分明是被你诱的。
陶攸宁说完这两句话也觉得怪怪的,低下头去喝汤,入口温热,酸酸甜甜,有梅子、山楂和莲子,喝了两口确实清醒不少。
“你也喝。”陶攸宁招呼他来,洛庭之就着他的勺吃了,他有些别扭,“怎么就拿了一个勺子。”
“师兄嫌我?”洛庭之抱起手臂,“哪里是我坏,我从前向来是这样的,分明是你变了。”
“我?”陶攸宁被他说得心虚起来。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十六岁前鲜少下山,成日朝夕相对,一起读书、练功、学剑,寝食俱在一处,何况都是男子,亲近些也没什么。十几岁的时候一回撞见一对师兄师姐在桃花树下亲嘴,洛庭之还特别好奇,非要亲陶攸宁。陶攸宁拗不过他,又怕他去祸害别的师姐师妹,也就给他啃了一口,不也没什么?就连后来洛庭之第一次精满自溢……
原本无比正常的举动,现在陶攸宁是越想越不对劲,一时坐立难安。
兴许真的是他的问题。毕竟阔别数年,洛庭之回来突然生得如此高大,再加上他神志不清时……他们已有了肌肤之亲……
尾椎处忽地传来一阵战栗,陶攸宁不敢再想,匆匆喝完要出去洗碗,却听得一名轮值守门弟子给他传音:“陶师兄,高泽陵殷世骄前来拜访,呃……神情好像不太对劲。”
“世骄?”陶攸宁有些疑惑,才走了几个时辰又回来,莫不是忘了东西?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当此时,他与洛庭之同时听见空中传来隐约声响,知道是殷世骄来了。他腰间别着七孔穿云笛,疾走或飞驰时与风声共鸣。
只是那声音一闪而过,陶攸宁等着他推门进来,却半晌不见动静。
无忧顶开门,门外殷世骄惊讶地望进来。
他仍然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发冠有些凌乱,双目隐隐发红,实在与往日端正严谨的模样大相庭径。
陶攸宁问道,“怎么了?为何不进来?”
殷世骄握紧拳头,低下头,无措地喊了一声,“陶攸宁……”他自己都被吓到了,他的声音如此无力,竟如求救一般。
“怎么了?有什么我们帮得上的?”陶攸宁出门迎他,抚了抚他的背脊。
洛庭之没那么多顾忌,直接问道,“高泽陵出事了?”
殷世骄抬眼看见他,稍微恢复了些许冷静,疏离答道,“没有。”
“那是……傻姑娘?”
殷世骄震惊地望向洛庭之,“你……你们知道?!”
仿佛被戳中最隐秘的心事,他既慌张又难堪,一时间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敌意。
“那日我们以为你不喜欢傻姑娘,原本商量着去赎她,才知道原来你已赎她走了。虽不知是何用意,但我们相信你有你的考量,便没有插手。”陶攸宁松松搂着他的肩,“怎么,是傻姑娘的事?”
殷世骄抿着唇,眼底闪过万般情绪。
陶攸宁疑惑地问道,“傻姑娘怎么了?莫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
“不是她。”殷世骄苦笑一声,把脸埋进掌中,隐忍地骂道,“……是我!惹上麻烦的是我。”
陶攸宁歪歪脑袋不得其解,洛庭之抱着手臂冷眼旁观,怎料一开口又是一针见血,“你喜欢她。”
“我?”殷世骄抬起头,眼中满是被冒犯的恼怒。
洛庭之撇了撇嘴,“早就看出来了,你自己不会还没发现吧?不过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咳。”
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夷,陶攸宁惊了,“师弟?”
“‘这么一个’?”殷世骄向来敏感,站直身子,一时竟与洛庭之呈对峙之势,剑拔弩张。
“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殷师兄是不是太独树一帜了一点?且不论她并非修道中人,不能延年益寿亦无法容颜永驻,她也没读过书,想必胸无点墨,再者还是出身青楼……”洛庭之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不知道殷师兄喜欢她什么?”
殷世骄抿紧了唇,几乎憎恨地瞪着他。
可他无法否认,他也一直在问自己,他究竟……他究竟在干什么?
“师弟,此言差矣。”陶攸宁拦住他,“世间唯有一情字本身无解。何况每一个活生生的人都有千面,又不是皮影人,岂是三言两语能代替的?”
