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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我的先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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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时光会改变许多事,唯一不变的是我爱你
魂穿雄虫攻×乖巧雌虫受
注:第一人称,主受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希尔,程温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等待先生
一早起来,我就在想晚上要做的菜。
不是我计划长远,只是昨日收到先生信息,他晚上回家。
兴许有了期盼,看惯的旧家具也顺眼了几分。
前往超市路上,要经过一个私人花园。花园主人养了一只大黑猫,常年躺在主人提供的座垫上晒太阳。
今天也不例外。
黑猫懒洋洋的,毛色乌黑发亮,一看就养得很好。
我蹲下身,像以往一样,抚摸黑猫。
它不怕人,任由路人们抚摸。
它咪呜一声,翻了个身。软软的,暖暖的,手心痒痒的。
我一直想要一只猫,无奈先生不喜欢宠物,只得作罢。
先生是雄虫,在虫星称得上是人尽皆知。他是时下最炙手可热的天才导演,完全凭借自己的才华走到现在声名显赫的位置,和那些倚靠家庭背景出名的雄虫可不一样,。
我有两个月没见到先生,他为了新电影去赫尔墨沙漠取外景。
大漠风沙,环境恶劣,那等地方对于雄虫来说实在是亏待。
我心里浮现出几道菜,简单对比先生的偏好,做出决定。
我在先生身边有七年,第一次相遇时,先生是那样狼狈不堪,可完全想不到如今荧屏前的意气风发。
七年前,我所居住的街区治安不算好,时常有流窜作案的少年犯。
回家路上经过小巷子,我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他衣服被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离这里最近的医院要到早上才开门,我只好将他背回家。
夜色漆黑,能看清巷子里躺个人很不容易,我甚至没发现他是雄虫。
如果当时看清是雄虫,我就不会将他背回家,而会选择直接报警。
在擦洗时伤口是才发觉这人身上没有虫纹,但一来加班熬夜太累了,二来他的凄惨令我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就留他一夜,等第二天他醒过了,再送他走。
那时,我才从学校出来半年,同情心强,警惕性差,仗着自己雌虫的强健身体,随便一个人就敢往家里背。
第二天,雄虫醒来,说他叫程温,对自己的身份、住址却一问三不知。
流氓们不仅抢光了他的钱财,衣服,连他的个人终端也一并带走。
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了,因为他后脑遭一闷棍,记忆也出现问题。连幼崽都知道的常识,虫星的历史、社会环境,我要一一讲给他听。
那时,我年轻又热心,尤其是哄了一个雄虫叫我哥哥。
那以前,我没有和雄虫近距离相处的经验,虽然早就听说雄虫娇贵难伺候,但和年轻的先生相处倒是十分愉快。
先生缺乏性别意识,他会很自然裸着上身,在家里走来走去。
我每次都要红着脸拿起衬衫给他套上,他却嫌弃地说你们虫星人瞎讲究。
哦,先生当时坚持认为他是天外来客,言语间充满中二少年风格,开口闭口“你们虫星”
每次听到都好羞耻!
没多久,先生就补办好终端,也找回了自己的住处,但他依然选择留在我家。
一雄一雌,共处一室,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
先生来我家里的第二个月,我们就睡到一张床上。
一个雄虫愿意睡一个雌虫,这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迫不及待地同好友分享这一消息,好友在通讯那边说,祝贺你终于快嫁出去了。
一般,高中时雌虫就会定好人家,大学毕业还未找到雄虫的雌虫数量寥寥,而我就是这“寥寥”之一。
对于婚姻大事,我并不焦躁,但也未曾预料到,这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人。
于是,就这样在一起七年。
第2章 想念先生
先生是个才华横溢的人。
他是本市著名大学导演系的学生,对导演专业有发自内心的热爱,不仅成绩优异,为人处世也很成熟。我这个雌虫算是样样比不上过他。
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就有勇气去哄骗这样一个雄虫叫我哥哥。
还好先生不计较。
在一起后,先生不许我称他为“雄主”,只许唤他“先生”。
我带先生见过我的家人、朋友,先生算是默认了我们的关系。
但先生从不提起他的家庭、友人,对他的过去缄默其口。
最重要的是先生迟迟不肯提结婚的事。
无论雌君还是雌侍,就算是先生已经有了家庭,我都能接受。
但是,我一提到结婚,先生态度暧昧,闪烁其词。
纵是再单纯,我也明白,先生从未想过结婚的事。
那又能怎么办,只能接受啊。
除了不结婚,先生待我哪点都挑不出毛病。
先生这样的人,早晚会走到大众面前,受万众瞩目。
他的确做到了。
大二那年,先生执导处女作《六脉河》,在导演界和评论界广受好评。
从此一举成名,被追捧为“最年轻的天才导演”,身价水涨船高。
也许,天才注定命途多舛。
接下来的两年,先生享尽鲜花和掌声,可是却在一部重要电影上遭遇滑铁卢,不仅票房惨淡,口碑不佳,还严重打击了先生的信心,使他一度自我怀疑。
不过,先生毕竟是先生,最后还是挺过来了。
从巅峰到低谷,再回到巅峰。
短短几年,他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跌宕起伏。
时光证明了老天对先生的厚爱。
这样的先生,我怎能不骄傲?
