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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的客栈-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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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
  茶香中,玄武神君的故事也慢慢开始。
  要说紫微宫的故事,就要说到宫殿的主人天帝。
  世间本是一片黑暗混沌,是盘古大神劈开混沌,分隔天空与大地,造就万物生灵。大神陨落之后所化清气飘飘荡荡至天成了是世间运行的法则,浊气慢慢下沉孕育天地万物。上扬的清气中有一缕化而为人,便是天帝昊天;还有一缕跟着浊气下沉,经过千万年的孕育,在天帝的注视中慢慢长出人形,便是秦深他们这一支遗族的祖先。
  天帝观时间运转、看沧海桑田,见走兽飞禽不断繁衍、三界有了各自的主宰。
  “那在人类、鸟兽出现之前,天帝不是很寂寞。”讲完天帝诞生的故事之后,秦深感慨。
  玄武神君怔了怔,他给子女孙辈讲过很多遍这个故事,也只有秦深一人说出这样的话。他想了想说:“大概是寂寞的吧,但天帝是至高神,心境和普通人本就不同。无情无念、无悲无喜,应该也感觉不到寂寞。”
  “也许吧。”秦深追问,“神君见过天帝吗?”
  “我在人间为四方神,但在九重天上亦不过是个普通神祗,无缘得到天帝召见,就远远见到过天帝一次。”
  那一次玄武神君终身难忘,他坐在众神之中,仰望魏巍仙台上的高大身影,金光笼罩下看不清至高神的样貌,只听到温柔沉静的声音威严有力,玲听仙音,似春日煦风、如冬如暖阳,柔柔的由耳入心,涤荡了灵魂。
  “紫微宫在中央钧天上,等闲之人休想靠近。紫微宫中的小仙娥说,她们的主人是这个世间最最温柔的人。”玄武神君弯起嘴角,视线扫过客栈内众人的面孔之后落到窗外,眺望远方的静水、高山,自己也如其他人一样对天地中央的紫微宫心驰神往呢。
  能够与天帝近距离接触,该多好,默默摇头,叹自己痴心妄想,他借着刚才的话笑着说:“天帝包容万物,肯定是温柔善良的。”
  话锋一转,玄武神君说起了切割建木的利器,“我要借的便是天帝身边第一神将的佩剑,我有朋友与神将交好,让他帮我去借,肯定可以。”
  秦深对第一神将早就好奇不已,于是问道:“神将是个什么样的人?”
  “神将不是人,他是一位魔,是天上地下、三界之内的第一位魔。从戾气中化生而来,据传他的真身拥有九尾双翅、雪白的毛发不染尘垢,深邃的双眸日月都映照不出来,满身煞气萦绕,诛邪不侵,被世间厌弃。”茶水送上来,玄武神君手指上沾着水在干燥的台面上边说边画,话音落,手下图案也成。
  秦深支着脑袋看了一眼,“……”
  没有完美无缺、样样都会的人,吴克己晚上唱戏的时候走音,他爷爷作画就走形,桌面上的茶水印子像是一条扭曲变形如同拖把似的可蒙犬,不忍看、不忍看,天上第一神将的原型肯定不是这个死样儿。
  “咳咳,我画的不是很好看啊,意思在就是了。”作画是自己的短板,玄武神君有自知之明,不像是他晚上的孙子,唱歌走掉成那样还坚持自己是歌神。“神将的真身世间上唯有天帝见过,天帝是将神将从天崩地裂中救出来的,亲自教养长大,彼此感情很深厚。”
  玄武神君伸手抹掉了自己画出来的图案,终是将自己心中的奢望说了出来:“要是能够近距离看看他们就好了。”
  “近了会发现,他们不过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说完之后一愣,秦深按住胸口,觉得心里面有脉脉暖流,仿佛是在赞同自己的话。
  玄武神君摇摇头,看秦深就如同看自己那些不懂事的儿孙,神情宽和包容,与自己意见相悖了,也不据理力争地纠正。
