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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苏就炸了[快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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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厩里,鸡崽见到他顿时从马背上跳了下去,扑腾着往方灼身上扑。
  方灼轻轻弹了下它的小鸡冠,仰头在马厩里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只看到一大摞草料在晃动,那后面有人。
  他绕到草料后面,见马夫正单膝跪地,将草料一捆一捆栓起来。
  初秋一过,很快就要入冬,这些草料是冬天那几个月里马的全部口粮。
  方灼弯腰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我帮你。”
  萧崭挽着袖子,满身是汗,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紧绷着,显然已经干了很久。
  方灼把鸡崽放到一边,未免袍子影响劳动,直接捞起来卡在腰带里。
  萧崭直接将他手里的草料夺过,“这里不需要你。”
  “需要的。”方灼回头看了那眼匹汗血宝马。
  据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整个马厩就这么一匹马,其余的全养在另一处地方。
  能搞特殊的自然是特权阶级,这匹马应该是萧崭的专属坐骑。
  手里的草被抢男人抢了,方灼就从其他地方抱了一捆,用膝盖压住,学着马夫的样子将其捆紧。
  “这匹马是王爷的吧?”方灼头也不抬的问。
  马夫没说话,起身把捆好的草料抛到一边,那姿势,别提有多帅了。
  方灼砸了下嘴,自顾自的继续说,“我听说王爷的别院里全是伤兵残兵,他还特意请了好多大夫,留在那儿坐诊。”
  “王爷是个好人。 ”
  只是实话。
  马夫抬头看了他一眼,眯起狭长的眼睛问,“怎么个好法。”
  方灼说,“他给百姓带来了太平,还给伤残的士兵留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还……”
  还想再多夸两句,可惜他脑子里没货。
  “还什么?”马夫难得拿正眼看他。
  方灼莫名紧张,急忙问系统安王做过哪些好事。
  233说,“去年洪灾,江南发大水,他第一时间让人凑齐物质和钱财,送去赈灾。”
  说话这话的时候,系统字里行间慢慢都是赞许,如果人人都能像这样充满爱心,世界将一片美好。
  方灼照着复述一遍,奇迹般的发现,马夫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些。
  但在发现起青年正看着自己后,又迅速冷冽。
  方灼急忙让系统又说了几件事,一一复述,可惜马夫的表情再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之前是他眼花了。
  一大摞草没几下就分捆好,丢去了马厩后方的一个简陋的木屋里。
  方灼帮着搬来搬去,累成了狗,坐在马槽边上不想动。
  马夫跟他恰恰相反,身上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打扫、喂马、给马刷毛,这一系列事情做完,气都不带喘一下。
  “安大哥,你不休息一下吗?”方灼用手扇着风,着实佩服,就这毅力和体力,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不休息。”马夫声音冷淡。
  声音刚落,管家就提着食盒来了,见到方灼时,明显愣了一下,甚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方灼茫然,我有那么可怕?
  管家迅速调整表情走进去,把食盒砰地一声放到地上,“吃饭。”
  马夫也不在意,把盒子提起来,转身进了茅草屋。
  很快,方灼就听见里面响起细微的,筷子碰到碗边的清脆声。
  管家收到指令,半阖的眼一掀,对方灼说,“王妃,厨房的饭菜已经做好了,咱回吧。”
  方灼回头,透过翕开的窗户,看见马夫已经坐在桌前,正在用饭。
  他跟在管家屁股后头往回走,眼珠子一转,跟系统说,“阿三哥,开个直播呗。”
  233,“谁的?”
  方灼,“马夫的,我想看看他的用餐喜好,以后方便相处。”
  只要不涉及剧情相关,233还是很痛快的。
  画面里,马夫正将菜夹进嘴里,他是闭着嘴咀嚼的,没有一点吧唧声,透着股说不出的……嗯,优雅。
  不应该啊……马夫一个干体力活的,吃饭需要这么斯文?
