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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无色人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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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过也不是太糟糕的境况,好了,准备好了的话就跟我过来吧。”
    鼬第一次看见那个皱巴巴的、红彤彤的的孩子,是在医院的暖箱里。
    很小……而且很丑,哭起来的声音就像小猫一样,虚弱的,断断续续的,他忍不住皱着眉头,弟弟的身体只比他的手掌大那么一点点,细细的手指就好像什么柔软的一不小心就会弄坏的东西,那么小,真的能够长大么?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突然间,弟弟不哭了。
    那个皱巴巴的孩子抽噎着安静下来了,鼬的心脏又提了起来,不知不觉,他的注意力被弟弟宇智波佐助吸引了。
    好想抱一抱他,但是,不行,弟弟还太小了。
    “……鼬。”
    止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族长他……他来了……”

  ☆、part76

76
    下雨了。
    透过撩起的窗帘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玻璃上湿润的雨痕蜿蜒而落。屋瓦起伏远去;更远处的山峦;林海;似近而远的夜空和重重厚云;他站在窗边;微微出神的想着很久之前的过去。
    也是这样的夏天。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他们是不会让他一个人呆着的;毕竟宇智波富岳是宇智波美琴的丈夫这一点上;除了他们以外的每个人都错的离谱而无知无觉。富岳不免有些无趣的收回了视线;淡淡的看着还在那里忙碌的其他人。
    唯一一个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的少女;火一般的红色长发垂落到腰部上方;她看着其他人忙碌;视线有些虚茫的闪烁着,最终和他的目光相接,像是畏惧一般的露出了沉重而忧虑的神情。
    “没办法了……”
    其他人都垂下了头。
    不知是谁偷偷的看了过去,那个一直表现的不冷不热的丈夫,即使在妻子痛苦的时候也远远的旁观,尽管如此,他却是这个病房里唯一能够下决定的人,如果他不说话,谁也不敢先停止无用的治疗。
    野乃宇也在医疗忍者之中,她紧紧握着美琴的手,视线顺着其他人的目光望了过去。这时,突然手被轻轻捏了一下,宇智波美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无力的看着她,嘴唇微微颤动着,野乃宇失神了几秒,忍不住道:“夫人醒了。”
    那个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可以把怀孕的妻子扔在家里三个月不闻不问,即使回到家里也不管短短见了一面。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别人无法理解的大事上的男人,即使在妻子痛苦的诞下子嗣的时刻,也依然冷静而不近人情的站在远处,淡淡的看着一切发生。
    “你们都出去,”他说:“漩涡桐绘,你留下。”
    漩涡桐绘就是红发少女。从一开始就不是以医疗忍者的身份出现,但宇智波富岳坚持要让她在旁边等候,此时此刻,野乃宇突然明白过来,不知是安心还是更加担心的凝视着宇智波富岳,慢慢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出去。
    门关上了。
    宇智波美琴无力的笑了笑。
    就算不是夫妻,这些天下来她也明白了,明白了这个男人对于自己绝对的自信,固执到了强横的地步。
    “不必了。”
    她平静的看着他。
    富岳一开始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站在离床边两步远,漆黑的眼睛里慢慢涌动更多难以言说的东西。
    “可以开始了。”他对旁边的漩涡桐绘说到,漩涡桐绘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缓缓伸出双手,查克拉凝聚在手上:“夫人,请稍微配合一下,很快就会结束的。”
    宇智波美琴费力的摇了摇头:“我说……不必了。”她不自觉看向那个男人,如果那个男人没有下令,这个女孩是不会停止的——不管她用的是什么忍术,美琴都相信她……他用办法让他活下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倒不如说是早在一个月前漩涡一族的遗民就已经悄然来到木叶村。在封印术、查克拉和长生上有着优势的漩涡一族,所珍藏的秘术之中,就有这样以命换命的忍术。为了防备“意外”而做好的最后一道准备,就是这个名为漩涡桐绘的少女的忍术。
