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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重生]国王的信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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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一口气,忍住了这个冲动。
而此时这位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康德拉侯爵通过众人为他让出的通道,来到了爱德华的面前。他不像别人那样,在距离王储三四米远的空地上行礼问安,而是直接单膝跪在了王储的脚边,双手抓起王储的手,一双金眼深情的望着爱德华的脸,动作缓慢而暧昧的吻上了他无名指上的权戒。
“我亲爱的王子。”康德拉侯爵仿佛在抑扬顿挫地念着情诗,“我好不容易申请到了假期,就立刻朝着您的位置赶来,整整三天。”
☆、第23章
“你辛苦了,查理堂兄。”爱德华想抽回自己的手,竭力不让自己露出厌恶的表情。
“我仁慈的主人,您不愿意赏赐我一杯酒吗?看在我赶了三天路的份上。”康德拉侯爵的声音越发的甜腻。
爱德华心情烦躁,如果是过去,他或许还有精力与这人虚与委蛇,但是现在,他只能不让自己一巴掌扇在这人的脸上,不给他过分的难看而已,和颜悦色的交际实在太困难了。
康德拉侯爵觉得有点尴尬,他能感到王储正在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而且对方的视线根本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面无表情的脸上隐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抵触。
站在王储身旁的近侍极为有眼色的倒了一杯啤酒递给爱德华,爱德华接过酒杯,塞到康德拉侯爵的鼻子下面,脸上挤出一个僵硬而敷衍的微笑,“请吧,查理堂兄。”
康德拉侯爵顺势松开王储的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自然的站起来,将酒杯还给那位近侍。
“祝您新年快乐。”康德拉侯爵开始朗诵自己的贺词,紧跟在他身后的仆从将礼物碰了上来,打开镶金的木盒,里面躺着一只镶满了宝石的金杯。
威廉瞪着正在极尽溢美之词赞美王储的男人,轻轻的拉了拉伊利莎白的衣服,小声问道:“这人是谁?”
伊利莎白贴着他的耳朵说:“那是殿下的堂兄,查理兰开斯特,他的父亲是康德拉大公,是国王陛下的堂兄。因为他的父亲是拥有王室血统的公爵,而他是长子,是爵位继承人,所以从出生起便拥有康德拉侯爵的头衔。当你是以王储近侍的身份,在正式场合遇见他时,要称呼他为大人,但是社交场合,你可以称呼他为堂兄。”
“你觉得私生子有资格和一位大公的继承人以堂兄弟相称吗?”马修突然冒了出来,“那个尾巴翘上天的家伙,以前在圣索尔西斯大学军事学院念书的时候,带了十个仆人,每天都在变成兽型修炼的时候,顺便让他的仆人给他擦洗鳞片,虽然他清理自己的人形身体就已经达到了清理兽型身体的效果了,但是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吸引别人的注意。威廉阁下,你觉得,如果你上前称呼他为堂兄,他会有什么反应?”
“他不可以有什么反应。”伊利莎白冷静的指出,“因为王储殿下已经在正式场合明确的称呼威廉阁下为‘我亲爱的弟弟’,如果康德拉侯爵对威廉阁下有什么无礼的言论或者举动,就是间接地对王储不敬。”
马修哼了一声:“你觉得那个家伙有足够的智商考虑这些问题?”
“我对康德拉侯爵并不了解。不过不管怎样,最后理亏的绝对不会是威廉阁下。”伊利莎白说着,忽然微笑了起来,“谢谢你的提醒。”
马修的脸蹭的红透了:“真是莫名其妙!谢什么啊!”他抻了抻袖子,咳嗽了一声,匆匆离开了。
伊利莎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着对威廉说:“看,我说过的吧,马修阁下实际上是个很好的人,他虽然有时候说话确实很容易让人感觉不太舒服……威廉?”
威廉鼓着眼睛盯着爱德华和他眼前。康德拉侯爵已经献过了他的新年礼物,却还赖在王储面前说着不停,他穿着一身合体的军装礼服,宽肩窄腰,紧身裤和过膝的长靴包裹出两条笔直的长腿,胸前别着一排金光闪闪的勋章,一头火红的头发从宽边的礼帽边缘露了出来。他相貌英俊,举止优雅,会客厅里的亚兽人们都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他到底要干嘛!”威廉不耐烦地抱怨道,“说个没完没了的!”
