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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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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娶一个不是处子之身的女子,不然行房时见了血,楚箫晕过去了,换楚谣来?
    她将问题推出去:“大人比属下年长几岁,又为何不娶妻?”
    “是本官在问你。”寇凛不容易糊弄,但他还是决定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京中有关于他断袖的传闻,万一面前这位楚大才子是个货真价实的断袖,对他下毒手怎么办。
    “本官不娶妻,是因为本官至今不曾找到比本官更有钱更会赚钱的老丈人,没有可入赘的门户。”
    “入……?”楚谣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大人您是说……入赘?”
    寇凛一挑眉毛:“你没听错,是入赘。本官孤身一人,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省下聘礼不说,往后吃穿用度全赖着老丈人,何乐而不为……”
    “大人,咱们到了。”
    随着锦衣卫的声音,马车缓缓停住。
    尚未从“入赘”两个字中回过味来的楚谣,跟着寇凛下了马车,驻足在一个门楼前。
    楼上此时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打招呼道:“寇大人。”
    楚谣站在寇凛背后,稍稍抬头去看,除了谢从琰之外,她一个也不认识。但能被宋世钧请来,与寇凛谢丛琰同席,必定来头不小。
    而且看装扮,全是武将。
    
    第25章 再探
    
    楚谣正仰着脑袋; 谢从琰将扫在寇凛身上的视线; 慢慢转到她身上去。
    彼此目光稍一接触; 楚谣连忙垂下头。
    除了上次在锦衣卫食所,这是她第二次顶着哥哥的身份与他见面。上次人太多谢从琰顾不上她; 希望这次也别引起他的注意。
    谢从琰性格孤僻; 以前住在尚书府里; 住的也是极为偏远,又因比她和哥哥年纪大了六岁; 并不在一起念书。
    小时候她和哥哥去谢从琰院子里玩; 哥哥将他种在院子里的花踩死了; 被他扒了裤子狠狠揍了一顿; 自此哥哥就有些怕他,绕着他走。
    而她则将自己院子里花挖出来; 拿去赔给谢从琰; 被轰出来,就坐在他门前哭; 最终哭赢了他,收下她的花。
    她摔断腿之后,没过多久,谢从琰就去了北地军营; 往后回家的很少; 回来也只是单独看看她,很少和哥哥碰上。
    只知道她断腿时,哥哥受了惊吓; 有些见不得血,才不得已放弃了从军的想法,乖乖念起了书。
    对于谢从琰来说,不在意的东西,根本懒得多费一分心思。
    “你们先在此候着。”寇凛吩咐了句,解下绣春刀扔给身后的楚谣。
    楚谣伸出双手接过,重量远远超乎她的想象,被砸的向后趔趄两步,只觉得眼前虚影一晃,再看寇凛人已经在城门楼上了。左右一环顾,这高耸的门楼果然没有步梯。
    原本还奇怪他们这些武将哪里来的雅兴,大晚上吹着冷风登高望月,敢情是为了显摆轻功。
    楚谣裹紧了领口,避免被山风呼呼灌进去,心里琢磨着太子的事情。
    凭借太子妃手里的一张东宫布防图,并不能说明问题。
    但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假设是定国公府做的,他们目的何在?
    若想废太子,改立睿王,以定国公府的地位,根本不必如此麻烦。
    莫非是借用失窃案,令圣上撤掉金吾卫首领,在禁军十二卫里插一脚?
    感觉也有些小题大做。
    楚谣沉思良久,生出一个念头来,或许《山河万里图》本身存有某些玄机,为定国公知晓,想要私下拿到手中。
    当然一切皆为揣测,她必须回去告诉父亲,让父亲和谢从琰知晓,交由他们定夺。
    楚谣一直思考到段小江带着袁少谨赶来。
    “大人呢?”段小江见她怀里抱着寇凛的绣春刀,询问道。
    “大人在门口上。”楚谣指给他看。
    段小江见她身上挂一柄,又抱着一柄,额头有些细碎的汗珠浮出来,笑着伸出手:“还是我拿着吧,大人这柄绣春是特制的,比咱们的沉了不少。”
    “多谢段总旗。”楚谣将刀递给他。
    见段小江去和另外几个锦衣卫说话,袁少谨走到楚谣面前,不冷不热的道:“你对狗腿子的身份,适应的还真快。”
    楚谣点了点头,道:“袁兄也要尽快适应起来。”
    袁少谨淡然道:“放心,我会的,肯定会超过你。”
    这话楚谣有些接不下去,心道袁少谨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连当寇凛的狗腿子,也要与她比较一番?
