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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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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负责。”

江暮云见他如此年轻就当上了舵主,甚为惊讶,嘴上却冷笑道:“既沦为阶下之囚,又谈何伙食起居?可笑之极。回去叫你堂主早早打死我,我也好早死早投胎。”

明玉珍复又叹了口气道:“看你仪表不凡,绝不像是个死于牢中之人,坚持活下去吧。柴草太过单薄,难免要着凉。我一会儿会再帮你弄床被子来,你就垫在柴草下面,莫要给人看见了。还有,快些吃饭吧。”

“哐当!”

铁门复又被关上,密室又重归漆黑一片。

江暮云听他语气满带真诚,不像是受人指使,着实猜不透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知人知面不知心。”江暮云嘀咕了几句,腹饥难忍,遂将两个馒头消灭了干净。

大约两个时辰过后,杨炯天带着他的几个随从汹汹而来,自又免不了一番严加拷问。江暮云依然倔如先前那般,惹得杨炯天怒火中烧,一掌将他击晕过去,败兴而归。

明玉珍第二次来到密室时,江暮云正潜心进入归心五重大法的忘我境界,治疗自己的内伤,浑然不觉他的到来。明玉珍见他浑身有淡淡的雾气冒出,自知不便打扰,遂将被子轻放在一边,静静坐下,等候江暮云功成。

良久,江暮云缓缓睁开双眼,淡淡道:“明舵主,你如此关心于我,不知有何用意?”

“用意?”明玉珍愣了一下,随即微笑道,“你觉得我有何用意?”

“杨炯天见来硬的不成,就派你使软的,这叫软硬兼施,双管齐下。不过不劳费心,若不信小爷所言,小爷只求一死。”

明玉珍失笑道:“这与堂主又有何干系?放心吧,在下是完全出于一片好意,如有企图,定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又拍拍江暮云的肩膀道:“不要老是轻易言死,弄的像个烈士一般。如今朝纲腐败,社会动荡,早晚会有一场变数。你若一心求死,也要等日后出去了,轰轰烈烈的死,才算不枉此生。”

江暮云看了他一眼,见其眼神流溢出真挚之情,遂不再言语。

“我倒是好生佩服你,身入险境竟还有心思练功。”

说着,明玉珍掏出一个小瓷瓶放于柴草上,起身道:“这是金创药,治疗外伤特别有效。你先休息吧,也许用不了多久,堂主又要来审问你了。”

江暮云抬头问道:“这是哪里?”

明玉珍回过身来道:“告诉你也无妨,此地乃蕲州城一家青楼的后院地下密室,该青楼是蕲州城姑娘最丑、生意最差的一家,鲜有客人。你被秘密关押在这里,除了堂主和一干心腹外,无人知晓。所以,你若想指望着有人会来救你,几乎不太可能。”

明玉珍前脚刚走,杨炯天就带着人进来了,另有一个体态妖娆,风姿绰约的美艳妇人。

杨炯天恶狠狠道:“江暮云,今次你若再执迷不悟,定教你生不如死。”

江暮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道:“杨炯天,小爷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来不用点手段,你是断不会招了。”杨炯天阴笑几声,捏了一把妇人的丰臀,教唆道,“去,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尝尝什么叫千刀万剐的滋味。”

一名赤膊壮汉上前牢牢架住了江暮云,江暮云奋力挣扎了几下,却是动弹不得分毫。

美艳妇人款款移直江暮云跟前,道了个万福,媚声道:“贫妾江如凤,拜见江公子。”

江暮云看着眼前这美妇人,不禁让他想起了於皇寺的李菁,但心知这妇人虽容貌酷似李菁,却定是毒如蛇蝎,远没有李菁那般心善。

江如凤伸出玉手,轻轻摩挲着江暮云血迹斑斑的脸颊,爱怜道:“江公子相貌如此俊俏,贫妾实在不忍心在这张秀脸上造孽。不如从实招了吧,只有性命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何必为了一些身外之物不讨好呢?”

