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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苏就炸了[快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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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子枝叶繁茂,加上停电的缘故,里面黑得可怕,夹杂着各种虫鸣,适合隐藏。
  方灼怕被偷袭,不敢追进去,折身回了住院部。
  刚到,漆黑的大楼灯全亮了。
  他推开门,看到的是结结实实挡住门口的陆减。
  陆减低头盯着他的手臂,“你受伤了。”
  方灼抬起胳膊一看,还真有道口子,很长,但不深。
  “没事。”他甩了甩胳膊,准备绕开他,被陆减按住肩膀,转了过去,“疼吗?”
  方灼举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疼,我去病房看看。”
  陆减不肯松手,“赵医生,我疼。”
  “你哪儿疼?”
  “我心疼。”
  方灼上下打量他,没有捕捉到任何痛苦的表情,“怎么个疼法?绞痛、锐痛、阵痛,哪种?”
  “都不是。”陆减说,“看到你受伤 ,我心痛。”
  方灼:“……”
  小兄弟可以啊,撩汉技能满分哦,就是听起来土土的,哄不了小男生,也哄不了小女生。
  陆减捏住他的胳膊,手指轻轻碰了下伤口,指尖留下一抹鲜红。
  他盯着血迹,“赵医生的血颜色很漂亮。”
  方灼在直觉的驱使下,赶紧把手缩回去,紧接着就看见陆减伸出舌头,舔了下手指。
  这时候,院长已经带着其他人赶过来。
  从值班护士口中得知一些情况后,就站在这头等着方灼过来,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结果也不知道两人怎么回事,拉拉扯扯半天,不动弹不说,还吃起手指来了!
  院长喊道:“赵医生,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
  方灼回过神,转身跑了过去,经过病房时往里看了一眼,护工躺在床上,被子和床单上全是血。
  “失血过多,人死了。”院长神色凝重,“我听陈护士长说你恰好撞凶手,还追了出去,看清是谁了吗?”
  最近几年,第五医院连病人自杀的事都没出过,前段时间还得到市卫生部的表彰,哪成想今天竟然会出这种事情,死的还是一个家属从其他地方聘请的护工。
  “没有。”方灼吸了吸鼻子,空气里的血腥味浓度很高。
  院长叹了口气,“今晚可真不太平。警察应该快到了,到时候你可能需要去做下笔录。”
  “好。”方灼刚说完,陆减就从后面贴上来,握着他的手腕,“赵医生,我给你擦药。”
  说来也奇怪,看到陆减那张棺材板脸,忧虑竟然淡了些,“陆减会关心人了。”
  陆减冷着脸,拉着方灼走了。
  钱医生想跟上去帮忙,被院长拉住,“不用管,让陆减自己折腾去,看他最近状态不错,我心里也高兴。你说,咱们围着他转了三年,还不如赵医生在这儿一个星期。”
  钱医生面带微笑,心说院长你是不知道两人私下那样子,啧,没法形容。
  方灼找护士要了碘伏和棉签,递给陆减。
  陆减用沾湿的棉签轻轻擦过伤口,想了想,又吹了几下。
  气息拂过,凉飕飕的,有点痒。
  “陆减跟赵医生关系真好。”护士忍不住羡慕,陆减在赵医生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完全不同。
  毫不夸张的说,陆减绝对是那种就算是有人摔倒,甚至死在面前,都不会有任何波动的人。
  “陆减其实很乖。”方灼颇有一种老父亲般的骄傲,“又细心又听话。”
  护士又惊讶,又好奇,正想追问两句,突然感觉一道视线刺过来。
  她扭头看过去,发现陆减正在看她。
  对方的眼神绝对不能称之为乖,阴森、沉冷,带着让人恐惧的威胁,警告。
  护士不敢再出声,默默移远了些,假装自己不存在。
  很快,警察就抵达了医院,发生凶案的现场被拉上黄色警戒线,任何人都不得靠。
  其中两名警察,找到方灼问话。
  “赵医生,有同事说,你在7月23日晚上十点多,曾和死者发生过口角是吗。”
  口角个几把,他明明只跟对方说过一句话,这年头空口鉴定真他妈害死人。
  方灼微笑着在心里骂了句麻卖批。
  他知道这种时候,隐瞒没有任何好处,于是把自己和护工的对话原封不动告诉了警察。
  警察没想到真实情况竟然是这样,连忙认真的记录下来。
  很快,话题就扯到了护工挨揍的事情。
