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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找儿子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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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李行之并不尽信他能替自己找到幕后之人,可他前一秒才说的要补偿人家,下一秒就驳他的意,这显然并非君子之举。
  他顿了顿,又道:“我会替你讨回公道,你别……带着欢喜走,他好歹也是我的孩子。”
  “侯爷。”南子慕认真道,“可我不信你。”
  就算此时李行之替他讨回公道,也打消不了他要走的决心。
  王大虎凶道:“又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又没受过半点苦,别拿欢喜是你的孩子这种不重不痒的话来装可怜。”
  他这话说的有些偏激,李行之半夜不睡觉哄孩子不是假的,他对这孩子上心也是真的。
  这些南子慕是知道的,他也没那么狠,还是诚然道:“你要来看他,我不会拦着,但我不会让他继续留在这里,我也不会。”
  李行之的心一颤,没能说出话来。


第30章 旧爱
  “行之!”太子妃抓着欢喜的襁褓; 远远就朝他大吼,“快些过来,快; 欢喜不见了!”
  李行之用余光扫了一眼南子慕; 然后有意无意地挡在了他的前面。
  太子妃心急如焚,见李行之没有要跑过来的意思; 干脆就自己跑了过来。离李行之他们近了些; 太子妃有些模糊的眼睛才看见了李行之身后的南子慕; 她眉头皱紧; 开口道:“阿喜; 你没走?”
  她顿了顿,又莫名感动道:“回来了可就千万别走了,你不在欢喜是又哭又闹,我们哄个半死都不管用……”
  太子妃毕竟年老,眼神不太好,李行之挪开了些,她才看见南子慕的手上还抱着个小孩。
  “那是……?”太子妃小跑上前,呼吸有些凌乱; 她看见襁褓中那张小脸; 确是欢喜无疑; “吓死本宫了; 居然在这,还好……还好。”
  李行之只让太子妃看了一眼,接着便轻轻抬手按下她要抱小欢喜的手:“娘; 欢喜已经睡了,你抱了他又要醒。”
  “好……好,没丢就好。”太子妃长舒了一口气,她这么一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哪怕如今身子骨还算硬朗,却也经不起这等惊吓。
  她略顿,又道:欢喜怎么在你这?方才我们好容易将他哄睡着了,放在摇篮中,结果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李行之正色,没回答太子妃的问题,而是一字一顿道:“娘,阿喜就是欢喜的亲爹。那个,被你们骗来的哥儿。人是你们拐来的,现在他要将欢喜带走也……”
  太子妃截口道:“什么?为什么要带走我的欢喜?”李行之的一段话,信息量实在有些大,太子妃满脑子都是问号,比方才知道真相的李行之还要懵。
  “阿喜就是那哥儿…?”太子妃说,“又怎么说是我们拐来的?人是我让姚瑛买的,签了卖身契的。”
  李行之慢慢停在程姚瑛的院子门口,从这里就可听到里边的骚乱——有人死了,小世子丢了,程姚瑛出事了,各种声音融在一起,吵的李行之脑仁疼。
  “您去问问程姚瑛吧。”
  李行之举步跨进去,又回头问南子慕,问:“你要进去吗?”
  南子慕点了点头,指明想去看看春燕的尸体,春燕并没有在水里泡太久,尸体还能看。南子慕看到她那张被泡到发白的脸,有点惆怅。
  始作俑者红玉摆摆手道:“我都说没救了,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说不定此时都已经被无常带去地府报到了。”
  南子慕白他一眼,吓唬他道:“等你被雷劈了,我定会在你身上多撒点孜然。”
  王大虎接到:“椒盐和辣椒粉也不能少。”
  “……”红玉蹲下去,悲伤地戳了戳春燕的脸蛋,“太过分了,你们简直是丧尽天良,天雷应该先将你们劈死。”
  ————
  李行之和太子妃前脚跟刚到,里边的下人就大声安慰程姚瑛道:“夫人,太子妃和侯爷来看您了。”
  “别过来!”程姚瑛无措地喊了一句,她无法直视自己现在的样子,更不愿意让李行之看见,她失控地喊,“你走……”
  “夫人。”这是程大夫的声音。
  程大夫还未走到丞相府,就又被几个下人给叫了回来。他小心翼翼地问:“可否给老夫看看您怎么了?”
