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帝女风华-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太聪明的女人不好养。”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用了另一方式表达着他的想法,南宫霓抬头又看了他一眼,问:“既然知道父皇有问题,你为何不用其它的方式?”
“其实,我本意是想让玉昭仪真的怀孕的,只是,不小心又知道了越皇的秘密,所以便临时改成假孕了。”有了地宫,凰宫里似乎早已没有秘密,他只是无意中听到了这样的秘密,不利用起来,似乎也不是他的风格。
“让玉昭仪假孕太冒险,若被硕妃发现真相,别说扳不倒她,可能连你的人也得赔进去。”
闻声,他又笑了,声音淡淡柔柔,似羽毛落进了她的心:“只要赔的不是你,我的人,赔谁都无所谓。”
愕然听到这样的话,南宫霓下意识地抬头看他,他的眼神,浩淼如烟,氤氲着雾气,却灼灼生辉。南宫霓看着看着便有些痴,正不知如此反应,他却突然咧嘴一笑,臭美道:“不太感动喔!我就是这么的帅。”
“燕十一,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不悦地回头,燕礼表情有点臭:“能换个问题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原因了?是你不相信而已。”
“你喜欢我什么?”
是了,他说过了,而且不止说过一次,他说,他喜欢她。可是,为什么喜欢她?她从前甚至从未正眼看过他,他怎么就能喜欢她了呢?而且,还喜欢得这么让人‘难忘’。
“什么都喜欢。”
说这话的时候,燕礼的表情很温柔,笑笑的眸底,是深情无悔的笃定与坚持,南宫霓看着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心慌的感觉又来了,心跳的速度又快了,可是,他的眼睛让她觉得,他说的,好像是真的。
“要是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呢?”
“我不嫌弃你。”
“……”
只一句话,南宫霓终于忍不住又抽了。
见过臭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这厮的脸皮还敢再厚一点不?
**
幽暗内室,一灯如豆。
不甚明朗的室内,静静坐了两个人,一个神色冷凝,一个表情莫测。
“煜儿,你到底怎么想的?那个女人走了就走了,你还接她回来?”位于上座,安宁侯夫人满面愁容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这门亲事,她已是费尽心机,好容易盼到儿媳被逼走,没想到又屡次三番被自己的儿子接回。想一想接下来安宁侯府可能会遭遇的各种问题,安宁侯夫人是急得口唇生疮,夜不能寐。
玄明煜不动声色,波澜不惊道:“母亲,她若是就这么走了,孩儿的名声也不好听。”
“可你接她回来要怎么办?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万一让皇上知道了,下一次李公公传来的可就不会是口谕,而是掉脑袋的圣旨了。煜儿啊!母亲知道你和那江氏鹣鲽情深,感情很好,可感情再好你也得看看眼前的形势啊!为了一个女人,把全家人的命都搭上不值当啊!”
以往,安宁侯夫人也是挺中意江蝶月这个儿媳妇的,可是,这一次赐婚,甚至闹到她亲自跟江蝶月下跪,做为当家主母,安宁侯夫人要说心中无怨,那也是假的。是以,知道江蝶月离家不归,她还庆幸了许久,不想,才高兴了三日,人又被接了回来,一想到这里,安宁侯夫人便是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母亲,她若不肯一哭二闹三上吊,孩儿恐怕还不好安置她。可现在,她越是闹的凶,孩子的胜算就越大。”漫不经心地开口,玄明煜的神情不辩喜怒,唯有一双暗眸寒光点点,透着汹涌难平的激昂杀气。
见他神色肃杀,安宁侯夫人眼前一亮:“喔!这么说,煜儿你已有对策?”
“母亲稍安勿燥,就在今夜……”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闻声,玄明煜抿唇不语,只是挥手立刀,冷冷在脖子处做了个割喉的动作。他从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只是平时表现得善良想为自己留个好名声,只是,如若有人想破坏他的‘形象’,就算是他深爱着的女人,他也不允。
“煜儿,你……”
第九十五章:福兮祸兮
静谥的卧室内,江蝶月因头疼而微蹙着眉头,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百灵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似想要劝她,但动了动唇,终只是问了一句:“少夫人,夜深了,您要休息吗?”
