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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天道死对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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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伸手从云飞昙手中拿过装着鱼食的小盏,“这个给你,当赔礼道歉了。”
  “谢谢大王子。”云昱先看云飞昙一眼,见他神色缓和,才接过鱼食,心里暗惊,兄长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好了?
  “父亲可有信来?”云飞昙转身出六角亭,老管事赶紧从墙上取下灯笼为他照亮脚下的路,还忙中回头看陆珺濯一眼,想不到这一位居然就是天子的兄长,身份如此尊贵,还好刚才没有失礼。
  云昱追在他们身后,“有信,还让我带着渊兮来了。”
  像是怕陆珺濯不懂,回头冲他一笑,颊边梨涡浅浅,明亮的双眼里满是自豪,“渊兮是云家的镇族宝剑。”
  陆珺濯点了点,“我听闻云家有一宝世间独一,想不到有幸能见识。”
  前面走着的云飞昙突然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面对他们,“云伯,带大王子去用膳吧。”
  “兄长,渊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王子为何不能看?”云昱还想显摆自己的传家宝。
  “不能。”云飞昙语气坚决,不容拒绝,“渊兮是一把斩妖除魔之剑,不是让人观赏的,剑出不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珺濯也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铜铃、魔珠,哪一样都不能被那把传说中的剑察觉到,若是再不识趣非要看,到时候有什么事就是自己作死了。
  “那真是可惜,看来我与名剑无缘,还是用膳去吧。有劳云伯带路。”
  “大王子客气了。”云伯一晃手中灯笼,“这边请。”
  两人一前一后,越行越远,渐渐隐入廊下夜色中不见了。
  云昱若有所思地看着陆珺濯的背影,兄长的心乱了呢,是因为他吗?
  。。。。。。
  入夜,云飞昙房中亮着烛火,他把那书简看了多遍才放下,叹息一声,宣府的私卫全都派往雀天阙,连父亲都亲自去督战,才让小昱带着渊兮到尧都来。
  北边局势已经刻不容缓。
  他伸出纤长而白晳的手指抚过书案上的宝剑,银白色剑鞘闪着暗光,这把剑有过辉煌的过去,只要他握着剑柄,就会有无数画面闪过,如今想起来,那画中景像与魔铃幻境中的惊人相似。
  难道真是前世有因,才有今世之缘?下凡应劫之说本来他是不信的,但是见了陆珺濯,经历了魔铃幻境,他竟有几分动摇。哪怕他没有想起前尘往事,对陆珺濯也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卜家的卜筮之道当真是世间难有人与之匹敌。
  他轻叹一声,可惜卜方入都之后沉湎于官场,游走于大宣权臣之间,卜家也卷入世道纷争之中。
  放下手中宝剑,一挥衣袖,烛火暗了下来,窗外有一弯弦月冷冷清清地悬于天幕,他靠到窗前抬头看,清冷月下,对面房间的人也倚在窗前,对着自己笑。
  陆珺濯对那把传说中的名剑心向往之。
  “魔源珠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他手中举起那个铜盏,对着月光仔细端详许久,隐约听到魔铃声响,这声音听着份外亲切,那感觉像久别重逢的老友在举杯相庆。
  门外传来敲门声,这么晚了?
  “今日还未给你压制魔息,你若靠近渊兮,会承受不住它的威压。”他打开房门,门外,云飞昙静静地站着,身上带着一股凛冽的气息,有别于他以往的清冷。
  此刻的云飞昙有点特别,陆珺濯第一次见他穿白色以外的衣服。他穿着一件黑色绣有章纹的玄裳,蔽膝上有金色印纹,头戴黑玉冠,这一身穿着看着华贵非常。
  难道云大人还有锦衣夜行的习惯?


第36章 乱世王孙36
  陆珺濯侧身站到门边,略有些无奈于他的认真,“大人,都这么晚了,明日你不是约了垣侯要见面吗?”
