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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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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一不解。
  他的眼里干干净净,始终只映着一个封如故:“我在看。”
  从头至尾,他眼里看着一个人就够了。
  “礼成——”
  满堂欢喜,直延至深夜,仍是灯火盈天,酒香不散。
  身为不世门门主,面对门内众徒,封如故不可轻退,薄酒连盏,来者不拒。
  见他饮得实在是多了,如一扶他去门主之座上休息,又转过身去,打算沏上一壶浓茶,替他消酒。
  谁想,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封如故便又举起酒壶,将壶中残酒尽付口中。
  淡色的酒液琼酿从嘴角淌入怀中。
  封如故搔一搔鼻尖小痣,单手支颐,倚座而眠,朦胧酒意中,隐见少年中事。
  ……似真非真,似实非实。
  眼前是一个不知何时的清晨光景,扇薄星流,盘明露滴。
  三钗改练了短·枪,随他师父共作枪舞,枪星在白地之上滑出雪白的光焰。
  二人一边并肩,一边唇枪舌剑。
  燕师妹手持药秤,计算草药用量,她的师父如昼仙君在旁替她记录。
  红笺小字,诉尽药香。
  常伯宁与韩兢对弈论道,坐倚西楼,任万丈霞光倾洒至棋盘之上。
  韩兢为常伯宁递去眼纱,又绕至他身后,轻轻为他在脑后系上一个花结。
  此时,一个小小的孩子,挑着小小包袱,路过风陵山脚,满怀好奇,轻声问道:“请问,这里有神仙吗?”
  在梦中,封如故大可作主,为所欲为。
  他只信手一拉,便将那名孩子拉到了身侧。
  然而,那只手在一瞬间,变得温热宽大。
  孩子瞬间长成了大人,早变作了俊美的佛袍青年模样。
  封如故将他拉到自己身侧坐下,伏在他肩上,半疯半笑地同他耳语:“我想选一个人,和我一起,或是共卫天道,或是祸乱人世……你可愿意吗?”
  那低沉冷淡的声音顿了一顿,在自己耳畔许下诺言:“……我愿如此,永生永世。”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第149章 番外一
  不世门小夫人游红尘; 从小便有一本记录册带在身边。
  他向来严谨守矩; 不管在起居坐卧上,还是修心练剑上; 皆记于其上; 有着严格的时辰定规; 到时必行。
  若有事耽误了什么,最晚次日; 必会补回。
  但封如故酷爱打破如一的规矩。
  最常见的便是拉着他睡懒觉。
  如一也乖乖照做; 只是仍会每每定点醒来,轻握住身旁之人的手; 闭目佯睡。
  某日上午; 封如故在日上三竿之际睡醒过来; 手脚并用地贴过来,软声问:“你在睡吗?”
  游红尘:“……”他不吭声。
  封如故便笑了,去轻轻咬他耳垂的红痣:“你脸红什么?”
  游红尘见装不下去了,就故作淡然地睁开眼:“醒得太急。”
  封如故:“……所以?”
  “……充血。”
  封如故搂着他的脖子闷笑一会儿; 又开始动手动脚。
  身为魔道; 性情多淋漓贪婪; 情海翻覆,心欲沸升,尤其是早上晨起时,这般磋磨一番,怎生禁得住?
  况且,他家小红尘又是个极有滋味的。
  上次封如故将他束缚起来; 趴在他的身上,而他起初冷淡自持,口口声声“义父不可”、后来情难自禁地一下下顶腰的样子,着实有趣。
  谁想,这回还没等他咂摸出点滋味来,如一便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板一眼地拒绝:“下次之期,是八日之后。”
  封如故:“……谁说的?”