  一直沉默站在方灼背后的陆减,忽然将面前的人拽到身后,顺便摸走了方灼的手机。
  他迅速的敲出几个字:【人是我打的。】
  青年面容冷寂,嘴角抿着,警察感觉到一股明显的攻击力。
  “这位是……”
  陆减手指飞快的敲击屏幕:是【他先动手,不信你们可以去查监控。】
  方灼想解释陆减的身份,刚探出半截身体,就被青年反手按回去,还附赠眼神警告。
  监控的拍摄画面很清晰。
  画面上的陆减只开过一次口,而对面的男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总之嘴巴一直哔哔,最后还暴跳如雷的原地跳了下,随后就像头发狂的野兽,朝着陆减冲去。
  陆减避让一两次后,开始凌厉反击,看得屏幕外的一圈人一愣一愣的。
  最可怕的是,他每次打的地方都不同,但绝对都是皮糙肉厚的地方。
  控制力度和角度的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众人心有余悸,下意识的远离那名阴沉的青年。
  察觉到周围人的惧怕和排斥,方灼跟护雏的老公鸡一样,抓着陆减的胳膊不放,偶尔还安抚一两句,“别怕,事情忙完我们就回房间。”
  经过几小时的调查,医院的所有人都排除了嫌疑,只有作为唯二两个和凶手接触过的人,方灼和陈姐要被带去警察局做笔录。
  陆减就像一道影子,方灼走一步,他就跟一步,还给院长递了张纸条。
  这是他到第五医院以来,第一次要求走出医院,院长当然答应把人带上,一路上还兴致勃勃的,跟他介绍附近新起的建筑。
  院长说的唾沫横飞,陆减根本不买账,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身旁的医生身上。
  由于考虑到陆减厌恶肢体接触,方灼主动坐在他和陈姐之间。
  陈姐跟方灼熟,自然而然就聊起了凌晨的事,“我当时本来在瞌睡,突然一个激灵醒了,就看到一个人立在病床前……”
  陈姐说的声情并茂,方灼开始脑补那个画面,真的很恐怖。
  陆减盯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神渐黑。
  他伸出手,掐住方灼的腰,轻轻松松把他这一百三十多斤的大老爷们抱了起来!
  陆减将人放到腿上,抱着他的腰,把脸颊贴了上去,“赵医生不怕,我抱着你。”


第44章 小狼狗总是追我07
  陆减声音清澈,只要耳朵没聋,都能听见。
  院长笑呵呵的转过头,看看现在的陆减,比以前有人味多了,“我说过吧赵医生,只要你用心,没有做不成的事。”
  陆减的脸在方灼背上蹭了蹭,痒痒的。
  方灼心里发苦。
  有没有做不成的事他不知道,倒是坐了两个蛋。
  他僵着两条腿想把屁股抬起来,陆减胳膊一个用力,他就又坐了下去,方灼又试了几次,结果没变,还把人给坐硬了……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出下面的东西梆梆硬。
  陆减挺直背,特意伸长脖子,好让自己的下巴搁在方灼的肩上,“赵医生,我又……”
  方灼艰难的扭转上半身,捂住他的嘴巴。
  陈姐觉得两人互动挺有意思,好奇的追问,“陆减想说什么?”
  方灼说:“他说他饿了。”
  院长问:“那陆减想吃什么,今中午院长请客。”
  陆减垂着眼帘,方灼身上有股柠檬味,连带着手指也带着着清香,想舔。
  于是他真的舔了。
  院长和陈姐见方灼脸色突变,问他怎么了。
  方灼僵硬的笑笑,“没事。”
  未免陆减语出惊人,他只是略微把手松开了一点,顺便把耳朵贴过去,“你想吃什么?小声告诉我。”
  陆减没有他失望,“我想吃柠檬味的赵医生。”
  方灼:“……”
  院长问:“陆减说什么?”
  方灼心虚,觉得院长慈祥的眼神像箭,密密麻麻戳在他身前,而屁股下面的大兄弟还跳了一下。
  这感觉真酸爽。
  方灼深吸口气,“他说都可以。”
  笔录过程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事情就办完了,一行人刚从警察局出来,就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挡住了去路。
  陆平峰从车上下来,上前几步,“陆减,爸爸来接你回家。”
  陆减的目光落在方灼的后颈,没动。
  方灼对陆平峰没有好感,他沉默的站在陆减面前,没有让开的意思。
  院长出来打圆场,“陆先生怎么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陆平峰就来气,“第五医院的事已经上报纸了,那么大个活人,被杀了不说,你们竟然还让凶手跑了!我对你们的安全措施实在不放心,我决定帮陆减转院。”
  卧槽,人走了我的任务怎么办!