    以命换命的忍术并不在少数。草隐村有一支忍者血脉的龙命转生,砂隐村的傀儡部队研制的己身转生,其他七七八八的也有一些类似的术——却没有一个家族,能拥有比漩涡一族更加充沛的查克拉,这个本就以长寿著称的家族,拥有的秘术也不在少数,只是,代价也不必其他家族更少。
    漩涡桐绘犹豫了。
    她的手不由缩了回去——用上那种忍术,对于她来说,等同代替这个女人而死。
    “你先出去吧。”宇智波富岳镇定的说:“不要走得太远了。”轻描淡写的口吻之下,却有一丝阴霾飞快的掠过。
    漩涡桐绘乖巧的向门边走去。
    离开之前,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惊讶而慌张的飞快低下头,看着关上的门遮挡了那个镇定的可怕的男人坐在床边,握住了妻子的手,仿佛忏悔般低下头说着什么。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听到那句话,美琴苦笑了起来。
    由于生产而耗尽了体力,在死亡前的一瞬间,疲惫却被清澈冷醒的意识驱逐。低下头,对她犹如忏悔般说出那句话的男人,那双眼睛通红通红,布满了痛楚和疲惫。
    “玲子说……是她杀了他,”美琴慢慢的说,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平静:“我一直在恨你,恨你夺走了他的一切。恨你过得那么好,谁都没办法打倒你,他死了,这个世界却一点点都没有痛苦,没有人还记得他,连我也……我也忘了他。”
    “你没有忘,”富岳呼吸一滞,不知过了多久,才难堪地说了下去:“那个瞳术,是把人类一瞬间的念头发挥到最强,‘希望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希望活下来的那个人是真正的他’,这个念头不断强化,我就消失了……活在你意识里的那个人,是在战场上回来的宇智波富岳,不是我。”
    这就是那个瞳术的秘密。把一瞬间的念头化为现实——一定要说的话,什么才能定义为现实呢?听觉、嗅觉、触觉、味觉之类的感受都可以被蒙蔽,所谓的直觉、自我认知,也可以被深层的幻术和暗示改变,在得到和失去之间,天堂和地狱由此而生,因得到而欢喜之时,必然会有前路的痛哭来哀悼失去。
    并不是强加于人的念头,而是把受术者内心深处的愿望加以利用而强化。在操纵了时间和空间的月读千百次的强化后,暗示被深植入心灵深处——比起残酷的现实,自欺欺人的幻术,反而更像是天堂吧。
    他就是这样卑鄙的利用了她的思念。
    越是思念,那份渴望和绝望也就越坚不可摧。
    “说到底,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吧,没想到那个瞳术会突然失效。”他用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做了总结:“还有一件事,当初,在你想要杀了我的那个夜晚突然出现袭村的事件,并不是意外——”
    她笑了。
    或许这是最后的时刻了,所以她才不愿意掩饰下去。
    这个世上唯一能像她一样保护她的孩子的男人,这个让人忍不住憎恨,却又忍不住生出些许怜悯的男人,那么狼狈的坐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神情狼狈,疲惫不堪,抓住唯一的希望不肯放手的男人。
    “你在笑什么?”富岳不得不停下来,垂眼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庞。
    那个笑容充满了温柔和哀伤。
    比起从前的憎恨,这个轻盈而虚幻的瞬间,就像刀尖穿过了胸膛。富岳从来没觉得这个慌乱过,他第一次觉得有些东西已经彻彻底底脱出了控制,忍不住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手指里只有不断溢出的虚无。
    雨声激烈起来。
    突然间一阵恐慌袭来,富岳不得不压抑着不安的情绪,平复激烈的心绪。冷静之于他来说如同呼吸一样自然,这么多年来,上一世和这一世加起来,他失去理智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然而那为数不多的几次,往往耗尽心力,精疲力竭。
    他不习惯被这样茫然的虚弱控制,不习惯这样眼睁睁的坐在这里,看着重要的人离开。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他过去的人,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给了他身份,让他成为了鼬的父亲的女人——
    “我去让她进来。”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慢慢扳开她的手指,眼神和心一样冰冷坚硬起来,快步走到门边。他听见她好像说了什么,转过头来。
    即便不用写轮眼,他也看懂了那些话。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要让她活下去、不管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不是一向都是他来决定的么!就算有了原城玲子这个意外,只要有漩涡桐绘,她就能平安无事的活下去!要恨的话,也是活着去恨吧!