  现在夜深人静,都过子时了,两人独处一室,云大人真是太执着于斩妖除魔了。
  “你不知那魔息如今正在反噬你的内力,若不将它压制住,等它控制你的心神就晚了。”
  云飞昙进了房间,回头看到他还站在门边不动,“怎么了?”
  “大人,我相信自己不会被别的东西控制住心神,你相信我啊。”刚才他在观察魔源珠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像云飞昙之前那样被魔珠拉入幻境,无论是体内的魔息还是魔珠,似乎对自己都很好,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反而是云飞昙会被它们所影响。
  两人静静对望许久,云飞昙败下阵来,“罢了,你既然不在意,我也不强求,只希望你不要逞强,别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
  陆珺濯郑重点头,“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若是我做不到,就让名剑渊兮出鞘。”
  不知道为什么,云飞昙听到他这么说,隐约觉得不祥,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大人不想安歇,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现在这处境我们应该从何处着手?”他指着房中的两个蒲团,走到桌边倒了两盏茶。
  “齐哉失了白江,一定会打北征军的主意。”云飞昙整了整身上衣袍,在蒲团上正襟危坐,“按照行军速度,一两日内大军就会到达尧都。”
  “但是秦卓岚没有运粮北上,没有粮草他们能走这么快?”陆珺濯一直好奇,秦家庄子里秘密这么多,不知道君霁到底有没有发觉。
  “秦家不运粮,齐家也有粮,随大军出征的齐家人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秦江只盯着尧都一地,齐哉向来深谋远虑,见势不妙必然不会与人硬碰硬。听闻大军已行至始陵城,齐家在始陵城经营多年,未必没有实力与秦家一战到底。”
  “那天子卫。。。。。。”陆珺濯想到几方势力之中,君霁的底子最薄,本来还有穆慎的大军,现在就快是齐太师的馕中物了。他帮云飞昙将茶盏续上,此时秋风凉意甚浓,他站起来,关了窗,将寒意阻挡在外。“君霁手下无兵,要重返台城,得手中有兵才行,只是目前的处境也不允他许现在征兵。他在城中也危险,还是要想个办法送他出城。这么看来,穆慎和温商这杀父之仇……”
  昏黄的烛火无风摇曳,云飞昙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显得格外柔和,他似乎在沉思之中,手指无意识的敲着自己面前的小几,过了许久才抬头问:“你有何想法?”
  陆珺濯想了想:“我倒是有个法子,把穆大将军送回军中,一来若是他能重新收服军中众将,往北保住宣府,君霁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二来也避免与垣侯起纷争。”
  两人正在陆珺濯的房中说话,对面房间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人,您歇下了吗?”
  刚才云飞昙过来的时候,把自己房中的火烛熄了,若不是急事,老管事是不会如此失了分寸。
  “何事?”对面的推门声吓了老管事一跳,他转身就见到自家大人从对面出来,赶紧小跑着穿过廊子,跑到对面,“北门传回消息,齐太师深夜出了城门往北去了!”
  云飞昙与陆珺濯对视一眼,果然如他们所料。
  “带着多少人?”云飞昙迈步出了房,站到回廊里,“后面有人追着吗?”
  “人不多,就齐家亲卫护着太师的亲眷,在北门附近与白将军的一个小队斗了一场,现在已经冲出城门,台城还未来得及再派人去追。”
  “兄长,我刚收到消息,雀天阙败了!”云昱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只海东青,“边牧十二部集结南下,父亲他们抵挡不住,已经退回云城死守。”
  她把手中帛布递了过去,“怎么办?”