  如一:“我的记录册上是如此登载的。有节制的双修确实有益,但太过频繁,乃是纵欲,会坏修为,损身体。”
  封如故以前受过重伤,失了半身皮肉,虽说现在痊愈,身体终是不能与寻常修士相比。如一不得不为长远打算。
  封如故不以为然:“我说可以。”
  如一生性里的那点执拗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行。”
  “我的‘昨日’‘今朝’说可以。”
  “我的‘众生相’说不行。”
  封如故气得捶床:“死太监。”
  如一起身穿衣,闻言无奈:“我是不是,你还不知道吗。”
  封如故气鼓鼓瞪他:“死太监。”
  如一:“……好,我是。想吃什么?”
  封如故:“蝉衣素菜卷,五行莼菜羹。”
  如一系好最后一枚衣扣:“稍等。”
  待如一离开房间,封如故随手抓了一件外衣,囫囵披在身上,敞露前怀,也不管穿没穿好裤子,大摇大摆地走到与卧房连通的书房中,轻易地便从整理得清清爽爽的桌面上找到了他那份起居记录,翻了十几页,发现他已将从月初到月尾要做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封如故撇一撇嘴,蘸了一点砚底残墨,撑着脸,模仿着如一的字迹,在册上擅自涂改起来。
  于是,当饭毕之后,如一取来记录册,来查看今日应做之事时,看到了这样一幕:
  原本的“亥时晚课一个时辰”上被批了一个大大的叉,旁边写道:“和义父玩耍一个时辰。”
  如一:“……”
  他拿起笔,把添加的那句话默默抹去,改回了“亥时晚课一个时辰。”
  随后,如一将被涂改好的册子放回原处。
  中午,如一练剑归来,稍作洗漱后,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再度翻开了册子。
  如一:“……”
  他修改的部分再次被打了个叉,下续“和义父玩耍半个时辰”。
  如一想了想和自己讨价还价的封如故写下这句话时的表情,很想笑。
  但考虑到封如故的身体,他还是在心旌摇荡片刻后,再次修改回了原计划。
  隔了半个时辰,从九宫堂办事回来的如一没忍住,再次翻了一下桌上小册。
  迎接他的是又一个巨大的墨叉叉,以及一句愤怒的控诉:“你这个不孝子。”
  如一笑出了声。
  他耐心回道:“为义父的身体,还请义父节制。”
  他刻意将册子放回原处,算着一刻钟后,便又折返回余生殿,到了书桌前,翻开册子观视。
  其上添上了新的笔迹,却只有两个字:“算了。”
  本对他的胡闹有所期待的如一:……嗯?
  他以为封如故生气了,手持卷册,正要出门寻他,便见桑落久迎面而来。
  桑落久的神色微妙,行过礼后,张口便问:“如一居士,师父怎么了?”
  如一略微皱眉:“怎么了?”
  桑落久面露不安:“他叫我去打听附近有没有青·楼花苑,约我有空同往。这……”
  如一:“………………”
  桑落久关心道:“如一居士可是与师父吵架了?”
  如一一把将掌中卷册攥作一团,神色转冷:“我知道了。你去吧。”
  桑落久道了一声是,只一转身,面上的疑惑与担忧便彻底烟消云散。
  他以手指抵唇,佯作咳嗽,浅笑一声。
  方才他来给师父送文书,顺手收拾物品时,不小心瞥见了二人用来传书的记录簿。
  所以他就势帮了师父一把,一尽孝心。
  想必师父也会因此而欢喜的。
  ……
  当晚,余生殿内床动声不绝,吱吱呀呀地响了一个时辰有余,还未休止。
  封如故长发沿床侧垂下,双手被红豆珠串束着举过头顶,束发的发圈在波翻浪涌的来回颠动中渐渐脱落,无声无息地落于地面。
  封如故被折腾得眼尾红了一大片,气声濡行:“不,不行了……让我……”
  如一沉默地吻了一下他有点干枯的唇,摸摸他微鼓的小腹,方才停了动作,将底下系成花结的细细丝线解放开来。
  封如故戚戚叫了一声,在如一耳边委屈地哼唧:“出不来。”
  如一只定定看着他。
  封如故软声抱怨:“这是不是欺师灭祖?”