尤其是相互扶持,一路走来。
我带着精挑细选的食材回家,用力抚摸一把大黑猫,它被我骚扰得直打喷嚏,可爱极了。
家里的窗开了,心中略过一个不敢想的可能。
先生回家时间一向准时,不会提前也不会拖延。这次,难道是提前回来了?
无法抑制的笑容,无法压低的心跳。
我飞快跑进屋子,声音充满喜悦,“先生!先生!”
房子里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回响。
笑容垮下来,心跳极速降低。
“先生,你回来了吗?”
声音恢复平静,却依然带了一丝颤抖。目光向卧室厨房客厅里一一搜寻,心里盘算,如果先生没回来,那我一会儿就要去查看监控录像,毕竟走前我关好了窗子。
看到墙上挂钟的时间,10:22
距离先生回来还有好几个小时。
明明两个月都忍过来了,为什么这几个小时就觉得格外漫长呢?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突然间,身体被人禁锢,腾空而起,食材袋子扑通砸在地上,蔬菜骨碌碌滚到地板上。
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在尖叫的前一刻,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先生。
“怎么都没警惕性?”先生含笑。
这种横抱的方式,除了先生就没别人。
我双手抓住他的上衣,把脸埋入他怀中,深深的,深深的吸一口气。
是阳光,是秋草,是秋染大地的味道。
“谁让先生你是个混蛋。”
先生抱我走进卧室,将我放到大床上。
“明明是你自己粗心大意,家里进了人都不知道。我好心提醒你,你还反咬一口说我混蛋。”
“先生现在这副样子,不就是个混蛋吗?”躺在床上,我调侃先生。
先生如色中饿鬼,火急火燎就扑上来,压在我身上。
“分开这么久,都不说想我,你说谁才混蛋?”
先生竟然真咬我一口!
我“哎呦”一声,连忙一个翻身欲躲闪这个恶鬼。
结果,不料先生扯住床单,硬生生把我连床单拽了过去。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躲我?”
我轻咬下唇,眼睛直直盯着先生。
先生的手臂撑在我的身体两边,也直直地看着我。
两个月的大漠风沙,先生的皮肤都糙了,黑了。
明明是雄虫,皮肤却比我都不如。
手抚摸着他的脸,道:“先生。”
先生压了下来。
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想啊。
快想死了。
第3章 先生睡了
当一切结束时,我仔细查看先生的每一寸皮肤。
“每次我回来,你都要给我做全身检查,跟个小狗似的。”先生含笑,双手枕在脑后,颇有兴致。
我睨了先生一眼,懒得理他,继续查看。
这两年风里来雨里去,先生的皮肤粗糙不少,但不改偏白的底色。
先生的皮肤上比较容易留下痕迹,看遍先生全身,只有我在刚才留下的痕迹。
先生力度猛,每次我都克制不住自己,指甲就在他背上划出印子。
这一次,太过激烈,先生后背居然被我划出血痕。
心中满是歉意。
家里药箱常年储备消肿止痛的药膏,我去拿来给先生抹上。
先生趴着,背上一片片红色划痕,触目惊心。
就这样,先生还笑:“这药膏本来是给你买的,结果可好,都用在我身上了。”
歉意更重了。
生怕手上多出一点点力道,压痛了先生。
抬眼,看到先生肩头上椭圆形深红痂痕。
脸上发烫,这是我们第一次在野外体验幕天席地,我紧张到怕被路人发现,结果下口太重,痕迹一直也消不下去。
这么多年,先生身上始终都只有我留下的痕迹。
先生,实在要惯坏我了。
“先生,”我开口道,“怎么提早回来了?”
