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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在娱乐圈捉妖擒邪[重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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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鲍启文提起方瑜,江一鸣就有些头疼地捏了两下眉心,“找到了,不过她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算是半被困住了吧。”
“诶?”鲍启文眨眨眼,随即紧绷起来,“那你呢?你没牵扯进去吧?”
江一鸣抬眼看了看鲍启文:“什么程度算是被牵扯进去?”
鲍启文:“……”那就是已经牵扯进去了。
经纪人伤脑筋地直皱眉,忧心忡忡地看着江一鸣:“那怎么办呢?是和那个叫青乌的人有关系?钟晟清不清楚?还有段费那边……”
“钟晟不清楚多少事情,你也别多嘴。段费那边,他要是搞事情,就按照你平时一贯的方法应付就是了。”江一鸣摆手,“你是我的经纪人,只管娱乐圈方面的事情就是,别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鲍启文闭上了嘴,他摸了摸鼻尖,忽然有些心虚。
今天凌晨他刚和钟晟说了不少事儿呢。
“那行,你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别把自己丢进火坑里去。”鲍启文说道,“对了,之后的个人赛,你准备了什么?”
“我以为我是保送出道的?”江一鸣挑了挑眉峰。
鲍启文一噎,按住自己被气得一跳一跳的太阳穴,心平气和地开口:“那怎么的?你还想在舞台上光露个脸就出道?”
“……”江一鸣细细一想,觉得是有些过分。
他揉着额头说道:“行了,我会准备一个才艺节目的。”
“麻烦江小少爷别把总决赛说得像是年会表演一样。”
“我都乐意给你准备个节目了,你怎么还得寸进尺???”江一鸣睁圆眼睛。
鲍启文笑起来。
“对了,总决赛之前不准再吃冰激凌甜甜圈这种东西了,不能让你的粉丝看见你的小肚子,会掉粉的。”鲍启文临走前补充了一句。
江一鸣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你今天过来是干嘛的?就为了抓我偷吃冰激凌?”
“带艺人路过这附近,钟晟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按时吃饭。”鲍启文说道,“显然你没有。”
他挥了挥手机,示意自己又要打小报告了。
江一鸣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跃跳起来,蹦到鲍启文面前:“你是我的经纪人还是钟晟的小间谍???我不是吃了东西了么!你和钟晟说什么了?”
鲍启文扮了个鬼脸:“等钟晟回来你自己问他。”他说完,砰地一下合上门,施施然地离开了。
江一鸣扭头看看那一桌子的甜食,脑海里跳出了钟晟夹着眉毛、一脸不赞同的表情。
他摸摸鼻尖,把一桌子的甜食塞回了冰箱,又定了一个下午五点左右的闹钟,打算在那时候定个正餐外卖,在钟晟面前好好挽回一个按时吃饭、健康饮食的形象。
定完了闹钟后,江一鸣翻到手机里刚存下的一个风水大师的联系电话,就是之前电视台负责人柯林瑞发来的,在四年前那件案子结束后,请来了对方重新装修大厦。
江一鸣看看时间,拨了过去。
