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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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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这样,没落了啊。”穿着巫祭长袍的男子感叹。

    这个男子一张脸仿佛石化一般僵硬,披头散发,灰白的头发从头顶一路垂到脚边还盘了几圈,几乎将他瘦弱的身形遮住。

    他站在大巫天宫最高的观星台上,头顶繁星闪烁,脚下的地面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的石料铺成,黑夜一般的颜色,光滑如镜,能够清晰地照出人的影子来。

    整个观星台足有几百亩大小,地面却完全看不到拼接的缝隙。

    这样颜色的石材本来就珍贵罕见,更别提如此大一整块了。

    但是不仅如此,墨黑石材上还有各种颜色的星辰图案,凹陷的星辰被极细的凹槽连在一起,其中灌注融化的金液,分作无数的星座。

    巫壬,大巫天宫的主人,如今中华国唯一的巫赤脚踩在巨大的北斗上,在他脚下,正是象征帝皇的紫微星。

    一名下属沿着阶梯走上来,停在最后一级上,不敢往前走一步。

    观星台只有巫才能进入。

    “大巫天宫在皇宫之上,正代表着神权在皇权之上啊,结果到现在,还有什么人记得巫呢。”

    巫壬感叹。

    下属静静地站在楼梯上,不敢发一言。

    “在大夏之前,中原为巫掌控,巫说谁是皇帝谁就是皇帝,巫决定什么事情,从来没有人敢反驳,直到出了个赫连,爱夏家的皇帝爱到了骨子里,追杀所有不服大夏统治的巫,断了人成为巫的路……要不然这天下……”

    巫壬到底没有将这大逆不道的话说到底,他转过身来,看着下属,问道:“何事?”

    “琼林省,白河水神突然离开属地,看其方向,直奔天一山。”

    “哦,”巫壬看着脚底的星辰,“终于要闹出来了么?”

    下属问道:“我们不做阻拦吗?”

    巫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听闻余白河是千年中最有天赋的巫子,若不是被天一道半途劫走,恐怕整个大夏的历史都会改写,你觉得此言如何?”

    下属一惊,反应很快回答:“荒谬之言。”

    “呵呵,”僵着一张脸的巫壬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传令下去,若面对余白河,不用做阻拦不,沿途神明打开门户,让他直入。”

    他走下观星台,下属立刻上前扶住他。

    下属手下隔了几层衣料的皮肤是苍老的,巫壬为了提高实力修习了太多秘术,虽然才三十多岁,面容却像六十岁的老人一样,但是他一点都没有为了这些代价而后悔,他只觉得不够。

    要打破被称赞为赫连之后无大巫的赫连大巫祭布下的局,这样的实力怎么够。

    一切都为了巫的复兴。

    下属负责他艰难地走路,犹豫地皱起眉头。

    这个样子,也很可怜啊。

    “你待会儿带人等候在天一山,等余白河和天一道闹起来,你潜入将紫微剑带回来。”

    “紫微剑在天一道?”下属震惊,手上的力气都不由自主大了不少。

    巫壬皱眉,手腕微微一转,天地灵气瞬间涌动,如同一个大巴掌一般将下属拍趴下。

    “紫微剑当然在天一道,那种小阵法的掩盖还以为能够瞒住我?”他揉了揉手腕,“也就是天一道那群蠢货以为自己瞒得好,要不是不想将紫微剑交给皇室,我又轻易不能下天宫,也没有你的事情了。”

    “下属立刻去办。”不敢过问为何不将紫微剑交给皇室的下属连嘴角的血迹都没有擦,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就这么跪着退下了。

    他退下的身姿无比的慌乱。

    巫壬凝望着他的身影,久久,突然转身,返回观星台。

    而此刻,被巫壬称为天一道那群蠢货的天一山上,依旧是平静的。

    天一道为道门魁首已逾五百年,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人前来攻山的天一道弟子们强打着精神守山门,但是他们就连据说能够驱赶睡意的法宝都用上了,却还是头一点一点,眼看得就要睡去。

    一行人上了山,站在山门口,看着两个打瞌睡的弟子眼神冰冷。

    约摸是这一行人的影子遮住了月光,终于有人察觉不对,睁开一线眼睛。

    这位弟子整个人都吓得跳起来,“虚灵师叔祖!”