江暮云不屑一顾地轻哼了一声。

江如凤见江暮云不吭声,又故作亲昵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道:“你我同是江姓,也算同宗——”

江暮云瞪眼唾弃道:“我呸!谁要跟你这贼婆娘同宗,也不怕坏了门风!”

江如凤微摇螓首,惋惜道:“贫妾好话已说尽,只是江公子辜负了贫妾的一番情意。”

话音刚落,右袖一扬,一道寒光稍瞬即逝。江暮云的肩膀处赫然开了一道殷红的口子,鲜血渗衣而出。

一把滴淌着鲜血的匕首握于江如凤手中,寒光时隐时现。

江暮云惨哼一声,脸色煞白。

江如凤将冰寒的匕首贴住江暮云的脸颊,娇笑道:“怎么样?疼吗?江公子是否肯回心转意了呢?”

若交出《公输般手卷》能保住一条命的话,江暮云又何尝不想呢?眼下虽是生死关头,但他却并不糊涂,心知自己一旦供出《公输般手卷》,这些贪婪之徒一定会继续对他施以酷刑,企图威逼出《苍炎诀》来。但他对《苍炎诀》的下落却一无所知,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死。

下定决心,江暮云惨笑几声,一口唾沫吐在了江如凤的媚脸上。

江如凤玉面一寒,柳眉剔竖,手中匕首化作点点寒光。顿时,江暮云的胸腹,手臂,大腿等处纷纷中刀,血痕遍布全身,哀叫声充斥在密室里,回音久久不散。

“臭小子,忍受不了的话就如实招了吧,我杨某定不会过多为难于你。”杨炯天狰狞的面目在火光的照印下越发的骇人。

江暮云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杨归天!杨归天!小爷死后定要化作厉鬼,缠的你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杨炯天见他仍不知悔意,且唤自己作归天,勃然大怒道:“打,给老子往死里打!”

一名随从领命,操起铁棍,一棍子往江暮云背上砸了下去。

江暮云惨嚎一声,立马仆地,人事不省。

随从蹲下身,一探鼻息,惊道:“堂主,这小子好像断气!。”

第四十二章 将计就计

“什么?死了?”

杨炯天连忙上前,一番检查完毕,最后颓然道,“他娘的,还真断气了。”

随从殷勤道:“拖到城外的荒野里喂狼吧?”

江如凤理了理散乱的青丝,横了地上的江暮云一眼道:“不行。我们已经跟赵普胜和多云山庄结下仇怨,现在人都死了,就不要再多此一举了,以免多生事端。”

杨炯天拍拍她的俏脸,点头道:“如凤说的是,就把他关在这里,化成一堆白骨好了。”

江如凤惋惜道:“这小子倒是嘴硬的紧,会不会东西真不在他手上?”

杨炯天摆摆手道:“现在人都死了,谈这些又有何用,走吧。”

“哐当!”

铁门再度被关上。似乎从此以后,这间密室将与世隔绝。【小说下载网﹕。。】

“江暮云?!江暮云?!喂,醒醒!醒醒!”

“不会吧,莫不是真的死了?怎么看都应该是命不该绝的面相才对。”

明玉珍把江暮云扶至墙角,自己盘坐于其身后,将一丝真气输入到他体内,探其生机。

这一探,顿时让明玉珍大惊失色。

他感觉到真气一进入江暮云体内,立刻化为虚无,反而有有一道奇寒之气反噬到他经脉,令他难受之极。

明玉珍慌忙撒手,运功化解侵入到体内的寒气。

正是明玉珍这微不足道的一丝真气,叩开了江暮云的生机之门,犹如破纸之针芒;燎原之星火。

江暮云的体内一经这丝真气触动,生机顿现。

明玉珍见他手指微微动了几下,惊喜道:“江暮云!江暮云!”

