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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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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你了。”
  又不是女娘家,送什么绢丝帕子?何岫将那绢丝打开,却不是什么帕子,而是一张请帖。
  “春日宴?”何岫兴奋的喊道。
  “嗯”陆珩嘴角淡淡的笑着。
  何岫试探着问道:“这请柬是给我的?”
  “嗯”
  “咱们俩一块儿去?”
  陆珩转过脸,不去看何岫兴奋的红彤彤的脸,“陆家承办的,我既然要去,何必要留你在巷中。”
  作者有话要说:
  何岫是一个空有皮相,表面特能装,其实又胆小又好色又优柔寡断又好冲动烂好心的伪谪仙。他有隐藏的强大力量,却甘于做一个吊儿郎当的半妖。是个胸无大志,除了脸没什么优点的人。不过,这样的人,这世界多的是,也许就是你我的隐藏性情也说不定呢。他后期会慢慢的改变一些,毕竟浑身是缺点只靠我这个亲妈庇护的男主是不讨喜的。咳咳。
  可是,总觉得这人物没写出我心中的那个形象。尽量,加油
  ①道家每日颂的经典之一②佛教最重要的经典之一③玄门日诵早坛功课经之一④,为印度高僧昙无兰译。该经又称《长者诣佛说子妇无敬经》。主要叙述佛陀向长者须达的媳妇玉耶讲法。


第39章 第 39 章
  这春日宴的全称是“春日游仙宴”。每年上巳节前,由城中的达官贵人轮流举办。
  “凡福禄具一者均可往之。”
  陆珩道:“春日游仙宴。定在春日,重在游仙,行宴倒是最末。游仙者,非机缘而不可行。往之有福者可见仙;往之有禄者可神游;无福无禄者,只怕消受不起这饕餮盛宴,更有甚者,恐搭上性命。”
  何岫不信。“春日已具,游也好说,只是仙在哪里?”
  “我若是去了,可以‘有’仙?”他目光在陆珩身上游荡来去。
  陆珩无视他狭促的表情,也不多做解释,“你只管赴宴,旁的无需多问。”
  何岫调笑道:“若我回不来怎么办?”
  “你若是不想回来,我自会着人抓你回来。”
  陆珩慢条斯理的走上马车,“其余到是不必担心。你能遇见我,足可证明你福如东海了。”
  今年的“春日游仙宴”恰轮到陆家操办,地点就定在城外的鹿苑。
  入了苑中才知道,鹿苑名“鹿”,其实无鹿。除却今日,苑中时有清歌热舞,时有丝竹绕梁,时有梨园名妓,时有胡姬幻人。实是一处常年不间断的歌舞场。场中遍植草木,亭台楼阁,琼楼玉宇。苑内有一温泉,常年烟雾缭绕,宛如仙境。
  穿楼过栋驱马又走了近一里的路,眼前渐渐开阔。赫然现出一片开阔的草场,遥遥望不见边。草场内树了几十顶突厥帐篷,帐篷内挂着突厥的狼首图腾。帐篷外一些做突厥勇士打扮的人在做角抵戏,另有踩高跷,顶缸,表演马上擒羊的。有突厥装扮的舞姬头顶了一个水罐,脚步轻盈,飞旋起来水丁点不洒。裙角飞扬,露出一节雪白的小腿。周遭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衣着亦是有富有贵。皆是一副沉醉的样子。
  场四周架了四处篝火,篝火上架了整只的牛犊,已经烤的金黄,牛油滴落火里,溅起噼噼啪啪的脆响,夹在歌声舞色中分外的悦耳。牛犊身上各插了几十把匕首,随人自己割去食用。另有长形大案,摆放了各色美食,果蔬。侍从奴婢亦皆着突厥服饰。大坛大坛的酒,被抬进来,又将空酒坛抬下去。
  时不时有做突厥打扮的人走过来同陆珩用突厥语交谈,陆珩话很少,但看样子似乎也没有冷场。
