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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徒弟竟是山大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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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你受了伤,昨夜又发烧,一会儿到了城镇,得去抓副药。”连昭塞给沈风一个剥好的橘子,“一天没吃东西,先吃点垫肚子。”
沈风边吃边问:“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沈风老早就死了,这都能怪到我俩头上,怕不是来搞笑的。”
连昭神色复杂地看了沈风一眼,半晌才道:“不是那个沈风。”
沈风手一抖,橘子瓣儿掉了。
“什么?不是那个沈风?难道是……”
“是那日我们见到的‘沈风’,他昨夜死了,死在举办武林大会的那个大堂,而那些掌门人也都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昨夜之后,我们已成江湖公敌?”
“要是你这样理解,也没错。”
“没有一个活口为我们证实,昨夜乃是妖怪所为?”
连昭沉默不语,沈风心下了然。
太匪夷所思了,这样一来,整件事岂不是更加扑朔迷离。
“对了,‘沈风’之死为啥怪到我们头上?昨夜我们就没见过他,更别说杀他,何况这‘沈风’还是假的。”
连昭神色偏头看沈风,道:“你怎么就笃定他是假的?莫非你知道真正的沈风在何处?”
这一问来得太突然,沈风甚至没反应过来,须臾,紧张得结结巴巴回他,“我哪儿知……知知道啊,我又不是他,听说他老早就死了,我就以为他死了。”
此话一出,沈风从中咂摸出一丝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登时不敢再吭声了。
连昭和善微笑,满脸都是“请开始你的表演”。
沈风讪讪发笑,也不开口。
连昭一剑鞘打在沈风后脑勺,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一句话,“真是调皮啊,师傅。”
沈风敢打赌,他那句“师傅”是从牙缝挤出来的,沈风甚至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沈风冷汗淋淋,企图转移话题,“今天天气真好哈哈哈。”
“沈风!”
“干啥?”闻言,沈风想也不想便应下,应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顿时肠子都悔青了,忍不住拍打自己的嘴。
连昭乍然一声吼,他吓得直打颤,心里却直纳闷,妈个蛋,他怕他做什么!他才是师傅,这混小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连昭冷笑,道:“你说我们该如何算这笔账?七年来杳无音讯,如今换了一张脸出现,还隐瞒我,有趣么?”
连昭嘴角笑意更深更冷了。
“还是说,你再也不想回雾山,再也不想回到我身边,你要离开,永远的远离我?”
没由来,连昭这番话罢,一股刺骨寒气他身上散发,四面八方向沈风扑去,如同寸寸凝结的冰雪蔓延周身。
沈风听罢,只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头,反驳不出一个字。半晌,方想回连昭,不料胸腔内气血翻滚,倏地吐他一身黑血。
连昭:“……”
沈风拿他衣袖揩了把残血,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咱回头再买身新衣服吧。”
连昭眉头几乎拧成结,他恶狠狠喝住沈风。
“闭嘴!”
沈风瘪瘪嘴,不敢吱声了。
连昭摸出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强行塞沈风嘴里,逼其吞下,旋即,又拿来药粉与绷带。沈风背靠车壁,低头看他轻手替自己宽衣解带,动作慢吞吞如同穿针绣花,沈风这心里急得跟猫爪子挠过一般。
“连昭,你能不能快点儿?非急死我不可么?”