  “我回军中。”穆慎的声音传来,身后跟着君霁等人,他们休了几个时辰之后,情况看起来还好,太后的脸色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惨白。
  云飞昙上前与众人见礼,“将军能回到军中自然再好不过,齐太师刚出城不久,若将军现在出发,还来得及寻小道赶在他们之前。”
  穆慎感激地向他拱手,“感谢云大人照顾天子与太后,日后若有何事,只需吩咐一声,穆某绝不推辞!”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
  君霁追在他身后,“舅舅,我与你一起去。”
  “霁儿!”太后不防他会跟着去,连忙出声阻止,“你一向锦衣华服,如何吃得了军中之苦。”
  “母后,我不能总在别人的护佑之下心安理得的享受,该我的事,我不能退!”说完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追在穆慎身后。
  “哎,等等我,我也去。”穆铖回过神来,赶紧跟上。
  云昱看着君霁的背影,眼神有点发亮,眼神跃跃欲试,“没想到天子是这个样子的。”
  “小昱,扶太后回房歇着吧。”云飞昙及时打断她的大胆想法。
  “你们也要去?”太后一直看着君霁远去的背影,听到他这么说,回转身问道。她的目光停留在大儿子身上,眼神里有祈求,刚回来一个儿子,另一个又到了军中,还要上战场,到那等刀剑无眼的险地。
  “母后放心,我会护着弟弟周全,我们很快就会来接你。”陆珺濯上前扶着她,朝前走几步,“说不定到时候就可以回金龙台了。”
  就算他知道这一别至少两年后才能再次相见,但是他还是只挑好的说。
  “你们要小心啊,要听云大人的话,不可逞强斗勇,知道吗?”她顿下脚步,回头看云飞昙,“云大人,我的两个孩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太后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他转头对老管事吩咐道:“若有人来访,只说我不在府中,闭门谢客。”
  “诺。”
  又安排了余下几件事,云飞昙回自己房间,取了宝剑渊兮,双手递到云昱手上,“若有紧急,不必顾虑太多。”


第37章 乱世王孙
  月朗星稀,秋风刮着落叶沙沙作响,穆慎带着君霁和穆铖悄悄地靠近北城门,隐在暗处向远处紧闭的大门看,城门前有秦家的甲士在巡逻,城楼还亮着烛火,有人影在纸窗上晃动,城门前还有些血迹未干。
  穆慎指了指远离城门的一颗树,那边城墙较矮,是个巡逻的死角,他们刚才看了半响,巡逻的甲士走到树影前就转身返回。
  “等他们走到那一头,我们就往那边树林跑。”
  他压低声音,紧盯着那边已经往回走的十几个秦家甲士,见到他们走出了几步,才往前一挥右走,“走。”
  他率先猫着腰隐在路边的房檐阴影下,悄无声息地往那边移,等三人靠近城墙时,城门那边似乎出了些状况,巡逻的甲士没有过来,他们趁机翻出城墙,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狂奔,直到远离城门,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才停下来喘口气。
  “舅舅,靠两条腿跑不快,不如先去庄上找马匹,这里离穆家别庄不远了。”
  “对啊,爹,叔叔们也都在庄里,不如带他们一起走。”穆铖也在一边喘着粗气,他长这么大还没用腿跑这么远过。
  穆慎想了想,“也好,齐哉带着家眷肯定也走不快,我们取了马就走,赶在他们前面。”
  南门外,五里坡,垣州兵的军营里静悄悄的,只有营外有一队兵士在来回巡视着。时近黎明,天暗得历害,除了营边燃着的火把,照亮了方寸之地,远处是一片漆黑,偶尔有夜鹘叫了两声。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领头的垣州兵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了一阵,像是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