  总觉得有些违和。
  他继续看,马夫放下筷子,舀了一勺子汤放到到唇边,喝了一口后,将勺子反过来轻放回汤盆里。
  “哎,不对。”方灼在心里喊开了,“我怎么看见那汤里有肉。”
  233淡定道,“有吗?你看错了。 ”
  方灼这次异常固执并且肯定,“就是有!”
  就在汤碗底下,还是肥瘦相间的小排。他一个王妃馋了四五天都没搞特殊,凭什么马夫要搞特殊。
  难不成这马夫在王府里的身份,比他还要大牌?


第114章 邪魅王爷替身妻07
  方灼让系统关了直播,扭头跟管家打听,“我记得您上次说马夫是王爷花重金请来的,从哪儿请来的?”
  管家,“从大西北寻来的。”
  方灼,“这么远?”
  “可不是。”管家说,“当初王爷驻守西北,跟马夫有一面之缘,相谈甚欢,因此离开西北前,王爷特意让人带信,让他若是遇到困难可以写信到京城安王府。”
  “王爷受伤前三天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他的信件,随后就让我把人接进了府里。”管家说得有头有尾,这是个完美的故事。
  可方灼还是觉得怪,“安大哥以前也是养马的?”
  管家点头说是,“王妃怎么这么问?”
  “我就是随口问问。”方灼笑了笑,没把心里的疑虑说出来。
  这疑虑埋在了心里,只需要一点水,就能破土而出。
  回到院子里时,饭菜已经摆好。
  四喜兢兢业业的守在门口,等方灼进屋,才跟着走进去。
  他说,“少爷放心,今天一个人也没过咱们院子。”
  方灼把筷子递给他,“吃饭吧。”
  四喜笑眯着眼睛,“好嘞。”
  方灼一边吃,一边观察,四喜的吃相倒是不难看,就是扒饭有点略凶残,而且绝不掉一粒米。
  他撑着下巴看了会儿,问道,“四喜,你觉得一个成天劳作的马夫,吃饭应该是什么样子?”
  四喜一愣,“少爷,您忘了以前府里的那位了?”
  方灼在记忆里搜了一下,真没有印象,于是他摇了摇头。
  四喜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用袖子擦了下嘴巴,说,“他每顿吃饭都是用这么大的碗吃的。”
  他用手比了个大小,继续说,“饭量是我的三倍呢,那吃相,别提了,每顿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主要是那马儿没事就吃草,拉的也多,为了马厩味道小点,马夫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打扫,体力消耗挺大,可辛苦了。”
  方灼若有所思,回忆了下管家提着的那个食盒,光是看着就很有分量。
  他问系统,“马夫把所有饭菜都吃完了吗?”
  233说有点不太情愿,“……吃完了。”
  “干净吗?”
  “干净。”
  这样看来饭量应该也不小,但吃相和四喜描述的普通马夫有些不沾边,太斯文了。
  还有那排骨……
  方灼光是想想就馋得流口水,真的好想吃肉啊。
  “那四喜,你觉得咱们府里,谁敢在这个时候沾荤?”
  四喜撑着下巴,眼珠子转了一圈,“没人敢吧,您作为王妃都在每天吃素呢。”
  王爷死了,府里上下全部茹素,得连续七天。
  所以马夫究竟什么来头?
  方灼心里的疑惑,像毛线球一样,越滚越大。
  除了皇帝陛下,任何一个人,只要身在王府,就该守王府的规矩。
  而王府的规矩,就是安王,如今安王死了,方灼就是规矩,马夫到底有多牛逼,居然能逾越这两道高墙,让管家亲自送菜送肉。
  方灼蹙眉,在心里问道,“马夫究竟什么来头?”
  233说,“无可奉告。”
  方灼自顾自继续猜测,“我猜他要么和萧崭平级,要么身份比亲王还要尊贵,比亲王还尊贵的就只有皇帝了……”
  皇帝他见过,无论身高还是长相和马夫差异极大。
  所以马夫是个王爷?
