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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吸血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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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连更
第30章 回忆1947(十)
是他吗?
不会错的,那双眼睛,老子绝对不会认错!
老子不由的脱口而出:“拉斐尔?”
老子一喊,拉斐尔瞬间如水滴落海般不见了,仿佛从来也没有在门口出现过一般,似乎刚才只是老子眼花的错觉。
一直如履薄冰带领大家一起工作的胖法医听到老子说话,唰的一声转过身来,质问道:“你又在说什么?”
老子心念电转,考虑多多,深觉诡异,立刻把防护服脱了摘下口罩扔在了胖法医的怀里,同时露出了吸血鬼招牌绅士笑容:“我在说,你错了~”转瞬便冲出门去。
胖法医反应了一下,终于吼了出来:“你tm就是个来捣乱的!!!”
怒吼中气十足,连房间里的灯都配合的闪了闪。
我笑着回头冲他竖起大拇指,万分赞赏:“这个结论倒是对了!”
玛丽从楼道长凳上的小憩中惊醒,她的手又一次扯住老子,稳且准。她惊讶的抬头看我:“你要跑去哪里?”
我忍不住道:“厉害。”
玛丽疑惑更深:“什么厉害?”
我的手抚上了她扯着我的手,挑眉道:“竟然能够抓住我。”
玛丽看老子话中有话的模样,居然立刻松了手,露出一种很难说明的表情:“我只是担心你。”
嗯,果然是这样……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我笑了笑:“我知道,但是现在我有要紧事要去做。”
老子当然知道玛丽真的把老子当朋友,唉,人类啊,有时候还真是难办……
老子用上此生最快的速度,近乎是飞至了那熟悉到不行的病房门口。
在来此期间的分分秒秒里,老子有些疑惑,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快?你到底要寻求什么?
但是我却惊讶的发现竟然很难去回答自己,因为,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知道我讨厌这样各种思路交错的感觉,只觉得一定要见拉斐尔一面才行。
靠近地面处有些卷皮的裹着铁皮的木门紧紧的闭着,似从来都没有打开过,一瞬间,甚至给了我一种它会紧闭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老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呼了出去,整了整衣襟,才掏出口袋里医生独有的钥匙,插进锁孔,从外面慢慢的拧开了门。
明明是跟往常一样的平常举动,却有几种奇异的感觉浮上心头,团在一起,不化不散,不清不楚。
我立在门口,望着如故躺在床上的人,好久,好久,才试探般开口道:“拉斐尔?”
门外有些凄白的走廊灯光随着门的打开,便附在了那张病床上的白色被单上。屋里太黑,被单太白。如果仔细看,笼罩着灯光的被单还微微有些反光。
老子没有开灯,更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纯粹的等待。
这个夜晚很漫长,漫长到老子东奔西走呆了几个地方都还未过完。
但是最漫长的时刻,是现在。
老子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砰咚,砰咚,一声接着一声。
除了那次的那个教皇用了卑劣的手段,以酷刑施与我时,我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心跳了。啊,真是厌恶这样的感觉……
从头至尾,老子想了好多好多,一些该想的和不该想的,随着那个白衣光影出现的时候,老子不得不逼自己全都想了个遍。
没有办法,身为异象的我从来容不得半分异象。
因为一旦出现了异象,就意味着出现了危险。我是吸血鬼,是异象,所以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认识得也更加深刻。
千丝万绪其实想的问题也只有一个————
拉斐尔究竟是谁。
我不信上帝,也不信任何神,我只信我自己,但是想到最后,思至此刻,连自己都觉得烦了,便抛下踌躇和怀疑,倏然冷静下来换上如常的神色,又清嗓喊了一声:“拉斐尔。”
声音不大,也绝对不小了,老子知道睡眠向来很轻的他,肯定能听得见。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随即缓缓撑身坐了起来,待坐稳了,揉了揉眼茫然四顾,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愣了愣,半天才开口:“维姆,医生?”
我皱着眉头,静静的盯着他。
他又揉了揉眼,接着便是一叠声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得停不住,连气息都快要湮灭了,似乎十分痛苦。
最后咳声都带了绝望,仿佛要生生咳死,他摁住自己的心口,手死死的攥着胸前的病服,脸上表情扭曲。
我这才进门开灯,又小心地关上门,坐在他的床头,舒缓眉头,朝他笑了笑:“拉斐尔,你感觉怎么样啊?”