  如一面无表情地气愤着:“……”话都是你在说的。
  心如此想,如一还是伸下了手去,舍不得他受苦。
  待封如故腰身猛然一颤、表情从迷离中恢复了些后,如一把他翻了过来。
  封如故有点慌神了:“还,还来啊?”
  如一虽是心疼他,却还是有意吓唬他,作势要继续下去。
  封如故努力正过身来,扳着他的后颈,讨好道:“亲一下。亲一下之后就不要了好不好。”
  如一:“……”哼。
  封如故的浅浅一吻落在他的心口。
  如一脸上一红,止了动作,揽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肩头。
  封如故知道,如一每每做完这等事情,总会默默地害臊一阵,便由得他依靠,并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后颈。
  次日,封如故浑身酸痛,卧床休息。
  如一下床收拾时,桑落久恰来拜访,奉上两盏有养肾固元之效的丹参红花炖乌鸡,一盏留给师父,一盏恭恭敬敬地奉给了他。
  如一:“……”
  他静默片刻,说了声谢,接来饮尽。
  桑落久言笑晏晏,对昨日之事绝口不提。
  待封如故大睡一场醒来后,闲来无事,便费劲地起了身,扶着腰去了书房。
  他一时兴起,手头痒痒,又想在如一那干干净净的记录簿上涂鸦两笔。
  谁想找来找去,旧的本子已经不见,只有一本新的记录册,还藏在了书架上,甚是隐秘。
  册上仍是这一个月来的安排,像是换了个本子,重新誊写了一遍。
  封如故翻来翻去,硬是没找到关于房事的安排,气得正要摔本子,便扫见本子末尾,附了一句至简单不过的话。
  “至于情·爱,一切随他。”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训夫记w


第150章 番外二
  桑落久提剑进入一家客栈时; 足步稍稍一顿。
  下午时分; 原本该是清净少客的客栈,大堂内却坐了十数名穿着玉泉门服饰的道门弟子; 许是临时来此地办事的。
  ……运气着实不佳。
  有人迅速认出了桑落久。
  客栈中交头接耳之声顿起; 宛如雀鸣鼠语。
  既然无处可避; 桑落久神色如常,抬步跨入了客栈中。
  小二也觉出气氛异常; 但出于待客礼节; 还是硬着头皮迎上来,不很热络道:“客官几人?要住店吗?”
  在群目环视下; 桑落久款款道:“歇一歇脚而已。听说此间客栈的黄山毛峰不错。请沏一壶来; 多谢。”
  他方落座; 玉泉门弟子那边便有了动静。
  “噢哟,这不是风陵云中君的二弟子桑落久吗?”
  马上有人嬉笑着纠正他:“错了,人家现在是不世门的桑堂主,颇受重用; 风头大出啊。小小风陵山; 小小道门; 怎容得下这样大的一尊佛啊。”
  桑落久掏出一卷巴掌大小的书册,与一支随身携带的笔具,在上静静写画起来。
  旁人眼里,他要么是自知理亏,只能忍辱,要么就是装模作样的无视; 便越发肆无忌惮。
  况且,他可顶着个不世门之人的头衔,若是敢在此地对他们出手,便是要跟仙门翻脸。
  因为有恃无恐,他们的议论声越加难听。
  “我若是他,早就臊得窝在山里不出来了,还哪有心思出来饮茶消闲?”
