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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苏就炸了[快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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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灼说:“我自己去就行,您放心,我不会靠近他。”
  院长同意了,又反复叮嘱了几句才走。
  方灼没有直接去住院部六楼,而是先回了自己办公室。
  按照前两个世界的套路,主角都有颜有钱有背景,还有扑朔迷离的人生,并且和他能产生一定关联,只要顺着命运走,就一定能遇到。
  譬如上个世界,老七带他去买奴隶,结果一买一个准。
  方灼觉得这不是巧合,应该是系统安排,所以他顺势同意借调,“阿三哥,你说男主是陆减吗?”
  233这次捡了大便宜,因为原主是个手机控,一有新款砸锅卖铁也要入,现目前这个刚买了不到一周。
  它这会儿心情不错,【任何人都有可能。】
  方灼戳戳手机,“别啊兄弟,你这么善良可爱,顺便给个范围呗。”
  233很坚定:【这违反规定。】
  方灼继续戳屏幕,“咱俩谁跟谁,规定算个屁。”
  233整个手机都开始发烫,方灼把手指挪开,很快就看见一条新消息:
  【目标距离你只有1300米。】
  方灼嘿嘿两声,“么么哒。”
  这么看来,陆减的嫌疑确实很大,没想到这地方还真来对了。
  方灼说干就干,当即穿上白大褂,拿上通用房卡,直奔住院部。
  住院部大楼里,每个病房门都关得死死的,值班台里,两个护士正在相互擦药。
  见到方灼进来,两人都愣了下,其中一人问:“你是?”
  方灼笑着说:“我是今天新来的精神科医生,我姓赵,赵嘉一。”
  其中一个护士扔掉棉签,站起来,“想起来了,今上午院长提过你,赵医生来住院部有事吗?”
  方灼把手揣进白大褂的大口袋里,“我想去看看陆减。”
  护士脸色大变,“不能看不能看!”
  方灼纳闷,“怎么不能看?院长同意的。”
  护士急急忙忙的解释:“陆少爷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太好,要是知道有人来围观,肯定更生气,到时候万一他又把病人都放出来,今晚大家都不用睡了。”
  方灼:“……”这位陆少爷好调皮啊。
  不过情感冷漠症的人大都面部呆板,不管有没有内心戏,都不会有任何表现。
  “你们是怎么看出他心情不好的?”
  护士说:“陆少爷心情好的时候,会望着天空发呆。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盯着墙壁发呆。”
  方灼想象了下那画面……
  怎么办,突然觉得有点萌。
  方灼咳咳,“我就扒着门框偷偷看一眼就走。”
  护士抿了下嘴,仍不放心,“那你千万别出声。”
  方灼举手保证,得到首肯后才在护士忧虑的眼神中,进了电梯。
  六楼的病人很安静,方灼透过窗户往病房里一看,四个病人站成排,后一个搭着前一个的肩,正房间里绕圈跳。
  方灼被这僵尸跳吓得不轻,摸了摸胳膊,掉头就走。
  走廊尽头,右手边的两个病房打通合成一间,里面各种家具齐全,看着不像病房,更像是个套间。
  他两手趴在门上看了半天,没看见人。
  “难道是在上厕所?”方灼踮起脚,将耳朵贴在玻璃上,祈祷能听到一点水声。
  听着听着,眼皮子一耷拉,突然犯起困来。
  方灼用力往大腿上掐了一下,摇摇头,觉醒了,他的手揣进兜里,摸到房卡,究竟是开还是不开呢?
  门房大叔和院长的话,让他对这个男人有畏惧。
  深吸口气,还是把门卡贴到电子锁上。
  滴滴,门开了。
  陆减不在房间,右手边的卫生间里也没有水声,周围安静得诡异,仿佛空气都是静止的。
  方灼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脚踝往上窜。
  他转身欲走,刚迈出一条腿,眼前猛地一黑,人就直直倒在了地上。
  兜里,233不停的震动,方灼感觉不到,他完全陷入了深度睡眠,对外部的感知为零。
  自然也就不知道,有个人正在看他。


第39章 小狼狗总是追我02
  陆减站在门口,脑袋微微歪着,两只手自然垂落,目光呆滞的盯着地上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过去蹲下,用两根手指在男人眼眶上方,横竖比划一番,似乎想扒开看看,不知想起什么,他眉头微蹙,又把手收了回去。
  他站起来,手指在腿侧点了下,很少有人敢擅自闯入他的领地,还这样肆无忌惮的睡觉,漆黑的眼睛闭上又张开,径直经过,进了卫生间。
  等他出来,男人还没醒。
  陆减从男人身上跨过去,进入客厅打开电视。
  屏幕上播放着新闻,从社会百态到国际要事,他从始至终都半垂着眼皮,盯着茶几发呆,过了会儿,他走过去,拔掉光纤。
  住院部的监控室里,院长沉默的看着打开668的房门,不知死活走进去的方灼。
  监控视频被保安拖动直现在,他们只看见陆减走进去,却没再看见方灼出来。
  护士眼睛红彤彤的,“院长,要不您上进去看看?”