连昭抿抿唇,双颊隐约微红,“你别急,我怕弄疼你。”
沈风扯开衣襟袒胸露乳,“来吧,速战速决,这点疼痛我承受得住。”
连昭一愣,面色更加潮红,沈风疑惑,却见他突然扭身背对自己。半晌,他幽幽扔来句“你还是自己包扎吧”,沈风抹了把后脑勺,有点儿跟不上连昭的脑回路。
正琢磨他怎么忽然变卦,却发觉车内滴有血渍,再看连昭,又一直捂嘴,沈风顿时联想到他受伤了,忙过去掰他的手。这连昭也是跟沈风杠上了,死活不松开。
沈风急了,张嘴去咬他的手,将触及他的手背,连昭便触电般吓得缩回手,沈风收力不及,又加上车轱辘倏然一颠,便让沈风结结实实咬他嘴上了。
四目相对,静默无声。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沈风尴尬地挪回原地,安安分分躺着,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连昭仍是目瞪口呆,他久久不动,直到驭马大叔撩开布帘探头进来。
大叔老脸一红,“二位公子,麻烦动静小声点,还有……那些亲……亲密之事,可否去了客栈再做。”
说罢,他钻了出去。
“……”
“……”
沈风闻言更尴尬了,连昭倒是因此回了神,他手忙脚乱擦净鼻下那两条弯弯扭扭蚯蚓似的鼻血。沈风恍然大悟,难怪要避开,原来是流鼻血了,看来连昭最近上火略严重,得喝点儿凉茶降降火。
未几,连昭清咳一声,道:“我来帮你包扎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辣
第8章 不是他
沈风一时尴尬,又听车夫那番话,更是烫耳至极,闻言恍惚着点头,继而着急忙慌地转移话题。
“连昭,他们冤枉我们杀了沈风,可有什么证据?是何人亲眼所见,当夜不是都死了么?”
“有人所见。”
“是谁?”
“施针人。”
这么一想,当夜最有可能存活的,确实只有失去踪迹的神秘施针人。若他还活着,为我们以证清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而他出身唐门,极有可能与唐门有关。
连昭撕断绷带擦拭沈风的伤口,见沈风吃痛,便放轻动作。旋即掸了药粉,复又一层层细心包扎,他动作轻柔,眼眸低垂,密如蝶翼的睫毛微微呼扇,像是徐然飘动的柔顺羽毛,轻轻挠在沈风心间。
“伤口不可碰水,上了药粉略有灼痒,你可要忍着,不准手挠。”
“吃食上,亦有忌讳,清淡忌荤腥,近日,我会严格替你把控。”
连昭连声叮嘱,朱红艳丽的唇一张一合,沈风不知自己听进了几句,满眼目光落于他身,竟有些失魂,仿佛被什么殊丽之色迷惑一般。
少年褪去青涩,举手投足皆是沉稳利落,精致漂亮得像极了文人墨客笔下的丹青画中仙,艳而不俗,俊而不凡。
正沉迷盛世美颜无法自拔,忽觉腰间一痛,沈风倏然转醒。
“连昭你臭小子!这是嫌我身上伤不够多是吧?”
连昭闻言不语,眸子却越发深沉,未几,他牵起沈风的手,于沈风始料未及下,埋头张嘴,在沈风手臂狠狠咬了一口,沈风猛甩几回,他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待他松嘴,沈风手臂上已深印了一口整整齐齐的牙印,那印乌中带紫紫中带红,沈风两头看了看,胸腔顿时一阵积怒。
“连昭!你疯了!咬我做什么?”沈风喝道,双目随之瞪大,企图有一丝威慑。
连昭露齿一笑,眉眼盈盈,如同雨后露下的朝阳花,没由来,令沈风想起了大师兄,他一时晃神,不由脱口而出“大师兄”三个字。
听罢,连昭脸色一变。
沈风噤声已来不及,连昭重重哼了声,一股脑将药瓶绷带扔沈风身上,扭头出了马车,沈风探头追看,见他侧坐顶棚,脸朝另处,留给沈风一个坚定而拒绝的后脑勺。
“阿昭?”
没人理。
沈风叹了口气,默默坐回车中。
马车一路颠簸,天色渐黑,至戍时,他俩才到偃师,离无方城甚远,暂能做停留。到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连昭便匆匆进屋,临了扔给小二一句“半炷香后送桶洗澡的热水”。沈风尾随他进去,差些被他大力合上的木门砸个满脸,摸摸险遭门夹的鼻尖。沈风耸耸肩,进屋关门。
屋内,连昭连灌几杯凉茶,扫沈风一眼,扭过脸去。察觉沈风靠近,他又长腿一扬,大步流星走至床榻边,掀被钻入,把自己捂得结结实实。
“……”
真不知道他这怪脾气随谁。
沈风喝了杯水,犹豫再三,柔和语气,道:“阿昭……”
连昭凶巴巴:“干嘛!”
