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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在娱乐圈捉妖擒邪[重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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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巷子很少有人会经过,不少居民会把衣服从家里阳台撑晒出来,一杠杠的,像是彩旗飘飘。
“自从前两天跳电后,我家的电一直不好,你们呢?”
“是的呀,电灯泡总闪,换了三四个都没用。”
“我们家空调冷气也是啊,突然很冷很冷,打给物业也没用。”
“这些也就算了,我家啊,就在那个人隔壁,这两天天天听见屋子里有人在哭,吓死我了。”
“哭就吓死你了?”
“白天里不哭,回回都在半夜三更哭,你怕不怕?”
“……怕死了。”
江一鸣挑了挑眉头,看着那些搬着小木凳、坐在门口聊天侃大山的左邻右舍们,他脱掉外套丢给鲍启文,露出里头穿着打底的黑色工字背心,抬脚走过去:“阿姨,我是物业派来的检测员,方不方便现在带我去看看问题?”
“这么晚?”一个大婶狐疑地打量着江一鸣,“这都晚上十点多了。”
“物业和我预约在明天。”江一鸣说道,“不过我下班路过这儿,也就顺路来问问,你们要是介意,那我就明天下午再来。”他说完做事就要离开。
“诶没事没事,家里都有人。小伙子,你先跟我上来吧我们家就住三楼,不高的。”一个人连忙拦住说道,“我们家空调总出问题,再睡一晚都得着凉了!”
“好。”江一鸣好脾气地笑笑,不露声色地躲开对方要拽住自己的手,他说道,“阿姨走前面带路吧。”
鲍启文看江一鸣一气呵成、面不改色地胡口扯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就让他混进去了?那我怎么办??
江一鸣爬上二楼,在窗户口朝鲍启文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先回去。
鲍启文指了指停在外头的车,表示自己在车里等着。
这种老式的住宅楼,一楼里能塞七八户人,江一鸣爬上三楼后,不经意地打量着这一层面,就看见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一束艾叶,有的哪怕枯了也没取下。
他挑了挑眉,好奇问:“阿姨,你们这边都兴门口挂这个?”
被问的大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小声说道:“大伙都迷信这个,那我就入乡随俗跟着挂呗。”
她打开门,让江一鸣进来。
正对着大门的鞋柜上贴了一面半身高的镜子,江一鸣看见镜子就叹了口气。
镜子是能化煞,但是贴哪儿却是讲究。
像这样直接对着大门口贴,不如说是直接把东西请进家门口。
他见鞋柜底下是装了轮子的,轻一推就会挪动,便装作倚着鞋柜套鞋套,将那面镜子往边上推了点,形成一个小三十度左右的夹角,稍稍化去一些。
进门后,这是一间小户型的房子,卫生间和厨房挤在了一起,客厅和卧室二合一,一张餐桌就找了块空地隔着,整个房间都乱糟糟的无处安脚。
江一鸣环视了一圈,径自走到敞开的窗户那儿,窗户朝外,按了一个防盗铁栏,离左右隔壁的窗户很近,几乎是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他皱起眉峰,手指摸过铁栏上的刻痕,有些变形。像是人手捏变形的样子,手印并不清晰,但是当江一鸣伸手捏上铁栏时,却几乎和上面落下的痕迹吻合。
铁对魂魄有抑制伤害的作用,这上面的痕迹很有可能是鬼魂留下的。
江一鸣转头想询问这家主人是否遇到过什么奇怪的现象,却冷不丁撞见隔壁窗户里,一个女人面孔贴着窗户,木然地、沉默地盯着他看。
江一鸣动作一顿。
第15章 装神弄鬼第十五天
装神弄鬼第十五天·梳妆台上的女人
“诶小伙子,外机箱在这个窗户底下呢,不在那儿!”大婶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江一鸣下意识看过去:“好,马上来。”
他应了一声,又转去看窗户那边。
女人的面孔消失了,茶色的窗户玻璃看去一片是模糊的暗沉。
江一鸣收回视线,微长的眼睫垂下,若有所思地抿直唇线。
“空调在这儿,机箱在窗户下面。”大婶指给江一鸣看。
江一鸣微点头,装模作样地在空调前后打量。
“不用拆开看么?”大婶手里拿着螺丝起子,忧心忡忡地看着江一鸣。
“……不用,我听听它内部的声音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江一鸣婉拒了大婶手里的起子,一本正经地糊弄道。
大婶将信将疑地应了一声。
江一鸣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的布局,随后将对着床头、挤在空调旁边的试衣镜重新挪了下位置,美名其曰是“散热不行”。
镜子对床头,大忌。
既容易冲撞煞气,也容易在起夜的时候惊到人。人受惊时,元魂动荡,最容易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大婶,能给我纸笔么?我把注意事项写下来,到时候再有问题的话,你们自己也能先临时应付一下。”江一鸣问道。
“哦,行啊!小伙子又俊又细心,真好。”大婶一听,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立马去拿了纸笔过来。
江一鸣趴在桌子上写,大婶则去了厨房里。
没人在边上看着正好,江一鸣闭眼轻念:“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则一身保命。上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他蓦地睁开眼,神情庄重,执笔在白纸上一气呵成。
符成,黑色墨水在白纸上显出一缕紫金暗光,紫气东来,旋即又隐了下去。
江一鸣将符纸折成小三角包,放置在床头犄角旮旯的暗处。
做完这些,大婶也正好从厨房里出来,洗了个苹果给江一鸣,“辛苦了呀,吃个苹果吧。”
“客气了。”江一鸣笑笑,没有接过,他很快转移开话题,没有让对方觉得尴尬不妥,他问道,“你知道隔壁那户住的是什么人吗?”
