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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门有毒-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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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林墨乘没有思考周全还是故意的……就他感觉到的林墨乘的情绪,似乎是前者,这对于心机深沉心性偏激的小师叔来说真的是非常让人意外。
不过对师祖来说,他似乎认定了是后者。
第210章
先掌门因此愤怒不已; 再次把林墨乘关了禁闭。乐—文而叶柏涵却意识到,这位师祖在小师叔心里的地位明显是完全不同的,因为以小师叔素来高傲的性子,他竟然会像个孩子一样追着师祖解释。
可惜结果并不如人意。
这时的林墨乘,心里已经隐隐扎了一根刺。
然而这显然还并非结束。林墨乘受到先掌门冷落; 却有一个人频频故意来挑拨。叶柏涵虽然只在几处幻境见过这个人; 却能马上叫出他的名字。
……乔恩。
乔恩与林墨乘说:“怎么,被你师父冷落了数月,心里就难过了?真是小孩子……你可知道; 你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林墨乘猛然抬头望向他。
乔恩说道:“那乌怀殊说是掌门凡俗子侄,其实是却是他当年早夭的独子投生。你那师父可是把真道宗当成了他的私人之物; 你若是才智平平也就算了; 可你平日这样处处争胜,岂不是逼着你师父对付你?有你在这里,他要怎么名正言顺地把衣钵传给乌怀殊?”
林墨乘听得十分不顺耳,冷笑道:“乔师兄你这挑拨也太明目张胆。无论如何; 我师父也是你的师叔,你这样明目张胆犯上,小心我禀告师父把你逐出师门!”
乔恩便冷笑道:“你当我乐意留在这地方吗?不过向你师父告状将我逐出师门这种事,我倒是不怕,就怕你惹祸上身。我师父当年故去; 我这一脉在真道宗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也是看到了。你师父一边要强作大度善待我们这一脉,暗中却又极力打压,生怕我们师兄弟里面有人出息了; 反过来压制他。可是即便如此,把我们逐出真道宗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宁愿让我们一个一个被耗死在伽罗山上,也不会真的做出让人诟病的事情。若是你透露出一点点不满,你会知道那后果是什么。”
然后他笑了起来,说道:“林墨乘,我给你一句劝告吧。今天的我……就是将来的你,我们终究都是一样的。”
林墨乘却皱紧了眉头,冷冷说道:“师兄慢走。”
他看上去是直言在赶客了。
乔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便真的离开了。
乔恩离开之后,林墨乘练了许久的剑,把自己的洞府弄得一塌糊涂,然后突然收掉了飞剑,如同半空坠落一般,直直地摔了下来。
他扑在地上,许久没有动弹。
【你光是活在这世上,就让其它人无地容身。】
【你若是才智平平也就算了,可你平日这样处处争胜,岂不是逼着你师父对付你?】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林墨乘的胸口简直如同有一把火在疯狂地烧着。
他想:师父,你是这么想的吗?可是他又觉得被乔恩挑拨的自己很不对,他想忘掉这个念头,于是努力地试图去转移注意力。
然而,林墨乘才绝望地发现,他曾经最依赖的两个人,最为觉得幸福的回忆,此时都被后来发生的事情蒙上了一层阴霾,因此导致一旦去触及,就如鲠在喉,仿佛连呼吸都被刺痛。
如同掺了毒的美酒,曾经饮之即醉,如今却怎么都咽不下去口。
【为什么?】
这句话若是能直接向师父问出来,应该能松一大口气。但是他真的能问吗?即使问了就能得到真实的答案,或者想要的答案吗?
林墨乘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有裹足不前的一天。
他辗转反侧数日,试图催眠自己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是最后还是不能自欺欺人。
然后林墨乘决定去弄清真相。有时候人活在这世上也许难得糊涂,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糊涂地活着比死还令人痛苦。
其中弄清真相的过程叶柏涵并没有得知,或许是林墨乘自己觉得这段记忆无关紧要,所以只留下了很模糊的记忆,导致叶柏涵也无法利用仅有的模糊景象来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林墨乘的行动虽然极为谨慎,却仍旧瞒不住一直紧盯着他的前掌门。隐约察觉林墨乘在做什么之后,叶柏涵的师祖勃然大怒,师徒俩大闹一场,林墨乘直言问自己的师父,自己哪一处不如乌怀殊。
叶柏涵没想到林墨乘也有过这么傻的时候——虽然他其实多少有点觉得,自己这位小师叔在大事上其实一直在犯傻,看不通看不透。
即使他还小的时候,叶柏涵也知道,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或许不能明言于人前,但是无人会为自己有私心而有愧,因为这本是人之本性——他们最多是会为自己起了不该有的私心而害怕受到谴责而已。
而在这种情况下,林墨乘的责问非但不会让先掌门反思,反而会更严重地激怒对方。
盛怒之下的先掌门对自己的弟子放了一句狠话,这句狠话在叶柏涵看来只是一句气话,但是林墨乘却一瞬间变得脸色苍白。
先掌门说的是:“我要把衣钵传给谁是我的事情!林墨乘,你要是对我有所不满,大可叛出师门去!反正你现在也长本事了!”