  玄武神君继续给客栈中众人讲述着天上的事情,像是玉帝和西王母并不是夫妻,夫妻关系是人类牵强附会的,西王母的蟠桃宴每三千年举办一次,会遍邀众神,吃蟠桃喝佳酿。还说太上老君最喜欢的不是炼丹而是养花,但他养花喜欢碾碎自己的丹药放进土里,说是能够滋养“娇娃”,不过一盆花养了几个月就会被他养死,他座下的小童会在花死之前换上一盆一模一样的,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唯独太上老君自己不清楚。
  还有现在天界也学了人间那一套,当个小仙也需要公考竞争,再也无法托关系走人情了。
  天上的世界不过是另一个人间。
  “真是有趣。”
  “那是当然,等我们夫妻参加完了蟠桃宴回来,给老板带一个蟠桃,也让我们小家伙尝尝看。”玄武神君在丢丢白嫩的脸上捏了一下,看到秦深张口要拒绝,他强调说:“不是给你们大人的,是带给我们两个小宝贝的。”
  龙龙“哈哈”笑了起来,“神君爷爷,你可别捏丢丢了,他都害羞了。”
  玄武神君爱怜地揉揉龙龙的小脑门,摇着头说:“我和你爹爹青龙神君乃是同辈,你可不能够喊我爷爷。”
  “那喊什么?”
  “这……”这个还真是分不清楚。
  次日,玄武神君夫妻穿过无尽海上天,得知自己有另一个人格的吴克己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客栈。
  假期结束,学生们就算是再留恋假期的舒适也不得不背上书包、带上一书包的作业上学去了。
  秦深送了丢丢回客栈,刚刚走进院门就听到外面一阵“轰轰——”机车发出来的巨大轰鸣声。
  改装机车在门口停了下来,长腿一甩,从车上下来的人身穿紧身皮衣,身材高瘦,摘掉头盔,利落的短发轻甩,露出帅气的脸庞,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吧,还是中秋灯会那天差点儿撞到秦深的人。
  “是你。”很显然,对方也认出了秦深。
  来者是客,秦深是个好老板,从来不赶客人走,伸出手臂做了个“请”,“欢迎来到客栈。”
  来人点点头,“我要住店,我家老祖让我过来,说让我过来找什么东西。”
  “你家老祖是?”
  机车男露齿一笑,一口整齐的小白牙,“麒麟神君,他急着吸毛,我也没有听清楚,就听到他让我到望乡客栈来,也不说究竟让我过来找什么。”
  秦深挑眉,心中有了猜测,“应该是让你过来找人的吧,你有儿子吗?”
  “……我还没有结婚呢。”声音越来越低,机车男底气不足,说着说着,眼眶泛红,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说:“以前有过一个孩子,还是一颗蛋的时候摔碎了。”
  秦深:“……”麒麟是蛋生的?!
  秦深说:“抱歉,不过我这边有只混血的小麒麟,你看看认识吗?”
  “混血?”
  “对。”秦深点头,引着机车男往里面走,“麒麟与玄武的混血。”
  机车男僵住,清脆婉转的声音都哆嗦了,“多、多大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一周岁不到吧。”
  机车男身体晃了晃,提步猛地往里面走,走出去几步不见秦深跟过来引路,转身焦急地催促,“麻烦老板带我去见见那个孩子。”
  天气好的时候,丢丢又不在家,混血小麒麟就喜欢窝在临水平台上,窝成一团晒太阳。
  临水平台上铺着羊毛毡,毡子上放着软垫、点心、饮料和平板,小麒麟被白虎神君当靠垫靠着,动都不敢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满羡慕地看着白虎神君用毛茸茸的爪子玩游戏。
  白虎神君爪子在屏幕上点点点,哪怕他的操作再厉害,可架不住队友太菜,下副本照样团灭,为了推这个boss,他的高级装备已经磨损了20%,修一次二百大洋,他在客栈里面又没有工资拿,玩游戏的钱都是辛苦攒下来的!
