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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大明-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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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点头绪,终于道:“哥,此事一定有着蹊跷,我这就去找大人,让他帮你将事情的真相解出来。你留在这里,不要放弃……”
“我……”熊灿想要拉住弟弟,但熊辉已经迈开了大步往外而去,显然是心意已决,他也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朝廷定罪,最终叹了口气,让自己的弟弟离开了。
杭州城,张思远在自己的府邸来回走动着,人已经派出去有七日了,照时日来推算应该能带信回来了。可是今天等了大半日了,却还不见人来。正当他不安地端起茶碗又放下,然后再次在房中踱步的时候,家中管事进来报道:“老爷,樊大人来了。”
听到这话,张思远立刻面色一紧,停下了步子:“快请。”随即又道:“不,我亲自去见他。”说着快步走了出去。在正堂处,他看到了一个挺拔而健硕的身影,忙挥手让人退下之后,他才小声地道:“樊将军怎么亲自来了?可是事情有变?”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了,事到临头,他还是不无紧张的。
“呵呵,放心吧张大人,一切都已经做成了。现在的建德已经是一片汪洋了。”樊大人转过身来对他一笑道:“原来末将是想派人来传个话就了事的,可仔细一想此事太过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就只有自己跑这一趟了。”
“樊将军高见!”张思远冲他一翘拇指:“下官佩服之致。那几人没有被当地人抓住吧?”
“放心吧,我派去的都是精明强干之人,这点小事还是容易做的,他们在今天早上就都回到我的军营之中了。”樊将军一笑道:“接下来可就要靠张大人你们了。”
“那是自然。这些天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消息传来了。我想明后天,建德那边也会将消息带了来,到时候就能把一切都归咎到那熊灿的身上了。”两人相对哈哈一笑。
“什么?竟有这等事情?”浙江巡抚严伯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这一份急件,忘形地大声道:“建德县全县都被洪水给淹了?他熊灿是做什么吃的?本官每年给他调拨的近万两银子他都拿去做什么了?居然使整个县三条主河尽数决堤,数百百姓葬身鱼腹,数万百姓没了聚所……”说到最后,他更是重重地一掌击在了桌案之上。
“大人息怒!”一众下属官员见巡抚大人发了这么大的火,都忙上前劝解道:“大人,现在灾情已经发生,再想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我们还是先绸缪一下如何帮着建德的百姓度过眼前的难关,重建家园……”
“是啊,百姓何辜啊……”听了众官员这么一说,严伯达才冷静了下来:“传我之命,立刻让浙江各府县的官员将多余的粮食运调来杭州,现在建德的百姓饿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还有那熊灿,身为一方父母官,居然使得自己治下的百姓死伤这么多,罪无可恕,立刻着人将他给我捉拿到杭州来。本官倒要问一问他,他究竟将银子花去哪里了,他这官是怎么在当的!”
当杭州的人赶到建德的时候,熊知县正和百姓一起在高坡之上建造着临时的家园,当看到那要将自己锁拿去杭州的文书时,他的脸上也并无半点惊奇,只是道:“待我再嘱咐下面的人几句吧。”在这几日里,除了每日帮着百姓救死扶伤,他就是在考虑着自己兄弟离开时的那一番话,越想越觉着他说的有道理。现在杭州的人一来,他就更确定这一点了。
虽然他自认是个君子,但却也不能让人如此欺负,使自己治下的百姓死伤无数,熊灿已经打定了主意,在进了杭州之后,一定要将真相全说出来。
绍兴府中,因为雨已经停了下来,唐枫便也从家里走了出来,来到了知府衙门。殷大洪一听是唐大人亲自到来了,忙迎了出来:“大人有什么吩咐只需派人来传个话便可,何必亲自赶来呢?”看着唐枫已经湿透的衣衫下摆,殷大洪忙说道。
“这几日来一直闷在家中,今天好不容易天气好转,当然要出来转转了。”唐枫笑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而且我这次也是特意来跟殷知府说一声的,不日我就要离开此地回京去了。对了,前几日多得殷知府派了人给我家里送了不少的菜蔬和食物,这是那些东西的银子。”唐枫说着还从袖中取出了十多两的白银。
“大人,这下官可不敢受。”殷大洪忙推辞道:“那些食物不过是下官对大人您的一点敬意,若是收了大人的银子,可就让绍兴的父老戳我的脊梁骨了。”
两人推让了一番,最终唐枫也没将银子送出去。在闲聊了几句之后,唐枫发现殷大洪有些心神不宁的,便好奇地问道:“殷知府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哎,是杭州的巡抚衙门来了命令,让我们各府县将粮仓里的粮食送去。”
“这是为的什么?”唐枫奇道。他知道经过这次的大雨,各地都多少受了灾,这官府粮仓里的粮食将有大用,怎么能送去他处呢?
