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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找儿子的-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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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成这样?”李行之起身,朝着欢喜走了过去。
小欢喜不敢看他,下意识地退开好几步。李行之和红玉始终对南子慕的下落语焉不详,小孩儿虽然对生死没有什么概念,然而也能从他们的态度里吧咂出一点生死离别的味道。
李行之那段时间不乐意看见他,于是欢喜现在也莫名记恨他,小孩幼稚的心,总觉得南子慕的失踪和李行之有什么关系。
可惜侯爷把温柔的灵魂都剔除出来给南子慕了,余下的就只有一个严肃的灵魂。他连自己都劝慰不了,又要怎么去哄一个小孩?
第84章 星火
南子慕一直默不作声地立在一旁; 然后温柔地看向了父子俩。从前欢喜就比较黏他,唔……李行之也比较黏他,所以两父子并没有怎么单独相处过; 不过在南子慕面前的时候; 这两人倒是挺和谐的。
山神想看看,这两父子私下里是怎么相处的。
小欢喜背着月巴; 酝酿了片刻; 然后突然道:“我不要你; 我要阿爹; 你把我的阿爹藏起来了; 他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阿爹……”
李行之眼底流淌过波诡云谲的景象,显然这小孩的稚语点中了他的伤心事,不过这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侯爷很快将这点“不妙”压制住。
他半跪下来,身上的铁甲发出“咔咔”的声响,出乎意料的是,侯爷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把将欢喜和猫都抱了起来。
小孩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自己需要做点无谓的挣扎; 李行之徒手就将他和月巴分开来; 接着将月巴往猫窝里一丢; 抱着欢喜就往里头走。
“我不要你; 我要阿爹……”小欢喜软声道,“我要阿爹……”
小欢喜把“阿爹”两字念叨了十句后,声音里就带了哭腔。
李行之往一个木桶里灌了整桶的热水; 接着将欢喜扒光了往里头一浸,他不甚温柔地替小孩擦去了脸颊上那两颗将落未落的泪珠子,安慰他道:“唔……等到春来,等到化雪融冰,你阿爹就回来了。”
“真的?”小欢喜其实很好哄,只是南子慕走后,李行之就没怎么顾及过小孩的心情,所以欢喜也就不和他亲了。
“可是守城门的叔叔和我说,让我不要再找了,我的阿爹已经死了……”欢喜整个人都浸在水里,暖得他两块脸蛋红彤彤的,“阿父,人死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侯爷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唬你的,你阿爹只是有事出了远门,等到开春就会回来的。你别趁他不在调皮捣蛋,不然他回来铁定要揍你。”
欢喜红着眼:“可我宁愿阿爹现在回来揍我。”
他对南子慕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南子慕生病卧床的那一段,所以李行之那句用来哄小孩的“出远门了” ,小欢喜可不怎么信。
但阿父看起来也很难过,欢喜不想再追问,他阿父天天提着刀在外边和人打架,一天只能睡上一个多时辰,欢喜不希望他的阿父因为自己变得更累。
外头隐隐有擂鼓声传了进来,一个将士来报:“启禀侯爷,又有一波匈奴军队前来攻城,这回来的数量是上一次的好几倍,看来匈奴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李行之抓起了那只利剑,唤了红玉进来,吩咐她道:“你将他随意在水里捞一遍,然后看着他,让他读书,不准再出去野了,也不准靠近城门。”
侯爷说完就一刻不留地转身离开,接着有条不紊地翻身上马,目光落在远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起来。
南子慕刚刚原是没想好以什么方式出现,怕自己若是突然出现,会把这两父子吓个半死。然而他才刚拾掇好心情,打算现形给两父子一个惊喜,李行之却被迫去上了战场。
“大人?”红玉和南子慕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他的气息和气场再熟悉不过,她有点不敢相信,所以讷讷问,“是你吗?”
“嗯。”南子慕缓步上前,抬手蹭了蹭她的脑袋。
红玉没回头,心里一瞬间五味杂陈,着实控制不住自己发达的泪腺,一时间泣不成声。
“阿爹!”欢喜激动地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南子慕走过去将他按回水中,“别动,小心着凉了。来,阿爹给你洗澡。”
红玉抹了一把泪,觉得自己这么哭委实有些丢脸,但她又实在没法心平气和地对待这个久别重逢的亲人,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红玉依旧操着从前和南子慕惯用的贬损的语气:“我还以为你死透了呢,就这小半个月天天给你折金元宝,烧纸钱,现在看来都白烧了。”
“阿,这样吗?有劳你了。”南子慕整了整衣襟,又撸起袖子,坐在木桶旁边给欢喜洗起了澡。
红玉欲言又止,她很好奇南子慕怎么就作为山神回来了:“大人你……”
“嗯?”