他指了指方才在窗户那儿看见的女人方向。
大婶闻言,脸色稍微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她摇头,放下了苹果说道,“我们都没怎么和那户人家说过话,我只有一次开门倒垃圾的时候遇见过里面的人,房间里都是一股馊味,恶心得不得了,都不知道那屋里的人怎么住得下去。”
“你见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江一鸣问。
“当然是男人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像野人似的。那天夜里突然停电,我们都跑出来问情况,就只有他没出来,他家里还点着蜡烛呢。”大婶又说道。
“我们都在说,不知道隔壁那屋是不是什么逃犯逃到这儿来掩人耳目的。”大婶用手掩着嘴小声说,“之前方家媳妇还在说呢,半夜三更还听见那屋子里传来有人在哭,你说渗人不渗人?会不会是什么绑架犯,把人藏在屋里了?”
江一鸣笑笑没有搭话,大婶的丈夫咳嗽了一声,轻斥道:“瞎说什么呢!人家在这里住了三四年了,家里是做生意的,底下那个奶茶铺子就是他开的。”
大婶捂嘴倒吸口气:“就是底下那个贵死人的奶茶店?一杯便宜的奶茶就是我一个月工钱!这么有钱,住我们这儿干嘛……”
“上回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还特意和我打了招呼,说前两天奶茶捂馊了,有股怪味,打扰到邻居不好意思呢。人家就是不修边幅了点,你少和那些妇人编排人家。”
“哦……”大婶撇撇嘴。
“那我就先离开了,空调没什么大毛病,照我现在这么放着就没问题,注意事项在纸上。”江一鸣往门口走。
“好嘞,辛苦了哈,小伙子下楼小心点,我们这楼梯的灯时好时坏的。”大婶把江一鸣送到门口,热心地叮嘱。
她关上门,回到屋里,就看见自家老伴朝自己翻了个白眼:“看到年轻小帅伙子就殷勤。”
“不然我当初怎么追得上你?”大婶笑骂了一句,捶了老伴一记爱的老拳,然后去看桌上江一鸣留下的注意事项。
白纸中间只有一行苍劲有力的字:有问题强制关机后重启
大婶觉得这一行字除了漂亮得不像是个检修工能写出来的外,挺糊弄人的。
江一鸣表示,基本没什么问题是强制关机后重启解决不了的,再严重点的,那他也解决不了哈。
就如同大婶说的,他们这幢老楼里的灯,确实时好时坏的,江一鸣没走两步,刚走到隔壁那扇门前,走廊里的灯就灭了。
江一鸣停下脚步,他右手边的纱门里传出细细的响声,像是女人的啜泣。
江一鸣犹豫间,纱门忽然被一阵风吹开,向外开出一个人的宽窄空隙,像是在邀请江一鸣进去。
“这都不进,未免太不给人面子。”江一鸣自言自语地笑了一声,抬脚跨门里。
先前大婶所说的酸臭味大概是已经散掉了,屋子里并没有特别浓郁的酸臭气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饭菜香味,像是有人刚烧了菜炖了汤。
江一鸣走进房间,和隔壁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布局,只不过明显看起来要空荡不少,零星一点的家具。
更关键的是,江一鸣没有看见人。
就好像,刚才他看见的那个贴着窗户的女人,是凭空出现的。
江一鸣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他皱着眉头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浴室那儿忽然传来了水声。
他抿了抿嘴,转身走向浴室。
浴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点也看不见浴缸里头的情景,洗手池的水龙头拧到了最大出水口,滚烫的热水刷刷地冲下,飞快在镜子上染上一层白茫茫的热气。