  点开麦,他不客气地骂了过去,“这么菜,你是怎么混到七十级的,做梦梦出来的吗?这个游戏不适合你,趁早滚蛋,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承受不住,真想抽刀子轮白你。”
  “对不起对不起,手速跟不上,我会努力跟上神君你的节奏。这样吧,我看神君你的武器磨损了,我出钱给你修。”
  “哼哼,这还差不多。”白虎神君胡子翘了翘,心愿得逞的他继续批评,“你是我带过最差的徒弟,要不是看在你徒弟莫琛给我剥过虾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搭理你。”
  “麻烦神君了,我会努力锻炼。”
  秦深:“……”茫然,啥时候白水观观主张希垚和白混神君成了戏友?
  “孩子?!”
  身边一道身影冲了出去,白虎神君防备不及,差点儿被甩到了河里面去,被当成靠垫的混血小麒麟落入一双水葱似的手里头,懵逼地眨眨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满的无辜。
  “唔?”这人是谁呀?
  机车男好不容易不再酸涩的眼睛立刻滚落了泪水,把小麒麟紧紧地搂进了怀里面,“呜呜,我的孩子,妈妈的好孩子。”
  秦深,“嗯?”
  混血小麒麟:“唔?”
  “呜呜,妈妈还以为你死掉了,蛋壳裂开了好长好长的缝隙,黄都流来了,我一直以为你就这样死掉了。”现在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性别的、骑着机车过来的人抓着小麒麟反复的揉搓,就像是要辨别一下孩子是真是假。
  被她揉的,小麒麟两样蚊香圈,舌头耷拉出来,发出“唔唔”的响声,再揉他就要吐了。
  秦深看不过去,阻止了她继续这么做,“你再揉下去,孩子要让你揉坏了。”
  祁拂逆搂住小麒麟不敢继续动作,两只哭得红彤彤的眼睛感激地看着秦深,“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帮我照顾这么久的孩子。”
  “他和我的孩子投缘,在客栈也没有占多少地方,没什么的。”秦深捞起一只生闷气的小猫咪,白虎神君还在为被甩出去生气呢。
  在小奶猫柔软的脑袋上摸着,秦深说:“去大堂里坐坐吧,也方便说话。”
  “好。”祁拂逆抱着小麒麟不肯撒手,失而复得,让她更加珍惜与孩子相处的点点滴滴。
  小麒麟委屈巴巴地看着秦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交给陌生人,爪子用力地推着陌生人的胸口,但是抱着自己的手臂太用力了,他怎么也推不开。长长的尾巴无精打采地甩动,像是一条被抓住一头的蛇,看起来好可怜。
  回到大堂,秦深让六娘打盆热水来,给哭得满脸花的祁拂逆洗洗脸,平复平复心情。
  这人身材高瘦,胸前平平的,看不出任何玲珑的曲线,长相、打扮偏向于中性,给人雌雄莫辩之感,秦深仔细看了,发现她的脖子纤细、平滑,没有喉结,确定这百分百是个姑娘。
  “谢谢。”祁拂逆抱住孩子,真心地道谢。谢这盆热水,也是谢秦深照顾她的孩子。
  “没什么。”秦深看它抱小麒麟抱得太紧,反而引起了小麒麟的反感,出言劝道:“孩子毕竟和你分开了很长时间,还不是很习惯你的存在,要慢慢来,逼得太紧,会适得其反。你先擦擦脸,让自己缓缓。”
  祁拂逆抱着小麒麟的手不肯松开。
  秦深哄着,“你总不想小麒麟讨厌你吧,你看看他,你抱得太紧,他感觉不舒服,小嘴都噘了起来。你要是再用力抱着,他就要讨厌你了,这个可不是你想要看到的。”
  祁拂逆低头,看到儿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裹着泪水却倔强地不哭出来,前爪一直推着自己,行为中已经带上了讨厌。
  祁拂逆眼睛一红,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手上松了,哭着说:“宝贝,妈妈不想伤害你的,妈妈特别想你,呜呜,你别讨厌妈妈。”
  小麒麟较弱地“呜呜”了两声,挣扎的动作停止了,他接住女人的泪水,舌头舔着尝了尝,好像是苦的,他不喜欢。
  察觉到儿子对自己的抗拒减少了一些,祁拂逆抽泣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怀抱,将孩子放到了桌面上,自己投了一把毛巾,用热水洗着脸。
  得到自由的小麒麟甩着身子,哒哒哒爬到秦深的手边,依偎着秦深地胳臂站着,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看着洗脸的女人,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很温暖,但也很陌生。
  “唔唔?”小麒麟拿头蹭着秦深的胳臂,他不明白女人和自己什么关系,他在寻求着答案。
  秦深揉揉小麒麟的额头,温声地说:“她是你的妈妈。”
  “唔?”妈妈是什么?