  方灼头一个不赞成,“陆先生,突然换环境对陆减有害无益。”
  “既然陆减已经开始好转,我自然不会斩断治疗。”陆平峰说:“赵医生愿意调到xx医院吗。”
  方灼说:“抱歉陆先生,我不愿意。”
  陆平峰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赵医生,知道xx医院是什么地方么?”
  不管是医院环境,还是福利待遇,绝对不是第五医院能比得上的。
  方灼说:“抱歉,我还是那句话。”
  陆平峰讥讽的轻笑一声,看向院长,“陆减我现在就要带走。”
  院长不赞同,“陆先生是不是忘了当初的事情?陆减的情况……”
  “我做父亲的,想带儿子回去住几天也不行?”陆平峰失去了耐心,回头招了下手,两个保镖立刻从另一辆车上走下来。
  方灼神情冷峻,悄悄抓着陆减的手往后退。
  陆减下盘很稳,一动不动,方灼疑惑,“陆减?”
  陆减看了他一眼,没等保镖动手,径自上了车。
  方灼一直站在路边,直到轿车混入车流,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眼神。
  院长安慰他,“别担心。”
  陆减那么吊,一般人根本拿不住,方灼一点不担心,抓紧时机扒皮才是正经。
  他眉头一皱,哀声长叹,“怎么能不担心,陆先生给我的感觉不是善类,我总觉得他会对陆减不利。院长,您刚刚说陆减当初……”
  “虎毒还不食子呢。”院长打断他,“你别想太多。”
  老头子嘴巴这么紧,不太好撬,方灼抿了抿嘴,余光瞟到陈姐,她欲言又止,被院长警告了一眼。
  “也是,是我多虑了。”方灼悄悄勾了下唇,他怎么忘了陈姐。
  午餐的时候,方灼一直表现得心不在焉,院长扫了他两眼,没出声。
  陈姐给他夹菜,“赵医生,你是在担心陆减?”
  方灼苦笑,“说是病人,其实我是把他当亲弟弟看的。他的状况本来就不稳定,这突然被带回去,万一受了什么刺激……”
  话戛然而止,剩下的后半截,是说不出的担忧和心疼。
  陈姐是当妈的人,心软,想起陆减那样子,也跟着重重叹口气。
  院长默不作声,一个劲儿的扒饭。
  回程的路上,天上积起了厚厚的云层,明亮的闪电在远处绽开,紧接着头上一声轰响。
  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方灼回去以后,直接跟院长请了半天假,把自己关在宿舍里。
  从凌晨到现在,他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不吐会憋死的,刚喊了一声阿三哥,手机跳到了短信界面。
  【感情线已触发,进度未知,请宿主做好各项准备。】
  方灼的手在抖,眼皮子也在跳,搞个鬼啊,又来!
  而且,“进度未知?你逗我呢。”
  233:【剧情线和其他任何支线,都与你所派遣的外挂相关联。这次外挂是由主系统派发,任务发展明细自然也直接反馈回主系统。】
  【不过你放心,到了快离开的时候,我这里会接到通知。】
  这感觉有点像帮人白打工,辛辛苦苦忙活半天,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你们这么搞,我很没安全感。”
  233:【我正在努力帮你修复灵魂,你只要埋头把两个任务做好就行。】
  “哦。”方灼闷闷不乐,嗑也不想唠了。
  片刻后,他终于接受现实,也想通了该如何与陆减相处。
  都说谈恋爱要把女朋友当女儿宠,他只需要把现在的心态,由哥哥照顾弟弟,提升为父亲照顾儿子就行。
  最重要的是,陆减单纯,只要能杜绝不良信息,方灼相信,这一定会是个可爱又听话的男朋友。
  “我觉得这个世界,我的花可以干养。”
  233:【没水会枯。】
  方灼头一次发现,阿三哥这么骚,“你懂什么意思么?”
  233甩出一篇某网站上点击率极高的养花心得。
  上面说,不管是菊花还是玫瑰,只要是花,就一定需要主人爱的供养,施肥、浇水、松土、细心呵护,一样不能少。
  方从头到尾看了三遍,没毛病。
  233:【建议科学养花。】
  方灼:“……”
  方灼静了很久,决定换一个话题正经话题,“我问你,陆减的外挂究竟是什么?”