伊利莎白轻笑了一声:“哦,我忘了你还不知道这些事。康德拉侯爵是国王陛下为王储殿下挑选的几位未婚夫人选中的一位。康德拉侯爵比王储殿下打了十岁,现在正在军队服役,只能抓紧现在不多的时间和王储培养感情。”
“殿下不喜欢他!”威廉语气里充满了嫌弃和不屑,“殿下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伊利莎白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我也这样觉得,你看点殿下的脸色,难看极了。”
威廉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想了想,走到爱德华身边站好,轻声道:“殿下,您要喝点什么吗?”
爱德华已经被康德拉侯爵的夸夸其谈折磨得要疯了,他从来都不喜欢这位爱慕虚荣,一举一动都有些用力过猛,而且对待他的态度总有些黏黏糊糊的堂兄,但是他必须和几位未婚夫人选保持足够友好的关系,并在几个人中保持平衡,谁也不疏远,谁也不特殊对待。
上一世,在他还当自己是真正的王储的时候,他还能忍住心中的不适,故作愉快的和康德拉侯爵交谈,但是现在,爱德华连面上的客气都做不到了,眉头微微皱起,嘴唇紧紧的抿着,满脸都是不耐烦。也真难为康德拉侯爵在面对王储这样直白的反感时,依然能够把自己要说的甜言蜜语说出来,
而现在,听到威廉的问话,爱德华好像是溺水者发现了一根浮木,立刻抓住求生的机会,点头道:“好建议,我还真的觉得有些渴了呢。”接着他看了几眼大门,问道,“门口来拜访我的公民有多少人?等了几个小时了,肯定累坏了,直接请他们进来吧,为他们准备椅子和啤酒,他们来一次不容易,我得多和他们说说话。”
康德拉侯爵把还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他也知道王储不想听他说话了,只好鞠躬退下。
接待臣民花费了几乎整个白天的时间,直到傍晚,爱德华才在近侍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回到自己休息,晚上还有三个小时的晚宴,他要招待萨摩赛特所有的贵族、大臣还有社会名流,而晚宴后,他们还要去勃洛克大教堂作跨年弥撒,弥撒一直要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四点,主要内容是萨摩赛特郡内各个属于义务教育内的学校选派出来的孩子给他们做表演,表演内容多为和唱赞美诗,或者表演《圣训》中记录下来的故事。而弥撒结束后,他还不能休息,回到城堡后,他还要给在城堡内工作的仆人们赠送新年礼物,感谢他们的辛勤付出。
换上了睡衣已经在床上躺好了的爱德华叹了口气,算了算时间,他还能睡三个小时。这种生活是他从小过惯了的,而今天,或许是支撑他一直这样做下去的理由松动了,他终于第一次觉得疲倦。
奥古斯特站在他床头不远处的小桌子旁,动作轻柔的为他点燃一盏助眠的香薰灯,威廉站在爱德华床的另一边,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要留下来守着。
“去睡吧。”爱德华说,“晚上你可是还有表演呢。”
威廉有些戒备的看了眼奥古斯特,而后者盖上香薰灯的盖子,似笑非笑地也瞥了他一眼,便对爱德华说:“殿下,我有点事要跟您说。”
“殿下要睡觉了。”威廉不满的说。
“耽误不了几分钟。”奥古斯特干脆的说,“你能回避一下吗,威廉阁下?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别人在场。”
前段时间和奥古斯特的那场谈话过后,爱德华仔细一回想,便感到了奥古斯特一言一行中的挑拨和暗示,这让他对奥古斯特产生了不小的怀疑。但是自那场谈话后,奥古斯特忽然又安静了下来,每天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近侍,不再说什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
爱德华觉得自己这个姓阿布洛斯的表弟是在吊自己的胃口,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他就是不告诉你,而现在,似乎他终于打算把他那张一直紧闭的嘴稍稍松开一条缝了。
“去睡觉吧。”爱德华对威廉说,“不然晚上你可熬不住。”
威廉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奥古斯特轻声的笑了出来:“亲爱的威廉阁下,”他语调微高,带着一种轻佻的调皮,“你非要守在这儿,难道是我怕对王储做什么?”