  院长脸一黑,“你怎么不去?”
  “我、我也不敢呢。”
  陆减那张脸的确很漂亮,可他有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当那双眼睛无声注视你的时候,会有种莫名的压力,不用他靠近,就能让人窒息。
  院长忧心忡忡的叹口气,陆减的不可控,像个炸弹,万一这位新来的赵医生真被炸伤了,他作为院长势必要负责任。
  “罢了罢了,还是我去看看吧。”
  在院长前往住院部的路上,方灼醒了。
  他打了个呵欠,翻身侧过去,反手去揉酸痛的尾椎骨,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白色的墙壁,他愣住,猛地坐起来,卧槽,他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兜里一震,方灼掏出手机,233发了很多条消息,都是同一个内容。
  【警告:派送员在穿越时空壁障时,灵魂受到轻微损伤,请随时保持警惕。】
  大概数了下,一共发了三十几条,可见阿三哥很担心他呢。
  方灼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还在陆减的病房里。
  回头看了眼病房门,已经关上,难道是陆减回来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夕阳落下的时候拽下了夜色的帷幕,使得尚未开灯的房间很昏暗,方灼找了一圈,没看见开关,只能摸着墙壁往里走。
  “陆减。”方灼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没有回答。
  他继续往前,经过电视机的时候,发现上面全是雪花。
  方灼摸了摸凉飕飕的胳膊,声音哑了,“陆减你在吧,我是今天新来的医生,我叫赵嘉一,希望我们经后能——啊!”
  窗台边上,有个黑色人影,一动不动,吓了他一跳。
  陆减像是没听到,他安静的看着面前的棋盘,没有任何动静。
  方灼摸着狂跳的心脏,伸长脖子一看——
  太好了,是国际象棋,他刚好不会。
  “你在下棋吗?”方灼努力迈出发软的腿,走到陆减面前,伸出一只手,“你好啊。”
  陆减落下棋子。
  方灼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他大着胆子,缓慢的把手往前伸。
  陆减放下棋子,突然站起来,面无表情,眼神死寂。
  方灼心里那点勇气被逼退,打消了碰碰对方鼻尖,确认目标的想法
  他怕对方真的会折断他的手指。
  陆减走向里间,那里有张白色的床,他合衣躺下,闭上眼睛,两腿并拢,手交叠着搭在小腹上,睡得像个死人。
  方灼走过去,“你这样睡不难受吗?我喜欢右侧卧,这个姿势可以让全身都得到放松,你要不要试试?”
  他说着直起身,就要去掰对方的手臂,冷不丁瞟到男人的枕头边有一个白色的,轮廓像巨型鸡蛋的东西。
  “这是你的玩具吗?”方灼没想到陆减冷漠的外表下,竟然有颗孩童的内心,非常惊喜,“我能看看吗?”
  陆减毫无征兆的睁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方灼的眼睛。
  就在方灼以为自己会遭到拒绝的时候,对方伸手托起那玩具递了过来。
  那一刻,方灼想死。
  这他妈是啥?一个骷髅头??