“唉,算了,一会再说。”红玉盯着南子慕看了好几眼,随后又不确定地上去捏了一把南子慕的肩膀,心里这才有了个底,她道,“我先去让他们准备好酒菜,给大人接风洗尘。”
她这话正得南子慕的心,山神冲她晃了晃手后道:“去吧去吧。”
夕阳西下,夜色渐深。
李行之浴血归来,他的腰上被划了一刀,但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只用纱布胡乱缠了几圈,鲜血浸透了纱布,接着缓慢地自纱布上聚成血珠,然后滴落。
不过侯爷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李行之胃里空空,然而却并没有多少食欲。
他将长剑往门口一搁,接着道:“红玉,我不是说过不必做这么多菜吗?就给欢喜做些……”
李行之一偏头,惊愕的神态正撞进南子慕的眼睛。
侯爷整个人徒然僵住,成了一座泥塑木雕,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
南子慕放下手里刚炒好的菜,慢悠悠地走过去,给了李行之一个经久的拥抱,他柔声道:“刚刚你上上战场去了,我怕影响你正事,就没有出现。”
李行之失了魂似地将下巴卡在南子慕的肩膀上,山神伸出手,轻轻地在他背上拍了几下,旋即一路往上,只手捧住侯爷的后脑勺,他轻声哄道:“我回来了,侯爷。”
李行之的意识这才重新复苏,南子慕听见他低声的呜咽,于是又在他冰凉的铁甲上拍了几下:“好啦侯爷,赶紧换身衣服吃晚饭吧,好几盘菜都是我亲自下厨炒的呢。”
“所以大人你是怎么又活过来的?我寻思说你可能都去投胎了,还有王大虎,大虎还赶在你头七前回来过一趟,都快哭死了都。吃完这顿饭我得赶紧过去通知他……”红玉嘀咕道。
“这事嘛,实在是——”南子慕顿了顿,又道,“实在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南子慕一边给侯爷解战袍,一边简要地同他们复述了一遍自己找回神格的经过,最后总结了一下,感慨道:“唉,我要早知道死了就能找回神格,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平白难受了那么久。”
李行之静静听他说完,然后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就不肯撒手了。
他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南子慕突然将手搭在侯爷的伤口上,李行之吃痛地拧起了眉头,伤口先是麻痒难耐,接着一阵剧痛自伤口处钻入又钻出,最后南子慕将手掌一收,侯爷一低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结痂愈合。
“其实可以直接让它恢复如初的,但提前了那个过程,侯爷就要承受叠加起来的痛苦。”南子慕用指腹温柔地在李行之的伤口上摩挲而过,“不过这样也不影响,让它自然脱落兴许更好些。”
从红玉那个视角看过去,就是南子慕臭不要脸地把手伸进李行之的衣服里,然后暧昧地与他调情。
“你俩注意点,这里还有无知少女和懵懂稚子呢。”红玉翻了个白眼,“快过来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无知少女?”南子慕失笑,“你在说谁?一千岁的兔子精没资格装嫩。”
红玉气不过,反唇相讥道:“那你和侯爷还是‘一树梨花压海棠[注]’呢。”
南子慕一脸委屈,偏头去看李行之:“侯爷,她嘲我是梨花,侯爷觉得我是梨花吗?”