沈风搁下茶盏,“你能梳洗后脱了外衣再睡么?在外多日,衣服估计攒了一层泥灰,你这往上大字一躺,我今夜还怎么睡?”
连昭回身瞪他,“沈风!你能不能有点儿眼力见儿,我不开心!我现在不开心!”
沈风被他堵了后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推被翻身,整个人坐直身面对沈风,目光灼灼却不失凛冽,可沈风却从他声音中听出几分哽咽。
“一走多年,你想过我没有?你来看过我没有?疯人岭又不再是雾山,有多寂寞啊。都走了,你也走了,我独自居住山中,你可知我多想你。
“可你一回来便装作不认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么,你以为我认不出来你么?你这副欠打的样子,谁还学得来?我心知你和连无敌青梅竹马,可我不是他,我是明……我是连昭,不是连无敌!”
他劈头盖脸砸下一通话,沈风却快准狠地抓住了一句重点——他讨厌像他爹。
沈风打断咆哮如雷的连昭,“阿昭,这些年不去见你,我深有苦衷,至于你和大师兄,你们是不同的人,我从未将你们混为一人,只是……”
他怒道:“只是什么!”
沈风叹了口气,“只是大师兄尸骨未寒,我如今仍是不甘心,日有所思,便将你错认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须臾才平复,他冷言道:“不准你思!”
沈风满头雾水,“啊?”
他脸色微红,“我是说,连无敌好着哪,不需要你思,他若真是为人所害,自有我替他报仇血恨。”
沈风恍然点头。
此时,门口响起叩门声。
小二的声音传来,“客官,热水已备好,可需我给二位送来?”
连昭道:“进来吧。”
闻言,沈风将屋门打开,两个小二相继将热水倒入屋内浴桶,片刻,便将一桶灌满,小二离开后,连昭上下打量沈风一番,看得沈风心里直发毛。
须臾,他道:“脱衣服。”
沈风满脸疑惑,他解释:“解毒。”
沈风问:“何毒?”
他摇摇头,“未知,但不解会死。”
言罢,沈风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脱衣入桶。连昭果真很了解他,心知他怕死,就捏着死穴拿捏他。不想,连昭见沈风赤/身,竟又红着耳根背过身去,袅袅热气间,氤氲了沈风的双眼。
近日,连昭多次红脸,沈风又见他这般,一时来了兴趣,“你我师徒有何忌讳,来来来,我们一块儿泡澡。”
说着,沈风便去抓他的手。
连昭向后一躲,沈风噗嗤笑出声,“你还害羞什么,你小时候哪处我没看过?你裹裤都是我给你买的,再说,咱俩都是大老爷们儿,怕什么,还有谁吃了亏不成?”
连昭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你要吃亏”,奈何细如蚊声,沈风未能听个清楚,他便闭口不言。沈风连连追问,“你方才说了什么?”
