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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兽文书-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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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一直都没有投注过多的关注,凌纹唯一一次见到庄锦的机会,正是上一次庄锦、白昕玥一行人在未希的带领下前往他的住处借取乐园令。
  严格说起来,能否得到《妖兽文书》似乎对庄锦本人没有太大的影响,可以说他辛辛苦苦走那一趟,完全是出于帮忙的立场。因为这一点,当时凌纹还专门看了他几眼,只不过后者十分低调的躲在山壁投下的阴影中,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帮手”的角色。
  记忆到了此处,令凌纹本能的皱了下眉,他竟然怎么也想不起庄锦长什么样子。还是说,即使当时他刻意去看了,依旧还是没能看清那位轮值会长的面容?
  等等,自己的思维方向似乎有些跑题了。他不是正在与弟弟讨论路狄亚死皮赖脸留下的动机问题吗?怎么满脑子考虑的都是关于庄锦的事?
  凌纹激灵了一下,堪堪回过神来。“对了,路狄亚呢?你曾经说过,他也清楚这座岛上的机关布置,莫非他此刻已经去了?”


第173章 第173章—双重任务
  当自己脚下第十四次被一块碎石绊了一下,差一点就要因为失去平衡而摔倒的时候,路狄亚终于忍无可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声音算是相当尖利了,可似乎还达不到泄愤的目的。飞起一脚,路狄亚硬是将那石头狠狠踹向一边。
  路狄亚在自己脸上的绷带上摸了一下,无比郁闷的认清了一个事实——失去视力实在是件相当麻烦的事。路上这些不知何时碎裂的石头,不知何时长出来的蔓草,统统都成了影响他快速前进的阻碍。
  原本以为只是一时的剧痛,自己努力忍一忍就过去了,况且“自毁双目”这种具有相当震撼程度的行为,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压下所有反对他留下的声浪。至于看不见的问题,对于常年来只有一半视力的路狄亚而言,自认应该不会产生太大的不利影响。
  然而,如今掉入的窘境狠狠扇了路狄亚一个嘴巴,让他明白了——看不清楚与彻底看不见之间的距离,简直就是天上与地下。
  他后悔的要命,当时真不该选那么简单粗暴的手段。
  值得庆幸的是,他终于得到了独处的机会。之前未希总是有意无意的正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因为双方也算得上认识已久的熟人,这种亲近倒是也没有引发路狄亚的反感,只是无论怎么看未希都已经过了喜爱毛绒动物的年龄,她那般亦步亦趋的跟着,其目的着实值得路狄亚深思。
  摆脱了未希是一方面,而且还能够在凌章的默许之下进入乐园岛的核心地带。两个极大的收获加在一起,路狄亚经过仔细计算衡量之后,认为牺牲双目还是值得的。
  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加快速度,他肩负的那些任务,倘若错过了这一次,路狄亚心知肚明将再也没有完成的机会。
  ————
  询问了路狄亚的行踪,但却没有马上得到凌章的回答,沉默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很长,可这已经深深的搅动起了凌纹的不安。
  对于整个妖兽乐园的了解,凌章稳稳妥妥的排在第一位,即使同样背负“看守者”的名号,但对于整座岛屿的控制力,常年躲在山洞中过火的凌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自己弟弟相比较的。
  所以,关于此刻路狄亚的去向,凌章绝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说。
  凌纹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维持住到大脑的冷静——要做到这一点实在太困难了,今日对话的任何一个部分都对他的神经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路狄亚是不是已经上去了?如果真如你所言,他也知道这座岛的秘密,他这么一上去会引发怎样的结果,你想过吗?”
  凌章没有说话,更没有为自己辩驳什么。想过吗?当然是想过的。每一个原因将会诱发出怎样的结果,凌章都曾经细致的联想过,所以他才会顺水推舟。他享受这个过程,至于最后会变成怎样,他反而没有那么在意。
  “趁着还来得及,你赶紧去把路狄亚找回……不,抓回来!他是不是叛徒,我没有权利来判断,但他毕竟不是看守者,不能让他为所欲为!”凌章用尽力气拔高了音调,这几乎已经是在下达命令了。
  凌章笑了——尽管在阿纹面前,他已经尽力克制负面情绪,但笑容之间还是难免带上了恶意的幸灾乐祸。“已经来不及了。按照我们的约定,路狄亚已经出发好一阵子,这个时间大概已经接近目的地了。”
  除非他们有着火炼,不,应该说皇帝曦冉操纵气流飞翔的速度,不然的话,谁也来不及加以阻止。
  “来不及了……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啊?”凌纹哀叹,满脸都是浓烈的绝望。
  “我这不是在设法努力完成那位大祭司的遗命吗?”凌章挑起一侧眉毛,将嘲弄的本意表达的淋漓尽致。愤恨这种情绪总是难以拔除,即使愤恨的对象早已化成一把飞灰,但这种情绪本身却无法被漫长的时光磨平,稍有风吹草动,便露出尖锐的本来面目。
  “灏湮那女人留下来的任务大致有两个步骤——毁灭妖兽的敌人,以及让妖兽的力量恢复如初。阿纹,我没有说错吧?”