  程姚瑛开口带了哭腔:“走开,都走开!不要靠近我!”
  “这……”程大夫看向李行之,像是在寻求他的意见。
  李行之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道:“别喊了。这里出了什么事,夫人又怎么了?”
  一个丫头低着头道:“回侯爷,奴才们也不清楚,只是方才突然听到夫人一声尖叫,奴才们就进来查看,然后发现……夫人的……夫人的身上……”
  “闭嘴!”程姚瑛呵斥道,摸了一把自己身上粗黑的毛发,急怒攻心地骂,“都是阿喜那个贱人!”
  “侯爷,你要为姚瑛做主啊,都是他害我,他要置姚瑛于死地,他还派‘春燕’来害我,他是妖……他定是妖邪之物……”
  李行之摇首,用一把没打开的扇子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程大夫见李行之的脸色渐渐生变,手心里冒出了薄汗。这府里无论是下人还是主子,都知道这位侯爷最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
  “夫人想是受惊了……”程大夫苍白解释道。
  李行之原本还不知道该怎么下口去替南子慕讨回这个公道。没见程姚瑛前,他总觉得好歹夫妻一场,虽然他俩并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但程姚瑛这四年多,也没有如何对他逾矩,对太子妃也还算孝顺。
  只是此刻他站在这里,突然对这个女人失望了。
  数年来所编织的不堪一击的关系,徒然——
  碎了。
  “夫人。”南子慕携着王大虎和红玉,慢条斯理地走进来。
  “阿喜,是阿喜吗?”程姚瑛的精神状况已经非常糟糕,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惯常的端庄已经崩了,她愤愤道,“阿喜,我饶不了你,你这个贱东西,你别想好过……”
  “行了。”李行之截口打断,不耐烦道,“把夫人的被子掀开。缩在被子骂骂嘞嘞像什么话?”
  “不……”程姚瑛才刚刚吐出半个音节,身边的下人就上前将她的被子给掀开了。
  只见那鹅黄色的锦被下,是一个全身被毛发团的严严实实的人形,如果不是那张脸还没长毛,恐怕此时没有人能认出这是平日里端庄美丽的那个程姚瑛。
  她眼里蓄着泪,恨恨然瞪了阿喜一眼,口不择言地呢喃道:“妖物……找道士收了他,侯爷,找道士收了他……”
  红玉笑:“夫人现在长成这副模样,称我们大人为妖物,不是贼喊捉贼吗?”
  李行之眉头紧锁,声音却无比平定:“唔……夫人,是该好好静一静了。来人,将夫人带到休蝉院去,没本侯的命令,不准让她出来。”
  休蝉院,即是当初程姚瑛用来关南子慕的院子。
  程姚瑛心凉了半截,整个人瘫坐在床上,她一脸错愕地看向李行之:“你说什么?你要将我关在那种地方,李景……”
  李行之诚然道:“把阿喜拐来的那两个人牙子,替夫人‘接生’的那位产婆,他们死的都挺冤,所以夫人不冤。”
  那两个人,李行之并不是没担心过他们会将此事说出去,可侯爷心没那么狠,况且那时也不知那哥儿是他们拐来的,只以为他们是中间人,是介绍南子慕来代孕的。
  他被人捧的太高,自以为想爬上他李行之床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对太子妃说南子慕是自愿的这件事……不容置疑。
  当时他想对这两人先威逼再利诱,却没曾没想到只找到这两人未寒的尸骨。李行之想,太子妃信佛,绝不会轻易杀人,自己又还不曾动手。
  那便只有程姚瑛了。
  可惜并没有切实证据能证明是程姚瑛杀的人,再加上这两人于自己没多大干系,死了反而不用担心他们开口说话,于是李行之权衡利弊,没追究。
  然那个被买通的产婆也是如此,回去路上便一命呜呼。
  李行之承认自己自私,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命看的太轻,所以懒得插手,甚至不以为意。
  “你……你都知道。”程姚瑛突然原本还在抽泣着,这会改成了低低的嗤笑。
  不知是笑他李行之,还是在笑自己。
  “所以呢?侯爷无凭无据,还能将姚瑛送官吗?”