“别说话,背过去,解毒要紧。”
见他脖颈飞快爬满羞涩,沈风憋笑转身。听闻水声,连昭回身,双手搁在沈风肩头,却不许他扭头。
瞧他神神秘秘,沈风倒觉得十分有趣。不多时,不知连昭在水中放了什么,一时间热水沸腾,沈风却丝毫不觉水温上升,旋即,一桶水渐渐变作墨色,不知为何,沈风此间尤其想回头,可连昭早有预料,他强力锢住沈风脑袋,以防沈风突然偏头。
“连昭。”
他低声道:“嘘,别说话。”
不知他在做什么,沈风心中难免担忧,可他似乎并不想沈风看他,沈风也只好憋着,待他替自己解毒结束。
解毒过程并无丝毫痛苦难受,却尤为难熬,时如白驹过隙,奈何此时此刻一点一滴过得难以煎熬,满室静寂,余下沈风二人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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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男扮女装
木桌上那盏油灯摇曳不止,徐然将两人影子拉长,时而交叠,时而分离。不多时,夜色浓重,晚风微凉,更深露重间,油“噗嗤”一声,熄了。
沈风瞌睡来袭,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差将头埋入水桶。见状连昭急忙用手掌拖住他下巴,见沈风一副安然入睡的模样,不觉好笑,心道这人还真是老样子。摇摇头,他复又扣住沈风肩膀,下手抄起他双腿,将人抱出浴桶。
把沈风平放床榻,连昭细心地替他擦尽水渍,越擦越往下,手不由自主至大腿内侧,连昭手一顿,眼珠欲看又止,深呼吸几口,他忍了又忍,遂闭着眼,小心翼翼避过不可描述的部位,拭去水珠。
此事罢了,他已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见沈风熟睡,他抿唇浅笑,一个响指,摇身变幻成红衣蹁跹漫身仙气的美青年,他凭空捏出一柄折扇,拂面摇扇,欲褪去心中躁意。须臾,将扇面贴近沈风,而他,踌躇一晌,低垂眼睑,附身在扇面落下轻轻一吻。
俄顷,惊艳诗句自他口中低缓吟出。
“望眼顾盼梨花开,落英时节又逢君。”
……
次日,沈风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他揉了揉眼,方起身,忽觉腰间一重,掀被一看——
妈呀!连昭这小子竟裸着身趴在他身上!
“你你你——”
沈风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手搁在他臂膀,半晌也没推开。
熟睡的连昭很恬静,安静得像是遍体锋芒的小狼崽忽然间敛去满身寒霜,他趴在沈风腿上,暖阳穿透窗柩披洒在他面庞,晨曦日光下柔和得不行。
连昭长得并不像大师兄,也不像他母亲妙辛。他有一双星辰般耀眼夺目的眸子,曾如水般纯净,仿佛能装下整个苍穹,如今他年至少年,历事百千,比同龄少年老练沉稳得多,眸内深沉复杂难以捉摸,好似不可见底的暗色海渊,稍不留神,便被吸入其中。
连昭仍在睡梦中,沈风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头顶,曾几何时,他们也在疯人岭如此安宁憩息,大师兄夫妻仍然在世,那时的连昭因和他抢食,常常被他一通暴打,多怀念啊。
沈风指腹在回忆间,悄然拂过连昭的鼻尖,紧接着,他指头一痛,低头一看,这小子不知道啥时候醒了,就着唇边的手指就咬了下去。
“快松牙,你属狗啊!”
不说还好,一说更甚,言未落,指尖更疼了,沈风面色顿黑,反手拧住连昭的耳朵。
“快松口!”
指节用力,连昭仍旧不松开,未几,一条血痕蜿蜒滑下他嘴角,他吸溜一口,终于放过了沈风的手指头。
看看淌血的指尖,又看看被血色染红双唇的连昭,沈风不由火大。
“你大爷的,都给咬出血了!你小子是不是咬上瘾了!”
连昭抿唇浅笑,清俊又艳丽,他将两种美在身上发挥得淋漓精致。沈风暗忖,大师兄夫妻都不是这副模样,这小子该不会是……护城河捡来的吧?
连昭道:“师傅,这道伤口是我咬的,你可得记住了。”
混账!还需你提醒?