    说实在话,她不喜欢袁党一派,却从未讨厌过袁少谨本人,这小子天资聪颖,勤奋上进,文武双全,一丁点权贵公子的坏习气也没有。
    除了一门心思非得和她抢第一。
    而楚谣为了保住自己的第一,从前也是日夜苦读,丝毫不敢懈怠。才名远播,一大半是被袁少谨给逼出来的。
    “对了袁兄,会审上帮我作证一事,多谢。”楚谣拱了拱手。
    “你不能死在这些莫须有上,要死也得死在我手中。”袁少谨冷冷一笑,朝她胸口处睨了一眼,“你懂我意思。”
    楚谣将眼神飘向别处,假装听不懂。
    这时候,门楼上那些喝够冷风的武将们终于落了地,谈笑风生的入了门楼内,朝着红袖招内部走去。
    寇凛远远打了个手势,段小江翻译了下,是示意楚谣和袁少谨跟着去。
    两人赶紧匆匆跟上。
    袁少谨边走边小声问:“寇大人过来应酬,让你我跟着是什么意思?这些人可全是正三品的卫军首领,除了寇大人,全是出自功勋之家,没一个省油的灯。”
    楚谣摇了摇头,她只懂寇凛讹钱的手段,别的心思猜不透。
    ……
    进入红袖招内部,宽敞类似宫殿,正中有个偌大的圆形水池,池子上方有张可容纳十数人的大鼓,鼓面上绘着色彩鲜艳的牡丹。
    楚谣知道这应是舞姬跳舞的地方。
    因为座位是围着圆形水池设计的,也就不分什么上首和位次,宋世钧率先选个位置坐下,客人们也纷纷入座,各自带来的心腹,则站在身后。
    寇凛故意坐在谢从琰右手侧,导致楚谣和谢从琰挨的很近,还故意道:“谢参军没带侍从来,你去帮着斟酒。”
    谢从琰听见这话,慢慢转头看了寇凛一眼。
    寇凛视若无睹,训斥楚谣:“去啊。”
    楚谣只能硬着头皮,走到谢从琰身侧,俯身拿起桌面上的银质酒壶。
    “你愣着干什么?”寇凛又开始训袁少谨,“要本官亲自动手?”
    袁少谨的确是愣了下,才去斟酒。
    他知道寇凛让他们来干嘛来了,自己不是出身勋贵之家,便使唤首辅公子和尚书公子,想在这些人面前找回些面子。
    但很快,他知道自己冤枉了寇凛,因为这些人中就没几个认识他们。
    只听席上一人大叹一口气:“咱们的先祖当年跟着太祖辛苦打天下,如今朝中却是那些卖笔杆子耍嘴皮子的说了算。”
    说话之人,是禁军十二卫中的虎贲卫指挥使贺彪,“一个首辅,一个尚书,整天……”
    “咳咳。”宋世钧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了寇凛,“寇兄,不如让少谨和楚公子也入座?”
    他这一提醒,贺彪才知道寇凛身后的两个锦衣卫是谁,微微一惊,却不以为意的冷笑一声。
    他出身陆安侯府,底子硬得很,当着袁首辅的面都敢骂。
    但到底不再继续说下去。
    楚谣这才真明白寇凛带他们来的用意,就是怕这些武将聚在一起,谈论起文官集团,给他惹上是非。
    毕竟寇凛从不站队,不管袁党楚党,无论文官武将。
    她拿着酒壶站在那里思索,沉默中的谢丛琰喝完了杯中酒,不见她斟上,又拿着酒壶不给他,伸手去拿,因为毫不在意,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楚谣的手。
    楚谣正在想事情,惊颤了下,表情尽落入谢从琰眼中。
    他精神微一恍惚。
    才喝了一杯就醉了不成,怎么感觉那么像楚谣?