“因为建德遭了灾,整个县都被淹了,百姓们总要有口吃的吧。所以巡抚大人才会下令让我们这些周边的府县帮衬一下。只是现在的情形……”殷大洪叹了一口气道。
见是这么回子事,唐枫倒也不好说什么,便也没有多问。在和他又说了几句之后,唐枫便离开了府衙,回家去了。
刚到家门前,他就看到一人急步迎了出来:“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第510章 求助
看到熊辉满身的泥泞,满脸都是憔悴的模样,唐枫觉得很是奇怪,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此焦急,便点头道:“有什么事情先进去了再说。”熊辉此时也觉着自己这个样子有些失礼,但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听唐枫一说,便跟在他背后进了里面。
张泰此时也已经闻声走了出来,一见这情形,也是一声苦笑。他作为这些人的首领,与每个人的交情都还不错,刚才熊辉来时已经将事情告诉了他,他也曾劝过熊辉,让他先清理一下自身再来见唐大人说事,但熊辉终还是没有听他的吩咐。不过对熊辉的心情张泰还是能理解的,所以他决定一旦大人怪罪熊辉,自己一定要为之说情。
不过唐枫显然并没有怪责熊辉的意思,一到了堂上坐下,便笑道:“你说说吧,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狼狈?”
“还请大人救我兄长的性命!”熊辉见唐枫过问,便立刻跪在了他的跟前,大声道。
“这是怎么说的?你兄长是什么人,现在哪里,又出了什么事情?你且将这一切都详细地说出来,这样本官才好为你兄长做主。”唐枫看一条汉子居然成了这样,心里更是觉得奇怪,就忙问道。
“是,大人且听我说来。我因得大人的体谅能休息几日,便想到了我兄长便在建德为官,就去找了他……”熊辉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我因为看出此事另有蹊跷,却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我兄长,所以才来寻大人求助!”
“是这么一回事啊,本官也才刚刚在知府衙门知道了建德水患的事情,但却不知那建德知县是你的兄长。”唐枫点头道:“此次建德水灾,死了有数百人,整个县城都被洪水淹没,你家兄长势必会受到上司衙门的责难,可若是真如你所说的,乃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的话,他的罪名就会轻上许多。不过你所说的话,也只是一面之词,很难让人完全相信啊。”说到这里,唐枫的脸上也现出了为难之色。
“大人,小的决不敢欺瞒您啊,此事确是如此,当日有许多人见到了那五百名军士……”见唐枫不肯取信自己的话,熊辉急忙辩解道。但他的话却被唐枫打断了:“对你的叙述,本官是可以相信的,不过只是本官信你却未必有用,毕竟这是浙江内部的事情,我锦衣卫的手再长也管不了这事啊。而且那五百官兵若也已经葬身水底,那事情可就是另一说了。”
“大人,在出事的当晚,小的仔细地搜寻过,连一名幸存的官兵都没有找到,若不是他们早一步离开了,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这倒是一个疑点……”唐枫点了点头:“不过要我插手查此事,却还有些为难,我毕竟只是在浙江境内休养,可不是来办事的……”话说到这里,唐枫突然想到了自己离开京城的时候皇帝给自己的那道圣旨,自己来到家乡后就把此事给忘了个干净,现在是不是能以此为凭介入这次建德的事情。只看这里有官兵的身影,便能猜出这次的事情与官府脱不了干系,现在死了数百名无辜的百姓,若是真有人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做下此事,自己断不能饶了他。
见唐风发说得含糊,熊辉大惊,当他想要抬头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唐枫在那沉思了起来,一时间他也不敢开口打扰了大人的思绪。好半晌后,唐枫才道:“事情有着蹊跷,我身为朝廷官员就有责任为死去的百姓讨还一个公道,我就查一查吧。”
“多谢大人!”熊辉见大人改了口,喜得一个头就磕了下去。
唐枫道:“你且起来吧,现在还不忙谢我,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可不是你说上几句就能定下来的,要是问题真出在你兄长的身上,那么我也不会留情的。当然,若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我不但要救你兄长,也要让那人付出自己的代价。”
