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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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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道弟子全部将心高高悬起,祈求上天让第一层禁制大大发威。
上天显然对神明更加偏爱些。
纤细的手指在接触到禁制表面时微微一顿,却没有发生任何事,紧接着,余礼白手腕用力,整个手掌就穿了过去。
应该将他隔绝在外的禁制,什么作用也没有起。
“怎么会……”
“这可是南韵子师叔祖呕心沥血才完成的一套禁制……”
天一山顶部,寒潭边的洞穴中。
这里正是幼年余礼白成长的小小天地,现在却是这一代天一道掌门的被囚禁之所。
不过今日,这里除了老掌门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男人。
这两人对坐,中间隔着一块巨石,巨石被剑一类的锋利兵刃平削,露出大片光滑的石面,就在这石面上,横竖十九道剑气组成棋盘,两人以法力凝聚棋子,显然是在对弈。
余礼白穿过禁制时,两人动作都不由地顿了顿。
“白河水君的幻术,真的是神乎其技啊。”老掌门感慨。
“竟然能够欺骗是死物的禁制,该怎么说这人好?”另一人也感叹。
老掌门散开指尖上的法力,摇摇头,转了话题。
“顾门主既然传给我有关天一道魔物潜伏的情报,我自然知道怎么做,请门主放心。”
“我一点也不会对天一道放心。”渊山剑门的门主,顾十三说。
也不知道这位是何时前来,到天一山多久了,不过他的行踪显然是保密的,外面攻山的余礼白并不知道他在这里。
“冤仇已久,我能理解,您还有事情吗?”
“无事,告辞。”
顾十三拱手,起身离去。
他背后,天一道的老掌门依旧摇头。
走出洞穴时,顾十三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余礼白。
一连破去天一山九层禁制的余礼白突然背后发寒。
“……”
“水君大人?”
“没什么。”
他只是突然产生了和五百年前一样,被平安家那个小仆人在背后瞪的感觉罢了。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第70章 攻山(五)
天一山的护山禁制总共有九九八十一层。
道修中必修的技艺有三中,一是符篆,二是炼器,三是阵法。
大部分修士对于这三样技艺都能用上一两手,很少有不会的,但是无论是符篆,或者炼器、阵法,研究专精者都是少之又少,如今活着的阵法大师,只有机变门有一位。
设计天一山护山禁制的南韵子是五百年前天一道的阵法大师,尤擅机巧连环,特别喜欢一个套一个圈圈洞圈圈的阵法,天一山护山禁制是他成为阵法大师后第一百年的巅峰之作,但是现在,在余礼白面前,这些具有莫大威力的禁制比纸糊的还要脆弱。
禁制和纸一样是死物,面对目标时却要靠阵柱阵主进行判断,对于余礼白而言,欺骗它们真是再简单不过。
禁制中各种光华闪烁,余礼白已经势如破竹般地攻到第五十四层,相比于破除一个禁制的时间而言,他的动作是越来越缓慢了,在第五十四个禁制上花费的时间足足有第一个禁制的十多倍。
天一道众人面色青黑。
一秒和二三十秒有什么区别,一样不够他们反应的啊!
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趁着白河水君以幻术解禁制的时候攻击,数百人整齐划一绘制“破”字符篆,出于同源同心法的法力相互呼应,大大小小的符篆从四面八方飞向余礼白,稍稍接触到不属于同源的法力便爆炸开,就算触碰到的是虚无缥缈的幻雾也是一样。
以法对法。
萦绕在白河水君身周的幻雾瞬间被清理了一半,还未等众人高兴,解开第五十五层禁制的余礼白抬眼凉凉一扫,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大片云雾从他袖中涌出,和余留下的幻雾交织相融,明暗变化之中,将他的身形也遮蔽得看不清了。
幻雾比之前还多,不知道算不算做了无用功的天一道弟子们面面相觑。
“至少已经拖延片刻,我等再齐齐发力,将这个妖神的幻雾全部清掉,再由诸位金丹师叔一齐出手,一定能……一定能……”
说话的弟子发现后面自己无法接上话来。
一定能怎么样?打败白河水神,还是杀了他?