    他的惊叫声将另外一人也叫醒,两个弟子满脑子睡意在对上虚灵长老要杀人的目光后消退得一干二净,冷汗眼见得就要留下来。

    为了缓解尴尬,一位弟子试图转移虚灵长老的注意力。

    “长老您不是被道和派唔唔唔唔!”

    另一位弟子耳明手快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将下面的话说出来,将这个冒失的师弟往背后一塞,这位弟子陪笑道,“虚灵长老一路可算平安?”

    他在虚灵长老刀剐一般的眼神下流畅的说话,“山上还未给您和诸位师叔师兄布好接风洗尘的宴席,请允许我们上去通报一二。”

    说完,他按住自己同伴的后脑勺一起行礼,没有等虚灵长老说话就跑了。

    虚灵子:“……”

    呵呵。

    通报消息什么的,不是折纸鹤就好了吗?

    他看着两位守门弟子仓惶而逃的背影,挥手,从他背后的一行人中突然扑出去几个黑影。

    那是一串的黑雾,一点声息都没有地直接从两位弟子的七窍入脑,半响之后,两位守门弟子僵硬地停下动作,回头一左一右跟随在虚灵子背后。

    他身后数百位弟子眼耳口鼻中隐隐有缭绕的黑烟冒出。

    他们整齐排列着,不像是只在天一道闲散求道的修士,更像是令行禁止的军队,对着天一山上虎视眈眈,却因为为首者没有下令而不敢上前一步。

    为首者虚灵子露出一个浑然不像人类的笑容。

    ***

    大长老一个人站在长老殿中。

    他的目光从最低一阶的椅子上扫过,细细看着沉淀的包浆,细微的划痕,又一级一级地往上走,发现每一石阶上的摆设他都那么熟悉。

    最下面那些梨花木长椅还是当初他成为候补长老时换的新物,到现在也算是古董。长老会有新人进来,他鼓励他们的时候偶尔也会以这些椅子起个话头,然后看着年轻人们面对岁月露出敬畏的表情。

    岁月啊。

    大长老一级一级地登上石阶,终于站到了自己的位置,最高那一级石阶上。

    他站在高处向下俯瞰,风穿过廊柱之间,扬起绣着白鹤和天一二字的道旙,一切都和十多年前他登上这个高位时没有什么不同。

    是啊,他坐上大长老的位置也只有十多年,为何产生了他已经看这种景色看了几百年的错觉。

    心生疲惫和感叹的大长老叹气。

    今夜没有长老集会,长老殿中除开大长老外没有一个人。

    平常只见到过大殿上人座无空席,甚至有权力大的长老会带着族中后辈旁听,将整个长老殿挤得满满当当,大长老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空旷的长老殿。

    月华如水,沉积满庭。

    在这一刻,大长老满心的惆怅和忧愁如流动的月光一般,收都收不回。

    “再坚持一下,再多坚持一下,就好啦。”

    大长老对着月亮说。

    天一道已经坚持延续了一千年,既然如此,再多延续几年,就多几年,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坚持下去啊。

    好歹也算是庞然大物了,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一道应该不会陡然才崩离析,说不定再自己死后,也能继续以正道魁首门派的地位走下去了。

    成长在天一道最繁荣的时候,掌权时面对的却是开始走下坡路的宗门,大长老恨不得自己有当年南味子掌门的手段,好让他能做的不仅仅是束手无策。

    他叹息着走下石阶,正好看到一个人走进大殿中。

    大长老惊讶。

    “虚灵子,你无事?”

    不是被道和派以入侵的理由抓住了吗?他们派去人不是还在和道和派的人打嘴皮子?怎么就回来了?

    大长老心中疑惑渐起,但是面上却还是好言悦色。

    虚灵子背后虽然没有什么家族势力,但是也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声望很大,大长老也期待着他,希望他能带领着年轻人们走出现在的困境。

    他对虚灵子印象保持在有能力却又太骄傲上,年轻人骄傲自信是好事,日后自有困难来打磨他们,但是今夜,眼前的虚灵子好像哪里不对。

    大长老快步走下石阶,“虚灵子,你……”

    虚灵子在月光下抬起头,大长老惊异地停下了说话。

    月色下的眼睛是纯黑的,透明的眼珠中有烟雾盘旋,缭绕的姿态满满的邪恶。

    ……什么?