    而寇凛摩挲着酒杯,一直注视着这甥舅俩的表情,倘若楚箫是女扮男装,谢从琰肯定是知道的。
    甚至谢从琰看上的,其实是这个姐姐……
    
    第26章 舞娘
    
    当然; 寇凛完全是在瞎猜; 他只是相信着; 楚家这一对儿若是姐妹,谢从琰应是看上了一个。
    通过永平伯世子的案子; 即使寇凛已经推翻了他对谢从琰的怀疑; 也没有放弃谢从琰这条线。
    转换思路; 让徐功名暗中去查已故的谢埕谢老将军。
    而楚谣冷不丁一惊之下,情绪收敛的极快; 学着楚箫的模样讪讪道:“小舅……谢参军; 您吓我一跳。”
    “给我吧。”谢从琰将酒壶从她手中取了来。
    “是。”楚谣走回到寇凛身后站着。
    寇凛忽然想起宋世钧再和他说话; 回应道:“不必了吧; 他二人此时只是我锦衣卫的百户,没有别的身份。”
    “既然如此; 宋某便不插手寇兄的内务。”宋世钧笑着点头; 举起杯来,“再次多谢诸位赏脸。禁军十二卫负责皇廷; 锦衣卫负责皇城,谢参军的三大营则是拱卫京师的第一道防线,愿往后咱们合作愉快,共同为圣上、为大梁效力。”
    一众指挥使们开始推杯换盏。
    楚谣认真学习; 在座一水儿的正三品卫军首领; 都是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一个比一个官话说的响亮,被他们鄙视的文官听了都得羞愧。
    忙于应对,寇凛也顾不上去观察谢从琰了。
    而谢从琰除却偶尔举杯; 基本不开口说话,在座也都了解他的性子,没人拉着他攀谈。到时候结交不成,反而惹恼了他。
    谢从琰便自斟自饮,不知怎么,眼神就瞄向了寇凛身后的楚谣。
    正如楚谣的认知,谢从琰对于不在乎的人或事,从来不会留心,就比如楚箫,又不是他的亲外甥,留心他做什么?
    平时谢从琰身在军营,很少和他接触,回尚书府里见他也多半是去教训他,年纪不小了还总是往妹妹闺房里跑,没有一点规矩。
    人人称他诗画双绝,也是听说楚谣喜欢模仿他的字画,谢从琰才会特意找来两幅认真瞧一瞧。
    今天才发现,他们兄妹像极了。
    该说的场面话说完,宋世钧道:“险些忘记,宋某此次从西域回京来,除了这葡萄美酒,还带回几个舞姬……”
    随着他拍了两下巴掌,几个穿着奇装异服身段婀娜的舞姬走了进来,赤着足,轻纱遮面,瞧不清楚真容。
    楚谣好奇的看着她们走上水池上方的鼓面,乐师不曾奏乐,她们已经各自摆好了姿势。
    楚谣的目光,落在正中领舞的女子身上,她衣饰华美,毫不暴露,面纱遮不住柳眉凤眼,明显不是西域人。
    “这些舞姬……”宋世钧正介绍时,瞧见鼓上领舞的女子,声音戛然而止,仔细瞅两眼,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其他人的注意力被这些异域女子吸引,没留意宋世钧的反常。
    等乐师们奏乐,舞姬们翩翩起舞。
    楚谣也是学过一些的,看的出来领舞的女子虽不是西域人,却跳的最好。
    “谢参军。”乐器声中,寇凛偏过头道,“定国公府那位宋七小姐,再过阵子就及笄了吧?”