沈风翻身将他甩飞出去,越身骑坐他腰上,他反抗,沈风一把抓住他回击的双手,禁锢在他头顶上方,他提腿欲攻沈风后背,沈风伸手摘取发带,扭身捆绑他不安分的双脚。
待沈风一气呵成将他绑牢实了,却见他好整以暇地笑看沈风,丝毫不受威胁,好似光溜溜躺地面的人是沈风非他,连昭是越长大越没皮没脸了。
“翅膀硬了不是?为师今天便教教你,何为尊师重道。”说时,沈风轻轻拍打了他的脸颊。
这时,屋外走廊响起稳重脚步声,伴着佩剑的玉穗声由远及近,沈风敛声屏息凝神听动静。
他们路过之时,细碎谈话穿透窗门飘进,沈风捂住连昭的嘴不让他发声。
“你们不觉得玄妙么?这沈风死而复生一事尚未弄清,他又被魔教余孽给杀了,我们都还没见过本人,又这么死了,他该不会过个几年又活了过来吧?”
“说什么哪,你当他长生不死啊,我可听我师兄说了,这沈风死状凄惨,周身伤口处处致命,也不知是何利器所伤,竟放得滴血不剩,如同干尸一般,你们不知有多吓人,他至今未合眼,显然死不瞑目。”
“天哪!如今魔教是越发恐怖了,难怪俺爹让俺回家种田,别做武侠梦了。”
“你爹真有远见,如今江湖人人自危,除了咱们这些名门,谁还愿意去找这魔教余孽。”
“那魔教余孽长了副什么模样?”
“传言此人貌若宋玉,左眉稍有颗朱砂痣,正凭这颗红痣,才能追来偃师,不然鬼知道他在哪儿,疯人岭有人驻守,他也暂时回不去。”
“也对哈哈哈。”
声音随脚步渐行渐远。
沈风二人听罢,舒出一口气的同时,皆是心头一震。
谁曾想,他们竟然把守疯人岭,看样子,如今是非得抓住连昭不可,沈风上辈子死因未明,此世连昭与沈风又莫名背锅,方才他们提及“沈风”死状惨烈不知凶器,看来当务之急是找出施针人,洗脱他俩的罪名,才可继续探查自己的死因。
沈风心中如是想到。
旋即,他低头看连昭。
连昭如今面不改色,似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沈风挠了挠他的腰,见他纹丝未动。沈风嘴角噙起戏谑笑意,他琢磨着连昭无畏无惧,怕是想他会如同曾经一般,拿鸡毛掸子挠他痒痒一类,戏弄一番,殊不知而今的沈风不同以往,爱好十分之恶趣。
当沈风将白布铺盖连昭全身,自己则乔装打扮披麻戴孝路过城门时,连昭恐怕脸都绿了。一路走来,偃师的确多了不少江湖人士,而城门外还源源不断进来各门各派的弟子,江湖中无人识得沈风这张脸,是以,将连昭这厮藏得严严实实混出城门即可。
离开偃师后,才替连昭解了定身穴。他向来不安分,以防万一,沈风还是趁他不注意点住他,可连昭将此归类于沈风的不信任,这不,一个人黑着脸,甩沈风个后脑勺,大步在前方走着,鸟都不鸟沈风。
沈风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这万一被发现了,他们可是寡不敌众,连昭这小子本身武艺还不到火候,沈风重生后就是个框架子,一丁点儿内力都没有,届时还不是他俩吃亏,沈风是那种能吃亏的人么?自然不是。
这话沈风也就在心里叨叨,传到连昭耳朵里,只怕又得炸开锅,这小子说好听点儿叫单纯可爱,难听点就智障幼稚,将将以为他成熟稳重,片刻原形毕露,真是拿他没办法。
沈风上前与他并肩,道:“就是因你剑法独步天下,寻常人顶不住,我这才点你定身穴。”
连昭脸扭到另一处,就是不看沈风,半晌才闷闷吐出一句话,“我差点儿就信了。”
沈风挠挠头,瞬间话有点编不下去了。
俄顷,他俩寻了处方便之地换身衣服,因连昭太过醒目,沈风便让他男扮女装混淆视听,连昭乃少年身形,扮起姑娘,倒有几分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辣
第10章 “沈风”
方才客栈的那些小后生提及“沈风”死有蹊跷,沈风便想去一探究竟,比起洗脱弑杀武林盟主的罪名,沈风更想知道这些“沈风”“连昭”背后,到底是何人在操纵,想抽丝剥茧将那人揪出来。
连昭对此没啥意见,倒是跟屁虫似的黏在沈风后面,沈风去哪儿他去哪儿。
既无异议,沈风俩便又朝着来时方向回去,徒步不是良策,连昭便掏钱买了辆简易马车。
沈风抹了把腰间空空如也的钱袋,很是惆怅。
作为师傅,竟囊中羞涩至此,沈风顿时觉得脸颊发烫,想当年,连昭买啥都是他掏钱,如今风火轮流转,倒变成连昭给自己买东西,好在他老脸厚如城墙,心安理得地一屁股便稳稳坐在马车内。
连昭坐在外侧驭马,两人都没人开口说话,倒显得更无聊了。
沈风挪至靠近连昭的地方,问:“连昭,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沈风的?”