叶柏涵想……那时的林墨乘对师门还是有感情的。
发怒的前掌门不止出言诛心,怒中还打了林墨乘一掌。这一掌并不重,但是林墨乘的心里却因此而感到一片凄凉。
当晚他没有回自己的洞府,而是突然去洗尘峰要求接取任务,随后就离开了伽罗山。
他接取的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任务,许多弟子都铩羽而归,但是林墨乘完成得却十分轻松,只是面对师兄师弟们崇拜中带着艳羡的目光时,林墨乘突然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天性聪颖,根骨又出众,自小修行上就不曾遇到过什么挫折,平日更是受到门派中许多弟子的崇拜与爱慕,故也导致林墨乘向来鲜有忧愁。
这就使他面对猛然而来的磨难时,完全缺乏应对的心理素质,很长一段时间都心态失衡。而这段时间之中,他心中慢慢出现了许多负面情绪。
林墨乘很小的时候就上山了,与前掌门的感情可以说是非常深厚。他似乎也并不是没有忆起过两人一度温馨的过往,但是越是如此,反而对于师父如今如同防贼一般的防备感到越发愤怒和想不开。
叶柏涵感到林墨乘的心里存着一股愤怒,这股愤怒是对于前掌门和乌怀殊的,但是更多却是对于多年师徒情谊抵不过一个隔世血缘的。
从他记忆里,叶柏涵知道林墨乘出生于一个大世家,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他的父亲身为嫡脉长子却早夭,为了避免他的存在对家族的继承权产生威胁,他被半遗弃一般地送去修行,最后辗转到了伽罗山。
他没有尝过世俗亲情的滋味,却本能地把自己的师父当成父亲一样依赖。然而,在这一刻林墨乘意识到了……他与师父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的名字,就叫乌怀殊。
他愤愤不平,一半是对要夺走他一切的乌怀殊,另一半,则是对于曾经视之如父的师父。
然后他就遇到了乌小福。
林墨乘是亲眼看着乌怀殊一路走来的,所以知道师父对于乌怀殊一路安排的本质。据说这位师兄前世的时候因为过于沉迷尘世繁华,为人所骗,最后走火入魔,失却修为而陨落。
前掌门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送他前去投生,投生之后,为避免重蹈覆辙,他的师父设计了重重机关,只为了点醒乌怀殊,令其彻悟。
乌怀殊一路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但是林墨乘知道,他身上有师父设下的护身咒法,必定有惊而无险。
倒是乌怀殊身边的丑丫头,遇到的险情和吃过的苦头远远多过自己的父亲。
林墨乘见过两人相处的情形,知道这对父女几乎是相依为命。他忍不住就想,若是乌怀殊失去了自己的女儿……想必也是极为痛苦的。
或许是因为心中隐隐浮现的这个念头在作祟,所以在回山的时候,当他看到乌小福被魔道抓住,惨遭凌虐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做,心中还隐隐浮起了几分疯狂的快意。
叶柏涵隔绝了那段幻象。
乌小福最后的情况那样惨烈,让他无法去直视。他素来是自己更能熬过艰难苦痛,却对别人的苦痛感到更加不忍的人。而乌小福虽然是叶柏涵自己,但此时以林墨乘的视觉看来,叶柏涵却觉得她更像一个陌生人。
他无法忍受看到一个人……一个全无修为的女孩经历那么惨烈的折磨。
但是,没有隔绝的是林墨乘的情绪。所以他知道,在这一个瞬间,林墨乘并非真的全无不忍和愧疚,但是这些不忍和愧疚,却全部被浓烈的恨意所覆盖。
可怜……可叹……又可悲。
无论是林墨乘,乌小福还是叶柏涵自己,在一场复仇中,都显出了十二分的可悲。可是,说到底这个故事里没有胜利者,无论是对方还是自己,其实都在自我凌迟。
叶柏涵想,也该是时候结束这一场凌迟了。
第211章
做好决定了之后; 应真道人转头就招来了自己目前在门派的三位弟子,伸手就把叶柏涵塞进了大弟子的怀里。
韩定霜顿时浑身僵硬。
应真道人说道:“你们小师妹的根骨不好,我要去昆仑和丹谷分别走一趟,寻一些天材地宝或者丹药来为他重塑灵根。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们几人要好好照顾他。如果他少了一根汗毛; 我都只管寻你们问话。”
韩定霜哪里会照顾孩子,顿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秦思归虽然对着叶柏涵心里亲切; 但是对于照顾这么小的孩子也没有丝毫的自信,听应真道人这样说,也是好一会儿没敢应话。
反而是小魔女无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笑着凑了上来,伸手就去捏了一下叶柏涵的脸,一边说道:“师父放心; 徒儿一定会照顾好小师妹的!”