“你好,启明路334号奶茶铺,霸王鸳鸯奶茶8888元一杯……”一道女人平淡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江一鸣愣了两秒,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挂断。
“百万出场费、8888出场费,还真是看人下碟啊。”江一鸣低声自言自语,兀自笑了一声:原来两个风水大师都是同一人,那还真是巧合得让人不得不深思。
青乌的恋人因为那件意外遭遇,被电视台曝光,最终抑郁而死。
顺势而推,青乌因此对电视台、以及当初参与新闻播报的一干工作人员怀恨在心。
给电视台重新翻修的风水师是青乌,那间发生血案的仓库变成了蕴养鬼灵的温床。
电视台前两年频频出现闹鬼谣言,台里更是出现了晚上不得留夜加班的规矩,说明那只厉鬼始终都在,这两年被蕴养得很好。
而段费那边,段费跳出众人视线,渐渐崭露头角,是在三年前。
段费说过,当初是对方主动找上了他。
加上段费妻子怀胎十月,那么反推青乌找上段费的时间,也就在当初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没多久。
从时间上来看,段费夫妻二人的孩子,从头到尾都是青乌计划的一部分。
再看昨天青乌对那只瓦罐的重视程度、方瑜起初所说的疯言疯语,江一鸣半眯起眼睛,心里浮上一个不怎么好的假设。
青乌想借方瑜的孩子做点什么,或许是把自己的恋人重新带回来。
江一鸣上一世遇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结局并不遂人愿。
他听说的那个版本里,风水师被不受控的力量反噬,厉鬼掏空了对方的身体,好好一个人眨眼间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四窜的鬼魂把周围的山村搅和得生灵涂炭。
他经过那处的时候,山村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幸存者,他们把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江一鸣盘腿坐下来,指尖平放一枚古币,红绳绕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了一圈又一圈。
他闭上眼细算,从段费与方瑜二人的生辰八字里,衍推青乌找上这两人的原因。
时间一点一滴不快不慢地掠过,鼻梁上渐渐沁出一点细汗。
伴着“嗡——”的一声清响,江一鸣蓦地睁开眼,指尖上的古币应声落地,古币外圆内方,方口处出现一圈焦黑。
而与此同时,就在青乌的那间小房子里,青乌蓦地胸口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掏了心口,他张嘴吐出一口带黑的污血,惊得方瑜小声叫起来。
青乌双眼乌黑,看向方瑜怀里的瓦罐,瓦罐合起的缝隙里传出丝丝常人看不见的黑气。
他脸色微变,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见先前那枚属于江一鸣的古币忽然悬空,直直飞向瓦罐,啪地一下紧贴在瓦罐合起的缝隙处。
黑气登时被逼下去,古币上传出焦臭的气味。
青乌虚弱地晃了一下身体,半倚在梳妆台上,发愣地看着那只瓦罐——它为什么想伤害我?
……
窗外落日的余辉洒进客厅,在江一鸣的背后细细铺上一层金色的落晖,衬得他那双眼睛里像是笼了一圈金色的光,漂亮又神秘到极点。
“果真如此……”江一鸣半敛下眼,抿起薄唇,手指尖微有些被灼伤的痕迹。
他轻搓了搓指尖,沉默了几秒后,从茶几下抽出一张便利贴。
to长发公主:
要出门一趟,拯救失足风水大师,不用等我回来吃晚饭了,你懂的:)
江一鸣把这张贴在先前钟晟给他留下的便利贴旁边,满意地翘起嘴角。
第18章 装神弄鬼第十八天
装神弄鬼第十八天·它说,“我想活!我想活!我想活!”