江一鸣捏了一张纸巾,谨慎地关上水龙头。
水声并没有停下,他目光转向被浴帘拉拢的浴缸那儿,水声哗啦啦地冲刷着耳膜,除此之外却是一片完完全全的静谧。
江一鸣慢慢靠近,手伸向浴帘,犹豫了几秒后,猛地一把拉开。
淋蓬头往下浇着滚烫的热水,浴缸里没有人,只有一罐不大不小的土红色瓦罐。
江一鸣拧起眉头,关上水,看着那只土红色的瓦罐,像是盯着什么阶级敌人似的。
他蹲下身,闻见了一股先前刚进门时闻见的饭菜香味,只不过这会儿这股味道更加浓郁且目标清晰了而已。
扣在瓦罐上的盖子被揭开,一股肉香扑鼻。
江一鸣往里头看去,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
他找到取暖器的开关,啪地一声打开,头顶四只小太阳全开,登时照得浴室亮堂极了。
而江一鸣也完全看清了瓦罐里的东西。
他先看见了一只眼珠子浮在汤水上,然后又看见在一团纠结的肉里,有一只短小的手,手掌向上,掌心泛着紫红色。
江一鸣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将盖子放回去,迅速起身。
然而就在他一个转身的时候,他几乎和一个女人面贴着面。
这个女人就是之前他在窗户那儿看见的。
“这是我的孩子,你看见了吗?”女人的脸无限放大在江一鸣面前,她嘴唇一张一合,酸臭的口气从她的口腔里喷出,像是三四天没有刷过牙了一样。
江一鸣屏住了呼吸没有出声。
女人绕过江一鸣,弯腰捧起浴缸里的瓦罐,姿势温柔得就像是抱着一个孩子。
“你是段费的妻子?”
女人抱着瓦罐的背影一顿,随后猛地转过身看向江一鸣,眼神凶狠。
“不要提他!”
江一鸣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但是并没有发现女人有任何攻击的意向,他微微松下肩膀,缓声说道:“好,不提他。”
他视线落在女人怀里的瓦罐上:“那么你说这是你的孩子?它却在一个瓦罐里?”
还被煮熟了。
江一鸣闻见空气里荡开的肉香,觉得喉口一阵干涩恶心。
“我要把它重新带回来。”女人眼里扬起一抹坚定和快乐。
江一鸣顿了顿:“青乌告诉你这么做的?”
女人摸着小腹,抱着瓦罐点头:“他说会把我的孩子带回来的。”
江一鸣看出女人是完全自愿地留在这里,穿着一身已经变得皱巴、满是脏污的连衣裙,头发打着一缕一缕的结,乌黑出油,看起来尽管无比狼狈——却是自愿的。
女人抱着瓦罐走出浴室,她走进厨房,把冰箱推开到一边,露出一个一人宽窄的门洞,她弯腰走进去。
江一鸣微讶异地看着眼前这房间里藏着的暗门,难怪刚才他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他没有丝毫犹豫就跟着进去了,暗门里的世界更小、更脏、更乱,空气闷热又夹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异味。
女人把瓦罐放在桌子上,然后便一眨不眨地盯着痴痴地看。
就算江一鸣未经允许跟进来了,她也没有任何表示。
江一鸣扫了一眼周围,看见一个乱糟糟的梳妆台,台上有许多化妆品和首饰,不过看起来已经有很久没人使用过了,瓶瓶罐罐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江一鸣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他想起隔壁大婶的丈夫提过,这人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四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这样一个暗间,总不见得是为了段费妻子而准备的。
他抬脚走向梳妆台,却没想到段费妻子反应极大:“不!别过去!青乌会生气的!”