  桑落久抬眼看清说话人的面容,淡淡地往小册子上补上了一个名字:玉泉门,冯天华。
  “冯兄,我这人脸皮薄得很,若做出了这等丑事,早便一脖子吊死了。”
  桑落久又看他一眼,记上了他的名姓:玉泉门,申修德。
  桑落久并没有同他们拌嘴的打算。
  吵不过,徒增困扰。
  吵得过,兵戎相见。
  桑落久身为不世门堂主,且是独身出门,确实不便同他们起剑锋之上的争执。
  他只斟了一杯茶,静品茗香,且待来日。
  那边见桑落久真不动怒,也不好主动挑事,只是嘴上越发不规矩。
  “桑堂主这样倾慕他的师父,到哪里都要追随,确实是情深意笃啊,就不知何时魔君纳小,我等就又能喝上一顿喜酒了……”
  桑落久刚把此人名字放大记录,并画了个圈,以免自己忘却,面前的一壶滚茶便被一股愤怒的灵力拎起,劈头盖脸泼了那说话人一身一脸。
  那滥嚼舌根的弟子烫得猛然窜起,顶着一头一肩的茶叶梗,失声惨叫起来。
  其他弟子受了惊吓,还以为是桑落久动手,毛发倒竖,正纷纷起立拔剑时,抬头朝灵力来源一看,顿时各自失措。
  罗浮春冷冷立于阶上:“……我还在此处,岂有你们拔剑的资格?”
  话音方落,众人顿感掌中之剑如加千钧之坠,力难支撑,纷纷松手。
  一时之间,卸甲之声不绝于耳。
  虽说罗桑二人约在今日相见,可罗浮春昨夜便到了,因为期待会面,半宿没能没睡,只得在天明之后躲在屋中小睡补眠,却被底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喧闹声吵醒。
  谁想刚下楼来,他便听到此等糟心高论,于是气急攻心,上去便是一茶壶。
  他大步下了台阶,背对众人、直面桑落久时,眸光迅速软化,身后无形的大尾巴来回晃荡起来:“来了?”
  桑落久:“……”唉,打什么招呼。
  果然,玉泉门弟子面面相觑一阵,又有人忍不住阴阳怪气道:“这可真是巧啊。”
  “巧什么巧,是我约的他。”罗浮春道,“有什么意见,跟我说话。”
  玉泉门弟子被他的耿直噎得翻了个白眼:“哈,风陵与魔道,果然有交集。”
  罗浮春牵住了桑落久的手:“反正我师父以前是风陵人,我们不管交不交往,你们都会在背后议论,认定风陵与魔道私通,那我们何必避人?我就是来见他的!我还要带他进房间!”
  玉泉门弟子:“……”
  “这样看着我作甚?你们不是这样吗?难道还污蔑你们了不成?!”罗浮春大声道,“只会在背后小声传谣,从不敢到面前去说,不就是怕我师父和我师伯打死你们么?!一群懦夫!小人!蚁鼠!”
  玉泉门弟子挨了一通如此直白而不加掩饰的痛骂,纷纷呆滞,眼睁睁目送着罗浮春把桑落久拉上楼去。
  桑落久哭笑不得:“……我的黄山毛峰。”
  罗浮春气道:“我买单。是我的。”
  桑落久无奈:“师兄。”
  罗浮春把桑落久带入一间上房,把门愤然甩上。
  桑落久道:“他们会议论我们的。”
  罗浮春:“他们总会议论的。什么都堵不上他们的嘴。”
  “再说,他们那样说你,我听到了,难道还要我装痴扮聋?若是如此,你要师兄做什么?他们连师父和你都能议论,简直是丧心病狂!”
  桑落久微微眯眼:“你不生气?”
  “当然生气!”罗浮春恼道,“他们那样说你,我怎能不气?”
  桑落久:“他们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罗浮春正色道:“我没往心里去。你与师父怎有可能,你喜欢的明明是我。”
  桑落久:“……”
  虽然他这样放心自己,让桑落久有些感动,但……也太放心了点儿吧?
  真是个傻子。
  桑落久笑:“你这么确信啊?”
  罗浮春露出疑惑神色:“可你每次同我在一起,都那么欢喜,怎么会装得出来啊?”
