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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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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发热这才奇怪,老郎中心想,若是不发热这人不就是完全正常的吗。
“恕老朽医术浅薄,”老郎中拎起药箱起身告退,“我再多一句嘴,此症不像是生病,若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应该去请个跳大神的来。”
莲汐若有所思。
晏景“。。。。。。”
早就听闻东北民间有跳大神的传统,百姓还爱供奉家仙,没想到连个老郎中也信奉这套。
“果真要去请个跳大神的来?”柳留仙问。
“请什么跳大神的,”晏景黑了一张脸,“先观察一晚再说吧,以暮浅的体质说不定明日便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柳留仙松了一口气,“我还真怕你会病急乱投医。”
小六子不在,南行今日也没来,莲汐一直在秋瑞房中伺候着,额上搭了浸过凉水的白巾帕子,一盏茶功夫就换一个。
“瑞儿哥哥你快好起来吧,”莲汐捧着小脸看着秋瑞,看他眉头紧皱或是略微舒缓,像是在梦里极其挣扎。莲汐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泪珠子顺着脸颊滴落在他指尖,不知不觉便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第二日大早,莲汐睡的正是昏天黑地,迷迷糊糊间觉得好像有人推了她一下,睁开眼睛看了看,“呀,瑞儿哥哥你醒啦!”莲汐瞬间变得清醒,“我去叫师父去。”
“醒了?”晏景看着秋瑞,一副明明很想关心人家却又绷着张脸的样子。
“我不就睡了一觉吗,”秋瑞说,“你们干嘛这么紧张。”
“昨日你高热不退,”柳留仙说,“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毫无意识。”
“我只是觉得这一觉睡的长了些,模模糊糊的还梦见了些东西。”秋瑞想了想,有些头晕。
“梦见什么了?”晏景问。
“想不起来了。”秋瑞揉揉太阳穴,“好像梦见了,又好像没有。。。。。。”
“别想了,”柳留仙过来拍拍他,“醒了就好。”
“嗯。”
“想想今日吃些什么?”柳留仙问,“还要去仙客来吗?”
秋瑞双眼放光,使劲点头。
“我没银子,”晏景站在一边黑着张脸。
“哦。。。”柳留仙叹气,“既然你师父这么穷,那我只好上街卖唱带你去吃了。”
果然还是师娘好啊!秋瑞抓住柳留仙袖子不撒手,使劲儿在脸上蹭蹭。怎么能舍得让师娘抛头露面去卖唱,我看还是将师父卖给南行靠谱些,那南行看着可是个有钱的主儿,往后也定是不会亏待了师父的。
晏景“。。。。。。”
“我觉得凑凑数吃一顿饭也是够的。”晏景压着火气。
“我想去雅间吃。”秋瑞继续拽着某人袖子不放手。
“好,去雅间。”柳留仙今天特别好说话。
“我还想吃熊掌,”秋瑞继续蹭蹭。
“你够了啊,”晏景怒了,“到底还有完没完。”
“你怎的老跟个孩子计较?”柳留仙不悦,“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吃好点?”
晏景“。。。。。。”
“你们说的算。”
秋瑞捂着被子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师父啊师父,你也有今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这辈子你都要栽在留仙公子身上了。
当天夜里,秋瑞早早的便歇下了,毕竟是病了一场,身子多少还是有些虚弱。
子夜十分,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盐粒大小的冰雹,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哗哗作响。黑暗的长街上一个人影闪过,没入了不起眼的小客栈。
“又有发现了?”晏景看着小六子,进展很快啊。
“嗯。”小六子点头,递给晏景一张图纸,“这是去那荒院的地形图,枯井位置我已经做了标记。”
“好,”晏景接过来看了看,“就在这城里?”