“呃……”江暮云睁开微弱的双眼,虚弱地启了启唇,复又躺倒下去。

“看来我相面的本事有长进了。”

明玉珍赶紧把他扶将起来,喂他喝了些水。

“娘啊,我居然还没死……”江暮云长舒一口气,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明玉珍亦吁了口气道:“江婆娘叫我进来收拾一下,我还以为你小子真的死了,吓了我一大跳。”

江暮云虚弱道:“就算侥幸没死,也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啊……你下手轻点……”

明玉珍一边替他上药一边痛心疾首道:“天哪!这么多刀伤!这江婆娘下手也太狠辣了!

“明舵主,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失血过多,江暮云一阵头晕目眩。

明玉珍笑着答曰:“不知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到一种非比寻常的亲近感,就如同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碰到了久违的朋友一样。也许,这就是世人常说的缘分吧。不管你信与不信,只要别再说我有什么企图就成了。我明玉珍断然不是这种卑鄙小人。”

江暮云咬牙忍痛道:“除了相信你,我现在也别无选择了。”

“对了,连堂主和江婆娘都断定你死了,为何你又能死而复活?还有,你体内的逼人寒气是怎么回事?”

只有江暮云自己清楚当时那一铁棍打下来后发生了什么。他勉强运功顽抗,就如同在多云山庄与徐旎轩对剑时的最后一剑一般,从而引发了丹田气海处的寒潮,而且比前次来的更为汹涌猛烈,最终导致了假死现象。

江暮云故作糊涂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估计是遗传的顽疾发作的缘故吧。”

明玉珍见他不肯说出实情,也就不再追问,又问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江暮云看了他一眼道:“我想想听听明舵主的建议。”

明玉珍想了想道:“我看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嗯,堂主他们既然都认定你死了,那你就呆在这里装死好了,暂时先不要出去。等过段时间,你渐渐被他们淡出记忆了,再想办法出去寻找活路。”

江暮云环顾四面漆黑墙壁,叹道:“长期呆在这里多烦闷啊。”

“没办法,如今雨堂的势力遍布蕲州城,保证你出去之后寸步难行。相信我吧,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虽枯燥乏味,但总比丢了小命要好过千百倍,不是吗?”

江暮云长叹一声,算是默认了。

明玉珍又道:“往后我也不方便进出这里,我稍后会安排我的伯父来照顾你的日常所需。他是青楼的一个厨子,面慈心善,绝对靠得住。”

江暮云起身拜谢道:“明舵主的一番情意,江暮云感激不尽。若日后真能逃出生天,定会知恩图报!”

“欸,我与你年岁相仿,无须行此大礼。不好!有人来了!快点躺下装死!”

江暮云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正接近密室,但也只得依言作死尸状。

片刻过后,沉重的铁门被推开,妖娆的江如凤走了进来。

“明舵主!”

明玉珍挡住她的视线,施礼道:“属下在!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收拾的差不多了。”

江如凤点头道:“那就这样吧,以后这间密室再不许有任何人进出。”

“遵命!”

“走吧,堂主找你有事相商。”

一阵金属摩擦声过后,铁门再度被锁上,密室又重归宁静漆黑。

半个时辰过后,确信再无人折返,江暮云这才翻坐起来,呆呆靠住墙壁,自言自语道:“捡回一条命固然可喜,可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究竟要呆多久呢?”

横竖闲着无事,他脱下脚上臭鞋,护于胸前,又哭丧着脸道:“大师啊大师,你一去倒是诸事皆了,可真把小子害苦了。肉体精神双重折磨,苦不堪言,苦不堪言啊。”

无意中,手指触摸到鞋底上有一凹洞。江暮云细窥之下,是这布鞋经不住长途奔波,已然穿底。

“小爷为了你,几乎把命都丢了。你总得和小爷我见上个面,再赔个礼,道个歉吧?”