  毁灭敌人,借助的是设置在乐园岛上的陷阱。而为了让这个陷阱具备更大的杀伤力,灏湮甚至设计好了,牺牲掉大半个岛屿——不得不说,这也是相当程度的大手笔了。
  那么一位面带愁绪,悲天悯人的祭司大人,谁能想到她竟然也有着如此疯狂的一面?
  至于另外一个步骤,恢复妖兽的力量……
  这,却是鲜少有人知晓的秘密。
  至少在今日之前,凌纹一直都坚信着,这是唯有自己才知晓的秘密。
  尽管数千年不曾见面,但凌纹对自家弟弟还是有着深刻的了解,他当然知道凌章这么长时间内不可能一直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中年荒废度日,能够被他调查出来的秘密总是难免会水落石出。
  然而,其中绝对不包括这一件!
  这是仅存与他与灏湮大人之间的秘密,即使凌章有心追查,也绝无任何蛛丝马迹。
  凌章究竟使用了怎样的手段,如今看来似乎一点儿都不重要了,被极度的惶恐所包围的凌纹,短时间甚至什么都不能思考。
  “阿纹,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继续瞒着我吗?”趁着兄长呆愣的当口,凌章得寸进尺一般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对方惨白的面颊。尽管凌章本人对于灏湮那些伟大的计划没有半丝兴趣,要调查出这些东西,其过程也困难的一言难尽,然而在这一刻,凌章依然觉得,无论自己曾经付出过什么,都值得。
  掌心之下传递过来轻微的颤抖,这其实并不奇怪,任何人在被揭穿最深层的秘密时都将难以避免出现紧张的情绪,即使从容如凌纹者也不能例外。
  勉强抑制住怜惜——凌章一早便已经料到自己突然揭露这一切会引起阿纹怎样的反应,只可惜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再不紧不慢的给出更多的暗示。说起来,他曾经也用过无数的方法去接近阿纹,然而对方从来没有给过他见面的机会。倘若以往时间充足,能够容许他将全部过程娓娓道来,或许也不至于如此突兀。
  “我知道的,当我去密道接你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有了利用我的心思。这么多年,你连见我一面都不肯,这一次竟然肯跟着我离开,你的想法肯定不是那么单纯。”没有人喜欢被人利用,可是凌章捧着对方脸颊的动作依然轻柔,缓缓传递出的温度还是和先前一模一样,这些似乎都在证明他并没有真正动气。
  “……”凌纹已经无话可说。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所有秘密就如同常年藏身的山洞一样,密不透光,不论外来的目光如何犀利毒辣,都不可能窥见黑暗深处的东西。
  然而,随着他自身久违的坐在阳光之中,包裹在秘密之上的躯壳也紧跟着被彻底瓦解,脆弱的如同一个笑话。
  漫长的等待与期盼之后才成就的一次会面,凌章原本以为自己会有无数的话要说……事实上,那篇腹稿也已经在他心里反反复复了无数次,他自己都不曾料到在真正开口的时候会被别的东西所取代。
  要怪只能怪他看出了不该看出的东西,猜到了不该猜到的心思——被人利用,而且那人还是阿纹,即使愤怒可以变得无足轻重,但是却……不能不伤心。
  “因为灏湮的任务有两个步骤,而你判定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全部完成。当我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终于有了解决当前困境的人选。”凌章语调缓慢,每一次停顿的空当中都嵌入一个深呼吸,饶是如此,他依然还是不能达到理想的控制情绪的效果。兴许是太难受了,凌章重重的摇了下头。
  “由我来毁灭入侵乐园岛的敌人,而你则能够抽空去做另一件事。阿纹,这就是你的打算,我没有说错吧?”