“嗯,离这小客栈也不远。”小六子说,“那处地下空间十分大,被隔成了两部分,我做工的地方只是其中之一,近几日都是不分昼夜的在赶工。”
“另外一部分呢?”晏景皱眉。
“另外一部分我也是偶然间发现的,昨日跟着陆师傅去搬佛像,前面的人不知怎么绊了一跤,手里的斧子砸在了墙上,那墙便被砸出一个窟窿,晚间我偷偷又去探了探,那面墙壁也都是木制的,旁边应该还有一处空间。”
晏景点点头,“想来你们做好的佛像也是被搬去了旁边那处。”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六子说,“每日里都能做出数以百计的佛像,却从未见过有人来将它们运出去,想是通过什么渠道都运去了另一处空间。”
“我们这处做工的都是普通百姓,私下里我也打探了一下,都是为了多赚些银钱养家糊口,也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小六子接着说,“来的路上也都是被蒙了眼睛,坐着封严实的马车,由师爷引着的,一批货赶完,发了工钱,师爷会再将他们送回城中。”
“如此神秘兮兮的这城中百姓就没有心生疑惑?”晏景问。
“有是有,可师爷说了,这是北辰国买家的要求,他们对秋慈出产的佛像极其珍视,任何一个环节都要保证万无一失。何况给的工钱又多,对这些百姓也并无影响,一批活干完自然都会被送回去,也就没人再去关心这些。”
“对秋慈出产的佛像极其珍视?”柳留仙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先前不是还说,这些佛像的做工都极其粗糙,只为赶个速度吗?”
“所以这其中才有问题。”晏景说,“所有佛像都是空心的,对做工又并无要求,终日里藏在地下鬼鬼祟祟的赶工,所有这些加在一起,恐怕这尹清如卖给北辰国的,压根就不是什么佛像。”
“我回去会尽快查清楚的。”小六子说。
“嗯,”晏景点头,“现在日夜都在赶工,你此时出来恐怕太过冒险。”
“没事儿,”小六子挠挠头,“夜里总归还是会给一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晏景想了想说,“三日内若无发现,你便回来,不用再继续查探了。”
“是,太傅大人。”一个闪身,人影便已不见。
“不打算查了?”柳留仙过来帮他揉揉肩膀,温热的气息落在他耳后,酥酥痒痒的很舒服。
“尹清如藏在佛像里卖给北辰国的不管是什么,必定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晏景将人搂在怀里,“若是查不着也不必强求,直接去抓了定是不会冤枉于他。”
“急着回皇城了?”柳留仙挑起他一缕头发绕在指尖,轻轻拽一拽。
“嗯,”晏景说,“近日里感觉越来越不好,早些回去也好应对。”
“真是希望日子能永远这般平静的过下去。”柳留仙在他怀里蹭了蹭,有了这些日子的朝夕相伴,还怎么再舍得回到过去?
“不是说好了吗?”晏景将人搂紧,“事情都了结,我便什么也不管了,只要你。信我。”
“暮浅他。。。”
“他长大了,”晏景说,“所有事情都该自己去面对。”
往后我们在一起,就没有熊孩子跟着了啊,柳留仙心里还挺遗憾,看惯了他们二人你来我往明争暗斗的互相揶揄,突然说要少一个人,感觉还挺。。。。。。空落落的。
“我看你最近对暮浅倒是很上心。”晏景眼底尽是笑意,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
“当成自家孩子惯着罢了,”柳留仙笑,“看你整天对他黑着张脸,暮浅也着实可怜。”
晏景“。。。。。。”
他气着我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可怜可怜我?
“别跟个孩子似的小气,”柳留仙捏捏他鼻子,“都多大个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除了你哪还有人敢笑话我?晏景心里堵得慌。
“说起来。。。”柳留仙顿了顿,“最近你有没有觉得莲汐有什么不对劲的?”
晏景很想说上一句,我一直都没觉得她对劲过。
“祸星焚世的命格。。。。。。”晏景说,“恐怕最近的预感要应在她身上?”
柳留仙摇摇头,若有所思,“不是这个。近日里我怎么总是感觉,这孩子灵魂深处好像还藏了些什么?”
“相对来说这个祸星的命格,反而更像是为了引人耳目的一个表象。”柳留仙接道“希望此间事能早些了结。”
还有一句他没说出口,只是暮浅若要与这小丫头在一起,终归是祸福难测。
☆、35、东北军宿营荒山顶,太子师暗中试向黎
三日一晃便过,秋瑞的精神已好了许多,外面的天气却越来越冷。太子殿下整天无事可做,又闲的无聊发闷,终日里净是同晏景斗嘴打趣,嬉笑怒骂,如那般灿若年华。每当此时,柳留仙都会一脸笑意的靠在椅子里看着,间或再给秋瑞帮上几句腔,直到晏景被气的脸色发黑,方才作罢,很有一副见好就收的架势。
三日后,小六子又潜回了小客栈。
“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晏景看看天色,刚朦胧的见黑,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我回来禀告一声,这三日并无发现。”小六子说,“陆师傅将人看的极紧,我立马就得回去。”
“无妨,”晏景说,“你也不必再回去了,明日我们便去拿人。”
小六子摇摇头,“我今晚若是不见了,陆师傅见少个人必定会心生疑惑,恐怕后面有变,我还是回去再呆一日。”
“那也好,”晏景点点头,“来时路上可有人发现?”