钟晟回到家,看到的就只有那么一张便利贴,脸刷地就沉了下去。
他把便利贴揭下,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视线定格在江一鸣画的简单笑脸上。
他沉下来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两分,最后化成无奈的摇头,他低声自言自语:“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祖宗。”
江一鸣走进那幢熟悉的破旧大楼时,打了一个喷嚏,把整幢楼的应声灯都打亮了。
“铁定是长发公主在想我了。”江一鸣翘起嘴角,扬了扬下巴。
江一鸣抵达这幢老式居民楼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左右,应该是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在做饭、吃饭的时间,但是出乎意料的,今晚的居民楼意外的安静。
江一鸣踏入居民楼的第一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仿佛整幢楼都陷入了沉睡里一样。
他径直走到青乌的房门前,纱门半开,风吹过的时候带起一片片白纱。
江一鸣刚把手搭在房门把手上,眼角余光就打量到隔壁房屋里似乎有人在朝自己招手。
他扭头看过去,果不其然,前一天说家里冷气坏了的大婶正缩在屋子里朝自己摆手,四周的光太暗,江一鸣看不清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江一鸣皱了皱眉,四处看了眼,犹豫了一秒后抬脚往那边走去。
当他走到门前,大婶还在门里朝自己招手,像是让他进来。
江一鸣蓦地停下脚步,他瞳孔微缩,看清大婶目光呆滞无神得像是个盲人,她面朝着门口,可身体却几乎和脑袋扭成了九十度,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诡异姿势坐着。
他呼吸放轻下来,过了大约半分钟的样子,屋里又慢慢走出一个男人,是大婶的丈夫。
男人走到自己妻子的面前,侧身对着门口坐了下来,然后缓缓地扭过头来,就像他的妻子一样,脑袋与身体扭成了九十度,面无表情地朝江一鸣招手。
江一鸣头皮一阵发麻,他往后退开一步,皱眉看着眼前这对夫妻。
明明他把辟邪符藏在了两人的床头……
夫妻两人还在向江一鸣招手,在江一鸣往后退开一步距离的时候,夫妻二人的眼睛同时睁大了,直勾勾地盯着江一鸣,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江一鸣看着两人迈着步伐朝自己走过来,边走边招手,一定要让他进到这间屋子里似的。
他撇了撇嘴,目光扫过隔壁青乌家半开着的白色纱门,嘴角扯了扯:“盛情难却啊……”
他忽地抬起一脚,哐当一声踹开夫妻二人家的铁门。
夫妻两人似乎没想到江一鸣会有这样的暴力拆卸举动,行动微一停滞,而就在这短短停滞发怔的空挡里,江一鸣蹿进屋里。
先前被他挪开的大面试衣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挪回了原位。
江一鸣眼里闪过一抹暗光,“难怪如此……”
他轻啧一声,胳膊肘冷不丁拐在镜面上,只听一声清脆的“咔擦”,镜面上散开蛛丝网纹,一缕缕常人看不见的黑气从镜面里散出。
江一鸣快步走到夫妻二人的床头柜前,摸出先前他藏在里面的辟邪符,符纸已经被烧成炭色,被江一鸣稍一揉捏就变成了炭灰。
所幸有这一张辟邪符庇佑,将邪物逼进镜面里,只来得及分出两缕气息蹿进夫妻二人的身体里,做到暂时控制对方的神智。
要是没有江一鸣事先放置好的辟邪符在,估计这对夫妻早就要被邪物侵透,无意中拧断脖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江一鸣打散镜子后,那两个行径怪异的夫妻像是登时清醒了过来,两人“诶哟”了一声,按住疼痛不已的脖子,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刚才、刚才我这是怎么了?!”
江一鸣指着那面碎开的镜子问:“这面镜子是谁放过来的?”
大婶顺着看过去,茫然地摇头:“我和老伴都没动过啊……没注意过……”
“那谁进来过?”
“……隔壁那个姑娘来我们家借过酱油,只有她了。”大婶想了想说道。
隔壁的姑娘……那就是方瑜,江一鸣抿紧了唇,为什么方瑜要这么做?
他刚想着,就听见隔壁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大动静,像是榔头猛地捶上墙壁似的,剧烈地一声闷响,震得墙面上的粉都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你们待在这里,家里有盐么?”江一鸣低声快速地问道,见大婶点头,他继续道,“好,等我走后,你们用盐画出一个圆圈,圆圈不能有缺口。”
“你们两人便待在盐圈里,无论听见、看见、发生什么,都不要跨出盐圈半步。”江一鸣叮嘱,焦糖色的眼睛里藏着锐利锋芒,他盯着那两人,直到对方点头表示明白,才转身离开。
“等等小伙子!”大婶忽然出声喊道,她有些不安地拧着手,“你……你要去哪里?隔壁不对劲,不安全啊……”
“我知道。”江一鸣停下脚步,偏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嘴角边有一个很浅的酒窝,让他看起来似乎年龄更小了一点,有些孩子气。
“你不是空调修理工吧?”大婶看着江一鸣愣愣地问,嘴里低低嘟哝,“谁家孩子长那么俊还舍得让他出来修空调?”