  春日游仙宴称“凡福禄具一者均可往之。”寻常百姓岂敢自称福禄?故而每年来赴宴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以及其家眷。又因为春日宴开在上巳节前一两日,便又成了那些世家适婚的男女提前相看的聚会。因此,每年来的世家公子名门贵女占了大半。
  何岫饶有兴致的看着场中那一群女娘用小弓箭射小丸子,糯米团。他春衫飘逸,容颜昳丽,往那场中一站,便如同这场中的篝火一般,不多时就引的那些年少慕艾的人过来搭讪。他来着不拒,笑意抵挡了春寒料峭的天气,身旁不多时就热闹起来,自形成了一个小圈子。除了少数几位世家公子,多半都是世家女。
  世家女娘到了一起,说的无非是胭脂水粉衣裳首饰,何岫被围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一会儿赞这个头梳的好,一会赞那个粉色均匀;一会帮这个投壶,一会帮那个射箭。八面玲珑,不仅所有人都没有被冷落,反而各个都觉得他其实对自己是特殊看待的。场中一片欢笑声,玩的累了就簇拥在一起看西京城中的浪荡子弟斗鸡。
  女娘们自然是不喜欢这些血淋淋的东西的,何岫借机挨个安抚,温香软玉中正惬意不已,不期被拉住手腕从人群中扯出来,忍不住挣扎,“陆执玉,你做什么?”
  陆珩将那些不满的女娘呵斥走,压低声音对何岫道:“何岫,你既随我修习,便要守我的规矩。”
  何岫不情不愿的鼻子里哼了一声。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陆珩怒道:“颂于我听。”
  何岫虽然吊儿郎当,却是个聪慧的,一听陆珩让他诵经,当即心下就明白了,却还是依言背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
  “停!”陆珩道:“才这最后一句,背三遍。”
  何岫乖乖的背了三遍,陆珩脸色稍霁。何岫眨巴着桃花眼笑意盈盈的问:“我背的好不好?”
  陆珩凉言道:“知之而犯,罪加一等。”
  “天地良心,我只知其言不知其意。”何岫叫屈。
  陆珩面上微松,“过几日,我替你解惑。”
  何岫见计策得逞,缠上去,狡黠的道:“那‘双休之术’‘采阴补阳’之说也麻烦执玉替我好好解一解。”
  陆珩捏住何岫的手腕,将他推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真经从来都参不透,偏将这些旁门左道记在心里。何岫,你也莫要在此胡闹了,回去将《清静经》默二十遍。”
  何岫怂眉耷拉眼的环顾四周——山珍海味,玉液琼浆,丝竹乱耳,红袖添香。一万分的舍不得,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低声哀求,“执玉,好执玉。我难得痛快一场,你莫要让我回去,大不了我离那些女娇娥远远的。”
  陆珩转过身去,“再玩一个时辰就回去练功。”
  何岫欢呼了一声,在他肩上用力抱了一下,还没待陆珩动怒,人已经窜远了。
  陆珩在他抱过的肩头抚了一下,目光变化中有说不出流离光彩。何岫果然远离那些女娘,往一群饮酒高歌的男人中走去。见陆珩看他,还比划了一个放心的手势。陆珩微微皱起眉头,将脸转开了。
  何岫看似随意的往那一群人中一坐,见陆珩走远,才侧着头对身旁那个模样清秀的少年道:“这饮酒可有规矩。”
  这少年生的单薄,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喝的小脸通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何岫,“这乃是游仙酿,一人一坛,饮完即可。”
  何岫被这眼睛中雾蒙蒙水泽泽的荡净了心头的不快,实心实意的笑道:“饮完可见神仙?”