轻轻一扯,鞋底竟成两半,一件东西从中滑落到他大腿上。江暮云虽看不清楚是何物,但通过触觉,能感觉到是几张被折叠的四四方方的宣纸。

同时又去撕扯令一只布鞋,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公输般手卷》,《公输般手卷》,昏君的朝思暮想之物,贪慕富贵者的追捧之物,可我要你又有何用呢?”

密室内伸手不见五指,江暮云连上面的一个字都看不清楚。无奈之下只得将它藏于干草之下,打坐练功起来。

……

第四十三章 意外之喜

“江公子?江公子?”

“江公子?江公子?”

江暮云猛然一个翻身,牢牢抓住拍他肩膀的手,口中喝道:“什么人?”

“哎!吓死小老儿了。”

“你是何人!?”

苍老的声音道:“莫要惊慌,我是陈伯,是玉珍这小子叫我来照料你的。”

“噢!”江暮云放开陈伯,拍了拍额头道,“天哪,我居然睡死过去了。”

陈伯点燃一支火烛,周围顿时有了些许光亮。

江暮云见陈伯五十上下的年纪,身形瘦小且有些佝偻。但正如明玉珍所言,生的面目慈祥,是个老实的寻常百姓。

“玉珍说你正遭仇人追杀,可能要在这里躲上好一阵子,以后就让小老儿微尽绵力吧。”

“有劳陈伯了。”

陈伯指着旁边的一只食盒道:“江公子,这是你的饭食,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跟小老儿说。”

“陈伯,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已过亥时了。”

江暮云苦笑道:“我现在真是日夜不分,不知岁月了。对了,陈伯,你进出这里,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陈伯放心道:“这里原本是官府用来秘密拷打审问犯人的地方,现在早就弃之不用了,改作了青楼。但由于芬芳楼经营惨淡,后院已然荒废,所以常年无人出入这里,江公子就放心吧。”

“那么大旗会呢?”

“大旗会?”陈伯摇摇头道,“大旗会的人要逛窑子,也绝不会看上这等档次的。”

江暮云知道一个普通百姓对江湖之事所知甚少,遂不再多问,客气道:“陈伯,麻烦你一件事。”

“公子请说。”

“能否多给我几支火烛,这里太过黑暗,多有不便。”

“要得,要得,小老儿这就去拿。”

江暮云不忘叮嘱道:“陈伯,正因为常年无人经此,所以要倍加小心,不要给人注意了。”

陈伯稍稍愣了一下,随后道:“说的是,说的是。玉珍拜托的事,小老儿断不敢马虎了。”

陈伯一走,江暮云便迫不及待地秉烛翻阅起《公输般手卷》来。

两本合二为一,铺展开来,除去两页封面,内容共分二十八页,五十六面。封面以汉隶工工整整书写着“公输般手卷”五个大字。

显然这非公输般亲笔真迹,只是汉朝以后流传下来的手抄本而已。

江暮云粗览一遍,里头主要囊括了军事和生活两大方面。大有建筑、机械方面的建造方法;小到精密机关、锁等的制作流程。

“传言昏君精于匠艺,能造楼宇、宫漏,也只有他这种人才会丧心病狂地追逐于它。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若好生精研一番,他日若能重见天日,倒不失为一个谋生的好手段。”

江暮云虽心有此般想法,但脑袋却是越看越大。正要合上手卷,闭目养神片刻,却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异常之处。

每一页面的右下角,除了标有页数序号外,另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图形中描有若干纹路,数个黑点。一页一页地翻阅过去,却见图形皆有不同,纹路与黑点的位置亦各有异,且某些图形上有黑色箭头标示。

“这些图示都代表了什么呢?”

江暮云看了半响,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合上手卷,仔细思索一番时,却碰巧翻到了一个终能让他看明白的图形——人手图。接着继续往下查阅,又识出了脚形图。

“啊!”

