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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如此多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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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殊收回放在他肩头的手,负在身后,“殿下该叫我师尊了。”
  摩诃开心道:“师尊!”
  看到这里温情脉脉的一幕,虞之心中已是百感交集,曾经温良柔弱的摩诃太子,如今手段残忍的恶者三途。两者相较,虞之已经猜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果然,画面一转,眼前的景物变成了奢靡国宴,宫灯题词,众多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在热闹的气氛中举辞祝贺,似乎是人间惯有的中秋佳节。
  虞之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一身白底华服的摩诃太子,他神色匆匆,似在找寻什么人,途中几次婉拒了大臣们的谈话意图,最后漫无目的来到了御花园的偏僻角落。
  虞之跟着他,一靠近,就听到曼殊的声音低沉冷喝,“你该收手了!你可别忘了,诃儿他是你的亲子!”
  摩诃似被吓到了一样,脚步停住,冷风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冷白的月光照射在他脸上,原本温白的面容好似瞬间褪尽了血色,静止煞白。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低冷嘲笑,“昔日灭国之仇,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表哥?如今新起的瘟疫爆发,鹊灵王氏还被蒙在鼓里,正是我们复仇的大好时机!”
  曼殊低喝,“你要复国,不该拿百姓开刀!”
  女人的声音阴冷森寒,“你放心,我只是借他们的手,拿皇室开刀……”
  画面又转,满城老者躁动,有的不满垂髫就满脸皱纹,有的还只是二八年华,就双目浑浊,白发苍苍。
  急剧的衰老与生命快速流失的恐惧迫使他们向王庭哭救。
  而在城楼之上,一切的罪魁祸首,如今的鹊灵王后,昔日的鬼族公主,将被火焚处死。
  虞之看到摩诃被宫人们压制,高座上的鹊灵王神情憔悴,在诸多心怀各异的王公大臣们面前连一丝痛色也不敢外露。只是尽量平稳自己的声线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褪下凤冠,披头散发的女子企图让自己笑的一如年少风华绝代,“当然,我希望你的子民能够受到鹊灵王氏鲜血的洗礼,这样就能够脱胎换骨,重获新生了,呵呵呵,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惊恐万分。
  唯独摩诃泪流满面,“母后!”
  鹊灵王神色疲惫,似不忍再看,挥了挥手,佝偻着身子离开王座。
  而宫人执行命令,九把火落,凄惨的红光映照出女子艳丽疯狂的笑与少年太子悲怆的呼唤,“母后——”
  画面再闪,虞之走马观花的看完了鹊灵王室的盛衰荣辱,从黎民百姓染病到王公大臣,当所有人都穷途末路时,独善其身的皇族注定成为众矢之的。
  起初有些人开始对着鹊灵皇室悄悄下手,事实证明,皇族的鲜血的确能够破解王后的巫咒,久而久之,民心暴动,王公大臣各怀鬼胎,王权动荡。
  终于有一天,早已心怀不轨的国相以妖后国师祸国殃民,蛊惑君王的名义正式逼宫,将这一切彻底土崩瓦解。
  那一夜,鹊灵王被杀,国相以王者鲜血洗礼万民,国师带着弱冠之年的太子出逃。
  然而逃得过天下海捕,却逃不过时势人心。
  从未切身体会过民间疾苦的摩诃太子在见到自己的子民为这诅咒疫病生不如死时,产生了以死替母赎罪的念头,同时希冀以此能化解母亲的所有诅咒。
  然而被从小就清楚他心思的曼殊发现,及时阻止了下来。
  那一夜,他俯在自己如今剩下的,可依靠的,亚父,或说是师尊的怀抱中,流尽了眼泪。
  是绝望,是痛苦,也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悔恨。