  桑落久:“…………”
  罗浮春:“咦,落久,你脸红了。”
  桑落久:“没有,房间太热了。”
  罗浮春便打开窗户通风,又坐回桑落久身侧,脸颊也浮上了三分羞涩:“其实……我知道的,你是害羞了。”
  桑落久:“………………”
  青天白日之下,罗浮春不敢轻易造次,只温柔且飞快地啄了一下桑落久的耳垂,很快便缩到了床角一侧,默默地面红耳赤起来。
  天色尚早,桑落久和罗浮春分居桌案两侧,说些体己话,也聊些正事。
  罗浮春取出桑落久赠给自己的、记录他练习归墟剑法心得的“灵犀”,道:“师父上次跟我说,归墟剑法第十八招后,剑偏右下两寸;第四十三招后,略收三分剑势,这些错处我都改正了,还请师父再看看,指点一二。”
  桑落久收下“灵犀”,又将朝歌山中的种种轶事当做笑话讲给罗浮春听。
  罗浮春听罢,轻抓着桑落久的手,一脸心疼:“辛苦你了。”
  桑落久看一眼外间趋暗的天色,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笑着讨要奖励:“那落久要师兄犒劳。”
  罗浮春听到“犒劳”二字,便立时涨红了脸。
  但他马上便自责起来。
  自己当真是淫者见淫!怎可这样胡思乱想?
  思及此,罗浮春慌乱起身:“你想吃甜物吗,我……我去叫跑堂买些送上来!”
  桑落久乖巧地一点头:“嗯。”
  桑落久如此纯洁的反应,叫罗浮春愈加自责,红着脸匆匆下了楼去。
  而桑落久托起腮来,眉眼带笑地注视着罗浮春仓皇而逃的方向。
  他并不急于一时。
  只要让师兄心里想到这件事便好。
  师兄心里一旦有了那件事,那他就有的是办法,让他的好师兄缴械。
  果然,整顿甜点,桑落久吃得心满意足,罗浮春则是心不在焉,到后来干脆去了窗边,背对桑落久,扯着道袍,极力掩盖着什么。
  桑落久安心地吃了个半饱,将其他甜点简单收起来、打算回去后带给师娘,旋即轻声唤:“……师兄。”
  罗浮春还没缓过来,压住大腿根,声音微微发抖:“啊?”
  桑落久笑眯眯:“师兄。”
  罗浮春忍得脸都白了:“嗯?”
  桑落久:“师兄。”
  罗浮春:“……什么?”
  桑落久清纯道:“想叫叫你。”
  罗浮春知道自己不能总冷落了桑落久,只好哭丧着脸转过身来。
  桑落久笑了。
  罗浮春看师弟这副表情,自知是遭了嘲笑,更是羞愤,委屈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
  桑落久忍下笑意,上前执住他的手,责备道:“师兄这样难受,怎么不同我说呢?”
  “不行,今天不行。”罗浮春小声道,“我方才下去的时候问过了跑堂,我们隔壁两侧住的都是玉泉门弟子……我们……不能如此……”
  “我们去墙边。……靠着墙,就在墙角。”桑落久站起身来,趴在他肩上,小声咬耳朵,“气死他们。”
  罗浮春浮想联翩之余,马上正直地否决:“不行,我,我没这样试过,会伤到你的。”
  桑落久:“师兄舒服些就好,我不怕。”
  罗浮春再次忍耐着拒绝:“不行。我不要你被别人听见。”
  桑落久踮起脚来,贴着他的耳朵,软软吹着枕边风:“那我的声音,只叫师兄一人听见,可好?”