  “别是风声吧?”这尧都与垣州气候不一样,秋风刮着让人身上全身都凉,颇有些刺骨凉意。
  “小心戒备,有人来了!”领头的一挥右手,握着长戈就窜了出去。
  这时候余下众人也听到了马蹄声,其中一人刚叫了声敌袭,前面山坡下已经传来刀击在长戈上的声音。
  来人不多,大约有几百,看战甲样式,应该是白江麾下的一个小队。
  响箭刚放出去,营中听到声响,垣州兵反应迅速,很快集结成营,结成军阵,将中军营帐牢牢护住。
  温商的五营大军,有一套不成文的规矩,日间未出战的,夜间则需防敌夜袭,若是都不出战,则轮值之营防守,不解战甲,此刻才能快速结成军阵。
  中军帐中,垣姬刚喂弟弟喝完汤药,听到动静,赶紧掀开营帘的一角往外看,只见温商大步赶来,行至营前,看到垣姬,朝她点了点头,弯腰进了帐子。
  “外面什么情况?来者谁?”垣熙重伤刚醒来没多久,侧着身子躺于矮榻上,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皲裂,声音虽微弱,却吐字清晰。
  “侯爷别担心,来人不多,一营足以应付。”
  温商脱下战盔放到矮榻边,仔细查看了他的气色,才缓下声调,“把你吵醒实在是该杀。”
  垣姬掀着帘的手一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一两日实在过得惊心动魄,到现在她的心还平静不下来,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弟弟与麾下大将关系过于亲密,本来心里还有些疑虑,看着两人的情形,怕是说什么都无用了。
  “我先去看看药膳好了没有,你们请慢聊。”
  她向温商行了个礼,看了垣熙一眼,见他点头,才退出营外。
  温商见人走了,跪坐到矮榻边,伸手握住垣熙的手,温声问道:“伤口还疼吗?”
  垣熙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那双大手掌紧握不放,于是瞪了手的主人一眼,“温将军的信心很足啊,外边夜袭还有心思在此扰人清梦。”
  他的模样俊美,一身英气,就算手抽不回来也一点不示弱,狭长双眸熠熠生辉,气势不输温商。
  温商怕他用力伤口会裂开,只好松开他的手,起身给他掖好被角,“别动,伤口裂了又要上药,看到你的伤口,我心疼。”
  “你说我这无妄之灾谁给带来的?”垣熙没好气地用手支着脑袋看他,“别想说两句软话就指望本侯不追究。”
  “任打任罚,绝不反抗。”
  温商跪到榻前,深情看他,眼珠子眨也不眨,那样子竟有些像无家可归的小狗。
  “当真?”垣熙双眼一亮,争扎着就想起身。温商膝行几步,把他按了回去。
  “等你的伤好了再说。”温商语气坚决,把他塞回被子里,再一次把被角掖好,老老实实地跪回原地,本来身上战甲沉重,不宜弯腰久跪,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自动略过膝上传来的些许痛感。
  “行了,行了,别跪了,我还没死呢。”
  垣熙闭上眼睛不看他,“出去看看,清一清战场,血腥味都飘这里来了。”
  温商有些不舍地看了又看,见他一直闭着眼睛,只好站起身来,把战盔戴到头上,“我去了,一会再回来,你好好歇着。”
  直到他掀帘出去,矮榻上的人才睁开双眼,无奈一笑,还是舍不得罚呀,这个祸害。
  营外战鼓雷鸣,战马嘶鸣,战至正酣,温商步出中军营帐,上了战马,一夹马腹窜了出去。东边已露鱼肚白,天色将亮,看到坡下人数越来越多,转头问跟在身边的副将:“怎么回事?”
  “将军,他们有援兵,半刻钟前刚到第三批,已经轮换两营。”副将也是一阵苦恼,对面显然想用车轮战,也没来多少兵,就是打一阵收兵,等静下来又来骂战。
  “派人去探了吗?怎么突然针对我们来了?”
  温商握紧缰绳,座下战马原地踏步,他低头看向坡下的战场。
  “刚派出去,消息还没回。”
  副将眼尖,看到战场外有两个玄衣黑马似乎与来犯之敌不是一路,于是抬臂一指,“将军,你看那边是不是云大人?”