  虞之看着这一幕,自己的心仿佛也被人死死揪紧。
  那种痛苦,那种挣扎,仿佛他也曾亲身体会过。
  君凰,又是后神的记忆在影响着他。
  虞之迫使自己清醒,有时候,别人的记忆对他影响越深,他就越是清楚那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画面再转,相依为命的师徒二人逃离到了偏远的城镇山区,那里的人热情好客,民风淳朴。鲜少有外人踏足,是最安稳的避世之地。
  师徒二人受到了长久逃亡以来的第一丝温暖,这是一路颠沛流离的摩诃太子所不敢奢求的光景。
  没有诅咒疫病的侵袭,没有遍地哀嚎的痛苦。
  即使是一叶障目,他也只求这短暂的快乐,能够再维持的久一点。
  然而,命注定的劫,他避无可避。
  当第一个受染衰老诅咒的村民出现时,师徒二人的短暂平静便彻底结束。
  如果说,无知的善良是一种救赎。
  那么,无知的愚昧便是一种绝望。
  无知的村民在发现这种病不仅可怕,而且还会传染时,终于向他们露出了人心最真实丑恶的一面。
  当巫师拿起权杖指着师徒二人时,师徒二人就变成了携带诅咒闯入的恶魔。
  而阻止恶魔的办法在他们这里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最传统的火焚祭天。
  就在愚昧无知的村民打算这么做时,弱冠摩诃太子的一句话却是为自己与其师尊挣得了一线生机。
  他说,“我能破解诅咒,证明自己是众人的希望而非绝望。”
  此话一出,虞之便知,他给自己挣得的不仅仅是希望,也最终致命的彻底绝望!
  短暂的治愈并不能阻止泛滥的贪婪。
  当所有人都被这种诅咒缠身时,神迹迎来的,是自身终被吞噬的最终下场。
  摩诃太子以自己的鲜血治愈了少数的人,但更多数的人却在后面等着群起将他吞噬。
  这一点,看在眼里的曼殊自然清楚,他知道此地已无法再待下去,想带着摩诃远离,然而他低估了人心的贪婪。
  明明上一刻才冰释前嫌将他们师徒二人奉若神明的村民们,转过脸就已经在村外给他们设好了陷阱。
  再见面,便是这世间最为丑陋的笑脸。
  用那种足矣玷污淳朴与善良的语气将他们二人关在了命运终途的山洞里。
  无论在哪里,人心总能分出三六九等。
  当衰老诅咒的再次爆发,村民们迎来了僧少肉多的困窘场景。
  他们以为,神明的师傅说不定会比神明更有神力。
  即使是日日被放血,日日忍受着自己子民恨不得将他生啖血肉的摩诃太子,在最后关头说的最多的一句始终是,“他是我师尊……并非皇族中人,你们要的血,我有!”
  然而愚昧的民众早已被贪婪蒙蔽了双眼,被恐惧逼成了禽兽。
  虞之眼睁睁看着生性纯善的摩诃太子被一刀一刀放着鲜血,因为刀口的钝,直到最后一刻,他连尸骨都没有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是男的,真的,纯爷们!小可爱们千万不要误会我一向向纯的腐女之心!君凰的线只是为了让师尊人脉广泛,方便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

  ☆、殊途同归(上)

    
  倏而,夺目的鲜红沁出眼眶,虞之感到双目一痛,四周霎时恢复了一片漆黑的空无虚茫,两道温热留下眼角。
  耳畔响起了三途的声音,“看戏的人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否则怎么能对得起戏中之人的倾情演绎呢?我说的对吧,道长。”
  虞之循声侧耳,想要分辨三途话中的用意,却未及开口,侧后方便袭来三道冰霜剑意,将声源击散。
  虞之:小玉?
  虞之侧首面露询问,来人的回答是默默握住了他的袖子,将他扶稳,只是原本那双看似单薄实则沉稳有力的手,却在不经意间微微颤了一瞬。
  丧失两感,剩下的感觉只会更加清明的虞之自然捕捉得到,心想自己还真是年纪大了,越来越不中用了,不仅没有第一时间破阵,还拖累了徒弟担心自己。不禁惭愧的拍了拍徒弟的手背,以示安慰。
  白瑾没有说话,屏住呼吸想要伸手去将师尊眼角的血泪擦掉。
  虞之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没有说话,知道自己此番这般形容必定好看不到哪里去,便尽量端庄一点,只当是自己徒弟面前,没什么可见外的。
  若是此刻能说话就好了,虞之心道,看来回去之后他要想办法用其余三感来替补,让自己好开口说话了。
  正想着,冰凉的触感轻落在他眼角,虞之下意识一颤,白瑾指尖一顿,哑声道:“师尊,我弄疼你了?”
