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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婚后生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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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快点解决你。”
    李观眠举起左手,在他手中便出现了一把半透明的,如流水般的长弓来。他就像对待真弓一样缓缓拉开了弦——
    大雕猛地转过了身体,向着远方逃窜而去,戾鸣声中掺杂着惊慌与恐惧,它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
    但已经晚了。
    一支半透明的弓箭无声息地穿透了它的身体,晶黄的眼瞳失去了光彩,大雕如同断线的风筝径直掉了下去。
    李观眠放下手,那弓也就消失不见了。他抓住秦简之的衣领落了下去。
    有几个人看到了,必须马上解决。
    他额前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露出一双红色的眼睛来,如同红酒在其中流转一般。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13。第十三章

明亮的医院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来往的人熙熙攘攘,一群身穿莫西学院制服的雌虫穿过门,闲聊着离开。
    “昏迷了也很帅气啊。”
    “医生说还要睡一会儿,可惜啊。”
    “……一睁眼爱上第一个看到的人这种事,你是童话看多了吗?”
    “滚滚滚。”
    ……
    在他们离开后,一个身影从一侧的门转了出来。
    他的步伐很快,面无表情地与这群雌虫背道而驰,在他的手上还绑着白色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
    严景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秦简之的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和床单的颜色近乎一致,偏偏他的头发又黑得惊人,看起来黑白分明,乍一眼看去跟水墨画似的。
    严景将手里提着的篮子放在角落里,这里已经被花篮和水果篮挤满了——他走上前,俯下身,细细地看着秦简之的模样。
    雄虫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如每天看到的,但难得的带上了一丝脆弱,严景看着他形状美好的唇瓣,挺直优雅的鼻梁,还有那长长的,浓重的睫毛,他伸出手——
    恶狠狠地按了一下秦简之的眼皮。
    这个还在昏迷中的人“嗷”地一声弹了一下,用完好的手捂住了眼睛,痛苦地左右摇晃。
    严景冷笑了一下:“哪个昏迷的人眼珠子还乱转的,你当我是白痴?”
    秦简之眼泪汪汪:“我以为你要亲我了。”
    严景几乎要气笑了:“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明明是你不按套路出牌。”
    秦简之看严景又沉默下来,只是从一边的水果篮子里拿出一个苹果,精致的水果刀就在他手里转出了花。
    薄薄的苹果皮垂落下来,秦简之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上的绷带:“你的手——”
    严景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秦简之顿时萎了。
    他明白严景的意思。他看到严景的伤口已经很是生气,不知严景看到当时昏迷的他又是作何感想,更何况还是自己不听命令擅自爬到了树上,可以说是完全找死的行为。
    秦简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他记得自己最后仿佛看到了一个人,从天空中扑了下来,但事后仔细回忆却很是荒谬,那个人身后没有翅膀,怎么会出现在空中,更何况也不可能独自杀了一只大雕。
    严景漫不经心地说:“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我们是在一棵树上找到你的。”
    “……怎么可能?”秦简之睁大了眼睛,“那只大雕呢?”
    “不见了。”
    “不见了?”秦简之咀嚼着这三个字,脸上一阵迷茫。他明明只是用匕首插入了那只大雕的眼睛,在昏迷前它都还是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了?
    难道真的是幻觉吗?
    严景手里的苹果已经削出了完美的样子,他找来一个盘子,将苹果切块放进去。
    “大概是被直升机吓走了。”严景将水果刀一扔,抱起了手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简之:“正好,我们来说说大雕的事情。”
    秦简之背后一毛。
    严景明显一直在压着怒火,而今终于爆发了:“我记得我说过,严禁出现在树梢之上——包括树梢,你当我为什么说这个?”
    “还是你一直自以为厉害?我知道你一直比同龄人优秀,这个给了你日益膨胀的自信心?我都不敢独自对上大雕,你当自己是开着高达的超人?”