    谢从琰垂着眼睛喝酒,根本也不搭理他。
    寇凛没有半分自觉,瞥一眼鼓上的美人儿,继续道:“听闻宋七小姐生的倾国倾城,又能歌善舞,却从不在人前露面,平日里出门总是覆着轻纱遮住脸,只等着在太后娘娘为她举办的及笄礼上一鸣惊人。”
    谢从琰置若罔闻。
    寇凛没完没了:“如今京中被人提及最多的美人儿,正是谢参军的外甥女,这宋七小姐帖子都写好了,特意邀请你那外甥女去参加她的及笄礼,看来,是对自己的美貌相当有自信。”
    谢从琰终于放下酒杯,转头看他一眼:“寇大人东宫失窃案查不出来,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较真的紧。”
    “身为监察百官的锦衣卫,这是寇某的职责。”寇凛厚着脸皮凑过去,“我也好奇,宋七小姐究竟有多美,我只见过楚小姐,还真不信有谁压的过她。不过想想也是,楚小姐毕竟年纪有些大了,比不得宋七才十五,正是豆蔻年华……”
    寇凛故意试探谢从琰,结果说着说着,莫名感觉到背后积聚起一阵杀气。
    他如芒在背,低头喝了口酒,不说了。
    等乐声停下,一舞结束,舞姬们站在鼓上。
    宋世钧皱着眉道:“下去领赏吧。”
    寇凛该给宋世钧的面子给足了,起身道:“寇某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在座各位原本也不怎么喜欢这个权贪,虚拦了拦。
    楚谣跟在寇凛身后离开了红袖招,往外走的时候,并肩的袁少谨道:“这红袖招连一般乐坊都不如,不明白我大哥为何不准我来。”
    楚谣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感觉和一般的酒楼乐坊没有区别。
    寇凛停住脚步,转头一勾唇角,嘲讽道:“你懂什么?刚才领舞那位,是定国公府的宋七小姐宋嫣妮,定国公宋锡最宠爱的小孙女。”
    袁少谨和楚谣俱是一怔。
    寇凛继续前行:“看样子宋世钧也是刚知道,瞧那张脸都黑成什么样子了,堂妹在场,他敢带着人玩女人?”
    经寇凛一说,楚谣这才回过味来,宋七小姐跳舞时,始终是面向着谢从琰的。
    眉目含情的模样,应是对谢从琰有意,不排斥定国公为她安排的婚事。只可惜是宋家的女儿,楚谣都不知自己该不该祝福她得偿所愿。
    倏地,她又想起被寇凛说自己年纪大了,不如宋嫣妮豆蔻年华。往日里,楚谣对容貌并不怎样放在心上,可终究是个女子,哪有不爱惜容貌的,心头难免一阵堵。
    气不过,解下腰间的绣春刀朝他后脑勺作势敲了下,又收回来。
    寇凛走在前,不知她的小动作。
    袁少谨看的一怔,以眼神询问:你在干什么?
    楚谣淡淡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的刀,又指了指寇凛的后脑勺,意思是你敢不敢?
    袁少谨岂能落于她后,也拿起绣春刀朝着寇凛的后脑勺假意敲了下,挑衅着回望楚谣:我会不敢?
    段小江晃着腿坐在门楼上,将他们的举动收入眼底,咔嚓咬一口苹果,哭笑不得。
    等寇凛走近以后,他从门楼落地,呈上绣春刀:“大人,可以走了?”
    “走吧,先将楚箫送回尚书府。”寇凛接过自己的绣春刀,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车,忽听红袖招里传来一叠凄厉的惊叫声。
    
    第27章 阵图(大修!)