  233:【还是那句话,你没有知悉权。】
  方灼也不恼,自顾自的猜测,“死亡预知么?”
  应该是吧,要不然怎么会事先知道护工的死亡,还说命运不可更改。
  “陆减什么时候开的挂,这个总能说吧。”
  233:【很早很早以前。】
  “……”方灼,“多早?”
  【外挂是从你穿越时空壁障的那一刻派送完毕的,但由于中转站和小世界的时间不同,他成功获得外挂,是在十年前。】
  十岁么,他记得陆平峰说,陆减在十岁以后,就再没对他开口说过话。
  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烦。”方灼智力有限,想不出来,烦躁地干嗷,把刚刚下班的钱医生引过来了。
  钱医生敲门进来,“赵医生,你怎么了?”
  方灼说:“想唱歌,我开开嗓。”
  “……”钱医生哦了一声,问道:“事情怎么样?凶手抓到了吗?”
  方灼瞬间冷静下来,将凳子推过去让他坐下聊,“没有,这事儿麻烦了。”
  “说来听听。”
  “当时全院断电,包括监控设备,而且咱们这边是郊区,电子眼没有市区密集,警方现目前没有采集到有效的证据。”
  钱医生有些沉重,“赵医生,我听说你当时去追人了?也没看见脸?”
  “没有,怎么了?”
  “我担心那人会来找你麻烦。”
  “不、不会吧。”方灼寒毛直竖,“我都没跟他对上眼。”
  钱医生是个美剧英剧爱好者,立刻将自己看到过的类似情节说了一遍,“我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小心一点。”
  方灼摸了摸胳膊上的汗毛,厉害,根根直竖。
  钱医生一走,方灼的就没法淡定了,他摸摸窗户,又去摸摸门锁,怎么都觉得不安全。
  干脆抱上毛巾被和枕头,又跑回了668。
  668号病房长时间开着空调,空气冰冷,熟悉的温度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方灼洗了澡,擦干头发坐到床边,正考虑要不要霸占一下陆减的床,一个抬眼,就看见那颗枕头边的骷髅头。
  他僵硬的移开视线,不到一秒,又把视线转移回去。
  骷髅头上的眼睛,看着的确眼熟。
  方灼颤抖的将手伸过去,刚摸到冰冷的头骨,就吓得缩回去。
  恨铁不成钢地往手背拍了一下,“就一个小玩具而已,怕个屁啊。”
  连续几次深呼吸,终于两手抱住骷髅头,站起来,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被自己托举的骷髅头,何止是眼熟,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侧着把脸贴过去,用手摸了摸,下颚骨的弧度与骷髅头的相互重合……卧槽,这颗脑袋分明就是他吧!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突然灭了,和昨晚的情形如出一辙。
  方灼吓得一把抱住骷髅头,探头探脑的走出去,想取手机打求救电话。
  刚拿到,门口突然传来声响,哐哐哐的,是有人在转门把。
  未免病人私自跑出去,所有房门都是一条线路,如果不是像上次陆那样搞鬼,一般情况下,病房门是打不开的。
  虽然知道这一点,方灼还是害怕,他迅速解锁屏幕,给钱医生打了个电话。
  钱医生似乎正在奔跑,喘的不行,“我马上就到,你藏好。”
  方灼挂了电话,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除了怀里的脑袋,没有其他可以防身的东西。
  就在这时,哐哐的声音突然停了。
  他躲到沙发后面暗中观察,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方灼的赶紧把脑袋埋进膝盖,身体缩成一团,只怕这次不死也要残,操。
  轰隆一声,一直迟迟不下的雨,伴着一声雷鸣,落了下来,哗哗啦啦的,遮住了一切声响。
  方灼听不见任何脚步声,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已经进来了,或许在玄关,或许在电视柜前,又或许,就在沙发的另一头。
  窗外电闪雷鸣,随着一道白光炸开,他看到地毯上有一条拉长的影子,自他背后往前延伸……
  方灼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两手扣紧骷髅头,飞快起身朝着对方的脑袋砸去。
  来人攫住他的双手,一个用力,将他按进了怀里。
  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赵医生是在等我回来么。”
  方灼身上力气,随着紧绷的神经一起断了。
  他没把人推开,只是用力掐着青年腰上的肌肉,“你他妈吓死我了!”
