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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婚后生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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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视线来自于街边吃糖葫芦的雌虫,来自于店铺二楼看书的雌虫,来自于一边举着灯笼闲逛的雌虫。
    有的相貌精致冷艳,有的气质高雅,有的美艳逼人,令人惊讶的是,其中甚至有一个来自于洛斯族的雌虫——这个种族的人有着暗色的皮肤与银色的眼睛,耳朵尖尖,像是传说中的夜精灵一样,数量极其稀少。
    这是卯足了劲给他塞对象呢。
    直到那个小小的马里斯族雌虫冲了过来,他悄悄地给他脚下使了个绊,让无辜的林业背了锅。
    但他也实在忍受不了这监视一般的视线了,拐了几个弯,又设了几个视觉障碍,终于摆脱了这些人。
    他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把心神都放在那些人身上,拐了太多弯,却不小心进入了帝都里有名的“垃圾街”。
    这里污水遍布,鼻腔里弥漫着生肉腐烂的气息,耳边萦绕着蝇虫的声音,他像是置身于下水道里一般,连空气都是黏腻的。
    每个城市都有着他黑暗的一面,帝都也不例外。
    就想牙齿根部牢牢粘附的牙垢,这污渍顽强又坚硬,盘踞在看不见的深处,只有洗漱时才能感受到一些磕碜的触感。
    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像是动物垂死时发出的微弱气息,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上面。
    秦简之闭了闭眼——
    他救不了这些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子弟。更何况他救了这一个,他能救得了别人吗?
    假如救了这一个,那别的沉沦在其中的人,他又凭什么厚此薄彼呢?
    这样想着,他抬腿就往外走去。
    余光却看见一截手臂,在破落的街角处伸了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白惨惨的,它伸向天空,如同冬日里冻僵的雏鸟爪子,瘦弱又僵硬。
    “艹。”
    秦简之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人怎么偏偏叫自己看见了——最好是已经死了,这样自己就可以走得理直气壮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快步走了过去。
    那人裹在一块破布里,似乎原先应该是红色的,但因为污渍和血迹已经变成了近乎黑色的样子。秦简之皱着眉勾了勾手指,从布料上破开了一条整齐的口气,露出了里面的人。
    “……!!”
    秦简之因为震惊倒退了一步。
    这人——这人长得和严景可真是像啊!
    除了年龄要稚嫩一些,那眉眼的轮廓简直一模一样,只是瘦了许多而已,乍一看他还以为严景倒在了这里。秦简之再一划,这下连身体都暴露在月光下。
    瘦小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衣物,无数狰狞的伤口横亘在上面,深的甚至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还有些十分古怪的伤口,但奇怪的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伤痕
    这人是严景的谁吗?
    一瞬间秦简之脑中浮现无数的猜测,连失散多年的兄弟都出来了。他伸手去探这人的呼吸,尚有一丝留存。
    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我今天可真是诸事不顺。”
    他脱下风衣,将这人几乎完全□□的身体包裹住,然后抱了起来——他轻得就像一根羽毛。
    然后转过身,将一切污垢都抛在了身后。

  ☆、17。第十七章

“秦简之,我觉得我好像遇到了人生的一道坎。”
    这是一家小小的咖啡蛋糕厅,但是老板的手艺很好,即使在深深的巷子里也不乏顾客。
    林业靠在窗边,脸上是浓浓的受伤。
    秦简之却心不在焉。他记挂着还昏迷在家的那个人。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小调,两个亚雌与他们隔着一道窗帘,似乎在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那本‘霸道总裁爱上我’你看完了没!!”
    “看完了看完了!!!雄虫超级酷炫!!!我爱他啊啊啊啊!!”
    “没错!!尤其是那句——”一个雌虫清了清嗓子说:“这个雌虫竟然无视我,很好,你引起我的注意了!”
    “啊啊啊这里超级戳我!!!”
    ……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秦简之回过神,只见林业一脸哀怨:“我在听,你继续说。”
    林业叹了口气:“然后我就请他吃完蛋糕,我问他要不要喝点别的,他居然拒绝了我——你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吗?”
    秦简之配合地问:“是什么?”
    林业一脸愤懑:“他居然说要回去工作了!唬我呢!大半夜的做什么工作!!!”