  一边的下人都默默退了出去。主子的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所以这会没人想留,就连程大夫,都灰溜溜地退下了。
  “本侯是不能。”李行之冷冷地看着她,吐出的气息如刀,一下一下地在程姚瑛的脸颊上刮着,又割动骨血,“虽不能治你杀人之罪,但你伤害阿喜,还差点危及他腹中本侯的骨血,是为心狠手辣,嫉妒无量,按七出之条,本侯有理由休了你。”
  程姚瑛整个人僵了一下,木然道:“这些事你从前不追究,现在才追讨,你不是要替那些死人讨回公道,你就是想以此为名休了我。”
  说完她看向南子慕,脑中逻辑混乱:“好,好,侯爷此举当真顶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新欢,将我一个旧爱……弃之如履。”
  侯爷挑眉,诚然道:“你算哪门子的旧爱?”
  太子妃方才一直旁听着,没开口说话,这会听到李行之有休了程姚瑛的意思,这就不得不开口了。她跨步走到侯爷的面前,劝道:“行之,婚姻可不是儿戏,一纸休书的分量有多重,你……”
  李行之截口打断她:“我和她本就没有夫妻缘分,既然她自己品行不端,恶毒善妒,这段无意义的婚姻还是早些断干净了好。”


第31章 离开
  “本宫不许; 姚瑛可是皇上赐婚,咱们侯爷府明媒正娶进来的媳妇,怎能说休就休?”太子妃徐徐叹道; “你莫要一时糊涂; 现在是一时气上心头,到时候休了定要后悔。”
  李行之失笑道:“后悔?”
  我娶了她才后悔。
  欢喜近些日子又长胖了不少; 南子慕有点手酸。他抬手又拉了拉欢喜的襁褓; 把他整个脑袋都包住了。
  南子慕打了个含泪的哈欠; 偏头向李行之懒懒道:“别唠了; 快点解决。”
  “休书; 侯爷暂时是写不出来的,多费口舌反而浪费时间。”
  是了,他李行之要想这个皇位来的更顺利些,就不能在此时闹出休妻这么一档子事。
  这婚事他皇爷爷满意的不得了,若是李行之在他选择继位人的档口上将程姚瑛休了,恐怕皇帝不会高兴,皇位也就悬了。
  太子妃道:“行之,三思啊。”
  李行之沉吟片刻; 面沉似水; 放大音量道:“来人。”
  外边立刻就有两个家仆小跑着进来; 俯身听令。
  “先将夫人带到休蝉院去; 没有本侯的命令,不准她出院子半步。”李行之刚说完,南子慕就接上; “门都锁严实了,三餐只能从那个洞口送。”
  说完他看向侯爷,态度冷淡地问:“侯爷觉得呢?”