  这个节骨眼上是不是给出肯定的答复,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凌纹闭着眼睛吁了一口气,如今陷入怎样的被动局面,他自己十分清楚,因此即使被揭穿了全部,他似乎也只能别无选择的继续利用自己唯一的亲人。
  凌纹无可避免的想到了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而卷入这个局面的路狄亚,发现事情的发展愈发超脱预期设想,他难免生起一股无力感。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很明显这并非一个好话题,说白了只是凌纹没话找话。
  大概是凌章也发现当前的气氛过于紧张了,认为解释几句也好,于是便说,“妖兽力量式微,究其根源的确与灏湮的那些契约有很大关系,所以那女人才会成为全族的罪人。不过以我对那女人的了解,她大概无法容忍自己身上的这个污点吧?为了洗刷罪名,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做些什么,即使生前无能为力,死了之后也会设法利用别人,譬如说阿纹你。”
  “所以我一直都在怀疑那女人留下来的任务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光是消灭敌人,这对她能有什么好处?既然有了怀疑,我也就设法查了查,反正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当然了,调查出来的结果我一直没能加以证实,也没有可以供我证实的方法。直到今天,一切算是真相大白了。”
  凌纹苦笑。“因为我答应与你一起离开密道。”当时处在山洞爆炸前的倒计时,加之当时凌章的行动也称得上强势,即使自己怀有利用对方的心思,但是在当时的局面下,离开似乎是理所当然的选择,怎么也不至于被戳穿。
  然而,如今回想起来,离开这一行为本身就充满了难以弥补的漏洞。
  “毕竟,你已经对我冷漠了几千年。”原本凌章只是陈述事实,可是当话语出口的一瞬间,还是被染上了指控的意味。
  如今可好,即使还想没话找话,凌纹也想不出半个话题了。他只能有些僵硬的坐在原地。长时间背负在身上的责任感催促着他赶紧去完成大祭司灏湮的计划,然而头脑中却只是空茫一片,无论如何也设计不出有效的方案。
  反倒是凌章,在短暂的发…泄之后,似乎将最后一点沉积在心中的郁卒都清理干净了,一脸的松快。他一直试图进入阿纹的世界,或者说,他一直都在试图将阿纹身上的重担卸下来一部分。如今心愿得偿,他终于觉得曾经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阿纹,虽然有件事,你和灏湮从来都没有明确的说过,但要查出真相却也不是那么困难,所以你不用再隐瞒,我已经知道了,灏湮留下来的任务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在今天之前,凌章以为自己在谈及这件事的时候,肯定会怀有无比愤恨的心情,然而事实却并非这么一回事,他诧异于此时的平静。
  当然了,对于灏湮的恨意并不会这么简单就彻底消弭,但比起眼前的得失,旁的东西似乎就显得不再那般重要。
  在凌章的记忆中,当前无疑是他距离自己哥哥最近的一次,无论是现实中触手可及的距离,还是当前两人别无选择只能并肩作战的局面,总之,他们两个已经被牢牢的捆绑在一起,几乎连死亡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至于灏湮那女人,早已经死了多年,即使凌章还不能彻底放下,但总算可以暂且放在一边,不用理会。
  “任务既然有两个,等价交换,本来我们两个都必死无疑。”这当然并非愉快的话题,但因为心境变化的关系,凌章的语气竟然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平和的状态,并没有掀起愤怒的浪涛。
  到了最后,他甚至笑了,而且还是那种无比庆幸的笑容。
  凌纹简直不知要怎么在这个要命的节点上插话,他费力的去思考去衡量,可是悲哀的发现,无论此刻说什么都是错误的,唯一能得到的结果就是……火上浇油。
  在自家兄长不知所措的注视中,凌章微微的俯下身,表情温和而无害,他轻轻的问着,“阿纹,你不觉得,路狄亚在这个时候出现,简直就是老天送给我们的一件礼物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冷了,大家一定要留神别感冒!可怜的蠢作者,输液手都输肿了。亲们千万不要学习蠢作者啊!类似于秋裤这一类御寒神器是必须的,亲们要注意保暖哦!


第174章 第174章—一脉相承
  一件礼物?
  路狄亚是老天送给他们兄弟的一件礼物?