江一鸣挑起眉头,那他更要过去了。
他走进梳妆台,靠近了看,最明显的就是梳妆台上立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还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她很漂亮是不是?”冷不丁地,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段费的妻子害怕地抱紧瓦罐缩到角落里去。
江一鸣看过去,微点头附和了一句:“很漂亮。”
也很眼熟。
电视台播报那件性侵犯被反杀的案子时候,死者性侵犯被打了马赛克,而自卫的受害者却直接被放在了新闻上,那个女孩就是照片里的人。
江一鸣同时想起来,他在查旧新闻的时候,看见当年的新闻播报,播报主持人就是现在的台长马国容。
第16章 装神弄鬼第十六天
装神弄鬼第十六天·
眼前的男人身型瘦削,中等身材,下巴上泛着一圈青色的浅浅胡渣。
江一鸣看向对方,眼里闪过一抹暗光:“青乌?”
男人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抬脚走进这间矮小逼仄的空间里,径直走向江一鸣。
段费的妻子方瑜在他走进来的时候,绷紧了背脊,江一鸣眼角余光瞄到对方的下意识反应,微半眯起眼睛。
“不请自来……”男人缓缓开口,视线从桌上的老旧照片挪到江一鸣的身上,“我最恨的,就是不请自来。”
江一鸣扯了扯嘴角,随口便回了一句话:“那巧了,我平生最常做的,就是不请自来。”
他话音刚落,就见对方脸色刷地阴沉下去,显然是被惹怒了。
江一鸣一边警惕地绷直肩膀,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人是真的不禁逗,他才说了什么就生气了?
“你、你帮我转告段费,让他死了心,我不会回去的,我宁愿死在外面!”方瑜忽然开口,她声音颤抖,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
江一鸣有些诧异地看向方瑜,就见对方怯弱地缩起肩膀,躲在角落里,好像说完那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江一鸣明白方瑜的意思,他半眯起眼睛,沉默了一秒后便干脆地点头:“行,那我替你把话传到。”
他说完,无比自然地抬脚走向那边暗门,跨过男人身边的时候,被对方一把拽住手腕:“不请自来、不辞而别,你一定是个非常不讨人喜欢的人。”
江一鸣把眉头拧成一个川,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你居然不认识我?喜欢我的人能绕万人体育场几大圈。”
男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公孔雀。
江一鸣在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冷不丁甩开对方的手,同时袖口滑出一枚古币,猛地射向方瑜怀里的那只瓦罐。
青乌眼睛很尖,嘴里下意识惊叫“不要!”,飞身扑过去接住古币,同时漏出了暗门的空档。
江一鸣闪身出去,高扬起声音:“你倒是比方瑜还紧张那个孩子。”
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还愣在那儿的方瑜,大步走出门。
青乌脸色难看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而方瑜,则呆楞地坐在角落里,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江一鸣扭开大门把手,刚跨出一步,就和一个急急忙忙跑上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他往后退开一小步,皱着眉重重“啧”了一声。他抬头看过去,旋即略微睁圆眼睛,“钟晟?你怎么也来找青乌了?”
钟晟看见江一鸣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一直紧绷起来的咬肌微放松下来。
“我来找你。”钟晟沉声说道,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小个子青年,又扫了眼屋里显得有些怪诞的暗门,唇线抿得笔直,默不作声地拽起青年的手,直往楼下走去。
江一鸣被钟晟看得心虚,看见钟晟就想起上一次还保证过,遇见情况会通知钟晟,结果这才隔了一天不到,就被现场抓包。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爱情龙卷风。
“刚才那是谁?”坐在车上,钟晟问江一鸣。
“一个调查对象。”江一鸣摸了摸鼻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钟晟转头看过来,因为江一鸣这句问话微微皱起眉头:“你还想瞒着我?”
“……没有,就是那么晚了,我本来也就只是打算上楼看一眼便下去的。”江一鸣心里想着,肯定是鲍启文没跑了。
“鲍启文在楼下等了你半小时没动静,才打电话给我的。”钟晟看江一鸣还打算辩解的模样,心底怒气翻涌,江一鸣从来没把他的担心当回事,他冷声反问,“半个小时,看三千遍都够了吧?”
江一鸣顿了顿,也被钟晟话里的刺戳痛了,他脸色沉了下来,“有事耽搁。何况我的事情,和你说了也没用,你能帮得上什么忙?”