自那日出了事,燕礼便将原本要拨给南宫霓的百灵和杜鹃留在了江蝶月的身边,一来,是为了盯着她的动静,二来,也是保护她的安全。
一开始的时候,江蝶月对这两丫头还有些不放心,不过,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两个丫头虽不是她的亲信,但也绝对可以相信,是以,在回安宁侯府的时候,她便特意将她俩带了回来。
“百灵,杜鹃呢?”早先,江蝶月让杜鹃出府给燕礼带个口信儿,只是,从下午出门了便不见人回来,是以,江蝶月也等得有些心急。
“杜鹃出去有一阵儿了,只是不见回来。”百灵小心地回复着,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江蝶月的神情。她是个机灵的丫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从宫里拨到了宫外,可是,比起里宫里的生活,她其实更喜欢宫外的自由自在,是以,能得机会伺候一个不算刻薄的主子,她也很开心,是以,在服侍江蝶月的时候,也就特别的用心了。
“世子呢?在不在府上?”
“在的,方才还听说去了老夫人那里,许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在商量着吧!”
百灵的一句话,似又触到了江蝶月的痛处,她美眸微沉,黯然道:“是啊!这府上,紧要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呢!”
“少夫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头疼罢了,睡一会儿兴许便好了。”
“那我扶您去休息。”百灵很主动地过来服侍她,但江蝶月只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去外面守着,世子若是回来了,便马上进来来叫我。”
“是,少夫人。”
声落,百灵乖巧地退了出去,江蝶月虚虚回眸,眯着眼又看了一眼那空落落的大床,这才心事重重地走了过去。和衣而卧,她竟是连更衣的心情都没有,只是,方要闭上眼小憩一阵,那原本已出门守着的百灵,却又急急地推门而入。
“少夫人,世子回来了。”
闻声,江蝶月自床上坐起,惊喜道:“回来了吗?快,扶我起来。”
快步上前,百灵很是利索地扶了江蝶月下床,正要帮她整理整理仪容,玄明煜低沉而暗哑的声音,却已自房内悠然响起:“蝶儿,你怎么还没睡?”
身子一软,江蝶月依进他怀里,柔声道:“相公,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傻蝶儿,若我一夜不归,你岂不是要等我一夜?”
她轻叹着摇着,委屈道:“相公,能陪着你这样日夜厮守的日子已不多,就算多等一夜,又何妨。”
“怎么又说这种丧气话,我不是答应过你了么?就算我娶了二公主,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最重要的。”事到如今,玄明煜已是骗都懒得再骗她了,以往,他还会告诉她不会娶二公主,可是,经过上一次以死相逼的事情之后,他已再不提宁死不娶的话了。
略有些失望,但江蝶月依然柔声而语,虽不真心,却也并未将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相公,你对我真好。”
“蝶儿,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相公……”
似是感动,她偎得更近,他亦双手圈她在怀中,貌似深情地扶着她的发。两人各怀心思,却要装那深情无悔,未过多久,江蝶月便已装不下去,只在他怀中动了动身子,羞赧问道:“相公,夜深了,我服侍你歇了吧!”
轻轻地将她推出怀抱,玄明煜深情地看着江蝶月,抱歉道:“对不起了蝶儿,我一会儿还有要事要与父亲商议,回来只为看你一眼。”
“相公,什么事情这么紧要,都不让人休息了?”
“军务,滨州剿匪之事。”
听到是此要事,江蝶月也未再多问,只温顺道:“即是如此紧要之事,蝶儿也不好留你,相公,早去早回啊!”
“你先睡吧!不要等我。”
“嗯!”
送走了玄明煜,江蝶月始终觉得有些奇怪,为玄明煜有态度,也为这安宁侯府的平静。按理说,她出府三日不归,纵然是被接了回来,也会有闲言碎语,但,府上居然未听到一个下人嚼她的舌根子。更不说安宁侯和老夫人了,甚至就连自己的亲妹妹江明月也未曾过来问她一句不对。是大家都变得宽容了么?为什么她觉得大家的反应很不对劲?
娥黛轻拧,江蝶月凝眸而思,正想得入神,突听得室外又是一阵人声嘈杂。紧跟着,便是玄明煜的帖身丫环冬苹呼天呛地地冲进了江蝶月的卧房:“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府上来了刺客。”
一听说有刺客入府,江蝶月也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什么?怎么会有刺客?伤着谁了没有?”
“侯爷好像受了点轻伤。”
“那世子呢?”
听到江蝶月问起玄明煜,冬苹惨白着脸,哭道:“少夫人,奴婢听说世子为了保护侯爷受了重伤,流了好多血。是冬芸姐姐让奴婢来禀报少夫人的,少夫人,您快去看看世子吧!”