  少年被这一笑晃的目眩神迷,呆呆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父父兄说,是是的。”
  何岫这个色鬼笑的更开怀,“同饮此杯。”他端起酒碗,“咱们一同游仙。”
  那少年细细碎碎的同何岫讲诉自己的事情,从家中人口到兄弟姓名秉性又从他爹对他的教诲到他在书院里遇见的人……。何岫心不在酒,于他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时不时的“嗯”上一句,给他倒上一碗酒。那少年端起酒来一口饮尽,便能继续讲好久。何岫始知,原来春日游仙宴的重点竟然是饮这游仙酿。饮了这酒再入梦,梦里可见高官厚禄绝代佳人神仙天境……。这酒的作用同那黄粱枕一样啊。何岫一边喝一边想:酒味寻常,只是酒劲挺大,贪饮会沉睡不起丧了性命也是可能。只可怜那些凡人为了那虚幻一梦拼命饮这样的涩酒。啧啧。
  那少年之前喝了不少的酒,又同何岫喝了几碗便彻底醉了,半依靠在何岫的身上。何岫索性将他抱在怀里。少年就势抱住何岫的腰,一张小脸在他颈上蹭来蹭去。何岫得意的几乎笑出声。没有声娇腰软的女娘,有这软糯的小郎君也不错。他在那张一开一和的水润小嘴上看了一眼又一眼,咽了一下口水,贴着那孩子的耳朵,沙哑着嗓子引诱道:“郎君热的很,咱们找个地方凉快凉快去?”
  少年痴迷的看着他,无意识的点着头,继续絮絮叨叨。何岫半哄半骗的将他带到僻静的地方,再耐不住,对着那一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就亲了下去。
  少年青涩而炽热,一会就被何岫剥的只剩下亵衣。何岫一双手在他细滑的皮肉上游走,嘴里哄着,慢慢扶着往他那私密处送。
  这边干柴烈火,才要入巷的时候。
  忽然一股大力迎面袭来,何岫当即抱住那孩子,就地翻滚躲开来。
  “陆执玉,坏人好事遭天打雷劈的啊。”
  陆珩扫了一眼他怀中那被剥的如同白斩鸡一样的少年,怒火中烧,“才说过的话自己就忘了?”
  何岫一边手忙脚乱的给自己裹衣衫,一边狡辩道:“我只说不找女娘,这孩子是个男的。”
  陆珩气急反笑,随手一掌劈在何岫的肩头。何岫三魂七魄晃了晃,疼的撕心裂肺,叫也叫不出动也动不得,几近昏厥。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却见陆珩举着手,似是要再打下来。何岫心惊肉跳,下意识的便往后蹭了蹭。
  陆珩神情变化莫测,放下手臂,陡然消失在原地。


第40章 第 40 章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有词云: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绿树阴垂画檐。纱厨藤簟,玉人罗扇轻缣。何岫捧着书哀嚎了一声:鬼巷里到是有个美人,只可惜一点也不解风情。白长了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其实是个石头刻的门神。任他甜言蜜语也好,讨好奉承也罢,只听不见看不着热不透煮不烂。硌的他天天龇牙咧嘴。何岫天天看的到吃不着,一双眼睛都是绿的。只一味想往那软玉温香的胭脂堆里鬼混。
  终于被他逮到了一个机会,偷偷出了鬼巷,现出幻身趁着夜色入了西京城。
  西京是个陪都,繁华不亚于长安。更胜在不在天子脚下,约束少,人也更活泛。譬如说吧,长安城的梨园勾栏院就不敢明目张胆的站在街头巷尾揽客,而西京城的妓家却能站成一条五彩斑斓的风景。当然了,那些名扬业内的都知,教习是不屑这般自贬身价的。若是往常,何岫许就附庸风雅一番,找那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风趣人儿,细聊慢捻,谈情说爱一番。可惜,他今晚可管不得那么多了。
  几杯酒下肚,两下意乱情迷起来。他抱着那二八佳人往那红罗帐里你浓我浓的才将将入巷,香唇在侧,酥胸在前,色予神受意乱情迷之时便被连人带被子一袖子掀翻在地上。陆珩那鸭青色麒麟纹的布鞋正踩在他□□胸口上,何岫忍不住哀嚎了一声,“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啊啊。”
  “你不是人了。”陆珩一笑,“何岫,你当我是那泥胎塑的不成?”陆珩平素里笑比河清,难得笑的温柔缱绻,只唬的何岫身躯一震。你才不是泥胎塑的,何岫腹议道:你是个石刻的拦路煞神啊啊啊
  “陆珩,陆师父。你就让我这一回,就这一回。”
  陆珩不容分说的一反手,何岫便现了鬼身。他将何岫的后颈一提,只手拎着出了房门。床上的二八佳人亲眼看见本来唇红齿白,风神不俗的小郎君转眼化成了厉鬼,惊恐万分的奔出门去。门外的妓家看见一个白衣郎君入的门去,又手拎着一个厉鬼出来,两下抱做一团恸哭不已。
  何岫被陆珩拎在手里,犹自不甘的望着那烟花之地,口无遮拦的喊:“陆珩,你这个老妖怪,你自目下无尘你的。你管小郎干什么?我才不过活了百岁,我,我,郎君我血气方刚,郎君要泻火。”
  话音才落,何岫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再回过神来,已经在桂巷之内了。
  “我不是老妖怪,”陆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出身自西方三十三层天之上,生下来就得诸神佛的瞩目。若说起来,该是位老神仙才对。”老神仙三个字说的一字一顿,清晰有力,字字都似咬着牙关。
  何岫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凉。一个哆嗦,摊在地上,却依旧不甘示弱的喊:“就算你是酆都大帝又怎么样?管天管地还管人伦□□吗?”
