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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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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让宋白对这个弟弟更是反感,他是什么样子,墨家的人还不清楚吗?
宋白不想搭理他,墨瞿热脸往冷屁股上贴多了,心中难免憋闷,最后也不与宋白说话了,靠在车厢上,眉头紧皱,往日的阴冷样子便出来了,宋白知道,他是生气了,可不知为何,他心中居然难得的愉悦了起来。
墨瞿下车的时候,都没有给宋白个好脸色,成进就纳闷了,这三公子明明乐呵呵的上来,却一脸阴云的下去,这两人到底怎么了?
“公子,为何三公子如此不快?”
宋白整理着自己被压皱的衣服,道:“大概是嫌弃里面太挤了吧。”
成进挠挠后脑勺:“不是三公子自己要上去的吗?”
“你把马牵到后面去。”
“好。”成进点头,笑嘻嘻的拉过马绳。
第二日,余氏亲自将宋白送到了门口,墨瞿刚好上了自己的车,显然,他昨天的气还没有消,见着宋白后一脸的阴郁,没了昨日那般和善,他将帘子拉上之前,狠狠的瞪了宋白一眼,宋白瞧着,不禁想笑,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幼稚了些。
宋白心中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是他将小朋友惹生气了,可余氏看见了,火气却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往日纵使三房与二房再不和,明面上还是将表面功夫做的好,一派和和气气,两房之争,也只是她们两个妇人的争斗,墨瞿与墨桦从未红过脸,虽是都瞧不上对方,却都隐忍着,在心中憋着,今日那个小畜生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瞪宋白的那一眼,是和意思!他这个做弟弟的还有没有点对兄长的样子?真以为自己在墨家站稳了脚跟,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了?
余氏一甩袖子,宋白当即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如此熟悉的动作,怕是要将车上的墨瞿给扯下来吧!宋白皱眉,扯住了余氏的袖子。
余氏看着他:“你拉我作甚!”
宋白摇摇头:“娘······”
余氏一撒手,面色不善,她的性格是太火爆了些。
宋白给余氏旁边的嬷嬷递了个眼色,那个嬷嬷心领神会,扶住余氏的胳膊:“小姐,早上雾气大,湿气重,在外面站久了也不好,把少爷送到这里就行了,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这个嬷嬷姓李,是余氏的奶嬷嬷,一直伴着余氏,叫惯了她小姐。
余氏也没那么生气了,嗯了一声,交代了宋白几句,便回去了。
墨瞿的车已经驶出去好长一截路了,宋白才坐上去。
马车一路摇晃,让他昏昏欲睡,到了书院的时候,他差点睡了过去,宋白用衣角擦了擦自己嘴角上的口水,唉了一声,都怪这车中铺的太舒服了,下次他一定让成进将这软垫给扯几个走,可又想到这天气快要入冬了,还是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宁愿浑浑噩噩的过来,也不愿意冻得瑟瑟发抖。
下车的时候因为□□于这舒适的环境,腿一软,差点栽了个跟头。
成进立马扶住他:“公子可是不舒服?”
宋白摇摇头:“刚才在车子上面,睡迷糊了。”
“噢,”成进点点头,“那公子你走路小心些,我先去把马车给牵过去。”
宋白点头,他睡得有点昏沉刚才,人在那种半睡半醒的时候,最容易头晕,就像是夏日午睡后醒来那般,头脑不是很舒服。
他站在书院门口,那楼梯蜿蜒而上,平常他都没觉得有多长,今日望过去,就像是要望不见底一样,宋白任命的叹口气,走吧走吧,走完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到这了······熬了一天了
☆、山中有枝木菊花
成进去牵马车的时候,阿赫也在那边栓绳子。
虽然说二三房关系不甚好,不过阿赫与成进关系还算不错,当时是一起被人牙子卖进来的,在进墨府之前,二人一起呆过几个月,也算是患难兄弟一场,都是因为闹饥荒,被家里面卖了的,二人有些交情,平日宋白上学时,两人还会在一起说会儿话。
阿赫刚刚把绳子给绑好,替马儿顺了顺毛,他瞧见成进就笑,说道:“阿进也来了?”
成进点点头,他将马车牵到阿赫的旁边,问他:“你今日不将车给御回去?”