“她胡诌的,你怎么说也得是朵海棠。”李行之义正言辞,完全不心虚,“咱们吃饭,她才是梨花。”
“哇。”红玉愤愤然给欢喜又喂了一口饭,“欢喜咱们可千万得学好,长大后也千万别像他们那两个——狗男男!”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晚饭后。
房间里是一片漆黑,李行之轻手轻脚地摸到床边,一只膝盖才刚刚碰到床边,脖子就被一双冰凉的手勾住了,侯爷惊了一下,四下火光四起,炸成了连续而绮丽的星火。
“好看吗?”南子慕撑起身子,在李行之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宝贝儿。”
“好看。”
李行之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对南子慕的记忆还停留在他死在自己怀里的那个景象,但荒谬的妄想突然成为现实,侯爷欢喜之余,还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恐慌。
南子慕的眼珠子像一颗浑然天成的黑曜石,倒映着流淌不息的灯火,像是一角破碎的星空。
侯爷盯着这双眼睛看久了,总以为自己会溺死在里头。
“侯爷指的是灯火还是我?”南子慕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李行之:“你。”
第85章 开心
说完李行之俯下身; 落下了饱含深情的一吻。
一吻终了,两人沉默地对望了片刻,最后是李行之率先别开了视线。这么一直看; 侯爷倒不是觉着尴尬;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就这样?”南子慕很轻地一挑眉,“侯爷对我就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李行之哑然; 心说怎么可能没有?不过他那时才和南子慕确立了关系; 又逢人生之跌宕; 再到南子慕病重; 他根本没机会实施任何计划; 那些不轨的念头才刚刚冒出头来,就会被侯爷坚决地又打了回去。
南子慕掐了一把李行之的脸,问:“在想什么呢?从刚刚开始眼神就飘忽不定。”
“太不真实了。”侯爷侧身躺下,然后将他整个人都抱住,然后自嘲地一笑,“就算抱着你,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看到幻觉了。”
“没事。”南子慕将手掌贴在李行之的脸上,然后把玩着侯爷泛红的耳朵; 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打在他的下巴上; 山神的语气很轻; 很轻; “咱们睡一觉证实一下侯爷看见的不是幻觉。”
李行之:……
南子慕都这么说了,他若是还能忍住,那还是人吗?
可惜两人都没做好什么准备; 最后手慢脚乱地折腾了半天,南子慕抓着李行之被揉皱的衣襟,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你之前不是挺能的吗?”
“……”那天他们俩都饮了太子留下的那所谓“神酒”,南子慕显得很配合,侯爷也大无畏。然而今天李行之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南子慕一皱眉他就怂了。
南子慕才刚回来,好容易捡回这条命,他哪里能舍得看见南子慕不舒服。
南子慕叹了一口气:“真服了你了,侯爷就不难受么?”
李行之觉得有些难堪,但依然盯着南子慕的眼睛:“我再试试?”
“别,您还是歇着吧。”
片刻后。
侯爷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烧了起来,但还是分神去顾及南子慕,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不行就……”
“你闭嘴行不行?”南子慕截口打断道。
“阿……好。”
翌日清晨,雪总算是停了,但天气还是很冷。
李行之给熟睡的南子慕又盖上了一件狐裘,山神在被窝了“哼”了几声,软绵绵地拉住了侯爷伸过来要摸他脸的手:“快把我拉起来,我再睡下去就叫不醒了。”
说完这一整句话,南子慕的眼睛也没有睁开过一下,侯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抿开了嘴角的一抹笑意,但眼角依然挂着淡淡的柔情。
李行之老妈子似的去抱了衣裳过来,照顾小孩似得在床上给迷瞪着眼的南子慕穿衣服。
南子慕其实是可以自己幻一身干净衣服出来的,但侯爷的所为显然对他很受用,于是山神也不吭声,让李行之将他扶起来又放下去。
“我天……大人。”红玉端了一大脸盆的水进来,“连欢喜现在都不要别人这么给穿衣服了。”
“有什么问题吗?”南子慕声音里有很重的鼻音,“我家行之他乐在其中——宝贝儿,开不开心?”
李行之温柔地笑了笑:“嗯。”
红玉将脸盆重重往桌上一搁:“苍天不长眼,怎么能让你个祸害找回神格,这回是真的祸害遗千年了。”
南子慕漫不经心地回答:“何止,我还要活个千万年呢。”
两人洗漱完后,凤凰带着一看就被折腾得不清的那两人来了,他冲南子慕抱怨道:“凡人真是不好玩,我把他俩当成你打,有个差点就死了,还费了我半粒仙丹才将他救回来。”
“滚。”南子慕打了个含泪的哈欠,然后道:“唔……侯爷,宋以理已经在这了,你怎么看?”
“你有什么想法?”
“这老头狡猾的很,尚书府内的暗卫围得密不透风,能下这么大功夫保护自己的,尚书大人想是做贼心虚了。”南子慕不动声色地摸抚着侯爷手掌上的茧,“叛国谋权,杀人如麻,我没有冤枉您吧?”