  凌纹的脑子里不断重复闪现着这句话,他不认为自己彻底听明白了,然而他却无法将这句话当成一个没有太多含义的玩笑去对待,因为,在这些字眼的背后潜藏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恶意——
  即使说出这话的凌章笑弯了眉眼,可凌纹依旧还是无法摆脱自己的感觉。
  最后,当真是头都想痛了,可依旧还是没能得出任何成形的结论。凌纹下意识的喃喃重复,“礼物?”
  “是啊。”凌章理所当然的点头,旋即,又用理所当然的调子给出一句让人难以接受的解释,“让路狄亚代替我们去送死。”
  果然,方才凌纹感受到的恶意并非自己杜撰的幻觉,凌章自己证实了自己的不怀好意,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竟然将这一切当成解决当前难题最好的一种方法。
  凌纹愣住了。他当然不是没能听明白弟弟的意思,毕竟对方如此直接而直白,他即使想要装傻,都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为了更好的延续自己的寿命,凌章也算得上无所不用其极,他并不希望看到自己老态龙钟的模样,在这数千年的时光中不断的服食人心。这样一个不折手段的家伙,当然不能指望他会看重其他无关紧要的生命。
  这种观念,姑且先不论对错是非,但无疑是扭曲而诡异的,凌章当然也不能指望其他人都与他有着同样的标准。当凌章看清了凌纹面容上的不可置信,他不得不意识到这一点,被迫承认了他们兄弟之间永远无法弥合的分歧点。
  然而,凌章竟然还能够维持先前的平静。不管怎么说,他事先已经做出了完全的准备,如今他与阿纹已经被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即使当事人并不情愿,但从结果上来看也只能选择同进同退。
  “我去密道找你的同时,路狄亚就已经出发了,现在没有人能将他召回来。”凌章透露了一部分自己的计划,甚至带了些许得意洋洋的味道在内。“总之,其中一个任务交给路狄亚,我们两人共同负责另外一个。只要我们联手,即使按照灏湮交代的去做,大概也死不了。”
  一个人的力量会被机关所榨干,而如果他们兄弟共同进退,想必能够得到更好的结果。说起来,凌章的计划当真无比简单,因为他的出发点就是如此单纯。
  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凌章原本以为自家哥哥只能选择妥协,因为他原本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可是,凌纹长时间的沉默终究还是一点一点磨去了凌章的自信,后者不由的不安起来。
  凌章的眉尖蹙了一下,很快,快的仿佛只是观者眼中出现的幻觉。“阿纹,别心软。为了完成任务,你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也不惜……利用我,既然你对自己都这么苛刻,为什么不能这样对待别人?况且,路狄亚原本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明明怀有那般阴暗的观念,但偏偏凌章此刻的这番话是如此顺理成章,几乎也让人找不出可以反驳的余地。
  僵了许久,凌纹下意识的按了按额角,如今已经不单单只是头痛那种程度了,还有难以形容的焦躁,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然成了一堆浆糊。“我不认为……路狄亚能够完成任务。”
  说到底,依旧还是难以信任,至于让路狄亚代替他们送死那一说,凌纹发现自己并非当真那么在意。弟弟的眼光到底还是出现了偏差,他这哪里是出自心软?说白了只是将任务看做第一位。至于那些可能付出的代价,凌纹认为那些不过都是理所当然。
  对于一个在这尘世间摸爬滚打了几千年的人来说,大概真的不能指望凌纹将生命视为无比贵重的东西。
  凌章呆了一呆,整整将对方所言回味了三遍才总算彻底领悟对方的意思。在记忆中,这无疑是阿纹最为坦陈的一次,而他的本心,原来……竟是这样的!