  下人们也看向李行之,李行之摆了摆手,抬眸:“允他。”
  南子慕转而看向程姚瑛,如愿以偿地从她脸上看到了颇为精彩的表情,然报复的快意和新奇感转瞬即逝。
  他心想——被伤害的是我自己,就算伤害自己的人全都死光了,那也是别人的命,多少别人的命都赔不起他的委屈。
  “行之……”太子妃上前阻拦,“你不要冲动。”
  下人们拉程姚瑛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李行之眉头微蹙,说:“本侯的话不管用了吗?拉下去。”
  下人们诺诺连声,终于敢动手了。
  红玉开始和南子慕扯皮:“一报还一报,我是不信有什么因果报应的——‘天道好轮回,善恶到头几时报’?侯爷罚的不错,既然她敢做,那就要敢当。”
  南子慕掀了掀眼皮,同红玉附耳道:“是啊,你也知道一报还一报。”
  他这话说的拿腔拿调,阴阳怪气。红玉没话说了,就只好住嘴。
  “得。”南子慕轻嗤一声,“阿喜告辞了。”
  李行之拦住他,声音短促:“先别走。”
  太子妃方才顾着程姚瑛,现在又听南子慕要走,实在是顾此失彼,应接不暇。不过李行之既然开了口,自己再怎么替程姚瑛求情,也是没用的。
  她权衡利弊,还是折选了南子慕这边,问道:“怎么要走?”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你既是欢喜的亲爹,先前侯爷府对你那般……实在是我们不对,若你肯留下来,侯爷府定不会薄待了你。且我们行之……他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你却是有意的。”
  南子慕嘴角一翘:“奴才惶恐。”
  他这句奴才叫意味深长,笑的也耐人寻味。
  “娘,”李行之没来由的失落,太子妃嘴上没停,继续道,“什么惶恐不惶恐的,只要你点个头,行之巴不得将你收为妾室。我们行之,从没有沾花惹草的习惯,虽然对这些儿女□□迟钝了些,但对待喜欢的人,定然会是极体贴上心的……”
  南子慕眉宇一扬,挑起他那双桃花眼:“不必了,他巴不巴得要纳妾我不知道,但我是巴不得离他远些。 ”
  “走了。”
  “等等。”李行之转身,跨步走在他身侧,斟词酌句道:“若我想见欢喜,该去哪里找你们?”
  李行之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用亲生儿子做幌,虽然这幌参真半假,扯不清楚。
  “若你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养虫子的话,那么……”南子慕立起眉头,始终想不起来几个时辰前自己去的那个戏院叫什么,“你就来那什么戏院。”
  “什么戏院?”
  “就是戏院嘛。”
  李行之沉吟片刻,道:“叫什么名?京城的戏院不少,你指的是哪一家?”
  “不可说。佛曰:不可说。”南子慕不可能承认自己将戏院名字给忘了,于是只能故作高深道:“侯爷得自己去寻,能不能寻到,就看缘分了。”
  李行之:“……”
  南子慕行到半途,李行之还是跟条大木梆子似的横在他身边,南子慕瞧着他心烦,怕他还要跟着自己一路,便把欢喜送到他手上:“你是舍不得欢喜吗?再给你抱一会儿就是。”
  “不是……我。”李行之愣了愣。
  “不想抱吗?那还回来。”
  李行之连连摇头,小心翼翼地抱着欢喜道:“唔……在外边用钱的地方该是很多,不如我让账房给你拿几百两……”
  “不用。”可惜南子慕不知道几百两的分量,还觉得侯爷小气。
  李行之继续絮叨道:“你当真要去那个戏院么?外面的屋子不知干不干净,私用的东西千万要置办新的,被子不要懒得套,不行——叫小蓁和你一起去。”
  “侯爷。”南子慕说,“套被子这么简单的事……”
  他还真不会。
  南子慕脑子一转,接上:“这么简单的事红玉怎么可能不会,你不用担心了。”
  李行之闭了半刻的嘴,又开始絮叨:“欢喜的辅食他想必已经吃惯了,再换了不好;他这个年纪长的快,我再让下人去定制几套衣服来。那个幕后之人既有谋反之心,定然是极度危险的,我让宋辞混进去,和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南子慕这会真烦了,被李行之唠到觉得耳边和心里“嗡嗡嗡”的都是大苍蝇:“行了侯爷,我不会亏待我儿子的,你烦死了。”
  所以最后南子慕还是带了一身的累赘,旁边又多了两个人,李行之这才让他出侯府。
  临行时,李行之依依不舍地将怀中的欢喜还给了南子慕,怅然道:“我不能送你们了,那戏院中定然有人认得我,到时候反而平添麻烦。”
  宋辞朝他晃了晃手:“回去吧,老父亲。”
  走至这条路尽处,红玉拉了拉南子慕的衣袖,小声道:“李景还站在那……”
  南子慕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位被民间谣言传的冷冰冰的侯爷,在候府门口站成了一块“老爹石”。再加差两行老爹泪,那画面定然会更生动些,南子慕想。
  宋辞是个极好相处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不说话的时候浑身上下就绕着浓浓的书卷气,看上去不像习武之人,说是书生反而更贴切些。
  他斯斯文文道:“我跟着侯爷太久,想来认识我的人也不少,不过我那有几副人/皮/面/具,待我回去挑一副来。”
  “宋公子,不必麻烦了。”红玉假装打开包袱,借包袱遮挡,在手里幻出了一张类似与面皮的东西,丢给宋辞,“宋公子带上试试合适不合适?”