    声音突然被哽住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摇晃的走廊出现了奇怪的影子,眼睛一阵阵刺痛,要不是他及时扶住了门框,整个身体借着靠过去,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大人……”
    “进去吧。”他焦躁的说,抬起头来,晃动的景物慢慢恢复了清明,站在漩涡桐绘身边的男人,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腕,满含怒气的蓝眸不客气的瞪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色的御神袍分外刺眼。
    “说过了吧,那是交易!以命换命的交易,漩涡桐绘,你在这里反悔,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把那些命收回去!”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也看不到波风皆人的,只是飞快的脚步声从他身边掠过,而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的四代目大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不需要双眼也能想象。
    ……无所谓了。
    他这样想着,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大大方方的任由那个笨蛋看看清楚——看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男人,免得以后再这么误解下去。
    “所以……你救他们、救那些漩涡族的遗民,”波风皆人像是完全糊涂了一样,结结巴巴的,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来:“就是为了逼她……”
    “是。”他烦躁的说。
    崩溃的哭声冲了出来。
    在病房里,跪坐在地上捂脸痛哭的红发少女,泣不成声的颤抖着。
    病床上的女人已经停止了呼吸,她还在微笑着,那个表情没有丝毫的阴霾,充满了温柔和哀伤。比起从前的痛苦,这个温柔而纯净的瞬间,就像久违的夏日,她把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递给他时那样的温柔微笑着,如同阳光灿烂的午后,树上白色的大朵大朵的花瓣,盈满的光芒轻轻浓烈、消散、悄无声息的凋落。
    得到了消息,也已经太晚了。
    推开门冲进去的时候,只有陌生的少女在旁边嘶声痛哭着。而本该悲伤的父亲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凝视着母亲的面容,好像呼吸也一样停止了。
    鼬是之后才想起那些事的。
    是很久很久之后才想起来,其实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一直说不上和睦。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父亲对母亲总是淡淡的,母亲也是一样,两个人都漫不经心的敷衍着他,从小时候就没有变过。
    然而那个瞬间,父亲好像也死去了一般,默无声息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也不落泪,也不安慰。周围的哭声如此格格不入,裹在了风声和雨声的喧嚣之中,他觉得眼睛发热,却没有哭出来。
    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母亲的表情,太平静了。
    不像是死去,倒像是睡着了一样。
    如果哭出来,母亲就会勉强的醒过来,疲惫的笑着,说些什么吧——这种愚蠢的想法,直到两三天后,才慢慢的消失了。
    别人,也没有谁敢来安慰,更不用说是说那些关于死亡的话题。他们远远的站在那里,直到最后,第一个说话的居然是火影大人。
    “我们该走了。”

  ☆、part77

直到天亮;雨才慢慢停了下来。
    一点声音也没有。在审问部队的特殊房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从门缝里流泻出来。卡卡西跟在森乃伊比喜身后一路走到那间牢房外;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卡卡西。”
    警告的瞪了卡卡西一眼;不知火玄间拦住了两人:“不能进去;火影大人有令,不能随便打扰。”
    卡卡西还没说话;森乃伊比喜就替他说了:“警务部队的人来了,正在外面等着火影大人。”事实上不止是警务部队;可以是宇智波家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如今看上去是不打算忍耐了;过来的人;脸色都颇为不善。
    “……好吧。你进去通知火影大人。”
    卡卡西从玄间身边走到门边;门没有锁,里面光线很暗。黑暗中呼吸声清浅而悠长,他惊讶的停下了脚步,就在最里面的那一处牢房里,老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那个宇智波富岳在牢房里,背靠着栏杆睡着了。
    他们……就这样睡了一晚上么?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卡卡西聪明的保持了沉默。皆人松了口气,转过头,不明晰的光线里富岳微微侧着头睡着了,他们就这样背靠着栏杆睡了一夜,这种事情,在战场上经常发生,只是那时,他们之间还没隔着铁栏、或是隔着其他更多看不到的东西罢了。
    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那个人看起来精疲力竭,连呼吸都沉重地好像会压垮什么一样。
    从牢房里离开时,外面已经有了其他人。
    “我是警务部队二番队队长宇智波海里,”来的那个年轻人神色肃然:“想询问火影大人,何故扣留我们一族的族长,如果是上一次的刺杀事件,关于那一次的详细资料我们已经递交给三代目大人,请他做个公断了。”
    “我们并没有扣留他,”皆人笑了,神色间看不出破绽,也没有锐利的锋芒:“有些重要的事需要他帮忙,仅仅如此。你最好先在这里等一会儿,他还没有睡醒,脾气不会很好。”
    阅历尚浅的年轻人眼角狠狠跳了跳。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就在外面等待着。
    “真的要……”
    “卡卡西,昨天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他沉默了片刻,还是像往常一样温和的转开了话题,卡卡西眉头皱了皱,说道:“师母听说是漩涡一族的人,把她带走了。”
    ……玖辛奈?