“听话,威廉。”爱德华只能顺着奥古斯特说,“我们或需要讨论一下亚兽人之间的话题,即使你没有成年,恐怕也不方便在场。”
威廉很是不情愿地挪出卧室,关上了门。奥古斯特跟着过去上了锁,随即转身看着爱德华。
“所以,你想说什么?”爱德华刚刚面对威廉时满脸的温柔和耐心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公式化的礼貌。
奥古斯特轻巧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在爱德华的身旁躺了下来,又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殿下。”他贴着他的耳朵,“每天面对我这个两年后就要惨死的人,你不觉得害怕吗?”
爱德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困住手脚吊起来等待死亡的囚徒,然而当狱卒解开绳索,将他扔下来准备拖到行刑场准备执行死刑的时候,他却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因为捆得太久,浑身已经麻木了。
他知道奥古斯特准备跟他摊牌,但是他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他觉得自己该表现出震惊,不相信,甚至是恐惧,可实际上连他自己也不过是来自六年后的冤魂,他一点剧烈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唯一的感觉,只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终于来了”的放松。
☆、第24章
“所以呢?”爱德华微微向后躲开了一下,奥古斯特贴得太近了,即使都是亚兽人,这距离也让他觉得不舒服。
奥古斯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脸上露出意思满意的神色。“是我搞错了,您确实没必要感到害怕。毕竟您也只比我多活了四年。”
“真是无礼。”爱德华轻声说道,脸上看不出喜怒,“你怎么敢未经过我的允许就躺在我的身边?”
奥古斯特笑出了声来,却依旧躺在爱德华的身边,两人的脸只隔着一根手指的距离。
“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我猜您是去年仲夏夜那会儿回来的吧。突然生病,又突然热衷于宗教,想从奥尔贡拉的那里寻求宁静和庇护?”他用手臂撑起上半身,半靠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爱德华。
爱德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望着奥古斯特,没有说话。
奥古斯特的手依旧握着爱德华的手,他靠在床头的姿势仿佛要把爱德华圈进自己的怀中,低低垂下的头颅,看起来好像马上就要落下一个吻,如果两人不是都是亚兽人,这个姿势真是非常的暧昧。
“说真的,我的殿下。”奥古斯特叹了口气,“您真是个善良的人,如果我被国王不分青红皂白的判了死刑,最后又以那样痛苦的方式死去,肯定没有办法像您这样,继续若无其事的当一个乖乖的王储,保护导致自己被当做靶子的弟弟。我想,如果我不去篡位,把自己王储的身份变成国王,那就会干脆联合别的国家,发动战争。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爱德华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奥古斯特是比他早死了四年,怎么会知道自己被国王判了绞刑这件事?难道还有别的人也从未来回到了现在?
他心中十分惊讶,差点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但是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垂下了眼睛,二十多年的贵族教育已经让他几乎可以在任何场合都能保持脸上矜持温和的微笑面具。
但是奥古斯特还是从爱德华的逃避中看出了他的惊讶和疑惑,对于爱德华的惊讶,他也感到一丝疑惑,却还是解释道:“我死后停留了六年,刚好亲眼看着您被关进黑塔,也看到了威廉阁下如何帮助您从黑塔逃出来,包括后来在王都外的森林发生的事情。看来每个人死后停留在世间的时间都不一样,我以为您也有六年。”
这次爱德华是真的惊讶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他已经学会了保留,已经明白,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自己的情况透露的越少对自己越有利。于是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原来如此。”便继续保持沉默。
奥古斯特仔细观察着爱德华的表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满意。
“您终于成熟点了。”他有些感慨的说,“看来背叛永远比死亡给人的教训更深刻。”
“我想休息了。”爱德华冷漠地说,奥古斯特有别的企图,但是现在不是个谈事情的好时机,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也有些糟糕,又接收了这么多信息,他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把跨年活动应付完,顺便整理一下思路。
奥古斯特顺从的滑下床,站起身来,为爱德华盖好被子,却忽然压低身体,几乎要碰到爱德华的脸。
“您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他耳语道,声音几乎要被爱德华的呼吸声掩盖住,“这样被利用,随时可以被丢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丧命,您真的要这样一直下去吗?您就没想过做点什么,不提回敬那些伤害您的人,至少抱住您自己的性命,保证您的安全?”