阿赫摸了摸后脑勺:“今日三公子并未有吩咐我。”
成进点点头,想到了昨日墨瞿黑着一张脸下车,定是与自家公子闹了些不愉快。
阿赫又说:“昨天公子也不知怎么了,早上明明都上车了,又下去了,去了二公子车里,三公子到学堂后又吩咐我把车御回去,回来也与二公子挤在了一起,莫非两位公子的关系热络了起来?”
他托着下巴分析着,成进在御车,自是对二人昨日的事了如指掌,这哪里事关系热络了起来,分明就是墨瞿的一时兴起,结果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又闹得不愉快了,那日墨瞿来看宋白,他还真以为二人关系就这么莫名好了起来,不过后来看公子的态度,怎么也不像众人所想的那样,他大概是心里膈应,难以接受突如其来的示好。
见成进不说话,阿赫觉得没意思,又将话题扯开了,给他讲起自己出去与墨瞿游玩看的的事情。
二人不知聊了多久,坐在草垛上面聊的正起劲,忽然耳边传来了“噔噔”的脚步声,有人喘着气,在向他们跑过来。
“成进,成进!”
有人在叫他,声音一声比一声急,说话的同时还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阿赫一愣,这不是墨瞿的声音吗?他怎么这般着急,找成进做什么?成进也是一脸疑惑,他也听出了来人的声音。
阿赫从草垛上面站了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墨瞿,此时的那人用手撑着膝盖,脸颊通红,喘着粗气,没了往日的样子。
“公子,公子我们在这里。”阿赫冲他招手,拉着成进跳下了草垛。
墨瞿跑了过来,他的脸涨的通红,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成进,好像有什么话要讲,可是一下子跑的太过匆忙,没缓过劲。
阿赫替他拍了拍背,替他顺气,问道:“公子你找阿进做什么?”
成进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不禁吞了口口水,这人的眼神虽然不那么凶狠,可是这么一直盯着他看,他也是浑身不自在啊!
“你可看到兄长在哪?”
兄长?成进一愣,是墨桦?
他讷讷的说:“公子不是在书院中读书吗······”这人也是奇怪,问他这个干嘛?
“你说他在书院!”墨瞿的声音徒然增大了一个声调,眉头皱在了一起。
成进点点头,表情有点茫然:“对啊,是在书院中,我看着公子上楼梯的。”
墨瞿忽然不说话了,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吓了成进一跳,他的太阳穴跳了跳,墨瞿的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什么好事,他问道:“是公子怎么了吗?”
墨瞿突然将头抬起,眼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成进就听见他说:“兄长他······不见了。”
成进一愣,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做兄长不见了?墨桦不见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墨瞿忽然的一声吼叫,将成进给惊醒了。
成进这才反应过来,他脑海里面一直回荡着墨瞿的话,兄长他······不见了······
他慌乱起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等他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墨瞿的背影,他跑的很快很用力,脚踩过的地方扬起了一阵尘土,宽大的衣袍被掠过的风吹的鼓了起来。
“对,找,找······”成进开始便的语无伦次起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声音有些颤抖,对着阿赫说,“阿赫,快,你也去找!”
他说完便从马棚中冲了出去,他脑子里面现在乱的跟浆糊一样,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不久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在了呢?去找,去找······他慌乱的冲了出去,但是,去哪里找啊!
会不会回家了?他又跑了回来,对阿赫说:“你先回去看看,公子是不是回去了······我去附近找找。”
他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说完了后又朝外面跑,又遇见了墨瞿,墨瞿问他:“阿赫呢?”
他说:“我叫他回去看看,公子是不是回家了······”
墨瞿顿时气的瞪大了眼睛:“你叫阿赫回去了?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兄长若是要回去,他不会来找你啊!”