“没有,”小六子摇头满脸自信,“来回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他们发现不了我。”
“嗯,”晏景很是欣慰,“回去路上小心些,行动那日见机行事,保护自己为主。”
“我明白。”小六子一闪便消失在了街头。
啧啧啧,秋瑞看的一脸羡慕,“小六子的功夫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我都没看清人是怎么走的。”
晏景撇了他一眼,很不想说话。人家练功的时候你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和莲汐一起吃东西。。。。。。
客栈里燃着暖烘烘的炭盆,外面却又飘起了雪花,被风一刮吹进眼里,就挡住了路上行人的视线,众人都匆匆的往家里赶着。
南行推门进来的时候,几人正对着炭盆发呆,考虑今晚到底要吃些什么。
“吃饭了吗?”南行搓搓手,抖落了一身的雪花,落在地上立马化成了一滩水渍。
“还没,”秋瑞懒洋洋的靠着,很想去仙客来,却又不想出门,好纠结。若是能把仙客来的厨子请来就好了,秋瑞想了想,这个主意貌似不错。
“要不还去仙客来?”南行说,“我请。”
不想动啊,秋瑞摇摇头,仙客来也不能让他在如此天气冒雪出行。
“我去准备材料继续打边炉吧,”晏景说着看了秋瑞一眼,就你这样的用不了多久小六子就能一个打俩。
“那感情好!”南行心情很好,能再吃一顿心上人做的饭,就算立马天人永隔也是至此不悔的。
“这几日怎么也没见南行兄过来?”柳留仙说。
“这几天把这边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了一下,等你们走后,我也打算换个地方呆了。”南行说,其实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皇城啊,又怕晏景不高兴。
“嗯,”柳留仙点点头,“南行兄此番打算去哪儿?”
“还没想好,”南行惆怅,“秋慈万里国土,总归是有我能去的地方。”
柳留仙点点头,“若无意外,我们明日便去拜会一下东北总兵。”
“有眉目了?”南行意外,这么快啊。
“差不多了。”柳留仙说,“此番来平雨县,还要多谢南行兄的招待,日后兄台若是去了皇城,我们一定要尽一番地主之谊。”
“应该的,”南行看着柳留仙笑笑,“我其实。。。特别羡慕你。”能让晏景如此视若珍宝。
“南行兄这样的人,日后定能寻着一个两情相悦的共此一生。”柳留仙笑笑。
“希望如此罢,”南行苦笑,他这被子心里恐怕都再也装不下旁人了。
晏景将汤底熬煮好,铜炉里咕噜噜冒着滚烫的辣椒油,香气飘满了屋子。几人围在桌边开始吃,气氛略有些沉闷。
“明日什么时候去找东北总兵?”南行问。
“一大早。”晏景说,“早些了结此事,我们也好早些动身。”
“我跟你们一起去。”南行说。
“其实你不必如此。”晏景说,“我们已经麻烦了你许多时日。”
“你们在平雨县时让我尽这地主之谊可是先前便说好的,”南行说,“难道你还想我日后再缠着你?”
“那便随你。”晏景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换一个结果。
一顿饭吃到夜深,外面飘的雪渐渐小了些,南行在客栈要了间房住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雪已经停了,阳光射在一片茫茫的白雪上很是晃眼。
晏景给柳留仙加了件棉袍,又加了件披风,雪狐皮制的帽子端端正正的给他戴好,方才满意。
柳留仙哭笑不得的任他摆弄,“我怎觉得妇人坐月子的时候也不见得能捂这许多?”