拉斐尔的目光在痛苦中挣扎着看向我,不管不顾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满眼都是哀求————救救我。
我放慢了语速,温柔的抚着他的头顶:“你觉得不舒服?”
第31章 回忆1947(十一)
拉斐尔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我,眼睛泛红,泪光闪闪。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想到了漆远夜空中的漫漫星辰,点点却璀璨,永恒而遥远。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臂轻柔的将拉斐尔搀坐了起来,抱住了他,将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就如同一对许久未见的老友那样紧紧的拥抱着。
我感觉到了拉斐尔胸腔剧烈的起伏,也感觉到了拉斐尔在我耳边费劲的喘息。
我感觉很压抑,心头千丝万缕的感觉令我感觉非常、非常的陌生。
“医生……你,你怎么了?”拉斐尔任由我抱着,过了很久,大大的喘息声渐渐消失,在我以为他可能已经断气的时候,他突然费力的问了这句话。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猛跳了一下,忍不住将脸轻轻的贴在他的耳边,声音沉闷到了极点,脸上却渲开了笑:“I'm vampire。”
拉斐尔蹭的扭过头来,鼻尖碰着我的鼻尖,认真的说:“我知道啊,你说过的。”
我弯眼瞧着面前那放大数倍的脸,郑重道:“不是名字,是真的。”
我现在坦诚以告,你会对我说什么呢,拉斐尔?
“什么?”拉斐尔眨了两下眼。
我抬起手,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头顶,满面肃容:“别装傻了。”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拉斐尔忽然咧嘴笑了:“因为我要死了,所以医生开始哄我了,要把我也变成吸血鬼,给我一个希望?还是,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还在装傻?
我一把抓住拉斐尔的双肩,稍稍用力便把拉斐尔深深的摁倒在了床上。
“医生你要干什么?!”拉斐尔的眼里都是惊慌。
我俯身一把扯开拉斐尔病服的领口,咬牙切齿道:“干什么?我要你坦白!”然后,我像抚摸一只精美的瓷器般抚摸着拉斐尔消瘦到尖锐的锁骨,同时忍受着内心陌生的纠结和情感的翻腾,继续道,“你说吧,你来干什么?你要怎么样?还有……你是怎么看我的?”
话一说完,我皱了一下眉。
“你是怎么看我的?”为什么我要问这个?
难道我很在乎他吗?
我为什么要在乎他?
我在乎他?
是的,我在乎他————
第一天帮拉斐尔治疗时,他温柔的看着我,灰色的眼眸异常明亮,第一句话就是:“医生,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没有亲人。”
我:“……”真是个奇怪的人类,你怎样,关我什么事?
拉斐尔继续道:“我希望能够过上安稳的生活。”
我:“……”哦,我也希望。
第二天治疗时,拉斐尔又开了话匣子:“我也算看明白了,人都是活在困难里,却永远怀抱着希望的存在。比如我~”
我:“……”你看得可真通透,淡淡开口道,“伸手,该扎针了。”
第N天,我们渐渐熟悉,拉斐尔有点沉重的看着我摆弄吊瓶,道:“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排挤我。我是被孤儿院的院长亲自轰出来的。知道么?可能是因为我很瘦弱,看起来像一只弱鸡,所以孤儿院里的孩子总是笑话我。一开始,他们只是弄脏我的衣服,打翻我的饭菜,甚至在半夜把我关在厕所里,到后来愈演愈烈,在我十二岁生日那天,9月23日,他们编造了莫须有的肮脏事情,告诉了院长,众口铄金言之凿凿,院长竟然轻易的就信了他们,不容我辩解,就愤怒的让我立马离开,还说不明白他的孤儿院里怎么会养出我这种渣滓败类,可是我要走的时候,那群总是欺负我的孩子,却立刻跟院长说,这不是我的错,都是他们的错,希望院长能够让我留下,就这样,我连辩白都省了……”
我:“……”你就没反省过自己的问题吗,比如话唠?