然后就望了韩定霜一眼,眼带笑意,若有所思地说道:“大师兄是不是抱不惯小师妹?如果抱不惯就让我来抱吧。我以前可也是抱过弟弟妹妹的……”
她这样说着,就向叶柏涵伸出了双手。
韩定霜却猛然把怀里的叶柏涵往另外一侧一倾; 避开了无恨的手之后; 还开始向着她连绵不断地释放寒气。无恨被冻到,吐了吐舌头; 到底没敢造次,最后还是退到了一边。
但是哪怕拒绝了把叶柏涵交到小魔女手里,韩定霜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照顾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他僵立在那里; 和叶柏涵四目相对半晌,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真道人看他那样子,知道他恐怕不会照顾小孩,一时也是头疼得很。他想了想,转头望向了秦思归,秦思归顿时一惊,但是惊过之后,咬了咬牙,还是站了出来,开口说道:“要不,还是我来试着照顾小师——”
结果却见应真道人猛然打断了秦思归后面的话,对韩定霜说道:“小师妹交给定霜照顾。你如果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可以下山去找个妇人来帮忙。”又对秦思归说道,“思归你可以帮忙看着点,但是不要越俎代庖。”
最后他警告了一句无恨:“没事儿离你小师妹远点。”
无恨听了,撅起嘴,委委屈屈地应了。
叶柏涵默默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总觉得这群师徒和师兄妹之间的气氛颇为诡异。
但是他现在还有点怂——那白发危长老把他往水里的那一淹让叶柏涵颇有些心有余悸,他还完全不知道这群人里面隐藏着多少蛇精病,一时之间完全不敢随便发表意见,生怕不注意就激发了谁脑子里错了弦的那根筋,把自己陷入险地。
却不料仅仅只是那么一闭嘴,很多事情就再来不及说。
应真道人当日日落前就来不及地走了。临走之前,叶柏涵听到他的声音响彻了整座伽罗山的每一个角落,说道:“众弟子听令。我今日收一弟子名为叶柏涵,乃尔等小师叔归位。他如今还未正式修行,尔等不得与之争斗,伤其分毫!违者门规处置!”
叶柏涵目瞪口呆,瞬间意识到自己在伽罗山要出名了。他心中纠结,却还要勉强装可爱,询问韩定霜:“为什么要特别让大家别跟我打架呢?我不会打架的,难道有人会打我吗?”
韩定霜低头望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闭上了,继续开始放寒气。
还是秦思归开口说道:“呃,别怕。不会有人找你打架的,师父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其实照理说这些话真正的孩童是听不懂的,但是叶柏涵到底不是真正的小儿,伽罗山上这群修士似乎也无人对此表示过惊讶。
叶柏涵心想:他们知道我有前世记忆吗?