    卡卡西耸了耸肩,一脸“你知道师母有多暴力”的无奈表情。
    波风皆人轻微的笑了一下。
    在宇智波一族的人离开后,他也回到了办公室。说起来,一整个下午却没有什么事情,别说是三代大人,就连奈良鹿久也不知所踪,而本该出现的宇智波银也好像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这段时间累积的公务和报告,包括结束不久的中忍考试得出的最终结果和平息,新一代的忍者的登记书和考评……事情压得人难以喘息,本该对此有所抱怨的,在处理那些繁琐细小的事情时,却有一种难得的松一口气的感觉。
    快到黄昏的时候,四代目大人特意去了一趟八百屋。
    说着“我回来了”而站在玄关上,玖辛奈倒还没什么的站起来,恰好就坐在客厅里的漩涡桐绘却似乎吓到了一样,经过解释才拘束的笑了一下。波风皆人有心要说什么,玖辛奈使了个眼色,把他连推带搡的送进了厨房。
    “事情的经过我问清楚了,晚上再跟你说。对了,美琴她真的……”玖辛奈呐呐的停下来,不敢说出那几个字,波风皆人轻轻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她的肚子:“这段时间你也要小心,不要离开这里,我在屋子里准备了结界,万一要出去也要让可靠的人……”
    “我知道了,别这么啰嗦啦。”不轻不重的捶了他一记,玖辛奈心不在焉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波风皆人抓住了她的手,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还没出生的孩子,微微笑了笑,又把玖辛奈推出去,自己则是专心准备晚饭。
    大概是不习惯这种场面,漩涡桐绘很拘束的沉默着,玖辛奈连连给她夹菜。
    “自从涡之国覆灭后,大长老原本是带着剩下的人重新找一个适合隐居的地方避世的。一些族人觉得大长老这样做太软弱了,跟他吵了一架走了,还有一些族人途中也陆陆续续的走了,有的人不想过与世隔绝的生活,有的人不甘心涡之国灭亡,渐渐跟着大长老的人越来越少……桐绘他们一直在一个秘密的地方隐居,为了掩饰涡之国遗民的身份,他们已经连姓氏都改变了,但是……”
    漩涡一族的迁移虽然是个秘密,但是有心之人还是找到了一些线索。为了争夺珍藏的封印术,一些别的忍者组织不甘心的带人四处寻找他们。那时候突然出现的宇智波富岳也许也是其中之一吧,但他要的恰好相反,并不是漩涡一族的秘密,而是一条命——以命换命去救另一个人,作为交换,把当时闻讯而来的忍者组织铲除了,包括一些流传的线索也一一掐灭,还提供了了一笔不小的钱以供他们一族寻找下一个隐居之处。
    “放心吧,我会让人过去问问看,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村子里也可以提供帮助。至于富岳那里……那里我也会去说的,你让她不必担心其他。”波风皆人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手,玖辛奈转过头看着他,看得他不自然起来,才声音温柔的说:“皆人,我们结婚的时候说过什么?”
    “嗯?你是说儿子先跟你姓这件事么?”
    “别跟我装糊涂!”玖辛奈撑不住了,柳眉倒竖,狠狠道:“说过了吧,有什么事情都不许隐瞒!”
    “是啊是啊。”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直到……手被人抓住的时候,贴在玖辛奈的肚子上,好像和儿子也近得毫无距离的时候,玖辛奈深深吸了口气说:“我们约定过,将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一家人一起度过,谁难过的时候都不能一个人死撑,一定要告诉彼此……因为我们是家人,对吧?”