宋以理跪在地上,全身都被束缚着,只有眼珠子还活络,他恶狠狠地盯着南子慕看,出言不逊:“就算你把我和使臣杀死,那些匈奴军队也不会半途而废,他们会和天/朝拼个你死我活,哪怕两败俱伤。”
“哦?”南子慕轻蔑地一挑眉,“我能轻而易举把你个老狐狸抓了,这点四肢发达的匈奴军队我搞不定?”
“凤凰,你幻个那使臣的模样与我看看,身上要带点伤,别太齐整。”
凤凰照做。
宋以理一脸惊诧,有对凤凰突然变幻的,也有对“凤凰”这个称谓的,他有些结巴:“凤……凤凰?”
他看向南子慕:“你是……神仙……”
南子慕勾了勾嘴角,答非所问:“尚书您说,您是喜欢染上瘟疫病死呢?还是更乐意被当成妖怪烧死呀?”
宋以理愣住了。
只听南子慕继续道:“阿,还是都让您体验一下吧,否则您也觉得不太痛快罢?”
“你……”
南子慕:“将他们拉下去,让将士们好生招待着,别让他死了。”
侯爷抬手就招了几个士兵进来,那几个士兵都有过审讯犯人的经验,懂得虐待人的分寸。
等他们两个被拎下去后,南子慕不紧不慢地对凤凰说:“你就假扮匈奴使者,待会假装负伤逃到他们匈奴军队之中,告诉他们宋以理反水,天朝其实还有数以万计的军队,已经将他们包围住了,而自己也差点被宋以理所杀,九险一生才逃了出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李行之开口道:“胡人虽然是野蛮之辈,但他们的可汗却未必会轻信,到时候若他们不信,咱们去哪找军队?”
“纠结这个干嘛,我捏个诀就能给你幻出一堆。”
凤凰截口道:“你这么用法术帮他……是不是不太好?”
南子慕脱口问:“天上规矩谁定的?”
“天帝。”
“那你说那老头能拿我怎么样?”南子慕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他敢说一个不字我放欢喜闹死他。”
凤凰:“……”
早饭后,计划开始施行。
侯爷不免有些焦虑,一是担心出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二是害怕南子慕用法术帮自己,他会有什么问题。
毕竟昨天李行之才体验了一把意料之外的幸福,今天又被告知自己不用再打仗了,在城里坐享其成就好。
免费的午餐让他心慌意乱,所以侯爷心里并不踏实。
“子慕,你用法术帮我真的没事吗?”侯爷忍不住问。
南子慕百无聊赖地撸了把月巴的毛:“阿,只要不杀人就不会有事,你爹很好说话的,再说这是他欠我的。”
李行之讶异道:“我爹?”
“哦忘了同你说了,你是天帝的儿子,第几个我忘了,反正你应该还有挺多阿哥阿姐啥的。”南子慕说,“现在不记得没关系,回去以后你就记得你爹是谁了。”
李行之:“……”
南子慕突然将月巴放下,然后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凤凰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匈奴军队果然已经开始内乱,然而可汗那里却迟迟没有动静。南子慕信手捏了个诀,黑压压的一片军队架着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马蹄声一时震天动地。
李行之紧了紧南子慕的手:“你觉得他们会束手就擒吗?”
“大概。”南子慕搂住他的腰,“你别紧张。”
“如果你用法术杀了凡人,那会怎么样?”侯爷低声问,如果他的安逸让南子慕身涉险境,那他宁愿不要这种安逸。
南子慕沉吟片刻,然后生硬地把话题一转:“侯爷想吃什么?今晚我掌勺。”
李行之皱了皱眉:“我不希望你冒险。”
“我有分寸。”南子慕没皮没脸地把手往侯爷衣服里伸,在侯爷腰间的那道长疤上搓得蛮开心,“你就放宽心吧,人要是心存那么多后顾之忧,是不会快乐的。”
“南子慕!”李行之按住了他乱动的手,“大庭广众之下,你……”
“我,我怎么了?”南子慕死皮赖脸道,“侯爷又不吃亏,干嘛和小媳妇似的?有种别硬阿,正、人、君、子。”
南子慕特意在“正人君子”四个字上咬了重音,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侯爷微红的耳垂。
李行之好歹是在皇家长大的,所以对礼义廉耻特别敏感,在青天白日下调情,侯爷实在跨不过这个槛。所以一对南子慕不怀好意的眼睛,李行之就羞耻得要命。
“侯爷你看,匈奴军队已经将旗子撤下了。”南子慕三两下就替侯爷系好衣带,“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可汗马上就要过来,求双方都休战。”
李行之有点生气,南子慕这货就是故意掀开锅盖却不开饭,撩得他心里痒痒,却苦于廉耻之心不敢在这把他吞吃入腹。
小王八蛋,今晚回去绝对不会再对他心软!