  藐视生命!乃至于将生命看做可以付出的代价,只要是为了达成最终的目的,死一些人,包括旁人和自己在内,都是可以接受的付出。
  原来,这才是凌纹的准则。
  即使凌纹厌恶取食人心的行为,宁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老迈无力,也绝不曾碰一碰那种东西。但是,从本质上来说,对于生命的看法,他竟然与自己的弟弟别无二致。
  他们果然是真真正正一脉相承的兄弟。
  凌章难以掩饰自己此时的欣喜若狂,其实他多少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些闯入山腹密道,将阿纹逮出来?天知道这么多年里,他千百次的生起过这样的念头,并且好多回都差一点付诸行动了。
  最后阻止他出手的,只能那种难以言说的自惭形秽,因为凌章清楚,自己那看起来强悍的生命力乃是由无数的鲜血浇灌出来的,他总是不忍心将自己唯一的至亲也拉入这血沼深渊之中。
  直到这一刻,凌章终于后知后觉的领悟了一个事实——原来阿纹也早已深陷血海之中。或许表面看来有所区别,但事实上他们兄弟却是一模一样的。
  当然也有些许心疼,然后随后涌起的狂喜随即便将这种淡薄的情绪覆灭吞噬了。凌章扬眉笑了起来,同时他还控制不住的又往凌纹身边凑了凑,最后索性与其并肩坐下。
  尽管时间不多,但说会儿话的功夫还是有的。总之不管怎么说,凌章的计划已经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如今谁也没有办法去插足了。按照相应的步骤,要等路狄亚那边有了一定的结果,才会轮到他们兄弟两人出手。
  当前这仿佛是从老天那里偷来的一点空闲,竟然是如此珍贵,至少对凌章而言是舍不得让它白白溜走的。
  凌章伸出手臂,小心翼翼的绕过另外那人的背后,只是到了最后关头终究还是没敢做什么,虚虚的搭在对方的肩上,力度轻的如同一片羽毛。
  如此停顿了一会儿,凌章无可避免的发现了对方的漫不经心——
  因为凌纹并没有对此时双方的亲昵提出任何抗议,而如果放在平常,这是绝无可能的。不管怎么说,兄弟两个以这种姿势依偎在一起,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过于……暧昧了些。然而,如今的凌纹甚至都没有发现不对劲之处。
  并非凌纹的心思清浅透彻到了一望即知的地步,只不过因为他脸上的忧色过于浓烈,从他眺望的方向便很容易知道此时他正在想些什么。
  纵然凌章并不情愿,但为了收回阿纹的注意力,也不得不再一次提及对方真正感兴趣的话题,“你就别管路狄亚的事了,不管他能不能完成任务,这份责任都将由他来承担。”言外之意,既然事情已经交付出去了,结果如何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凌纹没有应声,但浓烈的不放心却是遮掩不住的,身体下意识的一僵。
  凌章的手心正好贴着凌纹的肩头,自然马上觉察到了,撇了下嘴角,万分不快的找补,“说起来,我不也是为了成全路狄亚吗?他不惜弄瞎自己的眼睛也要留下来,可见是如何看重这个任务,冲着这份决心,他无论如何也会设法成功吧。”
  道理是没有错,而凌纹自己也想到了这一层,但这不表示他就可以彻底高枕无忧,只等待最后的结果。
  其实凌章说的也没有错,路狄亚的决心毋庸置疑,手段也堪称强硬,其确实可以算得上执行任务的上佳人选。至于究竟还在担心些什么,凌纹自己也说不分明。
  “你当真清楚路狄亚的身份?”在万千烦扰的思绪中,凌纹费尽力气才整理出这么一个问题。
  凌章随口应了一声,“关于这个,阿纹应该也早就想到了吧。”
  凌纹再一次伸手在额角上按了按,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今天将这个动作重复了多少遍,然而头痛已经到了到了剧烈难忍的程度,他几乎怀疑自己的颅骨都开裂了。按压的手法或许并没有太大的效果,也仅仅只是聊胜于无而已。
  毫无疑问,深入的思考只会加剧头痛的症状,但偏偏凌纹还不得不去认真思考,“的确,过去在灏湮大人的身边也确实跟着一只相似的猫咪。”
  不管怎么说,凌氏兄弟二人都曾经担任过灏湮的随从——即使他们两人对此有着截然不同的心境,一个荣幸之至,而另一个则无比唾弃,对于她身边有过一只宠物的事,兄弟两人却不可能不知道。况且,很长一段时间内,大祭司确实对自己的宠物猫咪表现出了难得的喜爱之情。
  就算光阴荏苒,凌氏兄弟不小心忘记了曾经的小插曲,在乐园岛宫殿上方的祭坛上,还是留下了充分的证据——当年的雕刻师甚至还在大祭司雕像的身边留下了一只猫咪的影子。
  正是基于大祭司随从的这一身份,在所有人当中,最先看出路狄亚身份的人,应该非凌氏兄弟莫属了。
  与此同时,随之而来的疑虑也比旁人更多一些——
  “但我们都知道,宠物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寿命。灏湮大人的那只白猫,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妖兽的一个分支,具有化形的能力,但其它力量绝对无法与真正的妖兽相较。”凌纹所说乃是事实,况且,即便是真正的妖兽也难以存活几千年,他们兄弟两人之所以如今都还活着,则是各自使用不一样的超越常理的方法。
  凌章并不如何关心这个,于是回答的也相当敷衍,“路狄亚肯定是不是当初那一只猫,不过,看他对妖兽乐园的熟悉程度,大概与当初的宠物有十分深刻的关联,说不定便是继承了血脉的同族。这些都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既然妖兽有特定的传承方式,别的旁支自然也可以学习。”
  尽管个中细节不明,譬如说路狄亚是如何得到这种“传承”的?他又是如何得知灏湮遗命的?但这些都只是细枝末节。
  路狄亚与曾经的大祭司有所关联,这一点几乎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凌纹还在纠结于路狄亚的来历,尽管很多事情已经得到了充足的解释,可他依旧认为自己仿佛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可惜的是,那个细节实在太过微小了,且间隔的时间太长,这让他绞尽脑汁也无从追寻。
  反倒是凌章,他心中一直存有一个疑点——白猫,不是路狄亚,而是当初大祭司养在身边的白猫,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以灏湮那女人的性格来看,天生就缺乏一副柔软的心肠。或许在旁人心目中,大祭司大爱无疆,但凌章从来都不以为然,即使大爱无疆这个词语没有形容错,不过换一个角度去想,所谓的大爱,不正是另一种冷酷吗?
