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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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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无语,你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给谁看呢?

    “嘤,”他们听到余礼白小声嘤泣,呐呐说道:“不敢拔。”

    水晶庙众人默默地围成一个圈,不让被押在外围的楼清荣白裳一流看到所谓琼白河水君的真面目。

    虽然之前似乎已经暴露很多了……

    龟丞相看着那支再这样下去就要长到季镰手臂中的箭,无奈道,“老臣来拔。”

    “不行,”余礼白摇头,“万一没拔好怎么办?”

    龟丞相无话可说,这么多灵丹妙药在此,就算没有拔好也不会出问题吧?您用不用这样小心谨慎啊?

    水晶庙众人齐齐觉得,面对这样的水君大人,好累。

    看着水君大人还在嘤嘤嘤,众人又不敢上前去越过水君大人将箭矢拔出,于是一群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余礼白一下子把药撒上去,一下子担心箭矢又把药粉全部抹开,来来回回,浪费无数,全部做了无用功。

    就算是跟着余礼白,见过无数珍宝的神将们也是眼睛发直,心中喃喃:这都是钱啊。

    “大人,”终于有神将过来打破这一愚蠢的循环,“楼家大少爷指名要见您。”

    “啊,”余礼白还呆愣愣的,“他谁?”

    刚被押过来就遭到会心一击的楼清荣:“……”

    这话好耳熟啊,好像不久前听到过。

    不就是那个姓季的说的吗?

    会心一击攻击到弱点,楼清荣遭受到双倍伤害。

    “……白河水君,”他的表情只能用狰狞来形容,三个字像是被他在嘴里嚼了又嚼才吐出来,“……余!礼!白!”

    余礼白怔住,转过头问身边的人,“为什么他知道本君就是余礼白了?”

    众人:“……”

    水君大人终于老年痴呆了吗?!

    之前太过惊喜其实完全没有听到季镰说了什么的余礼白满是疑惑,不过他说出的话已经是变相承认了身份,楼清荣狠狠的瞪着那张一直徘徊在他童年梦中的容颜,半晌,终于低下头低沉地笑起来。

    “呵呵,这算什么,见面不如闻名,呵呵呵呵呵,没想到竟然就是你,怎么可能呢,真的……”

    他喃喃说完一通仿佛碎片的话,又猛地抬起头,脸上可怕的表情让所有神将下意识往余礼白身边聚拢一步,“白河水君,我问你,那个和我同窗三载的余礼白,和我乘坐同一条河落水,父母溺死,只有他生还的余礼白,就是你?”

    余礼白终于分出一点点脑子——是真的一点点,来处理楼清荣的问题。

    这个人一副自己很对不起他的模样是怎么摆出来的?

    而楼清荣看着那双金黄的眼眸,不由地陷入回忆中。

    对,十五年前,他在濒死之际,所见到的,就是这双眼睛。

    夜中有贼人劫船,他被家仆拼命塞进逃离的小船上,船上已经有三个人,是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和他年岁相差无几的孩子。

    楼清荣在自家的宴会上见过那一对夫妇,原本是花都的富商,据说因为生意的原因,正打算搬到乡下的小镇上去,宴会上有一群人讥笑他们目光短浅。

    余氏夫妇显然也认出了他,什么也没有说,从家仆手中接过孩童幼小的身躯,和自己的孩子放在一起。

    这不是下水的好时机,江面上风雨飘摇,浪涛涌起,一道比一道更大,但是在贼人的威胁下,大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而匆促下水的结果就只有翻船落水的下场。

    ……然后呢?

    记不清了。

    只记得弥留之际,水中一名男子踏水而出,浪花在他脚下分开,雨幕悄然退散,怀中抱着的,正是那个被他看不起的孩子。

    他呢?不管他吗?

    他记得幼小的自己竭力伸出手,在颠婆中想要够着那人的衣角,好不容易抓到一点,那衣角却在他触上的那一刻化作水珠散落,沉下去之前,他看到的正是这双眼睛。

    超然,冰冷,非人。

    再然后……

    “那时你家人已经赶到,并不需要本君来救吧。”余礼白说。

    余礼白毫不留情告诉他这个真正的理由,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看向他,还是盯着怀中的季镰。

    两相对比,上下立见。

    而余礼白终于抬起头,向着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莫非你认为本君不救你,是因为你特殊些?”