“所以今晚吃什么?”这才是要紧事。
李行之回想了一下南子慕昨天晚上为了煮夜宵,用法术生了个火,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
虽然最后没出事,但山神也被撩着了一撮头发,总之侯爷还挺生气。
李行之顿了顿,道:“唔……做饭那麻烦事,还是交给下人们吧。”
南子慕挑眉:“怎么,侯爷嫌弃我做的菜?”
“不,我是为厨房着想。”
南子慕:……
他就不小心烧了那一回而已……可惜侯爷能说,却管不了他,现在侯爷是人他是神,山神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要听李行之的话。
第86章 拉勾
南子慕这回运气倒是很好; 计划都按着他的想法来走,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偏差。
这天晚上军中才刚刚开饭,可汗带着自己的亲信们; 乘车来到了城下。
士兵跑进来通知:“侯爷; 匈奴可汗求见,说是想让双方都休战。”
南子慕抓住了侯爷的手腕; 漫不经心道:“不重要; 谈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谈; 但晚膳不能不用。”
“嗯。”李行之用另一只手拼命地往南子慕的碗里夹肉; “这战火是他们先挑起的; 如今说要来和解的也是他们,先撂着他们一会,不碍事。”
凤凰一撇嘴,干巴巴道:“这碗炖肉全让他夹南子慕碗里了,那碗最合我胃口的说。”
红玉见怪不怪,虽然她平常惯爱和南子慕斗嘴,但在别人面前还是护着南子慕的:“习惯就好,再说这一桌子的菜还全是我们大人做的呢; 你有的吃就别多话。”
侯爷虽然态度坚决; 但却拦不住南子慕; 于是只好放他去祸害厨房; 好在有几位厨子帮忙生火,又看着南子慕的一举一动,所以这回南子慕是全须全尾地从厨房出来了。
“……”凤凰大吃一惊; 不可思议道,“他南子慕还会做菜?”
南子慕轻轻一挑眉:“你有什么意见,没看过猪进食但总看过你吃饭,做饭有什么不会的。”
凤凰:“你这什么鬼比喻?不过这菜做的,真的……不得了不得了。想当年天帝劝你读书学字你都不干,现在居然会去学做菜。”
“我们大人现在也有在读书学字呢。”红玉挺骄傲,“确实不得了,要搁以前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凤凰一口气叹得一波三折:“唉,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
他俩正闲聊着,山神突然打了个饱嗝,凤凰的眼睛往他的饭碗里一瞄,语气颇有些幸灾惹祸:“这么快就都吃完了?要知道我们神仙不像凡人,我们吃进去多少可就会长出多少肉……”
“就你有嘴是不是?”南子慕不乐意在饱饭后听这些,他轻轻拍了拍自己吃的肚皮,然后餍足地半眯起眼。
南子慕找回神格之后,肚子就不会饿了,因此也并没有从前那般好的食欲,不过若是他自己下厨做的东西,山神就总觉得味道都不一样了,就会下意识地吃挺多。
“侯爷,你吃饱了吗?”南子慕问。
“嗯。”他已经停筷有一会儿了,只是南子慕看起来还没吃够,所以侯爷就一直没吭声。
南子慕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那我们走吧,干完可汗这一票,侯爷的这个劫数大概就圆满了。”
李行之哑然失笑。
片刻后。
可汗已经被请到殿中,侯爷皮笑肉不笑地走过去,微微抬手指向主位对面:“可汗,坐。”
有一个匈奴人给可汗翻译了一遍,他听完点了点头,微笑着落座。
李行之和南子慕不紧不慢地开始喝饭后消食的山楂茶,只听那匈奴人用并不很标准的中原话说:“我们可汗说,‘草原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一战打得我们双方都伤筋动骨,最后受害的还是百姓,我相信我们双方都不希望看见尸横遍野的景象,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下和解休战的问题。”
李行之冷笑了一声:“您怎么也不先想想,这场战争是谁先挑起的?”
可汗听匈奴人给他翻译完,面露怒色:“那是因为我们被你们中原人给骗了,你们这样做无非是想将我胡一网打尽,实在是用心险恶!”