拉斐尔像太阳一样咧嘴笑着说:“医生,我总是同你絮叨,你别嫌我烦啊。”
我淡定道:“还好。”
拉斐尔淡灰色的虹膜透着盈盈的光:“从孤儿院被赶出来之后,我走在大街上,一直走,一直走,看着琳琅满目的街头小店,特别的向往,因为我身上既没有像样的衣服又没有钱,最后肚子饿得不行了,就一屁股坐在了大街上,结果还被警察轰起来,让我不要挡他巡逻的路,当时我就想,如果有人能够帮帮我就好了。”
我随意的接道:“有人来帮你吗?”
拉斐尔哈哈一笑:“没有啊,所以我光荣的饿晕在了街头。”
我:“……”
拉斐尔道:“我是被冻醒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天都黑透了。”
我道:“这个12岁的生日过得可真特别。”
拉斐尔道:“是啊,当时我就索性坐在地上看星星,虽然我看不到。”
“天上有云?”
拉斐尔乐了,连连道:“没有没有。”
我奇道:“那为什么看不到?”
“因为大街上各种绚丽明亮的霓虹灯亮过了星星,染红了夜空。”拉斐尔嘻然一笑,得意的瞧着我,“你、没、想、到、吧?”
我:“……”说话欠扁,果然活该被赶。
“之后的日子里,我成了一名流浪者。我学会了打架,也学会了逃跑,日子最难熬的时候,我还拔过草地上的草吃呢,啧啧,那些小羊们常常吃的草可真难吃,又苦又涩!孤儿院里那段黑暗的日子跟后来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拉斐尔慢慢的说着,“15岁那年,我想方设法的成了一名矿工,加入了矿工公会。要知道,全美的矿工会员有数十万呢,听说我们的领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尽管每天都脏兮兮的,但是我很骄傲,怀着这份骄傲,虽然薪酬微薄,但我竭尽全力的工作,甚至每天只睡4。5个小时。可是刚工作了半年,我所在的煤矿在12月3号突然发生爆炸,工作时认识的跟我最铁的兄弟葬身井底,在那次恐怖的事故中总共有35名矿工兄弟死了。那天,我得上帝眷顾,没有下井。其实我知道,干这行就是很危险,可是气人的是,负责人赶到现场,他不是先去安慰死者家属,调查真相、追究责任,而是立即对从八方赶来的各个报社记者说出事的煤矿安全工作做得很到位,上帝让这里出事,公司也没辙,也很无辜!我们愤怒到了极点,当天就集体罢工了,但是老板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事压了下来,根本就无人上报。于是,我丢了让我一直很骄傲的饭碗……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傻透了?”
我讥嘲一笑:“嗯~人性就是如此丑陋,为了金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拉斐尔却立刻摇头:“人都是有好有坏的,不能一概而论。我也遇到过不少助人却不求回报的好心人,要不,我早就饿死了。比如很多会免费发一些食物给饥民的教堂,还有医生你,都是善良的存在。”
善良……按照你们人类的标准,这个词儿和老子的距离起码有八万光年还不止吧?老子堪堪扯嘴一笑,道:“还好还好。”
拉斐尔欣然微笑:“所以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美好和爱的。”
得了得了,听不下去了!跟老子打过交道的人比你这辈子吃的豌豆还多,世界上有几个真正的好人呢?我不屑一笑,道:“是么,那你又是怎么当上男妓的?”
拉斐尔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心甘情愿的。”
“哦?”我眯起眼,“你不也是为了钱么?”
“不是的……”拉斐尔的清清亮亮的目光黯淡下来,就像流星落了地,消了光。
一向阳光又啰嗦的拉斐尔忽然收了声,令我十分好奇,不禁问道:“那是为什么?”
拉斐尔沉下脸:“为了一个女孩。你不要再问了,知道这件事对你没有好处。”
我放声大笑:“难不成我还会遇到危险?”
拉斐尔肃穆的抿起嘴,闭目点头。
我瞿然道:“那我就更想知道了~”
拉斐尔虚弱的笑了:“不说这个了,都是旧事了。”
“旧事才有意思。”我已经替他换完了药,却没有走,“因为你之所以成为今日的你,都是由你过往的经历堆砌的。我实在是很好奇——”话唠是如何养成的。
拉斐尔依然坚定的摇头。
我扫兴的皱起了眉:“想听的你竟然不说了……”不想听的你倒是说了一堆。
“这事,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拉斐尔缓缓的睁开眼,目如星辰,温柔一笑,“现在,也许上帝是看我吃了太多的苦,所以想把我接回去了。”
我满脸不屑:“呵呵,那上帝还真是恶趣味,折磨你这么久才来接你。”
拉斐尔瞅着我,半天,才轻轻的叹气道,“医生,其实我做这行也是迫不得已,但是我不后悔。或许……也由不得我去后悔,实际上,就我所知,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所以我不怨恨任何人,包括上帝。”
我索味的敷衍道:“知道。”知道你的脑回路我无法理解。
拉斐尔突然直直的看向我,目光羡慕而狡黠:“医生,你这么优秀,你的家人肯定很幸福吧?”