他话一说出口,心里就后悔了,明明他心里想的是,钟晟可能会因为他正在进行的事情受伤,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刺人的话。
他听见边上钟晟的呼吸声猛地粗沉下来,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
江一鸣拽着身下皮椅,手指尖发白,他垂下眼睛不知道在看哪儿。
他真是无比擅长把别人的好意推开,随口一句话就能戳中对方的痛脚,把人激得怒火攻心。
江一鸣抿紧嘴唇,脸色看上去也有些苍白,他手指捏上安全带,在想着要不要在钟晟开口赶他下车前先走。
“坐好。”钟晟一眼就看穿对方在想什么,他掰开江一鸣捏着安全带不松的手指,又气又无奈。
江一鸣真的是他的小祖宗,生来就是克他的。
江一鸣松开手,瞟了眼显然还没消气的钟晟,他抿了抿唇角,不知道怎么解释。
上辈子他有个幺弟,从小像个小尾巴跟在他身后。
他给人看风水的时候,小弟在他边上摇头晃脑背风水口诀;
他给人驱邪赶小鬼的时候,小弟在边上既害怕又不肯离开,举着三炷香念念有词;
他试图调转山河,更改国运,驱散瘟疫的时候,小弟在他边上忧心忡忡,提醒他天命不可抗;
后来有一天,小弟在他边上,就那么一只胳膊的距离,他没来得及救下对方,鬼手掏心,他的小尾巴就没了。
从那之后,江一鸣就不喜欢有人和他走得太近,鉴于他总是在和危险打交道,他没办法不把危险带给别人,他也没有能力保护所有人。
钟晟在等待红灯的时候,停车看向江一鸣,青年面颊苍白,固执又倔强地抿着唇微扬下巴。
从钟晟的角度看过去,那双漂亮的焦糖色眼睛里颤着不确定的光,看上去破碎又慌乱,和脸上的表情完全不符,那双又弯又长的眼睫微微颤抖。
哪怕江一鸣什么也不解释,什么也不道歉,只消这样一副模样,就足以让钟晟什么怒气都消了。
钟晟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见江一鸣明显颤了颤,他呼吸微滞,有种自己会把对方弄碎的错觉,他捏了捏眉心,打破了车里让人压抑的安静。
钟晟放缓声音:“这么晚了,我还是送你回自己家。这次带钥匙了么?”
“没带钥匙的话,你是不是就直接把我丢在门口了?”江一鸣问,他看向钟晟,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点鼻音,让钟晟心都软了。
“那就继续住在我那儿。”钟晟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你心里,我是这种生气就会把你丢开的人么?”
江一鸣听见这话,忍不住翘起一点点嘴角,“不是,必须不是。”
钟晟抬手揉了一把青年的黑色小卷发:“小祖宗。”
钟晟把车开回自己公寓,江一鸣眨眨眼:“我没说我没带钥匙啊,我就做个假设。”
钟晟:“……”
“嘿嘿,走啦走啦,钟总请开门。”江一鸣看钟晟微微僵住的表情,皮了一下很开心,他推推钟晟的腰,示意男人赶紧开门。
钟晟被江一鸣吃得死死的,无奈地低低笑了声。
江一鸣看见钟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肚子里咕噜响了一声,他讪讪地摸摸鼻尖。
“饿了?怎么还没去睡觉?”钟晟看向江一鸣,微微挑起眉毛,他擦着头发走过江一鸣身边,径直走向厨房,“我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白天还有什么工作么?”
江一鸣本来是酝酿着赔礼道歉的,被肚子的饥鸣一搅和,前面打的腹稿全没了。
他自暴自弃地往沙发上一瘫,闷声闷气地道:“除了排练没别的了。”
“那等会儿吃个夜宵,明天就在家里排练好了,半决赛之后是个人赛吧?”钟晟问。
个人赛的话,那就犯不着去电视台那边和别人排练了,反正他家那么大,清出一块地方让江一鸣排练不是问题。
江一鸣点点头,懒懒地窝在沙发上看钟晟在厨房里下面。
他撑着下巴,看了几分钟后,慢吞吞地拖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扒着移门探出小半个脑袋:“烧什么呢?”
“煮面。”
“哦……”江一鸣索然无味地应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是在煮面了,他又不是没长眼睛,他就是想逗钟晟多说几句话。
江小少爷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怎么开口呢?