“不告诉你。”
重逢以来,头一回见他抿唇浅笑,那微微扬起的下颚,结合眉目间的几分得意,雌雄莫辨,灿烂如花,几乎令沈风挪不开眼。
连昭扭头,“师傅!你流鼻血了!”
闻言,沈风飞快手忙脚乱擦鼻头,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黏腥,再看连昭,他满脸皆是得逞笑容。
“你这混小子!竟敢欺师!”
沈风说罢,扬手要揍他,不料这小子突然扭身抬脚,趁他不备,猛地一脚将他踹回车内。方起身,正欲开口,倏然间,车身剧烈一颠,沈风又重重跌回车内,紧接着,听闻连昭跳下车,沈风掀帘出去想看看是何状况。
却见连昭蹲在车轱辘边,除了他,地面还躺了个人,沈风满心疑惑,走近一看,瞳孔骤缩。
这……
连昭道:“还有气息。”
沈风干脆利落下结论:“救。”
他俩合力将他从马车下方拖了出来,敢情方才马车那剧烈一动,是撞上了这人,可连昭踹他那脚是几个意思?
连昭对药理比沈风熟稔,他替这人探脉时,沈风便回车内取了水袋。
再折返,人已经醒了,他双目大睁,眸色浑浊无神,沈风询问般地看向连昭。
连昭擦了擦手,“我可什么都没做,他醒来就这样。”
沈风伸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道:“你可还记得沈风?”
岂料他突然发难,伸手快速扼住沈风喉咙,反手禁锢,继而迫使沈风远离连昭。连昭面色一冷,满目阴鸷:“放开他。”
“沈风”神色自若,磕磕绊绊吐出句话:“交出玉印。”
玉印?什么玉印?难道是盟主印?
沈风一头雾水。
连昭对他不屑一顾,直言道:“我说,放开他。”
言语虽轻,却备有压迫感,似有一双无形之手紧锁脖颈,令人窒息,沈风不知这感受从何而来。
“沈风”面色如常,只反复说着一句话“交出玉印”。
连昭身上只有盟主印,或许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先前他便将盟主印交于沈风保管,盟主印这东西,江湖人人皆知,拥有它,如同掌握了整个江湖命脉,号令群雄绝非难事,一旦这东西落入意图不轨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沈风”加重手中力道,越掐越紧,沈风一时呼吸不畅,面露痛苦,整张脸憋得通红。
远处的连昭见状,双眼发红,捏紧拳头,却不敢有任何动静,他不敢赌,沈风知道,赌快慢,若他慢一步,就是沈风人头落地。
“交出玉印。”
“沈风”如是重复。
连昭脸色越发可怕,他盯着“沈风”的眼神,沈风从未见过,像是嗜血的野狼锁紧以及瞄准的猎物一般伺机行动,然后猛地扑倒猎物,狠狠撕咬他的喉咙,吸干他的血肉。
他眸子猩红可怖,旋即看了沈风一眼,沈风忽然一颤,对如此陌生的连昭产生了一丝恐惧,甚至沈风都不知为何而来,就已颤栗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大们的支持么么哒
第11章 竟然是他
“冥顽不灵。”
连昭冷笑,缓慢将长剑收鞘,沈风不知他要做什么,却莫名安心。
他看着沈风扬唇浅笑,“师傅,把眼睛闭起来,沈风叫你时,再睁开。”
无法理解他的用意,但沈风闻言还是将双眼合上。
很快,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树叶或是飞石夹风划过沈风脸颊,带起丝疼痛,沈风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触摸伤口,紧接着,一道闷哼响在耳际,脖颈的禁锢随之松开,旋即一阵淅淅索索的动静。