    秦简之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了昨晚那个银色头发的小雌虫。
    林业喝了一口咖啡,眯着眼恶狠狠地说:“这个雌虫竟然无视我,很好,他引起我的注意了!”
    秦简之微妙地挑了挑眉毛,他听到隔壁的两个亚雌的对话——
    “然后然后!!!超级激动的是,然后那个总裁就开始关注这个雌虫了!他居然跑去雌虫工作的地方偷偷监视——嗷嗷嗷萌死我了!”
    “没错没错!然后那个雌虫还不知道,嗨呀你不知道我简直萌得在床上打滚了。”
    带着一点奇异的心情,秦简之问林业:“那接下来呢,你要怎么做?”
    “嘿嘿嘿,”林业突然狡诈地笑,“当然是去偷窥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工作,居然能让他无视我!”
    秦简之惨不忍睹地捂住了脸。
    他掀开窗帘,和颜悦色地朝那两位亚雌笑了笑:“请问你们看的是什么书,能借我看看吗?”
    ……
    带着一本封面花哨得不得了的书,秦简之告别了跃跃欲试的林业。
    书里讲的是一个贫困的雌虫,母亲因为难产而死,父亲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球,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他除了一张还算得上漂亮的脸几乎一无所有。好不容易考上了全国第一的大学以为能改变人生,却因为父亲到处借高利贷而被迫放弃了学业。
    他一天要打五份工,即使这样也无法还清债务。
    就在这时……他遇到了人生中的光。
    “我说过了,你不可以无视我!”
    “你是我的雌虫,你的全部都属于我,知道了吗?”
    “该死,你这个雌虫!为什么我的心里眼里,全都是你!”
    秦简之:……
    他很难想象出好友这副模样,光是这剧情就已经让他浑身发毛,忍不住打哆嗦——到底是哪个人才写出这么让人尴尬癌爆发的剧情?
    他抖掉浑身的鸡皮疙瘩,随手将书放在窗台上,打开了客房的门。
    被家用医疗机器人裹成粽子一般的人依旧昏迷着,秦简之看着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之前觉得他比严景年纪小些,现在一看,何止是小些——这根本就是个小孩,有没有十八岁都是个问题。
    这人到底与严景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垃圾街?
    他拍下这小孩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给了严景。他好像还在出任务,一直没有回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这样想着,他转身想要离开,却在这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醒了?
    秦简之停下脚步,只见那小孩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在辨认身处何境。他像只小猫一样用鼻子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被子,又眯起湿漉漉的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
    秦简之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仿佛看到了一个幼年严景做出这种行为,简直是会心一击。
    这时小孩终于看到了他,像是受惊一般整个人弹了一下,往被子的深处钻去。
    看着他的模样,秦简之忍不住走上前,安抚一样地说:“你别怕……你现在很安全。”
    但小孩脸上依旧是惊惧的神色,秦简之尝试了几次,却发现自己只能让他越来越紧张,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好吧,看来我在这里只会让你难受,那你好好休息吧。”
    他将小小的医疗机器人提上床:“有不舒服的地方找它,别熬着。”
    医疗机器人的眼睛变成了心形,他朝小孩摆了摆手:“你好~”
    小孩脸上露出新奇和惊诧的神色,秦简之在带上门之前,看见他伸出扎满绷带的手,轻轻地戳了一下机器人的圆脑袋。
    看着真是心酸。
    秦简之叹了口气,明知道严景与这小孩完全不一样,他的雌虫绝不可能露出这副害怕的表情,即使受伤了,估计也只会露出漫不经心的笑。但看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还是忍不住地难受。
    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越发地想念严景。
    ————
    收到严景回复的消息时,他还在上课,手机传来几个简短的字:等着,我马上回来。
    他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打开门却看到让他非常尴尬的一幕——
    严景穿着一身军装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捧着那本花里胡哨的书。
    “我倒是不知道你原来喜欢这种书。”他意味深长地说。
    “这是个意外。”秦简之干巴巴地解释:“我就是有点好奇来着。话说,你看过那小孩了吗?”
    严景脸上调侃的神色就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自嘲,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以为我已经彻底摆脱那个地方了。”
    秦简之心里隐约浮现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看见严景朝他露出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叹息的笑容:“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我以前的事——你要听听吗?”