他这么一想,钟晟给他下的大碗面就下了肚。
江一鸣咂咂嘴,饱得下意识掩嘴打了个嗝。
钟晟在洗碗,听见动静低笑了声,笑得江一鸣耳朵红了起来。
他懒洋洋地走进厨房里,靠着钟晟边上的洗手台,侧头看钟晟挽起袖子给自己洗碗,那双手动辄就是签下几百万合同,现在用来给他煮夜宵洗碗。
江一鸣想着嘴角就弯了上去,不知不觉地就把先前酝酿许久的道歉脱口说了出来,“之前我在车上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那是什么意思?”钟晟没看他,问道。
江一鸣看不见钟晟的表情,也摸不透钟晟的语气,他舔了舔嘴唇,显得有些紧张,“我不想你卷进我在处理的事情里来,以后也不想你卷进来。”
钟晟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碗,转身看向江一鸣:“所以你宁愿用那样的话把我推开?”
江一鸣转开眼神没吭声,又舔了舔嘴唇,舌尖滑过唇角的时候,钟晟的目光陡然深了几分。
“我要是听不明白你真想表达的意思,那就白看着你长大了。”钟晟没有再故意为难江一鸣,他又转身回去洗碗,声音比之前还要黯哑几分。
江一鸣闻言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钟晟的意思,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撞了撞钟晟的胳膊,“那你不早告诉我?看着我那么内疚挺开心?”
“也就这么一点点开心吧。”钟晟捏着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下。
江一鸣笑起来:“长发公主的小心眼真不少。”
钟晟低哼一声。
夜宵吃完后,江一鸣腆着肚子跑去睡觉了,钟晟替江一鸣把房门掩上后,发了条消息给鲍启文,询问鲍启文今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鲍启文凌晨接到钟晟的消息,还没睡觉,便详细把段费来找江一鸣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钟晟。
钟晟站在阳台上沉着脸,听见段费质问威胁江一鸣“你想身上背一条人命么”,左手猛地收紧握成拳,“他敢这样问?他以为自己身上没有人命?没人知道?”
鲍启文在电话那头没有出声,知道钟晟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说。
他想着,段费的路估计也就走到头了。
第17章 装神弄鬼第十七天
装神弄鬼第十七天·“江小少爷!小肚子!”
段费那边,被江一鸣拒绝后,老男人神情恍惚地回到了自己家里。
他手上提了一版啤酒,喝得烂醉。
一夜过后,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段费扶着宿醉作痛的脑袋,赤着脚出来开门。
房门打开,门口什么人也没,他纳闷地嘟哝着,正想关门,忽然动作一僵,看着地上血红一片的油漆。
他视线僵硬地往上移,最后在大门上看到一张留言便利贴:
“做个老实人,不然你以为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段费喃喃读出声,顿时背后泛起细细密密的冷汗来,酒一下子全醒了。
他蓦地瞪大眼睛,精神质地朝四周探头探脑。
他昨晚才冒出想要报复江一鸣的想法来,今早就收到了一张匿名恐吓信……
段费浑身一抖,脸色白得不像人样。
/ / /
江一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整个大公寓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厨房里有钟晟留下的便利贴,几个星级酒店的外卖电话在上头,江一鸣点了三份冰激凌、两个甜甜圈还有热腾腾刚出炉的小甜饼。
接到电话的酒店接线员脸上表情都僵了,但依旧声线甜美地应了下来。
等到鲍启文一进门,就看见江一鸣坐在客厅的懒人沙发上,抱着一大桶冰激凌,沾着甜甜圈,吃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江一鸣一点也没想到鲍启文会过来,他听见门口动静的时候,还以为是钟晟回来了。
不然他肯定把这些冰激凌小甜饼藏得严严实实。
“冰激凌!甜甜圈!小甜饼!江一鸣你是不是不管你的小肚子了!?”鲍启文捂着脸尖叫。
江一鸣咽下嘴里的甜甜圈,又刮了刮冰激凌桶:“吃都吃了,就让我吃完嘛。”
江一鸣是那种容易堆积脂肪的体质,脸上不容易长肉,全堆在小肚子上了。
所以鲍启文把这种高热量的甜品都当做洪水猛兽,严防死守,奈何江一鸣对别的食物都兴致缺缺,偏最喜欢这些垃圾食品。
“昨天钟晟过来找我,是不是你打的小报告?”江一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眯起焦糖色的圆眼睛看向鲍启文。
鲍启文微顿,看看江一鸣的样子也不像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于是点头承认:“谁让你一上去就半小时没有一点消息的?我还以为你被人绑在上面了呢。”
“对了,你后来找没找到段费的老婆?”鲍启文又问。
听见鲍启文提起方瑜,江一鸣就有些头疼地捏了两下眉心,“找到了,不过她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算是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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