    这是他生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大长老倒了下去。

    虚灵子从他袖中找出一枚钥匙。

    “走吧,”他对潜伏在影子中无数魔物说,“去冰窖。”

 第68章 攻山(三)

    虚灵子前往冰窖的道路几乎没有受到阻拦。

    他已经算是实权人物,就算在长老会中也有不少老人害怕他的嚣张气焰。不得不说他从前的张扬举动的确为如今的行动带来不少方便,就像现在,他一路直入冰窖,并非没有遇到他人,但是那些人看到大步向前长袍飘扬的虚灵子,都纷纷退下,不敢上前。

    哼,人类。

    从一开始,就是潜伏在人间的魔物的虚灵子在心中讥讽。

    直到他走到冰窖门口,两个守在冰窖门口的弟子也战战栗栗,到底因为职责没有退后,而是行礼后问道:“虚灵长老,您今日来有何事?”

    两位弟子只当是自己太孤耨寡闻才没有听闻这位长老回到天一山的消息,因此直接将这个话题略过去了。

    “大长老让我过来看看紫微剑。”虚灵子说。

    两位弟子对视一眼。

    “请问,大长老只是让虚灵长老来看看?”

    紫微剑又不是放在展馆中的商品,看看这个词,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虚灵子递出了钥匙给他们看,“我才回来,也不知道为何大长老会下这样的命令,但是钥匙他是给我了啊。”

    一名弟子接过钥匙,来回翻面对照着钥匙上的孔洞花纹,确认无误,这才抬起头。

    他一抬起头就对上了虚灵子不耐烦的眼神,知道这位真人的脾气的他下意识不敢多问什么,对着另外一名弟子点点头。

    冰窖在天一山山体的内部,只能通过长长而曲折的洞穴进入,而一千年的时间足够天一道十几代人将这座山挖得千疮百孔,一绕八千里,也只有天一道的内部人士才知道如何到达冰窖。

    能够走到这里,两名弟子便不疑他的身份,将钥匙交还给虚灵子。

    “请长老稍稍等候。”他们说。

    虚灵子接过钥匙,好似随意地点点头。

    两名弟子背后是钟乳石和石笋相连而成的墙壁,昏暗中黏糊的液体顺着石壁滑落,无论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有道路能够通过的模样,两位弟子却对视一眼,指尖凝聚法力。

    阴风呼地拂过,镶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幽幽发着光,和法力的光芒交相辉映。

    “嘿呀!”

    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唯一不同只有左右方向,活似镜子两面的两位弟子同时大喝一声,指尖移动在石壁上绘制符篆。

    刹那,顺着他们指尖的轨迹,一正一反两个符篆展开,光辉压下洞穴中其他的光源,耀眼的白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几秒之后,白光消退,石壁上出现一个可供插。入的孔洞。

    看大小,正好和钥匙相配。

    两位瞬间消耗了大量法力的弟子喘着气,又一次对着虚灵子行礼,什么都没有说,默默退下。

    洞穴中只剩下虚灵子一个人。

    或者换一个名词,以魔来计数的话,就不是一魔了。

    只余夜明珠幽暗光线的洞穴中,光照不到的黑暗处有无数的影子舞动着,虚灵子本人的影子更是膨胀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和这个影子一比,他的身躯渺小得仿佛沧海一粟。

    【嘻嘻嘻嘻】魔物们笑道:【开门呀~开门呀~】

    【我感觉到啦~】

    【长渊剑……缝隙。】

    【万魔之门的缝隙!】

    虚灵子脸上又一次露出那种非人的,充满邪恶的狰狞笑容。

    他应和着众魔物们的话,一起喊道:【开门呀。】

    钥匙插。入锁孔,里面的机构发出极为轻微的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

    黑暗几乎是在开门的同时向着门中凶猛地扑过去,门中也是一片黑暗,两片黑暗没有阻碍地完美融合到一起。

    虚灵子笑着走进去。

    走入后才会发现冰窖中并不是全然的黑暗的,一整片曲折相连镜面反射着门外的微光,才让人眼能够稍稍辨明冰窖中的事物。

    但是今天进入冰窖的来客并不是无法看清黑暗中事物的*凡胎,虚灵子抬起头,看向那个让所有黑暗都止步不前的大“镜面”

    那不是什么“镜面”,而是一大块冰垛。

    足有几十亩大的冰面上,有一座高耸着尖顶的冰山。

    和门口石笋以及钟乳石相连形成的石柱一样,冰山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钟乳石,虚灵子走进冰窖的时候,一滴冰水从钟乳石的尖角上滴落,正好落到冰山的尖顶上,瞬间凝结。