墨瞿此时失了仪态,完全没了往日的样子,成进被他吓了一跳,他到底还是个少年啊!现在从墨桦失踪的消息中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墨瞿给大骂了一通,恐惧心慌害怕在着一瞬间如潮水般的涌来,他眼睛一涩,眼泪就掉了出来,此时他脑海中就回荡着一句话“公子不见了”。
墨瞿见他一哭,胸中又是有一股气上来,他迫使自己缓了下心神:“你去周遭找一找,我去书院叫人。”
成进胡乱的嗯了几声,用袖子擦着眼泪,跑开了。
墨瞿心中无由的涌上一阵慌乱,他其实只比宋白早到一点,宋白在上楼梯的时候,他还在上面看见了,只是心中憋了一口昨日的气,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只是想到自己真是傻透了,没事儿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干什么,他先回了学堂以为宋白一会儿便会来了,没想到等到夫子来了,他还未来,这才让墨瞿开始心神不稳了起来。
未想到夫子已经授完了一堂课,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这几百个阶梯要让他走如此久?墨瞿皱眉,当时便在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下课后他就跑了出来,跑了好一截路,才到书院的门口,所经之处没有宋白的身影,那阶梯上面也是,除了几片落叶,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慌了神赶忙去找成进,看是否宋白与他在一起,果真,宋白不见了。
他说不上自己的心头是什么样的滋味,明明自己与这个哥哥关系并不那么的亲近,甚至因为他母亲的缘故,有时还厌恶着他,未想到真的到出事的那一刻,他居然慌了神。
虽然以前随着母亲,一直希望他出点什么事情,自己当日在湖边的冷漠,回去后也是在谴责中度过了好久,他也不敢去看墨瞿,他心虚,他当日明明可以拉住他的,可他没有。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墨桦是心肠冷硬如磐石,不知道是留恋什么,他犹豫再三,还是出来找他了······
他跑的匆忙,上台阶的时候因为踩到了衣袍,还摔了两跤,一向在人前风度翩翩的墨三公子,难得的爆了几句粗口。
宋白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很是困倦,只以为自己是在车子上面睡迷糊了,没想到自己越走,眼眸越是睁不开,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迫使自己意识清晰起来,他眼前好像有花瓣飘过,粉红色的,一小朵一小朵的悬在空中,他脑袋顿时转不过弯来了,有一瞬间脑中一片混沌,忘记了自己在哪,他伸手,想去抓住一朵花瓣,却抓了个空。
本来眼前只有几多的粉色花瓣,忽然变得多了起来,熟悉的花香将他包围,十分的醉人,这种混沌感真是熟悉啊······宋白心中叹道,这花香是在哪里闻过?他也记不起来了,此时他的身体好像在水中一般,沉沉浮浮,多想就此睡过去啊!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有人问他:“你是谁?”
他回答着:“我是宋白······”
那人又问他:“你是谁?”
他不厌其烦:“我是宋白······”
他现在脑中混沌,都不知道自己在答些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答,有一瞬间他也在问自己,宋白是谁?宋白是我啊!他在睡过去之前一笑,自己怎么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问自己是谁,那个问他是谁的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浑身上下又是一阵酸痛。
宋白痛苦的一皱眉,如何?又要来一遭······他的记忆之中,墨桦生过的大病,昏迷过的次数只有一次,便是那次落水之时,他如今怎么又躺在床上了,还是浑身酸痛。
他记得,他现在应当是在书院中,后来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识,耳边传来了女人的抽噎声,一声声,哭的他头疼。
他动了动,费力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头顶紫色的幔帐,周遭光线昏暗,应该是晚上,烛火晃动着,投下一片阴影。
“醒了,醒了!”耳边传来了丫鬟的叫声,“夫人,少爷醒了!”
“大夫快去!”他听到了余氏的声音,哭腔中带着惊喜,宋白心中叹气,怎么又哭上了。
他的眼眸半瞌着,浑身酸痛,有人将他的手腕从被子中掏了出来,三指扶在他的腕上。
“大夫如何?”
“无碍了,公子醒过来就好了,应当是身子虚弱了些,好好调养便好。”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余氏的声音带着高兴。
二人的对话落在了宋白的耳中,虚弱?说笑呢!他又不是什么病弱的小姐,怎会虚弱,他想动动身子,却提不上力,好吧,他在心中叹口气,现在是有些虚弱。
“小花,小花,”余氏唤着他的小名。
见他将眼睛睁得大些了,在他的身子后面垫了两个垫子,将他半扶了起来,余氏的眼睛哭了个通红,此时她伸出手,在宋白的脸上摩挲了两下,所到之处,还有些刺痛,余氏说道:“幸好没事。”
宋白的余光瞟到余氏的后面,一个劲瘦的身影立在烛火的阴影里,那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双眼睛十分的平静,是墨瞿,他知道。
“那既然兄长没事,墨瞿就先退下了。”
余氏没有回头,表情有些不自然,淡淡的嗯了一声。
“兄长好好养病,我就不打扰了。”
宋白觉得惊奇,这是他头一次看到,余氏面对着墨瞿没有脸红脖子粗的,意外的平静,没有给他甩脸色,也没有说什么刻薄的话。
他缓过了一身的难受劲,轻咳了两声:“让娘担心了。”
余氏擦掉了眼角的泪水:“都说了让你再养几天,你偏不听,看吧,这么急匆匆的,若不是······”她停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又说:“若不是被人发现的早,你怕是现在都躺在那灌木中呢!”