  小麒麟太早的离开父母,一直在客栈住着,跟着丢丢、跟着白虎神君玩闹,爸爸妈妈是什么,在他的脑海中概念很模糊。
  “呃……”为了让孩子更加直观地了解清楚,秦深做了一次牺牲,木着脸说:“就像是我是丢丢的妈妈一样。”好羞耻,好想捂脸。
  小麒麟懵懂地眨眨眼,歪着头看秦深,又转头看着女人,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秦深:“……”干嘛看我!我和你妈不一样。
  洗了脸,女人的心绪平静了下来,也有精神做自我介绍,她叫祁拂逆,是麒麟家孙辈中的老三,朋友们都喊她祁三,曾经和吴克己有过婚约,因为那混账东西抵死不想结婚,婚事告吹。
  麒麟家的三小姐不是被欺负长大的,订婚又悔婚,那就是在打麒麟家的脸。吴克己凡俗间的工作被打压,无可奈克辞职遁走,就求到了青龙神君庇护,在红叶镇小学当了个班主任。
  祁拂逆说起吴克己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抄起棍子直接打死这个渣男。
  不过,在秦深看来,这两个人还是有感情,不然怎么会珠胎暗结。
  “吴老师看着是个会负责任、勇于担当的好男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深觉得客栈应该改行,他很适合当个知心大哥哥嘛。
  祁拂逆冷哼,“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误会。我们生活在同一城市,不过在城市的两端,自从我们订婚之后,我们就住在了一起……”
  “嗯嗯。”秦深打断她,问:“你们白天在一起过吗?”
  祁拂逆理所当然地说:“我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周末两天还要带学生为了比赛做准备,他是高三班主任、休息的时候还要去大学里面再深造,白天都很忙,没有机会在一起。”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明明自己叫做吴克己,晚上还老纠正我,说他叫做吴克侬。”
  “他晚上唱戏吗?”
  “谁?”问完了,祁拂逆反应了过来,一言难尽地说:“本来不唱的,不过他说和我的共同语言太少,就主动学唱歌,流行音乐不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迷上了戏剧,就是唱的不好听,但是学习的精神很可贵。”
  秦深:“……”可贵的精神无法弥补先天不足啊,吴克侬唱歌是真的难听。
  祁拂逆埋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柔软的短发垂落,倒是显出了几分温婉。“我觉得他唱戏特别有精神,很好听。”
  秦深:“……”姑娘喂,你们很配哦。
  这个姑娘怎么当音乐老师的,对音乐的审美有问题啊,就夜晚吴克侬那扰人清梦的嗓音,竟然也能够欣赏出美来,也只能够说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子的盖,他们两个就应该在一起。
  那最后为什么会悔婚呢?
  祁拂逆这些事情一直憋闷在心里面,没人诉说,碰上知心大哥哥秦深温柔的安慰,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什么都说了。
  “我觉得我们两个挺搭的,无论是职业、性格、爱好,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订婚后住在一起也相得益彰,我就想索性把婚给结了。但吴克己有一天白天突然打电话跟我说,取消婚约,他会说服他的父母家人,也让我不要纠缠,反正两个人没有什么感情,就好聚好散。”
  祁拂逆放在腿上的拳头捏紧,要是现在吴克己就在眼前,这一拳头就会重重地贴在他的脸上。祁拂逆继续说:“接到电话之后我就去他的学校找他,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他出轨!”