江一鸣听见对方说的话,低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大婶边上的老伴翻了个大白眼,对江一鸣说道:“小伙子注意安全啊,我给你叫警察来,你撑着点别把那边的坏人惹毛了。”
江一鸣点点头,虽然他想说警察来了也没用,大概还让他更麻烦点,但是他也不见得阻止报警,于是他随便应了一声后,便快步走进隔壁青乌的公寓里去。
青乌的公寓,和上一回江一鸣进来时又不太一样了,屋子里的气味变得诡异异常,像是有什么东西腐坏,泛开了臭味,熏得人头脑发昏,呼吸不畅。
江一鸣打量着四周围,径直走向臭味最浓郁的地方——厨房。
他将挡着暗间的冰箱推开,露出里头狭小逼仄的暗隔,那股浓郁的气味便是从这里头传出。
江一鸣弯腰抬脚跨进去,半遮住口鼻,下意识抬手拂了拂,好像能把这股臭味拂开似的。
隔间里,方瑜像是一滩无骨的软肉倒在床上,无神地看着江一鸣。
江一鸣心头一跳,他快步跨过地上杂乱的脏衣服,试探地探向方瑜的颈侧。
他屏住呼吸沉心去感受对方的脉搏,过了一两秒后,他感觉到对方颈侧皮肤下的脉搏微弱地跳动,一下、两下,轻微,但是实实在在地在跳动。
江一鸣松下一口气。
他刚起身,便有一股劲风猛地从他后脑勺处袭来,江一鸣下意识地侧头一躲,手上提起方瑜往边上一推,只见先前方瑜躺着的地方豁然出现一个裂口。
江一鸣往后看去,青乌摇摇晃晃地站起,半边脸变成了腐肉,一只手内勾成爪状,抓在另外半边完好的面孔上,黑气从他的眼里源源不断地冒出。
江一鸣眼神沉了下去,他看了眼离门口的距离,又看了眼边上没有一点行动能力的方瑜,嘴唇抿紧。
他一手提起方瑜,一手从口袋里拽出七枚古币,红线串连,古钱锁悬空,随着江一鸣一声低喝,钱锁一圈一圈缠上青乌的脖颈,蓦地锁紧。
青乌颈侧的青筋凸起,被古钱锁勒住喉口,一时间挣扎不得。江一鸣趁机拽起方瑜,把人推出门外。
“快!”
青乌见到方瑜被推出门外,整个人顿时变得无比暴虐,高吼着冲江一鸣冲过来。
江一鸣将将把毫无行动能力的方瑜推出门外,身后就是失去理智的青乌朝自己袭来。
他一个下腰,旋即两手撑地,借力反身一跃,虽然离门口距离得更远了,但着着实实把青乌的注意力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方瑜因为江一鸣先前那一推,脑袋冷不丁磕在门框上,却阴差阳错清醒过来,她蓦地瞪大眼,惊恐地看着江一鸣躲开青乌的偷袭。
她缩在门外,一动不敢动。
江一鸣拉开距离后,一边与青乌周旋,一边在找让青乌失去理智的罪魁祸首。
青乌的情况就像是被邪气侵入了一般,失去了理智,只有莽撞的攻击本能。
江一鸣像是逗着一只爱张牙舞爪的小猫一般轻松。
他不经意地解开绑在青乌脖子上的古钱锁,手指灵巧地分开七枚古钱之间的绳索按扣。
七枚松散开来的古币,在他与青乌的每一回交手时,丢掷进屋里的八个方位,而江一鸣则站在空缺的那一处。
所谓“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东北,巽西南,兑东南,艮西北,自震至乾为顺,自巽至坤为逆”,八个方位以先天八卦为主,镇压屋内邪灵。
江一鸣掷下最后一枚古币,漫不经心地把青乌晃进自己的陷阱里。
在青乌进入房间的中央后,江一鸣蓦地收起先前散漫随意的逗猫态度,他眸色深沉得像是一抹深潭,看不清底,薄唇翕动。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他话音一落,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血珠倏地弹向青乌,正中男人顶心。
青乌往后一仰,直直倒地,身上黑气争先恐后地从他七窍中涌出。
江一鸣所念的,能使凡心入于冥寂,返观道心,入于清静之中,有保魂护魄的作用,加之用他血镇魂,事半功倍。
青乌眼里的黑气逐渐散开,露出些许清明来。
江一鸣见状,连忙喝道:“青乌!摒除杂念,入法定邪!”