  陆珺濯骑在马上,刚刚一剑挑开刺过来的长戈,一边往云飞昙身边靠拢。
  他们在北门助君霁三人出了城门之后,悄无声息地夺了两匹快马,从北门一绕,往南门五里坡而来,不巧遇到了白江的第三批夜袭军,对方二话不说就围了上来。


第38章 乱世王孙38
  “他们来干什么?”温商微眯着双眼看向战场,那两人边战边朝着山坡上来,看样子身手不凡,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副将没有多想,说:“昨日收到云大人的来信,说是来看望侯爷的。”
  “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他握紧缰绳,控马奔下山坡,回头朝副将吩咐:“尽快结束战斗,打扫战场,人手不够就别歇着了,全都参战,速战速决!”
  他抽出马背上的长刀,双腿一跃,站到马上,把长刀舞得虎虎生风,闯入敌军阵中就像一辆绞肉机,凡是与他遇上的都被他的刀风扫中,非死即伤。
  他虽然威风凛凛,但是目标也明显,不少弓手瞄准了他准备给他一个万箭穿心,坡上已经乌泱泱一片垣州兵冲下来,来势汹汹,锐不可当。
  山坡下原本苦战的垣州兵精神一振,气势如虹。白江的兵却被吓破了胆,他们来的人有一万多,本以为趁夜偷袭,打个对方措手不及,谁知第一轮就被发现了,看着对方只有五、六千人应战,顿时胆壮起来,以第一波出战的军士为饵,第二波围上,逼得垣州兵发了狠,不得已收了兵,等垣州兵以为他们退走时,终于等来了大军。
  就在他们眼看就要攻破营门,垣州兵全体出动了,双方战力顿时巅倒,已有人悄悄当了逃兵。
  “大人,小心!”陆珺濯转身看到有弓手瞄准了云飞昙,情急之下跃身飞扑,长箭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在他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有血珠顺着手臂划落,被袖袋中的铜铃阻挡,血珠渗进铜铃,久渗入黑色魔珠。
  “你的伤。。。。。。”两人都落下了马,马匹受惊之下跑出了战场,好在周围的兵士无心应战,正在往尧都方向撤离。云飞昙赶紧握住他的胳膊,取出伤药往上撒。
  “不碍事的,我们先离开这。”陆珺濯双眼微红,杀气渐浓,身上气息大变。
  云飞昙心知有异,周围战死的军士太多,他的体内魔息被死气激起,正试途冲破压制,控制陆珺濯的身体。
  他双手迅速在空中划出几笔印纹,在陆珺濯周围荡起一堵看不见的屏障,而后扶着他往坡上飞奔,越来越靠近温商。
  白江的大军开始后退,起初还能勉强保持阵形,被温商不管不顾地冲击之下,阵形渐乱,到后来彻底溃散。
  云飞昙制住一匹飞奔的战马,右手搂着陆珺濯跃身上马,与溃散的大军逆行,战场混乱,好不容易上了山坡,两人都受了些伤,因为没有穿战甲,身上衣裳破碎,摊在地上相视一笑,把对方的狼狈看进眼里。两人都几天几夜没合眼,此时只觉得累得不想动,就那么并排躺在山坡上。
  温商直把溃军赶到尧都南门前,吓得南门守将赶紧下令暂开城门,天刚大亮,城门未开,溃兵挤在门前猛地拍门,动静大得附近的百姓都大着胆子探头观望。
  哈哈哈大笑数声,温商骑着战马在城门不远的地方来回奔跑,吓得那些溃逃的大军把大门拍得山响,他见人都吓破了胆,才掉转马头返回。
  “怎么,云大人这么好的兴致跑我营前看日出来了?”他返回时,见着了山坡上仰躺着的两人,勒停战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要不怎么会有机会看到将军的英姿。”陆珺濯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伸手拉起云飞昙。
  他已经恢复正常,袖中铜铃的凉意让他格外舒服,忍不住就回了一句。
  温商面有得色,也不下马,就坐在马上与他们说话,“之前若不是担心侯爷,金龙台轮得到姓秦的做主?”
  他说的是前天被赶出城门的事情,想来他今日得胜,心情正好,话也多了。
  云飞昙理了理身上袍服,上前见礼,“垣侯的伤势可有大碍?”