  秦深替吴克己辩解,“你也许是误会他了。”不是谁都想精分的,他也是身不由己。
  祁拂逆打断秦深,愤愤地说:“才没有,他脚踏两条船,和我同居的同时和学校里另外一位女老师谈着恋爱,他们学校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我脑袋上已经是一大片草原,我却不知道。不!知!道!”
  “你真的误会他了,他有精……”
  “秦老板你别帮他说话,你要是偏向他,我对你的好感也将荡然无存。”祁拂逆站了起来,与秦深对视,认真地说道:“他欺骗了我的感情,还伤害了我的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祁拂逆一怒之下解除了婚约,哪怕晚上吴克己在她家外苦苦守候,每夜每夜地唱戏,她也不想原谅他。但是她怀孕并且把孩子生下来了,麒麟和玄武都是卵生,但又有不同,麒麟的孕育期很短,蛋生出来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卵状,需要父母孵蛋。
  说句实话,生个蛋容易多了……根本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损伤。
  能够欣赏吴克侬歌声的祁拂逆心也挺大的,同居时生了蛋就藏在了床头,准备等着正式结婚的时候告诉吴克侬这个喜讯。
  秦深:“……”糟多无口,不想多说什么。
  祁拂逆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她也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挺中二的,蛋壳的破碎、孩子的丢失,自己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分手之后我就去他家要孩子,看到蛋碎了,是吴克己失手将蛋弄碎的。”祁拂逆泪眼朦胧,她从未想过,吴克己恩断义绝之后会对孩子动手。抽抽鼻子,祁拂逆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吴克己肯定脑子有问题,我去要蛋的时候,他前一刻还很反感,下一刻就哀求我,还跪在蛋前面很痛心。呜呜,我被他弄糊涂了,看到流黄的蛋,彻底死了心。”
  “你这次是什么时候去找吴克己的?”
  透过泪眼,祁拂逆看着秦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抽抽搭搭地说:“下班之后,七点半左右吧。”
  “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吴克己自己也是刚知道不久。”
  “什么?”
  “他是个精分。”
  祁拂逆眨眨眼,重复了一遍,“精分?”
  秦深点头,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了一遍,之后说道:“就是这样,他白天和晚上是两个人,白天叫做吴克己、晚上叫做吴克侬。你在和晚上的他谈恋爱,晚上的他很喜欢你。”
  祁拂逆向后退了两步,脚跟碰到椅子,趔趄地坐了下来,神情恍惚地说:“怎么会是这样?”
  “吴克己就在镇小学里面当老师,你可以守着他,看他夜晚和白天的变化。”
  祁拂逆双眼空洞无焦距,讷讷地说:“难怪他晚上从来不睡觉,晚上才是他的世界?吴克己肯定是抢了克侬的身体,我要想办法把他从克侬的身体里赶出来。”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找爷爷,找老祖帮忙,他们肯定知道办法的。”
  秦深:“呃,说不定他们是一个人呢。”
  祁拂逆拒绝接受这种可能,她被吴克己伤害太深,不想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蛋碎流黄的那一刻,在她的心里面吴克己就死了。
  温柔地看着小麒麟,祁拂逆说:“蛋蛋,和妈妈一起走好吗?妈妈带你去见爸爸。”
  蛋蛋才是小麒麟真正的名字,在妈妈肚子里就开始叫唤的小名。
  小麒麟“唔”了一声,他对这个名字有感觉。
  祁拂逆眼睛更亮了,笑意加深,越发显得温柔亲切,“妈妈一直很想你,你离开妈妈身边之后,妈妈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你。蛋蛋,到妈妈怀里面来好吗?”