  方灼被自己的猜测惊呆了,“卧槽,阿三哥,主角是个王爷?”
  233没吭声。
  系统不说话,方灼就当他默认了,自己在脑子里搜了一圈,“大元一共九位王爷,安王去世了,还剩八位……所以马夫是其中一个?”
  233顿了顿,哼了一声。
  “你哼哼是什么意思?”方灼莫名其妙,“据我所知,异姓王爷里没有姓安,所以马夫的姓是假的?”
  233说,“不知道。”
  方灼说,“那你能给我看一下八位王爷的照片吗?”
  233发来一组图片,方灼看了直呼辣眼睛。
  这古代的人物像,真的……太他么抽象了。
  方灼说,“不是画像,是照片,照片有吗?”
  233说,“没有。”
  方灼一口老血哽在嗓子眼,算了,知道是个王爷就成。
  只是最近并没有听说过皇帝召见哪位王爷回京,所以这位是偷跑回来的……
  我的妈,藩王私自回京可是杀头的大罪!
  方灼吓了一跳,按照电视剧套路,这种行为一般预示着,篡位。
  所以王府的老人才会被突然调到别院,以防有人认出这位王爷,走漏了漏消息。而这位王爷为了掩盖身份,委身栖在马厩中,装成一个普通的马夫。
  方灼问道,“我猜的对吗?”
  “一半吧。”233其实已经被他内心的猜测惊呆了。
  完全没先到一块小小的排骨能引发宿主这么大的头脑风暴,难怪宿主之前说,民以食为天。
  方灼啧了一声,自动将一半四舍五入成了全部。
  他是专门给主角派送外挂的,主角想做任何事,他都无条件支持的,哪怕是谋逆。
  呸,没有什么狗屁谋逆。
  马夫作为主角,三观一定很正,忤逆犯上的事情绝不会做。
  他如果真要篡位,那一定是被逼急了,所以他必须赶紧把外挂送了才行。
  到时候马夫荣登皇位,他可就成了大功臣了,嘿嘿。
  四喜惊恐的看着自家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方灼咧嘴说,“我能有什么事?”
  四喜指着他的嘴,“您笑得好吓人。”
  方灼这才发现,自己笑成了傻逼。
  他努力把高兴得合不拢的嘴巴合上,拍开四喜那只手,“把碗筷送去厨房,等下跟我出去一趟。”
  四喜咬了咬嘴唇,小声说,“少爷,王爷死了还不到七天,不能出门。”
  方灼呆滞,这才想起,这七天是守孝期。
  大元还算开化,没有硬性规定非要守孝三年,只是在亲属的七天内,不能穿鲜艳的衣服,不能参加任何娱乐活动,不能吃肉。
  过了这七天,要改嫁或是回娘家,都随你。
  方灼的手在桌子下面掰算,四舍五入,还有六天呢。
  四喜看他面如死灰,声音变得小心翼翼,“少爷,您想出门干啥啊?”
  当然是打牙祭了庆祝一下美好未来。
  方灼心灰意冷,无力的摆手,“没事,等这几天过了再说吧。”
  接下来几天,方灼开始跟着管家熟悉王府大小事务,一堆一堆的数字往他脑子里挤,忙翻了天,都没时间去找他威武雄壮的安大哥。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管家对这个男妃并不喜欢,可是相处下来,觉得人还挺随和,不端架子。
  说到底,这只是个被无辜殃及的可怜人,政治的牺牲品。
  这么一想,他对方灼的态度也越发随和,那眼神要多慈爱有多慈爱。
  方灼时常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翻看账本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管家,今晚一过,守孝期就结束了,明天我能出趟府吗?”