    “军队里你这样的我看多了,有点本事就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独一份,唯一一个,是天地的灵秀,上帝的宠儿,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不听从命令以为长官都是白痴,被热血冲昏头就不顾命令的傻逼。”
    “其实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夜郎自大的蠢货,这样的人还不如那些普通的士兵,好歹人家有自知之明,懂得自己有多小,就你这样的,放军队里几天我就能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balabala
    秦简之的自尊心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他很想说我没有,不是的,但严景的话的确从某种程度上说对了。
    别人都说秦家少爷是一个谦虚内敛的人,但他实际上是很骄傲的,但这骄傲一直被他很好的隐藏了——或者说,跟其他雄虫比起来就显得不那么明显。
    身为一个雄虫本来就值得骄傲,更何况他有着不俗的外表,良好的家世,即使抛去这一切,他还能与大多数雌虫一较高下。
    在他中二的年纪,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天之骄子,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即使到了现在,这份骄傲也没有褪去太多。
    他不是谦虚,反而是骄傲地不屑与常人相比——以至于出现了一个李观眠就让他如此失常。
    “——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秦简之眨了眨眼,他看着冷笑的雌虫,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是真的这么觉得吗?”
    他的态度太过顺从,反而让严景一怔。
    本以为自己的话会让他好好反省自己——顺带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但现在看来好像过了头反而起了反作用。
    秦简之即使很优秀,但终究是一个被众人捧着长大的雄虫,自己方才一时间忘记了这点,完全当成了在新兵营教训士兵……
    但事到如今改口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硬撑着点了点头。
    秦简之就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他失落得好像一只大狗,叫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
    严景几乎也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软。雌虫的天性让他无法对秦简之的模样视而不见,但他终究还是站起身——必要的警告必须要有,他实在不想看见严景的那副模样了。
    从严景发出求救信号开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个森林是他挑选了很久的地点,除了大雕以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学生,只要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就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更何况还是秦简之,若不是遇到了实在解决不了的困境,他绝对不会向外求助。
    他当时动作太急,手臂直接被一块铁皮挂了一块肉,血流了一地——但直到看到秦简之的身影,他才感觉到痛。
    他真想打断秦简之的腿。
    “你……”
    严景一抬头,迎面走来李观眠,他脸上一肃:“可以找你谈谈吗?”
    李观眠看出了他的不同寻常,他怔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可以。”
    ……
    直到终于看不到严景的背影,秦简之低下头。
    他长到二十岁有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种话,从来没有人说自己是普通人这种话,一直都是听着吹捧与夸赞,他也对自己没有像别的雄虫那样无知和自大感到满意。
    今天才发现,原来都是一类人。
    自己其实和别的雄虫没有太大区别——这真是一个令人感到羞耻的想法。
    他叹了口气,或许真的该反省一下。自己差点就葬送在那只大雕的腹中,幸亏没有。
    因为自大而犯的错误,一次就够了。
    他扭头伸手去拿严景削好的苹果,却因太远而够不到,正想挪个窝去够,下一幕就让他愣住了。
    那个苹果盘晃晃悠悠地——缓缓地漂浮了起来——
    他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可能脑子出了点问题。
    下一秒,苹果盘就落在了地上。

  ☆、14。第十四章

春天快过去了,初夏的热意逐渐散发,附近的人大多爱种一种很小的白色花朵,气味很是芳香,与湿润的泥土气息混合成夏天的味道。
    长风拂过,让人忍不住想要来一杯清凉的柠檬茶。
    严景放下杯子,向后靠在藤椅上,李观眠坐在他的对面,脸上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只是看着窗边的小花。
    “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严景笑了笑:“我是从298特殊部队出来的。现在除了士兵和教师的身份外,还是秦简之的雌虫——我想这个你已经知道了。”
    李观眠点了点头:“这个并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我依旧可以让你获得自由。”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犹豫,像在说“今天吃烤肉”那样理所应当。