    
    随后惊叫声变为尖利的惨叫声; 在这静谧山间被无限放大; 听上去格外惊悚。寇凛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一时刻便折返回去; 段小江和几名锦衣卫紧随其后。
    楚谣和袁少谨的反应全都慢了半拍,才步履匆匆的去追。
    一晃眼的功夫; 也不知里头发生了何种变故; 楚谣有些担心谢从琰; 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回到先前的宴客厅,早已人去楼空; 她一路跟随寇凛穿过侧门; 来到一个小院外; 远远瞧见那几个卫军首领都挤在院子里; 手中锋利的兵刃尽皆沾了血,脚下有一截截血肉模糊的线条状物正在不断蠕动着。
    楚谣走近了一瞧; 浑身汗毛顿时根根竖起; 是她最怕的动物——蛇。
    已被这几位首领和侍从们砍成了段儿,看不出有多少条; 总归是密密麻麻,像是捅了蛇窝一样。
    至于惨叫声,是从院内这栋三层小楼里发出来的。宋世钧和谢从琰此时都不在院子里,估摸着去了楼上房间内。
    寇凛刀不出鞘; 人不上前; 只略略打了个手势,示意锦衣卫过去帮忙。
    唯有楚谣站在他身后一步也不挪,上前斩蛇她是绝对不敢的; 被寇凛骂死也不会去,她先前在京郊寺庙见到死人,都没有现在这般紧张。
    单单看着,都觉得毛骨悚然。实在忍耐不住,闭上了眼睛。
    手搭在刀柄上,寇凛盯着眼前这些狰狞蛇类,不知在想些什么。
    “嘶嘶。”
    他听到动静,盘踞在头顶斜上方树杈上的一条蛇吐了吐芯子,绣春刀旋即出鞘,手腕一转,再度归入鞘中。
    那条蛇悄无声息的被斩成两截,连着头部的那一截身体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砸在楚谣胳膊上。
    楚谣感觉手臂沉了下,眼皮儿一睁开,脸上仅剩的一丝血色也消褪的干干净净,从身后猛地抓住寇凛的腰部,额头抵在他的后背上,控制不住叫出了声。
    毫无防备的寇凛被她扑的一个前倾,正想训斥,却感觉到她抖的像是秋风里离枝的枯叶,眉头皱了一下,由着她拽着。
    楚谣好一阵子才缓过来神,立刻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大人,对不起,属下最怕蛇。”
    “你这夜夜抱着鸡血罐子的人,竟会怕蛇?”寇凛调侃一句,转头瞧见她不只耳朵,连脖子都红彤彤的,不由一怔。
    先前在马车里他觉着娘娘腔,心中恶寒,这会儿竟看出了点女儿家娇羞的意味,惹的他嗓子眼干了干。
    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眼前的正事儿上。
    在场都是些出类拔萃的武将,不一会儿功夫就将蛇群给满门抄斩,没有任何损伤,但这楼里的乐师和舞娘有一些伤势较重,昏死过去。
    红袖招的掌柜被绑了来,暴脾气的贺彪将他踹飞出去:“老子的兴致都让你们败光了!”
    “荒山野岭之地,有蛇窝很正常。”羽林卫指挥使赵慷擦着剑上的血,“从前也闹过蛇患,还请五城兵马司来这附近处理过蛇窝。”
    “寇大人……”
    一人仍然觉得蹊跷,想着恰好锦衣卫在此,不如查一查,才发现寇凛人已经不见了。
    ……
    楚谣直到离开,也没见着宋世钧和谢从琰,作为宴客的主人,出了意外竟然不现身,可见那位宋七小姐一定也被蛇伤着了。
    楚谣也觉着这蛇出来的蹊跷,十月的京城冷的厉害,并不是蛇出没的季节。
    但寇凛完全没有追查的意思,蛇患一平息,立刻走了。
    此刻坐在马车里,也是优哉游哉。
    马车下了山,驶进了城,中途离队的段小江的声音忽然传进来:“大人,那些乐师果然少了一个,控蛇之人,八成是此人。”
    “宋七小姐如何?”
    “被咬伤了脸。”
    “只伤了脸?”
    “身上或许也被咬了,但左脸血淋淋挺吓人的,不过属下瞧着伤口不深,蛇无毒,只会留个疤,以国公府的财力,去买些江湖秘药回来,两三年疤就平了,没啥大碍。”
    寇凛听罢睇了楚谣一眼,笑道:“前一刻还说着宋七小姐准备在及笄礼上一鸣惊人,和你妹妹比较一二,一转头,及笄礼都办不成了。往后人若提起宋七小姐为何总是面纱遮脸,只会笑着说,因为她貌丑。”
    楚谣屏住呼吸:“大人的意思是……”
    “你妹妹那个爱慕者,还真是有本事。”寇凛继续隔着窗帘与段小江低语,“不必跟了。”
    “咱们不查?”