    地下原本就极低的温度瞬间又降低不少,冰霜的纹路顺着虚灵子垂到地面的袍角蔓延,攀爬到膝盖高的地方才被虚灵子用法力压制下去。

    “如此冰寒的水之灵气……”虚灵子也不由地感叹一句。

    在他背后,无数黑影骚动着。

    “哈,不用急,我看到了。”

    虚灵子眼珠稍稍一偏,正好看到插在冰山山脊上的紫微剑,但是这把帝皇之剑并不是他首要的目标,虚灵子绕着冰面走了半圈,抬眼便看到被冰封在另一侧山脊中的长渊剑鞘。

    围着破损剑鞘周围,不时有一道扭曲的漆黑雷电闪现,正是万魔之门的缝隙。

    虚灵子不由地往前踏了一步。

    刺眼的闪亮——

    ——刹那,一道道光丝从冰面上浮现而出,无数明珠被光丝牵扯着,在冰层中缓慢转动,相互发出的光芒,光线透过冰层的折射,将整个冰窖照映得一清二楚,仿佛白昼。

    “呵……”虚灵子的表情更狰狞了,他没有忘记那个用幻术将他引到南定省的白河水君,若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被道和派抓住,生生遭受了那么久的屈辱。

    这些阵法的阵基来源于何处虚灵子不做二想,由纯净灵气凝结而成的灵珠只有白河水君才有。

    他微微偏过头,询问自己的影子:“之前故意送到白河水君的消息和地图确认没有问题吗?”

    黑影一阵点头。

    “那么,这位神明大人也应该到了,”虚灵子看着被冰封住的剑鞘,“让那些魔物好好地迎接一下这位大人吧。”

    ***

    余礼白确实快到了。

    对于平民百姓而言,今夜大约是很古怪的气候,少见得从西南一路向着东北方赶的阴云,偶尔有人注意到那一片逆风而行的阴云,都不敢相信的张大嘴,然后跪下。

    “是水神出行啊。”有老人说。

    “呐,”有年轻人指着阴云后坠着的一道紫虹,“那是彩虹神吗?为什么只有紫色啊?”

    “不,是雷公才对吧,速度那么快,一定是雷电。”

    并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就这么被无数人看在眼里,余礼白还觉得自己很隐蔽地感到了天一山。

    滚滚阴云将天一山包围,神差神将变回人身,举着绣着白首蓝尾鲤鱼的战旗,甚至连那张水晶庙的大鼓都搬过来。

    一位神将狠狠地敲了一下大鼓。

    鼓声远远传开,整个天一山上的禁制都一阵闪烁。

    无数人从洞府中跑出来,瞠目结舌看着天空中的神将们。

    这阵势,是要打仗吗?

    余礼白,他依旧顶着季镰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能用幻术便一张脸,但是余礼白一路上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暗搓搓地决定就顶着季镰的脸不变。他坐在神座上,身周幻雾和阴云交织,分不清彼此。

    水神大人今天学会了一项花式秀恩爱的特殊技能。

    天一山上骚动一阵,终于有人用法力放大声音,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吾乃白河水君,”余礼白应道,“叫天一道如今主事的人出来说话。”

    白河水君?

    瞠目结舌的人们更加瞠目结舌了。

    这种传说中的人物为什么会过来找天一道的麻烦?

    等等白河水君不是原本出身天一道吗?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宗门和这位天下唯一不受大巫天宫管辖的神明关系匪浅,结果这匪浅是匪浅了,却不是他们原本想的那种关系吗?

    一群人脸色青红交加。

    余礼白倒是不知道他们所想,好似镇定地在天上翘着二郎腿,竭力让自己摆出嚣张气势来,“掌门呢?”

    一群人想起被软禁在山顶的老掌门,噎住。

    “哦,对了,听说两三百年前你们还搞出个长老会,大长老呢?”余礼白又问。

    对哦,众人想,大长老呢?

    没人应。

    双方都不由自主的卡住了。

    对面这些混蛋不按常理出牌的啊摔!

    余礼白打得好好的注意,让管事的人出来,他用幻术将这人假装杀死,天一道一定会大乱,他带人潜入,进入那什么冰窖将另一半长渊剑鞘拿出来,然后大家一起跑,这个计划就完成了!