  管家说,“可以,我明天一早就安排下去……”
  方灼委婉拒绝,“不用,我是想散散心,有四喜跟着我就行,对了我明天用马厩里那匹马。”
  管家神色一僵,俗话说战马是将士的第二个妻子,那匹汗血宝马,跟着王爷四处征战,诈个死还不忘扮成马夫整天照料,可见有多上心。
  这主他还真不敢做,怕被他家王爷给劈了。
  见管家神色不对,方灼问,“怎么?”
  管家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这话您得亲自去问问马夫。”
  方灼微挑起眉,看来那匹马不是王府的,而是这位神秘王爷自己的坐骑,难怪平时照顾得那么仔细。
  他求之不得对方不愿意呢,“行吧,我等下自己去问问。”
  管家一走,方灼就站到了窗边,这老天爷已经连续阴沉好几天了,是时候该下雨了吧。
  四喜看他表情不对,“少爷,您看啥呢?”
  “啥也没看。”方灼低头找了一圈,没看见大宝贝,“鸡崽呢?”
  四喜撇嘴,“自己跑去马厩了。”
  鸡崽大概是跟宝马相处出感情了,这一两天不需要主人亲自送,自己就能找过去。
  为此,方灼专门让四喜弄了个小布袋挂在它脖子上。
  布袋里装着五谷杂粮,和一些撕碎的蔬菜叶子,到了马厩马夫会给他取下来,饿了它就自己啄着吃。
  这么乖巧聪明的大公鸡,简直闻所未闻,也不从哪儿传来的,竟然有人说鸡崽是安王转世。
  方灼听完后差点笑死,安王要是知道了,怕是棺材板都按不住。
  安王还真不知道,管家不敢告诉他,怕王爷大发雷霆,连他一起罚。
  方灼摸了摸下巴,决定去趟马厩,还没到,就听见鸡崽的打鸣声。
  那叫声拖得老长,凄惨无比,方灼不觉加快了步伐,走近才发现,马夫和鸡崽正在斗智斗勇。
  鸡崽成了马厩的常客以后,马夫未免它骚扰大宝马,强忍着将它拔毛炖汤的冲动,给它搭了个小鸡窝。
  平时扔进去,它都乖乖待在里面不动,今天也不知怎么的,死活不进去,惹急了扭头就啄,非常凶残。
  马夫当惯了上位者,怎么能被一只鸡给欺负了,当即就火了。
  于是就有了方灼看到这一幕。
  “安大哥。”方灼出声喊道,明显看见已经抓着鸡翅膀的男人,背脊僵了一瞬,似是有些尴尬。
  马夫把鸡松开,回过身来,面色如常。
  “王妃有何贵干。”
  方灼蹲身摸了摸鸡崽的头,问,“它又不听话了?”
  马夫抿唇,视线落在青年头上的发髻上,上面只是简简单单的绑了根绸带。
  这才惊觉,两人似乎已经好几天没见了。
  马夫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动一下,淡声说,“还好。”
  方灼点点头,抱着鸡崽去鸡窝,刚扔进去,小东西就迈着小鸡腿跑了出来,死活不愿意呆在窝里。
  鸡由于没有汗腺,非常怕热,而下雨前一般比较闷热,鸡窝里更甚。
  这种时候,即便是用棍子赶,也不一定能把鸡赶进窝里。
  看来,是真的要下雨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
  方灼虔诚祈祷,老天爷,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千万别今晚下,明天我出了门,下冰雹都没关系。
  他把鸡崽放下,走到马厩前,迟疑的抬起手,落在汗血宝马的头上。
  毛光顺滑,很有手感。
  见宝马没有反抗和排斥,方灼的掌心轻轻摩挲几下,回头问马夫,“安大哥,我明天要用一下这匹马。”
  马夫原本只是毫无表情的脸,顿时紧绷,仿佛受到某种侵犯。