“外面冷,”晏景说,“出了太阳化雪可比昨晚下着的时候还要冷些。”
柳留仙撇撇嘴,出了太阳这雪也化不开,只会冻住。
秋瑞把自己和莲汐都裹的像个棉花团子,几人一路出了客栈,南行看看自己再看看他们四人,好像。。。。。。就自己穿的太过单薄啊,果然是个没人疼的。
东北总兵名叫向黎,是个四十多岁的粗壮汉子,脸上的胡子长的略微张扬,说起话来声若洪钟,看上去倒是豪爽的很。
向黎近日便驻扎在离平雨县不远的山头上。
“这东北总兵怎么这个天儿跑荒山野岭驻扎着来了?”秋瑞嘀咕,好生生的不在府里呆着烤火炉,跑这鬼地方来作甚。
“东北边疆天气寒冷,相邻的几个国家也尽都是些苦寒之地,想要适应在这种天气下作战,当然要时不时的出来操练一番。”晏景说,难道都跟你似的终日里呆在火盆跟前取暖吗?一旦发生战事还不得第一个被灭。
“这么说来这向黎还是个尽忠职守的?”秋瑞说。
晏景想了想,“此前倒并未听说此人有何不妥。”如若不然也不会想将平雨县的事儿交给他办。
“若非真的尽忠职守,那定是城府太深。”柳留仙说,“先探探口风吧。”
*****
五人一行刚走到向黎驻扎的山下,就被驻守的兵士拦了下来。
“此山总兵大人已经戒严,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晏景有事求见。”晏景递上了一封拜帖说。
“稍等。”那小兵拿了拜帖匆匆向山上跑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便见着一个粗壮汉子从山上迎了下来,走的虎虎生风。
“这位就是向黎?”秋瑞问。看着还像是个忠良。
晏景点点头,“人不可貌相,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谨言慎行些。”
“原来是太傅大人,”向黎大老远的就迎了上来,“下官有失远迎。”
“总兵大人过谦了,”晏景拱拱手。
“赶紧先回山上营帐再说,”向黎着人拉了几架马车过来,“太傅大人请,山路颠簸,还望多担待些。”
“总兵大人客气了。”
山顶已是皑皑白雪,将士们的营帐都很简陋,秋瑞跟着晏景上山,不禁感叹这些才是守护秋慈一方安宁的好儿郎。
“不知太傅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向黎将几人迎进最大的营帐,便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又不是傻子,难道这冰天雪地的太傅大人是来看风景不成。
“我们前些日子到了平雨县,”晏景仔细观他表情,“近日听说总兵大人来了此处,便想着前来拜会一番。”
“平雨县?”向黎皱皱眉,“县令可是尹清如?”
“应当是吧,”晏景顿了顿,“我们此番并未去县衙里。”
“如此便好。”向黎松了口气。
“总兵大人何故如此?”晏景问。
“那尹清如我可是盯了他好久,”向黎骂了句娘,“那小子不知道偷偷摸摸的往北辰国卖了些什么,搞的神秘的紧。”
“竟然还有此事?”晏景惊讶。
“方才听太傅大人是打平雨县过来,我还生怕会打草惊蛇了。”向黎说。
“我们并未去平雨县衙,”晏景说,“此番过来也只是为了见一故友,并未表露身份,想来应当不会坏了总兵大人的事儿?”
“那便好,”向黎挠挠头,“我是个粗人,既然太傅大人亲自来了平雨县,还烦请相助下官除了那尹清如。”
“自当效劳,”晏景拱拱手。
“有劳太傅大人了,”向黎说,“未免夜长梦多,我们明日便下山。”
军营里的日子都过得清苦,几人和向黎一道凑合啃了些干粮。
“实在是条件有限,”向黎不好意思的说,“只能让太傅大人吃些粗茶干粮,若是天气好些,还能进山去打些野味回来。”
“无妨,”晏景说,“如此便已经很好,总兵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不知太傅大人对尹清如之事有何看法?”向黎说。
“我这还是一头雾水呢,”晏景笑,“全凭总兵大人做主,我就旁观罢了。”
夜间,众人都早早便歇息下了,营帐里的火盆烧的噼啪作响,柳留仙偎在晏景怀里,悄悄耳语。
“你可觉得这向黎有问题?”
“说不准,”晏景说,“看似也不像作伪,只是有些奇怪。”
“嗯,”柳留仙点点头,“尹清如在平雨县为官已有些年头,偏偏我们来了向黎才说察觉他有问题。。。。。。”
“明日静观其变,”晏景将人搂紧,“你要多加小心。”
“你将暮浅护好便是。”柳留仙笑,“看样子向黎好像并不知道暮浅也一道来了。”
“若此人真有问题,不知道反而是更好些。”晏景说。
“太傅大人常年伴于太子身侧,这可是满朝皆知的事情,”柳留仙说,“就怕他是假装不知。”
晏景皱了皱眉,若这貌似忠良的向黎有如此心机,那此行怕是会有些凶险。
“别想了,”柳留仙亲了亲他,“若向黎真是有异,我们现在都在人家的地盘上,想跑也跑不了。”人家可是整个军队,他们只有区区五人,就算能跑出去也得付出些代价。
☆、36、尹清如私下贩军火,护所爱南行惨殒身
第二日大早,向黎便带了浩浩荡荡近千兵士同晏景一起下了山。
“总兵大人,”晏景看着浩浩荡荡这些人,“这些人。。。。。。都带上?”