    他以后再也不用守着长渊剑鞘了!平安要回来也能顺利一点。

    通过记忆之河追上目前事情进度的季镰:“……”

    那你之前那么霸气地喊攻上天一山,到底是为什么啊?

    余礼白不知道季镰的腹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么直接的计划完成速度一定很快,等他完成了脱离季镰身体,虽然会对季镰身体造成一点点影响,但是最至少能够保下季镰的命。

    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他真是一位有智慧的神。

    在心中给自己夸一句,余礼白挂着一个苦瓜脸想到,问题是现在第一步怎么就进行不下去了啊。

    龟丞相站在他身边,眼角撇着自家大人脸上表情飞速变化嘴角就忍不住抽搐,最后,还是他上前提醒。

    “水君大人,”他说,“天一道,似乎已经乱了。”

    是的,发现了大长老的尸体,天一道已经陷入慌乱中,甚至已经没有人来管外敌当前的局面了。

    余礼白对照自己的计划,想了想。

    “好,那我们就开始潜入吧。”

    众下属:“……”

    他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69章 攻山(四)

    这种不好的预感,绝对不是错觉。

    事实上,虽然之前被自家水君貌似激昂的宣言给鼓舞一阵,但是天上风大,他们半路让风一吹就清醒了少许。

    ……等等,攻打天一山什么的,他们这样没做什么准备就可以过来了吗?

    而且水君大人似乎没有把精确的计划说出来呢。

    是为了行动故意不说计划,还是……根本没有精确计划呢?

    众下属:“……”

    简直细思恐极。

    意识到行动的不靠谱性——这种不靠谱性主要来自于行动发起人性格深处的不靠谱,神差神将们虽然没有反对余礼白,却开始暗自留心起来。

    此时他们也在交流着。

    “虽然下面乱了,但也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吧,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潜入,要水君大人使用幻术吗?”

    “不得不说天一道在幻术方面也有所长,不然不会培养出水君这般……万一露出破绽,我们人数上面其实没有天一山上的数万弟子多呢。”

    “天一道上一次放出的弟子数中连记名弟子也算上去了,就连水君大人都有好几个身份都是天一道记名弟子,这个数字水分太大,不可信。”

    一位神差指了指同僚肩头。

    “我们这边人数的水分,也很大啊。”

    坐在同僚箭头的一只花妖灵不明所以偏过头,咦了一声。

    “……”

    “说的是呢。”

    “这么算双方其实算持平?”

    “不,我方能拿出手的战力只有水君大人一位,我等对付修为低下的人还好,但是天一道金丹真人至少有三十上下,掌门虽然近几年很少听到消息了,但是当年也是彪悍人物,不能轻视。”

    武力不行的文官神差们讨论完,都摇摇头,叹了一声。

    “喂,”一位在前方举旗列阵的武官神将喊道:“你们这群书呆子,垂头丧气像什么样子,也来搭把手啊。”

    “哦,你们商量出了什么计谋?”

    神差们觉得,毕竟术业有专攻,或许这群武将们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

    “延后神将觉得对方阵脚已乱,一定不敢先动手,我们无论如何要将声势扬起来,你们快去换一身武将的衣服来。”

    神差:“……”

    这是要唱空城计吗?

    另一边余礼白好似全然无谓施施然地坐在神座上,其实也微微偏着头,和龟丞相打商量。

    “紫衣道人还未到?”

    龟丞相显然一直关注着紫衣道人的消息,“道人仇家挺多,不久前似乎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位,双方起了些小冲突,不过看在他发疯的状态,那人不敢和紫衣道人怎样动手。”

    简而言之,余礼白的仇恨还是拉得挺稳的。

    倒是龟丞相问了一句:“您现在感觉如何?”

    余礼白愣了一下,尴尬的别开眼。

    “……挺好的。”他的嗓音一下子就沉闷下去了。

    身体用起来很舒服,法力周转完全没有滞涩,虽然水神大人使用自己的身体还是五百年前,但是那种如臂指使的感觉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突然死了紧接着上当受骗成为神明什么的,他一直记得很牢。

    但是季镰怎么办呢?

    余礼白猛地站起来。

    龟丞相:???