“是,卑职明白!”熊辉忙说道:“只要大人肯查一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不过此事你却是不能再出手查了,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哪也不许去。”唐枫将话说到了前面:“你和你兄长乃是至亲,我不想落人口实。”对这一点,熊辉虽然心里不愿,却也只能听从了。唐枫见他答应了下来,便又吩咐道:“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的兄弟们去做吧,你好好地洗个澡,休息一下,静等消息吧。”
知道唐枫这是让自己避嫌,熊辉便在那又磕了个头后,领命退了出去。见他离开之后,唐枫才看向了外面道:“张泰,你怎么看此事。”他知道张泰此时必在外面候着。
张泰闻声走了进来,恭声道:“回大人的话,我刚才听了熊辉的话后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没有大人所想的那样细。不过以我多年所见的事来分析,这事情必然不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啊?”唐枫当着张泰的面,有些话就可以直说了:“五百官兵,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岂是一个小人物能调得动的?我们若是真要插手此事的话,要得罪的人可不少。说不定又是一次山东的案子的重演,但这一次我却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可用,浙江也没有象山东那样乱了起来。”唐枫叹了口气道。
“那大人打算怎么做?”张泰刚才没想这么多,现在一听唐枫这么一说,也开始担心了起来,忙问道:“是否应该找谭千户他们帮忙?”
“暂时还不能找他们,谁知道他们与此事有没有关系呢?此事只有我们自己先暗中查察,待到事情有了眉目之后,再通过其他手段求得支援。”
“大人打算怎么做?”张泰忙问道,为了自家的兄弟,他是不会怕做事的。
赞许地一点头,唐枫才道:“下令让那些现在各处的人都回来,再派几名机灵的兄弟乔装前往建德,去那探一个究竟,看看当日的事情是不是如熊辉所说的那样。”
“大人您怀疑熊辉的话?”张泰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事关他的兄长,我有不敢肯定他说的一定是实话。若想要帮助他们,首先就要确定他们是值得帮的。然后再是想办法怎么帮助他们。”
“是,卑职这就命人去建德查探消息。”
“不光是建德,杭州那边也要派了人去看着,我想那熊县令应该已经被拿,送去杭州问罪了。若是他们心里有鬼的话,熊县令这一去只怕是九死一生,所以我们的人要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毕竟他是此事的关键所在,在公在私都不能有什么差错。”唐枫继续吩咐道。
“好,卑职这就照吩咐去做。”张泰一拱手,就快步往外而去。
唐枫发了会呆,最后自嘲地一笑:“看来我也是个柯南式的人物了,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出一些事情。原来只当除了白莲教我就可以轻松下来了,没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杭州,巡抚衙门。熊灿衣衫不整,神情委顿地被人带了进去。他在建德出事之后身心皆疲,现在又一路被押送到了杭州,颠簸了一段时间,人早就没有精神了。被人半拉半抬地送进了衙门的二堂,听到上面点到自己的姓名,熊灿才勉强振作起了精神答话。
“熊灿你可知罪?”严伯达满脸严肃地看向了他大声问道,他的下面坐着浙江的一众官员,每个人都神情严肃,但他们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下官见过巡抚大人……”直到这个时候,熊灿才发现问自己话的是巡抚大人,而不是自己在路上所猜想的知府大人。要知道建德是归杭州府所管,一般来说出了事情总是由顶头的上司来发落的,可没有想到这次跳了好几级,这让熊灿心里一惊,连上面的人在对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啪!”惊堂木重重地一拍,这才将出神的熊灿给叫醒了过来:“大胆熊灿,本官问你话竟敢装聋作哑,你当本官不敢动你吗?”