    严景笑了笑:“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他用勺子缓缓搅了搅杯子,悠悠地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感谢你救了我的雄主。”
    ……
    李观眠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摆了摆手:“我只是恰好接住了掉下来的秦简之而已,不值得一提。”
    他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仿佛真的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严景也不再逼迫他,笑眯眯地说:“没有你的话,只怕我的雄主也会摔碎了。”
    “……实际上我更想任由他去死。”李观眠露出笑容,“这样顺便都能解决掉情敌了。”
    ……
    两人扯些不咸不淡的话,日头也就向西偏过去。
    “好了,我该回去了。”严景站起来,脸上是一片温柔的笑意:“再不回去秦简之要生气了。”
    李观眠点头:“我还是那句话,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假如你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即使很多陋习已经被大众所鄙夷,但它依旧在某些阴暗的角落静静蛰伏,像一条阴冷的蛇。
    李观眠身为雄虫,看过太多放荡的同类,与他们结婚的雌虫自以为得到了幸福,却不知自己是从人间跌入了地狱。
    “这个是你多虑了,秦简之是个很——”严景耸了耸肩,“非常奇特的雄虫,不知道谁把他教成这样,但我很喜欢。”
    他像是无意地说了一句:“说起来,他和你倒是有很多地方相似。”
    “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李观眠叹了口气,转身往门口走去。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严景脸上温和的笑意突然就褪去了,就像海浪退潮一般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杀机,他幽黑的眼睛仿佛猫科动物那般泛着冷酷的光,面容也如同冰封一般僵硬,因为杀意而变得像大理石雕像一般棱角分明。
    一柄小巧的□□从他袖口滑出,他无声无息地抬起手,枪口正对着李观眠的后脑。
    “太遗憾了。”他说,“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伴随着他的语音落地,三颗子弹已经出膛,却因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装修精良的墙上多了三个洞,扬起大片粉尘。
    “你的身手倒是不错。”有些惊讶地看着躲开的李观眠,严景裂开嘴:“这么优秀的雄虫,真是太遗憾了。”
    他索性扔掉□□,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
    “无论你遇到的是哪一个298的士兵,或许都可以活下来,但你偏偏遇上了我。”严景转了转手腕,匕首在灯光下泛着泠泠的光,“298所有的士兵都是我教出来的。”
    李观眠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你,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
    他藏在背后的手有些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因为害怕,也因为兴奋。
    当严景收起那平时的懒散时,他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李观眠甚至看到了他背后的腥风血雨,看到荒凉战场上铺天盖地而来的铁马冰河雷声喑哑,一柄匕首撕裂黄昏,血花染红衣襟。
    这气势隆隆地压过来,直叫人喘不过气。
    他看到这个怪物微微俯低身,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匕首擦过自己的脖颈。
    “又躲过了……”
    这怪物叹息着甩了甩匕首,血珠子落在雪白的墙上,触目惊心。
    李观眠捂着脖子站直了身,他眯起眼睛,黑色的眼睛中仿佛有血色的漩涡。
    他抬起手,仿佛大地震前夕的预示,零乱餐桌上的银色刀叉缓缓飘了起来。它们整齐地排列在一起,随着李观眠的手指一颤,向严景刺了过去。
    “这把戏不错。”严景略带新奇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几个闪身躲了过去。
    一件件东西浮起,说是枪林弹雨也不为过,但严景如同一尾游鱼在其中,逛街似的悠闲。
    李观眠逐渐失去了耐心,他的瞳孔鲜红如同上好的宝石,流光在里面穿梭。
    他张开手,严景的身形一顿,突然停在了原地。
    “我倒是没想到你有这本事。”严景眨了眨眼睛,“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会被你用成这样?”
    “应该困不住你太久。”李观眠喘着气,他的额头已经浮现出了汗水,左手在不停颤抖。
    他勉强地抬起右手,一柄餐刀又浮了起来。
    “我不想杀你,不管是那个298的团长,还是那个野外求生课程的严教官。”
    “那就让我杀了你吧。”严景放下了一直举着的手。
    李观眠瞪大了眼睛。
    那个刚才还被困在原地的严景,突然间消失了,这次连自己都看不到他在哪里了。
    一阵凉意从胸口袭来,他慢慢低下头,只见那把被无数人称为“杀戮”的匕首,正明晃晃地插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陷入了一片黑暗。
    …………
    秦简之手一抖,苹果就炸了开来,他眼疾手快地举起枕头,好歹没被溅了个满身满脸。
    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能力让他很是懵逼——前一秒还在告诫自己是个普通人,后一秒就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外星人?