闻声,江蝶月脚下一软,要不是百灵扶得快,她差一点便直接倒到了地上:“世子受伤了?重伤?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生与死的面前,什么爱,什么恨,什么怨,什么憎都不重要了,江蝶月满脑子都是玄明煜伤重流血不止的模样,她抖了抖唇,却只能凌乱而慌张地重复着那样苍白语言,一遍又一遍。
猛地,百灵紧抓过江蝶月的手,沉声道:“少夫人,您要冷静,越是这样的情况下,您就越不能乱啊!”
江蝶月摇头,泪水四溢:“冷静,我怎么冷静得起来,我要去看他,去看他……”
“少夫人,您现在就算是过去也帮不上世子什么,况且,刺客还不知道走没走,您就这么过去了,万一误伤了您怎么办?”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了。”纵然被他伤了心,可毕竟是同床共枕过的人,她虽然恨他,却也依然爱他。就算是南宫霓提出要毁了玄家她都认了,却只要求留他一条性命,可如今,竟是连这个也不肯成全她么?
他受伤了,他受伤了……
百灵见她已方寸大乱,自知再劝无闪,于是灵机一动又道:“少夫人,既然世子伤的那么重,是不是应该先请大夫?”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江蝶月终于在百灵的暗示下找回了几分理智,她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百灵一眼,忽而对冬苹道:“百灵说的对,快去请大夫啊!”
“少夫人,冬芸姐姐已经去请大夫了,您还是先跟我一起去看看世子吧!”冬苹似是有备而来,问什么答什么,滴水不漏,可她越是这样,江蝶月的心便越发的冷,有些本不该怀疑的东西,不经思索,便已在脑中自动生成。
见江蝶月不说话,百灵靠了过来,道:“冬苹姐姐,你应该还得去通知老夫人和其它人,少夫人便交给我来照顾吧!”
“不用了,其它人都已经通知过了。”
说得太急,就连冬苹自己都不自己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百灵眸光一转,故做惊讶道:“啊!都通知过了?那是最后才通知的少夫人么?”
一听这话,冬苹脸色一变,忙看着江蝶月摆手道:“不是,不是,只是说顺路都通知过了。少夫人的院子远,所以来的晚了点。”
顺路?院子远?
做为长房,玄明煜所住的院子是个居中的位置,再怎么说也和那个远字沾不上关系,沉了沉脸,江蝶月忽而收起了眼泪,冷声而问:“冬苹,侯爷和世子是在哪里出的事?”
“在侯爷的书房。”
玄明煜做为长子,离一家之主的院子是最近的,从那边过来,第一个院子就是这里,而且,她们在中间的位置,顺路而来,怎么就顺了个最后才通知到?怎么说也好像有些说不顺。
担忧还在,只是再不若之前那般方寸大乱。想了想,她忽而又道:“月儿睡得早,怕是还不知道她姐夫出了事,冬苹,也去通知一下明月吧,就说让她快点来。”
“是,少夫人。”冬苹似有些犹豫,但迫于江蝶月的压力,还是点头应了下来,而后,很快便朝着江明月所居飞奔而去。
亲眼看着冬苹离开,江蝶月又神思游离了一阵,脑子里千万种可能在徘徊,但却没有一种是好的。心里很苦,一种悲凉的感觉瞬间油然而生,江蝶月抿着唇,复又转身深深地看了百灵一眼后,方才下定决心道:“百灵,咱们去看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无论真相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残酷,她至少该去看看的,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受了伤,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还能让她更失望。
刺客么?真的是来了刺客么?
第九十六章:心如死灰
不算慌乱地去了安宁侯的书房,尚未靠近,已听到安宁侯夫人的哭声震天,本还迟疑着的江蝶月,这下已是彻底地慌了神。
顾不上再多想,她下意识地迈开脚步,方跑了几小步,一个纤瘦的人影,突然冲出人群,死死地挡在了她的身前:“少夫人,不可。”
“杜鹃,你什么回来的?”
“少夫人,你先跟我来,呆会儿奴婢再好好跟您解释。”
“不行,我要去看看世子,他……”
“少夫人,您还不懂么?世子不会有事的,有事的只会是您。”
“什么?我……”
江蝶月的话未说完,身后又传来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杜鹃反应快,当时便拉着江蝶月直接钻进了不远处的花丛里。紧跟着,便是百灵刻意高扬的声音:“少夫人,您慢点儿,慢点儿走啊!”