  “这……”一张白面皮,又没洞又没孔的,带上岂不要将自己蒙死?
  红玉举步上前,拿起那张面皮就贴到了宋辞的脸上,轻轻揉了一把,那张面皮和宋辞的脸完美贴合,让他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从温润如玉直接跳到了糙大汉。
  “公子要不要看看?”红玉又从包袱里顺手抄出了一面铜镜。
  宋辞接过铜镜,细细打量了这张脸千千万万遍,最后是王大虎按了按他的肩膀,不耐烦道:“怎么看都是长这模样了,再看久些脸上还能生出朵花来吗?”
  宋辞将铜镜移开,哭丧着脸道:“花是长不出来,但是胡子是老长了。”
  只见他一张黝黑的糙汉脸上,还生着杂草一般的胡子。
  “能给张好看点的脸吗?”宋辞看着这张脸,自己都害怕。
  好说歹说,红玉才又给他揉了另一张脸出来,皮相不错,比他自己原来的那张脸有过之而无不及,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还有点冒桃花的意思。
  “不行,这张脸太出众了。”宋辞又追上了红玉,絮絮叨叨地奉承道,“美人,大美人,再给揉一张脸行吗?”
  南子慕注意到小蓁的眼睛时刻跟着宋辞转,不一会就耳垂见红,每多看他一眼,那脸颊就更红一分。
  南子慕展笑,调侃他道:“小蓁,可是衣裳穿的厚了?怎的脸这般红?”
  他顺着小蓁的视线看过去,又刻意附到小蓁的耳边:“这是在看谁啊,看的如此入迷?”
  “大大……大人,你莫要调笑小蓁。”他小声说。
  因为红玉和王大虎天天对着南子慕大人大人的喊,小蓁由于奴耳濡目染,后来就也跟着改了口。
  他越是慌张,南子慕就越是好笑。他轻声道:“你也十三四了,别家有想做哥儿的,待到你这么大,都已经嫁人了。”
  小蓁诚然道:“大人,小蓁今年十五……”
  “哦十五,你也没与我说过。”
  小蓁:“……”
  “您一个多月前才给小蓁过的生辰,您自己下厨做的菜,那时您就问过小蓁的年纪,还说‘这么大了啊?’”
  南子慕:“……”
  完全没有印象。


第32章 戏院
  就南子慕这一行整的和举家搬迁一般的小队伍; 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出了这个巷口,到大街上,红玉三个连人带妖; 全部隐到了暗处; 时刻盯着南子慕那乱晃的脑袋。
  “红玉,让那个小孩跟着大人能行吗?”王大虎立起眉头; 那什么戏院的事; 他听南子慕说了一些; 只觉得无比凶险; 南子慕去的时候又带了一个婴孩; 一个下人,怎么想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红玉淡淡然翻眼:“你要相信我们大人,他傻人有傻福,还有我们三个盯着,能出什么事?”