  陆珩眨了一下眼睛,突然一笑。这一笑恍若云开露月,清风拂云,端的是俊美。看的何岫却是一阵阵的战栗,只是不明白他何意这般的动怒。
  陆珩笑了一会,矮下身来,将何岫搀起来,“我本不该动怒”
  何岫后退了半步,将陆珩的手让开。
  陆珩若无若有的看了他一眼,嘴里问:“你才说你要做什么?”
  陆珩衣上无尘,面色沉静,偏一本正经的问这样的事情。何岫才化出一身衣衫穿上,被唬的手一哆嗦,老脸难得一红,“没什么。”
  陆珩似没看见何岫的神色,毫不留情的说道:“你根基不稳,不易同凡人行房。”
  何岫恨啊。他笃定,这个陆珩就算不是个老道士也该是个老和尚。他怎么就能把这么旖旎的事情说的干巴巴冷清清。偏自己又奈何不了他,只得丧气的嘟囔了一声,“嗯”。
  “同我来。”
  何岫不情不愿垂头丧气的跟着陆珩走进屋内,却见陆珩将满案的卷轴一扫而落,自己在案前站定,“过来。”
  何岫不明所以的往前走了两步。
  “过来。”
  何岫不知他要做什么,边走边扯出一个笑来,心虚的问:“到底过去做什么?”
  陆珩慢慢的将衣衫脱了扔到地上,“岫郎才不是说要泻火吗?”
  何岫一个没站稳,几乎跌在地上。他随手一抓,堪堪扶住屏风的一边,却不想那屏风晃了两晃,哗啦一声掀翻在地。何岫一头栽过去,摔的结结实实。
  待何岫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陆珩正抱臂站在他身边。衣衫随意的扔在身后,露出细腰宽肩,一声匀称白皙的肌肉。
  何岫尴尬的将目光从陆珩白皙的皮肉上移开,笑了一声,“师父您这身材伟岸,嗯,甚好,甚好。”
  “我早说过,你我不承师徒之情,你莫要唤我师父。”陆珩边走边褪下裤子,露出一双修长有力的腿。
  “别”何岫如避蛇蝎一样往后蹭了两蹭,“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你我有传道授业解惑的师徒之实。你自然便是我师父。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嘿嘿,嘿。”
  陆珩淡淡的看着他,突然蹲下身子,将头凑上前来,“你我既然有传道授业的师徒之实,那徒弟有惑,为师的自然要解。”
  陆珩身上带着一缕清冷的香,一下子窜进何岫的鼻腔,就似一条勾人的蛊虫,平复了何岫惊恐的内心,勾的他的色心蠢蠢欲动。
  “我,我没有惑。”何岫意乱情迷的轻声问。
  陆珩轻轻的“哦?”了一声,“若是我还没老糊涂,前几日春日游仙宴上你说要解双修之术,采阴补阳之法?”
  果不其然,在何岫的眼底看见了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陆珩笑的颠倒众生,“我这就成全你,可好?”