  ☆、18。第十八章

当你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没有光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
    当严景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从死人堆里寻找食物。他用磨尖的石头划开破旧的衣袋,在布料之间的缝隙里寻找一切食物残渣。
    偶尔运气好,居然能找到一些零钱,拿去街巷深处的破落铺子可以换到一颗水果糖。
    杂货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苹果——新鲜的苹果,那个又红又大,在污浊空气里散发着清香的苹果,如同一个圆圆的月亮,可触不可及。
    严景耸了耸鼻子,憋着气不太想吐出来,他要将这香气存在自己的肚子里。
    “三块钱。”老板从盒子里挑出一颗很小的青色糖,只有小孩子的小拇指一节那么大,与别的糖比起来就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
    严景沉默地看着他,黝黑的眼睛像野狼一样锐利。
    老板抖了抖烟袋,露出残缺不缺的牙,他撩起眼皮看人的时候就像一个皱巴巴的香瓜:“没钱就滚。”
    严景指了指那个苹果:“这个多少钱?”
    “二十块。”老板怜爱地摸了摸那个可爱的苹果,像是在抚摸他的情人,冷酷的脸上居然出现了近乎温情的神色:“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弄到的。”
    他的腮上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严景也有,只是他太小,于是刻在了额角。
    小小的严景“哦”了一声,递给老板黏腻的一叠破纸币。
    他剥开亮闪闪的糖纸,小心翼翼地舔舐了一口,水果糖在舌尖弥漫出一股苹果的气息。
    他抬头近乎虔诚地看着那个苹果,用目光将它上上下下都清洗了——他要如何得到这个?
    老板不再理睬这个小孩。
    一个生活在垃圾街里的人,宁愿买一颗糖也不愿意买可以救命的面包,这小孩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就是已经走入了绝境。
    他低着头整理东西,小孩从他面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概几天后这小东西就会死在某个角落里了……他漫不经心地想。
    突然一双靴子出现在老板面前。
    与周围的一切比起来,这双靴子实在太奇怪了。这并非是指它的制式,而是它太干净了,干净得要命,干净得刺眼,怎么看都觉得格格不入。
    老板心头一跳,他抬起头,看见一个年轻人站在他的铺子前。
    他脸色苍白,短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有额前落了几丝碎发下来。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见他黛色的长眉,精致的下巴含蓄地敛在围巾里,看起来就像一副淡薄的水墨画。
    胸前的口袋里装着一副金丝边的单片眼镜,细细的锁链垂下来,是整个画里唯一接近真实的地方。
    他的脸上没有那个奇怪的符号。
    老板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烟灰抖落几处,连烟枪都要掉了。
    年轻人像是没有注意到他,自顾自地捡起那盒水果糖,看着那处拆开的痕迹惊讶地扬了扬眉毛,他和善地问老板:“老先生,这个糖……是刚刚那个小孩买走的?”
    老板惶恐地点了点脑袋,忙不迭地给他指了条路:“就、刚刚从、从这儿走的!”
    “谢谢了。”
    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崭新的纸币,朝老板笑笑:“不要和别人说起我。”
    得到的自然是拼命的点头。
    他将糖果放进口袋,就像一个喝早茶的顾客那样,吃完点心悠闲地离开了。
    ……
    老板瘫坐在椅子上,因为动作太大破旧的椅子发出了悠长的一声“吱哑”。他哆嗦着狠狠抽了一大口烟,摸了摸脑门的汗,又摸了摸脖子,这才感觉自己尚且活着。
    垃圾街里所有的人都属于那个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因为他的名字刻在所有人的脸上。凡是进入垃圾街的人,统统要在脸上刻上那两个字,一生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老板眯起眼睛,小小的浑浊的绿豆眼里充满了惊惧,他今天怕是在阎王面前绕了一圈。
    ————
    严景贴着墙,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小孩儿,你要不要吃糖。”
    这人蹲下来,严景看到他干净的衣角垂在地上,很快被污水打湿,泅染出一块深色的痕迹。
    他摊开手,白皙的手上躺着一颗胖乎乎红亮亮的糖,相互映衬下好看得要死。
    “……”
    严景沉默了三分钟,这人也就这么等了三分钟,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最后反而是严景忍不住了,他突然伸出手,抓住那人手心的糖就跑。
    他跑得飞快,小小的身躯转过废墙上大大小小的洞口,很快就将那人甩不见了。
    他低头大口大口地喘气,手心被糖咯得生疼。确定耳边再也没有那人追来的脚步声,严景剥开那颗糖的透明纸,尝了一口。
    草莓味儿的,太甜了。
    严景皱着眉往外走,觉得还是苹果味儿的更好吃些。
    刚走出拐角就撞上了什么东西,他抬头一看,顿时白了脸。
    那个人正靠在墙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吃了我的糖,就得跟我走哦。”
    ————————
    “然后呢?”