说实话,余礼白在诸多修道后辈中留下的可是光辉伟岸的形象,是重情重义的代表——就连凡人在学堂里做文章写友人相知的例子,第一个是伯牙子期,第二个就是夏平安余白河了。他们还没有弄清这位前辈为何突然攻上天一山,现在说打败杀死他,不少人觉得接受不了。
天下许多人,都是余礼白的路人信徒。
余礼白自然不知道这些后辈的纠结心思,他现在的精力都花费在镜子上。越往后的禁制越精巧,也越危险困难,可以说靠着作弊解开了六十三层,余礼白终于被困在第六十四个禁制上。
哎呀……这个禁制粗粗看起来眼熟,仔细看便会发觉其中隐藏着另一个阵法,发现这个阵法后余礼白正要去解,结果幻雾融入阵图中还没有做出假象,他就满头冷汗的发现最初那个眼熟的禁制并非是掩护,而是两者相连的双环阵。
……差一点就要着道了。
余礼白不由回忆起南韵子,这位阵法大师还算是他的师叔,不过南韵子用来不关心人情世故,一门心思研究阵法,整个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他也没有多做了解,现在看来,简直和他便宜师尊一般狡猾。
就在他走神中,天一道第二波合击袭来,发现他在发呆的龟丞相无奈领着作用是为了壮气势的神差神将们上前,一时间,□□刀剑的雪刃倒映着符篆,法宝和符篆的光辉不知是谁更闪烁,波动的法力甚至让余礼白手下的禁制微微颤动。
不好。
一个没留神,幻雾缠绕上阵法的主路,却没有来得及构建幻象,脑中思考着法力相触下如果这个禁制爆发自己是会变成一条烤鱼还是会变成一条清蒸鱼,余礼白的身体已经无意识地向后走位,手一扬,漆黑的弯刃从手心探出,正好卡在面前禁制的基点。
“……”
等等。
对于武技并不擅长的他能下意识做这么流畅的动作吗?
还有季镰的镰刀是怎么出来的?!
……细思恐极。
***
第二次合击被白河水君手下阻拦,产生的效果反而没有第一次好,破字符全部被水神属下挡下,那种法宝不要钱一样的打法真是让人难以生出对抗之心来。
倒是终于有人飞上半空,和白河水君对峙。
“好久未见,水君近日可好?”
那些入门没过十年的弟子不认识这位连飞也飞的巍巍颤颤的老人,但是那些金丹真人却认得。
“掌门?!”
“不可能!山顶有禁锢的阵法……”
说话的人语塞。
在老掌门飞起后,围绕着天一山山顶一圈的禁锢阵法如同飘扬的雪花一样散落了。
难道对于他们老掌门而言,从来不是不能离去,而是自愿被囚么?
倒是余礼白察觉在禁锢阵法崩溃之前一道熟悉的剑气一闪而过
“……”
他一定是感觉错了,那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在他于心中安慰自己的时候,飞上来的天一道老掌门突然以神念传声。
【水君想的没错,刚才助我打开阵法的就是渊山剑门的顾门主。】
【……】
不,他一点都没有想到这个人!
余礼白看着这个脸和核桃壳一样皱巴巴的邹巴巴的老头子——对于修道者来说能长成这幅尊荣真的不容易——的猥琐笑容,发觉自己大概可能似乎应该又被算计了。
他还不知道算计他的并不止一伙人。
【我天一道亏欠水君良多,不过如今有魔物潜藏在山上,恳求您暂时以大局为重……】
“本君不要。”
如此直接了当的回答让天一道老掌门呛了一下,摸了摸胡子,本来就是个暴躁脾气的他立刻将刚才想到的温言好语给抛在脑后。
【水君的命灯……】
“命灯的作用,一是寻踪,而是咒人,想来现在寻踪对你等也无甚作用,至于性命……本君早是已死之人啊!”
余礼白最后一句突然大声说道,随着话语一起的还有他手上的动作,又被算计了的水神一肚子火,觉得既然不知道怎样把手中露出半截的镰刀收回去,他干脆直接用这能破魔破法的兵器对付禁制好了。这一镰刀下去,便生生砍开又一层禁制,甚至比起余礼白用幻术也快得多。
这种特殊神通效果让天一道老掌门也不由地静默一瞬,心中首先冒出一个名字。
长渊剑?
