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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如此多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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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虞之心道好是好,可他得先去魔都取蜜罗觉海之光,再回来好好教子。
谁知万宗谛灭喜怒无常,见虞之迟迟不给他答复,竟是忽然不悦,“看来师尊是不想留下来陪我了。”
话音甫落,一股撼天气劲拔地而起,竟是化作双锁,欲强行留人。
虞之心道不妙,脚下沾地,却是举步维艰,强大的吸力使他寸步难行,眼看枷锁上身,倏然,数道冰凌伞骨自云霭天际窜出,击碎枷锁,斜插在地,瞬间化作剔透冰兰消失。
“什么人?”万宗谛灭眯眼喝问。
虞之也望去,随着一股熟悉的冰雪气息靠近,他的心潮澎湃,隐隐已经猜到了来者何人。
云踪雾影,霞姿月韵,只见漫天红雪之中,缓缓走出一道熟悉身影,音色朗润,带着欢快,“救美之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月神浅色。”
见是这货,虞之刚要大失所望,就见一道雪色清影持伞现身。
冰睫霜宇,长发银丝,寡淡清隽的少年面容此刻早已褪去了当年的圆润可爱,只是仍带着少年人稚气未脱的青涩之韵。
还有那双寡淡清澈的银眸,与他对上那一刻……
虞之:“……”
虞之好像如遭重击!徒弟好冷淡,看他的眼神简直比当年还要的生人勿近……
“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万宗谛灭拖着锁链,脚下一沉,霎时掀起惊天威能,红雪成冰,化作万道兵刃威逼而来。
虞之暗道不妙,面前却倏然出现一道雪色身影,二指运伞,转眼已在他面前撑起防守之光。
月浅色叫道:“哎哎哎!还有我呢!”
话音未落,粉衫白影一晃,已经闪身躲进了二人身旁。
虞之不知爱徒能为,如今又是否能够全然控制体内那股太初之力。却是知道万宗谛灭之威有多可怕,并且若在此一战,恐摧毁结界,助其早一步摆脱桎梏。
显然,白瑾也已想到这一点,素伞荡威,收势之余,三人已全身而退。
沧澜脚下,三人落定。月浅色心有余悸道:“真是骇人,被禁锢在此还有这般能为,难怪天尊不让人在此看守。”
虞之看了一眼四周,没发现三途与那名凡人,思忖片刻决定还是先找紫烬处理完师兄的事情。一抬眼,便对上自家已经长大了的徒弟,目测少年的身形虽然单薄,却是十分高挑,如今站在他面前,俨然与他这副壳子相差无几。这要是成年了,估计用他原来的女体投怀送抱,那绝对是小鸟依人的画面。
“之之,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就在虞之脑海中想些有的没的,月浅色忽然问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虞之忽然想到了来时路上遇到的那些难民,于是就抬手欲写,忽然顿了一下,因为他感受到徒弟的目光似乎正在静静看着自己。虞之有点心虚,不过此刻掩饰也只是欲盖弥彰。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正事要紧。
指剑锋锐,在松软沙粒上写下八个大字月浅色配合念道:“此地留守,魔都一行。之之,你是在让我选择吗?”
虞之颔首。
月浅色笑道:“当然是我守在这里,还是你去魔都吧。更何况,你还有个前途无量的爱徒陪着,我放心。”
不能说话,虞之不想与他插科打诨,只是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
抬手打了个请,以示辞别。
月浅色目送师徒二人离开,摸着下巴自语道:“还真是不习惯啊。”
一路无话,师徒二人步入魔都,正赶上逢魔市集,走着走着,虞之忽然发现了一家类似于人间的面食摊,他停下脚步,不禁沉思,想到他路上救助的那些凡人,也不知道寄清衡有没有收到他的传信派人过来救援,若是没有,一旦时日过久,他们忍不住走出结界,恐有危机。
白瑾见他站在面摊前出神,出声唤道:“师尊。”
虞之回神,见是爱徒主动呼唤自己,内心澎湃。
刚欲开口,就忽然想起自己说不了话,顿时不动声色的将所有表露心迹的话语全部都吞回肚子里。
就听白瑾道:“师尊可是饿了?”
虞之想摇头,又忽然想到也有可能是徒弟饿了,又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便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
点完头之后又记起,自己从寄清衡哪里拿来的银子好像都分给了路上的凡人。
如今的他连剑都没有,除了拂尘与一身衣服,就是身无分文。
虞之心道,等一下到了结账的时候总不能师徒二人被人撵着跑吧?