    “玖辛奈……”他深深凝视着她,凝视着那故作凶巴巴的可爱的脸庞,嘴角的笑意一点点难过起来:“是啊。”
    好像被轻轻踢了一下。连肚子里的孩子都觉得是他不对,不该故意隐藏坏的要命的心情,是不是?他忍不住叹气,想要说的时候,又不知从那一句说起——大概是千头万绪吧,理解的越多,无法明白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我大概没办法说服他了。”他抚摸了一下,眼睛也垂下来,玖辛奈安静的听他说,这时候什么都是多余的,她只要安安静静的听着,听着他把那些伤心沉重的情绪倒出来就好了。波风皆人是个温柔得让人没有脾气的男人,而她却是脾气暴躁、粗枝大叶的女人,无数次被包容之后,她才学会了这些笨拙的让人不好意思的安慰,抓着他的手指,让温暖流淌过去。
    “他是不会改变的,固执的要命。但是他做的那些事,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越是这么固执下去,失去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村子也会失序。玖辛奈……”他慢慢停下来,软弱的,把头靠在妻子肩膀上,苦涩从心底潮水般漫涌上来,连声音都说不出的软弱:“我想打败他,打败了他,他才会听得到我说的话……只有打败他,他才会改变。”
    玖辛奈轻轻的应了一声。
    她想说,你是对的,无论做什么,无论说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然而这一刻她突然拿不定主意,也许皆人并不想要任何人支持他和宇智波富岳为敌,她甚至有些憎恨那个男人,为什么在他面前你都可以这么冰冷无情的拒绝呢!对于你来说,他不是也是最重要的朋友么!
    就如同波风皆人理直气壮的找了个理由一样,宇智波富岳也并不打算拆穿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
    拆穿谎言是很简单的,宇智波一族也会因此对四代目累积更多的不满,稍微挑拨,也许不满就会变成仇恨。出于这种考虑,这一次的事件他也打算像以前一样无声无息的按捺下去,这才是对于宇智波一族来说,最好的选择。
    “团藏那里……”还没说完,天善就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说道:“鼬那里……”
    富岳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他怎么了?”
    果然提儿子有用多了!你个儿控!
    “看也没用,他是早产,必须留在这里,你要是天天过来报道,其他事怎么办?”天善抱怨道,富岳置如罔闻的转过头继续盯着婴儿室里,视线牢牢的锁定着那个还在昏睡之中的格外小的婴儿,只觉得心头茫然,不知过了多久,才像是想起来一点,勉勉强强道:“那东西怎么样了?”
    “已经在团藏那里了……您就不能稍微用些尊敬的说法么?”天善并不怎么认真的抱怨了一句:“不过,大蛇丸那里就不好交代了,一旦事情说破了,那个东西一定会被木叶严加看管的,到时候就……”
    “不用管他。自来也和纲手的行踪掌握的怎么样了?”
    “要看您打算什么时候说穿了。”
    “那就不急。”

  ☆、part78

八月刚过;炽热的苦夏就温和起来。
    五番队队长宇智波凰在警务部队里一向横行霸道;不过看在她是女人又是医疗忍者的份上;知趣的人大多不敢撩起虎须;这年头女忍者凶残起来真心不能忍,前有纲手姬,后面不知还要有多少波巨浪。
    可也有例外。比如此刻。
    “您的眼睛我治不了。”宇智波凰脸色的寒霜能刮下三层,要不是看在他是一族的族长,这会儿早就开口赶人了:“万花筒写轮眼的资料本来就少有,何况是您这样一点不珍惜眼睛的病患,治好了也白费力气!”
    富岳敷衍似的点了点头;站起来,五番队的医疗室不大;宇智波凰在办公桌上拿了只笔,刷刷刷写了些字,见他已经走到了门边,心火更甚:“族长!”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在意。万一真的失明了,劳烦你帮我做移植手术吧。”富岳语气平淡,好似说着今天天气也不错,宇智波家的写轮眼虽然是利器,但他自信也不至于没有了写轮眼就寸步难行。
    咔嚓一声,宇智波凰生生捏断了手中的笔。
    “我可没有写轮眼给你移植!”