  何岫鼻端充斥着陆珩身上奇异的气息,一丝丝的异样一丝丝的魅惑一丝丝的刺痛,激的他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这个人又强大又美,浑身充满了遒劲桀骜不容掌控的力量。何岫心跳的厉害,手臂不受控制的抱住了陆珩的脖子。陆珩将他揽在怀里,一只手掌在何岫颈间而后摸索,另一只手在何岫的臀间滑来滑去,“从今日起你便不必再背书了,我终日拿珍稀药草喂着你。不下三月,你终日里除了想着被本座压之外,旁的什么都不会想。”
  他的手在何岫直硬的腿间狠狠的一捏,忍何岫疼的抽气也不放手。“这东西也不必留了。”他漆黑的瞳孔里显出何岫痛苦的脸,“没了这个祸害,什么女娘少年也就不会困扰你,你只专心等着本座就是了。”
  何岫疼的额头冒汗,抽着气喊道:“旁门左道,不解也罢。我只将那些真经参透就好了,好了。”
  “你才不是还说你要泻‘惑’?”
  “双修之术,采阴补阳之法也不学了?”
  何岫大叫,“没有,没有。我一介孤魂野鬼,哪里来的那些凡人心思。绝对没有。”
  陆珩厌恶的松了手,站起身来,轻轻一招手便将衣衫穿的整齐。
  “所以?”
  何岫捂着胯间,痛哭流涕,“我再不去那些勾栏酒肆了。”


第41章 第 41 章
  《淮南子天文训》中言。冬至日以后四十五天立春时条风到;条风到后四十五天春分时明庶风到;明庶风到后四十五天立夏时清明风到;清明风到后四十五天夏至时景风到;景风到后四十五天立秋时凉风到;……凉风来临就要报德大地的恩德和祭祀四方神灵。上一段时间恰是凉风来时,皇帝要秋祭,云澜身为国师云翳身为掌教,均繁忙的很。百姓均忙着要祭神。倒是鬼巷里瞬间就冷清了下来。
  何岫对那一日落荒而逃的事情还记忆犹新,虽然终日里心猿意马的也依然耐着性子,没敢再出幺蛾子。就这样挨过了冬至,天气又寒,何岫于参经上也找到了技巧,渐渐的陆珩对他也和颜悦色了起来,鬼巷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温情。陆珩偶尔也会许他一同街上溜溜,散散心,见识一下人间的烟火。无奈自出了上次那一码事,何岫对同陆珩一起做任何事情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自己小命不保。
  几次之后,陆珩也便不再提出去的事了。
  除夕这一日,云澜自去皇宫中陪那皇帝,云翳自回莲华宫中主持大局。待到晚上,即便是在鬼巷,也能听见爆竹噼啪作响声不绝于耳。何岫趴在鬼巷里一棵桂树的枝头上,无聊的打了一个哈哈。
  陆珩坐在树下,手里捏着一卷书,对周遭充耳不闻。何岫从树上扔下一根枯枝,“陆执玉,大过年的,你能不能别呆在这了。”
  “你想去哪里?”陆珩抬起头来,凤目漆黑的看着何岫。
  何岫从树上跳下来,“我能去哪里?”他撇嘴,“大过年的都驱鬼祭灶,我一个孤魂野鬼能去哪里?”