    “不查。”寇凛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笑容冷淡,“一切有关定国公府的人或事,与本官毫无关系。”
    “是。”段小江不再说话。
    ……
    随后寇凛如往常一样闭目休息,楚谣则心神不宁,怀疑这事儿八成是谢丛琰所为。
    不,是九成。
    楚谣也曾听过宋七小姐极为自傲美貌的事情,甚至知道她曾在人前贬低过自己,谢丛琰原本就和定国公府有着灭门之仇,先拿宋七小姐下手再正常不过。
    只让她几年内破相,不是容颜尽毁,已算很仁慈了。
    楚谣下意识摸了摸膝盖,是觉着宋七可怜,但她不会归责到自己身上,毕竟这些事情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发了会儿呆,她决定先回去问一问谢丛琰再说,不盲目怀疑任何人,先前永平伯世子之死,已是个例子。
    想通透以后,她看向寇凛。
    从五官渐渐长开那年起,她就从男人的眼睛里,清楚知道自己是个美人。
    可她确实离二十不远了,京城贵女中,到了这个年纪已为人母,尚未家人的屈指可数。
    楚谣先前并不在意,今晚也不知怎么了,总想起寇凛那句“年纪大了些”,刻在心里挥之不去。
    心烦意乱。
    ……
    小半个时辰后,寇凛忽然将眼睛睁开,信手掀起帘子:“停。”
    段小江骑着马走来窗边:“大人,怎么了?”
    寇凛望向窗外缓慢后移的树木:“这不是下山的路。”
    驾车的锦衣卫一怔:“不会啊大人,属下是顺着原路返回的。”
    “是顺着原路兜圈子。”寇凛大步下了马车,“虫鸣声有一炷香的时间没变过了。”
    楚谣也连忙下车,已过子时,微弱的月光透过树隙洒落进来,伴着似烟尘般的薄雾,气氛虽有些诡谲,但除了偶有虫鸣入耳,不见丝毫可疑之处。
    段小江一跃而起,落于树盖上,举目稍一打量,惊诧道:“大人,确实有问题,咱们周围成了悬崖,下山之路环成一个圈。”
    寇凛惊讶:“悬崖?这城外矮山虽大,却极为平缓,哪里来的悬崖?”
    “莫非有鬼?”袁少谨翻身下马,往寇凛身边靠了靠,脸色不太好看,“听说当年北元铁骑攻入京城,这座矮山曾是修罗场,埋了不少人。”
    “本官倒真希望是鬼怪作祟。”寇凛冷笑一声,特意看一眼楚谣,见她仰头盯着一棵大树一眨不眨,面色如常,看来怕蛇不怕鬼。
    段小江落了地,神情难得凝重:“估摸着是奇门遁甲阵法之术,不知是为了对付咱们,还是对付红袖招里那几位卫军首领,被咱们误入了。”
    寇凛沉默着环顾四周。
    楚谣犹豫道:“大人,属下发现,盯着这些树木看久了之后,边角会出现扭曲感,属下认为这不是普通阵法,而是东瀛幻术,建立在咱们奇门遁甲之上的……”
    “你还知道东瀛幻术?”寇凛也做出了判断,却被她抢了先,“第一才子,果然名不虚传。”
    袁少瑾立刻黑了脸,不服气道:“书里没有这些东西,是虞清那混小子教他的。”
    这是实话,虞清精通奇门遁甲,楚谣是跟着他学的。
    虞家军驻守福建,常年与倭寇打交道,虞家人对东瀛忍术和幻术都有一定涉猎。
    楚谣年少时一心想嫁虞清为妻,对这些尤其关注,想着往后嫁去虞家能帮上忙。
    “大人,咱们得尽快破除幻术出去。”楚谣抱了抱拳,忧心忡忡地道,“困的久了会出现幻觉,逐渐迷失心智,敌人一旦进攻,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段小江一摊手,看向寇凛:“若是千机在就好了,大人,属下不懂这些。”
    “本官也不懂。”寇凛慢悠悠地笑了笑,“本官近来得到消息,说虞清私自入京给袁首府送礼来了。”
    楚谣的指尖轻轻颤了下。
    “大人,无凭无据,话可不能乱说。”袁少谨瞪了寇凛一眼,这笔钱被寇凛给黑了,气的他爹骂了一晚上,如今竟还来泼脏水。
    寇凛摘下一片叶子,夹在两指之间:“本官从未与东瀛人结怨,东瀛人来惹本官,究竟想做什么?”