“下官不敢……”熊灿忙再次拱手道。
“本官问你,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身犯何罪!”熊灿早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应对,所以张口便道。
“不知身犯何罪?本官问你,你建德被洪水所淹,无数百姓身死,家园不保,你这个一县父母官就不用担责吗?”严伯达见他居然如此说话,心里一怒,寒声道。
“此事下官确是有责任,但真正的罪过却不在我……”
“罪不在你?本官下拨与你建德县的修堤银子你拿去了哪里,居然让河堤决口?此事罪不在你,又在何人?”
“大人,您拨下的那几千两银子,只够我建德修缮其中两条大堤的,可我县内有三处河流,实在是无法兼顾啊。”
“几千两?本官记得很是清楚,今年一年给你们建德一共拨下了一万三千两白银,你居然敢在这里说是几千两?”严伯达怒道。
第511章 有口难辩
听到严伯达说到拨给的银子数量,熊灿面色陡然一变:“怎么回事?二月里我只收到了由知府衙门拨与我建德的七千六百两银子,可巡抚大人却说给我们拨了一万三千两。那其他的六千多两银子去了何处?”见他愣怔在了那里,严伯达冷哼了一声:“怎么,你无话可说了吧?没想到你居然连修缮河堤的工程款项也贪进了自己的腰包,这次你建德遭此大灾,不是你之过,还有谁担此罪责?”
“大人容禀,下官实在只是收到了七千六百两的修堤款项……”熊灿听严伯达这么说话,才从适才的震惊里走了出来,忙开声强辩道。
但他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头:“熊县令,到了这个时候你再抵赖是不是太也迟了些?若不是你克扣下了修河款项,这建德的河堤如何会被毁去?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强词狡辩,莫非真当巡抚大人好欺不成?”正是张思远在那里开腔了。
“我……”熊灿被人一口咬定自己贪墨了修河款项,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呼哧喘着气:“大人,下官冤枉哪……”最后他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冤枉?那死在洪水之下的无辜百姓又找哪个喊冤去?”张思远咄咄逼人地问道:“你身为一县之长,不但不思为民做主,反而害得治下百姓家破人亡,你还有脸说自己冤枉?你看看我浙江境内的其他府县,一样的修河款子,有的还不如你建德,何以单独就你建德一县出了如此祸事?你能说出过理由来吗?还不是因为你将朝廷下拨的音量给私吞造成的?现在大人看在你是有官位在身的人还能与你说话,若是再不肯认罪,巡抚大人这就可以削去你的官职,投进牢中严刑拷问!”
这一番话,直把熊灿想说的辩解之言都给逼了回去,他只是站在那里喃喃地道:“下官冤枉,下官有下情呈报……”
“你说,看你还能编出什么理由来!”严伯达看了一眼张思远后说道。
“大人,即便是只有七千多两银子,我建德的河堤虽然危险却依然能守住。”熊灿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便将发生在当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当那大堤溃决的时候,是由那些突然赶至的官兵守在那里的?”严伯达奇道。
“正是,因为那带头的将领王万春一再要求,下官才带了人返回县衙。可谁想到了夜间,那边的大堤就溃决了……”熊灿惨声道。
“居然有这许多的官兵去了你建德,而这么多人居然守不住这么一条堤坝,这事情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张思远冷笑了一声道:“他们可曾说自己是哪里来的吗?”
“那王将军说自己乃是杭州来的……”虽然回答了这个问题,但熊灿的心里一阵的不塌实,似乎这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果然听了他的话后,堂上的一众官员都露出了不信的神情,那张思远更是直接说道:“一派胡言!我杭州城自己也遇到了洪水的侵害,直到前日雨势小了一些才使官兵们休息一下,可派不出一兵一卒去你建德。此事不单是本官,就是堂上的任何一个大人都是可以做证的。”
“什么?”熊灿吃惊地叫了起来,但当他看向堂上所有人的时候,在他们的眼中都看到了不信和怀疑。“这是怎么一回事?那那些官兵又是什么人?”
“怎么?无法自圆其说了吗?那就让本官来帮你回答吧。你因为私吞了修堤的款项,至使建德一县被淹,因为怕上官问罪,便在这里编出了这么一个谎言,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了自己所编造出来的什么官兵的身上,希望能蒙混过关。熊灿啊熊灿,你真当这天下人人都是傻子吗,会被你这一番谎言所蒙蔽?”张思远面带鄙夷地说道。
严伯达也道:“到了这个时候,熊灿你还不肯伏罪吗?”