    “能等到紫衣道人是好事,若不能等到,事权从急,我们直接开始吧。”余礼白大义凛然说道。

    他们的实力其实和天一道有些差距,龟丞相想说。

    但是老人看到自家水君那闪亮亮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说出。

    他非常荒谬地产生出一种近似于岳父看自己女儿什么都向着丈夫的悲愤,简直想要说一句嫁出去的神明泼出去的水。

    算了,水君要如何就如何,他已经习惯于收拾烂摊子的角色了。

    而且,龟丞相看了看水君现在的面容,青年硬朗的五官在换了一个主人后竟然稍稍显得柔和一些。

    嗯,说不定以后收拾烂摊子的事情就交给这位了。

    “准备吧。”余礼白说。

    “谨遵君令。”龟丞相退下。

    天一道大半的长老弟子都去忙大长老死亡的事情了,但是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不会忽略云端上领兵压境的白河水君,余礼白神威无限制的放开,让下面的人既因为为敌的原因想要盯住他,却又扛不住神威只敢偶尔瞟一眼。

    所以那位一直站在余礼白身侧似乎是副手的老人退下的身影他们也都看到了。

    无数天一道弟子心中一凛。

    这是要来了?

    守在山中各禁制基点的弟子手心全是冷汗,一个个凝聚着法力以待攻势。

    “咚——咚——咚——!”

    遥远的,又是三声雷鸣般的鼓声。

    天一山全山上上下下的禁制在一次齐齐闪耀,一些修为低的弟子搭在禁制基点上等待输入法力的手都被禁制反震得震开。

    青翅牛牛皮所制的皮鼓,鼓声天然具有威慑的作用,用在这里,恰到好处。

    天一道众人想起这位神明谁也搞不清楚从何而来的富裕家身,不得不寻思白河水君能将自己手下从头到尾武装个四五遍的法宝带来了多少。

    这稍稍算一下,也让不少人眼前一黑。

    水神一方唯一的高端战力,也就是余礼白自己走下神座,凭虚御风而立,犹带着笑意问道:“本君要攻山,你们谁先来?”

    第一场就出大将吗?

    天一道这边身份能配的上的也只有掌门和大长老,这两人却……

    “我来!”一位金丹真人首先出阵。

    飞出来的这位,也是御灵虚灵的灵字一辈,看模样年轻,大约也算得个天之骄子一类,出口第一句话就没有任何善意。

    “余白河!你当年不过一介孤儿,我天一道养你教你,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吗?”

    “……”余礼白。

    “年轻人啊,要好好读一读历史,”水神大人眯起眼睛,“本君和天一道之间的债,还轮不到你来说!”

    言罢,余礼白挥袖,众人尚没有看到他如何动手,这位金丹真人就掐住自己的脖子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他的同伴赶紧上前接住,各种符篆法术齐齐上阵,五颜六色的光华乱闪,才将陷入幻境中的金丹真人给唤醒。

    这位灵字辈金丹真人恍然从大门中醒来,他同伴对上他浸染着死意的眼神心道不好,手中符篆的法力还没有散,就匆忙扑过去,好悬抢下他手中的剑让他抹脖子的行为没有成功。

    这一幕让所有天一山弟子齐齐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向着凶手看去,对上余礼白带着冰冷笑意的目光又赶紧移开。

    只听闻这位神明幻术天下第一,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幻术竟然也能玩到如此凶残啊。

    不明余礼白真面目的天一道弟子将余礼白的危险等级又上调两个等级。

    首战告捷的余礼白则将手背在背后,一派高人模样地说道:“还有谁?”

    无人应声。

    都被吓住了。

    季镰的脸在威慑敌人方面具有特殊效果。

    阴云一步一步合拢,距离天一山最外层的禁制越来越近,鼓声不断,旌旗蔽天,从云中隐约露出的一个个身着重甲的武将身形看起来也极为魁梧,手中□□长戢寒光闪亮。

    距离拉近,天一道众人能看到的也越清晰。

    ……特么后面还有人吗?

    天一道众人看到云后影影绰绰又出现不少身影,同样是寒铁重甲,边缘反射着明亮月光,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无不崩溃的想到。

    扮成武将的神差们:怪我们咯?

    一人站在前面的余礼白也是嚣张得很。

    “无人应战?”

    他一双眼睛眯起,金眸仿若燃烧,伸手触及面前不断颤动的禁制。

    天一道弟子全部将心高高悬起,祈求上天让第一层禁制大大发威。

    上天显然对神明更加偏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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