  陆珩搓了一下手掌,书卷从手中消失,“大过年啊……”
  他以手弹了弹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跟着”,话未说完,抬脚便往外走。
  何岫实在是不想同陆珩出门,门外的爆竹烟花偏又勾的他心猿意马。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陆珩也不叫车,披着玄狐大氅走在前面,并不戴上风帽,风吹起他偶尔飘散在脸颊的碎发,当真是神仙姿态。何岫不敢同他一路并肩行走,故意慢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一门心思的只想往那花街庙会的热闹人群里钻。他生的昳丽,又自有一股风神,惹的女娘们纷纷侧目投以青眼。何岫有心想勾搭一个,可是眼前老是有陆珩的影子晃来晃去,他气急败坏的甩甩脑袋,突然看见人群中一个粉衣少女,笑颜如花,一身的妖魅之气。何岫一拍大腿:嘿,这小妖精简直就是按他的心思长的。那女妖也似看中了何岫的风姿。一妖一鬼在拥挤的人群眉眼来去,互传情愫。
  不期一头撞上一人,何岫抬头正撞上陆珩漆黑的眼睛,“走快点。”
  何岫激灵灵打了一个哆嗦,懊恼自己大意了。这厮是什么人物啊?他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勾三搭四?忙守正了心态,老老实实的跟在陆珩的身后。二人一个冷峻一个和善,一个神仙姿态,一个谪仙气质。即便走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头也依然会被一眼认出。
  何岫心情不爽,有意无意的不是超前就是落后。陆珩侧过头来,何岫呲牙,“知道了知道了,绝对不离你左右就是了。”
  陆珩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却一把抓住了何岫的手腕。何岫挣不敢挣,不挣又别扭的很,索性一咬牙一闭眼,权当自己是个瞎子,他领着自己往哪里走都随他了。
  “你记得不记得上一次。”陆珩抚摸着何岫手腕上的红莲子手串问道。
  何岫不语。
  陆珩兀自道:“那事你我也是这样牵着。”他看向何岫,“这样你就不会摔跤了。”
  何岫想起当初自己那些旖旎的幻想,以及为此出的糗事,一时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那个木头人,你还留着吗?”
  何岫心绪不平,“我放在那肉身的衣襟里贴身藏着。后来……,许是掉到江水里了,许是丢在什么旁的地方。”何岫遗憾道。
  “哦”陆珩面无表情的扭过脸去。
  前面有人戴兽面,男做女服的杂技幻人,做顶碗,耍棍的戏耍。周遭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群人。陆珩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何岫却偏要往人群里钻,以便找个借口不必跟在陆珩身边。
  “咱们去前面。”陆珩道。
  可是他一晃神的功夫,何岫就挣脱他的手掌挤进人群了。眼见陆珩被人群挤的越来越远,何岫得意的哼了一声,心情大好的叫了一会好,才见缝插针的往外钻。冷不丁手被握住,何岫诧异的一抬头,正看见那粉衣的女妖,面含羞眼含情,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帕子。打开来,一股幽香沁入心脾,何岫眉头一挑,约他相会?欣喜道:这女妖还真是知情知趣。
  约会的地点就在城外不远的一个庄子里,离鬼巷倒也不远。何岫在外墙转了一圈,发现并无不妥,便依约翻墙而过。不一会儿,有一个青衣婢女出来,看样子也是妖精。婢子以手招何岫,指示宅旁的小门儿。何岫依照那婢女的指示往那小门内一探,才发现这里乃是一个小花园。园内有一处亭子,亭中有石桌石凳,另有枯藤密密遮了一架。青衣婢女小声说:“阿郎在家,娘子暂不方便。让奴婢传话,请郎君在此处稍待片刻。”
  何岫被偷情的紧张刺激的亢奋不已,他一会想着如何同那女娘缠绵,一会想着万一遇见女娘的家人,自己如何脱身;又想着,若是那女娘哭哭啼啼非要跟着自己……哎呀呀,懒得想那许多,何岫搓了搓手急不可耐的胡乱应着,待那婢女一转身,他便隐身尾随其后进入一厅堂之内。
  只见文柏为梁,沉香红粉泥墙,一打开门则香气蓬勃。堂皇不能用语言描述。对面胡床上坐着一个人,白衣翩翩,玄色狐狸大氅,鹄峙鸾停一般的气势。见到何岫便以手击床,冷哼一声。
  何岫恍然大悟,气急败坏的指着陆珩,“你算计我。”
  “算计谈不上,只是想治治你这胡乱勾搭的毛病而已。”
  他话音才落,何岫忽然觉得臂上一疼。他大叫一声,扭过头,看见一枝柳条又狠狠的抽了下来。
  街上遇见的那粉衣女妖娇俏的笑道:“主上吩咐要打足一百下,郎君忍忍吧。”
  说着,柳条从上而下劈头盖脸打下。柳条打鬼矮三寸,何岫被抽的丁点大小,委顿在地上,气郁的嘟囔,“女人不让看,男人不让找。连个女妖精都碰不得。”
  “女妖?”陆珩淡淡的问:“你指的可是金粉?”