碍于涂了药,先生只能趴着。我擦了擦手,躺到他旁边,凝望先生侧脸。
先生声名在外的不只有天才导演之名,他的好面容,名声甚至要高过导演之能。
这样好看的人,这样有名的天才,怎么就只看上我,一个平凡无奇的雌虫呢?
“预定的航班临时取消,我搭组里富二代的私人飞机回来的。”先生打了个呵欠,“昨天熬夜把重要部分赶完,按本来计划直接在飞机上补觉,到家能有点精神。结果提早回来,飞机上和他们谈了一路,又和你做了激烈运动。”
先生眨了眨眼,终端摘下来扔给我,“我想先睡一会儿,终端有多远放多远,谁来的消息也不接。”
我接过先生的终端,亲了他脸颊。
“先生睡吧,做好了饭,再叫你起来。”
先生又打了个呵欠,倦意浓浓,“本来想和你好好说说话,身体太操蛋。”
我笑出声,先生意志力不强时,口中就会冒出粗俗的话,一点也不像精致优雅的雄虫。
“好好睡吧。”
我笑着,给先生盖上薄被。
先生从不忌讳我看他终端,指纹识别,一点,就跳出投屏的系统界面,而非访客模式。
在这个人人注重隐私的年代,哪怕是夫夫之间,使用彼此的终端时,也要征询得主人同意。
事实上,先生的终端软件内容乏善可陈,最常用得是基础功能,单纯为与剧组人员的通讯联络。
不玩游戏,不观看智脑网络热门话题,也不热衷分享生活。
娱乐生活清贫得像个隐士。
但我依然意趣十足,一点点翻看先生这两个月来的事情,看他的观影记录,想像先生在闲暇时是怎样研究这些电影。看他的消息往来,与谁走得更亲密,看他在导演论坛的回帖,看他的相册、录像。
我迫切地想知道先生的一切,迫切地想抓住先生,不让自己离开先生太远。
虽然我每次都唾弃自己,这样做实在太不尊重先生。
可是,却无法压抑心中的慌乱。
先生越走越高,越走越远,而我却依然原地踏步,追不上他。
我生怕有一天远离了先生,和先生再没有了共同话题,我们唯一的交际只剩下肉体关系。
先生向来坦荡,将终端给我未免没有安抚我的意思。
先生总是那么好。
当我终于看完了终端里的消息,却嗅到一股花香。
循着味道,才发觉是花瓶里插了三两枝美人梅,玫红花蕾含苞待放,有一枝重瓣盛开,柔柔舒展。
回来时,先生怕是又特地拐了公园,折了梅树。每年花期,先生都要采回当季盛开的花,说:有花堪折直须折。
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趁着鲜花娇嫩,颜色最美的时光,要赶紧采摘下来。不要等到花期过了,只能落寞地折取枯枝。
年龄从成年起,十年之内,是身体的黄金十年。
我十九岁成年,又大先生两岁,今年二十八。
我的花期,快要过了。
第4章 醒来又睡
年纪小时,不施粉黛,不重颜色,素着一张脸就敢迈出门去。
如今,却是失了勇气。
每每外出前都要对着镜子提前拾掇一番,弄好头发,选好衣服,如此费上大量时间。
年轻时呢,想去哪里玩,带了钥匙直接走人。
那时候,皮肤紧致,泛着健康光泽。脸上虽素但随时能开口大笑,先生说我那时是“眼睛里闪着光。”
对镜详端,从前肤色还是健康的蜜色。这两年我愈发不爱晒阳光,皮肤白得像瓷。镜中显现的自然下弯的唇角,更没有丝毫讨人喜欢的气质。
愁啊,怨啊,都能配上我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站得时间长了,腰上隐隐发痛。
以先生那样的容貌,名气,地位,什么样的人找不到?风华正茂,大好年纪,怎么偏偏就甘心七年如一日地睡在我这儿?