  方灼注意到,男人胳膊上的肌肉都绷了起来,强忍下惧意说,“我明天想去城外散心。”
  马夫没说话。
  方灼用力掐掌心,强迫自己不要露怯,“你要是不放心,要不明天跟我一起去?我正好缺个车夫。”
  马夫微眯起眼睛,这人几天不出现,一出现就打他爱驹的主意,胆子不小。
  空气随着男人的沉默,逐渐凝固。
  一定要把车夫一起拐出门才行,方灼悄悄攥紧拳头,咬了咬牙,脱口而出,“我是你主子。”
  车夫眼底一寒,嘴唇启开,说了一个字,“是。”
  方灼一点没有驾驭的人爽感,心里全是害怕。
  他也就是仗着对方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才敢逞逞威风。等特殊时期一过,指不定这大兄弟要怎么整他呢。
  以后的事情,想了也白想,方灼目前最担心的,是今天晚上,头七回魂夜。
  传说人死后的第七天夜里,会回到他死去的地方,而萧崭是在自己房里死去的。
  所以傍晚的时候,管家带人将屋子里外打扫了一遍,在地上撒了一些石灰粉,又摆上米饭和筷子。
  随后就让所有人回避,再三叮嘱,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走出房间。
  方灼不止没走出房间,连被窝都没敢出,用被子将自己捂得死死的,并且让四喜将烛台一起点亮。
  四喜也跟着他缩在床上,裹着另一床被子。
  “少爷,你听过一件事吗?”
  方灼抖着嗓子问,“啥?”
  “据说,回魂夜这天,死去的人真的会回来,所以管家才撒下石灰。你不信明早就去看看,上面一准有脚印。”四喜说的时候,头微微低着,声音压得很低,有种莫名的阴森感。
  方灼朝着他的脑门拍过去,外强中干道,“瞎说什么,这世上没有鬼。”
  四喜委屈,“真有,我以前还听说过……”
  方灼凶狠的瞪过去,“闭嘴。”
  四喜扁扁嘴。
  这晚的风刮得极大,呼啦啦的从窗外刮过,像是有人在哭。
  这么大的风,也不知道马夫那茅草棚子抗不扛得住。
  方灼问系统,“安大哥那屋子没垮吧?”
  233给他发了直播,茅草屋里也是灯火通明。
  男人此时正坐在桌前,借着烛光低头看什么东西,像是一封信。
  有个侍卫经过马厩,来到茅草屋前,手里拿这一件披风。
  方灼看着他敲门走进去,将披风递过去,马夫接过,嘴里说了几句话,侍卫抱拳行礼,退了出去。
  可以说是相当有范儿了。
  侍卫走后,男人将信纸悬在火苗上引燃,烧了,随后吹灭了蜡烛。
  茅草屋一下子就陷入了昏暗,方灼盯了好半天,才隐约看见,男人两手抱胸躺在床上的,看着就有点冷。
  他掀开被子下床,四喜猛地睁开眼看向他,“少爷,怎么了? ”
  方灼把同样惊醒的鸡崽塞进他怀里,“把它看好,别让他跟着我。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可管家说今晚不能出去,您就不怕,不怕见……”
  方灼本来就是强装镇定,生怕听到那个字,急忙呵斥,“闭嘴。 ”
  四喜抿了抿嘴,“要不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方灼说完,拉开柜子取出一床棉被抱在怀里,拉开门,迎风走了出去。
  今晚有些不同寻常,院子里一个值夜的侍卫都没有,灯笼随风摇曳,里面烛火忽明忽暗,寂静和黑暗潜伏在各个角落,仿佛在无声提醒未知的危险。
  方灼的脚步被呼啸的风吞噬,没几下子就到了马厩。
  他站在茅草屋外,敲了好几下,无人应答。
  方灼问,“马夫不在?”