洛庭之有些不满,负气道,“旁的不说,殷师兄要真和这么个风尘女子搅在一处,不是要贻笑大方了吗?有何颜面见高泽陵列祖列宗?殷师兄向来志向高远,要做高泽陵下一任家主重振门派,岂能折在这么一个妓子身上?……”
殷世骄仿佛被打了耳光一般难堪,见洛庭之还在数落余念,一时怒意上头,提拳向他扑去,“你闭嘴!少管闲事!你……你懂什么?!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刹那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十招,掀起劲风刮得院中葡萄架应声而倒。
洛庭之握住殷世骄手腕,冷漠道,“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还请殷师兄正视自己的心!”
“你——!”殷世骄怒不可遏,一时间杀气四溢,“我是来找陶攸宁的,不是来让你看笑话的!”
“世骄!”陶攸宁连忙上去劝架,“师弟是故意激你,想帮你想明白而已!”
“我不需要他帮忙!”
殷世骄飞起一脚,洛庭之凌空一掠,“要打出去打!”
话音未落,两人还真的使起轻功飞了出去,陶攸宁头疼不已,赶忙追上,三人一路缠斗直至缨义台。
昨夜庆功宴方罢,凤栖宫弟子难免散漫,缨义台空无一人。
洛庭之高喊道,“高泽陵殷世骄被一个□□迷了心!大伙儿快来看!”
“师弟!”
殷世骄怒吼一声,竟然拔出剑来。
“你怒些什么?难道不是实话?”洛庭之也抽出剑来,“今日你砍了我,往后你砍了天下人吗?!只会有更难听的!他们都笑你,他们都骂你,你敢吗?!”
“殷世骄!洛庭之!都收手!别打了!”陶攸宁挡在两人中间,一手一个将他们的剑入鞘,“好好说话。”
殷世骄的喉结上下滚动,继而疯魔一般大喊道,“我敢!我要娶她!我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简介:洛庭之故意激怒殷世骄,殷世骄正视内心要娶余念。
陆沁:那个……不是我煞风景,亲,你要娶,人家姑娘肯嫁吗?
殷世骄(超凶):她敢拒绝我?
余念瑟瑟发抖。
星期五了!大家周末快乐!快来吃骄骄的糖啊!
第45章 提亲
'肆拾伍'
“我要娶她。”
殷世骄魔怔了,一路回到小院只有这一句话。
“等等……”陶攸宁头疼不已,忍不住捶了洛庭之一记,“师弟你不该激他。这终身大事哪能靠激将法?”
殷世骄冲洛庭之一抱拳,“不,谢谢洛师弟。我向来口是心非,师弟说出我心中的顾虑,方才我恼羞成怒,多有得罪,还请师弟原谅。”
殷世骄这人说也奇怪,实打实的自矜自傲,但一旦认清什么事,也绝不忸怩。
洛庭之向他回礼,“不必客气。我知道你我并不熟稔,较之师兄,你也并不信任我。不过你是个明白人,想必一点就透,方才只是我而已,你若真的娶她,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为过,世人流短蜚长,将你当做饭后谈资,你真受得住吗?”
院中一片死寂。
良久。
“我不知道。”殷世骄叹气,抬头望着绵延晴空,“我自小见高泽陵日益衰微,满心都是振兴门派,从未想过情爱之事。”
陶攸宁小声插嘴道,“就……那么非她不可吗?你已救她脱离苦海,若能许她平安一世,也已是一桩美事了。”
“不,我要娶她。”殷世骄斩钉截铁,“既然情根已种,便容不下将就。虽千万人吾往矣。若这么点质疑都经受不住,我还能成什么大器?”
陶攸宁仍然有些担忧。他知道殷世骄向来最看重他人对他的评价,因此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事无巨细都要做得完美无缺,不能让任何人挑出错处。将来若遭众人非议……哪怕他受得住,也避不开万分煎熬。
“陶攸宁,我若与……一个□□成家,你会不会看不起我?”殷世骄侧过头,眼眶有些红。
“怎会?!”陶攸宁叹道,“在我眼里,傻姑娘身陷逆境,不愿随波逐流,有勇有谋,是个值得敬佩的女子。”
殷世骄红着眼笑起来,“有你这句话便够了。其他人怎么看,与我何干。”
洛庭之看他这样盯着陶攸宁,有些吃味,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你要娶她,是不是先该问问她是否愿意嫁你?”