可是这是镰刀……
对于最近时事不了解,也不知道传得沸沸扬扬的“长渊镰刀”一事的老掌门连反应也慢了半拍,就趁着这半拍余礼白已经持着镰刀连挥十几下,虽然招数不成章法,却将最后的十来层禁制一同攻破。
【等等……】
“不听!”
余礼白气势汹汹打断他,幻雾和水蓝的法力一起在半空中激烈地荡漾开,撕裂传来的神念,不提天一道老掌门哎哟一声抱住头,水神大人法力一推,就想穿过空隙带着众多神差神将落下去。
“你!”
老掌门不顾还疼得抽的神念,破字符挥舞而就,迎面就向余礼白罩过去。
却被一道疾驰而来的紫虹给打断了。
片片紫光如同花瓣飞散,姗姗来迟的紫衣道人初登场就震撼了一干人等。
余礼白眼前一亮。
好机会。
他瞬间分出幻象,众人眼睁睁看着白河水君脚步一变,突然向着天一道老掌门冲过去。
咦?
这样的行为大大出乎天一道老掌门的意料,他下意识绘出一枚防字符挡在面前,结果白河水君笔直穿过符篆,在他面前散成一片幻雾。
而紧随在其后,从幻雾中破雾而出的紫衣道人一拳打在符篆上。
防字符应声而碎。
“紫衣道人你发什么疯?”老掌门气急败坏。
但是他就算是气急败坏也没有作用了,在牵制引敌上面余礼白的幻术比他强上一百倍,一时间到处有白河水君的影子乱窜,而紫衣道人明明每招都朝着余礼白,但是被误伤的却总是他。
白河水君……不能小视。
也不知道这位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离开白河,不管封印了?
而且这样貌与他曾见过的白河水君也并不相像。
脑中各种念头直转,天一道老掌门也开始借力打力——借紫衣道人的力,虽然总被各种幻象阻碍,但是他和紫衣道人目标一致,合力之下也消灭不少水神分。身。
……消灭水神分。身有什么用啊?!特么打死一茬又出来一茬,各种分辨真假的符篆也用上了,到底哪一个是真的水神?!!
天一道老掌门累觉不爱。
话说他一开始不是想要和白河水君合作的吗?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打斗陷入僵局。
分明是天一道老掌门和紫衣道人一起围攻余礼白的场面,却因为紫衣道人不分敌友的疯狂让余礼白总能瞅准机会让他两位对手撞在一起。
但是对于现在全无理智的紫衣道人来说,总是被妨碍也会变得很暴躁。
于是紫衣道人拳风一振,更加大开大合。
旁观者简直能脑补出紫衣道人的心声。
烦死,连这个老头子一起打好了。
余礼白简直要哈哈哈哈哈哈。
他眼珠一转,又分出几个分。身,再隐去自己身形,按下云头落在天一山山顶,
山洞中凛然的剑气久久不散,余礼白往那边瞥一眼,皱了皱眉,转身走向寒潭。
跟在他身边的龟丞相将这个传说寒而不凝的潭水仔细看了看。
“水君大人。”
“怎么?”
“老臣觉得,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为冰窖吧?”
既然有个窖字,不应该是在地下吗?
余礼白甩甩手中地图。
“怎么可能,”他忿忿反驳,“你想说本君走错路了吗?”
众下属:“……”
虽然有些欺君,但是走错路什么的,对于水君大人来说,好像很有可能啊。
此刻,就在余礼白脚下垂直四里的地方,虚灵子因为寒冷自己用法力取暖。
他指使着一群黑影。
“去看看,白河水君为何还没有到?”
第71章 攻山(六)
白河水君为什么还没有到?