  “不在。”233顿了顿,提醒道,“快回去,今晚外面不安全。”
  听到这话,方灼一秒都不敢再多待,拔足狂奔,却在快要抵达自己小院时突然停下,他东北方向的屋顶上,冒出来好几个人影。。
  他条件反射般立刻蹲下,抱着被子躲进草丛里。
  那几个人在房顶上跳来跳去,没几下就进入了萧崭的院子。
  方灼起身想喊人,结果又看见几个黑衣人从房顶上跳过,也进了萧崭的院子,这应该是另一拨人。
  紧跟着就听见有打斗声传来,显然是王府的侍卫发现了他们。
  他猫着腰一点点走近,扒着墙探出半颗脑袋,果然看见黑衣人被围包围了,并且明显不敌,很快就落了下风。
  方灼头一次看见真实版的刀剑相向,不自觉入迷,盘腿坐下。
  那头黑衣人已经被侍卫用剑抵着,押着跪到了地上。
  今晚是头七没错,也是个陷阱,萧崭一死,统帅三军的虎符却不见了,皇帝急了,派人夜探王府。
  同时,和帝国勾结的那位也急了,所以趁着今晚王府戒备松懈,让人确认萧崭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多少若是真死了,他就可以通知那边发兵了。
  两方人马谁也没想到,一点消息没探到不说,反而被捉了个正着。
  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方灼点到即止,不打算继续窥探。
  他腿有点麻,扶着墙挪动几步,忽然听见有人喊了他一声,“王妃。”
  管家站在一棵树下,无声无息,也不知道来了多久,“您这么晚了不睡觉,来王爷的院子做什么?”
  听听这语气,疑问中带着质问,质问带着阴沉,来者不善。
  方灼讪笑,“管家,我就出来方便方便。”
  管家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拽住了他的胳膊,一记手刀狠狠劈下来。
  一时间,方灼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真他么疼。
  彻底昏迷前,他看见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前方走来,是马夫。
  第一个直觉告诉他,这人绝不是来救他的。
  第二个直觉告诉他,明天的约会没准要泡汤了。


第115章 邪魅王爷替身妻08
  “不确定王妃刚刚有没有看到您。”管家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青年,征求道,“还留吗?”
  萧崭垂眸,看着即便是昏迷过去,手依旧紧紧搂着棉被的青年。
  良久,他说道,“先把人送回房间。”
  管家不太赞同,“可万一人醒过来跑了……”
  “跑不了。”萧崭打断。
  管家知道是自己多话了,弯腰把人扶起来。
  男人就在一旁看着,没有要动手的意思,直到管家差点被落在地上棉被绊一跤,他才伸手,连人带被一起接入怀里。
  管家愣了一下,沉默的跟在主子身后。
  萧崭把人抱回房间,胳膊一松,人就掉在了床上,还好下面垫了褥子,否则方灼脑袋一定会磕出个包。
  四喜这是第一次见到萧崭,死死抱住大公鸡,惊悚的缩在床脚,吓成呆瓜。
  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太过可怕,就像是一把被血雨腥风锻造出的利剑。
  光是看着,就令人胆颤。
  萧崭没打算走,折身走至桌前坐下,管家殷切的倒茶添水,将杯子奉到主子手中。
  方灼心里的不安和紧张,随着昏迷一起沉寂入黑暗中。
  他躺了没多久,大概是衣服勒着不舒服,竟然抓着腰带扯来扯去。
  四喜第一反应就是去帮自家少爷宽衣。
  手刚伸出去,对面那双眼睛就看了过来,大概是烛光不够亮堂,男人的一双瞳孔黑得吓人,尤其是右边那只。
  四喜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把手缩了回去。
  方灼皱着眉头东拉西扯,竟然真把腰带给弄开了,又挣动了几下,衣衫散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中衣。
  萧崭捏着茶杯的手指一紧,突然站了起来。
  四喜惊恐的看着他渐渐走近,拼命往床脚缩,随后就看见男人突然将少爷压在腰下的腰带抽了出来。
  “你、你大胆,我家少爷是王妃!”四喜鼓起勇气大喊,“管家你还愣着做什么!”