“大人,下官冤枉啊……当日确是有那五百官兵突然到来,下官才会……”熊灿还想分辩,却被一声粗大的嗓门给压了下去:“放你娘的屁,老子手下从来就没有一个叫什么王万春的将官,你编故事也他娘给我编圆了些!本指挥和手下的儿郎们可不是你随便可以嫁祸的!”说话的乃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他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几步来到了熊灿的跟前,冲他举起了饭钵大的拳头:“再敢胡言说我们官兵,老子就将你活活打杀了。”
“樊大人稍安勿燥。”见那大汉发怒,严伯达脸色一沉劝道:“在本官面前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动粗,这才何体统?”
“是,大人。”那大汉退了一步,恭声道。但随后他又不服气地道:“可是他这么说我们,我这个当指挥使的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严伯达没有去理会他,而是看向了熊灿:“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你编造出来的谎言已经被人当场揭穿,你还不肯承认罪责吗?”
“下官……”熊灿这个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有口难辩,虽然他说的都是实情,可在场的人却全不相信。这时候他心里已经更确定这是有人在暗中害自己了,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这么做,是那个布政使张大人,是这个跳出来的指挥使樊大人,还是其他人?
见他沉默了下来,严伯达便又是一声冷哼:“别以为什么不说本官就拿你没办法。虽然你现在有着功名和官位在身,本官不能拿你怎么样。但你犯下如此大罪,这功名和官位去掉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坦白了吧。”|
“大哥,我现在就去找唐大人,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兄弟熊辉离开前说的话再次回响在了熊灿的耳边:“现在我只有相信他了。”拿定了这个主意,熊灿只是摇头:“巡抚大人,下官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还请大人明查!”
“你……”严伯达被他这句话气得差点破口骂人,手一挥道:“来人,将他给我投进大牢,待本官上禀朝廷,开革了他的官职和功名再问他!”虽然一者是七品县令,一者是手握一省大权,从一品的巡抚,但是只要县令还是官员,巡抚也不好对他太过分了。
看着人被带了下去,张思远心里也算是舒了一口气,虽然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当熊灿提到那修堤银子的时候,他还是紧张了一阵。好在巡抚大人因为先入为主,对他的话全不肯信,不然事情可就有麻烦了。
“张大人……”一声有些不耐烦的称呼传入耳中,才使张思远反应过来,他急忙抬头,发现是严伯达在叫自己,便道:“敢问大人有何吩咐?”
“张大人,这让其他府县筹措粮食的命令已经下达了有几日了,你可曾收到粮食了吗?”严伯达又将之前的问题问了一遍,他想不通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心不在焉。
“回大人的话,除了萧山县送上了五百石粮食,其他府县都还不曾送来粮食。”
“怎么只有五百石?”严伯达不满地说道。
“大人,其他几处府县虽然未遭洪水之灾,但连日来暴雨如注,今年的收成也必然大减,那些官员怎么肯将库中的粮食交出来呢?他们还要留着给自己当地的百姓呢。”
“这个……”严伯达之前下这令时倒确是忘了这一节,现在听张思远这么一说才想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其他各府的粮食不能送来,那建德县的百姓该如何过活?难道要他们统统饿死吗?还是让他们离乡背井地去做那流民?”
“大人,我杭州府还有几千石的粮食,但那只是杯水车薪,可解不了那里数万百姓的燃眉之急啊。”杭州知府蒙海刚也苦笑着说道:“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现在又遭了这么一场大灾难,恐怕我浙江今年是不会有太多余粮了。以下官之见,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他省买粮?”