  他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撑着地面不断往后蹭,脑子里浮现出无数种这个骷髅头的来历。
  陆减从床上下来,手上还那拎着那颗骷髅头,悄无声息的走到方灼面前。
  他托起那颗骷髅头看了看,又看向被吓得惊慌失措的男人,紧接着,方灼终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第一个表情。
  困惑。
  稍纵即逝。
  方灼的心咚咚直跳,被吓出了一股尿意,他夹紧腿,将目光放到那颗骷髅头上。
  确切得说,这是一个不太完全的骷髅头,它的眼睛部位覆盖着皮肤,眼眶也不是黑洞洞的,里面有双漂亮的眼睛,睫毛浓密,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像真的一样。
  除此之外的其余地方,是灰白色的骨骼,像个未完整的作品,当然,也可能是已经完成的作品。
  毕竟精神病患者的世界和审美,常人难以理解。
  此时此刻,方灼拒绝探究,他只想跑出去,然后吃碗麻辣烫压压惊。
  陆减像尊雕像,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方灼贴着墙,一点点站起来,“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乖啊,先睡觉,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陆减依旧不说话,只是在方灼往门口移动的时候,他也跟着移动,无论是移动幅度和距离,都和方灼保持着神同步。
  方灼头皮发麻,不知道该如何摆脱。
  他在记忆里里搜索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一种,和陆减此时类似的病症反应……事情不太好搞的样子。
  “陆减,你是有话想跟我说吗?”方灼的声音轻柔,笑得像个知心大哥哥,“你不想说,也可以写在纸上告诉我。”
  陆减眼睛眨了下,转身走向茶几,方灼拔腿就跑,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紧闭的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他没刹住车,直直撞了上去。
  “赵医生,你、你没事吧!”
  院长一脸焦急,拉开方灼捂住额头的手,大惊失色,“赵医生,你额头流血了。”
  方灼顾不得那么多,因为他看见一条被月光拖长的影子,正从背后朝他靠近,“院长他就交给你了,有话明天说!”
  “赵……”院长弯腰捡起地上的皮夹,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说:“你钱包掉了。”
  方灼听不见,陆减听见了,他把钱包从院长手里拿过去,打开,里面有张免冠照。
  照片上的男人和刚刚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人,有非常细微的差别。
  他们的眼睛有很微妙的不同。
  陆减把钱包合上,递回给院长,顺势塞给他一张纸,随后走回里面,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片刻后,安静闭上了眼睛。
  院长拿着那张纸,一头雾水,不明白陆减想表达什么。
  于是下楼以后,他把纸条递给了刚刚尿完出来,正坐在花园里平复心跳的方灼。
  白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很好看,方灼半点欣赏不来,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狠狠打了个寒颤,“院长,你见过陆减那颗骷髅头吗?”
  院长想起那颗骷髅头脸色大变,压低声音说:“见过,第一次见的时候吓死我了。”
  “你、你知道那是哪儿来的吗?”方灼说的时候,嗓子都得厉害,心都要跳出来了。
  院长比他抖得还要厉害,“好、好、好像是他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方灼不抖了,不少学美术的都画过骷髅头,透彻的了解脑部骨骼结构,对头像和速写很有好处。
  所以闹了半天,那小子只是个绘画艺术的狂热爱好者??
  方灼觉得这个可能性挺大,心宽了半截,又问道:“用什么做的?石膏?黏土?”
  院长仔细回忆,“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刚来的时候,那颗骷髅头还未成型,好像只有铁丝框架,你今天看到的那个,是他花了三年时间,一点点用材料填充包裹弄出来的。”
  “那上面的皮肤和眼睛呢?”
  “仿真的呗,难道你以为是活人脸上扒的?”院长说突然沉默下来,歪着头,目光细致的盯着方灼的眼睛。
  半晌后,说出一句让方灼惊悚的话,“还真别说,赵医生,你的眼睛跟那颗头的眼睛还挺像,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四周寂静无声,远处的树林沙沙作响,凉风穿过树林,像只无形的手,突然从方灼的后颈拂过,他唰的站起来,脸色惨白,“院长你想多了吧,我之前可没见过他。”
  院长还在观察。
  方灼摸了把后颈的鸡皮疙瘩,生怕他说出更可怕的话,急忙岔开话题,“院长,我今天第一次上班,还没排值班吧?没的话我就先下班了。”
  院长的思维被拐带了,点点头,“你这是打算回人民医院宿舍?既然暂时调过来,要不把东西也搬过来,免得市区郊区两头跑,怪麻烦。”
  方灼想了想也是,“行,我明天一早就把东西都带过来。”
  从第五医院回市区的公车收得早,为了省点钱,方灼一路小跑,终于赶上了末班车,一路上,脑子里都是院长那句话。
  他仔细回忆了下骷髅头的样子,扭头看向窗户上的倒影,真的很像吗?
  人民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多,原主被分到的是老楼,楼道年久失修,墙皮脱落,楼梯间的灯也是坏的。
  宿舍里,舍友正在戴着耳机打游戏,见到方灼进来,他摘掉耳机。
  “赵医生,第五医院怎么样?听说那边的医生待遇挺不错。”
  方灼跟他开玩笑,“那咱俩换换?”