他老脸不要不要紧,总不能给徒弟身上沾上污点。
然而他坐立不安之时,老板已经端着热气腾腾的两碗面汤上来了。
虞之就见,对面正襟危坐的徒弟,白皙的面颊似乎被氤氲的面汤蒸出了一层薄薄绯晕。
虞之心道,这样冰清玉洁的宝贝徒弟不可亵渎,一会儿还是把拂尘抵押了吧。
拂尘:“……”
虞之想着自己不食人间烟火,而徒弟正是凡人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好,便将自己的那碗清汤面推到徒弟面前,正欲起身与摊主商议是否可以用拂尘抵押时,忽闻一道敞亮的女声响起,“无袂早已备下盛宴,廉贞君岂能这般委屈?”
话落,紫衣妩媚的女子现身在侧,忙碌的摊主见状,殷勤的上前来行礼道:“见过少君。”
紫无袂冲他颠倒众生一笑,那摊主立刻神魂颠倒的退到了一边去忙活。
虞之心知此行不易,却没找到才刚入魔都就被这最难缠的给拦了个正着,他现在又不能说话,避免节外生枝,只能端着招摇山执法长老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漠然姿态。
紫无袂娇笑,“数年不见,你还是这般令人欲罢不能的清高模样,我就喜欢你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虞之:“……”
☆、再会魔神
不能开口,虞之有苦难言,加上对面坐着的是自家爱徒,他觉得自己老人家的面子稍稍有点挂不住,想动手,奈何对方只是出口调侃,并无什么过分举动。虞之只能干咽着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的尴尬又心虚。
紫无袂见他不理自己,也不气恼,琉璃美目璀璨光盈,仿佛溢出水般的柔情百转,然而说出的话却是越发令人遐想,“上一次你可是累苦了我,完事就走,也显得太过薄情,现在来找我,还算你有良心……”
就在虞之坐立不安之际,紫无袂的话音却被一道利气打断,一根木著以令紫无袂避无可避之势斜插入她发髻。
虞之看向对面之人,就见自家爱徒面不改色的颔首垂眼,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道:“抱歉,一时手滑,失礼。”
虞之想笑,强忍着用眼角余光去看紫无袂,就见其一愣过后,也不气恼,反倒是惊讶一笑,“哦~原来是你,都长这么大了,懂什么是风花雪月了吗?我和你师尊在谈情说爱,你该知道回避才是。”
虞之听不下去了,将拂尘取下,起身搁置桌边,便带着徒弟朝魔宫而去。
紫无袂见撩不动这二人,叹了一口气,道声,“不解风情。”便追上这对师徒。
虞之赶时间,想要蜜罗觉海之光就必需直接找到紫烬,而以他如今的身份怕是君凰这老友不会轻易给他,而若是他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怕是后果难料。
虞之陷入两难,为今之计也只能让自己走一步看一步了。
缩地而行,师徒二人抬步间,已至魔神宫。紫无袂这时追上来,凑近虞之道:“我父君一直让我找你,莫须子的身份来历就连他也遍寻不着,只有我知道是你,廉贞,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从了我父君,以他的身份地位,可不会给你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虞之:“……”
并不需要,谢谢。
“进来。”此时,魔神殿开,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浑厚的罡风威压,吹的几人发丝飞舞,衣袂翻飞。
虞之心道老友这是心照不宣的意思,便对白瑾示意自己一人进去即可。
白瑾颔首,虞之转身。白瑾又忽然牵住他的衣袖,“师尊。”
虞之回头,意外爱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内心不由紧张。
就见白瑾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就在这。”
一句话,稳如泰山,虞之瞬间将所有顾虑抛之脑后,微笑安抚的拍了拍徒弟的肩,让他放心的同时,自己也就一身轻松的走进了魔神殿。
紫无袂见状,眯眼笑道:“你们可真是师徒情深啊,教人看的还真是不爽。”
白瑾没有理他,只是负伞在一旁静默立着,银发轻拂,双眸静若止水。
紫无袂觉得无趣,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进入大殿之中,身后殿门便瞬间闭合,虞之感到周围一片漆黑,双眼适应了一下才逐渐看清一切。
魔神座上,亮起幽微紫光,星星点点映照出一人侧躺魅影。
面对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虞之运起借补之力,冲破口之禁锢开门见山道:“我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紫烬笑道:“让我猜猜,你是想让我出手,拯救苍生是吗?”