  陆减的手放在他头顶蹭了蹭,重复问,“赵医生是在等我么。”
  方灼把怀里的骷髅头往他手里一塞,坐到沙发上,瘫着不动了。
  陆减挨着他坐下,想了想,把骷髅头放到方灼肚子上,“有两个赵医生。”
  方灼受到二次惊吓,有气无力,“哥们儿,我才刚被吓得半死,能让我缓一下吗?”
  陆减:“好。”
  方灼长长吁口气,将视线落在青年身上,黑漆漆的看清,倒是闻到有血腥味,他手机一照,陆减身上竟然全是血!
  “你受伤了?是外面遇到凶手了?”方灼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陆减身上的白衬衣几乎被鲜血染红了。
  陆减很享受医生将他衣服掀起来,前前后后检查的样子,慢悠悠的说:“没有。”
  方灼不放心,“那你身上血哪儿来的?”
  陆减拉着他坐下,抱着那颗轻轻摩挲着,“家里死了条狗,养了很多年,我把它的内脏掏空,做成了标本,它可以以另一种方式,永远的活着。”
  这声音很淡,明明什么情绪也没有,方灼就是觉得陆减很难过,他不会安慰人,就伸手抱了抱他。
  “陆减,你是知道它今天会死,所以才回去的吗?”
  “你是能预见死亡吗?”
  陆减没有答复,他正垂眼看着医生的脖子,忍不住舔了舔牙齿,突然一把将人按到沙发上,张嘴咬了上去。
  他故意用牙齿重重研磨,刺破,吮吸。
  方灼疼得叫了一声,伸手一摸,出了点血,但不多。
  “你什么毛病!”
  陆减将他的手压到一旁,伸出舌头舔掉皮肤上的血,淡淡的腥味中,夹杂这一点甜,“这是对你的惩罚。”
  方灼一脸问号,“我怎么你了??”
  “赵医生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换医院。”
  方灼翻白眼,原来是这事儿。
  他用卫生纸擦了擦血,“我在第五医院很好,同事间相处也很融洽,我不会因为物质上的诱惑,离开我喜欢的地方。”
  陆减理解不了,他只知道,“那赵医生也喜欢医院里我吧?”
  窗外亮起一道闪电,将对面那双黑色的眼睛点亮了,透着凶狠。
  方灼感觉压在身上的不是人,而是狼,随时可能跳起来,一口把人咬死,“你先起来再说。”
  陆减摸了摸他的脸,听话地直起上半身,姿势就更尴尬了,完全是坐在方灼的胯部。
  这是个很微妙的姿势,如果方灼起来,两人一上一下,面对面。
  如果保持不动,那他就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陆减,你下去。”方灼声音骤冷。
  陆减隔着昏暗,专注的看着他,窗外的大雨倾盆,衬得屋子里越发安静。
  他说:“赵医生,我们谈恋爱吧。”
  饶是心里已经有所准备,方灼亲耳听到这话也如遭雷劈,他试图挣扎,“我们其实除了医患关系,还可以是朋友,兄弟,不一定非要谈恋爱的。”
  “前面三种我都不想要,你和我都只能选择最后一个。”陆减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谈恋爱。”
  “今天那条狗死的时候,我什么感觉也没有,我其实不喜欢这样,活得像个死人。”
  他说:“你说恋爱能治百病,我愿意配合治疗,但必须由你亲自来。”
  当初为什么要说这种骚话啊……
  小弟弟我都是骗你的啊,爱情不能治百病,只会让人发疯发狂。
  “不能再商量商量?”方灼抱着渺小的希望。
  陆减的拇指,在他颈侧的痕迹上摩挲着,“不能,赵医生不想答应吗?”
  说的是问句,眼神却隐含威胁。
  “谁说我不想的。”方灼放弃反抗,迅速为以后谋福利,“不过以后什么事情都得我说算。”
  陆减:“好。”
  方灼狐疑的盯着他,强调一遍,“任何事。”
  陆减还是那个回答。
  方灼放心了,小花应该是保住了,太好了。
  陆减说:“表白以后要接吻。”
  方灼翻了白眼,“你听谁说的。”
  “电视。”
  “都是假的,别信,从明天开始只能看新闻联播。 ”
  “好。”
  “乖。”方灼整颗心都软了,这小子真会戳人心窝子。
  陆减目的达到,从他身上下来,脚刚沾地,头顶的灯亮了。
  方灼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看到门口的人时吓了一跳,“钱医生?你什么时候到的?!”