  “皮外伤,没有累及筋骨,将养数月就能痊愈。”他对陆珺濯没好脸色,对云飞昙倒还能维持礼数,互相寒暄了两句就带他们进了大营。
  “侯爷刚歇下,二位先在我帐中稍坐。”他把两人带到自己的营帐,让亲兵上了茶,自己在一旁卸甲。
  待一切妥当之后,才一身宽袍坐到毯子上,摩挲着茶盏边沿,沉声道:“尧都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夜袭,秦江打的什么主意?”
  “齐太师深夜出城往北,他先挑你们下手,也说得过去。”云飞昙看了营帘外的中军营帐一眼,“趁你无心应战,突然夜袭,若是把你们按下去,尧都就是他们的馕中物。”
  “说起来也是怪事,白江怎么突然兵力大增?”温商将盏中茶汤一饮而尽,没有细品。
  “年初侯爷不是向尧都送了税粮?”陆珺濯在一旁点出,那时候他还没穿书而来,原身还在垣州,税粮的事也知道一些,这两日他在心里仔细推敲,只觉得最有可能是秦家用了垣州的粮养了自己的私兵。
  “好你个秦江,用我们的粮养起的兵来攻打我们。”温商不傻,转瞬一想就明白过来,气得站起来四处走动,“看我不把这些孙子打残,就对不起死去的兄弟!”
  云飞昙:“我们此来就是想与垣侯联手。”
  “你们?”温商一时弄不清他所指的是谁。
  “穆家和天子。”
  “穆慎也逃了?他都自顾不遐了,还有余力与我们联手?云大人是不是忘了我是追着他打追了整个尧都的。”温商笑了,像是他说了一件可笑的事情。
  他侧身看了两人一眼,冷笑一声,“他能放得下杀父之仇?”
  他回头走了几步,才开口:“况且他重伤侯爷的事我还没有跟他算完。你来说联手,不如你们和齐哉联手。”
  “穆家与齐家世代仇怨,就算我想,穆慎也不肯。”云飞昙实话实说,之前他也与陆珺濯仔细挑选过联手对象,怎么看只有垣州侯最合适,其他三个州侯已经各自站队,也就垣熙可以联手。
  “云大人,不如你投奔侯爷,别当什么太史了!”温商一甩袍袖,重新坐到毯上。


第39章 乱世王孙39
  帐中火烛尚未熄灭,哔啪爆了两声,里边三人都没开口说话,烛爆声特别突兀,帐外传来脚步声,有亲兵掀了帘子,弯腰进来送早膳。
  “云大人的忠心我知,开个玩笑,望勿在意。”
  温商站了起来,弓身行了个礼,“请两位在此享用早膳,我去看看侯爷是否方便见见二位。”
  “温将军请便。”云飞昙起身相送,取出一瓶丹药双手奉上,“这是云家治伤之药,但愿能对垣侯的伤有些疗效。”
  温商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手中的药瓶子,神色略有缓和,“听闻云家伤药有神效,多谢了。”
  他接过了药,走到对面的中军营帐,轻轻掀帘,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刚才陆珺濯一直没说话,温商离开后,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大人这药送得及时,我看我们能见垣侯一面。”
  他刚才也想赠药,只是动作慢了半拍,药盒子一直被他揣在手里。
  “但愿吧。”云飞昙忧心忡忡,他担心在云城抵挡边牧的父亲。
  “大人先用膳吧,今日事多,补充体力才好办事。”陆珺濯看他忧虑,劝解道。
  。。。。。。
  在始陵城到尧都的路上,有一处草场,往日草场冷清得很,这一两日却热闹,全因为有一队大军驻扎在这里,营帐搭成一片,近处的山林里不时传来呼喝声,有猎物四处奔跑,身后跟着横冲直闯的兵士。
  “大哥,你说将军不下令开拔,就停这有啥意思?”一个壮实憨厚的小兵靠着树坐着,秋风里只着皮甲,看样子品阶也不高。