虚灵子绝对想不到,在他给出地图的情况下,余礼白竟然也能摸错路。
就像季镰一直认为的,余礼白的脑子和其他人长得不一样。
这里并不说评价水神大人经常的脱线行为,而是非常真情实意的,因为余某人对于对于什么是重点的判断,一直和平常人不太一样。
就像现在,虽然拿着直达的地图,余礼白却在冰窖上方四里处寻找着,说是虚灵子知道,一定会噎出一口老血来。
飘渺的幻雾在众人的没有察觉中笼罩了天一山山顶。
那些观战的人没有察觉,正处于激战中的天一道老掌门和紫衣道人更不可能察觉了。
天一道掌门北鸿老人成名已久,声望极大,是目前修道界年岁大于三百的硕果仅存的人物,不然长老会也不会看着他一直占着掌门的位置唯一做的只有骂老不死。而紫衣道人年岁刚过一百,比北鸿老人低了一辈,紫衣道人没有成名时北鸿就已经被长老会暗中囚禁,成名后,两人自然也没有交过手。
但是今日初一交手,两位当事人心情如何不知,旁观者只有一个感想。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
这两人,一个是以符篆为主的法修,另一个是依靠武学招式的武修,战斗起来只见各种闻若未闻见所未见的精妙符篆层出不穷,紫光层层叠叠其中一人招式大气玄妙,招招对上竟然打了个旗鼓相当。
余礼白留下的幻象分。身从一开始的时不时和双方缠斗变为一边打酱油,再到最后一个分。身受到北鸿和紫衣道人战斗的波及,无声无息消失在一边却没有人注意,简直正中余礼白下怀。
老掌门北鸿也打出火气了。
一双手十个指头没有停歇地在半空中画出玄妙的符号,或攻击或防御,一身简陋麻衣长袍上也有密密麻麻的字迹现出,不断流动,引动天地灵气变化。
在范围的攻击力上,法修就是这么有优势。
但是紫衣道人不是普通的武修。
他是个疯子。
面对如此般浩大的攻势,他不躲不避,只举拳迎上。
紫光猛地绽放开,紫衣道人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的符篆上,带着他自己冲过去。
北鸿老人刚刚构建出的连环符篆一下子坍塌大半。
“……”北鸿。
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啊。
说起来这家伙发疯要发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心疼自己浪费的法力,北鸿老人手上的动作却不能停,数十个符篆转眼飞出,好险挡在面前。
他眼角一扫,这才突然发现不对。
白河水君呢?
***
白河水君还在找冰窖。
也不知道余礼白时如何解读的地图,至少在平面上的位置他的确是非常正确,他站住的位置完全和地下的冰窖完全重合,就是垂直差了这么一点点。
好吧,不是一点点。
分散去寻找的神差神将加上妖灵们都一无所获的回来,龟丞相从余礼白手中夺走地图,和几位神差站在一边分析。
至于余礼白,他一动不动站在寒潭前,皱着眉像是在仔细思考着什么。
当然了,众下属们都觉得自家水君大人大概又是在发呆了。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冤枉了。
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水神大人可是非常认真的啊。
余礼白盯着几步之远的寒潭。
天一山上的寒潭很有名气。
这寒潭乃是一汪极阴寒水,明明水的温度已近到达冰点,却不会凝结,这便是寒而不凝。
极阴寒水无论是用来做画符篆的原料还是在炼法宝中用来祭炼法宝灵性都是一等一的好物,每年万宝阁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金钱从天一山收购各种灵水,极阴寒水正是其中的重中之重,一部分是自家的炼器师傅用,一部分则二次转手卖出去,就算价格比起天一道原价高了一半也供不应求。
有人估算过天一道每年靠着这些灵水赚多少钱,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哪怕没有其他收入,靠着灵水也能养活天一山上的几万人。
对于寒潭,余礼白是不陌生的。
天一山上大大小小有名气没名气的灵水他都不陌生,寒潭是他最熟悉的一个。
年幼时他常常丢开功课再潭水边一坐几个时辰,看着水中倒映的天与云,山与雪,孤独的自己,现在再看倒影,和五百年前没有什么不同。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啊不对,是季镰的脸。
不提周围的神差神将嘴角抽搐地移开自己的目光,就连藏在身躯中季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算是被轻薄了吗?
余礼白:“……”
啊咧,为什么耳朵好热。
一边的龟丞相实在是忍不住看着自家大人神游,直接出声打断。
“大人,您若无事,也可以帮忙找找。”
余礼白眨眨眼,突然唤道:“龟丞相。”
龟丞相不明所以,但还是应道:“臣在。”
“本君年少时,在天一山听过一种传言。”
余礼白话语顿了顿,指尖水蓝的涟漪泛起,轻轻点了点水面。
“据说在寒潭下,有很神奇的东西,龟丞相,你想不想见一见?”