“少夫人,世子不会有事的。”
“少夫人……”
不明所以,江蝶月怒气横生,正待挣脱杜鹃的钳制,却听她又小声地提醒她道:“少夫人,您看那边。”
下意识地扭头,江蝶月顺着杜鹃所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似看到了两个纤瘦的身影正朝着书房而去。一个是江明月,一个是玄明煜的丫环冬苹。
“冬苹,姐夫真的受伤了吗?”
江明月睡得早,是迷迷糊糊被一些奇怪的声音叫醒的,本还发了一通脾气,可听到玄明煜受伤的消息后,她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匆匆赶到这里。老远便听到了哭声,江明月也心慌着,脚下走的也就更急了。
冬苹小跑着跟在江明月的身后,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应道:“是啊月姑娘,世子受伤了,还挺重。”
“伤哪里了?伤的重吗?请大夫了吗?”
“请了,早就请了的。”
听到请了大夫,江明月似是松了一口气,可又想到方才冬苹说玄明煜伤的很重,一时着急,口气也便越来越恶劣:“没用的奴才,连主子都照顾不好,留你们还有什么……呃……呃……”
话,只说了一半,江明月只觉心口一疼,待低下头去,只见胸口上插着一只不知打哪儿来的黑色箭失。起初,心口上只有一支箭的,紧接着,一支又一支,穿过她的心口,小腹,腰间,还有脖颈,甚至连手脚上都一个接一个的冒出了箭头。
看着自己身上越来越多的箭,有那么一瞬,江明月头脑空白,直到她因剧痛而回过神来,她才慌乱地伸出双手,倒地的同时,亦只能用鲜血淋漓的双手,虚虚地抓住冬苹那衣衫的一角。
布锦撕裂的声音,在暗夜中回响,伴着冬苹惊惶的惨叫声,回荡在夜空中,渗得人心慌慌!
“啊!啊!杀人啦……啊,有刺客,有刺客……”
冬苹的惨叫声中,不知从何处突然便涌出了大批的侍卫,那些侍卫一涌而上,很快便与那伤人的刺客纠缠起来,以多敌少,很快,那刺客便落了下风,想要逃走,却被众人死死缠住,最终,乱刀砍死……
那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江蝶月躲在花丛里,看着满地的鲜血,和妹妹血肉模糊的身体,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似回流到了脑海里。
她震颤着不能自已,却被百灵和杜鹃强行拖了出去,连拉带拽地将她架到了书房的门口,当她软倒在江明月的身边,她那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扑簌簌流了下来。
“月儿,月儿……”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江蝶月的衣,她看着血泊中的江明月,看着她欲言又止,想说话却只能从嘴里不停地冒出带泡的鲜血时,她所有对她的怨,对她的恨都消失于无形,只剩下满心的凄凉,为了她的死,也为了自己的生。
如若方才她还在恼怒于百灵和杜鹃的话,那么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如果不是她们方才及时拉住了自己,那么,现在跪在这里的,该是江明月,而躺在那里吐血的人,应该是自己。
想哭,所以她流了泪,只是,面对着已奄奄一息的亲妹妹,她却觉得,在这里,最没有资格流眼泪的人就是她自己。如果,不是她嫁给了玄明煜,如果不是她带她来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她给了她趁虚而入的机会,或者,一切都还来得及。只是现在,后悔已成这世上最无用的事,而她能做的,唯有紧紧抱着妹妹越来越冷的身体,血泪交融,心如死灰……
一直躲在书房里的人,终于陆陆续续出来了,一个,两个,三个……很多很多个。
不是说安宁侯受了轻伤么?难道那包扎着的手指头,便是冬苹所指的轻伤?不是说玄明煜受了重伤么?那臂上的一点血痕,便是指重伤?不是说安宁侯夫人哭得死去活来么?那她的脸上,为什么没有眼泪?还有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看到自己抱着满身是血的江明月的时候,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表情?