青乌感觉到脑海里似乎有不同的声音在响荡,像是要把他的脑袋扯成两半。
他听见江一鸣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回神,但旋即又被更响亮的杂声占据了大半思维。
他摇摇晃晃地要从地上起来,江一鸣见他并未完全清醒,索性以血代朱砂,隔空画符,低喝一声:“定!”
青乌没法动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江一鸣目光沉沉,随着他口中咒语成型,只听房间里接连响起数声沉闷的爆破声。
被掷入八卦方位的七枚硬币抖动起来,方瑜忽然惊叫一声,就见先前被她藏起来的瓦罐从床底下咕噜噜地滚出来。
瓦罐似乎是在刚才碎开,流出里头腥臭浓稠的体液,小孩儿被挤压得扭曲的尸体纠结在一起,在方瑜的注视下,却是缓缓挣动起来。
它将自己舒展开,胀得紫红的面孔转向江一鸣,它嘴里发出女孩的尖叫,刺耳得让人头脑发胀。
江一鸣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但是女孩的尖叫却无孔不入地蹿进他的脑海里,他隐隐约约分辨出它在喊什么——
它说,“我想活!我想活!我想活!”
第19章 装神弄鬼第十九天
装神弄鬼第十九天·江小少爷:“我后台大着呢。”
方瑜看着那个从瓦罐里爬出来的扭曲小婴儿,呆愣沉默了几秒后,放声尖叫起来。
她的尖叫声完全吸引了那只东西的注意,它朝方瑜的方向转去。
江一鸣暗骂一声,小孩儿的爬行速度并不快,嘴里反复念叨着“我想活”,属于女孩的刺耳叫声不断在耳边回荡,让江一鸣想到了梳妆台上那张照片里的女孩。
他下意识转向梳妆台,却发现原本放置的旧照片不见踪影。
江一鸣猛地转向小婴儿。
小婴儿周身散发着常人看不见的黑气,与先前青乌身上的如出一辙。
“果然这个孩子是为了找回她才设置的……”江一鸣皱紧眉头,眼前的状况与他所料没有多少偏差,但并不意味着他松了口气。
青乌被招魂术反噬,厉鬼俯身在死尸上,死气相叠,时间拖得越久,越难解决,而门外,还有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江一鸣一边抿着嘴喃喃麻烦,一边抽出随身藏着的符纸。
符咒兼以请神,江一鸣半闭上眼,周身气息陡然沉静下去,仿佛四周围的空气都因他而停止流动,又因他缓缓变更流动的方向。
青乌浑身一震,有所感应地瞪圆了眼睛看向江一鸣。
“江家第13代风水传人江一鸣,恭请道天老祖,收覆遗鬼,纳则通灵!”江一鸣朗声说道,他的声音清越朗朗,中气厚实,犹如古钟磬音余声绕梁,直透心底,扫洗一通,浑身清透。
青乌僵硬地扳直了身体,就见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一道模糊透明的身影,身形庞大,他却只能窥见区区一角。
那道身影施施然挡在那只小婴儿与方瑜的中间,略一招手,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从那只小婴儿的身上剥离,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小婴儿浑身软绵绵地趴伏了下去,不再往方瑜那儿靠近,胀得紫红的面孔在空气的氧化下,迅速恢复腐败的模样。
方瑜惊恐地倒吸着气,死死抵在门框上。
空气中道天老祖的虚影变得飘渺模糊,虚影虚抓住一团黑气,随它一道消散在空气里。
江一鸣松了口气,脸色变得苍白难看,他咳嗽了两声,深吸气调整呼吸。
请出神灵助阵除魔消耗了江一鸣不少精力,他看上去显得有些虚弱,白净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他一扬手,撤掉了设在青乌身上的定身咒。