爱德华眯起眼睛,听听这这种充满了煽动性和挑拨的话语,看来这位同样重生而来的表弟,似乎想把他拖进什么阴谋中。他已经被国王害了一次,如果再没头没脑的冲进另一个阴谋,不如干脆现在就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也省得再一次成为两方博弈中的牺牲品,净受些零零碎碎的折磨。
于是他低声说道:“奥古斯特表弟,既然什么都看到了,就应该知道威廉都为了我做了什么。”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直到奥古斯特迟疑的点了点头,才继续道:“所以,我不会背叛他。我不知道你如何理解重生这件事,但是在我看来,这是奥尔贡拉给我的机会。上辈子,我从来没有把威廉放在心上过,但是到了最后,只有他帮助我,甚至还……”那张沾满了泪水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声声满含悲伤和绝望的“我爱他”就像一颗落进圣殿的石子,在他的大脑里敲出阵阵连绵的回音。
他接着说:“他为了做了这么多,可最后我只留给他无尽的伤痛。所以这重来的人生,是奥尔贡拉赐予我的补偿的机会。我重生的意义就在于此。好了,请出去吧,我已经很累了。”
奥古斯特的表情在爱德华说话的时候变得越来越平静,到最后什么都没剩下,他站直身体,脸上只剩下恰到好处的微笑和下位者面对上位者的顺服。
“祝您好眠,殿下。”他鞠躬行礼,随即退出房间。
除夕夜晚宴时堪比国宴的正式晚宴,爱德华穿上一整套奢华的礼服,胸前戴着一条正蓝色绶带,用山茶花骑士勋章别在肩上,象征他高贵的身份。晚宴之前,由萨摩赛特等级最高的枢机主教带领大家做了一次晚课,而等会儿的跨年弥撒也将由他主持。
整个城市都在庆祝新年的到来,王储自己出钱,为全城的人买了大量的烟花,王储的船队顺着城内的河流来回的行驶,在水面上燃放烟花,一朵又一朵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照亮了整个城市。新年欢快的气氛终于被这些欢快的炮竹声唤起了,连王储的脸色也看起来红润了不少——除了几位近侍,没有人知道他红润的脸色要得益于几位女性亚兽人近侍的粉扑。
晚宴后,王储披上厚厚的斗篷,乘坐马车前往勃洛克大教堂。道路两旁站满了同样准备出门去做弥撒的人,看到王储的马车,大家都高兴的举起手中的烟火棒,大声地问候王储新年快乐。
这一次,爱德华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其他的近侍都另坐马车。威廉好奇的看着窗外的人群,他以前生活的村子并没有这么多的人,除夕夜要走上一个多小时去几个村庄合建的教堂做弥撒。
“羡慕吗?”坐在他对面的奥古斯特突然轻声说道,“大家都如此热诚的拥戴着爱德华王子,即使他什么都没有为他们做过。”
威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因为他是王储!”
“是啊,是王储呢。”奥古斯特意有所指的加重了“王储”这个词的读音。
“他是唯一的王储!”威廉压低声音吼道,奥古斯特的作态让他有些心慌,“没有人可以取代他!”
“你可真是个忠心的好弟弟。”奥古斯特敷衍的说着,接下来便是一路的沉默。
今年的跨年弥撒和往年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大家祷告,朗诵《圣训》,合唱赞美诗,王储上前做跨年演讲,接着就是表演。
台上的孩子们虽然演技欠佳,但是表演得很卖力。爱德华一脸认真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不管演的好不好,他都应当给予十二万分的关注,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身旁有人靠近,奥古斯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殿下,您如果累了,还是休息一下吧。大家不会介意的,所有人都知道您重伤未愈。”
爱德华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奥古斯特,微微眯起了眼睛。
“哦,我差点忘了您的身体。”主持这次弥撒的枢机主教,弗朗西斯大主教笑道,“殿下放心地去休息吧,孩子们会体谅您的。”
爱德华知道,奥古斯特只是找了个借口带自己离开这里,估计是打算趁此机会把自己带入晚宴前曾极力引诱自己跳入的陷阱中。爱德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他走,奥古斯特背后的势力看来是和国王相对峙的,而从王后那边的表现来看,阿布洛斯家族似乎并不清楚奥古斯特背后的这个第三方势力。
这看起来像个机会,但是更像个阴谋。
如果他不去,就这样保持现状,说不定等到威廉成年,接替他的位置成为王储后,他就能像他一开始设想的那样,进入教会,成为一名终身不婚的神职人员,平静的度过余生。
可如果国王不想留下他的命呢?这次借着自己遇刺,国王来了一个大洗牌,在朝堂上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那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借着自己的死亡,彻底铲除异己?