    他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直觉不能让别人知道。
    医院里的监控系统被他第一时间黑掉了,幸亏午饭时间没人守着监视看。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敲门声响起,秦简之匆忙地将枕头脏掉的一面朝下一放,躺了下去。
    严景探进来,他吸了吸鼻子:“你这是吃了多少苹果,好大的苹果味。”
    秦简之做贼心虚,硬撑着说:“我怎么没闻到——说起来,你身上的血味更浓吧。”
    严景晃了晃扎着绷带的手:“有点久了,是该绷带了。”
    两个贼面面相视,各自露出假惺惺的笑容。
    “我给你说个事。”严景坐到床边。
    “你说。”
    “我下周就回部队去了。”
    “诶?”
    “还不是因为你?”严景瞥了秦简之一眼:“这可是重大的教学事故,差点把我抓去蹲局子了。”
    秦简之郁卒地倒在床上。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吧。”严景好心情地看着半死不活的雄虫:“或许一年,或许三年。”
    ……
    这绝对是报复,秦简之绝望地看着严景,想要上去亲亲雌虫,却被躲开了。
    “在这之前,你就好好反省吧。”
    ————

  ☆、15。第十五章

窗边有一只小小的风铃,某次旅行时在街边买回来的小玻璃娃娃,制作得有些粗糙,边角都不太整齐。但配上麻绳后却意外地显出了些质朴可爱的感觉。
    正是一个无风无雨的天气,这风铃却兀自发出“叮叮”的声音,一下一下。
    秦简之歪着头,手指一晃一晃。
    不接触物体却能移动它,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他坐在漂浮的床上,台灯随着他的想法一亮一暗,机器人管家不知所措地在空中打转,他就像一个魔法师那样随心所欲。
    但这种能力是从何而来?自己莫名其妙拥有了这种能力,又会有什么后果?
    假如早那么五六年,甚至只是三四年,秦简之都不会有这种烦恼,彼时他还只是一个脑袋中充满天真想法的雄虫,假如得到了这种能力,估计只会沉浸在能力带来的新奇感和骄傲中,更多地拿来和人打架、斗殴。
    但一如俗话所说,你出生后得到的所有东西,要么是努力获得的成果,要么在将来付出代价。
    秦简之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看到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只是不知道打开之后会看见什么。
    直到新的一周开始,秦简之依旧没能想出个明白来。
    林业困惑地看着一脸凝重的秦简之说:“怎么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样子?你们都经历了什么?”
    “怎么了?”秦简之说:“我看起来很苦大仇深吗?”
    “何止啊,你看——”他指了指一边角落里的人:“你看看他的表情。”
    秦简之循着林业的指尖望去,看到了李观眠。
    之前的他虽然脸上总是面无表情,但好歹算得上精神,现在一看他脸色苍白,浑身都是阴郁的气息,像是被霜打过的小白菜一样可怜,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不,我比他好多了。”秦简之默默转过头,推开了林业好奇的脸。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李观眠倏地扭过头来,与秦简之撞上了。
    他这两天过得实在不是很好,看到秦简之不由得又想到了前几天……
    ————
    “以为自己死了?”
    李观眠木木地看着严景,对方忽然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仿佛之前的都是幻觉一般,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和善的、尽职尽责的严教官。
    “别这么紧张嘛。”他伸手握住插在自己胸前的刀柄,将它拔了出来,上面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李观眠后知后觉地按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仍旧是光滑的、没有任何伤口的。
    “你……”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
    “哦,这个是道具刀,你看会伸缩的。”严景将刀往他自己的胸口一插,这次李观眠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刀尖在碰到衣服的时候就缩了回去,压根伤不到人。
    但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他完全没法注意到这一点,光是站着不发抖就已经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依靠气势就能让别人毫无斗志。
    “来来来坐坐坐。”
    李观眠动了动僵硬的膝关节,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找了块干净的沙发垫坐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随便问。”严景笑眯眯地从角落里拿出那杯藏得好好的柠檬茶,仰头喝了一口。
    “……你真的是298的团长?”