江暮云沉思片刻,猛然领悟到了什么,迅速翻到第一页,他认定上面的圆形代表了人头,而其中的两个黑点便是穴位,因为它们的位置正好与神庭穴跟百会穴相吻合。

接下来,欣喜若狂的江暮云又分别识出了手掌图的少府穴和劳宫穴、脚底的涌泉穴。如果将这些分图拼凑起来,他认定这是一幅人体行气图,黑色箭头则代表了行气的方向。

这无意中的巨大发现,让《公输般手卷》变得不再是一本单纯的建造工艺手册。江暮云兴奋的夜难入寐,直等第二日陈伯的到来。

第二日晌午,陈伯一进密室,江暮云便起身相迎道:“陈伯,小子有一事相求。”

陈伯见他一脸焦急样,笑道:“公子但说无妨。”

“能否替我弄一节木桩,一把锯子,一把匕首,还有一份笔墨来?”

陈伯一时没听明白,问道:“公子要这些东西有何用?”

江暮云谎称道:“孤零零呆着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闷的慌,只想做些小玩意儿来解解闷,消磨一下时间而已。”

陈伯不疑有他道:“说的也是,那我明日就帮你送来。”

“有劳陈伯了。”

“小事,小事。”

第三日,待陈伯将所需物品一并送到,江暮云便迫不及待地坐地开工。连着几日废寝忘食、夜以继日的劳作,一个粗糙、拙劣不堪的小木人宣告成形。外观虽有些不堪入目,但也无关紧要。

接下来便是按照手卷上的图示,将穴脉和箭头准确无误地标于其上。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大功告成。

江暮云兴奋地揉搓着酸痛的双手,围着木人直打转。要是换做从前,他断然看不懂其中所预示的意义。但由于张定边教会了他归心五重大法,对于奇经八脉及各大要穴间的关系均了然于胸,因此在一目了然之下,竟被深深吸引住了。

依图所示,箭头最初始于头顶百会穴,至此往下分化成八个箭头,途经不同的大**脉,最后归于双脚涌泉穴。但江暮云再仔细看过,却见有细小的箭头又由涌泉穴反生而出,逆上而去,之后如何,却查无踪迹,不得而知。

他再度翻阅《公输般手卷》的后面几页,发现只有页数序号,没有图形。由于当时因意外发现而太过兴奋,导致忘乎所以,丝毫未注意到这点。

江暮云又不甘心地仔细查阅一番,依旧一无所获,蹙眉咕哝道:“这是行气图,没错。但看上去虎头烂尾,该不是用来唬人的吧?”

横竖闲着没事干,他也不管那么多了,先盘坐入定,进入归心五重大法的抱中守一境界。等心绪静如止水,万念俱尽时,按照木人上的行气图,开始运功行气。

第四十四章 奇功初成

起初练功时,江暮云随便挑选了百会穴下的其中一个箭头,但在运气时,却屡屡受阻,难以下续。于是乎又不得不另选一个,仍不得要领。一直尝试到第七个箭头,终于一路顺畅,进入到了自然而然、有意无意的练功行气之境。至于从涌泉穴逆上的箭头该如何,他全然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忘我的坐定,竟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半夜,陈伯的到来才惊醒了他。

江暮云起身蹦跳了几下,也不觉有什么异样。当下亦不在意,用过膳,继续照图练功。

不知过了第几天,江暮云依序练完了八个行气图,除了体内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气外,并不觉得功力方面有任何突破,倒是脑海中时常不自觉地浮现出这八种图来,无需再看木人练功,遂将其毁去。

要是换做平常,在久不见成效的情况下,或许江暮云早就失去了耐心。但现时,他只能呆在密室内,出又出不去,无甚事干,也只有修习这不知名的功法,权当玩儿了。

这一天夜里,陈伯照往常一样前来送饭、端屎尿,临走之际忽对江暮云道:“江公子,你长时间闷在这里,不觉得枯燥么?”

江暮云遂问道:“陈伯,我呆在密室有多长时间了?”

“嗯……差不多三个多月了吧。照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尤其好动才是,你怎么像我这老头子一般喜好独处呢?”