可能,先生恋旧。
房间里许多旧物,本来用不到了,先生却舍不得扔下。
旧物件,先生存着。
旧人,先生也留着。
我合该庆幸,遇到先生这样的人。
唉,哪里会有庆幸,只觉得生生耽误了他的大好前途。
先生的终端嗡嗡震动,点开来看,是来自赵导的一大长串文字消息。大意是:你把重要的戏把关完跑走逍遥,剩下任务全落到他一人肩上,结尾专用二百字一字不重复地表达“你这样做太不是东西”的观点。
赵导是执行导演,而先生是总导演,他们这一年来的新搭档,却磨合得很好。先生说起他时,对他的专业技能和认真态度赞不绝口。
就是,先生经常会翘班回家,而将剩下的任务丢给赵导一人,使他不堪重负。
站在局外人角度,我或许该同情。
可我是站在先生那边,直接拨过通讯号。
耳边是赵导如雷的声音,“我就去接了个人,你怎么又跑了?不知道接下来的戏很重要吗?!”
“赵导演,”我打断他的话,“我没时间,也没空听你唠叨剧组上的事。虽然我是个局外人,但也看得明白。你总仗着先生好说话就把自己分内的事丢给他。不管你的能力好到什么程度,如果学不会控制你的情绪,那什么都是白费。”
“不好意思,我得问一句,您是程导什么人?上来给我一顿教训?”
通讯那边的声音,在听清是个雌虫后,放缓了语气,依然暗含讥讽。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抚了抚盛开的美人梅,“赵导总不想你在圈子里那点龌龊事闹得成为大众嘴里的嚼料吧,我可是有不少八卦大号的联系方式,他们可都是我的熟人呢。”
“一个人一张嘴,上下两嘴皮子一碰什么事说不出来?你又做什么平白污蔑我?”
“赵导,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技能,你的认真,都是圈里出名的。可是你做出的那些事,可就太不是人事了。”
我掰着指头给他一件件抖出来,听着那端声音从镇定自若转为结结巴巴。
“赵导,做好你分内的事,别总仗着你年龄大资历老,就欺负人脾气好。”
我老神在在,听着那边连忙挂断的忙音。
脸上,笑容不减,志得意满。我连忙对镜整理表情。
这种笑容里,透出的控制欲太强。
表情恢复平淡,寡淡的情绪悄然滋生。
拿捏把柄,控制他人。
若是被先生看到这一幕,看到我在职场上展露的富有攻击性的脸,不知又会作何想法。
我什么想法都消失了。只想快快回到先生身边,确认他还在。
先生安静地躺在床上,胸膛随呼吸一起一伏。
等先生醒来,又要换床单,重新涂药。我这样想着,坐在床边。
先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纯粹,纯粹得世间难寻。
手轻轻拉起薄被,为先生盖上。
先生一把抓住我的手,半睁开眼,含糊道,“希尔。”
“先生,睡吧。”我拍了拍他的手。
先生“唔”一声,很快又沉入梦里。
第5章 先生你还是别睡了
这一睡,一个下午悄悄溜走。
腰背酸疼,使我不得不放弃了早上的打算,做一桌精致可口饭菜。
将散落在地上的蔬菜收好,淘米下锅煮饭,弄了个蒸蛋,又打了个汤,距离饭好十几分钟前,去卧室里叫醒先生。
先生睡着,姿势很是老实,抱着被子一角侧卧。
我爬上床,轻轻唤先生的名。
“先生,程先生,程温先生,饭要好了。”
先生眼皮动了动,眼睛却睁不开似的,被子依然牢牢抱着。
手轻拍先生肩膀,“程温先生,饭煮好了,你再不起来,晚上可没得吃了。”
先生闷闷地“哦”了一声,翻个身拉起被子蒙住脸,“不吃了,别打扰我睡觉。”
我扯住被子一角,从先生身上一点一点掀开,直到被子彻底被我抱住,露出下面蜷缩的先生。
“先生,该吃饭了。”
先生拿起枕头,压在脸上,“希尔,我只想睡觉!”
我不为所动。
就像个循环播放的录音机,反复不停地说“先生,要吃饭了。”
先生终于还是熬不住我的噪音,不甘不愿地站起来,穿衣服。他打了个呵欠,睡眼迷离。
“我真的困死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会儿?”