    “如假包换。”
    “那你有什么目的?”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严景想了想说:“你知道的,现在和洛特国的战争正处于关键时期,前些日子上头叫我来这个学校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有用的……”
    “也就是说,你们早就知道我的特殊之处?”李观眠目光闪了闪,神色复杂——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的。
    “也只是怀疑而已。”严景怂了怂肩膀,“我看了你的生平简历,不排除你身体素质特别好的原因——秦简之就是这样的例子,也可能是受过特殊的训练,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的确挺惊喜。”
    李观眠无言:“所以你刚刚有没有打算杀我?”
    严景笑得前仰后合:“怎么可能——吓吓你就算了,我怎么可能杀了你。”
    ……所以完全是自己暴露了自己。
    严景好不容易止住笑,他见李观眠一脸萎靡,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差一点你就骗过去了。”
    “你操控别人记忆的能力用得挺好,我之前真的是以为秦简之自己杀死了那只大雕,假如不是那种微妙的诡异感,我还真不会来找你。”
    这种诡异感是出于严景多年战场生涯得到的直觉,换一个人都不会有,李观眠叹了口气,这种事哪怕他想到了也没法避免。
    “所以你现在要如何?”
    “我们征兵当然是遵循‘自愿’的原则,你若是不愿意,我们当然不能勉强。”
    严景说得义正言辞,但李观眠却条件反射性地抖了抖:“假如我真的不愿意呢?”
    他看到眼前的男人温柔地笑了笑:“有时候为了保护国家的秘密不被泄露,一些非常手段在必要时刻也是可以采取的。”
    完全是强、买、强、卖。
    “你好好考虑吧。”秦简之一口喝完剩下的柠檬水,舒了一口气,“等你想明白了可以来找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徽章递给李观眠,捡起外套朝门口溜溜达达地走去。
    “所以前段时间——你刻意改了秦简之的成绩,也是为了让我沉不住气暴露出来吗?”
    严景的脚步顿住了。
    “你想过这样的结果吗?最后反而是秦简之自己没有冷静去招惹了大雕,假如我没有这种能力而你又来不及赶到,他会死的。”
    “他知道你这么做吗?”
    长发的男人微微侧过头,脸上的表情被阴影遮住了看不真切,李观眠听到他温和又笃定的声音:“这种事,没有下一次了。”
    “是我错了。”
    很难想象这种话会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但当真的听到时,又能从中感受到无限的温情。
    李观眠摇了摇头:“秦简之真可怜,被利用了还不知道。”
    “恩,谁让他这么倒霉,和我结婚呢?”
    严景推开门,李观眠看着他孤身走远的样子,忽然又觉得——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
    眼下再看到一无所知的秦简之,李观眠不由得感慨,人生难得糊涂。
    秦简之莫名其妙地看着一脸同情的李观眠,觉得对方不是脑壳有病就是没睡醒。
    怎么看都是他比较萎靡的样子吧。
    他回过头,林业正好接了个电话一脸尴尬地看着他,秦简之眼睛一瓢,正好看到记录上秦大奶奶的电话。
    “怎么了?”