  钱医生已经快站成活化石了,他动了动僵掉的手脚,意味深长的看了陆减一眼,走到方灼面前,“十分钟之前吧,”
  方灼略一思索,老脸红透。
  钱医生“啧”了一声,看向陆减,“你小子早就看到我了吧,故意演给我看呢,怕我抢你的赵医生?”
  陆减变脸似的,刚刚那副柔软又固执的样子没有了,沉沉死气重新将他包裹。
  钱医生挑衅般跟他对视,其实腿已经开始软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减突然笑了,眼底氤氲浓黑,“不怕死,你可以试试。”


第45章 小狼狗总是追我08
  陆减身上的陡然浮现的杀气太重,再加上他那血淋淋的衬衣,恐怖效果加倍。
  钱医生下意识后退,“他身上的血……”
  “狗血,不是人血。”方灼生怕钱医生误会什么,跑去报警。
  钱医生听到答案并没有松口气,陆减那双正盯着他,锐利得像两把钢刀,随时能将人杀死。
  在此之前,他从没见过这样暴戾的陆减。
  大多数的反社障碍冲动、易怒,攻击性强,并且没有规律,这一类被认为有终生暴力倾向。
  陆减显然属于另一种,他克制、内敛、安静,看似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可一旦被触及情绪或者底线,他的攻击性,很可能比冲动型患者更加可怕。
  钱医生一时疏忽,光顾着嘴贱,忘了这一点。
  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赵医生的存在对陆减来说,已经超越了医生和患者的界限,成为了更重要,也更特别的存在。
  陆减应该很清楚,自己刚刚说的“谈恋爱”意味着什么。
  这对他来说,不只是多了个可以陪伴他的人,更是代表着,他从心里愿意接纳另一人。
  这对于一个冷漠症患者来说,是很不容易的。
  钱医生紧张的咽下口水,举手投降,“别当真,开玩笑而已,你这样凶巴巴地,会吓到我们赵医生的。”
  赵医生三个字简直是免死金牌。
  陆减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立刻回头盯住方灼,仔细确认。
  看到对方拼命点头,他这才半垂着眼,坐回方灼身边,看着就像个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孩子。
  这老老实实的样子,与之前的反差太大了。
  方灼挑眉,装得还挺像。
  钱医生在多次确定陆减不会发疯后,才走过去,“赵医生,医院的规定你知道吧,医患之间……”
  方灼说:“知道,我会跟院长说的。”
  当不当医生对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和陆减在一起。
  钱医生愣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方灼茫然。
  钱医生揉了揉额角,“我的意思是,你们要注意影响,别被发现。”
  “据我所知,他很厌恶陆家,你一走,他肯定也要闹着出院,到时候被陆家强行带回去,病情只怕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那你这么……”
  钱医生停顿下来,想了下措辞,“这么大公无私的牺牲就白费了。”
  方灼克制住嘴角的抽搐,钱医生你真看得起我,我就是想完成任务而已,好吧,小狼狗也挺戳心的,可我真的没有这么伟大。
  方灼说:“谢谢你钱医生。”
  钱医生眼睛一眯,突然问:“你不会是为了治疗,故意骗他的吧?”
  陆减也死死盯着方灼。
  方灼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钱医生点点头,若有所思,“其实陆减还是很有希望的,只要你用心引导,你们一定会有个幸福的未来。”
  陆减的头搁在医生的肩头,蹭了蹭。
  方灼:“……”
  他听不下去了,“钱医生,咱们能谈正事么。”
  钱医生尴尬,“可以可以。”
  方灼伸手把陆减的脑袋推开,问他,“刚刚踹门的人是你?”
  陆减又把脑袋靠过去,“不是。”
  “不是?!”方灼心里惊惧,卧槽,凶手真的来过。
  他再次把人推开,语气严厉,“坐好。你进门的时候,看到其他人了吗?”
  陆减没再往他身上靠,淡声说:“只看见瑟瑟发抖的赵医生。”
  要是往常,方灼还要纠正一下他的形容词,现在的他只有恐惧,没想到还真被钱医生猜对了,他被凶手盯上了。
  钱医生见他脸色糟糕,大概猜到一些,叹了口气,“我来的路上已经报警了,发生了这样的事,警方应该会提供专人保护。”
  谁也没想到凶手竟然会冒着危险杀回来。
  警察做完调查和记录以后,留下一男一女两名警员,假装成护士,保护方灼的安全。
  医院连续两天夜里不得安宁,人性惶惶,有些家属不放心,直接把病人接回了家。
  其余一些留在医院的,院方也暂时重新分配了夜班值班人员,将一些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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