  所以凌章可以断定,灏湮那女人肯定不会没事找事,去给自己弄一只白毛团子来养,最大的可能,当初的白猫应该是一件不怎么相宜的礼物。至于灏湮会喜欢上那东西,都是后话了。
  送出这份礼物的人,是谁?
  为何就连近身侍从的兄弟两人,对此都全无印象?
  凌章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把自己的疑虑提出来,让阿纹与他一同参详。可是这个念头还没有真正成形,就已经被他自己掐灭了。
  有什么好参详的?既然阿纹都不曾想到,他何必去提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如此一来很有可能错失某个关键,但那又怎么样?灏湮的遗命能否达成,从来就不是凌章在意的事。


第175章 第175章—符文
  “火炼大人,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行动。”楼澈汇报完毕之后,便开始低头摆弄手中的一件物事,竟然十分认真的样子。
  所谓的所有人,便是当日将所有妖兽战力进行划分整编后形成的奇袭支队。原本这支队伍的领导者是雷哲鸣,只可惜那位到现在为止依旧音信杳然。没有别的办法,楼澈只好暂代指挥权。不过幸好目前还用不上后备队,因此楼澈也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务,他如今的身份更类似于火炼的近身顾问。
  火炼曾经郑重其事的许诺过,他绝对会在由年轻,甚至是年幼妖兽组成的预备队上场之前,就彻底的结束这场战争。
  这无疑可以算是极为狂妄的许诺,但楼澈最后还是选择相信。没有别的理由,他打从心里不希望把妖兽的未来也卷入战场,倘若真的到了那个鱼死网破的地步,能够存活下来的妖兽大概真的没有几个了,届时,战争的胜负甚至都不再重要,因为妖兽已经没有任何未来。
  顺着楼澈的动作,火炼略带好奇的看了看他正在擦拭的东西,赫然竟是一柄半米来长,造型极其尖细的银剑。
  这可真是新鲜,要知道,妖兽多半是不会使用武器的,说的确切一点,是不屑于使用武器。既然天生一副切冰断玉削铁如泥的爪牙,为何还要借助外来的力量?带着这种身外之物,当真是又不方便,又累赘。
  思绪转到此处,火炼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楼澈妖兽化的姿态,即使半妖兽化也不曾有过。
  除了那一双狐狸眼,而且后来火炼也已经搞清楚了,那是在惑术使用过度之后,强悍力量对楼澈的反噬,所以瞳眸才会呈现殷红的状态,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泣血一般。
  楼澈感觉敏锐,异于常人,即使他不抬头,也很快觉察到火炼带有几分审视的打量。于是回以微笑,坦然的解释了几句,“火炼大人奇怪我为什么宁可使用武器战斗,而不是变成妖兽的姿态?这其实很简单,我变作狐形多有不便,所以还是人类的样子好用一些。不过火炼大人大可以放心,我的剑术还是过关的,并不会影响实力。”
  火炼倒并不怎么在意实力不实力的问题,他皱皱眉,继续追问,“为什么?”
  倘若是未希说出“多有不便”这四个字,倒还尚在情理之中。火炼已经知悉未希混血的身份,若是那位大小姐化形,大概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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