  虞之摇了摇头,很想对他说自己不疼,叫他不必像是对姑娘家一样这么小心翼翼。
  可是他开不了口,只能用行动证明,抬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擦过自己眼角。随后又觉这动作不妥,赶紧拿衣袖给徒弟把手擦干净,中途却被白瑾反过来握住了手。
  修长有力的手,虞之能清晰感受得到徒弟细腻指腹的纹理,下意识面朝白瑾,对面之人的呼吸近在咫尺,除了能感受到这点,还有就是徒弟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檀兰佛香。除了痛恨此时此刻无法清楚看到徒弟长大以后的面容外,虞之头一次感受到了与徒弟面对面不说话的那种尴尬气氛。
  这种感觉不正常,虞之心里清楚,不过此时此刻还由不得他想这么多。
  唯一的麻烦,三途可还没有解决,也就不知道被困在阵中的其他人如何了。
  一直细心观察着自家师尊的白瑾见其面色倏然凝重,自然明了他在想什么,悄无声息收起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诺诺开口道:“师尊放心,阵法已破。”
  虞之闻言,反倒有些放不下心来,因为他感到面前的爱徒好像十分不对劲,有心想问是不是三途也给他看了什么,可嘴唇刚动就又想起自己口不能言,于是便得作罢。
  “哼,跟随掌教多年,本事不大,公主殿下脾气倒是见长不少!”
  “你说什么?”
  “怎么?想拔剑?”
  忽然,远处走来传来几个少年的声音,其中一个是凤矜,而另一个,虞之也是印象深刻,冷嘲热讽,半分不留情面的毒舌,无疑就是鹓雏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执法长老往这边看呢。”虞之的记忆力不错,听这好脾气的声音,便知是那位遭逢大变的枢阳城少城主。
  而虞之虽然看不见,此刻也的确是面朝他们,于是几个少年噤了声。
  虞之感受到了凤敛身上隐隐躁动的熟悉剑意,心知此行定是兄长派这几个少年过来,没办法,谁让他们招摇门里实在是没几个人了呢。
  不过让凤矜与鹓雏同行,真的不会自己先打起来?
  不过几个少年现在的情况,虞之叹了口气,示意白瑾先带着众人出阵。
  而刚从伞骨剑下夺得一线生机的三途,却在阵法消弭的那一刻看到了他生生世世深痛恶绝却又最难以放下的人。
  三途露出一抹恶劣又麻木的笑容,假装吃惊道:“呀,怎么又是你?”
  曼殊神情悲切,“殿下!”
  “滚!老子才不是那窝囊废!”三途脸上的笑容倏然扭曲,变得阴鸷暴戾又发狠。
  诸佛:“罪者!杀阵被破,你已无路可退,束手就擒吧!”
  “呵。”三途的情绪似是急剧不稳,他阴狠的看着将他围堵的诸佛,身后是踏着破阵截断他退路的招摇众人。
  白瑾一见此人,发丝浮动,霜色伞柄渐渐离掌。
  虞之感受到周围气压降低,徒弟身上真气涌动,立刻握住徒弟衣袖。
  白瑾下意识看向自己师尊,见其轻轻摇了摇头,他微微一怔,立刻低眉敛目,退一步固守在自己师尊面前。
  却见三途有恃无恐,抬手过肩,侧首指了指招摇众人, “你们以为我的八煞锁生阵是布来玩的吗?哈哈,天真!”
  话音未落,招摇众人脚下惊现吞元困生阵,极光利刃飞窜瞬间,招摇的几个少年脸上陡然见红!