虞之对他这次没有摆架子的举动感到稍稍意外,不过因此也就更加证实了方才他在外面的想法。
便点头道:“这是其一。”
“其中之一?”紫烬低笑,“你可真是贪心啊,能告诉我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吗?”
虞之道:“蜜罗觉海之光。”
“哦?”座上之人缓缓起身,动作优雅衣袍在夜色紫火中幽微华丽。
他道:“那可是我魔都的镇域之宝,你打算以什么为代价来与我交换?”
虞之拿不准好友此时的心性,便问道:“魔神以为,我有什么可以值得交换?”
紫烬:“你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与我谈条件。”
虞之:“……”
好怀念当初那个傻大个啊!
紫烬:“不过只要你能使我开心,我便可答应将蜜罗觉海之光恩赐于你。”
对于这个恩赐,虞之不置可否,颔首道:“多谢。”
紫烬:“先别忙着答谢,我有说过要答应你第一个条件了吗?”
虞之:“这……”
紫烬道:“末日灾景,正是我所期待的,我为何要出手阻止?而你又以什么立场来请求我?”
尊座上的王者身形变幻,眨眼已负手而立,面容掩藏在阴影当中,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张剪影,看不清,也捉摸不透。
虞之叹了口气,无奈道:“阿烬,便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了。”
紫烬身形一滞,隐藏在黑暗中的眉头轻颤,过了很久,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紫眸平淡,“你终究还是承认了自己是谁。”
虞之微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否有立场向魔神提出请求?”
看着虞之陌生到没有一丝熟悉的目光,魔神紫烬下意识握紧了宽袍大袖中看不见的手,竟是低哼一声,避开视线阖眼道:“立场是有,但我怎知你欠的人情会不会还?”
虞之一噎,随即吃惊道:“我在老友眼中,竟是这般言而无信之人?”
紫烬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既然回来,为何不用自己的身体?”
这个话题稍显敏感,不过提到的既然是紫烬,虞之便也没有绕开的理由,直言不讳道:“快了,这具身体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嗯?”瑰丽的紫眸在他身上审视一周,紫烬皱眉道:“若是不想见他,我可去昆仑将你的神躯夺来。”
“我可不想让你为了我再去搅个天翻地覆。”虞之叹息,微垂下眼睑,无奈道:“至于祖神,我是背叛者,迟早都是要向他请罪的。”
紫烬不可置信道:“你向他请罪?你当年为他所做的一切难道还不够吗?他还要怎样?”
虞之摇头,“非是祖神要求,而是我想,既然要背叛,那就背叛的更加彻底一点。”
紫烬身形一动,眨眼已来到虞之面前,他狐疑的看着虞之,“你真是……君凰?”
虞之似笑非笑,“今日的魔神,若非昔日的故友,谁敢以阿烬二字称呼你?”
紫烬抿唇不语,看着他,缓缓伸手戳了戳韩洄之天生一副冷淡自持的白皙侧脸。
虞之一愣,就听对面的那位魔神喃喃道:“若非梵天剑和门口那位,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会回来。”
“我回来了。”心头触动,虞之微笑,还没来得及表达时过境迁的慨叹,紫烬就忽然一把将他搂住。
“凰凰……”什么也没说,昔日的旧称萦绕耳畔,原本想要推却的虞之觉得自己一时间竟是抬不起手,心头沉重,回忆如刀。
每次想起,都使他与君凰感同身受,饱受煎熬,身心俱疲。
失而复得的感觉总是让人忘情,等到紫烬逐渐冷静下来,才发现,怀里的人有些不对劲。
额头沁满汗珠,他探脉内视,顿时火气,“你这是做什么?不能说话便不能说话,何必强行借补?”
说着,就要往他体内灌输魔元。虞之及时阻拦他,摇了摇头,“不可,这具身体若再受外力强补,也是支撑不住的。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紫烬看着他逐渐模糊的双眼,放手道:“我这就去昆仑抢回你的神体!”
“不可!”虞之趁自己还能看见人影,一把将人牢牢抓住,急道:“你若擅作主张,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好友了!”
紫烬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会怕你威胁?”