    是啊,东瀛人惹寇凛这个瘟神,是嫌死的不够快么?
    楚谣垂眸细想,想明白以后,眼皮儿直跳。
    虞家军一直是东瀛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得知虞清离开了福建,自然会派高手刺杀。而虞清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们一路追来,怕是连影子都见不着,于是将矛头转向了哥哥,借此逼迫虞清现身?
    而此时锦衣卫指挥使也在,虞清若是敢现身,不被他们逮着,也会被寇凛抓住或者告知圣上。
    寇凛这么厉害,岂会不知怎样破除幻术,他应是等着看虞清会不会出手。
    楚谣不知道,寇凛收了虞清的好处,并不打算抓他。
    说这些,只是因为他对东瀛幻术真的没啥研究,不知道怎么破。可站着等虞清出手相救,也未免太丢面子,故意摆出一副“我会,我就不说,我看看虞清会不会现身”的姿态。
    而虞清若真随行暗中保护楚箫,应该会出来,因为知道自己不会抓他,袁少谨更不可能告发。
    果不其然,静谧中有个清悦的声音突兀响起,幻术影响下,近在身边,却又远在天涯:“楚大傻子?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楚谣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心中又喜又怕。
    
    第28章 落网
    
    {※温馨提醒:上一章后半段大修; 麻烦太太们先倒回去看一下; 不然看不懂这章。}————
    寇凛暗暗松了口气:“虞少帅。”
    ——“寇指挥使。”
    楚谣不知“送礼”内情; 心中一慌:“虞清,你出来做什么!”
    ——“先不说这些; 楚大; 经我分析; 你们入的这个幻术阵是‘目’阵。”
    楚谣深深皱眉:“目?阵眼是图形?”
    ——“对,一个时辰内; 你们看到过同一张阵图; 那图形对你们的视觉造成冲击。‘目’阵; 单看阵图是没有任何危险性的; 可你们下山,走进了对方在路上预先设置的幻术主阵中……”
    袁少谨怔忪着道:“阵图是蛇?”
    楚谣摇头:“不是蛇; 那些蛇色彩单调; ‘目’阵的阵图,必是极为繁复且鲜亮的花纹; 无意识间映入脑海里。等我们入阵之后,配合着阵法效果,脑海里的阵图将会影响我们的思维,像是被气味影响了的蚂蚁; 又像是醉酒之人无法掌握平衡; 不断在阵中走环形,绕圈子,走不了直线。”
    “繁复且鲜亮的花纹?”段小江想不出来; “红袖招雕梁画栋,处处繁复,真不好找啊。”
    ——“不会是红袖招原本存在的图形,楚大,你自进入红袖招开始,有没有哪里的陈设布置,令你觉得与整体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楚谣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从下了马车开始,先入目的是一座高耸门楼,然后进入红袖招的宴客厅内,看了一场西域舞姬的表演……
    久未吭声的寇凛敛了下眉峰,已然是猜到了。
    而楚谣与袁少谨几乎异口同声:“是鼓!”
    是水池上方那面舞姬用来跳舞的大鼓,鼓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鼓面上绘制的牡丹,色彩极为鲜艳。
    楚谣的目光当时就被鼓面给吸引了,现在一想颇为怪异,和西域舞蹈并不搭配。
    “鼓?”段小江想半天才想起来,“我先前没进厅里去,后来闹蛇患,才跟着大人一起进去,只不过瞄了一眼而已。不过,那面鼓确实非常吸引目光。”
    其余几个锦衣卫也纷纷点头,表示他们进去后,也都注意了那面鼓。
    ——“红袖招内的鼓么?我先去看一看,你们打起精神……”
    “虞少帅。”不等他说话,寇凛冷声制止他,“这里没你的事情,赶紧回福建去,远离红袖招,远离京城,不然谋害宋七小姐这个黑锅,你算是背上了。原本私自回京还有得救,惹上定国公你必死无疑。”
    “没错,虞清你快走。”
    寇凛这么一说,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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