我抱着肩膀,盯着先生的一举一动,以防他随时返回床上,继续睡觉。
“程温先生,我为什么叫你吃饭,你的心里没有数吗?当年是谁饿到胃疼被连夜送进了医院?”
先生无话可说,认命了,老老实实地走出卧室去洗漱。
看一眼时间,十二分钟,等先生洗漱完,饭准时煮好。
先生不像一般雄虫精贵、娇气,但他的身体还是雄虫,在导演里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一发起疯来整个剧组都要陪着他热火朝天地开工。
他不是铁打的,昼夜颠倒,饮食不规律,仗着年轻还能熬,日积月累,到底把身体弄出了毛病,我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逼他调养了大半年才见好转。
要不是我有过敏性哮喘,对风沙过敏,这次也会跟着他去的。
离开的两个月,每天定时定点发信息通讯,询问先生,询问先生身边的助理,叮嘱他注意休息,按时吃饭。连我都觉得自己很烦人。
然而,先生却依然愿意提早回家来,也不烦腻。这一点,我是佩服先生的。
等我到了餐厅,先生已经落座,连我那份碗筷都摆好了。
他的眼角还带几分湿润的水汽,握住筷子的手指依然修长美丽。
先生提前吃了起来,“还是你做得合我口味,那边什么菜都是大油大盐,我都要用清水涮过才吃。”
唔,这样明显糊弄的简单菜式,先生半点挑剔也无,毫无异议。
先生现在吃饭的样子,实在谈不上赏心悦目。
可是,就觉得他好看。
无论哪个角度,看起来都很好看。
无论哪一天,都很好看。
我的碗里已被先生盛满米饭,桌上虽只有一份蒸蛋,好在量足够两人吃。
我慢慢吃着,先生吃过一半,举止也慢了下来,倒是赏心悦目了。
看样子,睡那一觉,给先生饿狠了。
等喝完汤,先生如一只饱足的猫,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尽是餍足。
我把东西撤了下去,丢进洗碗机。走到先生身后,手按在他肩膀,忍着笑意调侃先生刚才在床上死活不肯起来的样子,“先生,回去继续睡吧,我给你铺床。”
先生连摇头都懒得,只用两个字“不要”,回绝得干脆利落。
先生的声音好听,只要不是发怒时提高两个调,对我来说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先生,刚才你可是长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刚才是刚才!”
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按动着。
先生舒服得微眯双眼,遮住了海蓝色的双眸。
愈发像一只猫了。
“先生,我服侍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我弯下腰,附在先生耳边道。
手的按动轻柔起来,暧昧起来。
就这样,空气静止了一会儿,先生没有回应。
我纠结是不是要再另找一个话题时,先生按住了我的手,拉我到他眼前。
他双目完全睁开,拍了拍他的膝盖。
我的脸无法控制地烧了起来。
真讨厌这些不言而喻的默契,还有我这个容易脸红的体质。
跨坐在先生腿上,搂住先生的脖子。
先生温柔地环住我的腰,亲吻我。
先生很喜欢这个姿势,我也很喜欢。
“哪里都能服侍,不用非回到床上。”
先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脑子晕晕乎乎的,慢了好几拍,才想明白先生的意思。
哎呀!
我把自己埋进先生的颈侧,自暴自弃。
先生低低笑出声。
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连耳朵都红了。
第6章 对不起
从餐厅椅上到客厅沙发上。
指甲把沙发靠背划出一道道痕迹,靠垫都踢到了地上。
无论是大先生,还是小先生,神采奕奕地折磨我。
先生喘着粗气念我的名,性感得无可救药。
“程先生。”
我这样喊着,刻意拖长了音调,换来先生更加凶猛的攻击,我也泣不成声。
我们翻滚到地上,先生的手护在我脑后,隔开坚硬地板。
到达极致那一刻,我紧紧搂住先生。
风暴将我们席卷,仿佛置冰天雪地,只能依靠彼此体温一息尚存,苟延残喘。
身体使不上力,还是劳烦先生把我抱回沙发。
先生温柔地抹了我的眼皮,粗糙的指腹,温暖的触感。
“刚才太激烈了吗?”先生拿起抽纸,轻轻地擦掉眼泪。
我抱住先生,摇了摇头。先生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背。
我望着先生的脸,萌生了两个月里盘旋的念头。
“先生,陪我出去走走吧。”
浑身发软,好一会儿才恢复力气。等差不多了,才和先生一起走出家门。
就像社区里婚后的夫夫一样出来散步,悠然闲适。
春季的白日热得使人出汗,夜里同样暖风融融。
月光皎洁,星光两三点闪烁,路灯洒落一路橘色光辉。
夜色下行走,使我想起了七年前的夜晚。
以前我开玩笑,说先生一定是天外来客,才会做出许多雄虫不敢做的事情。
那时,先生看着天上的星,笑说,我就是为你才跨越时空的。
年少时幻想过浪漫的爱情,成年后明白不是谁都能有故事主角的运气,遇到他的天合之作。
只是,遇到先生,浪漫也不期而遇。
行走过一个又一个夜灯。影子由长变短,由短又拉长。
我们的影子,时而交叠,时而拉开。
“先生,后悔过吗?”