宋白一愣,为何会在灌木中?余氏数落着他,他从中听出了个大概,原来他在那台阶上面昏厥了过去,他当时又是沿着边上走的,昏厥后便滚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后来才被书院中的人给找到了。
他是说自己为什么浑身酸痛,难道他真的有那么弱?居然走着走着就晕过去了。
余氏从丫鬟手中结果药碗:“大夫说你醒了就喝上一碗,再养几天就好。”
宋白瞧着这黑乎乎的药碗,脸上有了苦色,这才几天,又喝上了,凡人的身体真是受不住折腾啊!
他抬手握住碗,指尖有点刺痛,他低头一看,上面有着几道小口子,泛着着淡淡的血色,他脸颊处也有些痛,应当是栽进去的时候挂彩了。
真是倒霉,他吹了吹碗中的药,一口喝了下去,这药极其的苦涩,让他皱起了眉头。
余氏看着他如此听话,心中宽慰了些,宋白也知道,近些时日,余氏是绝对不会让他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到这······我会尽量多些,今天看到有人收藏了,蛮开心的~感觉终于不是一个人奋斗了,就像飞一样的开心~谢谢小天使们~
☆、山中有枝木菊花
狐族的内宫中,天色已晚,佶丘正要歇息,却未料自己寝室的房门被人急匆匆的敲响了。
“先生,先生,先生快开门!”
那人的声音又急又快,敲门声也是一声接着一声,佶丘披上外衣,从床边拿过自己的拐杖,叫道:“虚画,快去开门。”
虚画上前去将门打开,刚刚取下门闩,房门便被人推开了,来人力道之大,虚画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甩在了地上,她吃痛的捂住胳膊,余光只看见了一抹红色的衣袍,那人跑的急,差点被毯子绊倒,三两下的就到了佶丘的面前,有些狼狈。
佶丘看着他,心中徒然一沉,嘴唇动了动:“狐王······”
怀长龚看着佶丘,脸色发白,眼眶通红,嘴唇颤抖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一方帕子包着的,打开后,帕子的上面放着的是一块玉佩,闪着白色的光泽,只是玉佩从上到下,生生的碎成了三瓣。
怀长龚双手发抖,眼睛盯着佶丘,佶丘叹了口气,并不说话。
“这可是真的?”他的语气中,带了丝哭音,平日里冷肃的样子全无,眼眶通红。
佶丘不语,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抬起自己长满皱纹的手,轻轻的放在了怀长龚的肩上,怀长龚像是得到了答案一般,心中的某处,开始碎裂。
他跌坐在地上,将玉佩放在胸口,死死的抵住,可眼泪硬是没有掉下来,佶丘听见他喃喃道:“我当日不该妥协,我当日不该······”
不该让他离开,不该听了长老的话。
虚画把门掩上了,室内佶丘先生好像在给狐王说什么,她听不清楚,只是看见烛火投下了二人的影子。
“公子你冷不冷,要不要给你抱个汤婆子。”
宋白缩在大氅里面,将窗户推开了些,点点头:“嗯嗯,去给我灌一个,也怪冷的慌。”
成进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公子倒是将窗户关小些呀!”
宋白笑着的说道:“我就喜欢把窗户开一些,透气。”
“那好吧,”成进很是无奈,“那您就裹紧些,我去后厨给您灌一个。”
他看着成进的背影,心想着,这个小子怎么又长个子了,刚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在墨家呆了十年,早就养的很壮实了,每年长个子长的很快,都快有他高了,他寻思着,等过年的时候叫人给他做两身新衣服。
昨夜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早上就停了,他起得晚了些,一起来就听成进说外面下雪了,果然一推开窗,白皑皑的雪铺了厚厚的一层,他早上还去踩了几脚,一脚一个脚印,还有嘎吱嘎吱的声音,后来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了,又回去了。
瑞雪迎丰年,这当真是个好兆头。
好不容易书院的课上完了,他可以在房中多休息几日,他自从那次昏厥过后,余氏每日便吩咐下人给他熬一些进补的汤汤水水,硬是说他身子骨骨差,刚开始的时候宋白还在喝,后来他实在喝的受不了了,便背着成进将那些汤汤水水倒了个干净,余氏每日都给他喝,不怕补过了流鼻血吗?