但他不敢直接问,万一对方并不知道他却坦然自爆了,说不定对方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叶柏涵在知晓可能有的结果之前,并不想冒这个险。
应真道人离开之后,韩定霜果然下山去找了名妇人来照顾叶柏涵。事实上山上未必没有有道行的杂役,然而到底没有几个有生育经验的女人。韩定霜找来的这个妇人,丈夫原本是个猎人,早年打猎遇上妖兽,最后只寻回几片碎布和一截骨架。好不容易把病弱的女儿拉扯大,但是最后还是没熬过去年的冬天。
纵然活得孤苦伶仃,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女人生命力尤其强悍。韩定霜把女人带上山之后,女人很快就开始把叶柏涵照顾得妥妥当当。
因为应真道人下了山,韩定霜就临时把叶柏涵抱到了自己住的洗心崖来照顾。洗心崖和碧砚崖都在伽罗山中央的问道峰上,但若是凡人步行,哪怕不受阵法困扰,怕也是要走上大半个时辰才能走到。
因为这样的原因,被叶柏涵称为李婶的女人并不能在问道峰随意走动。幸好因为叶柏涵的关系,韩定霜又另外从洗尘峰要来了两个杂役,一同住在洗心崖。除此之外,每日也有人会主动把一些食材蔬果送到韩定霜的居所来,倒是不至于让李婶和叶柏涵断粮。
只一点特别难熬。
就是李婶的手艺。
暂不说叶柏涵前世的家境虽然不如何,到底是活在一个各种烹制工艺都发展得极为成熟的时代,就说他这一世吧,那可是皇家出身,还是明皇唯一的小皇子。在吃食上素来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李婶却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妇,平日里能吃得饱饭就不错了。伽罗山好歹是仙山,真道宗也是堂堂正正的仙门,就算道人们都早已辟谷,却也不可能缺凡人一口吃的。
因为韩定霜在真道宗的地位和叶柏涵的特殊身份,洗尘峰那边每日送过来的食材可以说是极为丰富,不但各种蔬果肉食一应俱全,其中甚至还夹杂着灵谷灵蔬和极为珍稀的妖兽肉。
但是这种东西放到李婶手中任她处理,却是完完全全的糟蹋。
李婶如今虽然不缺吃食,但多年积习却是完全难以改变的。她原本见识不多,会处理的食材和会做的菜式就十分贫乏,更要命的是她还舍不得用油用盐,做出来的菜自然就寡淡无味,难以下咽。
饮食水准突然从皇家标准跌到了贫民层次,虽然叶柏涵努力地想要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娇气,然而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他到底没坚持下去。
实在忍无可忍,他这天终于没忍住自己动了刀。
五六年没做菜,还顶着个孩子的身躯,叶柏涵的刀工也就那样了。灶台跟煤气灶电气炉也不一样,火候非常不好控制,叶柏涵觉得成果也就算差强人意。
但是当菜肴烹制得差不多的时候,李婶闻着那香气,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她被叶柏涵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时之间,她竟然忘了看到叶柏涵踩着木墩儿站在灶台前的惊讶,也忘了要把叶柏涵从木墩上抱下来。
韩定霜从演武场早课回来,刚到小楼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香,那气味和李婶平日所做完全不同,似乎隐隐还带了一股药香。他顿时大感好奇,还以为李婶拿出了什么压箱底的本事,结果走近一看,却发现竟然是叶柏涵站在一个小木墩上对着灶台在捣鼓。
他在自己都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就如同一阵风一样地飘到了灶台前面,把叶柏涵抱离了烟气滚滚的灶台。
叶柏涵被抱住之后,就仰头向后试图看一眼是谁在阻拦他的工作,结果正好跟韩定霜四目相对。
韩定霜看到男孩谴责的眼神,沉默半晌,才开口解释道:“……做菜……危险。你还小,别玩这个。”
他的话说得有点断断续续,明明听上去也不像结巴,反而更像是在紧张。
叶柏涵抬头看着这位冰山大师兄,眨了眨眼,觉得对方和自己想象得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开口说道:“可是我想吃好吃的。”
李婶听了,赶紧上来说道:“小姐想吃什么,告诉李婶,李婶给你做就是了。”
叶柏涵心说李婶你的手艺我都不能违心地说“还算差强人意”,但是到底没有用言语去伤害无辜的李婶——贫穷导致的缺乏见识并不是她的错。
所以他最后只是说道:“那李婶你先帮我把蒜给切成末,和醋汁调一下,加一勺黄酒,少许盐,再加一勺旁边的白色粉末。”
李婶伸手便要去做,不料韩定霜已经抢先一步,只手腕轻轻一抬,在几个盛装调味物的碗口敲了敲,里面的粉末就扬了起来,自动洒到了醋盏之中。
李婶一愣,才伸手拿了蒜台,开始剥皮切末。
醋汁调和之后,叶柏涵又让韩定霜将锅里的菜肴给端了出来——叶柏涵因为年少无力,所以并没有做太难的菜式,做的多数是蒸煮炖烤的菜式,并没有一样炒菜……因为他翻不动锅铲。
虽然如此,当菜肴出锅的时候,那香气仍旧让人心醉神迷。连韩定霜都忍不住愣了愣,突然感受了十丈软红的美妙。
这个时候韩定霜等掌门亲传弟子发出纸鹤传讯应真道人也有两天了,在等候回音的途中,韩定霜本来想要先教导叶柏涵一些基础的剑修知识,可惜叶柏涵那小胳膊小腿的,拿把木剑都像是在卖萌,韩定霜本人在教学方面也没什么天赋,教了半天发现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就蹲下来开始认真看叶柏涵卖萌。
第212章
叶柏涵听到这声喊话; 虽然情志还迷糊,却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对月白叫道:“一起走……”
那声音有点弱,好在别云生听得很清楚,于是再对月白说道:“一起走!”