    某神这般眉尖微挑,两眼斜斜望过来,目光冰凉的模样比起之前犯傻的时候有威严得多,终于挽救了一下他的形象。被他的眼神钉在原地的楼清荣言语不能,而那副疯狂的样子也让看到的余礼白厌恶得很,挥手让神将将他带走。

    另一位等候在边上的神将犹豫说道:“水君大人,梁启青梁大人醒过来了,他说要见您。”

    “见什么见,”余礼白没有好气,“既然上次已经警告过他,那么这一回就不用管了,带回水晶庙关在……你醒啦?!”

    最后三个字上扬的语气和之前的话语简直不是一个画风的。

    余礼白看着怀中——这个姿势水神觉得说不出的棒——的季镰眨眨眼,缓慢的掀开眼皮,眼眸一如既往的漆黑明亮,嗯,季镰的眼睛真是好看呢~

    今天的水神大人也是在发花痴。

    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打招呼说我救了你请报恩吧如果没有什么报答的话以身相许也是极为欢迎的……

    ……咦,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哪里来的这么多为什么,哎呀他伸出手来了,是要干什么?要、要、要要要摸到脸啦。

    季镰:“……”

    眼前这团雾变成粉红色了,是眼睛出问题了么?

    是的,未开天眼的季镰无法看见没有借助假身行走的余礼白,这是目前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不过是刚刚醒过来有些迷糊,所以下意识伸手想要将眼前的雾气挥开。

    不过眨眼之间,昏迷前的记忆以及积累在手臂部分的抽痛,愈合的痒一同流回他的大脑,而眼前的雾气是什么他也明白过来。

    余礼白的模样看起来还非常活泼,显然别人设计自己的目的并没有达到,这就好。

    这样想着,他伸出手,在余礼白阻止之前,一把抓在箭尾,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将箭矢抽了出来。

    “哎——啊!”

    余礼白发出惨叫声。

    从伤口中飚出来的血糊了他一脸。

    惨叫越过彼世及现世的界限,传达到季镰耳中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不过是一道比较大的嗡嗡声,不过季镰的想象足够他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该替他擦脸吗?

    ……不过碰都碰不到,还是别想这些没用的了。

    季镰稍稍用力,自己站起来,他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扶着他,小心翼翼,轻微的接触又慌乱地收回。

    很快,些微的蓝光荡漾开,他听过一次的,那种含混模糊的嗓音响起,“那个……”

    周围站着一些一看就不是人的古怪家伙,季镰从他们手中接过伤药,敷在伤口上,“你竟然没跑?”

    咦,余礼白眨了眨眼。

    “没听清么,”季镰想要抓住那虚无的力量,“余礼白?”

 第52章 幻城(二)

    刚刚被水淹过的山林中是无比寂静的。

    不见婉转哀啼的雀鸟,不见暗处观察他人的猿猴,不见悉悉索索从地面上枯黄树叶间爬过的百足虫。

    余礼白的脑袋中,也像是刚刚被人消过音一样。

    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现场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卷入这两人之间沦为被殃及的鱼池。

    季镰挑起眉。

    他想,这真是一种奇怪的体验。

    听到余礼白的声音,耳朵能确认,轻微的触摸到余礼白的力量,皮肤能确认,闻到余礼白的味道,鼻子能确认,知道余礼白的存在,心灵能确认。

    但是啊,他就是看不见。

    眼前只有盘桓的雾气,好似一个人形,但毫无疑问是粗制滥造的产品,所能确定的,也就是一个人形而已。

    周围那些余礼白的下属他都能看到,只有余礼白本人看不到。

    呐,既然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为什么不将真面目露出来呢?

    忍不住了,不忍了,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余礼白,我们把所有遮掩的东西掀开,把一切讲明白。

    季镰竟然笑起来,“巫女白鱼。”

    “……本君不……”

    “余白河。”

    “……不是……”

    “白河水君。”

    “……你说的……”

    季镰微微偏着头,吐出最后一句。

    “余礼白。”

    余礼白:“……”

    这种被认真喊名字的感觉真好。

    等等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想些什么鬼?!

    季镰轻轻笑,问,“傻了?”