青乌此刻眼里全是清明,先前被反噬的黑气也都一并被请出的道天老祖带去,整间屋子干净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要不是江一鸣事先用古币八卦镇住屋里邪气,让其不得乱窜逃逸,否则就算请出神灵,也只能解决一部分,而没法捉住逃逸出去的邪灵。
青乌双眼瞳孔轻颤,他惊愣地看着江一鸣,嘴巴微张,“你……你能请神?你怎么……可我师父都不曾……我以为那都是传说里的……”
江一鸣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胸口闷疼着,这会儿青乌肯定被他怼得结结实实。
他不想开口,也懒得和对方说话。
青乌只是自讨没趣地等待了片刻的沉默后,他又忍不住开口问:“我做错了是吗?她也回不来了对么?”
江一鸣没搭理他。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是因为她吗?”青乌看向门口的方瑜。
江一鸣依旧懒得搭理。
“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青乌不甘心地继续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因为我天赋异禀。”江一鸣实在受不了对方的问话,他翻了个白眼,捂着胸口吸了口气。
青乌一噎。
然后他目光落在房间里破散开来的瓦罐,他顿了顿,似乎默认了这个解释:“如果我天赋再好一些,也许我就成功了。”
“当你冒出那个念头起,你就不可能成功。”江一鸣闻言,忍着胸口闷痛,打断青乌的话,他面有肃色,带着说不出来的威迫,青乌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他说道:“没人能做这种颠倒生死的事情,除非你是阎王爷。你玩弄生死,它迟早会报复回来。”
青乌皱起眉头。
江一鸣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走向门口。
方瑜欲言又止,下意识地想拽住江一鸣的袖口,被江一鸣扫了一眼后又僵硬地放下。
“谢谢你……”她在江一鸣擦身走过去的时候,轻声说道。
江一鸣脚步顿了顿,他没回头,摆了摆手便下楼去了。
他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一车的警察悄悄上楼,他默不作声地拉高了衣领,遮住半边脸,看上去像是个晚上出来夜跑的寻常居民。
“先生,这里不安全,请您立刻撤离。”一个警察拦住江一鸣,严肃地说道。
江一鸣点点头,压低了声线,表现得像个好奇的八卦人士:“哦。怎么了?”
“不方便透露,请您尽快离开。”警察先生中规中矩地回道。
江一鸣耸耸肩膀,快步下楼。
他拐到角落,隐在暗处,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楼上传出动静来。
他还听见隔壁那对大婶夫妻两个焦急地问警察,有没有看见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他微弯起嘴角笑了笑。
过了没多久,江一鸣就看见青乌和方瑜两人被警察押下楼,带进警车里。
身后还跟着两个面如土色的警察,手里捧着干毛巾裹起来的一团东西。
江一鸣瞥着那两个警察的表情,估计是现场那具小婴儿的躯体。
他等着警车全都离开,才从角落里出来。
他面色还是难看,没有一点血色,走两步就觉得眼前有些虚影,他停下脚步,老老实实地打电话给钟晟。
“喂?睡了么?方便来接我回家么?”