  同事急忙摆手,“还是别了,消受不起。”
  方灼没再说话,低头开始收拾东西,原主的东西啥都不多,就手机多,他换下来的旧手机,全都装好了,规规矩矩的放在带锁的柜子里。
  柜门一打开,同事就凑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室友打开这个宝贝柜子,竖起大拇指,“赵医生,你牛啊。”
  从最开始的诺基亚,一直到前一款爱疯,二十几个手机是有的。
  原主为了搞这些东西,每个月信用卡还款额高得吓人,经常是从这张提现,去填补另一张,搞到最后自己顿顿啃馒头。
  方灼心里苦的不行,把那一个个手机和放进行李袋内,又转头去收拾衣服。
  同事看出点什么,“你这是要搬走?”
  方灼正在清理还挂着胡子的剃须刀,“总回市区太远了,等帮完忙再搬回来就行。”
  同事“啧”了一声,凑上去说:“赵医生,我觉得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调走容易,调回来可就难了。”
  方灼觉得无所谓,反正要搞的人就在第五医院,真要把他调回来,他还不愿意呢。
  “没事,回不来就算了,那边环境挺好。”
  同事沉默了,他发现这赵医生不但脾气好,还特别乐观。
  他上前拍了拍方灼的肩膀,“保重,祝你好运。”
  “谢了。”方灼笑了下,对方一愣,“赵医生,我发现你笑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
  方灼僵住,笑不出来了,“哪里不一样?”
  同事挠了挠头,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干笑着说了句估计是错觉,跑回去继续打游戏。
  方灼收拾完毕已经快十一点了,他去楼下选了家人不太多的麻辣烫,吃得心满意足后,一路溜达回去,蹲在楼梯口吹穿堂风。
  他把手机掏出来,按亮,“终于忙完了,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233养了只电子猫,喂完猫粮以后才切换成短信界面,【你不记得了?上个世界我告诉过你,穿越的后遗症。】
  方灼按了按太阳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了,“健忘、嗜睡,注意力下降,还有……痴呆?”
  【是的,不过你的嗜睡症不算严重,一个月应该只发作一次。】
  “……”
  【你再忍忍,等我储存到足够的能量,你就能摆脱这些问题。】
  似乎是怕方灼发飙,233特意选了个悲惨的表情包,【抱头痛哭。JPG】
  方灼抹了把脸,更想打人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提着大包小包去了新单位。
  第五医院的宿舍和住院部在同一栋楼,中间由回廊连接,大概是医务人员较少的缘故,竟然可以每个人独享一间宿舍。
  方灼放下东西,舒舒服服的在单人床上躺了会儿,掐着点去了食堂。
  精神病院有一套针对病人的时间表,用餐、吃饭、娱乐、晒太阳,每一项都划分了明确的时间段,医生们的作息也跟这个差不多,作息时间非常养生。
  食堂里,医生们正忙着吃饭,见到方灼进来,院长冲他抬了下手。
  方灼拿了份豆浆油条走过去。
  院长说:“东西都放好了?”
  方灼说:“都好了。”
  院长点点头,喝了两口粥,突然一把按住方灼的肩膀,“陆减昨天没给你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吧?”
  方灼一脸丧气,“院长,说实话我……”
  “别说实话。”院长打断他,一脸深沉地说:“你昨天在他病房里待五个小时,在此之前,还没有哪个医生能办到,这说明他是允许你的接触,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毕竟是颗定时炸弹,早点送走全医院都能安生,拆弹员就是你了。
  后一句,是院长是用眼神传达的。
  方灼昨天被吓得不轻,暂时不想跟陆减面对面,吃完饭就回办公室换了白大褂,准备和大家一起,照顾病人用早餐。
  方灼拿着勺子,举到一个少年嘴边,“乖,啊。”
  少年不肯吃,一脸恐惧,“赵医生,我认为蔬菜上有残留农药,吃进肚子里,我会死的。”
  这位少年对吃蔬菜总是充满恐惧,以至于营养摄取不平衡,有很严重的贫血。
  方灼没像其他护士一样各种劝说,“如果是你自己清洗蔬菜,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担忧?”