  “也是。”
  “……”宋辞听他们一口一个大人,想来南子慕该是他们的主子,结果发现这两位人前人后,嘴上对南子慕都不客气。他悄声问:“你们对你们大人……都这么不客气?”
  王大虎和红玉对视一眼; 红玉笑:“他心情好的时候我们调侃两句他不会在意; 心情不好的时候惹了他; 就会把我们吊起来。”
  “吊起来?”这哥儿这么强悍的吗?宋辞咋舌:“在下有幸与你们大人相处了几个月; 私以为他性情温和,不怎么爱生气……”
  “唔……那是现在,以前哪有人敢惹他。”王大虎说; 说完他兀自一哂,“定是他从前坏事做尽,现在遭报应了,遇上你们侯爷。”
  “不是我多嘴,你们侯爷什么玩意?我们大人长的这般好看,还是山……山上最受欢迎的吉祥物,就让他给糟蹋了。”红玉刚刚才骂完南子慕,这会又无意识地开始吹,“这就是我们大人脾气好,要是搁我身上,我能把他手刃了!”
  王大虎同红玉碰了碰拳,表示苟同。
  这怎么又把李行之拉出来鞭尸了?宋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站队,十分后悔自己提了这一茬,最后还是乖乖闭嘴,看紧南子慕要紧。
  南子慕那边完全没有自己是要去送人头的危机感,还仔细地给小欢喜挑了一堆玩具。
  这会子人们刚用完晚饭,戏院门口又是人山人海,不少人摇着扇子进进出出。
  南子慕没犹豫,举步踏进这个园子,然后朝后台走去。
  “哎,那位爷,这里是后台,无关人员不许入内。”还是早上那位油腻的中年男子,对着南子慕的后背就开始喊。
  南子慕不紧不慢地回了个头,中年男子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是你?不是说明早才来的吗?”
  南子慕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徐徐道:“我刚出这戏院子的门,就被那老爷逮到了,结果才抓我回去不久,他正房夫人就闹着要和离,说不是我走就是她走,老爷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我赶出来了。”
  “这是?”中年男人扫了眼他怀里的的婴孩和小蓁,“我们这可只允了你一个来,再说你不是说在京城并无亲戚,怎么这会又拖家带口的来?”
  南子慕神色稍动:“之前是我隐瞒了你们,我在那府里,实在抗不过那色咪/咪的老爷,与他欢好过几次,便有了这孩子。之前没与你们说,是怕你们知道了我有个孩子,不肯收我。”
  红玉几人暗中观察,王大虎和宋辞听得面红耳臊,心说:“他怎么什么都敢编,一点也不害臊!”
  “哦?那这个小屁孩呢?”中年男子明显质疑了片刻,但还是打算听他说完。
  “这是我在老爷府里的时候,他指给我的一个贴身家仆,我心想我若是走了,老爷的正房定然也不会待见他,于是就向老爷求情,将他一并带走了。”
  红玉轻拍了一下王大虎的肩膀,两人目光相接,便各自懂了对方的意思。
  南子慕随口胡诌的,还得红玉去圆,就算京城没有这户人家,红玉也能给他无中生有一个。
  王大虎同她附耳道:“早些回来。”
  “知道了。”红玉几不可闻地回道。
  中年男子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你这情况这么特殊,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断定你的去留,这事我还得去问问我们老板。”
  南子慕虚与委蛇道:“我怎么看大哥都是个好人,你替我在老板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行吗?”
  说完他从荷包里找出李行之硬给他塞的银子,按到了中年男子手里:“您是菩萨心肠。”
  “客气了。”中年男子露出一张油腻的笑容,“咱们也是收月钱给人打工的,说不上几句话。但你放心,能帮的地方大哥我是肯定会帮你的。”
  “大哥先让人安排个房间让你落脚,然后大哥去找老板商量商量你的事,你觉得如何?”