    “不必是写轮眼,能看得见就行了。如果你这里没有合适的眼睛,年底之前我会安排合适,你只要准备好手术——”他顿了顿,转过头:“具体的事宜我会在事前告知的。”
    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把写轮眼也当成了随便就可以抛弃的东西。就算真的瞎了也会毫无介怀的生活下去吧……宇智波凰不满的垂下眼,冷哼了一声,道:“那还真抱歉了,虽然没办法根治,缓解的方法还是有的。”
    天快黑了。
    浓墨重彩的涂满了天空的暮光,深得发紫的浓云,堆在宇智波家的庭院上方。鹅软石的小道从侧门延伸而入,庭院里扶疏的花木也被染得色彩怪异起来。
    就像光怪陆离的梦境。发生的事都是断断续续的,然而每一幕都那么深刻而混乱的印在脑海里,分辨不出梦境和现实的区别,古旧沉静的宅邸之中,过去和如今微妙的连接起来。
    “今天……又跟止水一起出去了么?”
    晚饭时,富岳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不明白父亲的意思,鼬抬起头,漠然的脸庞上并无太多波动,静静的看着父亲。
    富岳是在回来的路上想到的。
    还在医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止水他和鼬走的那么近,说不定会想到从这里入手。
    但是想到是一回事,他宁愿止水置身事外,也不希望把鼬一起牵扯进去。
    “父亲,不喜欢止水吧。”鼬镇定的说:“但我很喜欢他。”
    “你一直都很喜欢他,小时候就是这样。认识止水就缠着他不放了,”富岳夹了块茄子给他:“就差没叫他哥哥……不过,现在止水还有家族的事情要忙,尤其是一些情报的路线,这个月不会有时间了,不要打扰他。”
    鼬没有回答,视线闪烁了一下。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富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出这样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堪起来,他慢慢道:“我知道你在调查原城玲子的事。”
    远远的,不知是哪里传来了遥远嘶哑的蝉鸣声。
    鼬低下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碗。
    没有进入警务部队,就不能接触到关押那个害死了母亲的女人的地方。止水是唯一可以帮他也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帮他的人,在这件事上,他无法求助于其他人,包括父亲。
    “现在这个时候,止水应该离开了村子了。明天就不用去找他了,”顿了顿,富岳继续说下去:“不管是你帮止水破译情报,还是止水告诉你警务部队的事,都够了。我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如果我拒绝呢?”鼬突然抬起头,声音冷静克制,语速很快:“父亲……有着很重要的事情吧。没三个月都不回家的您,回到村子也不肯见妈妈的您有什么资格说出不许我追查的话呢?明明只是和妈妈在赌气……为这种儿戏的理由而死……真是……”
    他倔强咬住了下唇。
    真是太可笑了。富岳在心里木然自语着,只要他在家里,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他不觉得难过。
    不知为何,葬礼之后,就好像突然感觉变得迟钝一样,无法觉得难过和悲伤。他站在宇智波美琴的墓碑之前,想到自己若是为之而难过,在三途川的她不会原谅的时候,突然觉得这样说不定更好。
    永不原谅——那就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话了。
    她已经死了,他还要活下去。就算抱着愧疚,也会被时间慢慢的冲淡。
    但是,如何解释呢?
    留在家里就会让她更加难受吧,也会提醒她肚子里的佐助,是他而不是“他”的孩子。对于过去的丈夫的留恋,会不会变成后来的恨意,会不会给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带来别的麻烦……那时候,他无法想象那样的未来。
    他只能强迫自己尽量离开的远一点。
    在表面看来的确如此。
    无法解释。
    “妈妈……虽然表面上不说,一直在期望您回来。”抓紧了膝盖上的布料,鼬慢慢的低下头,冷淡般的嘲笑:“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这样,都把我当成小孩子敷衍,到现在也不许我去追查么……”
    泪滴落在膝盖的手背上,无色的水光润湿了肌肤。
    不知该怎么做才好的富岳沉默了片刻,苦涩的笑了笑。
    还能怎么办呢……那是他的孩子。
    他最重要的心头宝物。
    是他的补偿,他的一切。
    ……无法说出真相,无法坦然的说出,我是夺走了宇智波富岳这个身份的鬼魂。“我不是你的父亲”这种话,哪怕是稍微带有一点暗示的言辞,都让他深深恐惧愤怒。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属于他。权势财富之流都可以夺走,写轮眼也无所谓,他们都可以否认他,否认他在保护宇智波,否认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村子的未来,否认他的一切……
    但“父亲”这个身份,是他死也不能放弃,谁也不可以夺走的东西!连一点点泄露的可能性也必须抹除,原城玲子的事也好,美琴的事也好……他都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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