    众人悄悄看着面上表情仿若凝固的水神大人,他此刻的神情,的确应该称之为吓傻了。

    余礼白心中满满都是问号和惊叹号,思维混乱不堪,如果要将这些破碎的,不成系统的思维描述出来,大约两句话就能够讲完。

    他知道了?!!!!!

    他怎么知道的?!!!!!!

    天可怜见,水神大人其实一直觉得自己瞒得挺好呢,虽然有几次让他以为自己差点被看穿身份,但是那也是差点对不对,余白河的名字是谁说的?

    白河镇的紫衣道人打了一个喷嚏。

    过了良久,季镰没有说话,余礼白终于勉强镇定下来,“呃,那个……季少侠何出此言,余家礼白,不是好好地在白河镇吗?”

    季镰确定,就算他此刻马上就回到白河镇,绝对能看到白河水君口中的余礼白,中华国的法术神通千奇百怪,在这方面他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他斩钉截铁说道:“是你。”

    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从云港那说不出刻意的相遇开始,到昨夜打电话那个人,两个多月,他认得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不,季镰纠正自己的认知,说不定白河水君就真的是一团雾呢。

    “不是我。”余礼白也回答的斩钉截铁,丝毫不见犹豫。

    虽然回答的速度太快不知道为何透着一股心虚的味道……不不不,他绝对没有心虚,这个时候要是跑掉以后就算有一百张嘴也没办法说清楚了,必须否认掉。

    不然骗了季镰这么久他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的。

    “本君神明之身,凭何居于一凡人躯壳之中。”

    “好玩。”季镰说。

    “……”余礼白。

    什么意思?

    季镰为他解释起来,“别的神明我不知,但是你的话,会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为了好玩而已吧。”

    旁观的对余礼白行径很是了解的水神下属们沉默,他们觉得没有比这更正确的解答了,以后如果季少爷真的嫁过来,水神大人一定会被管的死死。

    不过真的不会是水神大人嫁过去吗?

    而余礼白本人也是冷汗淋淋。

    他竟然完全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找到已死又愿意交付躯体之人附身他五百年来是干惯了的,不过要说初衷,只有好玩两个字,毕竟他真身能不离开白河镇就不离开白河镇最好,而他本人也是不能被困住的性子。

    “而且你找到这个人附身应该很高兴吧,”季镰继续说,“因为觉得名字很配,据说白河水君当初成神是神魂变为了一条白鲤?”

    余礼白:“……”

    特么谁说的八卦,以为鱼就没有脾气吗?

    虽然他在季镰面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面对巫女的时候我觉得有些怪异,但是你在动作上的演技的确很好,所有的破绽都被我忽略过去了,不过现在想一想,演得那么好的原因应该是是平常在女人堆里面混迹太久。”

    余礼白:“……等等,本君洁身自好……”

    旁观者们望过来的眼神中全部写着【撒谎】,让余礼白不由消了声。

    不过犹豫片刻之后,余礼白就仗着季镰看不到他将那些人的眼神一个一个给瞪回去。

    算了,好歹是吾等主君,还是给他一点面子吧,神将们想到。

    平时少言,今日难得说了一大通话的季镰因为失血变得脸色苍白,竟然是难得一见的脆弱模样,余礼白一转回视线,就开始为他心疼起来。

    季镰能看到雾气的触角缠绕到他身上,暗中使劲掐自己的手也松开,把握也稍稍大了一些。

    “对了,”他顺着雾气往前走一步,在他人眼中,好像是他自己投入水神的怀抱,“能不能说明一下,你和楼……”他将不记得了的名字含混过去,“……的关系。”

    下一刻他就感觉雾气像一块冰一样僵硬起来,在他数了两秒之后,那人果然如他所料原地蹦起来,“等等季镰你听我说我和楼大少真的没有半点不和谐的关系最多只是同学你要相信我啊啊啊啊!”

    “哦,”季镰点头,“不过白河水君和楼……是同学?”