那匈奴人继续给翻译。
李行之和南子慕对视一眼,互相心照不宣,看来可汗是以为自己被宋以理和他们联手坑了。
在这场谈论里洗白自己并没有意义,所以侯爷并不想解释。
“那可汗以为,自己是战胜国,来和我们天/朝谈条件的吗?”李行之沉声道,“本侯希望可汗能认清现在的情况,您不是可以在这嚷嚷的人。”
李行之面对外人时,气场还是很强的。比如现在侯爷并未还存有大几十万的兵力,然而表面上却把底气装的很足。
可汗沉吟了片刻,然后问:“那侯爷说说,你以为这事该如何解决?”
李行之笑意里带着点严肃:“首先,这次战争折了多少士兵和百姓,你们匈奴总得花钱赔吧?还有,既然中原人自诩为文雅人,那自然也不会逼你们签下什么霸王条约,所以——第二,我们依然会开放边境,贸易通商仍保持正常,这无论是于你们胡人还是对我们中原人,都不会有坏处。”
“而且你们要允许我们安设一个小官府,维护我们中原商队在你们那的权利。”侯爷顿了顿,又道:“第三,我们两国之间不能再开战,有效期是可汗在位期间。”
南子慕接道:“所以我们衷心地祝福您还有百年好活。”
匈奴人:……
他不太能把这两人的话逐字翻译过去,但好歹是把大致意思都做好了说明。
可汗听完思忖了片刻,若是天/朝现在狮子大开口,那他们作为瓮中之鳖,也没有可拒绝的余地。只是赔款和安驻一个小官府,其他一切照旧,李景开出的条件一点都不过分。
“你告诉他。”可汗对那匈奴人说,“我胡军队会马上撤离出中原,钱款不日本汗就会托使臣和朝贡一起送来。”
这事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揭过去了,匈奴军队撤退后,侯爷有点头重脚轻。
凡人果然太渺小了,他在这短短的日子里,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场的生离死别,每场战役,次次侯爷都把自己和无数士兵的命压了上去。
没想到如今竟这般轻易就解决了。
南子慕勾住李行之的手指,轻声说:“我有点困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嗯。”李行之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突然就砸了下去,就这般在地上躺了个还挺安详的姿势。
“李行之!”南子慕蹲下去,摸了一把侯爷的鼻息,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发现他已经没气了。
山神不过愣了片刻,就反应了过来——李行之应该是回天上了,因为南子慕现在连他的魂魄都感知不到。
匈奴军已退。
南子慕并不着急回天上,如果这时候放出消息说未来的天子在军中暴毙,只怕又会引得人心惶惶。
山神思忖片刻,还是将侯爷的尸体藏了起来,然后将自己变做侯爷的样子,回到了京城。
回京的路上一大群老百姓在夹道相迎,有往南子慕所在的马车上砸鲜花和手绢的,还有几个朴实的老百姓想要往马车上丟瓜果,好在最后他们都被士兵们及时拦下了。
南子慕拿着铜镜照了半天,又去问红玉:“怎么样,像他吗?”
红玉看也没看顶着李行之脸的南子慕,只无奈道:“像,像死了。大人,这话一上午您都问过多少遍了?”
“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南子慕顿了顿,又问,“唔……我看起来憔悴吗?”
红玉:“十分憔悴,看起来跟快死了似的。”
南子慕满意道:“那就好。”
“李行之”一回朝,那些平日里看他不顺眼的大臣如今大都换上了一副虚与委蛇的面孔,围在李景身边巴巴地拍马屁。
不过李景看起来似乎很疲惫,他轻咳了几句后,同大臣们说:“本侯这次出征,受了不少的伤,只怕是要辜负了先皇的遗愿了。唔……六皇叔他能文能武,若是能坐上皇位,比本侯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南子慕也不知道六皇子行不行,但他从前似乎听李行之略略提过,说六皇子脑子聪敏,为人却敦厚,有野心,但做不来谋权篡位的事,所以一直还挺老实。
群臣当然不干:“不可阿侯爷,先皇遗诏上写的明明白白,是要传位于你。再说是您击退了匈奴,百姓也都信服于您,所以这皇位,实在是非您不可阿。”
南子慕掩住嘴巴,然后又猛咳了一阵,自然而然地呕出一口鲜血。
众人惶恐。
南子慕却不以为意:“你们看,本侯已经时日无多了,要不然怎么会将这锦绣河山拱手让人?六叔为人敦厚,本侯相信他可以胜任……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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