我脸一僵:“……”
拉斐尔目光闪耀:“你有孩子了吗?”
我青筋暴起:“……”
拉斐尔温柔的笑了:“你的妻子肯定很漂亮!”
忍无可忍的老子终于忿忿推门而出,回首大喝:“我没有恋人!”
拉斐尔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笑:“Oh;sorry。”
……
虽然他是个话唠,虽然他在病魔的摧残下很丑陋,虽然他没有健康的身体,但是,他是第一个对我说谢谢的人,还是第一个说我善良的人,更是第一个让我觉得相处下来很舒服的人。虽然被病魔纠缠,但是那双明亮的灰色眼眸,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我能够很清楚的从他的目光深处看到他对这个世界的深深眷恋。
思至此处,我的心猛然抽了一下,像被太阳烤了三天又被寒刀穿了心脏,可心头那绕不开的纠结与没由来的烦恼却于顷刻间烟消云散,仿似受重伤后又重获新生一般通透爽快。
我迷茫了。
这种感觉是什么?
拉斐尔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道:“要我承认吗?”
我翘起唇角,慢慢的收了手,挂起了招牌的邪笑,俯视着他:“说吧,我可是很认真的听着呢。”
拉斐尔带着一种决然的目光,咬了咬嘴唇,开口道:“是的,我必须承认你猜的没错,维姆派尔,我喜欢你,而且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你了。”
什么?
难道不是要承认你是天使吗?
什么喜欢我,你在说什么?跟喜欢我有什么关系?
我呆住了,随即,目光变得阴沉。
1秒,2秒,3秒。
在我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我终于站直了,转身背对了拉斐尔。
这次抑制不住自己,不是抑制不住自己吸血的欲望,而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很奇怪,但是我必须承认。在拉斐尔说完喜欢我的那一刹,我的内心迸发出了一种对我而言十分陌生而激烈的狂喜,以至于我甚至都压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乃至不得不背过身去。
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了半天,我才小心的确认了————这是微笑,暖阳阳的微笑,我只在人类脸上见过的微笑。但是我知道,此时我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迷茫。如果有镜子放在面前让我看,相信这一定是我这辈子最傻的表情。
拉斐尔在我身后不断地说着话,嗓音干涩声调屈软,尽管我尽全力去听,实际却听不太清,不是我耳鸣,而是我的心脏跳得太剧烈了,一声接一声,急促而凶猛,仿佛整个身躯都在跟我的头脑对着干,我发誓我的身体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等反应过来后,我顿时感到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因为这是对未知的恐惧。
片刻之后,我终于平静下来,耳朵里却清晰的飘进了拉斐尔说的最后一句话。
“维姆,我是不是让你感到恶心了?对不起。”
我缓缓的转过身去,默然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拉斐尔,不知道该说什么。
拉斐尔拿目光扫过我毫无表情的脸,也敛起了神,抿起嘴看向一边。
我的脚明明离床只有半步远,却像隔了几千米,中途还伴随着无尽的风与雪,就像照镜子,明明离镜子里的自己很近很近,实际却无比的遥远,被薄薄的镜子困住,永远也不能相互触碰。
我笑着对拉斐尔说:“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拉斐尔闻言立刻看向我,却又立刻沉下眼皮,道:“对不起。”
我哈哈一笑:“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感到心口蔓延出了一种异常难受的感觉,不过我刻意的忽略掉了,只剩下满心的“啧啧,这个危险的人类”之类的反感话语。
拉斐尔微笑着,又叹了一口气,带着认命的味道,满眼都是绝望。
我凑到拉斐尔身边,半跪在地上,轻轻的抚摸着拉斐尔的手臂,用哄小孩子睡觉的语气接着道:“你还记得我刚才的话吗?或者说,你理解我的话了吗?”