  “师尊。”伞柄旋转,率先撑起防御结界的白瑾低声询问,“可要现在破阵?”
  耳边听着几个少年纵横交错的身法,剑音律动,虞之轻轻摇了摇头,悄悄拉过徒弟的手,摊开掌心在上面写道:静观其变。
  指尖的余温轻扫掌心,有点细微的痒,像是掠过心田的风,拨动心弦。他垂了垂眼,知晓自家师尊可能另有打算,便真的颔首静观其变。
  三途回首,冲着伞下联袂而立的师徒二人微微一笑,“阵中之阵的可怕之处,在于它能将人拖死,一点一点,慢慢的,狠狠的折磨与消耗,让人在最后关头品尝濒死的绝望美妙。”
  “痴心妄想!”凤矜沉着应对,手中双剑挥斩有方,劲气四洒,初展剑势绝学,将乐仙护在身边。
  鹓雏手中独我剑韧如毒蛇,刁钻凌厉却一反常态,怒气冲冲道:“我最讨厌别人划伤我的脸!”
  最为淡定的则是目光炯炯,临危便神采奕奕的南海一剑挑的莲子小殿下,他只管手中的剑,与袭来的刀风,心无旁骛,早已进入状态。
  阵外佛众有心想出手救人,又碍于恶者当前,人质受困于后,不敢轻举妄动。
  而三途则看着昔日师尊隐忍又痛苦的模样,眼底绽放出快意病态的光,嘴角勾起一抹顽劣邪笑,“师尊,我屠了雀东山,杀了那么多人,事到如今,你还认为我回得了头吗?”
  曼殊凝视着他,虽然双目空眇,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眼角红痣却宛若血泪,仿佛十世的悲恸哀怆,都汇聚在那一点之上。渲染成背负所有的红光业障,白莲终究染尘。
  即便如此,他仍不思悔改,颤音道:“只要你肯,我陪你。”
  伽蓝声闻:“曼殊!你已背叛佛门,如今还想堕入魔道吗?”
  缘觉迦叶急道:“师兄,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师尊!”
  曼殊没有回头,神情极致冷静,“十世修行,千年功德,曼殊别无所求,只想换他无垢之魂。”
  “你!”缘觉迦叶气结,正欲上前,却被冷静下来的伽蓝声闻拦了下来。
  “哈!精彩!” 而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的三途不出所料的拍了拍手,收起眼中阴郁冰冷的嘲弄,忽然对着曼殊温声软语了起来,“师尊,你说的这一番话,三途很感动,你看这样如何?若你帮我杀了他们,我就随你皈依,怎样?从今往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再杀人也可以哦!”
  “摩诃般若你!”缘觉迦叶怒急,转而口不择言质问曼殊,“你看见了没有?他早已不再是那个生性纯善的摩诃般若,罪孽深重,根本无法洗清,你还要继续维护下去?”
  伽蓝声闻没能拦住生性冲动的师弟,叹了口气,只能对眼前的白衣僧人道:“曼殊,这是你的劫,也该由你亲手了断。”
  曼殊道:“我会的。”
  三途眯起眼睛,“师尊你看,就算是我不杀他们,他们今天也不会放过我,你不是最为我着想的吗?你还愿意为了我舍弃一切,背负一切,所以让我来看看,你还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还有一点,长久以来,我一直都想知道,在你心中,到底是佛重要,还是我重要?”
  “殿下。”细眉仿佛刹那冻结苍霜,曼殊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三途,“我能,最后再抱一次你吗?”
  三途冷冷注视着他不闪不避,唇角嘲弄道:“看来,师尊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呢。”
  虞之叹了口气,脑海中却是方才走马观花看到的摩诃太子幼年的一副场景。
  那时摩诃的母亲还不是王后,而他也还不是太子,被国师养大,第一次唤国师亚父时,说的便是,“亚父,你能抱抱我吗?”