“师傅,可以了。”连昭的声音响在近处。
徐然睁眼,“沈风”已倒地不起,沈风回身探脉,已无脉动。
“你杀的?”沈风问。
说实话,沈风并不相信是连昭所杀,反而相信是“沈风”咎由自取,自己因其他原因死的。
果不其然。
连昭道:“不是,我还没出手,他便自己倒了。”
正欲再探,“沈风”尸身突然有了异常,竟无火自燃。
沈风火速拔开水袋,想浇灭此火,可这火不知为何,不受水的控制,反而越来越烈,更悚然可怕的是,这火不消片刻便自行熄灭,而“沈风”却不翼而飞,他所停留之地,余下纸张烧烬的气味。
捻起地上一撮纸灰,沈风满头疑问,这须臾间怎么就烧成灰了?这“沈风”莫非有什么奇门遁甲的法术不成?
连昭也蹲下,“师傅,看什么哪?”
沈风将指尖的灰烬递给他看,“他居然变成了一地灰,这太匪夷所思了,他该不会……不会是个妖怪吧?”
思及此,沈风赶紧将手上的灰拍干净,蹦到远处,浑身戒备,深怕“沈风”化身妖魔鬼怪从哪一处钻出来把他这样那样。
见连昭还杵在原地,对自己的举动不明所以,沈风真是恨铁不成钢,这混小子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沈风冲他招招手,“连昭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
显然连昭不知道沈风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踱步行来,“师傅,你躲什么?”
沈风一把将他拉在身后,“那‘沈风’不是人!你别过去,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连昭拦住他,“你怎知他不是人?”
沈风指着那滩发黑的纸灰,“你没看见活生生一个人被火烧干净啊?就这一会儿功夫,能是人么?”
连昭答非所问道:“你怕不怕?”
沈风急了,“非我族类,能不怕么,妖怪可是要吃人的,一旦遇到我躲还来不及,还管什么怕不怕。”
闻言,连昭眸色一暗,“是么……”
沈风也顾不了那么多,迅速跑去驱使马车,将连昭拉上车,一路疾驰,要不是马累得瘫倒在地,只怕沈风得一口气坐到无方城才肯停脚。至一处溪边,他们才停下歇脚。
吃了些干粮和水,两人皆有些疲倦,正值午时,犯困也是寻常,于是便回马车打个盹。
没想他俩没睡片刻,便有大量马匹飞速驶过,原本该远去,却逐步向他们所在的马车而来,沈风和连昭听闻响动早已醒来,来人身份未明,两人对视一晌,不敢贸然出声。
旋即,便听外面传来喊话,“在下沈家庄江勉,不知车中公子姑娘可否出来一见。”
沈风倏地睁大眼。
竟然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辣
第12章 喝酒
沈风和连昭相视一眼,皆是心领神会,都没能想到在此碰到他,“沈风”死而复生后,又莫名死在无方城,总会有人通知沈家庄的人来处理此事,不料来人竟然是,江勉。
江勉乃是沈风的师弟,辈分虽低,却长沈风十岁,因他入门晚,便排在了他后面,在大师兄离世后,他对连昭亦有诸多照顾,连昭自然而然也认识他。
连昭率先一步撩开布帘,出了马车,彼时两人已换去先前装扮,江勉也轻而易举认出了连昭。
沈风听闻他喊了声“小昭”,言语中略有惊讶,旋即连昭点了点头,看似有礼,却甚是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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