  小麒麟往前走了两步,扭头看秦深,黑白大眼睛里充满了挣扎和犹豫。秦深拍拍他屁股,“蛋蛋,她是你的妈妈,不要怕,去吧。”
  得到秦深的话,本来就隐隐地对祁拂逆有着感觉的小麒麟放开了胆子接触祁拂逆,待在柔软的怀抱里面,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祁拂逆拉下了皮衣的拉链,将小麒麟给塞了进去,就露出个小脑袋。帅气地抄起放于桌上的头盔,火力全开的祁拂逆精神奕奕地说:“老板,我去找吴克己了,晚上再回来住店。”
  “好。”
  目送祁拂逆大跨步走出,改装机车“轰轰”响,绝尘而去。
  “感觉吴克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围观了全过程,默默当着吃瓜群众的六娘说:“祁拂逆和吴克己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半斤八两,谁都别嫌弃谁。”
  秦深耸肩,“只要别到客栈来唱折磨人的歌,一切随意。”
  到了晚上,几乎是和丢丢放学回家前后脚的功夫,祁拂逆改装机车的轰鸣声传了过来,不消一分钟,祁拂逆扛着一个人走了进来,朗声说:“老板,我要开一个房间。晚上吃什么,我饿死了,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猪。”
  “你来的时候不错,今天我们吃烤全羊。”
  打电话给猴王要羊,挑了一只半大不小的就给送货上了门,杀羊去皮腌制烧烤,忙活了一个下午,烤全羊才算是上桌可以吃上。
  羊就在桌子上放着,简易的烤架支着,下面放了个烤盘,烤羊身上挂下来的油滴落在烤盘上,落下滚圆滚圆的黄亮油点。烤羊是被去了皮烤的,随着烤制,油脂在表面形成了一层焦脆的壳,沾染着各种调味料的脆壳乃其中精华。
  大家围坐桌旁,吃的时候就拿了小刀割下一块,用生菜叶或者紫苏叶包着,送入口中既好吃又不会觉得腻。
  外面的一层解决完了,里面的还要送入炉中再烤……
  这是美味的一餐,也是被捆成粽子一样的吴克己眼巴巴看着的一餐。
  前几天晚上找出来准备捆住吴克侬的绳子,终于还是派上了用场。


第112章 玉米地里不正经(补)
  “你别刷酱啊; 原本的味道多香,掩盖掉太可惜了。”
  “不要; 荷叶饼不在两面刷酱吃; 味道太淡。把你手边的蒜瓣给我; 我加两片蒜。”
  姬无涯无奈地摇摇头,妥协地将蒜碟给图图; “少放两片。”
  “哦哦。”图图点着头,从碟子里抓了一把蒜塞进了荷叶饼里; 夹着烤羊肉欢快地吃了起来。
  “真是重口味的兔子。”姬无涯说不动他,索性不管了,自己拿了一张荷叶饼包着割下来的烤羊肉吃了起来。
  秦深:“……”别说重口味的兔子,吃肉的兔子和鸡也不是很多的。
  一大家子围坐桌旁吃烤羊肉喝甜甜的米酒; 烤肉架子放在桌子的最重要; 小孩子够不到只能够让大人帮忙。
  手握小刀割下一块连皮带肉的羊肉,章俟海放到急切的丢丢盘子里,小家伙甜甜地弯起嘴角; “谢谢爹爹。”
  章俟海手上有油,只用干净的手背碰着孩子的脸,“吃吧; 想要再和爹爹说。”
  “嗯。”丢丢乖巧地点头,眼含渴望地看着爹爹手上的小刀子; “爹爹,我可以自己动手吗?”