“为了万无一失,”向黎说,“多带些人总是好的,那尹清如狡猾的紧,这么些年我也才得到些零星半点儿的消息,况且听闻他手下还有大批百姓做工,若是暴动起来没有些人手压着恐怕有失。”
“总兵大人想的周到。”晏景拱了拱手。
“周到啥呀,”向黎笑,“我就是一个粗人,都是些打仗打出来的经验罢了,无论如何也得先护着百姓。”
“总兵大人高义!”晏景由衷赞佩。
“为朝廷镇守一方,自然要先为一方百姓着想。”向黎说。
*****
一行人大张旗鼓的进了平雨县,周遭百姓尽皆好奇,向黎派了些兵士去街上安抚,只说是冰天雪地总兵大人派了人来帮忙扫雪除冰,却也并未言及其他。
这样就相信了?晏景心想,此地百姓未免也太好忽悠。
“往年若是出现雪灾,这样的事儿倒是也发生过。”南行小声说,“这位总兵大人在整个东北都很得民心。”
原来如此啊,晏景暗暗点头,若此行能一切顺利,这向黎倒真是个好官。
向黎带着晏景众人,直接来到了一处荒宅院中,晏景在心里回想了一下小六子绘出的地形图,跟此处完全吻合。
院中一口枯井,向黎命人将井口守住,又派出一部分人去城外树林守住另一处出口,然后叫了贴身的侍卫,去县衙里将平雨县令尹清如拿来。
“太傅大人看如此安排可妥当?”向黎问晏景。
“总兵大人算无遗策,下官佩服。”晏景心想,城外树林处的出口,可是小六子都没打探出来的,看来应该是他先前所说的另一处空间向外运货所用。
“太傅大人谬赞,”向黎笑着答了一句,“等下将那尹清如抓来,我们便可清剿了这处地下,与他当面对质。”
“如此甚好。”晏景说,“等回皇城,我定要向国主陛下上表今日总兵大人之功劳。”
向黎听的心下高兴,又派了百十人手持弓箭,在这破院中埋伏下来,以免一会儿混乱之际有想趁机逃窜的。
“总兵大人想的真是周到。”晏景继续恭维。
没想到师父拍起人马屁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秋瑞心想,怎的对我就从来没这般客气过?
此地离平雨县衙并不远,不到半个时辰向黎的侍卫便将尹清如带了过来。
这尹清如三十来岁模样,长的倒是白净,一对狭长的丹凤眼,嘴角自然上挑,让人看着不禁心生好感。
“本官将你带来此处,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向黎瞥他一眼。
尹清如看看四周,又瞧见站在向黎身旁的晏景众人,“下官不知总兵大人这是何意。”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向黎说。
“还请总兵大人明示。”尹清如躬身一礼。
“哼!”向黎皱了眉头,“那你今日就当着太傅大人的面给本官说说,这地下暗室是作何之用?”