  这种话因为年幼无知才敢说,后来,就没有机会,他也不敢再说了。
  而他一直渴望幼时那点温暖,那个会抱他逗他,陪他读书写字,给他唯一温暖之人。
  然而这种感情对他来说,注定天理难容,众目睽睽之下更是罪无可恕。
  所以当唯一渴望的温暖之光化作利刃穿透胸膛,透出热血时,三途脸上的表情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说一次,师尊是男的,妥妥的美男子,小可爱们放心吧!

  ☆、殊途同归(下)

  
  反倒是曼殊,脸上的神情逐渐透出麻木的冰冷,三途倒下的那一刻,他跪地扶住,将人搂入怀里。
  “曼殊!”
  “师兄!”
  诸佛哗然,无不震惊。
  虞之则是叹了口气,猜想之中的悲剧,终究应验了。
  三途一点也不意外,脸上反倒露出释然微笑,“你果然不负所望。”
  曼殊僵冷着神情,无心无情,“就像是你长久以来说的那样,我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你,而是为了十世修行更快的积攒功德,最后再杀了你,我就修成正果了。”
  “果然。” 三途轻笑,胸口的佛刃之光开始洗涤他的罪业,他看着曼殊的目光开始渐渐变得清澈,干净却涣散, “我最痛恨你自以为是什么都替我承担的样子了,现在,终于不用再看到了……亚……父。”他眼中的光渐渐消失,双手垂地,最后的轻声呼唤,仿若错觉,却为这一切画上终点。
  “你累了,而我也该歇歇了。”抬手轻将怀中之人阖眼,曼殊身上红光倏然耀眼绽放,令人不敢直视,再看过去,眼前之人已是三千白丝飞扬,此心已非佛身。
  缘觉迦叶: “这是……”
  伽蓝声闻叹了口气,“孽缘。”
  发丝起落,披肩撒地,恢复了原本样貌的曼殊缓缓抱着怀中之人起身,“我的殿下,这一切,不会是终点,你怎么抛下我一个人呢。”
  虞之转身,启阵之人已死,脚下阵法随心而绷,几个少年似乎还处在不明所以的状态之中,虞之便已经转身径自离开。
  后面的故事他已经知道了,而有心人刻意让他看到这一切,是在警告他,不该动的心思最好不要动吗?
  否则这对师徒的下场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这或许是威胁,又或许是警告。
  虞之轻笑,心道我既然选择保下来的人,那就谁也不能动!而亲爱的幕后之人,你让我对你产生了敌意啊。
  几个少年赶上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上话,忽然一纸素笺自天际飞来,飘到虞之面前,被白瑾抬手截住,虞之脚步顿住。
  赶上来的凤矜问道:“什么东西?”
  白瑾道:“泼茶宴帖,天君之邀。师尊是否前往?”
  喝茶?确定要他过去?介意拖家带口吗?虞之想到自己如今处境,莫名有种哭笑不得的心情,觉得这邀请来的不合时宜,也不同寻常。
  而且兄长不在,他可不认识这什么天君。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应邀而请时,乐仙忽然道:“莳玉先生?”
  手持引路帖,恰巧路过的莳玉露出微笑,“不想在此,竟能遇到廉贞君与几位公子。”
  虞之颔首,算是回应。
  乐仙见莳玉持着的镶玉请帖与白瑾手里的一模一样,诧异道:“莳玉先生也收到了泼茶宴邀?”
  莳玉点头,“想必廉贞君与韩掌教也是一样。”
  凤矜寒着张脸道:“我师尊的确受邀。”
  虞之侧首,面朝向他,凤矜心里一怵,随即没好气道:“我刚才就想与你说了。”
  虞之无奈,自然不会与他计较,只听莳玉道:“天君的面子不能不给,”
  这话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好婉拒?