拉斐尔很疲惫的笑了一下,眸子里又重新染上温柔的神色:“什么话?”
我挑眉笑了:“I'm vampire。”
第32章 回忆1947(十二)
拉斐尔皱着眉对视着我,半晌,忽然蹦出一句:“有点像。”
我接道:“知道那会儿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拉斐尔似乎没有跟上我的思路,愣了一恍才略有疑虑道:“是……起火了吗?”
我观察着拉斐尔,抬眉道:“不,是死人了。”
拉斐尔不做声的看着我。
我面色欢然,一字一顿的道:“是、我、杀、的。”
拉斐尔立刻说:“我不信。”
他的语速很快,语气却很坚决。
我有些苦恼的看着拉斐尔,叹息一声:“怎么办?”
拉斐尔看起来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办?”
我有些不争气的瞧着他:“你知道我的秘密了。”
拉斐尔不可思议的望着我,须臾,却像往常一样对我温柔的笑了:“秘密?吸血鬼吗?维姆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他顿了一下,像想到什么,接着道,“是刚才我说喜欢你,让你不舒服了么?”
啊,对对对,你说得没错,方才心脏确实有些跟我对着干让我十分不适,不过————
我收了表情,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盯着拉斐尔的眼睛,低声道:“不,是我现在要杀了你。”
拉斐尔撑起身刚要说什么,我马上伸出食指虚堵上他的唇,无声的露齿一笑,已可见獠牙。
拉斐尔在看到我尖锐獠牙的那一刻,瞳孔骤缩,眼珠不错的盯着我的脸,他呆住了。
我随即探身凑到拉斐尔的耳边,嘴唇碰着他的脖颈,柔声道:“怕了?”
拉斐尔喉结一动,发间渗出了微微冷汗,却立时垂下眼,吐出一句:“我不信。”
我呵笑道:“不信什么?”
拉斐尔呼吸急促的道:“不信你是吸血鬼。”说着,他转过脸来,第一次有些愤怒的看着我,“这是个魔术吧?”
我眯起眼,颜色森冷:“你知道的,我并不是魔术师。”言罢,我的双手抚上了拉斐尔的双颊,在拉斐尔错愕的眼神中微微的将他的脸微掰回去,同时我张开的嘴轻轻覆上了他的颈,尖锐的獠牙贴着他苍白的皮肤。
啧啧,这个身体充满了死亡的味道,我并不是太有食欲。
拉斐尔本能的用力去扯我的手臂,声音隐隐颤抖:“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獠牙极缓极慢的开始刺破他脖子上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深入下去……
可往日温情的交谈和各种俏皮的玩笑却不断的在我的眼前奇异的回闪。
拉斐尔惊到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地去挣脱我的钳制。不过因为他的病,他已经没有多大力气了。忽然,他大声的急喊道:“不要!”
我充耳不闻,皮肤的真皮层已经被刺破,拉斐尔的血液渗到了我的口腔里,微咸、微苦,但是我却忍不住的吸允,可能……是我饿了吧……
拉斐尔恼怒的开始挣扎:“马上停下这个愚蠢的玩笑!你是疯了吗?!你会被传染的!!!”
血液充斥着我的口腔,源源不断的涌向了我的胃,我继续极慢的向下咬去,快刺到某根脉管……
拉斐尔开始用力的掰我的脸,不断哀求:“快停下,快停下……”
这时,我贴着他双颊的手触到了一丝温热,他哭了。比我的手要温暖的眼泪不断地顺着指尖淌下,我的心口一窒。
我停住了,片刻之后,一点一点的松了口。
拉斐尔大大的眼睛里都是血丝,颤抖着喑哑的嗓子质问我:“你不想活了吗?!为什么吸我的血?!你觉得这很好玩?!Fuck;fuck;fuck!”
我没有回答,因为异常的疲惫,只是默默地从半跪状立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站直了身。
拉斐尔抬手狠狠堵住脖子上流血的伤口,仰头看我,胸口起伏:“你是疯了吗?!”说着穿上拖鞋,费力的站起了身,身体明明虚弱到瘦骨如柴,却很有气势的立在了我的面前,一副盛怒的样子。
我瞥到他敞开的领口,舔了一下嘴角,挂起熟练的笑容,道:“是的。”我的确快疯了。
我刚才那么做只不过是一场试探,我赌拉斐尔在死亡的威胁下一定会卸下伪装露出他的真面目,但是我输了……而且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本可以顺势就杀了他的我竟然下不去手!哈哈哈哈!多么讽刺啊,我竟然开始怜悯起食物来了!与其说刚才是一场对拉斐尔的试探,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一场折磨,血液入口时,我的心脏和四肢全都快脱离了我的掌控,分分秒秒的在反抗我,让我疲惫不堪。有生以来我第一次这么难受!Shit!谁能告诉我这种痛苦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可恶的拉斐尔,都是因为你!你以为你是谁?!!