江暮云算了算时间道:“陈伯,外面是否已经春暖花开了?”

陈伯嘿嘿笑道:“早就花开了。最近芬芳楼新招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婆娘,前院后院皆可谓一派春意盎然呐。”

江暮云亦笑道:“被陈伯这一说,我还真想出去见见天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陈伯点头道:“那不如这样吧,江公子,小老儿就不锁这道铁门了,掩上了事。你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就大大方方走出去好了。如若担心被仇家察觉,你就挑个深更半夜的时间段,只在后院活动,保管没人注意。”

江暮云想了想道:“陈伯说的是,就照你说的办吧。”

陈伯刚一走,江暮云照习惯又开始了行气练功。半个时辰过后,正要收功出去透透气,却突然感觉到丹田气海处似乎有异动,忙又收敛心神,继续行气。

渐渐地,他能很清晰地觉到丹田处正有浓郁的寒气被新生之气慢慢带动了出来,倒不似突然发作时的那般乱冲乱撞,而是循序引导一般贯通经脉。起初奇寒难耐,江暮云难受的差点背过气去,但随着渐行深入,寒意逐渐变得淡薄。就如同浓雾消散、拨云见日般的豁然开朗,说不出的受用舒服。

随着体内的真气不断充盈,江暮云慢慢掌握到了诀窍,他尝试着加快真气的流动速度,从而带出更多的寒气加以消化。但紧随而来的一阵汹涌寒潮,吓得他慌忙又停止了妄动。

“循序渐进,切莫贪进。”

江暮云一想起张定边的叮嘱,忙收起贪进之心,以归心五重大法作为收式,结束了一天的修炼。

日复一日的修炼功法又接连持续了十几天,江暮云完全不知道自己从《公输般手卷》上练成了什么,但他坚信修罗神僧传承给他的五十年功力正在一点一滴地被他汲取。

这天,江暮云练功完毕,便推开了虚掩着的铁门。眼前是一道昏暗短浅的甬道,道两边堆满了枷锁、夹棍等行刑器具,但大多已是破烂不堪。

走过甬道便是向上的石阶,石阶的尽头被一块石板封死,江暮云轻而易举地将石板挪开,时隔三个多月后,终于又将脑袋暴露在了朗朗乾坤之下,得以重见天日。

时值夕阳西下,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眼前的一切景象让江暮云浑身一震,差点从石阶上滚落下去。只见世界的色彩较之前变得艳丽了许多,夕阳的火红尤胜以往,更给他一种天地万物均能清晰可见的超乎寻常的感觉。

通往地下密室的石板藏匿于一座杂草丛生的假山后面,显得异常隐蔽。江暮云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身处一个狭长的院落,两旁皆是歪歪扭扭的砖瓦屋。中间野草萋萋,没过膝盖,其中尚堆积了不少的碎石瓦砾,一派荒寂的景象。

江暮云爬出密道,重将石板封好,起身才迈出几步,竟意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巧了许多。惊醒之余又连着蹦了几下,更觉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他兴奋地忍不住面对着夕阳一声高呼,随即又立刻捂住了嘴巴,满心欢喜。

穿过荒芜院落,便见正前方一洞门,靠近洞门一隅,正有袅袅炊烟升起。江暮云蹑手蹑脚地走近,却见是一厨房,陈伯佝偻的背影在灶台边上忙碌。

“陈伯就是在这里做厨子么?”江暮云抬脚跨进了厨房。

“呵呵,是啊。”陈伯抬起油腻的右手,拭去额上的汗珠,道,“江公子终于也在地底下呆的倦了。”

“就你一个人吗?”

“芬芳楼一共也就十几个姑娘,我一双老手够用啦。”

江暮云找了个靠墙的地方坐下,等陈伯忙的差不多了,又问道:“对了,陈伯,明大哥时常来看望你吗?”