龟丞相沉默。
水君大人这个问题是不是问错人了?
虽然这么想,龟丞相到底还是从善如流的回答到:“自然。”
余礼白勾起唇角。
在他面前,随着指尖触及,寒潭平静的水平荡漾开微微的波纹,波纹逐渐扩大,扩大,碰到寒潭边缘的圆滑雪白的大石块,又荡漾回来。
已经细微到几乎见不到到的波纹沾上余礼白没有收回的指尖。
“天下众水,听吾号令——”确确实实感觉到水底有什么的余礼白嘴角的弧度再一次扩大,手猛地抬起。
他低喝:“起!”
整个寒潭猛地一颤,溅起几朵小水花,蹦起的水珠没有落下,而是追随余礼白的指尖飞起。
在它之后,寒潭中的极阴寒水化为一条水龙,龙嘴正对余礼白时间一枚才由水之灵气凝结而出的水珠,就像真龙追着戏耍的龙珠,随着余礼白手划出一个大圈,水龙也腾转回移,乖巧地想被糖果诱导的孩子。
这种法术对于水神大人来说,的确就像孩子的游戏一样简单。
“真乖。”他夸奖道。
寒潭已经空了。
潭底什么也没有。
也不能说什么也没有,整体呈现圆锥形的潭底最凹陷的那个点,隐隐约约透出一点光亮来。
那是……冰。
一丁点的坚冰。
出现在这里,却格外不对,格外显眼。
说好的极阴寒水永远不结冰的呢?
水龙还在天空盘旋,众人的目光都被潭底的冰块吸引住了。
余礼白觉得自己已经知道冰窖在哪里了。
***
虚灵子还在等白河水神。
外面事情的发展已经很出乎他意料。
白河水君是被他放出的消息引来的,从他知道一些天一道历史来说,这位神明必然来得是气势汹汹,但是虚灵子却没有想到这位的气势汹汹竟然如此大张旗鼓。
全天下都知道白河水君突然来攻天一山了吧。
他原本还计划着煽动天一道和白河水君两败俱伤,大长老已死,他领着已经被魔浸染的几百来天一道弟子汇入群龙无首其他弟子在白河水君退去后另立大旗。
有万魔之门的缝隙在,就有源源不断的魔兵做后援,待大夏烽烟一起,就能正好搅烂人间这盘棋。
但是现在,这是什么事啊?
白河水君是按照他计划来了,天一道却没有如他所想陷入乱局,因为一个人。
天一道老掌门,北鸿。
这个对于目前局面举足轻重,对于天一道就是一颗活生生的定心丸,同时也是虚灵子计划之外的人物。
不是虚灵子想不到,而是按照道理来说,这位老掌门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长老会既然在山顶布下禁锢的阵法,怎么会布下一个会被打破的呢?
长老们早早试验过,确定禁锢的阵法对于北鸿来说绝对是无懈可击。
北鸿不可能自己出来,那么……是有人在背后推手吗?
虚灵子想起每一次和万魔之门门内的魔物们联络时,常常感觉到莫名的势力跟踪,等他们去查却又什么也查不到,几次反复,他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但是今天的事情,完全可以证明的确有人在背后盯着它们。
他硬生生感觉到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到底是何方势力……
咦?
几片冰屑从他眼前落下。
洞穴之中怎么会掉冰?
他微微一抖,从背后抖落不少冰屑。
这才是刚才感觉到寒意的来源吗?
直觉不好的虚灵子猛地抬头,就在他抬头的瞬间,高悬在山洞穹顶的冰锥咔嚓一声,整个落下。
大片的极阴寒水和飘渺的幻雾一起从洞顶洒下。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欢呼。
“本君就说冰窖是在这里嘛。”
虚灵子整张脸都崩掉了,他不可置信看了看他专门为白河水君留下的,敞开的冰窖大门,又抬头看看头顶。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上面啊?!
第72章 攻山(七)
时间稍稍倒退一点。
在寒潭底部不仅有冰,还有缝隙。
粗粗一望望不见底的缝隙。
“有冰,”余礼白对着这一小块冰敲敲打打,“这就是冰窖吧。”
众下属:“……”
这种走了狗屎运的感觉。
不管下属们是如何疯狂吐槽的,余礼白显然已经认定这便是他要寻找的冰窖的……入口了,他随意挥挥袖子,招呼道:“都准备了,一起进去。”
一群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龟丞相上前,“水君大人,虽然此处有异常,但是……不可能是冰窖的入口吧。”
“哎,”余礼白惊讶,“为何啊?”