    秦简之心口都要抽了。
    光是听严景口述他都要紧张得不行了,那个时候的他才六岁啊。那么小的严景要一个人在那种地方活下去,秦简之都不敢细想下去。
    “还能有什么然后,打也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当然只能被带走了。”严景耸了耸肩,“说起来,要是没有遇到他,我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
    “他把你带走做了什么?”
    “唔……”严景思考了一下,“大概就是教我些武术什么的。”
    “就这样吗?”
    “当然不止了,”严景扑过来,抱住秦简之的脑袋啃下去:“还有这样。”
    秦简之脸都气白了。
    他想说你才几岁,那人简直是个禽兽——禽兽不如!他气急攻心只恨自己平生不会骂脏话,不然一定要把那禽兽骂得妈妈都不认识。
    但看到严景的神情后他又说不出什么了,他的脸上阴郁又冷淡,日光透过窗棂,却恰好在自己和严景之间被墙壁遮住了,只照到自己的身上——他看起来就像身处另个世界一般。
    秦简之叹了口气:“那你后来把他怎么了?”
    严景勾了勾秦简之的下巴,漫不经心地说:“我跑的时候,顺手给了他一刀。”
    他修长的食指点了点秦简之的胸口:“就在这里……我用他送我的匕首,刺了进去。”
    秦简之搂住严景修长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说:“我真想再给他一刀。”
    他感到严景修长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头发,像是安抚一样的意味。
    一边的门开了,发出微弱的吱哑声。
    秦简之抬起头,正看见那个小孩怯怯地看着他们。
    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这小孩,该不会是那个禽兽找来代替你的吧?”
    这情节他刚在那本荒谬的书里看过,当时还吐槽简直奇葩来着。
    但严景却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我需要缓缓……”秦简之有气无力地捂住了脸。

  ☆、19。第十九章

小孩儿的名字叫阿希,自从醒来以后一直很安静,他虽然和严景长得十分相似,但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来。
    严景是张扬的,惫懒的,他们之间的差别就像猎豹与小奶猫那样。同样的长相,放在严景身上只会让人觉得惊艳,严希却显出几分柔和来。
    但垃圾街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久久不去。
    秦简之半夜起来打算去喝口水,开门前却敏锐地感觉到门外似乎有人——自从有了那奇怪的能力后,他对别人的存在感知敏锐了很多。
    进贼了?
    他回头去看严景,对方已经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微微偏着头,仔细地听外面的声音。
    “听出什么了吗?”秦简之压低声音,几乎只剩了气音。
    严景叹气,他起身附在秦简之的耳边:“不是贼,你看——”
    卧室的门悄悄打开一条缝,透过这缝隙,秦简之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跪坐餐桌旁,似乎在吃着什么。
    “……”
    小孩儿下午吃的很少,秦简之几乎以为自己养了只仓鼠。眼下看来,估计根本没有吃饱。
    “别出去了。”严景打了个呵欠关上门,“明天再说。”
    秦简之皱着眉头:“他为什么会这样?”
    “寄人篱下。”严景捏了捏他的脸,“秦家少爷是不会懂的。”
    秦简之嘴角一抽:“你仿佛在嘲讽我不食人间烟火。”
    “你最近越来越聪明了。”严景惊喜地亲了他一口,又像是随口一说:“你刚刚看见他的表情了吗?我看着真是……”
    秦简之:“你忘记我是个雄虫了吗?能看见个轮廓不错了。”
    “也是。”
    ……
    翻过身的秦简之一身冷汗——差点露馅了,一刻也不能放松啊!