    “……”

    余礼白被自己的愚蠢给惊呆了。

    难道他遭受到诅咒了吗?他为什么没有思考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脑子已经变成一团浆糊的余礼白晕晕乎乎,张开嘴说出来的,还是针对上一条的反驳,“我和他没有关系。”

    “嗯,”从醒过来后,季镰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笑意将他眼中的漠然去除,他温柔重复余礼白的话,“没有关系。”

    和他面对面的余礼白整条鱼都要飞起来。

    笑、笑起来真的好好看……不愧是他家死小孩啊。

    不过季镰的下一句话将他扯回到地面。

    “你是余礼白。”

    不容反驳,这就是事实,季镰很认真的说道。

    他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余礼白也很认真的想到。

    结果下一刻,季镰就说道:“别跑。”

    ……为什么他知道自己想要跑了,余礼白泪流满面。

    而且,他还真的,脚不敢动了qaq

    黑发的驱魔师往前倾了倾身体,嘴正好凑到余礼白耳边,就连声音也刻意压低,“最后一句。”

    他说:“我喜欢你。”

    带着潮湿水汽的微风拂过余礼白的脸,他听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喜、喜欢?

    喜欢我?

    他震惊的发现,听到季镰的话后,他不是勃然大怒,不是惊慌失措,甚至不是拒绝。

    如蜜一般的甘甜滋味,顺着心脏的搏动追随着血液,蔓延到五脏六腑,躯干四肢,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泡进了蜜罐。

    他好想说——

    ——我也喜欢你啊。

    无论怎么看你都长得特别帅,无论怎样都觉得你特别好,天下没有人比你最棒了,多年前可爱的死小孩,如今已经成长为可靠又能干的男人了。

    想把自己的好东西都给你。

    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你。

    我——

    ——也喜欢你啊。

    ……但是,我能喜欢你吗?

    向着不可及的方向狂奔而去的思绪被这个问题扯回来,他呆愣愣看着眼前青年俊朗的脸。

    白河水君,躯壳已死,神魂不归,继而化鲤,未加冠冕,神明天生。

    躯壳为镇,神魂是锁,真身不得出白河镇五十里之外,名为神明,实为囚徒。

    朝廷视为敌,宗门视为敌,魔道视为敌。

    他能喜欢季镰吗?

    水晶庙下属看着自家大人脸上的神色从一开始的通红一点点灰败下去,兴奋变为低落,低落变为凝重。

    他终于明白自己那些羞涩的心情,那些怀春的小鹿乱撞,那些脱口而出的错话是因为什么,却在下一刻被自己打入地狱。

    季镰又一次轻轻的喊道:“余礼白?”

    将他包裹在其中的水雾消散了。

    旁观的水神下属们:“……”

    水君大人你跑路怎么不带着臣等一起跑,季少爷他看不到你但是看得到我们啊!

    没有一个好上司,真的是天底下最心塞的一件事情。

    ***

    余礼白跑了。

    他当然不是简单的跑,他是一边跑一边哭。

    嗯,嚎啕大哭。

    整个琼林省又一次开始乌云滚滚,见着乌云出门架起大鼓的雷神站在云端上看着一溜烟儿跑过去的白河水君,无语地将搬出来的家当又搬回去。

    倒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追上,龟丞相很有先见之明的早一步变为原身叼住他的衣角。

    龟丞相也很纠结,按照道理来说,他一开始就是不支持他家大人和季少爷在一起的,尽管季少爷是个没有什么缺点挑剔的好男人,但是毕竟是没有多久寿命的凡人,更别提他家大人还一身麻烦,离的太近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

    问题是……水君大人这样一跑,算个什么事情哟。

    这样想着,龟丞相眼角瞥到远处一个匆匆过来的身影,急忙扯了扯余礼白的衣角。

    “唔,”余礼白停下来,双眼已经肿得像两个大水泡,甚至说话也含糊不清,“介么?”

    向着水晶庙赶的神将也看到了他们,拐了一个弯停在他们面前,“水君大人!”

    余礼白点点头。

    这一个,是被他派去和天一道内线接触的。

    “大事不好了,”这位神将大喊,“水君大人,楼家在花都掀起政变,基本已经控制住整座城了。”

    “凡人之事与我等不相干,”花了好长时间余礼白才从失恋(?)的打击中走出一些,慢慢一字一句地说道,“本君没有派你调查花都的事情。”

    “是的,”神将说,“臣职责在天一道,臣赶回来正是为了向您报告!”

    抽泣一下,余礼白示意他继续说。

    “已经找到另一半的长渊剑剑鞘了!”

    余礼白顿住了,几秒后他颤抖伸出手地想要掐住下属的脖子,“重要的事情早点说好吗?!”