呵呵!讽刺,真的很讽刺。
有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之味,扑在江蝶月的脸上,针刺一般的疼,她闭目,强忍着悲伤不让呜咽之声溢出唇齿,她还不傻,至少,还没傻到什么也分不清。
既然大家都在做戏,那她也该好好配合,吸了吸鼻水,她准备好充足的眼泪,突然便疯魔了一般,扑向了玄明煜:“相公,快找大夫,救救月儿,救救我的月儿。”
“蝶儿,月儿她已经去了,你工节哀顺…便……”
未料到会是眼前这番景象,玄明煜愣愣地看着怀中的人儿,方要出声安慰,却突然感觉手臂上的伤口被她狠狠抓住,又揉又掐。
“没有,没有,你看她的手还是热的,真的,她还活着,还活着的。”江蝶月大哭着,趁机用力地抓着他臂上的伤口,直到手心里粘腻着全是鲜红的血。她知道他疼,可是,不疼她又何必去捏,她狂乱地哭着,手劲用得更大,直到玄明煜终于再撑不住哀叫出声,她却始终不肯停手。
“少夫人,您快放开世子,世子受伤了啊!”配合着江蝶月,百灵作势去扯着江蝶月手,纠缠间,只让江蝶月的手,越抓越紧。
“少夫人,少夫人……”
杜鹃也来劝着,只是下手过轻,根本就扯不开江蝶月的人。玄明煜疼得额心冒着冷汗,却又强装痴情,不肯对江蝶月动手,看着他因剧痛而变得面孔扭曲,江蝶月的心,亦在狠狠淌着血。
“相公,你告诉我,月儿没有死,她没有死对不对?”
江蝶月瞪大了眼,神情狰狞可怖,就像个疯子,一个真真正正的疯婆子。
她曾恨过江明月,因为她觊觎自己男人,还妄想加害自己。可是,她就算是恨,也没想过要让她死得这样惨,更何况,看到她的死相,江蝶月就想到了自己。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其实已经死了,和江明月一起死在了这乱箭之下,而且死不瞑目。
所以,她要置问他,她要折磨他,她要让他生不如死……
“蝶儿,你别这样,你这样月儿也会去的不安心。”
疼得钻心,可玄明煜还是咬牙忍住了,他一直都在扮演着痴情的丈夫,这个时候,更不能让外人看出他的无情。更何况,事情的发展已脱离了他的预计,该死的人没有死,不该死的人却死了,他得先安抚好江蝶月,再想想其它补救的办法。
“相公,你救救月儿好不好?好不好?”
她的眼泪是真的,她的乞求也是真的,只是,当她看清玄明煜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厌恶,她终于又明白了一个事实。也许,不止是江明月,就算是对自己,这个男人也可能从不曾付出过真心。
他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
“你不要再这样了,她真的已经死了,死了……”
泪,滑落在侧,她盯着他的眼,忽而有些神经质地问:“相公,月儿死了是吗?那么,是谁杀了月儿?是谁?”
她的眼神让玄明煜有些心虚,他别开了头,求救似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几乎在同时,安宁侯夫人突然出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江蝶月的脸上,已赫然印上了发红的五个手指印。
冷冷而立,安宁侯夫人满面寒霜:“江蝶月,你发什么疯,看不到是刺客杀的人吗?你快点放手,你伤着煜儿了你不知道吗?”
闻声,江蝶月猛地松开了还紧掐着玄明煜伤处的手,一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一手揪着玄明煜的衣衫,万分惶恐道:“相公,相公你受伤了吗?在哪里,在哪里?你会不会也死掉?像月儿一样,被乱箭射死,像那个刺客一样,被乱刀砍死,相公,相公你会死吗?会吗,会吗?”
“蝶儿,你冷静点,我没事。”
“相公,你没事吗?真的没事?”
“真的。”
戏演够了,该收手了,江蝶月流着泪,痛苦地跌坐回江明月的身边,听是抬眸的瞬间,却用一种近乎于死亡的眼神,死死盯着她的丈夫:“相公,相公……月儿死了,她死得好惨……好惨……”
猛地,玄明煜打了个冷颤。
他温柔的妻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阴森了?她的眼神,毫无生机,就像个活死人一般,让他每看一眼,便觉毛骨悚然。
第九十九七章:龙颜大怒
那一夜,因‘受惊过度’,江蝶月伤心欲绝地晕倒在玄明煜的怀中,而横死当场的江明月,却在安宁侯的安排下,残席裹尸,草草扔到了破柴房。
一切安排妥当,玄明煜又一次跟着父亲来到了书房,一老一少满面铁霜,那锐利的眼神,直看得跪在地上的冬苹惊魂不定,瑟瑟发抖。
猛地一拍梨花木桌,安宁侯神色愠恼,厉声喝道:“冬苹,你可知错?”
“侯爷,奴婢知错了,您就饶了奴婢一命吧!”颤颤惊惊地伏地,冬苹有苦难言,江明月临死的眼神,江蝶月怨毒的语言,还有许多许多的细节都在心头徘徊,她是再傻也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却不敢说出口。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她也是个倒霉受害者,只是,她只是个下人,在这样的生死关头,除了求饶以外,别无他法。
“让你去带少夫人来,为何你带来的偏偏是江明月?”