  既然如此,那就应邀前往,也好一睹这位天君风采。
  虞之点头,虽然心有不舍,但他还是推开爱徒扶着自己的手,在他掌心写道:你先与众人回山门,我去去就回。
  白瑾虽不知他如今状况,却也看得出来他有诸多不便之处。刚想开口提议陪同前往,对面的莳玉就笑着打断道:“廉贞君若要前往,可是要带上莳某一程,否则以莳某这脚程,怕是会误了泼茶盛宴的时辰。”
  虞之颔首,又想起对方是目盲之人,与他此刻不差,便轻轻拍了拍徒弟的手,示意他先回去。而后凭着气息感觉走到莳玉面前,剑指召唤问心,抓住莳玉手臂,将人带上剑身,怱然离去。
  望着一道剑光两道身影离去的方向,白瑾持着伞站在原地,银眸深邃,尤带稚气的脸上仍是未显半分情绪。尽管如此,身后却是有人总耐不住寂寞,半晌没插上话,鹓雏开口就是半惊喜半挑事,阴阳怪气的语调,“执法长老与莳玉先生的感情,看起来还真是很好的样子啊!”
  白瑾下意识握紧伞柄,垂下眼睑,抬步朝前走去。
  而即便是同窗六年,在一起也没少过并肩作战,凤矜仍是看不惯鹓雏这一副遇事必冷嘲热讽的样子,开口必怼,附加冷笑,“你是闲着没事找存在感吗?多大的人了,以为别人还会像你一样,小肚鸡肠到乱吃干醋?”
  “你说什么?”不知是被踩了哪一条尾巴,一向嘴皮功夫必胜对方的鹓雏竟然炸毛,凌厉的眉眼一寒,唇角哂笑,“第二次剑约之期还没到,你就这么想上赶着输给我?”
  凤矜扬眉道:“你若敢奉陪,紫蓝欺霜不介意提前赐教。”
  鹓雏抬起下巴,眯眼冷笑,“手下败将,焉敢放肆!”
  倏然,气氛紧张,两个少年剑拔弩张,乐仙连忙上前打圆场道:“且慢且慢,执法长老刚走,你们两个可不能现在打起来,别忘了,前方沿途还有灾民要护送回去。正事要紧。”
  鹓雏,“闪开!”
  凤矜,“让开!”
  被两人剑势逼退,乐仙正手足无措之际,忽来一道霜寒剑光,翩匆分开两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少年。
  白瑾持伞回首,银发熠熠,素衣如雪,霜色伞骨透出剔透晶莹的玉色,在日光下耀耀生辉,即使是伞面前倾,遮住了他大半张面容,却仍能让人感觉到堪足威压的脊寒压迫,“不要让剑成为你们情绪的宣泄出口,否则就是侮辱了你们手中之剑。”
  此话一出,两个少年怒意更盛,但却是都收住了手。乐仙松了口气,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凤敛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已经转身前行的那道身影。
  “啊呀,飞的这么快,万一掉下去我可是会摔死的。”穿云拨雾,莳玉急忙抓住虞之的一片衣角稳住身形。
  虞之虽知他在开玩笑,却也还是将御剑飞行的速度慢了下来。
  莳玉: “廉贞君可是在怪我方才故意与你亲近,惹你徒儿不快了?”
  虞之不置可否,心道他徒儿可没那么爱吃醋。
  莳玉见他不答,叹了口气,“我这瞎子与你这失了两感之人同行,若非天君体贴,在泼茶宴帖上镶了北海的引路指南,我们怕是宴会过了也难到达。”
  虞之心道:我该感谢你吗?
  莳玉却好似能听懂他的心声,话音含笑道:“这倒不必,只是此番泼茶盛宴,莳某恐怕会有些麻烦,届时还需有劳廉贞君帮衬一二。”
  虞之忽然想到数日前拜访戊泽居时,一人不悦而去的情形,有心想问,奈何无法开口,倒是莳玉玲珑心思,率先提了出来,“廉贞君当还记得你初次来我戊泽居见到的那人。”
  虞之点头。
  莳玉道:“此人乃劫教遏殛道尊座下弟子,数日前,我因与他意见相左,言辞不当而多有得罪,今次泼茶盛宴有一文斗,他定是要为难莳某的。”
  虞之无语,让他一个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的半个残废来替他文斗?不过随即一想,便知这文斗定然非比寻常,而此人以委屈谦让的语气来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无非就是想让他来当打手。
  果然,就听莳玉接着道:“泼茶宴的文斗向来柔中带刚,莳某一介柔弱书生,实在也只能耍耍嘴皮子。”
  虞之心知以他的身份来历,定然与柔弱沾不得边,但对方既然提出这条件,必然有其用意。不过就算他不提醒,遇到危险,他也不会袖手旁观不是?