 第53章 幻城(三)

    “一群废物!”

    摄政王殿下狠狠的摔出手中的折子。

    这是琼林巡抚的加急传上来的奏折,漫漫千字全部都是些赞叹圣上贤明,自己多年管理琼林虽然没有功劳但是也有苦劳的废话,又花了三百字在后半篇提了提在他这一任琼林巡抚之前的几位有名有才的巡抚也没有解决琼林省苗蛮作恶私兵横行这一多年来悬而未决的问题,到最后,用一句话十个字概括了楼家起兵占领花都的事情。

    若是看他这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大部分人大概都会以为琼林那边不过是一两个匪类偷偷摸摸占据了个小山头呢。

    但是,摄政王不仅从朝廷暗中的鹰马那里知道了大部分事实,也知道了这位似乎尽忠职守的巡抚大人正好在楼家起事前的半个时辰带着家眷出游到城外的别庄避暑去了,花都城中巷战死人,他却连一根毫毛都没有掉。

    大概现在正在别庄里吃着冰镇西瓜嘲笑他吧。

    大殿之下一群人跪着,“殿下息怒。”

    但是这样的举动只是在往摄政王的怒火上面浇油,“息怒息怒,你们只会说这一句么?不是说楼家近期的举动只有设围截杀那个被白河水君庇佑的凡人么?攻占了花都衙门是怎么回事,就没有人来和我说一说?!”

    回答他的依旧是整齐划一的“殿下息怒。”

    摄政王给他们的回答是将整张桌子向着下属们掀了过去。

    站在一边的老太监终于上前,劝道:“殿下,您这样会吓到小陛下啊。”

    这才意识到的摄政王赶紧回过头,中华国的女皇陛下端坐在一边的龙椅上,迷惑不解地虚虚合拢手指。

    她刚才摆在桌子上的两个和成人拳头一样大的宝珠跟着桌子一起飞走了。

    除此之外,她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

    摄政王终于将怒火按捺下去,虽然面色还是一片铁青,总比之前眼睛冒火的模样好多了,他坐下,问道:“梁启青呢?”

    “梁大人……”说话的人低着头,“梁大人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比这更不好的消息了。

    “人是活着,死了,被抓了,叛变了,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就没有派探子去査吗?!”

    “回殿下,那片区域被楼家的人看守起来,我们的探子……进不去。”

    “废物!”摄政王简直想要再找点什么东西给砸下去,问题是桌子已经被他掀了,现在他总不能将自己的座椅也给扔下去,“天天拿着那么多的俸禄,却什么事情也办不成,朝廷养你们是做什么?”

    “臣等惶恐。”

    又是整齐划一的套词,摄政王没有从他们的语气中听到一丝一毫的惶恐来。

    对啊,对于现在只剩下两个人的大夏皇室,还有什么惶恐的必要?

    若是之前还有天下之主的名头在,现在楼家大张旗鼓的谋反,五省的中华国,属于夏家的板块上已是生生被挖出了一块来。

    大势已去,朝廷中的人都感觉到这个事实。

    现在的朝廷中,大部分都是各省豪强扶持上来的人马,暗地里忙着为自己的主子谋划利益,表面上恭敬就不错了,还管皇室两人有什么事情,至于被摄政王支持的新党,都是官职不高年轻人,还远远不够摄政王想要的势力。

    这个样子,摄政王想,他还拿什么东西来保护令儿?

    难不成真的要找已经不是一条心的大巫天宫吗?

    ***

    “以后重要的事情一开始就说知不知道?!”

    余礼白到底没有伸手去掐这位下属的脖子,毕竟短短时间中他是经历了长途救援,心如死灰,继而转变为极端兴奋,各种七上八下,最后还哭了这么大一场,就算是神明也没有什么体力了。

    “咳咳,”他尝试着清了清已经带着沙哑的嗓子,问道:“地点探明了?”

    “是的,上次天一道虚灵真人被水君送去南定省后被道和派囚禁,偷偷给天一山传了几次信,臣等想方设法将信件劫下,最后在其中找到了有关剑鞘的线索,这是臣拓印下来的副本,请大人察看。”

    神将施法,一行行字凭空出现。

    信不长,很简短,其中出现很多不知所谓的暗语,甚至读起来有些上下不通,余礼白一边腹诽天一道的通信习惯真是变得越来越古怪了,让他这个原出生天一道的人都看不懂,一边注目着最后一句。

    ——紫微长渊俱在,冰窖存矣。

    冰窖?