  有了秦深和章俟海的陪伴和鼓励,丢丢慢慢从害羞和内向中走了出来; 也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和要求,再不会将渴望埋在心里面不说出来了。
  “可以啊。”孩子能够亲自体会一下是个非常好的体验,章俟海当然赞同。
  抽了一张湿巾仔仔细细地将手指擦干净,章俟海举起孩子,凑到烤羊架旁边,叮嘱,“用刀子的时候小心点儿,别割到了手指,贴着肉割下去,用些力气。”
  丢丢认真着一张小脸,眼睛盯着抓在手上的小刀,看着它没入黄褐的脆皮中,脆皮被切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嘎达”,脆壳裂开,不是均匀的切口,碎裂的纹路让人食欲大振,翘起的碎皮浸润出油亮的汁水,空气中的香味好似更加浓郁了一些。
  抿着唇,丢丢暗暗使力,终于割下来了一块,捏着这片肉,丢丢“咯咯”地笑了起来,“爹爹吃。”扭身,把自己割下来的第一片肉送到爹爹嘴边,期待地看着爹爹。
  章俟海轻笑,双眸中蓄满了笑意和满足,就着孩子的手吃掉这片肉,滋味果然更加好吃,“谢谢宝贝,真好吃。”
  “我呢,我呢。”秦深故作不高兴地凑了过来,沾着油的手指直接捏上丢丢的脸,“小没良心的,你还从我肚子里面爬出来的,第一口肉竟然不给我。”
  丢丢笑着惊叫,拼命往后面躲,不让爸爸捏到自己的脸,“不要不要,爸爸手太油。”
  章俟海劝着,“别闹了,脸上沾了油不好洗。”
  秦深:“……”洁癖什么的,真是讨厌!
  丢丢拍拍爹爹的手,让他抱着自己靠近爸爸,探头噘嘴巴在爸爸脸上烙下一个油腻腻的吻,“爸爸,丢丢最爱你了,这就给你割肉吃。”
  秦深大笑,“我不嫌弃你油,快割快割,爸爸等着呢。”
  “嗯。”
  章俟海举着孩子的手始终稳稳的,也就是他了,孩子动来动去,也没有累到。
  他们旁边,好不容易找到儿子的祁拂逆割了一盘子的肉一块一块地喂给孩子吃,浓浓的母爱化在一片一片的肉片中,眼睛始终不离孩子左右,怎么也看不够,“慢点儿吃,还有很多呢,不要急。”
  “唔唔。”小麒麟甩动着尾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眯着,祁拂逆的筷子夹过来一片,他就嗷呜地吃掉一片,在他还很幼小的生命里,这么舒服地吃饭还是头一次,高兴极了。
  秦深对待客栈内所有人,包括白虎神君和小麒麟都是一视同仁,后两者并不是真的宠物,吃饭是可以上桌的,从来不会拿了个食盆放在地上糊弄他们。得到了平等的对待,却不会像是父母在身边的孩子那样得到宠溺。
  小麒麟还真没有因为幼小而得到多少特殊照顾。
  小麒麟抬着头,仔细地看着祁拂逆帅气的脸庞,心里面也跟着印上了这张脸。
  祁拂逆捏着儿子支棱起来的小耳朵,温柔地问:“看妈妈做什么呀?”
  “唔唔~”小麒麟软软地叫着,像是在叫妈妈。
  祁拂逆眨眨眼,眨掉酸涩的眼眶中浮现出来的水汽,“妈妈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多吃点儿,吃得壮壮的,就能够变成人,妈妈就教你唱歌。”
  在旁边不经意地听到了一耳朵的秦深,“……”别又出现一个灵魂歌手,走调走遍全世界啊。
  怜悯地瞧了一眼被祁拂逆捆好了随意扔在地上的吴克己,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当了渣男,后果都会非常惨烈。
  “唔唔!”吴克己注意到秦深看自己了,连忙在地上移动,支着头用力地叫唤,让秦深快点儿把自己放了!
  秦深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眼神,扭头跟祁拂逆说话:“他也饿了,给他吃点儿,有的看、没得吃,挺惨的。”给吴克己争取点儿福利。
  祁拂逆斜看吴克己,没有半点儿温柔,看吴克己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死人。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呵呵,他还想吃,给祖国省点儿粮食吧。”
  “呃,他饿出什么毛病来,吴克侬也会出毛病,你确定要饿伤他?”
  “……”祁拂逆思考了一下,暗自嘀咕,“真是麻烦。”
  秦深眼睁睁地看着祁拂逆抓了一把大蒜用紫苏叶包着,祁拂逆嫣然一笑,“让他杀杀菌。”
  秦深:“哦。”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
  祁拂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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