成进走的时候,还给他端了一碗参鸡汤,放在桌上,他等人不见了,便下了榻,穿上鞋,就像做贼一般,端上那汤药走到了门前,待他走到拐角处,便将碗一扣,将参汤全部都倒在了那个小沟里。
手法熟练,快准狠,正当他想回去时,背后响起了一道戏谑的声音:“可惜了这碗好参汤。”
宋白回头,就看见墨瞿,他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向他走来,瞧他一脸调笑样,定是将刚才的情景望入了眼中。
宋白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有些心虚,他将眼睛撇向别处,轻咳了两声:“三弟来做什么?”
他自那日后,又过了小半个月才去的书院,与墨瞿也恢复成了往日那般的客气,见了面点点头便过去了,这人也没有想过再蹭他的车,一般他出来时,墨瞿都走远了。
今日他又上门来,是做什么?
墨瞿看了他一眼,一笑,抬脚就进了屋,将手中的东西甩在了地上,熟稔的坐在了椅子上,笑着说:“还是屋内要暖和些。”
宋白定眼一看,被墨瞿摔在地上的,是一只半死不活的山鸡,此时正被绑着脚,眼睛无神,一副将死之态。
他指着这鸡问道:“这是什么?”
墨瞿喝了一口桌上的热茶,说道:“今日我与长泰去狩猎场中打了猎,猎了些野物,便送了一些去父亲的房中,他说不能让我忘了哥哥,也让我也给你送了一只来。”
“哦。”宋白点点头,原来自己沾着墨老爷的光,还有野鸡吃!不错不错,他在心中点着头,不过凭着良心说,这墨瞿也真是能文能武,真是个优秀的青年,也难怪墨老爷那么喜欢他,墨桦好像连马都不会骑,更别说去打猎了,他怕是刚上去就被摔下来了。
“那兄长还是让人拿去炖了,补补身子,免得动不动就晕倒了。”
他的语气带着调笑,让宋白很是不适,他本以为墨瞿送了东西便会走,没想到他此时坐在正厅中喝起了茶,说是外面太冷了,等暖和了,过一阵再走。
宋白也不去管他,自己去书架上面抽了一本书。
成进刚好抱着一个汤婆子进来,看见了墨瞿,叫了声三公子。
墨瞿大抵也觉得无聊,等成进进来,他便起身了,说道:“我身子暖和了些,就先回去了。”
宋白点点头,也客套道:“刚下过雪,路上滑,三弟走的时候也要小心。”
墨瞿含笑点头,看着地上的鸡,对成进说:“我猎来的东西好着呢,这鸡最补,你晚上给兄长熬上,记得看着他喝完汤。”
他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明显戏谑不已,盯着宋白看,宋白的耳根子红了起来,想到这一个月他倒掉的汤水,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几岁小儿一样,做了坏事被别人发现了。
成进没看出宋白的尴尬,笑嘻嘻的回答道:“好嘞,我待会儿就把这只鸡拿到厨房去今晚一定做给公子喝。”
“嗯。”墨瞿点头。
成进将汤婆子递给了宋白,看着墨瞿的背影,说道:“其实三公子对公子您还是蛮好的。”
宋白瞥了他一眼:“一只鸡就将你收买了?”
成进摇摇头:“哪里哪里!”
他看了看四周,表情突然变的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话想跟宋白说,可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宋白挑眉道:“你想说什么?”
“唉~”成进叹口气,看四下无人,表情有些别扭,悄悄地对他说,“那我说了,公子可别告诉夫人。”
宋白点头:“你说吧,我绝对不说。”
成进好似妥协了一般,撇撇嘴:“本来夫人叫我别提的······其实那日公子你栽在了灌木中,还是三公子去书院找人将您找到的。”
“三弟?”