冬苹抹着泪儿,哭哭嘀嘀道:“侯爷,不是奴婢的错啊,那明月姑娘不是奴婢去叫的呀!奴婢到那儿的时候,明月姑娘已经起来了,她问奴婢内院出了什么事儿,奴婢也不敢不说啊!可是,奴婢明明都早早通知了少夫人的,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少夫人来的竟是比奴婢还要晚。”
听到此处,一直黑沉着脸的玄明煜也说话了:“你说,不是你叫的江明月?”
“不是啊世子,不是奴婢叫的,明月姑娘说,她听到有奇怪的声音,被吵醒了才起床的。可是,奴婢去姑娘的院子里的时候,静悄悄的,根本没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冬苹去到江明月的院子里的时候,本不打算真的去叫人,可是,那时候江明月已在房门张望,她是想躲也躲不开,是以,也只能按照跟江蝶月所说,一五一十地告诉江明月,玄明煜受伤了。哪知,江明月一听说玄明煜受伤了,当下便拉着自己赶来了书房,然后,便是那刺客突然又折了回来,当场杀死了江明月。
“奇怪的声音?”
点了点头,冬苹老老实实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声音,可明月姑娘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没顾上穿整齐,想是受了不小的惊。”
“她可有说过是什么声音么?”
“奴婢不知。”
“是谁让你却叫江明月的?”
“是,是少夫人,她说世子与明月姑娘感情好,世子受伤了,明月姑娘也该去看看,就让奴婢去叫来着。奴婢本不愿去的,可又担心少夫人怀疑,于是奴婢就去了。”话到此处,冬苹是欲哭无泪,她不过是个丫头,主子让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可事儿做了,她却没落着个好,而今,更是连命都几乎要搭进去了,叫她又如何能不伤心。
“也就是说,在你没叫她之前,便有人将江明月叫醒,然后,让她早先一步到了这里,代替了蝶儿?”
一语出,直白而残酷,冬苹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玄明煜,有千头万绪在脑中飞过,最终留下的,却只剩下那一句,是江明月代替了蝶儿,代替她什么?去死么?那么,世子的意思是,本该死的那个人,该是少夫人?
世子,世子要杀少夫人?
被这个认知吓得脸色苍白,冬苹自知听了世上最不该听的事,当下便五体投地地趴了下来,浑身发抖地求饶道:“奴婢,奴婢不知,求世子饶奴婢一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方才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你知道的已是太多了,所以,留不了你。”冷冰冰的一句话,等于是直接判了她死刑,冬苹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不要啊世子,不要,奴婢不想死,求您放过我吧!求您了。”
“来人,拖下去。”言罢,玄明煜眸色一转,似又显得很仁慈地加了一句:“给她个痛快吧!”
“不要,不要,世子不要,不要杀我,不要啊!”
“啊,啊啊!不要啊……”
冬苹惨白了脸,流着泪被一干家丁们活活脱走,凄厉的嚎哭声中,整个安宁侯府的上空,都似被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黑着脸,安宁侯脸上一片阴沉:“煜儿,你怎么看?”
闻声,玄明煜抬头看了父亲一眼,不安道:“父亲,那群黑衣人,不是孩儿安排的。”
安宁侯一惊,脸色大变:“什么?那不是你的人?”
摇了摇头,玄明煜又沉声道:“有人暗中洞悉了孩儿的计划,故意引江明月代替江蝶月,又杀了行刺之人灭口,让他没有机会对后到的江蝶月继续下手。”
“煜儿,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孩儿不知,不过,暂时请您不要再对蝶儿下手了,孩儿担心,安宁侯府已被人盯上。”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玄明煜的脸色很差,安宁侯的脸色也就更加迟疑不定了:“那二公主那边如何交待?”
“蝶儿醒后,待孩儿探探她的口风,想来,她经此一事,应该也不敢再闹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
抿唇不语,玄明煜眸光深沉。
一切都似在计划之中,可一切又似完全不在掌握,阿土也是,江蝶月也是,现在又多了一个江明月,更有那些神出鬼没的黑衣人。玄明煜本是自信可以处理好这一切的,可越到后来,他却越没有信心了。
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
**
南宫霓知道江明月惨死的消息时,已是两日之后,那时,她正陪着皇后与定国公夫人在御花园品茶赏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