  管家默不作声,站得像根木头。
  萧崭捏住那两只不老实的手举高,宽大的袖子顺着滑下去,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臂。
  小巧的腕骨被缠在深蓝色的腰带内,有种怪异的凌虐感。
  萧崭眼神微动,眉峰拢紧,打了个死结。
  “不准给他解开。”
  男人丢下话,带着管家离开了房间。
  门一关,四喜立刻爬过去,想到男人的可怕,立刻打消了替少爷解开束缚的念头。
  少爷您可千万别怪我,要怪就怪那个人。
  当第一缕曙光穿过云层的时候,屋子里响起气势雄浑的鸡鸣。
  方灼一下子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被绑得死死的,胳膊已经麻木。
  “四喜。”
  回应他的是四喜的呼噜声。
  方灼一脚踢过去,四喜这才惊醒,懵懂的抹了把嘴角的口水。
  “这谁弄的,快帮我解开一下。”方灼把手递过去。
  四喜后知后觉清醒过来,终于将那双手解放了出来。
  方灼甩了甩手,恢复一点知觉后,立刻狠狠戳了下四喜的脑门,“你昨晚上怎么不帮我解开?”
  四喜委屈,“那个人说不让解开。”
  “谁?”
  “颧骨有一条疤……”
  方灼脑子浮现出马夫那脸,随后就是管家。
  他摸了摸酸痛的后颈,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犯什么智障,就说去给马夫送被子不就完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马厩跟安王的院子分居南北。
  ……不管他说哪个,管家都不会相信。
  操。
  四喜被那“啪”的一声惊呆了,“少爷您没事吧?”
  “有事,事大了。”
  方灼下床,光脚跑到门口,猛地将门一拉,卧槽,居然拉开了,没从外面锁?!
  他回到床边,“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那个刀疤脸打横抱你回来的。”
  方灼表情古怪,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公主抱的待遇,他还以为会被管家直接拖去小黑屋呢。
  “少爷,那究竟是什么人啊?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四喜眼里充满了好奇。
  方灼揉了把他的脑袋,“别问那么多。”
  四喜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公鸡打鸣一般都是早上五点左右,王府里已经有下人起床,开始打扫做饭和出门采买。
  四喜伺候方灼洗漱完,端了早饭过来,压低声音说,“少爷,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咱们院子外面守了两个侍卫。”
  这位姓名不详的王爷,估计是担心他逃跑,把他在京城的事情说出去。
  方灼揉了揉额角,脑仁疼,“先吃饭吧,就当没看见,咱俩该干嘛干嘛。”
  快晌午的时候,宫里突然来人了。
  整个王府的人全部要出去听旨,而马夫竟然单膝跪在最前方。
  太监的声音尖锐,刺得人耳朵疼,但最痛的不是耳朵,而是方灼的心。
  他刚刚明明明白白听见了安王萧崭四个字!
  方灼晴天霹雳,脑子里只有三个字,玩球了。
  萧崭起身接旨,太监说,“王爷,您这次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戏,竟然连皇上都瞒过了。”
  昨晚叛国反贼派来夜探的人并没有被抓起来,而是在押往地牢的途中,适时放水,故意让人逃跑了。
  几人来王府前,已经去掘过坟,里面的尸体已经发张腐烂,只能确定体型和安王吻合,于是不放心又夜探王府。
  只是没想到,安王府的戒备十分松散,他们将其余院子搜了个遍,最后只有安王居住的院子里撞见了十来个侍卫。
  打斗中,有人破开房门冲进屋子里,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里面弥漫尚未散去的药味,桌上摆着敬鬼的饭菜,脚榻的摆着一双崭新的黑色靴子。
  可以确定,这人是真死了。
  就是不知道另一伙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几个人逃出王府后,将事情报告上去,主子听完哈哈大笑,“看来盼着他死的不止我一个。”
  随即书信一封,命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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