    “你奶奶说让你一定要参加后天的晚会。”
    不知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秦简之无所谓地“哦”了一声:“那就去吧。”
    以不变应万变,他还不信秦大奶奶能按着他的头去娶别人去。
    想着想着,他又突然郁卒了起来。
    唉,他想严景了。

  ☆、16。第十六章

每年的四月十六是帝国的乞福节。相传从前虫族还未进化时,他们的祖先会在这一天成群结伴来到高高的山顶上,他们寻找最高、最有生机的那一颗树,其中最强壮的一只站在它最高的那一片树叶上,抬头仰望月光。
    有人说月光在虫族进化的过程中起了神秘的作用,或许正是月光中奇妙的物质影响了他们的进化——但不管怎么说,每到四月十六,他们总会感受到血液中的澎湃,这也是这种说法的一个证据之一。
    所以,即使在摆脱了昆虫形态的今天,每逢四月十六,人们总会成群结伴地出门,在街市里走街串巷,互相祝福,也有人在这里找到了一生的挚爱。
    发展到后来,这节日实质上更接近于情人节了。
    秦简之听着林业对于传说的津津乐道,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严景据说今天还是不回来,这让他对这个节日兴趣寥寥。
    他环顾四周,满街满街挂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红色的灯笼,一路绵延向看不见的远处,各家各户灯火通明,有热气腾腾的小摊,里面售卖各种小吃。
    林业手里提着一个可爱的兔子灯笼,秦简之嗤之以鼻,想了想他转身买了一个威武的螳螂灯笼。
    林业:“……”
    看着有意无意将螳螂往他的兔子头上放的秦简之,他觉得自己的好友自从结婚后,似乎开启了某个不得了的大门。
    “在这种良辰美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激动。”林业纳闷地看着秦简之,“你内心就没有一点触动吗?”
    “我并不像某些人一样,每天只会想着去勾搭雌虫。”
    中枪的某些人之一捂了捂胸口:“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秦简之扭过头,冷冷一笑:“我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
    林业理了理袖子,决定还是不要惹今天的秦简之了,一看就心情不好,他还是不去撞枪口为好。
    他好心情地看着四周的雌虫,帝都美人多——
    看那边,一位典型罗斯特族的雌虫,他穿着一身嘻哈风的衣服,偏偏在胸口处别了一个古朴的民族饰品,明明是张扬的红色头发,却长了一张可爱的婴儿肥的脸,实在是可爱极了。
    林业有些特殊的小癖好,他十分钟爱可爱型的小雌虫,但偏偏大多数雌虫都生得高大健壮,尤其是那翅膀,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突然他眼前一亮,一个小小的身影埋头冲了过来,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显示了他马里斯族的血统——这一种族的雌虫大多生得比同类小一些,连翅膀都和小精灵一样精致。
    但可惜——
    林业撇了撇嘴,看他的样子,估计是冲着秦简之来的。
    他忍不住又想去撩拨一下秦简之正郁闷的心情,却看见那雌虫在接近秦简之时突然拐了个弯,扑进了自己的怀里——那动作看起来就像是硬生生拐了个弯一样,毫无道理。
    怀里一脸娇羞的雌虫抬起头,那娇羞突然变成了惨白惨白的刷墙色,这瞬间的变化让林业几乎要拿出镜子看看,是否变成了青面獠牙。
    “哟,艳福不浅。”秦简之阴阳怪气地吹了个口哨。
    ……
    周围所有雌虫都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林业怀里小小的雌虫,本着爱护一切雌虫原则的林业无奈地扶好颤巍巍的小雌虫:“你没事吧?”
    “……没事。”
    他脸上的惨白神色缓缓褪去,仔细一看,这雌虫生得着实是好。银色的头发只在脑后留了个小辫子,看起来十分活泼,透过前面刘海的缝隙,可以看见他大大的杏眼,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嘴唇粉嫩十分诱人,就像小小的瓷娃娃一样。
    最让人满意的是,他居然长得比、林、业、还、矮!
    秦简之一看林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递给林业一个“我懂我懂”的神色,伸手按住头上的帽子低头就走了。
    临了临了还把自己手里的灯笼和林业的碰了一碰以示庆祝。
    “……”
    林业悄悄地翻了个大白眼,低头一看,自己怀里的小雌虫还在恋恋不舍地看着秦简之的背影,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对不起!!”
    林业好笑地看着忙不迭低头鞠躬的雌虫,展露出了自己引以为豪的暖人笑容:“你看起来不是很好,我请你喝杯咖啡?”
    “哦……谢谢哦……”
    ——————
    秦简之低头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巷。
    他已经知道秦大奶奶让他来逛街市的目的了。从刚刚开始,他就能感受到许多若有似无的视线。
    这视线来自于街边吃糖葫芦的雌虫,来自于店铺二楼看书的雌虫,来自于一边举着灯笼闲逛的雌虫。
    有的相貌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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