拉斐尔清澈的眼神毫不动摇:“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平声道:“我怎么看着你了?”
“好像我是一个烫手的锅炉。”
我叹气:“因为你不相信我,而我……”而我又不知从何下手。
“而你?”
我的眼神飘向一旁:“而我打算放过你。”我稳住心神,用尽全身力气笑了一下,眼尾弯长,“你真是一个幸运的人啊~”
拉斐尔依然满脸的愤怒和担心:“我不知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咬我的脖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梅毒的可怕吧?!”
我的目光钉在拉斐尔身上,无所谓却真心地回答:“我从来不觉得梅毒可怕。”
拉斐尔的两只眼像两簇燃烧的火苗:“那就看看我!”
我便老老实实的、从头到脚的扫了拉斐尔一遍,舔了舔嘴唇:“你并不可怕呀。”
“那就好好看看!”拉斐尔抬起像枯枝一样的手臂,撩起病服指着自己肚脐处一块脓化的病变皮肤:“你看清楚了吗?!God!真不知道是你疯了还是我在做梦!”
我闭上眼道:“应该是你在做梦吧。”说完,我便转身走了。走得飞快,走得像逃。听到身后的门重重关合的那一刻,我才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像劫后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写了快3年了
第33章 回忆1947(十三)
“Hello~”我站在新院长的身后友好的打了一个招呼。
只开了一盏绿皮台灯的办公室里,新院长紧锁着眉伏在棕漆的桌案上看着一沓不知名的资料,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刻转过头,好像吓了一跳。
新院长下意识的开口道:“你怎么进来的?”
黄白的灯光照在新院长的面侧,将他的脸衬得棱角分明,没有灯光的那半张脸的眼眶漆黑,沉在阴影里一片模糊。
我讪讪一笑:“您没锁门。哦对不起,我忘敲门了。”
新院长狐疑的盯着我:“我没锁门?”
我肯定道:“是的!”
新院长收了眼神,斯须,拍了拍座椅的扶手,忖度道:“你有事吗?”
“有。”
“很紧急吗?”
我没回答。
“诶,我想起来,你不是……”说着,新院长已经拉开抽屉掏出了抽屉里的枪。
圆圆的枪口直对着我。黑幽幽的枪口比他的瞳孔还要黑,像一个黑洞。
我按着他的思路悠悠接口道:“你不是和同事们去帮法医了吗?”
新院长端着枪,缓缓的站起身,出奇的冷静沉着:“你到底是谁?”
“投降。”我举起双手,“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新院长寒声责问:“那三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想了想,点点头。
“为什么?”
“I'm sorry。”我打断他,“我只是来问问题的。”不是来交待问题的。
砰!砰!
两声极大的枪响在我说完最后一个音时在屋里爆出。
两颗子弹,一发射心,一发爆头,丝毫无偏,击击必杀————可惜碰上的是我。
只是一刹那,甚至更短,我身后雪白的墙壁上结结实实的嵌了两个弹孔。
我故作惊讶的看着眼前还在发热的枪口。
院长震惊无比的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的我。
我们异口同声的咒骂,“What the fuck!”
“你怎么躲开的?!”
“你为什么开枪?!”
“Shut the fuck up!”又是异口同声的忿叹。
为什么老子每次想和人类探讨一下‘生活问题'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反抗呢?真是匪夷所思……
我说:“听到上楼的警靴声了吗?警察快到了,拜你所赐。”
新院长脸色阴森:“正好逮捕你这个杀人犯。”
我嘘声道:“你开枪的那一刻跟杀人犯有区别吗,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新院长说:“我是为民除害,你这个卑鄙的危害社会的反社会人格的变态凶手!”
啪、啪、啪、啪,我忍不住鼓起了掌:“我喜欢你的有话直说。你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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