  莳玉:“廉贞君如今修了闭口禅,我又是个无法察言观色的瞎子,连君是否应允我都不知道,可真是无奈啊!”
  虞之无语,随即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写道:可。
  莳玉一怔,随即忍俊不禁:“廉贞君还真是耿直。”
  虞之茫然,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立刻转过身去,表示他不想与此人继续交谈!同时又有些疑惑,这玉人二次相见似乎与第一次大不相同了些,难道是一回事二回熟的原因?
  莳玉觉得他这似是赌气的转身甚为好笑,便好心提醒道:“你既知道我的身份,必然也该了解,你与天君可是有些过节的。虽然现在没有暴露身份,但泼茶宴盛请了诸天神佛,你还是应该小心一点。”
  虞之想起君凰与释尊对弈时所说的话,似乎是君凰杀了现任天君的姑姑,心道多亏了这玉人提醒,否则他还真忘了有这一回事,毕竟潜在的敌人,才有很大的机会给你致命一击。
  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然而没等他有机会避开这一切,做一个安静的打手,到了天庭的第一时刻,他就被天君带来的人截胡请去了天池。
  莳玉无奈道:“看来此番莳某真是在劫难逃了啊!”
  虞之沉默,他倒是很想帮忙,不过他现在忽然更有了兴趣见一见这位天君,毕竟能在第一时间派人截胡,可见此人对他也有着非同关注。
  于是他拍了拍莳玉肩膀,心道兄长说不定早就到了,若是莳玉有难,定然不会坐视。
  而既是天君设下的泼茶盛会,应邀者大抵也不会驳了这位东道主的面子。
  若真的闹大了,他自然也有时间及时赶到。不过听到此人一番红颜命薄似的唉声叹气,他还是忍不住在其掌心调侃一二,写道:好自为之,听天由命。
  然后便随着一脸古怪的仙侍来到了天池。
  而被留在原地的蒙眼青年则垂首拢袖,等来了因路痴而提早三天出发,仍旧姗姗来迟的招摇现任代理掌教韩溯之。
  

  ☆、天君好友

  
  韩溯之脸色不佳,若非泼茶宴帖上有北海的引路指南,他估计到现在还没找到这里,本来御剑飞行从不迷路的他是根本不需要这些的,所以当他收到请帖时发现上面的引路指南时气急,觉得定然是楚长哀那个贱人从中作梗,借此嘲笑他。便将请帖塞进了袖里乾坤,怒气冲冲御剑飞行提前出发前来找这斯算账,当然,没找到。可来到天界线,便一概不得御剑飞行,否则就是对天君的不敬。
  于是他只能板着张脸开始在这迷宫一样的万重宫阙里找设立泼茶盛会的地方。
  以他的身份性格,加之楚长哀先前的案例,他自然不可能放下身段去问路,然后,然后他就迷到了现在,直到盛会即将开始,他才无比窝火的拿出了泼茶宴帖,找到这里。
  心道等过了这三日泼茶宴,他定然教这贱人什么是玩火自焚。
  而终于等到下一个打手的莳玉面对周身肃杀之意逼人的韩掌教时,颇为诧异道:“韩掌教似乎动了真气,路上可是遇到了麻烦?”
  “莳玉先生。”打过招呼,韩溯之缓和了神色道:“一点小事,不提也罢,盛会即将开始,我们进去吧。”
  莳玉颔首,二人正欲并肩而入,一个左拥右抱的声音却是忽然响起,“哟!这位先生可真是好艳福,才与廉贞君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转眼就又搭上了无情剑道的招摇掌教七杀君呀。”
  虞之进入天池,起初没有感应到任何人的气息,除了浓郁的仙气,便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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