  “管上面怎么想,咱们只管打仗,将军指哪打哪。”大哥坐在一边用战刀削木枝,串起猎到的野味,野鸡野兔都是刚猎到,拔了毛,清了内脏就等着上火架子烤。
  小兵一边拾柴一边回头闲聊,“大将军一去不回,我看那些将军们也有小九九。。。。。。”
  “噤声,不要命了?妄议军令,小心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大哥用旁边的木棍敲了敲他的后背。
  前边草场有一队人马进了营门,他们看到了之后,野味也不烤了,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往那边看了一会儿,凑在一起低声交头接耳。
  “尧都的方向来的。”
  “看车上族徽,像是齐家的。”
  “大哥,这两天我们吃的都是齐大人家的粮。”
  草场那边,齐大人齐维迎了出来,恭敬立到马车边,马车不算华丽,只比寻常马车多了个用纱帐围着的车棚子,内里似乎有女眷,不过有只骨节分明的手扶着车辕与齐维说话,隔太远,又被车棚子挡了,两个小兵没看到是谁。
  “太师远来,维已备下宴席,为太师洗尘。”齐维上前,摆了下车梯,齐哉沿梯而下,他紧赶慢赶,好歹甩掉了穆慎等人。
  “秦卓岚可有动静?”他慢悠悠下了车,回头吩咐车夫,“送夫人及公子们去始陵城。”
  车夫应了一声,掉转马头走了。
  齐维将他迎入营帐,请他上座,自己在一旁吩咐上菜,清一色的烤野味。
  “太师亲自前来,想必尧都有了意外?”
  等几位将军应邀而来,酒过三巡,其中有一个跟随穆慎多年的副将心直口快地问。
  穆家也有几个品阶不高的小将在军中,只是这宴席没有请他们,早有心思灵活地看到这情形,想着穆家可能出事了,于是纷纷与齐维寒喧,先混个脸熟。
  余下品阶不高的只管低头吃肉喝酒。
  齐哉环视一眼,心中略定,看来齐维已经提前做了不少事情,神色好看了不少。
  他慢条斯理地拿匕首切肉,赶了两天路,路上也没带什么干粮,饿着肚子赶路,如今闻到肉香,不自觉动作加快,吃下两块炙肉,才抬头看向问话的人,语调很慢,“太傅薨了,穆大将军在尧都守丧,不得已,老夫跑了这一趟。”
  他还不到知天命之年,在三公中算最年轻的,却最喜欢倚老卖老。
  “这。。。。。。”问话的副将也有些懵了,正不知如何应对,左右看了看,同僚们只顾低头装出亨受美味佳肴的样子。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齐维长袖善舞,连忙出来打圆场,“太师能来,想必边牧不在话下。”
  齐哉面现得色,你们就尽管占着金龙台做那众矢之的,待我收拾了边牧,声望再无人可及,到时尧都就轮不到你们开口了。
  他向齐维使了个眼神,齐维会意,举杯道:“此杯祝太师旗开得胜!”
  众将也纷纷举杯,场面才缓和下来。
  他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这一杯敬均州侯,侯爷前日就派人送了信来,约定与我们兵分两路北上,包抄了边牧那帮野蛮人,好在年前让大家回去过个安稳年节。”
  这话一出,众将更是跃跃欲试,若是均州侯从西路,我们从北路出发,前后夹击,胜算大增,搞不好还可以把边牧赶回老家。
  这样一来,穆慎留下的这些将军们疑虑去了一大半,谁是主帅不都是出兵打仗,况且如今胜算更大,建功立业不担要看难易,也要看有没有命享受功勋。
  “太师亲自领军,我等自然也不能当逃兵,我们听太师的。”
  营帐里热闹,营帐远处的林子里也热闹,兵士们还在追赶猎物,他们以前在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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