可如果他去了……
爱德华看着奥古斯特俊美的脸,蓝色的眸子仿佛两颗蓝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仿佛他是最顺服的仆人,真心地牵挂着王储的健康。
☆、第25章
“你真是太贴心了,奥古斯特表弟。”爱德华站了起来,弗朗西斯大主教也跟着站了起来,坐在前排的贵族和社会名流见状,也纷纷起立,台上正在表演的孩子看到大家忽然都站了起来,不知所措地停下来自己的表演,面面相觑。
“非常抱歉,我的空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恐怕无法像诸位健康的先生女士们一样,精神百倍地看完所有的演出了。”爱德华走上舞台,微笑着向大家道歉。
“您的身体最重要。”贵族们纷纷表示着对王储的健康的关心,康德拉侯爵忙上前走到爱德华的身边,挤开奥古斯特扶住他的手臂。
“您的手真凉!”他满脸夸张的担忧,“我来扶您去休息吧。”
“请你务必要留下来,康德拉侯爵。”爱德华微笑着拒绝了他的陪同,“现在的主角是这些孩子们,请不要因为我冷落了他们,不然我十分愧疚的。”
他顺势推开康德拉侯爵的手,走到正站在舞台上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孩子面前,依次和他们握手,接受他们的行礼和问候,又亲吻了他们每一个人的额头,这才在包括奥古斯特在内的几位近侍的陪同下离开了大礼堂。
爱德华并没有回城堡,大教堂的后面修道院是修士们居住生活的区域,里面有很多空房间,是为那些从外地来这里朝圣,或者路过德莱付不起旅店房资的旅人们准备的。这些房间同样档次之分,位于地下室的紧挨着地窖的房间是只有大通铺的集体宿舍,而位于顶层的房间装修精致,丝毫不逊色于大部分贵族的卧房。
爱德华在一名修士的带领下来到顶层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摆放好了用来照明的夜明珠,喷上了香水,壁炉里燃烧着旺盛的火焰,纱帐大床旁的沙发上放好了干净的睡衣。
难道真的只是想让我休息?爱德华心中疑惑,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近侍的帮助下脱下礼服,换上睡衣,在床上躺下。
近侍们为他放下纱帐大床的帷幕,灯光被屏蔽在厚厚的酒红色帷帐外,爱德华睁着眼睛躺在一片黑暗中,听着近侍们离开房间关上门,然后他坐了起来,跳下了床,披上睡袍,拿起一本书——这里自然只有与神学有关的书籍,在壁炉旁坐下,开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反而彻彻底底的平静了下来。
又过了几分钟,房间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而这声音并不似从卧室的大门传来。爱德华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贴着绘有华丽纹路壁纸的墙上竟然出现了一扇门,而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有发现那里的玄机。
一个身着黑色主教长袍的男子站在门口,见爱德华抬起头,立刻鞠躬行礼:“晚上好,殿下。”
爱德华合上书本,冷漠地点了点头:“晚上好,主教。”他认出了这男人的身份,他是弗朗西斯大主教的副手,德莱城所属大教区的首席主教亚历克斯。
“打扰了您的休息,真是万分抱歉。”亚历克斯主教以一种不会给人压力的速度缓缓的走到爱德华的面前,“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原谅我的无礼。”
“请坐下吧。”爱德华说,“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无聊傲慢。”
亚历克斯主教在爱德华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会儿奥古斯特阁下也会过来,不过现在,请允许我先为您介绍一些情况。”
爱德华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将书放在一边,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手指交叠,放在小腹上。这是一个带有抵抗性的动作,亚历克斯主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忽然觉得奥古斯特晚来,或许就是打着让他先迎接王储怒火的念头。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殿下,您知道贵族是如何产生的吗?”
爱德华眯起眼睛:“需要我来为你科普敕封爵位的整套程序吗,主教大人?”