“去他省买粮?这银子该去哪里凑?而且其他诸省近年来也是屡遭灾难,想从他们那里买粮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吧?”张思远也苦着张脸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难道真要看着建德的百姓饿死不成?到那时不光是他熊灿,便是你我都会被朝廷严惩!甚至可能引发了民变,到时候不用朝廷办我们,我们就九死一生了。山东一事尚在眼前,我们不能不慎啊。”严伯达担忧地道。
张思远见时机已到,便决定将自己早定下的计策说出来:“大人,其实要说起来,我们倒也还没到那一步,我们还是有办法筹措到粮食的。”
“什么办法?”严伯达忙问道。
“浙江一地多富商,他们家中无论是钱财还是粮食都很是丰足,只要我们官府能从中做保,让建德的灾民问他们借粮,这次的难关要过也不是很难。”
“张大人好主意啊,下官以为这个办法正是解眼下危难的最佳主意了,我们官府既然无法拿出这么多粮食,何不动用民间的财富呢?只要巡抚大人开了口,他们一定不会推脱的。”那蒙海刚也在旁帮衬着道。
见两名下属都这么说了严伯达还真有些意动了,在呆了一下之后,他终于道:“那就先找他们谈一谈吧,看他们肯拿出多少粮食和银子来,还有他们有什么要求……”
见巡抚大人答应了下来,张思远和蒙海刚暗地里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第512章 威胁
自严伯达那里达成所想之后,张思远当即就回了自己的布政司衙门,一进到内堂他就吩咐道:“来人,赶快去城西丁老爷的家中说上一声,就说我有事情要与他商量。”
“大人,丁老爷已经在客堂等候多时了。”张思远身边的亲信师爷耿师爷听到他的吩咐之后,忙上来禀报道。
“他已经等在这里了?”张思远为之一愣,随即便想到了:“想必是建德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这是急着来让本官兑现之前的诺言啊。好,本官这就去见他。”说着也不换身上的官服,张思远抬脚就来到了客堂之上。
这布政司衙门前面是衙门,后面则是张思远的住处,这客堂则位于两者之间,是一个很是宽阔的所在。那丁伴程正坐在那里喝着已经半温的茶水,看上去并不急切,可一见到张大人出现,他还是一下就站起了身来:“草民见过张大人。”
“你怎么不请自来了?若是被有心人察觉到什么的话,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打发了外面的家人离开后,张思远很是不满地说道:“事情已经成了,你就不能再忍上一下吗?”
“大人,我已经忍了好几个月了,我忍得,那些粮食和银子可忍不得啊。”丁伴程苦笑着道:“不过大人但请放心,我此来很是低调,不是刻意盯着您这里,是不会有人注意的。而在这杭州城里又有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来盯着布政使大人的府邸呢。”
“好啦,恭维的话就不要多说了。”张思远哼了一声:“你的那些粮食和种子都准备好了?那就好,适才我已经在巡抚大人那里讨来了这份差事,这建德的灾民今后的需要就由你们商人来负责,我们官府会从中做保,到时候你就能赚上一大笔了。”
“大人,这粮食我早就准备妥当了,可这来年的粮种却出了些岔子……”丁伴程突然为难地说道:“您也知道因为某个人我们的行动一拖再拖,那粮种受了霉都抽了出来,现在小的手上可没有那么多的粮种了。”
“什么?你怎么办事的,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张思远瞪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就让些利出来让其他人赚吧,反正这好处也不是你一人全能吃得下的。”
丁伴程并没有象以前那样恭敬地答应下来,而是在那喝了一口茶,然后静静地看着张思远。见他这副样子,张思远心里有些不安了起来:“你怎么这副表情,又不是本官不让你将粮种卖与那些人,是你没有粮种,怪得谁来?成不成你说一句话啊。”
“张大人,真是看不出您这河都还没有过呢,就想着要拆桥了啊。”丁伴程的脸上满是讥诮的笑容:“将事情一拖再拖的是你,现在让我将利益让给其他人的也是你,你真当我丁某人好欺不成?”
“你!”张思远见他突然如此放肆,脸色陡然一沉,但同时他的心里已经感觉到这其中有些不对了,这个丁伴程哪来的这么大胆子和自己这么说话,他一定是有什么凭恃才敢这样的。这念头一生,使得张思远将怒气压了一压,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你想如何?”
“有一件事情大人您是不知道吧,我那里粮种虽然不足,可那桑苗却有不少……”
“你想让百姓明年改种桑苗?那可不行,这些百姓也是不会答应的,那里可是他们赖以为生的田地,向来只种稻米,岂会种那桑苗?”张思远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一口回绝。
“大人,这可由不得他们了。”丁伴程呵呵一笑道:“您不是说了吗,由官府出面我将今年度日的粮食借给他们,我却想变上一变,这粮食我还是给他们,但不是借,而是换!用我手中的粮食,换取他们的土地。当然,他们也不会失去赖以为生的土地,那些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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