晌午店内陆续来人用饭,大同客栈的厨子看余念手脚利落,十分喜欢,盛了一碗凉面让她去一旁吃。
余念没什么胃口,不愿拖沓偷懒,硬是三两下扒完了继续帮厨。
客人酒饱饭足后,她又与另一名帮工阿五一齐洗碗,洗着洗着,阿五忽地抬手帮她别了一下发丝,她微微一愣,笑着道谢。
阿五却大刺刺地盯着她看,笑道,“小念,你真好看。”
余念一笑,心下却不知是何滋味。
忙到申时,身上衣服早已被汗打得湿透,她头重脚轻,只想回房歇息,怎料自己房门虚掩着,她有些无力,“你怎么又回来啦?”
殷世骄木头似的杵在屋中央,闻言涨红了脸。
“殷公子?”余念一讶,揪住衣角,“我、我还以为是雪儿。”
与此同时,外墙上贴着一张“皮影票”,洛庭之和无忧看得津津有味,陶攸宁紧张地给他们望风。
“雪儿是谁?”
陶攸宁摇摇头,扯了扯他的衣袖,“师弟,这样不好吧?我们还是乖乖等世骄出来。”
“就怕他又口是心非,把人家姑娘吓着了。”洛庭之蹙眉一叹,他这个小表兄还真是不行,多大的人了,追个姑娘还这么让人操心。
殷世骄自知擅自闯人闺房实非君子所为,但院中人来人往,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猜想余念兴许正忙,需得速战速决,但憋了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最终十分僵硬地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递到她眼前。
余念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洛庭之简直想破门而入,殷世骄你这是在干什么?!
陶攸宁:???
“我……”殷世骄咬牙切齿,“你……”
余念讶然望着那柄匕首,汗湿的身子如坠冰窟,禁不住发起颤来。
“你……”殷世骄鼓起勇气,“给你。”
余念的泪水霎时滚滚而落。
陶攸宁和洛庭之都疯狂地给殷世骄传音,可惜这人向来冷情,从未把什么人设成“灵犀”,此时此刻他哪有心情管腕上的传音铃,只是望着余念就已手心发汗了。
“你、你哭什么?”殷世骄很不好意思。
余念赶忙擦干净泪,惨然一笑,“公子,能容我换身衣服吗?”
“啊,当然。”殷世骄十分懊恼,伸出去的手被晾在半空,但望着余念平静却执着的眼神,不得不退了出去。
陶攸宁和洛庭之连忙翻进院里,洛庭之无语道,“你送匕首做什么?!她以为你要她死!”
“啊?”殷世骄一脸无辜,“这是我爹娘的遗物啊!”
陶攸宁顾不得冒犯,上前撞了撞门,“姑娘,方便开门吗?”
里面没有回答。
殷世骄反应过来,猛地撞开门,只见余念站在桌上,手中抓着一件外衫往梁上挂。
“你这是做什么?!”殷世骄吓得魂飞魄散。
余念被他凶得一震,小声道,“我、我不想脏了公子的刀……”
“你误会了,他是来向你提亲的!”
洛庭之的话掷地有声,顿时余念和殷世骄都愣住了。
殷世骄没有回头,洛庭之都能看出他脸上、耳根散发着丝丝热气。
屋内静了片刻,陶攸宁温然一笑,“那是他爹娘的信物,姑娘误会了。世骄他喜欢你呢,想娶你过门,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殷世骄愈发无地自容,“陶攸宁!”
余念更是呆若木鸡,手上还扯着那条灰扑扑的外衣,十分滑稽。
“先下来吧,站那么高怪吓人的。”陶攸宁轻轻托着她的手臂让她下桌,“世骄看着凶狠,其实面皮薄得很,我们俩只是来助阵的,可不是来逼婚的。你不要怕,想到什么说什么,可别因为我们人多就委曲求全了。”
他分明是打趣,把殷世骄笑了,气氛松快些许,“怎么就委曲求全了?”殷世骄红着脸,“余念……我,我是真心的。”
余念在陶攸宁的安抚下平静下来,仍是愣愣的,“殷公子?你……”
殷世骄像初入学堂一般紧张不已,手指颤抖,怯怯地抬起头去看她。
“你说什么胡话啊……”
他等了半天,只等来这么一句。
余念无奈地摇头,“我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你我有如云泥之别,怎么可能……”
“我要定你了。”殷世骄猛地攫住她的手,负气一般问道,“你就说,愿不愿意跟我走?”