亚历克斯主教假装没听到爱德华这句充满了讽刺的话语,接着说:“奥尔贡拉在世人的天赋分配上,很不公平,普通的百姓,不管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依旧难以晋级,而一个贵族,从出生起,便比普通人更有实力。萨尔曼大陆是上古神陨落之地,受到了诅咒,野兽横行。大家为了生存,必须团结在一起地域强大凶残的食肉动物,而这些小团体中,实力最强大的受到众人的尊重,他们付出最多,有资格享受最好的待遇,在古时,是食物和亚兽人,渐渐的,当大家的资源越来越多,生活越来越富裕,便出现了社会阶级的划分,而实力强大的兽人和亚兽人成为了贵族,普通人则是供养贵族的平民。所以,支撑我们现有的整个社会秩序的,是兽人能力的巨大差距。平民需要贵族的保护,只能任凭贵族享有各种特权。”
爱德华说:“这很公平,历史上,每次发生战争,贵族都是身先士卒者。”
“不,这不公平。”亚历克斯主教反驳道,“贵族身先士卒,确实是值得歌颂赞扬的美好品质,但是这并不是可以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理由。”
“在卡斯伯特,没有谁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爱德华说,“希望亚历克斯主教不要忘了,卡斯伯特帝国的宪法规定,卡斯伯特帝国的一切合法公民,均享受法律的平等保护。”
“您相信吗?”亚历克斯主教反问道,“您真的相信吗,在这个国家,人人平等,没有人享受特权,没有人受到欺凌却得不到保护,没有人高人一等,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您扪心自问,贵族享有的,真的配得上他们付出的吗?”
爱德华心中警铃大作。卡斯伯特虽然是君主立宪制国家,但是君主手里的权力并没有完全被收回,国王和政府各执掌一部分权力,分庭抗礼。但是这种权力分割的二元君主制并不稳定,最终只有能两个结果,一种是国王将权力从政府手中收回,国家走向“虚位议会”制度,政府成为国王的工具,议会变成摆设,一种则是君主完全失去管理国家的权力,国家走向“虚君共和”制度,实质上与无君主的联邦共和国无异。
国王和政府一直在暗中争权夺利,君主制和贵族阶级到底有没有保留下来的必要一直是国家十分忌讳的政治问题,以亚历克斯主教的身份,他说出这种话,被有心人听到,完全可以以叛国罪被抓捕。
亚历克斯主教看出爱德华眼中的警惕,坦然的笑道:“殿下,您要知道,每一个敏感的政治问题,都是国家现在正在经历的难题。您从王都回来,一路上受到帝国公民热情欢迎,但是在这热情欢迎的背后,已经有不少平民在反思国家制度的问题,为贵族阶级的存在而感到不满和不平。”
“他们为什么要不平?”爱德华指出问题的中心,“我们的国家现在人民富裕,这一百多年来没有尖锐的冲突,社会环境平和,在这种情况下,普通的公民并不会太在乎贵族阶级的存在,他们可能不满,但是不会想到要推翻兰开斯特家族,毕竟推翻一个政权要发起战争,他们又不是过不下去了,为什么要为了一点小小的不满,就毁掉现在的生活?”
“现在我们的国家确实显得很平静。”亚历克斯主教说,“但是国王陛下正在打破这份平静。他试图利用军队收回权利,因此,他抬高了军人的社会身份,增加的军费的开支,并且跃跃欲试,打算发起一场战争。或许是同我们的邻居,斯坎迪维亚帝国,毕竟德博拉公主的丈夫哈拉尔森亲王来自那里,将来的某一天,王储遇害,而幕后黑手来自斯坎迪维亚帝国,因为他们妄图通过控制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的德博拉公主控制卡斯伯特帝国。或许是和您的母亲,来自阿布洛斯家族的王后,王后野心太大了,她兰开斯特家族的很多敌人都有往来,妄图推翻国王,自己独掌大权。”
“你想阻止这张战争?”爱德华问道。
“不是我,是我们。”亚历克斯主教谦虚的笑道,“不仅仅是这场战争,我们最根本的目的,其实是想改变这个国家。”
“什么意思?”
“我们只是想把国家朝着和国王意图相反的方向推进。”
“‘虚君共和’?”爱德华皱起了眉头,即使他不是真正的王储,但是二十多年的王室教育让他对亚历克斯主教的这番话反感至极,“你们想推翻兰开斯特家族的统治,你们这是叛国!”
“不是……”亚历克斯主教解释道,但是爱德华打断了他的话。
“我想你应该是从奥古斯特阁下那里听说了什么,但是他一定忘了把这句话告诉你。”爱德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或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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