月白却并不情愿,而是说道:“快走!如果不想我现在就弄醒他!”
别云生瞪着她; 似乎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威胁; 但是他不想拿叶柏涵冒险,而叶柏涵此时的伤势也确实必须得受到治疗——他便没有再管月白,直接抱起叶柏涵御剑就往外奔逃。
叶柏涵见了; 却是吃力地抓住了别云生的袖子,说道:“她……想要送死!”
别云生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想要寻死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现在是你的伤比较重要。无论如何……殿下比谁都重要。”
叶柏涵皱了皱眉头; 却知道自己大约无能为力。如果那是月白真正在追求的结果,谁也阻止不了……也无权阻止。随后他抬头望着别云生那凝重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句想问许久的话:“……泽君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我?”
别云生说道:“我并无意隐瞒……殿下对我来说,如父如母。”
泽山之上; 所有仙灵,都曾由一个人一棵一棵地点化。草木化灵比妖兽更为困难,因为它们的灵智甚至比妖兽来得更加微弱。
点化妖灵是要损失自己的修为的,所以那个人的修为一直长进缓慢,然而就算如此; 他从来不曾放弃过,每年必定都会尽自己所能对泽山的草木进行点化。
叶柏涵听到别云生话中的凝重,却一时没有说话; 一来是因为他现在只要开口都觉得辛苦,二来却也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别云生在意的那个人……果然是莲吧?
月白取出自己的法器,一道灵力便向林墨乘急攻而去。结果灵刃还未到半途,林墨乘便猛然睁开了眼,一剑挥出,轻而易举地击溃了那道灵力。
他猛然起身,却没有立刻出击,而是在看到月白之后,皱了皱眉头:“怎么是你?”
月白说道:“你在期待什么?想看到白袭青吗?”
林墨乘却猛然一剑向月白直奔而去,那剑势既强且急,相比月白刚才那一击简直有着压倒性的威势,月白急忙想躲,却根本来不及。
剑锋最后停在月白脖颈边毫发之距,林墨乘逼问道:“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他的伤势不轻,若不马上救治恐怕会损伤灵基。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灭了你们渡生门!”
月白听他的威胁,愣了一下,却开口说道:“……你竟然也会为了别人的事情如此着急,真是稀罕。我还以为你根本就没心没肺呢!”
林墨乘却无心与她废话,说道:“他在哪里!?”
月白却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她语气平静,脸上还带着笑容,倒是让林墨乘为之一愣。
月白说道:“虽然与预期的有点不一样,但是你想杀我就动手吧。”
林墨乘说道:“你——”
他没想到月白竟然也这样不怕死,叶柏涵先前的冒险之举已经让他觉得束手无策,月白此时的狂妄却只让他觉得愤怒。
他问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月白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这个世上确实有你不会杀的人,我想那个人肯定不是我。可是林师兄,这么多年……”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你今天是第一次正眼看我。”
林墨乘说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月白说道:“那就杀了我吧!”她毫不避让,说道,“这几百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杀了你,为师兄报仇!不过见面之后……不,或者更早之前我就发现了,我杀不了你!既然这样,干脆你来杀了我好了!”
“若不能送你去陪伴师兄,就让我自己追寻他前往黄泉吧。”
即使冷漠如林墨乘,看着这样的月白也不禁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竟然这样爱慕你师兄?”