虞之笑道:“不……我是想告诉你,若非心甘情愿,谁也不能让我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紫烬:“你……”
虞之摇了摇头,感觉眼前骤然白茫茫,又霎时漆黑,随后整个视野都安静了,他看不见紫烬的脸色,只觉自己好像突然也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能死死拽着好友的一片衣角,无声的祈求他别冲动。
直到一双手缓缓握住了他的,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靠近,紫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低而压抑,“好,我答应你。”
虞之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咬牙切齿,脸上缓慢露出一抹微笑,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慢慢写道:多谢。
紫烬眯起眼睛,“多谢二字谁都会说,我要你拿出点实在的诚意来!”
虞之诧异,脸上露出探究的神情。
紫烬看着他,突然伸手钳住了他的下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虞之一惊,难不成他堂堂魔神竟然会趁人之危?
紫烬见他一脸懵然,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退开一万步,且不说他会不会趁人之危,就凭她如今这一副男人躯体,他怎么样也都是下不了手的。
虞之见他突然松开自己,顿时松了口气,拉住好友的小手写道:不能当魔神的女人,当魔神的好友我已是万分荣幸了,只要你肯帮我这两个忙,以后朋友的分内之事,就是我的首要之事。
紫烬冷笑,“看样子我要是不帮你,你就打算与我绝交了是吗?”
☆、三途曼殊
虞之摇了摇头,诚恳的继续写道:不会绝交,起码看在朋友的份上我还会为你收个尸。
紫烬干脆被他气笑了,“我真是交友不慎。”
虞之也笑,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无神空洞的眼神看起来越发无辜,竟似在撒娇。
紫烬受宠若惊,这可是在当年他从来没有过的待遇,准确的来说,他就没见过堂堂创世后神冲谁撒过娇。
紫烬顿时变得好说话了起来,明明求之不得,却还要表现出一副难以忍受的架势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便是。”
虞之微笑,心中抱歉道:实在对不住,好友。
这也许是利用了紫烬对君凰的感情,可即使紫烬对君凰没有男女之情,虞之知道,他到头来也是会答应帮她的。
紫烬干咳道:“本座不是因为你的请求,我可不想趁人之危。再说了,帮助的不是你,而是天下苍生,谁让我心地善良呢。”
虞之点头,在他手里写道:你最善良。
紫烬皱眉,“难得你不拆台,我竟不习惯了。”
虞之好脾气微笑,在他掌心写道:我现在不能说话,等到能说话的时候,一定满足好友。
紫烬:“你一口一个好友,让我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你的时间不多,我会亲自将蜜罗觉海之光送至招摇,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虞之点头,感激好友体贴的同时,又有点疑惑,便在他掌心写道:你见过莳玉。
紫烬嫌弃道:“见过,和当初那个小白脸一样令我不喜。”
虞之微笑,一切了然,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紫无袂会在魔都门口守株待兔。
果然,紫烬道:“无袂那孩子是我让他去找你的,至于万宗谛灭……既是你的儿子,我会考虑从旁看护。”
虞之心道:他欠缺的不是看护,而是管束。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还只是无济于事,他只能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在好友掌心写道:沧澜之巅能困他一时是一时,必要时刻,我希望你能与祖神联手将他制服,届时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他回到原本的地方。另外还有一事,是关于戮神者……
紫烬握住他欲继续往下写的手,似笑非笑道:“坐地起价,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虞之一愣,紫烬继续道:“你不能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当这诸天神佛都是死的。好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你该留给你自己,我送你出去。”
虞之知道今日的确是自己要求太多,便也不再多说,想着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处理,便点了点头,又在他掌心写道:我之事,我徒不知。
紫烬眯眼,“你对他还真是爱护有加,换做是我,死一万次都值了。”
虞之一顿,摇了摇头,只当他又在胡言乱语。
推开他的手,示意自己能行。
紫烬慢慢放手,看着他在黑暗的前方独自前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喃喃道:“你当然能行,毕竟我曾经见过的你,在无数个看不见的日日夜夜里,蒙眼前行。”
虞之脚下一顿,面前的殿门缓缓打开,看不见的光亮透射进来。
虞之冲着有熟悉之人气息的方向微微一笑,缓缓伸出一只手,朝着来人慢慢摊开。
师徒二人离开魔都后,径直赶往沧澜之巅。
意外的发现小桃花与万宗谛灭聊的正起劲。
“山下的,看在你有胆量的份上,我允许你上来陪我说话。”
月浅色嘴里衔着根桃花枝,头枕双臂,仰着头来回走动道:“我才不上当,你现在下不了沧澜之巅,想让我送上门去给你玩吗?”