“……”
入口设在这种地方,天一道的人怎么能够进去,您也不想想这种问题么?
一时间无数下属想要抓住水神的衣领晃。
余礼白没有看到他们生生憋住吐槽的脸色,反而颇为认真的招来水雾,顺着缝隙往下探。
“但是我感觉到了啊,”余礼白说的很认真,“长渊。”
或者不应该说长渊?他感觉到的,是比五百年一直封印在他身躯中更熟悉的气息,来源于一千个被魔染的魂魄。
魔物的气息。
大概是这边的长渊剑鞘上万魔之门的缝隙没有封好吧,也不知道当初从他这里骗走的灵珠是用来干什么了,余礼白想。
“别发呆啦,”他说,“随本君一起下去看看。”
话毕,余礼白一人当先,全身化为虚无的雾气,顺着那道不过一指宽的缝隙潜了下去。
神差神将们左右看看,也只能化为雾气追随其后。
没有这种技能的妖灵们:“……”
所以呢,她们就被扔下了么?
于是出现之前那一幕。
冰锥断裂,直直向着虚灵子砸下,但是让虚灵子更心惊胆战的是那个突然响起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还有他所不知的进入冰窖的道路吗?
一直以为白河水君会从大门处进入,虚灵子原本打算在白河水君进来前领着一群魔影躲起来,待余礼白从阵法中取出一半长渊剑鞘,和他自己的一半合在一起,自己再出手抢夺。
幻术必须是有针对才能够设下,若能做到真正的出其不意,慌乱之中就算白河水君幻术无敌,虚灵子也有自信夺走长渊剑鞘。
但是现在……
幻雾从山洞的穹顶处缓慢倾泻而出,一同出现的还有温度极低的极阴寒水,冰寒的液体不像雾气一般穿过缝隙后便缓缓散开,而是在压力的作用下从缝隙中喷射而出。
宛若细雨。
一时间整个冰窖都水汽蒙蒙,正站在下方的虚灵子和魔物们简直避无可避。
这水可不是普通的水。
待余礼白终于穿过缝隙,水雾重新凝聚成身体,站在冰山之前时,周围已经多上许多千奇百怪的扭曲冰柱。
“好奇怪,”完全不知道冰柱中是虚灵子和魔物一众的余礼白扫一眼,“极阴寒水进入这里后竟然结冰了。”
虚灵子:“……”
魔物们:“……”
喂,冰里面的他们你是看不见吗?
龟丞相第二个出来,龟壳一翻露出带着小帽的脑袋,“此地被称为冰窖,必然是有特别之处,说不定极阴寒水结冰真是这特别之处的表现。”
在他身后,一个个神差神将接连出现,虽然被冰封但是靠着法力还能自救的虚灵子只能眼前一黑。
这么多人,他等会儿是要如何偷袭才能成功啊。
天一道那些弟子怎么这么弱,竟然让白河水君带着如此多精兵强将进来了,简直是一群废物!
原本只想用法力让自己脱身,还要余出一部分对付白河水君,如今看到水神身边还跟随者这么多下属,虚灵子也只能小心计算,将御寒的法力撤下,暗中疏通冻住魔影们的冰,好让它们在等一会儿夺取长渊剑鞘时也能扰乱敌方视线,给自己搭把手。
余礼白对于这些古怪冰柱的好奇不过一瞬便又收回去了。
他站在冰山正前方,有些出神的望着冰中的半截剑鞘。
五百年的纷扰,皆因此物而起。
半晌,他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伸出手,想要将半截剑鞘从冰山中取出来。
手还未触及到冰的表面,一根光丝突然闪现,极快的绕了一个圈要勒住余礼白的手指。
余礼白眉梢挑起,还没有做什么,他的手就突然收回来了。
咦?
这是第几次身体的自主行动了?
他内视紫府,季镰的魂魄依然黯淡地缩成一团,动也不动,看上去不像是有指挥身体能力的模样。
……是错觉吗?
要是这死小孩其实醒着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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