我询问道,轻轻晃动先生的手。
“怎么突然这样问?”
先生转过来,停住。
“后悔什么?后悔和你在一起,还是别的什么?”
光下,先生的眉目温润。
“七年了啊,”我轻笑道,“是先生近四分之一的人生啊。”
先生似乎是想到什么,也笑了,宛如昙花绽放。
“是一生。”先生把我拉到他跟前,“不是四分之一,你是我的今生,我今生的一辈子。”
“先生只睡过一个人,别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就不后悔吗?”我压下心潮起伏。
“有人是精致小菜,雅致可口,但只适合偶尔一尝。有的人是主食,淡而无味,但要吃上一辈子。”
先生的声音轻轻的,抛给我一个问题,“你觉得,你是哪一个?”
“……嗯”我迟疑着,“主食?”
先生的脸上表情不变,我改口道,“小菜?”
先生依然淡淡的。
“先生,那我到底是哪一个?”我摇摇先生的袖子。
我在先生心里,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小菜,”
我心底稍松一口气,先生是认为我可以常伴他身边的。
然而,先生又道,“你也不是主食。”
我的心提了起来,停下脚步,紧紧盯着先生,先生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人是主食,有人是小菜,但这两样不是你,你哪一样也不是。”
“你只是希尔本身,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或一个人能替代你。”
“你就是你自己。”
“是我爱的人。”
我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开口,怕自己哭出来。
我拥抱住我的先生。
先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可是,先生啊。
我后悔了。
对不起。
第7章 散步
我们走了长长一路。
风中飘来了沁人心脾的芳香。
三五个幼崽踩着五颜六色的轮滑鞋,嗖嗖划过身畔。
先生的目光在他们远去的背影多停留一秒,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
谁会不喜欢小小软软的幼崽呢?
谁会不渴望拥有自己的孩子呢?
我装作没发现子,跟着先生的步伐,和他谈论着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
走到人工湖,踏在湖边巨石上,湖里的锦鲤纷纷凑过来,等人投喂。
生活的小区里鲜少有人伤害这里的动物,鸟啊鱼啊都不怕人,生来喜欢小动物的幼崽们也乐意投喂它们。
鱼群发现我们没有食物,不甘心地游了两圈,甩甩尾巴,散开了。
湖水上,潮湿的水汽夹杂着腥气,扑面而来。
月亮的倒影投在湖面,被游鱼搅碎,泛起团团涟漪,复又归于平静。
先生扯了岸边垂柳的一枝,上面是嫩绿的、毛茸茸的苞片。
“在家里还看不到季节变化,我走之前这湖面上冻了薄冰,春天一来,模样都变了。”
我站在先生身边,拽住他衣角,生怕他滑入水中。
然而,先生一转身,却又回到沥青路面上。
他拉着我,跨过街道,走到草甸。
那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又入鼻中。
灌木一丛丛,低低矮矮,枝条纤细,顶头是一簇簇黄色四瓣的小花朵,枝头顶上盛开,宛如一捧莲花。
先生蹲下身,伸手折弯它的枝条,我以为先生又要折花,但先生却松开手,弯过的枝条恢复了原有的样子。
“果然是结香。”先生站起身,笃定地说。
我近看挂在它身上的标牌,上写“黄瑞香”。
“是黄瑞香,名牌上写着呢。”
“也叫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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