余念讶然回望,突然之间竟比自己死了还痛,“我……公子没听见方才雪儿的话吗?”
殷世骄咬牙,“我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
“我虽后来装疯卖傻……可我之前就已经……”余念眼中露出耻辱之色,“我是妓,是世间最脏的东西,你怎么能……”
“你不是!”殷世骄用手指抵住她的唇,“你不脏。你很好。”
余念怆然望着他,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犹豫与向往,继而坚定起来,“殷公子,我绝不能……绝不能嫁你。”
殷世骄心都碎了,“为什么?”
“你是我的恩人,我怎能……我怎能……”
怎能看他跌落凡尘,怎能看他受千夫所指?
余念看见他手上的匕首,突然伸手去抓,殷世骄尚未反应过来,洛庭之劈手将之夺下。
“姑娘不要冲动!”
殷世骄回过神来,怒道,“你怎可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余念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声嘶力竭回道,“那你呢?为何如此不珍惜自己的名誉?!我死便死了,你却是高泽陵的殷六少!”
“你——”殷世骄又气又急,可她头一回这么放肆地跟他说话,他竟然觉得快活,觉得雀跃。他怒道,“你往后就是高泽陵殷六少的娘子!我看谁敢欺你辱你!”
余念愣住,方才已经用完了那股劲儿,这下只能无措地绞着衣角。
殷世骄踉跄着上前两步,轻轻地拥住了她。
摘星楼夜凉如水,陆沁没骨头似的躺在床上,金雀在一旁的碗里跳来跳去嗑瓜子吃。
“可恶!这么重要的事你们都不叫我!”他愤而捶床,“最后成了没有?我的妈啊,骄骄不会要成我们里头最先成亲的那个了吧?我哥的亲事都还没着落呢。”
陶攸宁在千里之外的凤栖宫跟他传音,“没成。我听闻那位王姑娘前些日子又去了一趟你家,还以为你哥好事将近了?”
“呿,那个王姑娘忒坏,原来早就私底下跟玲珑阁阁主的大弟子订过婚了,眼见的他这些年没什么建树,还来打我哥的主意。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把玲珑阁也惹恼了,前些天刚退的婚。”陆沁撇撇嘴,“别说她了,怎么最后还是没成啊?傻姑娘嫌骄骄哪里不好吗?骄骄长得那么美,又是元婴期修士,还吹得一手好笛子,他要是个姑娘我都想娶他了。”
“嗯……”陶攸宁也有些纠结,“兴许就是他太好了吧。别叫她傻姑娘啦,她叫余念。”
“余念?还怪好听的。怎么,她不喜欢骄骄?”
“这我也说不准。”陶攸宁偏过头看洛庭之,“师弟好像蛮懂的,你怎么看?”
近日大雨滂沱,屋内蚊虫盛行,洛庭之正咻咻咻用剑气打蚊子,漫不经心地答道,“也许……不敢爱,也不敢言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陆沁十分不满,“肯定是骄骄表现太差,太凶,吓着小念了。下回带上我,保证拿下!”
洛庭之笑道,“别说,后来殷世骄表现还不错的。”
“嗯?”陶攸宁不能苟同,“擅闯闺房,后来还……太逾矩了。”
“哇这么刺激?还什么还什么?”
洛庭之不管不顾传音铃那头陆沁吱哇乱叫,出言问陶攸宁道,“那师兄认为,如何才算不逾矩?”
陶攸宁想了想,露出苦恼的神情。
“若换做师兄,有了喜欢的人,想与他共度一生,会怎么做?”
陶攸宁歪了歪头,继而清了清嗓子,嗓音认真而温柔,“我是陶攸宁,单字君,年岁廿八,钱塘人士,家中父亲早逝,母亲尚在,如今拜在凤栖宫青梧道人座下。我……虽目不能视,但生活无碍,或许不能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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