“你说玉珍这孩子啊,野惯啦,不常来。但只要一来,就送这给那的,全是些奢侈品,也不知那些个东西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江暮云笑道:“只要是用来孝敬你陈伯的,陈伯当好好收下。”

陈伯道:“我自然收纳了他的一片孝心。不过说来也奇怪,玉珍的爹娘本是老实厚道的生意人,时常受本地一些地痞流氓的欺诈,但自从玉珍会些拳脚之后,他们便再不敢欺上门来,生意也是一日好过一日。

江暮云知陈伯对明玉珍加入大旗会一事一无所知,遂道:“想必那些无赖是被明大哥打的怕了,不敢再有造次。”

陈伯点头道:“小老儿也是这么想的。”

江暮云自告奋勇道:“陈伯,这里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陈伯忙道:“江公子,一会儿芬芳楼的王阿姑就要过来端饭了,姑娘们食完便要开门纳客了。我听玉珍说你在蕲州的仇家甚多,所以江公子还是早些离去,免得被人注意了。还有,你把这食盒带去,今夜小老儿就不来送饭了。”

江暮云起身言谢道:“陈伯说的是,我这就回密室去。”

第四十五章 回鹘高手

江暮云提着食盒,迈着轻盈的步子回到了假山背后,正要搬开石板,忽闻身后斜上方有瓦片碎裂的声音响起,猛一回头,一团黑影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冲自己撞了过来。

江暮云躲闪不及,惨哼一声,被撞的滚作一团,一阵胸闷气竭。他以为是大旗会的人发现了他的假死,重寻上门来了。遂再顾不上疼痛,忙翻坐起来,定睛细看,却又左右不见人影,只有身旁的杂草丛中躺了一个浑身血污的男子。

他凑过身去时,男子已然昏迷不醒。

江暮云环顾四面,虽静谧一片,但他总觉得有种难以莫名的危机正从四面八方迫近过来。遂不再怀疑自己的直觉,将男子径直推下了密道,自己再收拾起食盒,将染有血迹的杂草拔除干净,再小心翼翼地封上头顶石板。

他刚步下石阶,便听见头顶处有对话声传来。

“奇怪,怎么追到这里就不见踪影了?”

“这混小子受了严重的内伤,肯定就躲藏在附近,给我抓紧搜!”

“遵命!”

江暮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等上面的人消声了,这才把男子搀进了密室。刚坐下来想喘口气,一把冰冷的匕首骤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子冷喝道:“你是谁?!”

江暮云没想到自己出于一片好心救了他,却遭这等对待,心中有气,不过嘴上亦不敢逞能,强作镇定道:“是……是我救了你……”

“这是哪里?”

“地底下,保管没人发现。”

“你要是胆敢心存不良,小心你的狗命!”男子这才撤去匕首,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江暮云看他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遂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转过身去吃饭,不再理会他。

男子亦将匕首置于膝盖上,自顾闭目运功疗伤。

“喂,我说,你饿不饿?”

江暮云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刚转身要将剩有饭菜的食盒捧到男子身前时,男子却倏然睁开双眼,凌厉的眼神如利箭一般朝他射来。

江暮云浑身一激灵,只得放弃了自己的一番好意,嘴里咕哝了几句后,干脆就在男子对面择地而坐。

男子年纪在二十五六间,身着褐色武士服,满头红发如火,身形挺拔,面相英武。古铜色的肌肤仿佛象征了他钢铁一般的意志,浑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一股咄咄逼人的霸道气息。

江暮云不禁为其出类拔萃的相貌和气质所折服,又见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猜其绝非中土人士。

当江暮云从分化寒气的功法修炼中苏醒过来时,却见男子正坐靠着墙壁发呆,手中捏着厚厚的一叠纸。江暮云细看之下,才发觉那是一打银票。

“大哥,你有好多钱。”江暮云冲他自然一笑,起身推门解手去了。

男子瞥了他一眼,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救我?诓我不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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