  何岫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只笑眯眯的拿柳条抽他的妖精。
  陆珩勾唇道:“金粉,他说碰不得你?”
  金粉笑的花枝乱颤,“怎么碰不的?碰的碰的。”
  陆珩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碰来我看看。”说罢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一副要看好戏的架势。
  何岫这混蛋傻了眼。这这这,在这里?那那那,还要看着?
  金粉得了陆珩的允,丝毫不含糊。当即宽衣解带,速度极快,一会儿就将襦裙扒下来扔到了地上。
  何岫大惊失色,“你你,怎么是个男妖精?”
  男妖精金粉将何岫指着他胸部的手握在手中,笑的妩媚多姿,“我本就是个男妖,什么时候承认是个女妖了?”
  金粉往何岫身边凑了凑,“郎君介意?”
  何岫倒是不介意男女,只是恨。一恨这妖精笑的这般的猥琐;二恨不得自己学艺不精,不能从陆珩眼前飞出去。
  陆珩岂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环顾左右,喝道:“红锦玉钩,按住这厮。”
  他身旁的红衣、青衣婢子同时应了一声,“诺”。
  二姝齐齐出手,何岫还未来得及拔脚,就被二姝一个按颈一个按脚,按趴在地上。
  何岫咬牙切齿的大叫:“陆珩。陆珩。”算你狠!
  “怎么?岫郎不愿?”陆珩似笑非笑,“有兴而来,又怎败兴而去?”
  何岫被按的死死的,挣也挣不脱。视死如归一般的的想:好,郎君还从未做过这雌伏身下的事,今日就权且试试这是何等滋味。当即眼睛一闭,也不挣了,由他们动作。
  四周一阵悉悉索索脱衣声,混着金粉故作娇俏的笑声并陆珩的怒哼。何岫本来也没什么节操下线,又迷恋皮相。只要他喜欢,就没有男人女人还是妖精的分别。他沉着脸,不为别的,只是懊悔。枉他自诩万花丛中过,竟然连男女都看不出来。这金粉虽然皮相身材都不错,只是娘里娘气,被他压下实在不甘。他欠起眼皮看了一眼鹄峙鸾停的陆珩。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笔直。心想,被这娘们上还不如做那煞神的炉鼎。心中如是想着,一双眼睛就不安分的在陆珩腰上腿上打转。假如目光有实质,陆珩早已经被他剥光摸遍了。
  陆珩一直沉面冷观,任他打量。突然一抬手,那二姝见状手下一松,退到他身后。陆珩慢慢的走过来,目光沉静,冲着趴在地上的何岫伸出手去,“起来。”
  何岫知道这是放过他了,又诧异心里竟还有点小失落。也不看那手,兀自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袖子,又是一副风神俊逸的模样。
  陆珩眸色一暗,“我小惩大诫,不过是因你根基未稳,最怕的就是这等男欢女爱之事。你莫要别扭,今日就不罚你了,只是明日开始,日夜都要背经练功,不许停歇。”
  陆珩说的话就似一杯温茶,何岫却如同被一泼冷水从头浇到尾。


第42章 第 42 章
  何岫从前不是一个安安分分的半妖,如今也不是一个安安分分的鬼。要他一日日枯灯诵经,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暗骂陆珩阴森不近人情。不过是找个乐子就被他差点打散三魂七魄,日后还不知怎么折磨他呢。这样的美人,他可消受不起。
  他一生气,一时意气,将手腕上的红莲子手串摘下来随意扔在案上。又找借口支开三仆,寻了一个机会,趁着夜色,溜了。
  一路往南,月色怡人。何岫一路想着江南桃红柳绿的□□,一边想着江南女子的喃语浅笑,跑的气喘吁吁,心旷神怡。
  路过鹿苑,忍不住就要往那处歌舞场中瞧上一眼。却见鹿苑中一片漆黑,不光那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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