月白笑了。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冷漠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这三百多年来,她爱慕的人始终只有一个,从她第一次看到对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从未改变。
他拒绝她,选择了师兄的时候,她未曾改变。他以残酷手段杀死她视若兄长的人时,她未曾改变。而当他毫不留情想要杀死她的时候,她仍旧未曾改变。
所以……方才不可原谅。
没有人会原谅她这愚蠢的感情,师兄不会原谅,她自己也不会原谅。所以只有杀了林墨乘或者死在杀他的途中,才是月白最终应该走向的归路……不会被师兄责备的归路。
林墨乘察觉到从月白的口中可能问不出什么需要的东西之后,便不想再与她纠缠。他收回了飞剑,却又随手发出几道气劲,想要封住月白的经脉,就想将她留在屋中,去追叶柏涵和带走他的人。
但是月白筹划了这么久,怎么能容忍他就这样轻易地离开。
人要死永远比要活下去来得容易……容易得太多。
她在气劲击中自己的一瞬间,就猛然强行将灵脉微微移开些地方,让它们只击中了血肉,然后不管猛然涌起的血腥味,一口咬破了藏在口中的灵丹,猛然向着林墨乘攻去。
她的威势在瞬间拔高了几倍,总算稍微让林墨乘惊异了一下。可是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就算月白使用丹药强行提升修为,林墨乘却也岿然不惧。
月白猛然凌空跳起,双手持着禅杖已然向着林墨乘攻去,然而林墨乘反手一剑,飞剑甚至未曾出鞘,就已经把月白拦下。
月白被林墨乘的巨大灵压击退,翻身落地,吐出一口血,却又要一招攻上来,到底还是缠住了林墨乘。
林墨乘已经知道她使用了什么样的药物,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七窍流血的叶柏涵,忍不住问了一句:“值得吗?”
月白艰难地回答道:“也许……不值得吧。但是……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她与林墨乘纠缠不休,虽然林墨乘的修为和剑术都远胜于她,但无奈她却是以不要命的方式在试图留下林墨乘,终究还是纠缠得林墨乘难以脱身。随着时间过去,林墨乘的心也越发焦躁起来,说道:“你本来可以好好活着的!”
他已然起了杀心。
他避开了月白的攻击,长剑最后还是穿透了她的胸口。林墨乘的眼神冷漠如冰,月白却终于发出一声如哭又似笑的凄厉嚎声,然后在林墨乘拔剑的瞬间,从胸口喷出涌泉般的鲜红血液。
林墨乘避开了那些溅落的血液,连头也不回地就向外飞去,只留下月白跌落在地,望着他的背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师兄,我现在看到的景色,和你死前曾经看到的一样吗?
叶柏涵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水。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隐隐已经意识到,又有一个认识的人将要死了。他什么也做不了,也无法强求别云生……可是,仍旧为此感到了悲伤。
那是对死亡本身感到的不忍。
他略微抱紧了别云生,心想,比起仇恨或者死去的人,果然还是要更加珍惜活着的人,莫要让在意你的人伤心难过才对。
叶柏涵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醒来时,就觉得嘴里似乎被人塞入了丹药,很快如同一股暖流,沿着经脉散入各处开始试图修复受损的部分。同时有人双手抵在他的背上,运功为他疗伤。
疼痛受到缓解之后,叶柏涵张开了眼睛,有些艰难地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无恨看他醒了,便高兴地凑了过来,说道:“我们现在还在东海的一座荒岛上。这里是岛上的一个山洞,很隐蔽。”
叶柏涵说道:“师姐之前没有在,我还以为师姐应该跟方舟山的大家在一起……怎么也跟来了?”
无恨听了,犹豫了一下,一时没有说话。
别云生却开口说道:“无恨姑娘可是帮了大忙了,你应该夸夸她才对。她一路隐藏在魔道修士的乾坤囊之中,愣是混到了方丈山,之后偷偷逃了出来,打听了许多消息,所以才能在汇合后帮我们很快找到了殿下。”
叶柏涵愣了一下,才说道:“谢谢师姐。方丈山这么危险,师姐肯定很害怕。”
无恨听了,眼中泪光闪烁,猛然抱住了叶柏涵,说道:“我……我很怕啊!特别特别害怕!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师弟你死掉了,我可怎么办啊。师弟你说好了要保护我的!”
叶柏涵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可是现在是师姐你保护了我呢……真英勇。”
无恨哇地一声哭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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