成进点点头:“对啊!那日三公子来找我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他说你不在了,把我吓了一跳,后来他去书院找人的时候大概是跑的太急了,把膝盖都摔破了······”
宋白听到成进的话,明显的愣了下,他说的,是那个在自己落水时,对自己冷漠相待,手也不愿伸的少年吗?他的表情有点不可置信,问道:“你说的是我三弟?墨瞿?”
成进用力的点了点头:“是三公子!”
他又说:“我也很奇怪,这人怎么就突然转了性······难道是念叨起了公子的好?”
宋白连忙摇头:“我哪里对他好过······是有些莫名其妙,大概不会真的像娘说的那样,太阳从西边起来了吧!”
怪不得那日墨瞿也在房中,怪不得那日余氏并未对墨瞿冷眼相向,怪不得那日他昏迷中有人焦急的叫他“兄长兄长······”
但他记得除了几声兄长,他还听到了别的声音,就是一时记不起来了,应当是那时太混乱了。
成进提起了那只鸡,那只鸡只是象征性的扑腾了几下,又安静了,翅膀搭在身侧,有气无力,有几滴血落在了地上。
成进往后退了退,以免那血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眼睛发着光,盯着那只鸡,嘴里面赞叹道:“这鸡真肥,比厨房养的还好,还多亏了三公子,公子也有口福了。。”
墨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目光落进了书中,却又很飘忽,他心中有疑惑,又不知从何说起。
成进喜滋滋的提起鸡,把它拿到后厨去。
宋白用手抚平了纸张,心中惴惴不安,墨桦与墨瞿向来关系一般,墨瞿的示好让他心中难以安定,他难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上一世的墨桦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灰溜溜的滚出了墨家,被逼无奈进京,他是墨桦命数变化的一个推手。
他此番进了这幻境,重来一回,墨桦的命数已经开始被改写了,前一世墨瞿虽说与他密切相关,间接的导致了他进京的命运,却也是个戏剧中的幕后人物,他与周遭的事物一起,推动着他的命运发展,但只是一个配角,与他接触的不多,但此番来看,墨瞿分明是从幕后到了幕前,要在人们面前登台演出了!
他历劫失败后,窥探了自己的劫数,进京是不可避免的,他的劫应当是在自己进京后的几年,自己落榜之后,他未有窥探清楚,但知道这劫数与他落榜密不可分,可是盛沅本不是凡界之人,他招惹了墨桦,他的气数扰乱了墨桦的命数,才导致墨桦的命运朝着相反的方向与他背道而驰。
他本想的是,这次会与以前一样,所发生的事情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却未料一个墨瞿便让他乱了阵脚。
☆、无心莫要搅春水
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的故事,已经开始向未知的方向续写了,他本以为自己可以牢牢地抓住这里面的一切,可现在他却迟疑了,他以前虽然知道未知可能发生的无穷后果,但是他依旧是相信,凭着他自己,也可以让这个世界分崩离析。可现在,他心里却有点慌乱。
他并未有那么强大,但他始终相信,一个人若是坚信心中的信念,定是不会被轻易动摇的,织幻者便是依据着万物最内在的软弱,来动摇一个人的心智,使其深陷其中,迷失自我,他大概知道了盛沅心中所打的算盘,好一个幻障!他是想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他心中的墨桦。
他如此,难道是想展示自己心中的深情?想到此,宋白都不禁冷笑一声,如此冷血无心之人,何来深情,怕只是得不到的越想禁锢在身边,好完成自己心中的夙愿。
若是自己真的在其中迷失了自我,身处混沌,他便真的会成为墨桦了,他会在幻障中忘却自我,只记得,这幻障中,盛沅为他织出来的一切,那便会成为他新的记忆······如此下作的手段,便只有那龙族太子使得出来了。
墨桦是无法回魂了,他现在对于盛沅来说,只不过是一尊容器罢了,他已经满足不了那些替代品了,如此深的执念,又是何苦呢?
他又叹了口气,将书扣上了,成进将那只鸡在厨房安置好,刚刚进门,便看见宋白在叹气,不禁打趣他道:“公子前一刻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叹上气了?”
他絮絮叨叨的说道:“这都快过年了,公子莫要叹气,多笑一笑,一年的霉运也少了许多。”
宋白道:“我可是心情好的很,你就不准我偶尔难过下吗?”
成进听了他的话,有些不解:“那公子可否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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