  罗浮春僵硬片刻,再无法忍耐下去,一把将桑落久抱了起来,惹得他惊笑一声,枕在自己肩上,闷笑不止。
  夜半时分,墙壁轻响不绝。
  在灯影之下,一道清影双腿盘在另一影子的腰间,二人形影仿佛融为一体。
  一枚瘦尽的灯花被惊落。
  片时绮梦,江南天阔。
  作者有话要说:  耿直二哈x玉面狐狸的二三事


第151章 番外三
  师父捡回一个孩子的那日; 常伯宁记得很清楚。
  他的“十八君子”方谢; “素冠荷鼎”又在去冬雪水的滋润下开了花。
  总而言之,是个好日子。
  彼时; 燕江南还未入山; 于是昏迷的孩子被送去了山南药庐。
  燕江南的药理师父元如昼身着一身漆黑斗篷; 斗篷帽子宽大,遮住了她大半面庞; 只能瞧见优美小巧的下颌线; 见逍遥君抱着孩子进入,她一面着手检查; 一面笑着调侃:“师兄; 你又捡了一个回来。”
  一旁的师娘孟重光闻言; 撇一撇嘴,没吭声。
  逍遥君笑了笑:“如昼,他身上没什么外伤,只是甫遭家变; 心伤极大; 给他些静心养神的药; 温和些,他的身体还用不得丹药之类的烈物。”
  元如昼柔和道:“我知道。”
  言罢,她把一只手轻搭在孩子微烫的额顶,软声哄着:“回家了,啊。”
  逍遥君转过身,恰见常伯宁提着小花壶立在门口; 便向他招一招手:“伯宁,来。”
  常伯宁:“师父。”
  逍遥君:“从今日起,这是你师弟,看顾好他。”
  待师父走后,常伯宁把小花壶放在床边,端庄地坐在身侧,低头审视床上的孩子。
  末了,常伯宁谨慎地探出手指,在他脸颊上戳了一记,又飞快收回手来,正襟危坐。
  ……师弟。
  ……活的。
  常伯宁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在家中排行最小,头次体验到当兄长的感觉,心里软得不行,也好奇得厉害,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喜欢。
  他悄悄从储灵囊中拿出一叠信纸,饱蘸灵力,在上书写:“韩兄敬启,愚弟叨扰,有一欢喜之事,想与韩兄分而享之……”
  写完这封后,他意犹未尽,又换了一张信纸,写道:“陆师叔敬启,小辈常伯宁叨扰……”
  他正乐此不疲地广而告之着“他有弟弟了”这件事时,偶一抬头,发现床上名唤封如故的孩子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桃花样的眼睛,眼尾微微翘着,眼内迷茫地渠着一汪水,着实可怜。
  常伯宁忙将纸笔放下。
  因为放得太急,他最爱的那支湖笔滚落在地,将他鞋尖溅上了一点透明的灵力流光,常伯宁也未曾在意:“你醒了?”
  封如故眨眨眼。
  常伯宁:“能听到我说话吗?”
  封如故软声道:“嗯。”
  “哪里难受?”
  封如故真诚道:“本来哪里都难受,可看到漂亮哥哥,就不难受了。”
  常伯宁:“……!!”
  端着药回来的元如昼:“……”嚯,师兄这是从哪里捡来的小人精。
  常伯宁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拉过了元如昼,让她挡在自己面前,自己躲在了她身后:“这位是……元师叔,叫她师叔就好。”
  封如故抓住被子,乖乖道:“美人姐姐好。”
  元如昼哭笑不得:“好好好。能就着嘴上的蜜来吃药吗?”
  封如故马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一本正经地回答:“不能。”
  元如昼和常伯宁都笑了。
  常伯宁:“元师叔,我来吧。”
  常伯宁待这个弟弟很是细心,一口蜜饯一口药,结果还没喂完一小盏药,封如故就给喂困了,自来熟地枕上了常伯宁的膝盖,搂着他的腰,睡了过去。
  常伯宁不敢动,只好一切由他。
  睡熟后不久,封如故便抓紧了他的衣带,低声哼哼起来:“爹……娘!娘……阿嬷……”
  常伯宁心尖一软,有些无措,抬头去看元如昼。
  方才醒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又难过起来了?
  元如昼微叹一口气:“这孩子,是个心事重的。”
  九岁的年纪,到了陌生之地,四周围绕的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不哭泣,也不诉苦,竟先逼着自己做出讨喜的模样……
  想通这一点后,常伯宁一时无言,把衣带上镶嵌的几枚装饰用的灵石全部悄悄取了下来,握在自己掌心,免得硌痛了他的手。
  旋即,常伯宁又解下眼纱,罩在封如故脸上。
  如果他能在梦里见到片刻双亲,常伯宁不想让他因为天光天亮,看不清楚。
  常伯宁双眼见不得光线,药炉中的帘纱又去清洗了,是而他在屋中上下一片雪白的光·色中,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口中念着封如故的名字。
  如故,如故。
  多好听的名字。
  但是与他文静的名字相比,封如故本人是十分的名不符实。
  等到他精神稍复,能下地后,风陵山便正式开始了鸡飞狗跳的日子。
  某日,封如故被底下的弟子像拎猫后颈一样拎上了青竹殿。
  管事弟子气苦道:“逍遥君,您还管不管了?”