  少年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方灼看着他的眼睛楞了一下,那双瞳孔里倒映着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立在食堂门口,就在他们背后。
  他猛地往后一看,没人啊。
  方灼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一定是昨天被吓出毛病了。
  他拉着少年的胳膊站起来,发现对方个子竟然跟自己差不多,这孩子才十六岁啊!
  他藏起内心的创伤,“走吧,我们去后厨。”
  这个时间点,后厨已经停火,厨师们都在前面给病人打饭。
  方灼用兜子装了一筐蔬菜,递给少年,“自己去洗,洗到你觉得没有任何危险为止,然后我给你炒。”
  少年迟疑了下,抱着框子走向洗碗池。
  方灼抱着胳膊斜倚在门框上看着少年,姿势帅得一逼,随着对方的动作,数了一遍又一遍,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少年停抱着框子过来了。
  少年喊他,“赵医生。”
  框子里的蔬菜有绿油油的,看着就很可口。
  没一会儿,一盘清炒蔬菜出锅,少年其实也很饿,但他怕死,宁愿饿肚子,也不愿意吃一口菜。
  今天不一样,菜是他亲手洗的,也是亲眼看着炒的,心里安全感倍增。
  他小心翼翼的挑起一根菜,放进嘴里,爽口清脆,带着绿色蔬菜特有的清香,没肚子疼,没想呕吐,人活的好好的。
  少年粲然一笑,“谢谢你赵医生。”
  方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容刚挂上脸,就僵住了。
  他们正前方,有个面容精致的青年,默不作声的望着他们,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毫不夸张的说,那绝对是一张由造物者亲手捏造的脸,尤其是当他嘴唇微微抿着的时候,看上去非常冷淡,有种高高在上的凌厉。
  方灼紧张的咽下口水,这是他第一次看清陆减的脸,惊吓大过惊艳。
  他僵硬的把手挪开,揣到白大褂里,笑着走过去,“陆减,吃完早餐了吗?”
  陆减垂下眼眸,视线落在方灼翘起的嘴角上,浓密的睫毛眨了一下。
  方灼猜这应该是没吃的意思,带头在前面,“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像在被鬼追,在前面走得飞快,一个慢悠悠的,但因为腿长步子夸得大,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着。
  院长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他妈啥情况,陆减平时用餐,都是厨房开小灶,再由护士送上去的。
  今天怎么突然自己下来了?
  方灼给他要了一碗清粥,一碟小菜,把筷子递过去,“吃吧。”
  陆减没动,他的一只手半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应该是捏着什么东西。
  方灼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假装没看见,桌下的两条腿因为紧张和害怕,抖得飞快。
  陆减把手举到方灼面前,摊开。
  他的掌心躺着两颗逼真的假眼珠子,见方灼愣住,陆减又把手往前移,两颗眼珠子在他手心滚来滚去。
  方灼拼命后仰,快哭了,“大兄弟你有话好好说,哥哥我不经吓啊。”
  陆减歪了下头,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
  方灼没想到他会说话,懵逼茫然以后,迅速化为温柔医生,暗含鼓励的认真看着对方。
  由于长时间没开口说话的缘故,陆减的声音非常沙哑,吐字却很清晰。
  他说:“你的眼睛,跟这个一样,跟我梦里的一样。”


第40章 小狼狗总是追我03
  方灼脸上的表情崩了,瞳孔紧缩,恐惧在眼里散开。大概是天意,那两颗眼珠子滚来滚去,最终瞳孔还是对准了他的方向。
  方灼下意识捂住眼睛。
  陆减的手还停在原处,固执的看着这位新来的医生,而一片死寂的四周,所有人正望着陆减。
  眼前的这一幕,还有刚刚青年沙哑的声音,都太不可思议了。
  院长已经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见陆减说话,原来他是会说话的,可据陆减父亲所说,这位大少爷自十岁以后,就是再也没说过话。
  院长在后面悄声喊道:“赵医生,引导,继续引导他交流。”
  方灼只想死,扭过头一个劲儿的院长眨眼睛。
  院长假装看不懂,见他不配合,干脆亲自走了过来,“陆减,你是来给我们赵医生……”
  说到一半,看清了陆减手里的东西,院长愣了一下,这是陆减的宝贝骷髅头上吧,居然就这么挖出来送给了赵医生?!
  方灼望着天花板,他好想吐啊,努力挤出一个不算太难看的微笑:“这是要送给我吗?”