    他现在的确能在夜里清楚地看见东西,但没想到严景居然这么敏锐,他真没想好怎么告诉他的雌虫自己是个外星人这件事。
    安静的初夏夜晚,偶尔有虫鸣阵阵,秦简之抱着满腹愁绪,不甚安定地再次进入梦乡。
    ——————
    第二天严景手一挥带小孩儿去了民政局,小孩儿就从阿希就变成了严希——据说是失散多年的弟弟,看到的人没有一个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回来的路上,严希捏着那本户口本,苍白的脸上难得显现出了些红润。
    “哥……哥哥……”
    严景靠在秦简之的身上,随手撸了一把严希的头发,严希用本子挡住半张脸,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眼睛却笑得眯了起来。
    “唉,一看就没啥出息。”严景叹息着说。
    秦简之看了眼严希,却在琢磨另一件事情:“那严希应该叫我什么?”
    “秦哥哥?”
    秦简之一个哆嗦:“……要不你以后都这么叫我?”
    严景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秦简之,你多大了?”
    秦简之郁卒地叹了口气,严景大他八岁,该叫“哥哥”的应该是他自己才对。
    他看了看车窗外的行人,暗色的窗户上映出严景的侧脸。
    实际上这几天严景的情绪很是不对,像是心里揣了团无名火焦躁不安,又时常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自己常常看他坐在那里发呆。但直到今天,他又突然变回了以往的模样,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这让秦简之很是惴惴。
    到了晚上,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秦简之抱着严景,怀里的雌虫热情极了,几乎要让他丧失理智,这让他更加确定,严景一定是要去做什么了。
    ——
    直到秦简之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严景悄悄地推开窗户,夜风将窗帘掀起,他看见外面繁华的灯火。
    他仰面向后倒去,落下的一瞬间,看见雄虫翻了个身,像是想要将谁笼进怀里一样动了动手臂,却什么也摸不着。
    严景脸上露出一抹笑,这笑却很快冻住。
    他确信当时将匕首插入了那个人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那颗异常强大的心脏在迅速衰竭,他以为已经彻底甩开了那条黑暗的街道——他在这黑暗里徘徊了二十年,这黑暗却如附骨之蛆,在六年后的今天又缠上了他。
    或许他该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从六层楼的高度跃下,严景踩上围墙,最后看了一眼沉默的房子,然后彻底隐入了夜色。
    他没有看见那个大开的窗户后面,一个人正凝视着他,目送他进入黑暗。
    ——
    与六年前的记忆相对比,这街道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更加破旧和肮脏。
    严景低着头,绕过一个不知死了没有的人。
    他沿着熟悉的路走去,杂货铺子的老板正坐在凳子上抽烟,那颗老香瓜一样的脑袋上皱纹更多了。
    看见他的时候,老香瓜惊得一抖,他说:“你——你还敢回来?”
    严景晃了晃手里的匕首,笑着说:“是啊,回来见见故人。”
    他不再理会这个老香瓜,低头踩着一地泥泞向街道深处走去,他知道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幢小小的精致的别墅。
    这是一座很平常的别墅,假如放在乡间的小路上也绝不违和——
    严景想到那个看起来同样平静温和的人,觉得有些滑稽。谁能想到一个那样的人,居然会是这个垃圾街里的皇帝呢?
    这样想着,他推开了门。
    白炽灯下,那个人正倚靠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见是他进来,脸上就露出欣喜的微笑来。
    “我总觉得今天能看到你,还以为是我想念你太多了,脑袋出问题了。”
    严景摇摇头:“不,你的脑袋一直就有问题。”
    “哦……也对,”那人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你回来是要杀了我吗?”
    “恩,我杀了你就走。”
    那个人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像是阴天的灰暗街头,蹲在电线杆上低头看着人群来往的猫。
    那人脸上露出一丝忧郁:“可是你的所有本事,都是我教你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活下来,但是作为回报,我就用你教我的这些本事,再杀你一次好了。”
    严景拔出匕首,泠泠的刀锋闪着光,他谨慎地看着那个单薄的男人,全身紧绷。
    上一次很大程度上是对方疏忽了,这一次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大把握。
    “小奇,你真让我伤心。”
    男人叹了口气,“你是我见过最不乖巧的小孩。”

  ☆、20。第二十章

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扑克牌,不紧不慢地洗着牌。
    他白皙的手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圆润的指甲修剪得很是细致,让人怀疑那指节里流动的到底是血,还是融化的蜂蜜。蓝红相间的扑克牌在他手里组成各种花式,跳跃翻飞,如同蝴蝶一般。
    “这里一共两副牌,加起来有一百零八张——今晚我只会用这个。”男人将洗好的牌合起,笑眯眯地说:“没用完的话,你就不要跑了好不好?”