  逍遥君放下手中卷册:“……他又干什么了?”
  管事弟子告状:“一名弟子与另一名弟子口角,他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扒在屋檐边,扔了两把剑下去,说你们别吵了,骂又骂不死人,不如打一架吧。”
  逍遥君迅速把卷册抵到唇边,猛咳一声,掩住笑意。
  管事弟子气道:“这是挑动弟子斗殴,是违反山规!”
  封如故努力蹬着小腿回过头去:“但他们确实不吵架了呀。”
  管事弟子不理他:“……逍遥君?”
  “小惹祸精留下。”逍遥君摆一摆手中卷册,道,“你走吧,我自会处理。”
  管事弟子一走,封如故立即环抱着手撒娇:“师父师父,我错啦。”
  一旁的孟重光:“……”
  逍遥君没理会他,取来一只巨大的卷缸,朝向窗外,单手一转,指尖流散的剑意便瞬间将窗外一根将枯的老竹削成片片薄竹屑,落入缸中。
  他又从博古架上取来一只铜盏,打开后,里面是满满的银珠丹,每颗约有半个小拇指盖大小,通体呈淡银色,甚是小巧可爱。
  逍遥君将银珠丹尽数倾入卷缸,又将盛满竹屑和丹药的卷缸放到了封如故身前:“喏。”
  封如故眼巴巴:“师父,这是干嘛?”
  逍遥君:“里面的银珠丹共计一百零八颗,全部挑出来。”
  封如故低头看看混合在薄如蝉翼的竹屑中的银珠丹,又抬起头:“师父——”
  逍遥君捂住了他的嘴:“不许撒娇。这是为着好好磨磨你的心性。”
  封如故:“……唔唔唔。”
  逍遥君一挑眉。
  封如故委屈地哼哼两声,逍遥君才把手放开。
  下一刻,封如故便举起卷缸,把里面的内容之物哗啦啦全部倒出来,扬出一天竹雪。
  待尘埃落定,封如故伏在地面上,轻轻一吹,轻薄的竹屑便直接扬起,与银珠丹直接分离开来。
  封如故将散落在地上的银珠丹一一捡起,迅速数齐一百零八颗后,捧给了逍遥君:“师父,我能去玩了吗?”
  逍遥君并不意外地一笑,颇宽容道:“去吧。”
  孟重光忍不住道:“这便算惩罚完了?”
  不等逍遥君开口,封如故便把手背在身后,笑嘻嘻道:“师父疼我嘛。师娘你不懂的。”
  逍遥君:“……”
  孟重光:“…………”
  这时候的封如故,还不知道将来他会为这句无忌童言付出几多代价。
  封如故行了礼,蹦蹦跶跶地出了青竹殿。
  青竹殿门方合上,孟重光便哼了一声:“小小年纪,这般矫情。”
  逍遥君取来簸箕,将地上的碎竹屑扫拢,随口答道:“这不是和你小时候一样吗?多可爱。”
  孟重光:“…………”
  孟重光一脸煞气,但在逍遥君抬头的时候,瞬间软化成了一汪春水,作虚弱状,低低咳嗽两声。
  逍遥君果然抬头:“怎么了?”
  孟重光:“许是蛮荒里落下的旧疾还没好,师兄不要担心……”
  逍遥君果然放下笤帚,走到他身前。
  孟重光趁机撒娇:“师兄,抱抱。”
  逍遥君低笑了一声,俯下身来,吻住他的唇,蜻蜓点水地轻碰一下,又迅速分开来,俯身,将单手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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