钟晟接到江一鸣的电话,始终紧绷的神经才算松了下来,“这就来。”
钟晟开到启明街的时候,江一鸣蹲在街口,像是焉巴了,半张脸遮在竖起的衣领下面,看得钟晟皱起眉。
“别,别是这个表情,好像我出去花天酒地似的。”江一鸣看见钟晟,精神好了点,他咧开一个笑,开玩笑道,“比起那些富二代,我可是让你们省心多了,至少我作风端正。”
钟晟把江一鸣拉起来,“我倒是宁愿你像那些富二代,至少他们就算捅出娄子来,我也有的是办法给兜圆了。”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江一鸣啧了声,冲钟晟翻了个白眼。
钟晟轻笑了声,江一鸣半靠在他的身上,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进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了眼江一鸣,要不是真的没力气,估计小孩也不会这样把大半重量全交在他身上。
他在心底叹了一声,胳膊有力地撑着青年,带进边上车里。
隔天白天,江一鸣在钟晟的公寓里睡得七荤八素,要不是听见客厅里传出新闻的动静,似乎说的还是昨晚他处理的那事儿,他估计还能再睡一个下午。
江一鸣揉着翘起来的卷发从卧室里出来,半眯着眼睛看客厅电视。
鲍启文也在这儿,他正背对着江一鸣,低声问钟晟:“您别告诉我这事儿又是江小少爷做的。”
钟晟点点头。
鲍启文哀嚎了一声,捂住脸颊。
“又没人知道是我,你嚎什么。”江一鸣在鲍启文的身后撇了撇嘴,“做好事不留名、不收报酬,该哀嚎的人是我好吧。”
“江小少爷,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做个面具什么的?您这样大喇喇地下去,迟早得翻车被人认出来!”鲍启文说道。
“我不要,有损我美貌。”江一鸣摆手。
鲍启文噎了噎,就听见边上钟晟发出一声轻笑,“被认出来也无妨,你当钟家、江家和夏家是吃素的?”
鲍启文彻底没了话说,他忘记江一鸣是自己带过的唯一一个背景真·殷实的艺人。
三家联手,说不定小半个娱乐圈都能给拿下。
江一鸣闻言勾了勾嘴角,懒洋洋地朝鲍启文抛去一个眼神:“我后台大着呢。”
“……那也不能……”
“你再叨叨,我不给你准备才艺表演了啊。”江一鸣打断鲍启文的话,瞪眼威胁。
鲍启文闭上了嘴,过了几秒忍不住又开口:“……那可是Restart的总决赛,您能不能别总说得像是不值钱的年会舞台?”
江一鸣:╮(╯▽╰)╭
第20章 装神弄鬼第二十天
装神弄鬼第二十天·他微点头,矜持地举起一根手指头:“再吃一个。”
总决赛安排在一周后,整个Restart的行程紧锣密鼓,对学员来说,压力和负担积攒到了极点。
但这不包括江一鸣。
江小少爷在钟晟的公寓里赖了几天后,便跑回了自家别墅里,毫无压力地向这一世溺爱有加的父母撒娇耍赖偷懒。
“鸣鸣瘦了,一定是训练得很辛苦,回家就好好休息,别整什么乱七八糟的表演了,乖。”江母摸着江小少爷软茸茸的小卷发,慈爱地说道。
于是,江一鸣心安理得地躺在家里做了一条咸鱼。
鲍启文咬着小手帕,不敢闯到江家把江小少爷拉起来排练节目,只好每天微信轰炸。
江一鸣把鲍启文的十个鸡妈妈小号拉黑后,又收到了一条来自长发公主的消息。
长发公主。:排练了没!!准备好什么才艺表演了???不准躺床上!!!小肚子要出来了!要掉粉的!!!
江一鸣躺在床头靠垫上,收到这条消息一个激灵,从靠垫上坐直起来。
钟晟???
江一鸣仔细看了看和钟晟无异的头像,又看了看消息栏上方的昵称显示,最后在“长发公主”四个字后,发现了一个微小的“。”。
江一鸣嘴角一抽,他竟不知道鲍启文把他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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