  南子慕憨憨地笑了笑:“好,谢谢大哥。”
  南子慕被这戏园子里的学徒带到一个房间,那学徒一路上没开口说过话,只将他带到地方,就冷漠地走了。
  “呕。”南子慕咬了一口自己忘记送出去的“傻狗”糖人压了压惊,蹙着眉头道,“那男的笑起来太他娘丑了,油腻死了。”
  他才吐槽完,王大虎便凭空出现在他眼前,谨慎问道:“怎么样?”
  一边的小蓁惊得合不拢嘴,差点要两眼一黑昏过去,王大虎伸手扶了他一把,南子慕则道:“别激动,一会再和你解释。”
  “他没那么傻,怀疑我们是必然的。只是不知他们的老板智商如何,若是小心谨慎之人,恐怕我们就得另想办法了。”
  王大虎沉吟片刻,还是道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不是说要离开李景吗?这会又要替他查幕后之人?”
  王大虎觉得南子慕的脑子是被驴踢了,才傻的这么纯粹。
  他才刚刚说完,却又想起了南子慕方才问红玉——凤凰那蛊虫之事,瞬间他就明白了过来,他喃喃:“你是想……”
  “嗯。”南子慕颔首。
  王大虎轻叹了口气。
  门突然被一把推开,两个男人扫了一眼这间屋子,只看见了一婴孩,一小孩和一位哥儿。
  其中一位年轻人,就是南子慕中午时见到的那位,想来就是这里的老板,他跨步进来,在圆桌旁坐下,不紧不慢地坐下:“你的事,我都听牛贵说了。你说的那户人家——那老爷姓甚名谁?我打小就在京城,你说出来,我不可能不认识。”
  “……”南子慕的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圆谎。正在他紧张之际,突然有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肩头,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红玉。”
  南子慕定下心神,假装皱眉思索:“唔……我不识字,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平常在府里都是老爷老爷的叫。”
  他顿了顿,按照红玉的说辞开始编:“不过老爷好像是姓周,才搬来京城不久,我听人说他从前是江南那里的富商。”
  “才搬来京城不久?”老板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试探道,“姓周的老爷,京城里倒是有十几户人家,不知你说的是哪一户?”
  南子慕的表情并没有出错,依旧抱紧自己“乡下傻子”的人设不放手:“我又不认识京城这些人,哪里说的清楚?”
  说完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用意并不晦涩,大概意思就是:你要是怀疑,自己不会去查查吗?
  老板“啧”了一声说:“脾气还挺大。”
  “牛贵,去查。查查到底有没有这一号人。”
  “是。”牛贵退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老板问,“是哪里人?”
  南子慕殷殷道:“我原名叫王大虎,进老爷府里后,他们都唤我阿喜。”
  红玉继续说:“河南周口。”
  南子慕有模有样道:“家乡在河南周口那一带的山村里,我们村……还不算是村,只有寥寥几户人家,周围的村庄都离的远,所以就这几乎人家相互照应着。”
  “哦,我叫林纪文。”林纪文淡淡一笑,“你也不要觉得我苛刻,只是想来我们园子里学戏的不少,也曾有几位偷师学艺之后就跑了,也办了戏园子与我们抢生意。”
  “你懂的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嗯……?那蛇是毒蛇吗?一朝被蛇咬,一朝不就被毒死了吗?”南子慕不知道这是句俗语,于是和林纪文辩驳了起来。
  “……”林纪文心想,若说眼前这位是谁派来的奸细,那这智商也忒低了吧?或许他是在扮猪吃老虎?他敛了敛神,笑道:“哈哈,哥儿可真有趣。”
  南子慕:“我没在开玩笑。”
  他又问了一句:“那蛇是毒蛇吗?”
  林纪文:扮猪吃老虎?这他妈看上去就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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