  陆减不认识赵医生,但梦里经常会出现一双,和赵医生一模一样的眼睛。
  眼尾的弧度略微上扬,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带着光,笑起来弯弯的。
  很好看。
  陆减把眼珠子放到桌上,起身走了。
  方灼浑身僵硬,看着那两颗眼珠子不受控制的往自己滚过来,然后落到了他两腿合起的凹陷间。
  还好他这会儿小鸟在沉睡,要不一定会被吓死。
  方灼深吸口气,胆战心惊的捡起那两颗眼珠子,下意识捏了捏,竟然是软的。
  院长将视线从已经走远的陆减身上收回来,意味深长的笑着说,“赵医生,没想到你的工作进展竟然这么快,我果然没选错人。”
  虽然这个小礼物很另类,也很血腥,方灼还是把眼珠子揣进了兜里。
  “院长,我其实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院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还没做就能有这样的效果,要是你用心去做,还有什么能难倒你?”
  好励志的一段话,可惜方灼吃饱了,喝不下这碗鸡汤。
  他想了想,陆减的安全系数待定,必须得找个帮手,“我现在业务还不够熟练,不如这样,我和陆减之前那位主治医生,一起照看他,先看看效果。”
  院长答应了,说那位医生今天有事请假,要明天才到,到了以后再让他们俩好好交流。
  方灼跟其他医生一起,照顾病人们把饭吃了,接下来是欣赏音乐时段。
  医院播放的音乐都是舒缓的轻音乐,能让一些躁郁症或者抑郁症患者,心情有所平复,方灼在活动室里陪着大伙听了会儿,就开始在四处搜寻。
  没有陆减的身影。
  “陈姐,怎么没看见陆减?”方灼问。
  陈姐是护士长,据说是以前是三甲医院的护士,因为有家人患抑郁症自杀,自愿申请调到第五医院帮助这些病人,是个非常有耐心,而且温柔的人。
  这个医院里,要说方灼对谁最有好感,那一定她。
  陈姐将刚刚给病人擦完口水的卫生纸扔掉,看向方灼:“陆减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包括每天的各项娱乐,和逢年过节的庆祝活动。”
  方灼皱眉,“……他这样可不行。”
  拒绝与外界交流,只会让他越来越冷漠、封闭,越是这样,他的内心越是孤独,时间一长,压抑的情绪过多,病理反应会更加强烈。
  后果不堪设想。
  “可不是。”陈姐叹口气,“据说在来医院前,陆家就已经给他请过不少心理专家,都没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被送到了这儿。”
  还能什么,多半是后妈作的,方灼没说破,问道:“陈姐你是本地人吧,那你应该听说过一些陆家的事吧?”
  “嗨,别说我,陆家那些破事,好多人都知道呢。”
  方灼立刻摆出一副倾听的姿势。
  陈姐组织了下语言,“陆家那位后妈比陆减他爸小了十五岁,结婚好几年一直没怀上孩子,直到三年前才怀上了。”
  方灼听到这儿,能猜到七八分,“孩子没了?”
  “陆减他爸四十多岁得子,请了不少人吃酒庆贺,也不知那天究竟出了什么意外,总之孩子是没了。”陈姐说:“当时好多人都看到那后妈被抬上救护车,流了好多血,怪吓人的。”
  “三年前?”方灼摩挲着下巴,陷入思考,这时间跟陆减进医院的时间差不多啊。
  陈姐看出他在想什么,好心提点,“赵医生,有钱人的事儿咱们不掺和,咱们只管做好本分就行。”
  方灼点点头,“你说得对,我先上去看看陆减。”
  作为医生,他不能被病人的诡异行为打败,而是要帮助他们克服疾病。
  他上六楼的那一瞬间,方灼感觉自己圣光傍身,充满力量。
  随着门锁解开,他摸出手机,点开轻音乐,好让气氛变的轻松些。
  “陆减。”方灼往里走去。
  陆减没有回应,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干什么,他低着头,后颈随之拉伸,线条漂亮。
  方灼插着站在原地看了片刻,眼睛微微一眯,突然冲过去,用手重重青年的脖子上捏了一下。
  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蜂拥而至,方灼安心了,还没来得及撤开手,陆减猝然起身,反手摸向后颈,刚刚那瞬间,他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
  方灼趁着对方愣住,很没出息地飞快溜了。
  三楼值班的护士听到奔跑声,跑出来,见到一张恐惧和喜悦并存的,扭曲的脸。
  “赵、找医生,您没事吧?”护士觉得这样的方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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