    ……看上去像是保存食物的地方。

    余礼白对比自己年幼年少时期在天一山上修行的记忆,实在是没有找出哪里有个地方叫做冰窖。

    况且天一山地处中原偏北,虽然山顶和所有高山一样空气寒冷白雪皑皑,但是也就是山顶那一小块吧?

    “对了,”神将又施法,空中浮现出一张线条构成的古怪图案,“随信还附有地图。”

    余礼白:“……我都告诉你了重要的事情放在前面说不知道吗?”

    神将摸摸脑袋,“是。”

    龟丞相看着相互之间交流有着极大障碍的一对上司下属,无奈叹气,只能从余礼白的衣角上下来,接着水神的话吩咐,“你想想,还有没有什么事情没说?”

    “……”神将一脸陷入深思的表情。

    而余礼白也仔细看着地图,和自己记忆中的天一山做比较。

    “这一段的起伏和入山的小路有些像啊,不过分叉的走势不对,圈了一个圆环是什么,为什么边上还标出了欧罗巴数字,这里是后山的松林么……为什么字比蚂蚁都小,而且本君还一个都不认得?!”余礼白震惊了。

    作为一个活了五百年的人……神,他自认为好歹在博闻多见上中华国没有几个人比得上,并且接受过天一道培训少掌门的地域训练,各种需要掌握学习的他曾经也很努力的去学习,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自己不认识的东西了。

    说起来地图上有一些地方写着欧罗巴数字,这不会是欧罗巴文吧?但是欧罗巴主流的文字他也认识一些,没有长成这种怪模怪样的啊?

    他伸出手,想要轻轻的触摸上那些文字。

    地图消失了。

    感觉被糊了一脸血的余礼白阴沉沉瞪向这位神将。

    神将不知道自家大人的心情,而是大声说道,“水君大人,臣又想起一件事没有禀报。”

    “……你说。”

    “臣在回来的路上,遇见花都政变楼家谋反……”

    这件事之前不是说了么,余礼白一脑门黑线。

    神将没有说完:“……攻占花都之后,有一大队士兵被派遣到、嗯,就是您之前来的那个方向。”

    “延后。”余礼白说出神将的名字。

    神将延后不明所以。

    虽然全身无力,但是余礼白还是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种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他吼完,完全忘记自己之前是怎么从季镰那边跑掉的,变为水汽直接往回蹿去了。

    远处林中。

    季镰拒绝了余礼白下属给他的各种各样的药,说实话,他的伤口在箭矢拔出后很快就愈合了,愈合的非常好,就连伤疤都没有留下,甚至和周围的皮肤浑然一色,都看不出那里不久前破了一个大洞。

    而且伤口周围还残余着各种没有抹干净的药粉,五颜六色的,想来一种药不可能有如此多的颜色,所以……余礼白时给他用上了多少药?

    不过,季镰想起自己家中堆积的有着各种名字的茶叶,想到,确实是余礼白的风格呢。

    表面不动声色的他在心里笑起来。

    还留在这里收拾残局的神将们觉得,青年看起来真的不像一个几分钟前才表白的人,镇定过头了。

    天空此时飘起来蒙蒙细雨,好在他们在树林之中,有大树遮蔽,季镰不至于又一次全身湿透。

    他伸出手接着飘落的雨丝。

    “愤怒。”他说,问犹豫站在他身后的神将,“余礼白遇到谁了?”

    神将:“……”

    他们没有长水君大人那颗能理解季少爷话的脑子啊,上一句和下一句话的联系在哪里?!

    神将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发现很不好回答,因为第一个词愤怒他不知道在说什么,后一个问句简单明了好理解但是他不知道答案。

    不过季镰也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有些疑惑。

    他喃喃:“回来了?”

    众人:???

    不远处,原本慢悠悠忙着的神将们突然一阵骚乱,季镰听着他们的喊话,才知道是有大群不知道来历的士兵向着这里靠近。

    有几个神将被揍得满头包正在和同僚哭诉。

    季镰:“……”

    怎么形容呢?莫非这就是中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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