    “你可拉倒吧。”严景冷笑,“我要信你,十八条命都不够我用。”
    话音还未落地,他握着匕首疾步冲了上去。
    “哗啦、哗啦。”
    崭新的扑克牌发出簌簌的塑料声,男人从里面抽出两张牌弹了出来。严景微微俯身,那牌面擦着他的脸颊飞了出去。
    他脚步一顿,那两张牌直直地插、入了墙壁中,只露出两个数字来。
    “对三。”男人弹了弹手中的牌,那恼人的塑料声又响了起来。
    严景擦了擦脸颊,一抹极淡的血迹在手背上划开,他知道男人很厉害,但没想到六年不见,他越发地厉害了。
    “你不过来了吗?”男人歪歪头,叹气:“好吧,那换我来找你。”
    他将手里的牌弯曲起来,从他的指缝间,三张牌凌乱地向着各个方向飞了出来。
    然而又不是完全没有规律。严景用匕首破开正面飞来的第一张,低头反手将第二张牌钉在了桌子上,那剩下的第三张就顺势打在了他的匕首上。
    明明是塑料薄膜包裹着的硬纸,却仿佛发出了金石敲击之声,匕首发出的嗡鸣尖锐又颤抖,像是某种悲鸣。
    “三人行。”男人一抹牌面,再举起手来,指缝间已经夹了四张五。
    严景拔、出匕首,再抬起头时,一双黝黑的眼睛亮得逼人,仿佛有两团火在里面烧一样。
    男人仅仅出了五张牌,但气势却一步步地逼近了他——他要打击自己的气势,要打乱自己的步伐。
    但若是真的失去了气势,连带着失去了面对的勇气,那么就真的成为了一个死人!
    他微微扭动手腕,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静默了三秒后倏地冲了过去。
    一张划破了他的袖角,一张切断了他鬓角的发丝,一张险险擦过眼睛,还有一张,被匕首从中间穿过——
    这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只要有一点失误,那牌就会刺透他的颅骨。
    男人眼睛一亮,在匕首刺中他之前向后退去。
    他的动作看着舒缓,如同一张飘零的浮萍在水面展开,却避开了严景的匕首。
    “那你试试这个吧。”他将手里的四张牌向着严景展开,“这可是我的幸运数字。”
    四个花色的七仿佛四柄镰刀,严景顺势踩翻一边的桌子,旋转的桌面挡住了这四张牌。
    男人叹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耍无赖,这样一点都不好看。”
    严景踢开笨重的桌子:“那你倒是来打我啊。”
    “本来打架就是很无聊的事了,你还搞得这么难看,我也很难做。”男人一脸宠溺,“幸好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严景:……
    这个男人总是莫名其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一样,但除了滑稽以外,他还让人觉得恶心。
    “接下来就要小心了……”男人将双手一翻,两手都夹满了牌,清一色的八。
    这八张牌朝严景飞来,像是漫天的雨一样,满眼都是锋利的角。
    严景心里一沉,他几乎看不到躲避的路径。
    ——————
    长长的巷子传不出任何的消息。
    秦简之躲在拐角,惨白的月光照在另一面的墙上,有一个拉长的人影歪歪扭扭地走过。
    他悄无声息地跟上去,猛地捂住了对方的口鼻。
    “告诉我,这条街的首领是谁?”
    他的声音平板,没有丝毫的感情,眼眸中幽蓝的光在黑暗中熠熠生光。
    被制住的人表情很快变得恍惚了起来,视线失去了焦点,秦简之放开他,他就扭过头,朝深处僵硬地走去。
    成功了……
    秦简之松了口气。他从前试过控制仓鼠和狗这种小型动物的思维,但控制人类这样的事还是头一次做,以至于无法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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