“哈哈哈……”万宗谛灭的笑声在空灵回荡中分外张扬,由阴鸷低沉转变成歇斯底里的丧心病狂,“只有不断的杀戮才能不使我寂寞,芳香的热血才能使我的心灵得到慰藉。而你,充其量只配得上当我一时的玩物。千万不要恃宠而骄哦。”
虞之:“……”
这露骨的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现在六亲不认的儿子真给他找了个临时儿媳妇。
月浅色取下嘴里的桃花枝,蹙眉道:“怎么说,算算辈分,你也得叫我一声叔叔,这么没大没小,是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教你吗?”
万宗谛灭:“你这是在侮辱我吗?就不怕我挣脱束缚后,出去第一个找你吗?还是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被我狠狠折磨了?”
月浅色脚下一崴,险些自己被自己绊到,他心有余悸求饶道:“这我可无福消受,您还是饶了我吧,要找,找你真正的冤家对头。”
“冤家!哈哈哈……”低暗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沧澜之巅,压抑着的嗜血杀性惊的碎石迸裂,风起云涌。
虞之心道若是再让这谈话深入下去,难保不会激发对方体内狂戾杀性,提前冲破桎梏。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赶紧现身,与徒弟一道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桃花带走。
等到远离了沧澜之巅,三人才现身。
月浅色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看向虞之,“搞定魔神了?”
虞之颔首。
月浅色却是一眼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你的眼睛……”
虞之抬眸,空洞无神的目光里却更似他以往波澜不兴时的模样,剑指一划,尘土飞扬的地上便出现一排字,月浅色下意识念道:“禅心剑已臻化境,屏蔽五感是我之修行。”
念完,心领神会,看了一眼注视着自家师尊,一语不发的白瑾,他配合着道:“原本我以为修炼禅心剑只需勿造口业,修个什么闭口禅就行了,没想到却是还要屏蔽五感,哎,你这样不说话,又看不见的,习惯吗?”
虞之颔首,哑巴他当过,瞎子曾经也差不离,对他而言,这些也只不过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事。
就是怕徒弟担心,他才想要临时编个瞎话。
就是此时看不到徒弟的表情,而他这徒弟素来又不喜情绪外露,他无法感受,因此也让他无法判断自己的谎言是否奏效。
月浅色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虞之想了想,他的时间既已不多,便不能浪费,可若此时说出打算,必会让人担忧,顿了顿,他还是以指剑写道:回招摇。
月浅色道:“那你们师徒先回招摇,我还有事,就不随你们一道了。”
虞之诧异,但随即想到毕竟这个世上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其他人自然有其他人的世界。
便点了点头,带着徒弟告辞。
顺着来时的路,默默前行,虞之想看看还有没有被遗漏的凡人难民,好一道带回招摇安顿。
恰逢此时,漫天神佛珠光,包围着一个黑衣男子。
其中一人道:“罪者,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你在说笑吗?”三途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哭,虽是嘲讽问罪之人的话语,那双黑眸却自始至终都胶着在为首之人的身上,那是一位白衣僧者,盲眼圣洁,周身却笼罩着不属于自己的恶业红光。
虞之记得他的这种气息,印象深刻。
阴鸷的双眼透出恶者穷途末路的凶狠,三途笑道:“为了抓我一个,你们难道可以不顾这群人的生命安危吗?”
话音甫落,脚下幻阵撤去,身后竟是八煞锁生阵,而困在阵中的人,却是凤矜乐仙,凤敛鹓雏。
“你!”佛者震怒,“再要滥杀无辜,就不怕死后无间也难偿还你的罪业吗?”
“哈哈哈……”三途仰天大笑,“我作恶多端,就算是下十次无间地狱也难赎其罪,你们还能拿我怎样?此阵由魑魅魍魉,魁魃魈魋,八煞困守。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还是想想如何破阵救人,不成为见死不救的佛门罪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未散人已投身入阵,平地惊起黑色诡谲漩涡,伽蓝声闻,缘觉迦叶虽是释尊座下弟子,道行高深,一时却也对此阴诡之阵无计可施。
虞之上前一步,白瑾持伞紧跟其后。
众人此时也发现了这对师徒,佛者观二人气度不凡,出言询问,“来者何人?”