“太傅大人?”尹清如疑惑,怪不得啊。
晏景不得不站出来笑笑,“此间事我并不明了,今日只是跟着总兵大人前来见识一下,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尹县令还有何话可说?”向黎感觉自己的暴脾气就要上来了。
“此处地下确有暗室,”尹清如说,“为与北辰国贸易,赶制佛像所用。”
“做个佛像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的?”向黎抬头望了望天,“当真是其心可诛。”
向黎最后一个字方才出口,晏景便觉全身发麻,回身一看,已有数十只利箭射向秋瑞,眼看着已经来不及动作,只得将人搂住护于怀中。
“你没事吧师父?”秋瑞轻轻推了一下晏景,你可别吓我啊,我再也不与你斗嘴了。
“为师没事,”晏景回头看看,自己毫发未伤,一个人影早已将他护的密不透风。
事发突然,柳留仙第一时间施展身法去制住了向黎,只有擒了带头的方能破这僵局。他未想过晏景会受伤,却忽略了南行会为他以身做盾,护住那个他这辈子都注定求而不得的人。
“你可还好?”晏景将南行扶住,数十只利箭尽皆刺入他背脊,恐怕早已回天无术。
“暮浅,莲汐”柳留仙喊了他们一声,“尹清如还在向黎的近卫手中。”他已制住向黎,却分身乏术再去顾及尹清如,只得叫了这两个还分不清状况的熊孩子。
“如今总兵大人还有何话可说?”柳留仙说,眼底涌出秋瑞从未见过的深邃黑暗。
“无话可说。”向黎道,“成王败寇罢了,只是我千算万算,却终归是算露了一点,太傅大人的枕边人竟是如此高手。”
“不及总兵大人演技之万一。”柳留仙手下发力,捏断了他脖子。
“南兄怎么样了?”柳留仙问。
晏景摇摇头。
“无。。。妨。。。”南行说的很用力,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吐出来。“如此。。。死。。。倒是干净,还。。。能。。。让你。。。时时记得我。”
“别说话了,”晏景皱眉,“我带你去找郎中。”
“不。。。去了,”南行闭上眼睛,“前日。。。还。。。还能。。。吃。。。上。。。你亲手。。。做的。。。做的饭。。。,该。。。该知足了。。。。。。。今后。。。我便。。。再。。。再也。。。不会。。。缠着。。。你。”
柳留仙默默转身去审那尹清如,不忍再打扰他,那几句心里话,不说出来就当真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不要再说了,”晏景想将人带去找郎中,可他背脊上早已被刺的满目疮痍,一支支利箭还插在肉里,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南行努力挤出一个笑,此时却显得有些扭曲。“客栈。。。里。。。有。。。有个。。。包裹。。。,里面。。。里面是我。。。这些年。。。全部。。。全部家当。。。,你。。。收。。。好。。。,以后。。。以后去哪儿。。。都。。。都记得。。。带个。。。地形图。。。别再。。。迷路了。。。。。。”
“嗯,”晏景点点头,“你别说话了好不好,我带你去找郎中。”这是他对南行说过的语气最和缓的一句话,甚至带了些哄孩子般的软语,可是南行却再也听不见了。
南行嘴角还带着丝笑,手心里抓着他一片被自己染红了的衣摆,很是懊恼自己弄脏了他的衣服,他这般爱整洁,一定又会怨自己吧,却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弄干净,只得抓在手中,仿佛抓的紧紧的,他就发现不了,也不会与自己生气。
*****
向黎身死,尹清如被押回了县衙大牢,连带着师爷和陆师傅等一干主犯,尽皆被收押。
晏景将南行的遗体放在冰棺里,葬在了平雨县城外风景最好的一块地方,墓碑上只有四个大字,是他亲手所刻:南行之墓。
晏景伸手触了一下那墓碑,我愿许你来世安好,只是。。。莫要再遇见我。
“你没事吧?”柳留仙揽住他,额头与他相抵,“有我在。”
“嗯,”晏景点点头,“我从未想过人界会有人因我而死。”
“我不能许他今生,”晏景接道,“亦不能许他来世,只望往后生生世世都不再相遇,没有我,他定能过的安乐。”
“好,”柳留仙将他搂紧,“回去吧,风大,还有孩子们在。”
秋瑞带着莲汐和小六子默默的跟在晏景身后,一路回了客栈,几个人难得沉默。
“师父。。。。。。”秋瑞过来拉拉晏景衣袖,眼圈里也泛着些水雾,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着死人,可这死的切切实实是自己身边相识之人,心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明明前些日子还在一道吃饭,明明自己还想着下次见了要怎么揶揄他怎么让他请顿好的,明明自己还很讨厌他缠着师父,可如今人突然没了,秋瑞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没事,”晏景拍拍他的手,“暮浅今日想吃些什么?师父准备材料,我们还打边炉如何?”
秋瑞摇摇头,眼眶更红了些,南行最爱吃师父做的饭啊,只要能蹭上一顿,几天都咧着嘴笑。
“总要吃些东西的,”柳留仙说,“我去给你买些点心?”
秋瑞继续摇头,莲汐过来拉着他,眼圈里也泛了红。当日他们若是反应能快些,若是能准备的再充分些,若是能早些将那向黎看的通透,南行就不会死。
可是。。。。。。终归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那尹清如审了吗?”秋瑞问。
“嗯,”柳留仙点头,“我亲自去审的。”
这尹清如与那向黎,私下里早就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地下暗室里搜出来的木头佛像,里面私藏了兵器和火/药,每年都会往北辰国运上一大批。
“私下贩卖军火?”秋瑞被惊的目瞪口呆,这向黎胆子怎的忒大。
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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