虞之脚步未歇,指剑横扫,一排金字入土三分,沙尘惊奇,赫然显现:破阵之人。
佛者对视一眼,伽蓝声闻道:“此阵凶险,冒然破阵,不仅阁下有失,阵中之人,恐也难逃生天。”
虞之听此人声线和缓,润泽年轻,虽说话直白了点,却也句句属实。阵法凶险,里面的人不能久待,燃眉之急虞之也没工夫解释,再甩一一字真言便要只身破阵。
白瑾看着那烟尘落定后的尚可一试,出声道:“师尊。”
虞之心中有数,自家徒弟只需在外等候就好,他并不想爱徒才一出来就处处劳心劳力,便缓缓抬手,本意是想像小时候一样安抚性摸摸徒弟的头,奈何面对的是身量与自己差不多的爱徒,他抬起的手一个不经意的误差,就落在了对方白皙如玉的脸上,手感甚好,虞之一愣,口不能言,眼中的空洞却在此刻全然化作茫然的深情。
白瑾感到心口微微一震,一种莫名汹涌的情愫落地生根,懵懂发芽,彼时他尚不知因何。
虞之却已经将手下移,落在了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转身便朝着邪恶之源而去。
白瑾反应过来,虞之身影已经消失在漩涡当口,他没有丝毫犹豫,化光紧追其上。而另一道身影也跟着一同没入漩涡。
佛者惊呼,“曼殊!”
然而甫一近阵,杀阵的阴诡煞气就愈演愈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快要没有存稿了……
☆、绝望。人心
缘觉迦叶道:“此阵承载的正气太多,有俱灭之危,你我皆不可入内,还是在外接应护持吧。”
佛者叹息,“嗯。”
进入阵中后,虞之忽感神魂出窍,身形一颤之际,不由自主入梦开眼,视野光明,却是来到了另一番天地。因循守旧的国子监内传来朗朗读书声。虞之走近,就见一个太子装束的稚嫩少年端坐室内,其余课座早已空无一人。
身边的书童宫人早已面露倦色,可读书的少年却是精神头十足。
虞之发现他们好像看不到自己,心下了然。知道了这定然是梦里幻境,否则他是看不见的,而观这少年长相,正是初见时三途的模样,虞之隐隐也猜到了七八分,正欲靠近一探究竟,身后却突来一人,错身与他擦肩而过,对着少年道:“太子怎么还没回去?”
少年闻言,起身拘谨道:“亚父……”
宫人们屈膝行礼:“国师。”
错身瞬间,虞之看清了来人面貌,正是另一般模样的曼殊,华服加身,银发高冠,还不是如今的僧人模样,身上没有罪孽深重的恶业红光,却也是傲气出尘,清冷白莲的风采。
曼殊负手来到他跟前,瞟了一眼少年太子手□□课,道:“已过酉时,太子该回东宫才是。”
“我……想见,亚父一面。”太子神色拘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一句话说到最后,干脆低垂下头,不敢抬眼去看曼殊。
曼殊皱了皱眉,“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太子摇了摇头,温良无害的俏脸一红,“不是,父王,母后……对我都很好。”
“嗯。”曼殊点头,“太子,早些回东宫休息吧。”
少年太子见他竟转身作势要走,急道:“亚……亚父……”
曼殊转头看他。
少年太子磕磕绊绊道:“我……我想与亚父,一同……用,用膳。”
曼殊似不忍见他紧张成这样,终还是踏出一步,扶着他的肩,缓和了神色道:“诃儿,如今你已是太子,应将心思放在国事之上。”
少年太子顿时蔫了,“是,我一定努力当好这个太子。可是……”
曼殊见他打不起精神,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笑道:“我今日过来,是要告诉殿下,陛下已经同意由我担任殿下的太傅。殿下是该好好用功。”
摩诃一愣,倏然欣喜抬头,“真的吗?”
曼殊含笑点头,摩诃压下失态的欢喜,“多,多谢亚父。”
曼殊收回放在他肩头的手,负在身后,“殿下该叫我师尊了。”
摩诃开心道:“师尊!”
看到这里温情脉脉的一幕,虞之心中已是百感交集,曾经温良柔弱的摩诃太子,如今手段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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